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又雪的身體雖然反弓著趴在桌面上,可她的臉卻是正對著我們,不過之前我就發現瞭她脖子的“柔韌性”,此時倒不是太過驚訝,然而媽媽他們可是頭一回看見,難怪都擠在瞭門口,不敢輕舉妄動。
大姨的手槍雖然對準瞭張又雪的要害,可她輕易卻是不敢開槍,天知道這鬼東西吃不吃物理傷害,要是反而激怒瞭這個明顯已經超出人類范疇的怪物,那我們這一行大小五個人能否完完整整的回到自己的房間都兩說瞭。
雙方就這麼遙遙對峙著,誰也不願意先打破僵局。
突然,另一個懷瞭身孕的接待員從前臺的桌子後站瞭起來,仿佛她一直就在那裡似的,擰巴成奇形怪狀的張又雪絲毫沒有攻擊她的意思,隻是一個勁兒的沖著我們露出職業性的微笑。
懷孕女從櫃臺後緩緩走瞭出來,身上的衣服幹凈而整潔,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正常,外表上就跟一個普通女人一模一樣,然而她卻給我一種比那個凹造型的張又雪更加危險的感覺。
隨著她的緩步靠近,大姨調轉瞭槍口,指向瞭懷孕的女人大聲喝道:“請別再靠近瞭,不然我要開槍瞭!”
那女人置若罔聞,固執地朝著我們走來,大姨神色一冷,不再出言警告,嫻熟地拉開保險,手指搭在扳機之上微微發力,竟是真的準備開槍瞭!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中年男人從樓梯口倉惶地跑瞭出來,渾身上下就套著一件褲衩,一身厚實的肥膘劇烈地抖動著,凸起的將軍肚甚至比那個懷孕女人的肚子還要大上三分。
那人正是我們的大巴司機!
他居然還沒走,我還以為他早就離開瞭,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那麼是不是意味著載我們過來的那輛大巴是不是還停在村外的某個地方?
慌慌張張的司機正好一頭撞到瞭女人身上,這一身肥肉可不是白長的,巨大的沖擊力將把女人撞倒在地。司機自己也是一個不穩,兩人抱在瞭一起在地上滾瞭幾圈,正好騎到瞭女人身上。
司機的神色驚魂未定,似乎正在被什麼可怕的東西追趕似的,絲毫沒有將一個孕婦撞倒的自覺,連句道歉的話都沒有,起身就準備繼續跑路。
然而被司機壓在身下的女人可沒想這麼輕易就放過他,纖細的胳膊拉住瞭司機的手,隻是輕飄飄地一拽,與女人的體型差距巨大的司機居然被一個柔弱的孕婦拽的摔倒在地。
女人也不客氣,一下子翻身騎在瞭司機身上,真是風水輪流轉。
許是她看起來和正常人一般無二,司機慌亂之下也沒心思細究自己是怎麼被她輕易拽倒的,隻當是自己沒有站穩罷瞭,可他卻沒有想過,一個孕婦又是如何被一個近二百斤的大漢撞倒在地而屁事沒有。
司機掙紮瞭幾下,竟然沒能將瘦弱女人翻下身去,急得他雙手齊出,在半空中胡亂揮舞比劃著,似乎是在和壓在他身上的女人解釋著什麼,可惜我們離得太遠,我連他的口型都看得不太真切。
不等司機說完,女人忽然一左一右的按住瞭他的手,緩緩俯下身子,一副要強吻司機的樣子。
這違和感爆棚的一幕給我看傻瞭,倒在地上的兩人要是掉個個兒我還能理解,這女人雖然懷孕瞭,可她的長相和氣質都還算中上之姿,居然饑渴到要在這種情形之下強吻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油膩男嗎?這畫面可真是太辣眼睛瞭。
然而司機反而開始激烈的掙紮起來,一點也沒有艷遇的欣喜,這兩人難道是在剛才的碰撞下互換瞭靈魂嗎?
預想中的兩唇相接的情形並沒有出現,女人在離著中年男人還有一拳的距離時便停下瞭身形,緩緩地張大瞭嘴巴。
司機的神情越來越驚恐,死死地將頭扭到瞭一邊,活脫脫一個被不良侵犯的乖乖女。
女人不緊不慢地騰出瞭一隻手,奇怪的是司機被女人釋放的那隻手一動不動,像是斷瞭似的。
她的手按在瞭司機的下頜上,不容抗拒的將司機的頭扳瞭回來,重新正對著自己,其力量之大,中年男人連閉上嘴巴都無法辦到。
女人的嘴巴張到瞭極限,喉嚨間隆起瞭一個明顯的弧度,借助一旁電梯門的反射,我看見從女人大張著的嘴裡居然鉆出瞭一個嬰兒的腦袋。
那嬰兒連眼睛都沒睜開,卻憑借著腦袋一拱一拱地爬出瞭女人的嘴巴,順著母親為他開辟的通道鉆入瞭司機的口中,一截足有幾十公分長的脖頸像是臍帶一般連接著兩人。
司機拼命地想要合上嘴巴,女人的手卻像是鐵鉗一般夾的他動彈不得,隨著男人的喉間同樣開始一陣陣的隆起,司機的雙腿胡亂踢蹬瞭幾下,漸漸停止瞭掙紮,生死不明。
那嬰兒的腦袋就像一臺管道疏通器一般,一個勁兒的往司機體內深處鉆去,一眨眼就不知鉆到瞭哪個部位,兩人唇間連著的那條粗如兒臂的管道很快就開始有規律地蠕動起伏著,同時司機的將軍肚肉眼可見的癟瞭下去。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我們確認瞭那女人的異常之後已經為時已晚。
“砰”的一聲。
巨大的槍聲回蕩在空曠的大堂,淡淡的青煙從槍口裊裊升起。
大姨開槍瞭!!
聽這動靜百分百是真傢夥,我還曾抱有一絲幻想,這把沉甸甸的手槍隻不過是大姨用來唬人的罷瞭,說不定就是個打火機呢。
隻是這一槍動靜雖大,氣勢雖足,然而那孕婦卻依舊貪婪地趴在司機的身上,心無旁騖的吸食著男人的生命力,毫發無傷。
大姨擺瞭半天POSS,這槍法也太水瞭吧……
念頭未落,一聲淒厲的尖嘯卻從頭頂傳來。
原來趁著所有人的註意力都被突然發生的變故吸引過去之時,瑜伽愛好者張又雪竟不知什麼時候偷偷爬上瞭天花板,眼看都快來到我們頭頂瞭,大姨一直在分心註意著張又雪的動向,這才沒能及時救下倒黴的司機。
我沒看見大姨的一槍擊中瞭哪裡,隻聽張又雪驚叫一聲,從天花板上摔落瞭下來,黏稠暗紅的血液流瞭一地,完全沒有想象中花花綠綠的樣子,而是和普通人類的血液一般無二。
可惜張又雪並未就此殺青,撲騰瞭幾下又重新爬瞭起來,臉上的微笑已經被憤怒取代。
然而她好像是知道大姨手中那把小玩意兒的厲害,也不敢再沖過來,隻是遠遠地朝大姨尖叫瞭幾聲,眨眼間就竄入員工休息區,消失得無蹤,其速度之快,連大姨的第二發子彈都落瞭空。
“砰”
第三槍再次響瞭起來,這次子彈徑直鉆入瞭那個身懷六甲的女人大陽穴內,本以為起碼是個刀槍不入級別的小BOSS,沒想到女人應聲而倒,癱在瞭司機身上不斷抽搐著,很快就不動瞭。
這是一點防禦力都沒點啊,脆皮的出乎預料,比張又雪這個馬仔還要不堪一擊。
“快上樓!發什麼呆呢!”
大姨一聲怒吼,眾人如夢初醒,從接連不斷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弭明誠率先沖向瞭樓梯間,弭花花和媽媽緊跟其後,一如先前的隊形一般,隻是這次斷後的人選換成瞭殺氣騰騰的大姨。
眾人急急忙忙地往樓上狂奔著,司機的遭遇讓所有人的神經繃到瞭極限,畢竟誰都不想嘗試體內抽脂的感覺。
剛上到二樓,那個在刀疤臉手下失瞭寵的小綠毛驚叫著從走廊裡跑瞭出來,渾身上下隻穿著一件黑色的蕾絲內褲,一對白嫩的小乳鴿俏生生的挺立著,搭配這件與稚氣不相符的胖次倒是有種別樣的誘惑。
小綠毛一看見我們就跟看見救星似的,不管不顧地也跟著往上跑,走廊的深處裡傳來嘈雜的噪聲,像是有什麼龐然大物即將登場,我暗道不妙,這丫別特麼拉瞭個精英怪的仇恨吧!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我連忙加快瞭腳步,剛上瞭兩極臺階卻突然想到大姨的身體可還沒恢復過來,之前連下樓都十分勉強,上樓就更不必說瞭。
我急忙回頭一看,身後哪還有大姨的身影?
我心中大駭,顧不上許多,撐著扶手直接從七級臺階上一越而下,差點就撞到瞭剛剛扶著樓梯,艱難地爬上拐角的大姨。
大姨的腦門上冒著一層細汗,手裡的槍下意識地對準瞭我,在看清我的臉後又連忙放瞭下來:“嚇我一跳,差點就走火瞭知不知道!你下來找死啊!還不快走!”
我一言不發,攔腰就抱起瞭大姨,悶頭往上沖著。
大姨並沒有掙紮抵抗,也沒有出言呵斥,更沒有矯情扭捏,反而十分配合我的動作,甚至主動攬住瞭我的脖子。
沉穩如大姨自然清楚自己的身體和眼下的局勢,她可不會選擇在這種時候耍小脾氣鬧別扭,現在可不是計較往事的時候,任何浪費時間的舉措都會給我們幾何倍的增加風險。
生活可不是電影,不會在男女主角打情罵俏的時候暫停反派的一切活動。
還沒跑多遠,身後的異響已經越來越近,該死的小綠毛不知道拉瞭個什麼怪,牽連到我們頭上,我叫苦不迭,拼勁全力地跨越著一級一級的臺階。
雖然美人在懷,然而大姨可不是竹竿型的身段,尤其是那一對沉甸甸的胸脯,太壓秤瞭,要不是我高大的身材和一直以來堅持著鍛煉,莫說是扛著大姨爬樓梯瞭,恐怕連抱起來走兩步都十分艱難,換做是弭花花那丫頭,我直接夾在腋下連上三樓氣都不帶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