薛進晚上拿到鑰匙後,便將連羽約到瞭洗浴。
他進門時仔細觀察瞭周圍,似乎也什麼可疑的人──這個時期,事態不甚明朗,還是謹慎些好,進瞭浴區沖瞭個澡,而後來到包房。
聽到敲門聲,薛進正在看電視,連忙起身給連羽開門。
小女孩穿著肥大的浴服走進來,徑直坐在室內靠窗的椅子上,薛進很自然的走到椅子對面的床邊坐下,一把拉過她的小手,眼睛緊緊盯著她看。
連羽被他露骨的眼神嚇瞭一跳,想要抽回手,但男人死死的握住,她掙瞭掙,見逃離不開,也就釋然瞭。
「小羽,這幾天有沒有想我?」
薛進開口的話,就讓小女孩有些難堪,她雖然小,但懵懂中似有所感。
她輕輕點瞭點頭:在沒事的時候,她也會想到薛進,大都心神不寧,不明白最近到底發生瞭什麼。
薛進很開心的勾起嘴角,棱角分明的俊臉,看上去越發的帥氣。
「還沒吃飯吧,我要點東西咱們在房間吃。」
說著,薛進松開她的小手,起身拿起床頭櫃上的座機,撥瞭個號碼到餐廳。
連羽看著他在那邊講話,薛進回過頭來問她:「想吃什麼?」
小女孩想瞭想,點瞭一道素菜,薛進讓她再點一道,連羽搖搖頭,其他的讓他做主,最後薛進又要瞭兩個葷菜。
放下電話,薛進又回到床邊坐下,再次拉住她的小手,這次顯得有些心事重重,似乎有話要對她說。
連羽不明所以的看著他,滿臉都是問話。
片刻,薛進還是沒開口,隻是拉著她爬上床,蓋上被子一起看電視:「小羽,天氣漸漸轉涼,我抽空帶你去商場,買些秋天穿的衣服。」
連羽安靜的躺在他懷裡,對電視節目不甚在意,將心思都放在男人這邊,見到他這麼說,扭過頭來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他。
「叔叔,你最近都不怎麼開心吧?有什麼事,能不能跟我說說,我很擔心。」
連羽有些受不瞭薛進的神秘。
她所說的擔心,蘊含對男人的感情甚少,大都是出於本能的自私:有事兒發生,很可能還跟自己有關,而她卻被蒙在鼓裡……女人本來就多疑,沒什麼安全感,所以不太能擔事,往往將事情嚴重化,而連羽這個幼小無依的女孩,此時對外界的一切都很敏感。
薛進聽到她的話,心頭一熱,盡管有些明白她的心思,但仍覺得很開心,忍不住在她白白嫩嫩的小臉蛋上親瞭一口。
「別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薛進心理現在也沒底,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事情總會過去的。
連羽知道他在敷衍自己,但也沒什麼辦法,隻得重新扭過頭去看電視。
不一會,門鈴響起,服務員將餐車推進來,薛進看瞭看單子,簽瞭名──等消費完畢,離開洗浴時,一起結賬。
「先生,祝您用餐愉快,還有什麼需要嗎?」
服務員的態度很好。
「沒有瞭。」
薛進將單子遞瞭回去,服務員欠瞭欠身,轉身離開瞭包房。
薛進拉過兩把椅子,放在餐車旁,兩人坐瞭下去,開始吃飯,薛進吃的很慢,胃口也不太好。
「我吃完瞭。」
薛進拿過一旁的餐巾紙擦瞭擦嘴角,然後靜靜的坐在那兒看著連羽用餐。
小女孩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吃瞭幾口,也放下瞭碗筷。
「飽瞭嗎?」
薛進看著她的飯碗還剩下點米飯。
連羽點瞭點頭,拉開椅子,轉身回到床上,盤腿坐在那兒挑選電視節目,薛進也跟瞭過去,拿瞭一根煙給自己點上,自在的抽瞭起來。
他坐在床邊,心不在焉的盯著電視,過瞭一會,他才開口:「今天晚上回去收拾下,明天要搬傢,我們換個地方住。」
連羽微怔:「怎麼瞭,不是住的好好的嗎?搬去哪?」
薛進已經讓傢政的工人,將丁步的房子打掃幹凈,就等著小女孩入住:「在XX路那邊,一室一廳,大概九十平,條件比這邊好。」
連羽想瞭想:她不知道XX路在哪裡。
看著她茫然的表情,薛進跟她道:「記不記得我們經過的電視塔,小區就在那附近。」
連羽對電視塔有些印象,可那兒離學校有些遠,她該怎麼上學?坐公車的話不是要花很長時間嗎?
小女孩忍不住又問瞭一句:「為什麼要搬?」
薛進抬手摸瞭摸她順滑的頭發,右手夾著香煙吸瞭一口,沒有回答,轉移話題道:「明天搬傢公司會過去,你跟著他們就行,房子的鑰匙等會,我走時給你留下。」
連羽有些生氣,這都是什麼事兒?一點理由都沒有,她完全是任人擺佈。
薛進看她似乎不高興,噴出一口煙霧,看著朦朦朧朧的煙絲道:「你還小,有很多事還是不知道的好。」
他這麼一說,連羽也就不再問瞭,但心中越發的迷惑。
白思思到自傢的房子查看時,連羽已經搬走瞭,她撲瞭個空很氣憤,想著要不要去學校找小女孩,但斟酌瞭一番還是放棄瞭。
她沒證據,再有一切事情的主心骨都在於薛進──俗話說的好,一個巴掌拍不響,要是自己男人沒那個心思,兩人也走不到一塊。
所以白思思怒氣沖沖的回到傢,坐等薛進晚上歸來。
晚上20點多,薛進在外面吃過飯後,給連羽打瞭個電話:最近,盡管身邊沒發覺有什麼異常,但還是謹慎些好,所以他這幾天沒有去過小女孩的住處,隻是通過電波簡單的交流。
小女孩對新傢很滿意,那兒傢具和電器一應俱全,就是屋子收拾起來有點麻煩,畢竟那是90平的大房子,單說地板每天擦一次,也要半個小時。
再有連羽對上學路途比較遠頗有微辭,薛進聽著她的話,不時的點點頭,而後又講瞭幾句貼心的話,便掛斷瞭電話。
他心裡火燒火燎的想要飛奔到連羽身邊,自己那個傢已經不成樣子,簡直是個冰窖,兒子去瞭嶽父傢,白思思那張臉好似結瞭萬年冰霜,他連見都不想見,更別提晚上要和她睡在一處。
薛進將車開的很慢,到傢時夜已經深瞭,他打開客廳的頂燈,猛的看到白思思坐在沙發上,動也不動的看著他。
薛進嚇瞭一跳,但很快反應過來:今天的夜晚也許不會再平靜。
「這麼晚才回來?幹什麼去瞭?」
白思思雙手抱膀,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沒有瞭偵探社的幫忙,她不知道薛進具體的行蹤,但又對他不信任──也許男人去會小情人瞭。
薛進正在換拖鞋,聽到她的話很是惱火,但他隱忍著沒有發作:「去跟同事應酬。」
「是嗎?應酬到這麼晚?你以前可不這樣。」
白思思不想放過他,這個答案不管是不是真話,她都不滿意。
「現在是現在,以前是以前。」
薛進很硬氣的頂瞭她一句。
白思思氣的直瞪眼:「你……好,現在我父親給你弄瞭個大官當,你威風瞭,不把我們姓白的放在眼裡瞭。」
薛進壓下的火立刻竄將上來:「你什麼意思?」
白思思冷哼一聲:「什麼什麼意思?我的意思你知道,你薛進能有今天還不是靠我父親的提拔,你現在這樣對我,你對得起他老人傢嗎?」
薛進快步來到她的跟前,皺著眉心,面無表情的道:「你父親是你父親,你是你,你父親對我的恩德,我銘記在心,而且也在盡量報答,但你所做的醜事,卻永遠無法抹殺掉。」
白思思微微瞇起眼睛,氣的滿臉通紅:「我做的醜事,難道你就比我幹凈嗎?」
聽到她的質問,薛進不吱聲瞭,轉身往臥室走,白思思緊跟其後:今天他把兒子送到父母那,就是想要跟薛進痛痛快快的吵一架,最好能吵出個結果。
「怎麼理虧瞭嗎?你用我們名下的房子包養小女孩,太過分瞭,你當我是死人嗎?」
白思思氣的有些口不擇言。
薛進脫下西裝外套,打開衣櫃往裡放的時候,聽到她的話,心下一動:該來的事兒終於爆發瞭。
他轉過身來看瞭她一眼,掩飾性的說瞭句無聊,然後走出瞭臥室,到客廳給自己倒瞭杯水: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原因,他有些渴。
白思思見他不願理睬自己,伸手拿過一旁的檔案袋遞給他:「我無聊嗎?我才不是,我這有證據。」
薛進輕蔑的瞄瞭一眼她手上的東西:「這是什麼?」
白思思嘲諷的揚起嘴角:「怎麼不敢看瞭嗎?」
薛進若無其事的冷笑一聲:「我很忙,沒時間陪你耍,有什麼證據你自己拿出來好瞭。」
女人為之氣結,抖著手抽出上面三張照片,在他面前揚瞭揚:「這個女孩是誰?你開車送她去瞭哪?」
薛進態度很輕慢地接瞭過去,他早有心理準備:「這個女孩是誰?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至於我開車送她去瞭什麼地方,我一時想不起來。」
男人拒絕回應什麼,如果說現在能刑訊逼供的話,薛進身上至少會脫掉一層皮,白思思恨不能撕裂他。
「你跟她的關系多久瞭?」
薛進冷冷的看著她:「你很無聊。」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薛進還是那副淡淡的模樣:「真無聊,別浪費我時間好嗎?」
……
連續問瞭五個問題,薛進都是避而不答,血絲幾乎是一瞬間密佈在女人的眼球裡,她腦中有片刻空白,她沒想到薛進這麼無恥狡猾,話說的滴水不漏。
她緊咬著嘴唇,眼刀分秒必爭的直直劈向薛進:她很氣憤,可除瞭氣憤之外別無他法:薛進不單單是個風流鬼,而且非常無賴。
男人將照片還給她,眼中帶瞭幾分譏誚:「思思,你也許工作太累,愛胡思亂想,你是不是該去休假?」
白思思將軍不成,反被人挖苦,一時間腦袋昏沉,手一揚將大把的照片,劈頭蓋臉的砸向瞭男人:「薛進你不要得意,這事兒不算完。」
薛進躲避的及時,並未受傷,但臉色鐵青,伸出手來想也沒想的揮瞭過去,打的白思思措手不及,瞬間跌坐在沙發上。……這天兩人分房而睡:白思思在主臥,而薛進則去兒子的房間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