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不管怎麼說,我總算是打發走瞭媽媽,避免瞭即死的BE。

  還沒等我喘口氣,沒想到媽媽又折返瞭回來,滿臉狐疑的看著我:“不對,我怎麼覺得你小子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你姨她真的沒受傷嗎?什麼情況下以她的能耐都累的攤在床上,你憑的什麼還生龍活虎的?我看你倒是精神的很。說起來,我之前好像還看到你身上冒著金光……算瞭,那應該是我的幻覺。你別擋著瞭,我得親自看看才能放心。”

  “別別別啊!老姨她吩咐過我,誰要是打擾到她休息,她就要……就要扣我的零花錢瞭!”

  我頭都大瞭,女人心海底撈,上一秒還一副哭卿卿的樣子,這會兒又氣勢洶洶的,我沒有什麼偉光正的借口去阻止媽媽探望自己的姐姐,隻能硬著頭皮,生硬的把住瞭門框,一旦讓她進瞭那扇門,亮亮就要涼涼瞭。

  “她有什麼權力扣你的零花錢,不都是我給你發的嗎!……誒呀,我就看一眼,吵不醒她的!……她給你多少好處瞭,瞧你急的那樣,好狗不擋道啊,快給我讓開!……趙亮!你還是不是我的狗子瞭!居然敢推我!!!她是不是真出事瞭?!你再不讓我進去,我真跟你急眼瞭!……”

  媽媽和我推搡著,我的表現似乎讓她更加誤會瞭什麼,她焦急的想要確認大姨是否真的安然無恙。

  眼看著就要攔不住即將暴走的媽媽瞭,忽然,客廳的門外傳來瞭“咚”的一聲悶響,有什麼東西直直的撞到瞭防盜門上。

  萬幸我先見之明的將客廳的門鎖上瞭。

  我一把按住瞭媽媽掐著我腰的手,示意她鳴金收兵,暫時休戰。

  媽媽瞬間收斂瞭情緒,當即順從的噤瞭聲,主動的挪到瞭我的身後。

  我尋瞭根掃把橫在胸前,安全感+10,緩緩地向門口靠近著。

  除瞭最初的響聲之後,門外的世界再次沉寂瞭下來,我小心地趴在貓眼上觀察著走廊,隱約掃到瞭地上似乎有個人形的輪廓。

  我定睛一看,驚得連忙拉開瞭房門。

  弭花花正一動不動的仰躺在地上,腦門上有著一小圈紅紅的印記。如畫般的眉眼早已灰頭土臉,身上的衣服不知被什麼東西割出瞭好幾個豁口,倒是給這個靜如處子的小丫頭平添瞭幾分狂野的氣息。

  細看之下,她的身體表面上還附著著一層灰白色絮狀的什麼東西。

  我連忙丟掉瞭掃把,蹲瞭下去,用指甲蓋在她的小胳膊上輕輕蹭瞭一下,舉在眼前細細觀察瞭一會兒,又用手指小心地試瞭試,有些粘手,類似蜘蛛網的感覺,但目前來看應該是沒有什麼毒性的。

  弭花花雖然狼狽得像個逃荒的難民,但身上的肌膚還是水靈靈的能掐出水似的,這東西若是有什麼危害,這小丫頭早就沒個人形瞭。

  媽媽也匆匆跑瞭過來,檢查著弭花花的情況,所幸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外傷,似乎隻是暈厥瞭過去,看她那蒼白的臉色和幹裂的嘴唇,不知多久沒有進食瞭。

  從她用腦袋來敲門就不難猜測,這小妮子早已油盡燈枯,沒想到她看起來柔柔弱弱、呆呆萌萌的,能強撐著一口氣,硬是堅持到現在才失去瞭意識,意志竟是出乎意料的堅強。

  也幸好她撞到瞭門板上,被反震的力道彈出瞭一小段距離,我才能在貓眼裡勉強看到她早上梳的丸子頭。

  如今這種局勢下,若是無法看清發出聲響的來源,謹慎起見,我肯定是不會選擇冒然開門的,到時候這妮子指不定被什麼東西啃的隻剩骨架瞭。

  看到弭花花還算安然無恙的回到瞭這裡,我不禁抬頭往走廊深處看去,媽媽與我心有靈犀,同樣望著遠處發瞭會兒呆,母子倆相識一眼,心領神會。

  前去救援弭花花的弭明誠不見蹤影,怕是兇多吉少瞭。

  媽媽的神情復雜,更多的是悲傷,無關男女之間的情感,她是個十分善良的人,盡管弭明誠在危難關頭拋下瞭她,選擇去拯救他的女兒,但站在父母的角度,弭明誠做的並沒有錯。

  一個優秀的男人、稱職的父親,英年早逝,任誰都會感到惋惜。

  何況弭花花這孩丫頭早年失去瞭母親,現在更是連父親都不在瞭,她一個小姑娘,又該如何自處;若是引導不當,她原本多姿的人生都將籠罩在一團沉重的陰影之下。

  我的心裡也有些五味雜陳,雖然我對於弭明誠追求媽媽的意圖非常厭惡,但我同樣希望能夠憑實力贏得媽媽的芳心,而不是以他的死亡來畫上句號。

  平心而論,我對他的觀感並不差,無論站在何種角度,這都是一個非常出色的男人;我再不想承認,我的內心也清楚的知道,現下的我,包括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我都遠不及他。

  若不是這次意外的丘陵村之旅,我所有的行動都可能被這個變數攪的天翻地覆。

  然而弭明誠若是就此死去,這個變數也就徹底消失瞭,可我卻絲毫開心不起來。

  歸根到底,我把他視為瞭一個可敬的對手,而不是覬覦媽媽美色的小人,對於他的為人,連我這個情敵都是認可的。

  而弭花花這隻表面呆萌,內裡半黑半粉的呆頭鵝,我也是喜歡的緊。

  當時媽媽若是沒有遇險,我一定會去幫弭明誠一把,救出這個老是喜歡佯裝成熟的小女生。

  即使我和她沒有緣分,看到她遭此大難,我心裡也是揪的難受。

  身體上的苦難也就罷瞭,我更擔心這小丫頭要是知道她傾慕的父親為瞭救她而身隕之後,會不會做出什麼傻事。

  我連想都不敢想一下,要是有一天,媽媽或是大姨遭遇瞭什麼不幸,我能控制的住自己不拉著這個世界一起陪葬麼。

  和媽媽合力將弭花花小心地抬進瞭浴室,由媽媽幫她清洗瞭身子,完完整整的確認瞭身上沒有什麼大的傷口後,這才抱著她躺到媽媽的床上休息去瞭。

  這一折騰,就是兩個多小時過去瞭。

  弭花花身上附著的那一層灰白色絮狀物非常難以清理,粘性極大,又容易堵住下水道,我想要搭把手都被媽媽趕出瞭浴室,她一個人整整耗去大半天才將這小丫頭徹底清理幹凈。

  媽媽本就十分的疲乏,先前為瞭確認大姨的安危才強打著精神,這會兒又消耗瞭大量的體力,加上我不停的拍胸脯保證大姨絕對完好無損,媽媽這才老老實實的躺到瞭床上,幾乎一沾枕頭就昏睡瞭過去,累得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更換。

  我朝思暮想的人兒此時正毫無防備地躺在我的面前,我相信這會兒無論對媽媽做什麼事情她都不會感覺的到,哪怕是戴上套子,回到我心心念念的老傢。

  包括還在昏迷的弭花花、體力透支而沉睡的大姨,一屋子大小三個美到極致、風格不一的尤物完全任我魚肉,為所欲為;甚至可以趁機將她們囚禁起來,成為隻有我能欣賞的風景、隨時可以發泄欲望的奴隸、再無人可染指的禁臠。

  但我毫不猶豫的放棄瞭這個天賜的良機,哪怕隻是去占一點便宜,過過手癮。

  因為我還有良知。

  我所渴望的不止是她們的身子,更是心理上的觸碰、靈魂上的共鳴。

  媽媽對我多年來的教育,耳濡目染,註定瞭我不會成為一個自私自利、無法無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渣。

  弭花花靜靜地躺在媽媽的身旁,清潔過後的小臉蛋恢復瞭雕琢般得精致;蒼白的臉色難掩出塵的氣質;本就看起來柔弱的她有瞭些林黛玉的感覺,更加令人疼惜,美的驚心動魄;稚氣未脫的面容不時地蹙起眉頭,仿佛正在經歷著一場長長噩夢。

  我無奈地嘆瞭口氣,這個實際上心思十分單純的小姑娘如何能承受的住與她父親陰陽相隔的打擊,隻能輕輕地撫平瞭她皺緊的眉頭,希望能對她的夢魘有所幫助。

  一大一小兩個美人兒同床共枕、大被同眠的場景可不多見,我忍住瞭偷偷記錄下這一刻留作紀念的沖動,幫兩人理好瞭被子,在我和媽媽共用的行李箱內隨便拿瞭件衣服套上,我輕手輕腳的退出瞭媽媽的臥室。

  來到衛生間,我將拖把的桿子用力的從墩佈中抽瞭出來,一寸長一寸強,拖把可比掃把長瞭許多,又在廚房裡挑瞭把廚師刀,用膠佈將刀柄牢牢的纏繞在拖把的尖端上,一把簡易的長槍就誕生瞭。

  組裝好瞭武器,我一時熱血上湧、意氣風發,三個正在沉睡著的公主女王可全都靠著我來守護!

  我雙手緊握著棍身,低喝一聲,學著猴哥的樣子耍瞭幾個把式,差點沒在自己身上戳瞭一個窟窿,還打爛瞭一個花瓶。

  狼狽的收拾好散落的碎片,我悻悻的拉瞭把椅子,放在兩個臥室的中間,正對著客廳。

  順手打開瞭大姨的房門,我跨坐在椅子上,這樣無論是媽媽還是大姨的房間裡發生瞭什麼變故,我都能第一時間察覺並做出反應,兩個房間內都躺著我最重要的人,任誰我都不想看到她出瞭什麼閃失。

  長長的打瞭個哈欠,將‘長槍’橫放在膝,我雙手搭在椅背上,手背枕著越來越沉重的腦袋,努力的想要撐起眼皮,眼前的畫面卻越來越模糊,漸漸的黑瞭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