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宇森到達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幅觸目驚心的畫面,所謂的小學已經面目全非,甚至可以說被夷為平地瞭,泥石流吞並瞭老舊的建築,而且還在繼續。
陶宇森四肢癱軟,他的語凝在哪裡?他撕心裂肺地呼喊著她的名字,因為惡劣的天氣,他的聲音在空氣中一下子打散瞭,無法傳達到對岸去。
救援隊後一步到,這樣的情況是根本不適宜救援,他們隻在原地待命,陶宇森理解他們的處境,卻不能接受自己束手無策地站在這裡,早一步救援就多一份存活的希望,他向隊長要裝備,準備隻身過去,這個時候他已經抱著寧願一同赴死的信念。
隊長立馬拒絕,他來到這裡就為救陷入困境的人,而不是看著活生生的人去冒險,陶宇森固執地他對峙著,態度堅定,說自己是非去不可的,裡面的人是他一生摯愛,如果她有什麼事,他這條命也交代在這裡瞭,隻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當兵的人都有一股與生俱來的熱血,國傢培養他們這麼多年,為的就是保衛國傢,保衛百姓,既然陶宇森寧願犯險也要去救人,他們又豈能袖手旁觀,隊長馬上下達命令,第一時間救助生命財產,不過行動很危險,自身安全也不容忽視。
陶宇森感謝之餘更擔心斯語凝的安全,他對這裡的情況一無所知,不知道斯語凝是不是在裡面,不知道她被埋瞭多久,甚至不知道她還是不是活著,所有的一切都讓他方寸大亂,思維停頓。
很快的各類機械裝備搭好瞭,因為需要渡過這條湍急的水流才能過到對岸,而任何船隻在目前的情況都不可能橫渡過去,隻能沿著繩索爬過去,難就難在對岸隻有一根旗桿還矗立著,那是唯一的支撐點,他們需要扔繩索過去,勾住旗桿,可是風力很大,他們試瞭多次都不能成功,這讓本來就焦慮的陶宇森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陶宇森的四肢百骸都被悲傷主宰瞭,他嘴裡不停念著斯語凝的名字,就盼她能感應到他,有他陪伴著,一定要支撐下去,這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放手瞭。
“成功瞭!”
“一個個來慢慢過去,繩索支撐不瞭全部人的體重,註意安全。”
隊長對陶宇森唯一的要求就是站在原地,救援的事情交給他們,這也是對他們最大的幫忙,陶宇森很快答應瞭,看著救援隊一個個小心地沿著匍匐前進,風的阻力很大,他們爬行地異常艱難,如若不小心,還可能被下面的激流沖走。
泥石流隨時可能再度侵襲,他們隻能抓緊時間,先估計瞭下位置,就用鏟撬刨土,幾個人動作很快,越來越接近地面,然後他們就換手去刨,以防傷到被壓在下面的人。
陶宇森遠遠看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怕意外再次發生,他默默祈求著上蒼,憐憫他這個一無所有的人,隻要能換的斯語凝平安,他願意做任何事情。
救援時間持續瞭兩個多小時,他們終於接觸到瞭人體皮膚,大傢小心地挖著四周的泥土,很快看到瞭被淹沒的斯語凝,隊長像對岸的陶宇森做瞭個手勢,表示人已經救到,當場陶宇森無力地跪倒在地,緊繃的身體終於獲得釋放。
斯語凝呼吸薄弱,不註意聽根本發現不瞭,被泥土沾滿的臉部青白一片,毫無活人的血色,救護車已在對岸等著,就待他們把人送過去。
他們平常有各式各樣困境的訓練,不過現在要把一個毫無反應的人通過繩索送到對岸,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他們隻能將斯語凝和一個救援者緊緊綁在一起,後面的人給他們支撐,慢慢過去。
陶宇森焦急地看著,天地之間,他隻能看到休克的斯語凝,像隔瞭幾世紀那麼長,再見到她竟然會是這副光景,中途又用瞭一個來小時,爬爬停停,等恢復瞭點體力,他又繼續前行,終於到達瞭目的地。
醫護人員快速地為她戴上氧氣罩,披上毛毯不讓溫度接著流失,斯語凝已經處在生死邊緣,急需搶救,陶宇森把她的手握在手裡熱淚盈眶,他差一點點都要永遠失去她瞭。
斯語凝的拳頭緊握,陶宇森費瞭好大的勁才攤開它,而躺在她掌心的是他再熟悉不過的鉆戒,他泣不成聲,不停地說著對不起,就像個迷路在外終於找到歸宿的孩子。
作傢的話:
終於碰上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