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感謝你之前對我付出的所有,那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開心的,我多麼希望時間就停在那個時候,沒有之後的分離,我們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還有未出世的孩子,組成一個健全的傢。
其實我很恨你,之前的美好是假象嗎?為什麼你可以說分手就分手?最可悲的是我連原因都不知道,像個徹頭徹尾的傻子,在這段感情裡一頭熱。
可是聽到你住院,我的心叫囂著疼痛,我終究舍不得你有一絲傷害,因為那樣比痛在我身上還要難受, 所以我不希望你有事。
這段時間我想瞭很多,我們本就是錯誤的相遇,是我妄圖從你身上得到好處,可能是上天對我貪心的懲罰,我對於得到的不知足,想把你據為己有,結果它不僅搶走瞭你,還奪走瞭我的孩子。
我們那個沒緣分的孩子,在我們都不知曉他的情況又離開瞭,也許真是血脈相連,我仿佛感覺到身體的一部分沒瞭,痛徹心扉,不知道你有沒有那感覺?
我還想過瞭結自己的生命,沒瞭你,沒瞭孩子,我簡直萬念俱灰,可是我又怕離開瞭這個世界想你瞭怎麼辦?你別笑話我,我本來計劃等心情完全平復下來,如果那時候還想死,就去看你最後一眼,然後靜靜地死去。
不過最後我來到瞭這裡,看到瞭很多可愛的孩子,頓時燃起瞭希望,就像看到我們的孩子一樣,我至今還是不能完全從這個打擊中走出來,不過我在努力適應瞭。
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麼,如果可以的話,請好好活著,別讓關心你的人傷心。
最後,我想告訴你,我之前很愛很愛你,不過既然我們選擇瞭分開,我會試著去忘掉你,忘掉我們所有的過去,這樣我才能面對未來。你也可以忘掉我,但是請你別忘記我們的孩子,隻有我們能記住他瞭,不至於讓他太寂寞,原諒我的自私。
整封信沒有抬頭沒有落款,上面字跡斑駁,陶宇森能清楚感受到她寫這封信時的心情,他很虛弱,輸瞭幾天的營養液,中途幾乎沒醒過,陶姍弦在他耳邊細語,騙他說斯語凝來瞭,他才悠悠轉醒。
剛醒來時無法適應白天的光線,依舊固執得瞇眼尋找斯語凝的身影,找遍病房還是沒看到最想見的人,他全身僅有的力氣也被抽走瞭。
陶姍弦跟他說雖然斯語凝人沒在,可是帶瞭封信給他,不過要等到他身體好起來才能看,陶宇森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這封信的存在,可是斯語凝這三個字太有吸引力,他可以赴湯蹈火。
他的胃已經傷痕累累,經過這次的事件變得更加脆弱,前三天隻能吃些稀薄的白粥,而且必須少吃多餐,讓胃漸漸接受,剛開始他進食得很困難,雖然心理上努力克服,可是身體就是不接受,直到第三天情況才有所好轉,就迫不及待地要陶姍弦把信給他。
他拿著信的一直在顫抖,這算是他們分開後首次真正的接觸,信裡的每個字都觸動著他的心,看完後,他變得很沈默,眼裡充滿瞭悲傷。
好的方面是他的情況在漸漸好轉,醫生也稱很樂觀,再觀察幾天,不出問題就可以回傢休養瞭,終於常時間的陰霾得以散開。
陶宇森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意志依舊消沈,不過斯語凝對他提出瞭請求,他無論如何也要做到,不再自暴自棄,可他的人生沒有瞭方向,每天醒來都很茫然。
自從陶姍弦離開後,斯語凝就一病不起,她以為吃幾粒藥就會好,哪知道病情來勢洶洶,連起床都變得異常困難,人在生病的時候特別脆弱,她幾度看到陶宇森衣不解帶地在身旁照顧她,到最後總是一場夢境,說著要忘記他,可腦裡卻反復地想著他。
肚子實在餓得厲害,她撐著床努力地起身,傢裡幾乎沒剩什麼東西,她隻能吃清湯面,就在開水燒開的時候,她精神恍惚,沒拿牢水壺,掉在地上,所幸反應還算快,就是腳背被濺到瞭一點,她立刻用冰水沖,讓溫度快速冷卻下來。
等風波過去瞭,她再沒心情弄吃的,坐在地上抱著雙腿,埋首哭泣,哭得嘶聲力竭喘不過氣,她瘋狂想念著陶宇森,想念他的擁抱,周圍冷冰冰的,一個人孤獨得可怕。
她是昏睡過去瞭,身體的不濟加上心理的影響,漸漸拖垮瞭她,等到有意識時外面已經黑暗一片,甚是安靜,搞不清楚是幾點,她連爬帶走,摸黑回到床上,蓋上被子又睡過去瞭。
半夜她開始做夢,重復著陶宇森說我根本沒愛過你,反復折磨她的神經,令她的睡眠質量很差,醒來時臉色灰白,沒有一絲血色,雙眼通紅,不過出瞭一夜汗似乎退燒瞭,她就回到課堂繼續教課,因為獨身一人她更會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