弭花花被我的樣子嚇瞭一跳,小胸脯卻挺的更高瞭,像一隻炸毛的小貓兒,渾身微微顫抖著。
弭花花賭氣般聲嘶力竭的喊道:“所有想要接近我爸爸的女人都是賤人!賤人!賤人!賤人!你媽也是個……”
不等她說完,我猛地兩步跨到瞭弭花花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冷冷的打斷道:
“你先搞清楚,是你爸爸主動想要追求我媽,而不是我媽去倒貼你爸爸,或許在你眼裡,你老爸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如天神下凡一般完美無瑕,但在我眼裡,他也配?你要是再敢詆毀我媽一句話,我會立刻,馬上,扒光你的衣服,拍成照片,上傳到最大的黃色網站,順便再印成海報,貼滿你整個學校。到時候你手上的這種書,封面上可能就會出現一些你自己看起來非常眼熟的照片瞭。你,要不要賭一把?!”
弭花花觸電一般甩開瞭手上的‘作文精選’,臉色蒼白,死死咬著下唇回瞪著我,淚珠兒蓄滿瞭眼眶,無聲的溢瞭出來,終究是沒敢再說出那兩個字,緩緩的坐瞭在床上,低著頭輕輕嗚咽起來。
要是擱在平時,看到這麼一個大美女在我面前哭得梨花帶雨,什麼事情不能商量?鐵漢柔情,就是天大的怒火也隻剩三分瞭。
然而此刻我卻絲毫沒有心軟,就這麼默默的看著她抽泣著。
沒過幾分鐘,我突然意識到,再放任她哭下去,一對紅腫的眼睛可沒辦法掩飾,我要如何向媽媽解釋我和她獨處一室,卻把她弄哭瞭?
恐怕連媽媽自己都不會相信,清純可愛如白蓮花一般的弭花花居然會說臟話,而且對象還是初次見面、絲毫不知道哪個地方得罪瞭她的自己。
外加掉在地上的那本見不得光的書籍,案發現場一目瞭然:我因為弭花花無意間撞破瞭我不可告人、無恥下流的秘密後惱羞成怒,為瞭不讓自己的秘密泄露,嚇的她一個初次上門的女孩子哭的我見猶憐……
那一盒塵封多年皮帶,終於要解開封印瞭嗎……
可惡啊!我真是飛來橫禍,認識瞭一個小美女的一點好心情消磨殆盡。
腦內演練瞭數遍,後果怎麼想都對我不利啊。
弭花花現在就是大喊一聲強奸瞭,將眾人從客廳招來,看著哭得如此委屈的女兒,弭明誠那傢夥非得和我真人PK不可,雖然我並不怕他,可在媽媽心裡那可是太跌份瞭。
我嘆瞭口氣,盡管不情願,目前隻能先把弭花花的情緒穩定下來再做計較。
想想我剛才說過的話,也是盛怒之下口不擇言瞭,對於女孩子來說,這種威脅的確有點過分甚至是不要臉瞭,恐怕這是她眾星捧月的人生中第一次受到這種待遇。
我拿起桌子上的抽紙遞給瞭弭花花,本以為她會一把推開,我再順勢服個軟,道個歉,請求她的原諒。
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可她要是冥頑不靈,還要繼續侮辱我媽,那就等著同歸於盡吧。
沒想到弭花花就這麼乖巧的抽瞭兩張紙,自己擦瞭擦眼淚,背過身子狠狠擤瞭一把鼻涕,又抬起小腦袋四處張望,似乎是在尋找垃圾桶,整個人仍舊抽抽噎噎著。
弭花花的配合讓我道歉的話也不是那麼難以啟齒瞭,我緩緩的在她旁邊坐瞭下來,輕聲說瞭一句:“對不起。”
弭花花‘哼’瞭一聲偏過瞭頭,我卻聽到瞭一聲細若蚊吟的“我也是。”
我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又重新覺得弭花花有些可愛瞭,原來這是一隻張牙舞爪的紙老虎。
對她的印象如坐過山車那般跌宕起伏,大部分男生包括我自己在內,都十分討厭作的女人,然而小作是情調,小作又很容易哄好還長的非常好看的妹子,女友力直接拉滿,簡直就是男人的理想伴侶。
從弭花花輕而易舉的就接受我道歉的表現來看,她並不是個心機深沉、刁蠻自我、油鹽不進的女孩子,當然,多少是沾點腹黑瞭。
大姨之前提到過,這是個戀父的小丫頭,我突然對弭花花剛才不符合人設和形象的行為有些感同身受。
弭花花並沒有幸運的得到系統的眷顧,一個小女生,既不懂的如何處理對父親的這份為人所不恥的感情,又沒辦法阻止那些蜂擁而至,為名為利接近父親的女人。
自己隻能抓住一切可以利用機會去阻止那些女人,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強硬一點,而不是一個不諳世事、任人宰割的小姑娘。
平心而論,在我心裡,對於弭明誠的想法同樣不堪入目,若是訴之於口,遠比弭花花所說的話要難聽過分百倍。
我莫名的產生瞭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我若不是有系統相助,又何嘗能比她強多少呢?
弭花花本質上和我很像,不過是想獨占那一份愛,盡自己所能去保護自己的所愛不受傷害罷瞭。
異地處之,我若是得到瞭這樣的一個機會,隻會比她做的更絕,罵的更狠。
我忽然有瞭一股奇怪的沖動,面對這個認識瞭還不到二十四小時的姑娘,我想要告訴她,我能理解,並能接受她對於父親的那種感覺。
我想要和她分享,我對於母親的那份愛。
我想要讓她知道,喜歡自己的父親或母親,並不是自己能控制的瞭的情感,這也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罪大惡極的事情。
既然大傢的目的是一致的,何不團結起來,統一戰線,共圖大業呢?
轉念一想,我還是暫時擱置瞭這個想法,交淺言深是大忌,更何況是這種見光即死的事情?
我不可能將自己的死穴主動交到一個剛認識的女孩子手中,不穩定的因素太多,我還不瞭解她的為人,沒有辦法徹底信任眼前這個少女,有的不過是因為外表產生的惻隱之心罷瞭。
我及時剎住瞭車,好險沒自己把自己交代個底朝天,紅顏禍水不是沒有道理。
弭花花四顧瞭一周還是沒有發現垃圾桶,神情變得有些尷尬,畢竟在她素白纖細的手指上還捏著一個小紙團,裡面裝著小仙女絕對不會承認是從自己的身體裡出來的東西。
我有些好笑,為瞭方便,我從來都是把垃圾桶塞到電腦桌子底下,至於是哪方面的方便就不方便透露瞭。
弭花花坐的位置從這個角度能看得見垃圾桶就有鬼瞭,我腦子一抽犯瞭迷糊,也可能是出於剛才對她惡語相向的愧疚,我下意識的從她的手裡接過那團紙巾。
我看著手裡的小紙團愣住瞭,弭花花也是同樣一愣,甚至忘瞭抽泣,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手上的這玩意兒,硬要算起來,那也是比較私密的東西,還是一個非常漂亮的jk美少女的原味產物,我相信放到網上拍賣的話,各路榜一大哥一定會爭破瞭頭,說不定還能賣個高價……
我連忙將這個罪惡又帶點惡心的發財大計甩出瞭頭,為瞭打破僵局,我趕緊站瞭起來,先把這一萬塊人民幣,呃,燙手的山芋丟掉再說。
然而事與願違,在我站起來的同時大姨推門進來瞭。
“花花,亮亮,吃飯瞭,你們剛才幹嘛呢那麼熱鬧……你對花花做瞭什麼?!”
大姨的臉色驟變,連忙轉身將房門關好,又打開瞭條縫隙觀察瞭下客廳,這才又合上瞭房門,生怕發出一絲聲響,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就好像她才是做賊心虛的那個人。
“早晚都是你的,你急什麼?!”
大姨快步朝我走來,一巴掌直接往我臉上招呼,我本能的抬起手臂格擋,卻忘瞭手上還捏著那個紙團,大姨猛地停下瞭手,一臉嫌棄,低聲怒罵道:“趙亮!你惡不惡心!”
話音未落,大姨又是抬腳就朝我踹來,我伸出空閑的那隻手,順勢抓住瞭大姨的足踝。
我還是第一次體會到系統為我帶來的最直觀的好處,我的反應速度似乎真的變快瞭,大姨的這一腳在我眼裡起碼比實際的速度慢瞭幾成。
我原本以為大姨是看見弭花花哭瞭才與我為難,可結合大姨所說的話,大姨似乎誤會瞭什麼。
臉上猶帶著淚痕,嬌軀時不時還抽搐一下的小美女,站在她身邊的我,手裡捏著的那團紙巾,紙巾裡隱隱透出來的一些濃白色不明液體……
說實話這東西還真的和那玩意有點像,尤其是包在紙巾裡的時候,又因為弭花花尋找垃圾桶拖延的太久,導致微微滲出來的那種感覺……
大姨不會是以為我強迫利用瞭弭花花的某個身體部位做瞭什麼邪惡的事情吧,雖然我的確是這麼幻想過……
可大姨你也太瞧不起我瞭啊,我的量你又不是沒體會過,哪裡是這麼小小的一團紙巾包得住的……
不對,早晚是我的,該作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