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啊?”

  我差點驚呼出聲,自詡異於常人的腦回路都完全沒能反應過來。

  大姨的彪悍遠超我的想象,這也太野瞭吧,居然能坦然的將這種問題擺上桌面,這是受害人與犯罪嫌疑人該有的對話嗎?

  這個問題十分嚴峻,我隱隱感覺到攸關生死,每個腦細胞都本能地高速運轉起來,思索著該怎麼化險為夷。

  思來想去,這個環節的伏筆無非就是倒黴孩子。

  中出一時爽,驗孕火葬場。

  昨天的我光顧著要將大姨徹底占有,今天的我可就要遭老罪瞭,尤其是最後也是最爽的那一回合,幾乎都快將大姨的花心灌的滿滿當當。

  我的精液被系統這個中間商層層過濾,雖然形態依舊黏稠,表面上與以往無異,實際上連氣味都消失瞭。其中是否還具有遺傳信息,大姨會不會因此懷孕尚不得知,可大姨突然有此一問是怎麼回事?

  大姨不會自欺欺人,以自我安慰否定已經發生的現實,難道是在試探我是否誠實?

  可大姨又不是河神,會拿著黑白黃三色的嬰兒問我哪個是你創造的孩子?

  再說大姨心裡已經和我決裂,此舉根本毫無意義。

  以我對她的瞭解,最有可能的解釋是——大姨她也無法百分百確定我是否真的那麼做瞭!

  看著大姨平靜卻暗藏著一絲期盼的目光,我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難不成女生沒辦法察覺到有沒有被中出?

  我回憶著昨天銷魂蝕骨的細節,雖然大姨中途發現我摘下瞭套子,可第一次射入大姨體內的同時,大姨也到達瞭頂峰,從她身體深處湧出的熱浪與我激射的精液糾纏得難舍難分,完全覆蓋瞭我精液的灼熱;第二次雖是直接在大姨的子宮內開花,然而盡管大姨不肯放開心神,但生理上的快感是她無法壓抑的,從大姨劇烈的反應判斷,她同樣爽到難以自持,理智和意識遊走在離線的邊緣,幾近暈厥。

  大姨初經人事,加上我又守在大姨身邊清理瞭所有從她桃花源洞中徐徐流出的罪證,經驗不足的她無法實錘也在情理之中。

  當然,大姨的心中肯定是有一個答案的,隻是她居然會來找我賭這個萬一,不知是對我還存有一絲信任,還是出於職業本能,想從我的反應中看出點什麼?

  如今被困的局面與昨天並沒有本質上的改變,不過是從幾個房間擴展到十幾個房間罷瞭,甚至從陳興生他們帶來的消息上看,情況遠比想象中的更加嚴峻。

  避孕藥這種東西又沒有辦法列入必需品的名單,大張旗鼓地去搜尋,要是在這個節骨眼懷瞭孕,幾乎等同於判瞭死刑,無論是從生理意義上還是社會意義上。

  想到此節,我盡量控制住臉上的每一塊肌肉,不讓大姨有觀察我微表情的機會,義正言辭地回應大姨的期待:“當然沒有!那樣做的話我還是個人嗎?!我是有底線的!”

  “你會放過那麼好的機會?”大姨明顯有些不信,狐疑的問道。

  話雖如此,我卻註意到大姨偷偷松瞭口氣,黯淡的眼神亮瞭幾分。

  我大喜過望,大姨微不可察的小動作證明我的推測大體上是正確的,剛準備要乘勝追擊,鞏固戰果,這可是將我兩次中出大姨的犯罪事實洗白的大好時機,雖然變態外甥強奸親姨的犯罪事實並沒有什麼變化,但萬裡長征不也得踏踏實實地走出第一步,然而隔壁房間裡突然傳來弭花花的一聲驚叫。

  “你現在是不是人我很模糊!”

  大姨撂下一句話,匆匆的往外跑著,還沒跑兩步就停瞭下來,微躬著身體,撐著膝蓋,眉頭緊縮,冷汗直流。

  我下意識的就想去伸手攙扶,卻被大姨凌厲的目光逼退,隻得先一步出瞭房間,諸多小心思一股腦兒的拋在腦後。

  這丫頭終於還是醒瞭過來,噩夢變成瞭現實,對於一個經歷過最大的苦難是蚊蟲叮咬的女孩子來說,這種精神打擊是毀滅性的,我甚至擔心弭花花會不會經受不住刺激而做出一些傻事。

  剛一出門,我就看見弭花花光著腳丫子,撲倒在拿著鍋鏟,聽到動靜同樣前來查看情況的媽媽懷裡,哭得都快喘不上氣瞭。

  陳興生等人也都站瞭起來,不過並沒有往這兒靠近,反而是隱隱朝著門口退去,怕是再有什麼風吹草動,這夥人就要做鳥獸散瞭。

  “嗚嗚……曉蕓阿姨……求求您..快去救救我爸爸!……”

  媽媽心疼的輕撫著弭花花的小腦袋,面露哀傷,隻當是這孩子睡迷糊瞭,還沒回過神來。

  要知道從弭花花一個人跑上來到現在已經過去瞭十幾個小時,弭明誠的生存幾率幾乎降到瞭零點,她又不是觀世音菩薩,如何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弭花花見媽媽沒有回應她的期待,一下子從她的懷裡掙脫瞭出來,目光搜尋著,看到剛從大姨臥室出來的我,連一瞬間都沒有停留就移開瞭,盡管我很同情這個小丫頭,此刻我還是忍不住想給她來一套美伢鐵拳。

  大姨很快也走瞭出來,弭花花一下子仿佛抓住瞭救命稻草,眼神裡又重新燃起瞭希望:

  “詩蕓阿姨,您那麼厲害,又有手槍,我爸爸也是您的朋友吧,求求您去救救他吧!”

  “花花,你先冷靜一點,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也想救他,咱們先瞭解下情況再從長計議好嗎?”

  大姨勸說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弭花花,沒有一口應承下來。

  此時狀態最差的就屬大姨瞭,連走路都不利索,從房間到客廳幾步路跑過來都冒出瞭幾顆豆大的汗珠,防身用的小手槍別說早已丟失,那點兒口徑又談何執行正義。

  弭花花在大姨身上同樣沒有等來想要的回答,整個人仿佛一下子失去瞭精氣神,呆呆的站在原地,失望的看著這個除瞭父親之外最佩服的女人。

  媽媽攬著失魂落魄的弭花花,將她安置在大姨先前坐著的沙發上。

  突然又冒出來的一個精致到極致的小姑娘再次將眾人震住,雖然不明所以,但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竟藏著三個天仙一般的人兒,不免讓人懷疑這裡是否是什麼達官貴人金屋藏嬌之地。

  姒紓婧真的是要瘋瞭,這裡又不是五星級酒店,居然會藏著三個超級大美女,什麼時候這種級別的美女跟大白菜一樣隨處可見瞭?

  新上場的這個小女生看起來跟自己差不多大,不論顏值還是身材,哪怕再怎麼違心,自己跟她除瞭性別,再也沒有可比之處,連看她一眼都覺得自慚形穢。

  難怪那個男生對自己完全不感興趣,原來是已經有瞭這麼好看的女朋友。

  雖說傢花不如野花香,可兩者的層次相差太大時,這一定律也就失靈瞭。

  看著金童玉女般登對的兩人,姒紓婧卻是聯想到自己悲慘的一生,憑什麼好事都是別人的,自己永遠都隻能屈居人下!

  被自己的閨蜜出賣之後,她遭受瞭近半個月慘無人道地玩弄,等新鮮感一過,又像一條破抹佈一般被丟在角落,淪為打雜跟班,偶爾供人換換口味的存在。

  哪怕是她自甘墮落,決心要逆向證道,等待飛上枝頭的那一天,可連他媽當個雞都要被人安排在名單的底部,隻能去伺候一些充電兩小時,進去兩秒鐘的大爺。

  她隻是想要好好地活下去,證明給那些用異樣的眼光註視她的人看,她姒紓婧總有一天也能出人頭地、高不可攀!

  然而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老天爺卻又給她安排瞭重重的阻礙。

  接二連三冒出來無論各方面條件都碾壓自己的女人,將她的計劃幾度打亂,生存的優先級一降再降。

  原先若是還有人願意為她搭把手的話,現如今在尚有餘力的基礎上,一旦平靜被打破,絕對會優先考慮那三個女人的安危,她可太清楚陳興生等人是個什麼貨色瞭。

  姒紓婧陰冷地掃視著幾個驚為天人的麗人,目光閃爍,不知在打著什麼算盤。

  ……

  弭花花失神瞭一會兒,似乎直到現在才註意到客廳裡多瞭好幾個陌生人,她楞瞭一下,忽然往前一倒,撲通跪瞭下來。

  “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們,我不知道你們是誰,我也知道這個請求非常過分,但我沒有其他辦法瞭,求求你們,救救我爸爸!”

  媽媽連忙去拉她,大姨也是手疾眼快地上前攙扶,可媽媽身子還處於虛弱狀態,大姨也是使不上幾分力氣,兩個大人愣是沒辦法將這個倔強的丫頭拉起來。

  “我爸爸他被困在瞭二樓的走廊,但我確定他還沒有出事,隻是在等我去救他,現在還來得及。我爸給瞭我三十多萬上大學用的資金可以自由支配,加上這些年攢下來的壓歲錢,一共大約有四十萬,隻要大傢願意參加營救,我可以全部拿出來感謝大傢,如果真的能把我爸爸救出來,哪怕……哪怕是一具屍體,四百萬都沒有問題!就算把傢裡的房子賣瞭,我也會想辦法湊齊這個錢!

  當然我也不會強求大傢為瞭一個陌生人去冒生命危險,隻要大傢出瞭力,真的遇到無法抵抗的危險可以立即退回來,四十萬我照樣會分給大傢,拜托瞭。”

  弭花花重重地磕瞭個頭,聲音雖然帶著哭腔,卻已經從最初的驚慌失措中走瞭出來,邏輯清晰,條理有序,儼然有瞭幾分大姨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