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我又轉頭看向大姨,大姨白瞭我一眼,接著問道:「別轉移話題啊,你知道我的意思,我還是說的明白一點吧,省的你又裝傻,我說你對他有那方面的感覺嗎?」

  「亮亮還在這呢,你又胡說什麼!對瞭,我邀請瞭他們明天晚上來傢裡吃飯,亮亮記得打掃一下房間哦。」

  「他們?」

  大姨有些疑惑的問道:「花花也來瞭?」

  「對啊,亮亮明天要不要打扮一下,他女兒可是非常漂亮的哦,而且就比你大一歲,吼吼吼,不要激動的睡不著覺哦~」

  我今晚是睡不著瞭,不過絕不會是因為那個理由。

  接下來媽媽她們的對話我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弭明誠那傢夥何止不是個省油的燈啊,簡直就是個人形酒精噴燈吧,不僅和媽媽成功的套上瞭近乎,居然還爭取到來傢裡做客的機會,傢裡多少年沒來過外人瞭,這傢夥真的隻是個醫生嗎。

  大姨和媽媽有說有笑的,絲毫看不出昨天吵過架的樣子。

  我三兩口喝完粥,回到瞭臥室,躺到瞭床上,閉上瞭眼睛,進入瞭久違的精神世界。

  那臺老舊卻承載著集全人類之力都無法窺其冰山一角的系統,從那天鬧鬼結束起,它就進入瞭半死機的狀態。

  我坐在『電腦桌』前,系統還是老樣子,隻能移動鼠標卻沒辦法進行任何操作,雖然它正常的時候我能操作的東西也不多,可好歹我還能查看一下媽媽的狀態,並且過去瞭這麼久都沒有再出現過任何道具卡,我懷疑也和死機有關系。

  白毛大魔王自從隱入黑暗之後就無跡可尋,我隻能偶爾進來查看一下系統是否自行修復瞭,唯一剩下個能動的選項就是重啟,沒有什麼事情是重啟無法解決的,然而重啟需要耗費大量的精氣,換而言之,除非我和媽媽取得瞭新的進展來獲取到足夠的點數,我現在就和一條咸魚沒多大的區別。

  原本我也不是特別上心,反正這爛系統存在感也不大,但現在不一樣瞭,大敵當前,而我束手無策,隻能寄希望於超自然的力量,而幾乎和無敵兩個字劃等號的系統,居然特麼還會死機?

  眼看系統還是沒有起色,我的內心愈發急躁,越看這臺破電腦越煩,狠狠的踢瞭一腳主機,回到瞭自己的身體。

  然而我沒能看到的是,臺式的顯示器冒出瞭陣陣的火花,系統原本靜止的畫面突然被一片亂碼覆蓋……

  …………

  一睜開眼,大姨的臉近在咫尺,盡管美艷的不可方物,我還是嚇的夠嗆,強忍著一頭磕上去的本能反應,強笑著問道:「怎麼瞭大姨?有什麼事情嗎?」

  「我說你小子在幹什麼壞事呢?七點多不到,燈也不開,一個人躺著被窩裡,我叫你你也不理我,還以為你在做針線活被我抓包瞭不好意思,我特意出去瞭幾分鐘你還是一動不動的,我也掀你被子看瞭,衣服褲子都沒換,你到底怎麼瞭,跟暈過去瞭一樣?」

  沒想到大姨這個沒節操的傢夥居然敢掀我被子,要是我真在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她就不怕看到我的神器嗎?

  我在傢裡習慣瞭不鎖門,媽媽這個點一般都在看電視劇,卻忘記瞭傢裡還有個大姨,好在我進入系統時身體和睡著瞭一樣,你就是把我拉去切片,除瞭帥也發現不瞭其他什麼東西。

  「吃完飯有點困,小憩一下,有什麼事嗎?」

  「您老今年貴庚啊吃個飯還要小憩一下?別說我沒幫你啊,我和你媽單獨聊過瞭,想不想知道啊?」

  大姨雙手抱胸坐在床邊,就像自己托著那一對巨乳一般,畫風意外的有些淫糜。

  我連忙支起身子,諂媚的說道:「趙教主神機天算,智勇雙全,在下願聞其詳。」

  「趙教主?聽起來停帶感的嘛,你走瞭之後我又問瞭你媽之前那個問題,你猜怎麼著?」

  我猜你個旺旺碎冰冰,就不能痛快一點,我要是能猜的出來還用受那個垃圾系統的氣。

  「小的愚昧,還請教主大人不吝賜教。」

  大姨嫌棄的『咦』瞭一聲啐道:「怎麼你在你媽面前表現的那麼沉穩,在我面前就跟個小媳婦似得,我是你老公嗎?」

  我打蛇隨棍上,嬌呼瞭一身官人,將身體調轉瞭個方向,仰頭躺在瞭大姨裹著黑絲的美腿上。

  原本隻是想和大姨鬧一鬧,散一下心裡的煩悶,本以為大姨會第一時間把我推開,說不定還會揪著我的耳朵說教一番,沒想到大姨不僅沒有給我臉上來一肘子,甚至還把一隻手搭在瞭我的肩膀上,另一隻柔柔的按在我的太陽穴上摩挲瞭起來。

  這特麼是演得哪一出,劇本拿錯瞭嗎?還是大姨想要放松我的警惕好趁機掐我的脖子嗎?

  本來隻是想調戲一下大姨,現在搞的我有點騎虎難下瞭,場面突然變成瞭治愈系的膝枕。

  鼻尖上傳來大姨身上陣陣幽香,腦後是緊致豐腴的美腿,脖子上感受著黑色絲襪細膩柔滑的觸感,眼前是那一對如山嶽般挺立的乳球,以這個角度觀瞧,兩團顫顫巍巍乳房彷佛隨時會貼在我的臉上。

  雞兒有些失控的跡象,要是沖著大姨勃起瞭,這事情可不好收尾瞭,我撐著身體爬起來,卻又被大姨按瞭下去。

  大姨時而撫摸我的額頭,時而揉捻著我的發梢,眼神難得的深邃迷離,彷佛陷入瞭某種回憶,等瞭好久,大姨才緩緩開口道:「要是沒有你媽橫插一杠啊,我的兒子也該這麼大啦,陪他玩陪他鬧,陪著他一步步長大成人。不過要是兒子的話我也可能要面臨和你媽一樣的問題,畢竟老娘這麼漂亮,身材又好,不過我可比你媽聰明多瞭,到時候我就跟他見招拆招,周旋鬥法,看著他吃癟的樣子,該是多麼好玩的一件事情,我就不用拿你當小白鼠啦,哈哈……」

  大姨突如其來的母性泛濫熄瞭我所有的邪念,腦子重新恢復瞭清明,我能聽出大姨笑聲背後的苦澀,這麼多年來大姨孤身一個人肯定很寂寞,媽媽又因為爸爸的事情和傢裡人斷絕瞭來往,要不是鬧鬼那檔子事,我這輩子肯定都見不到大姨,甚至都不知道大姨的存在。

  我也有些傷感,看著難得正經一次的大姨,我決定要滿足大姨的夙願,醞釀瞭一陣,我深情款款的開口喊道:「媽~媽~」

  下一秒,原本還在我臉頰上溫柔撫摸的小手猛地蓋在瞭我的臉上,緊接著我就被推下瞭床。

  ???

  現在不是在煽情嗎,怎麼變成扇我瞭?

  我從床底下爬起來,疑惑的看著大姨。

  「我這不是想讓您體驗一下有我這麼帥氣的兒子是什麼感覺嗎。」

  大姨黑著一張臉,沉聲道:「這兩個字是能隨便叫的嗎?!你要麼叫我一輩子,要麼就別起這個頭!你做的到嗎?」

  我撇撇嘴,至於這麼上綱上線的嗎,看來大姨是真的很渴望有一個自己的傢庭和一個屬於自己的兒子。

  大姨又沉默瞭會兒,拍瞭拍自己旁邊的位置,我小心翼翼的挪過去,不敢靠的太近,這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離的遠一點,留給我的閃避空間也大點。

  大姨也不在意我的小動作,緩緩開口道:「你媽之所以能和明誠聊的那麼投機,是因為你。」

  「我?」

  我有些納悶,怎麼還有我的貢獻?

  「他一開始跟你媽聊一些趣聞八卦,見你媽並不感興趣,突然之間就開瞭竅,把話題引到瞭孩子身上。一個獨自帶孩子的父親和一個獨自帶孩子的母親,弭明誠的女兒又你年齡相仿,關於孩子的話題,數不勝數。他開始聊這麼多年來獨自帶孩子的酸甜苦辣,交流教育的經驗,分享小時候的糗事,展望孩子的未來,最後聊到瞭飲食起居,你媽才會邀請弭明誠明天晚上過來做客。」

  「呃,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系嗎?」

  「當然有瞭!你忘記弭明誠是個醫生瞭?他雖然給你媽介紹瞭一些大傢都能吃的藥膳,但以個人體質不同為由,想要來傢裡單獨給你看看,再根據你的情況設計合適的藥膳。你媽自然樂的這麼厲害的醫生願意給你開小灶。」

  我原本以為那傢夥是以養生的話題與媽媽套近乎的,沒想到我自己居然成瞭切入點。

  「可我身體健康的很啊,再厲害的醫生還能憑空給我瞧出病來?」

  「藥膳這東西又不是有病才能吃的,隻要吃對瞭,既有很高的營養價值,又可防病治病、保健強身、延年益壽。哪個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好上加好,哪怕是錦上添花呢?」

  「可媽媽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呢?」

  「怕影響你的心情唄,我要是直接跟你說你身體不好,你的第一反應會是什麼?」

  「我身體怎麼不好瞭?!我能背著你跑十圈不帶喘氣的!」

  「你看,這就是你媽為什麼不跟你明說的原因,為瞭照顧你的情緒,好好的叫一個醫生特地來傢裡給你看看,你肯定會起逆反情緒。弭明誠當過幾年中醫,望聞問切這一套都玩的轉,他隻需要偷偷觀察你,再和你閑聊幾句,就能針對你個人設計適合的藥膳瞭。

  這傢夥歷練瞭這麼些年,情商漲瞭不少,難怪年紀輕輕就當上瞭副院長,當年他要是有現在這份心計,我可能就動心瞭。好瞭,我能打探到的情報都告訴你瞭,現在告訴我你的想法。」

  「最關鍵的你還沒說啊,我媽到底對他印象怎麼樣?」

  「印象很好啊。不然也不會因為一道藥膳就叫到傢裡吃飯。你也別瞎操心瞭,這才見瞭一次面你就要死要活的,就這心態你還是洗洗睡吧。

  弭明誠這個級別、這個年紀的人,不管面對哪個層級的人,哪怕對方是一個乞丐,他也會讓對方感覺到如沐春風。外在的條件更是沒得說,你媽又不是滅絕師太,你指望她對全天下的男人除瞭你之外都擺著一張臭臉嗎?

  你看你,又是這副小媳婦的表情,你媽說瞭,目前的話隻是覺得這個朋友可交罷瞭。他們隻是第一次見面而已,又不是去領結婚證,你給我振作一點啊!」

  我嘆瞭口氣,我心煩的是我現在隻是個還在上高中的學生,全部的收入就是媽媽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點零花錢瞭,別說成為媽媽的依靠,連學費我掏不起,社會閱歷為零,社會地位全靠未成年人保護法,拿什麼去和那個男人競爭呢?

  「我現在能有什麼想法,目前隻能聽之任之瞭,我要是去跟媽媽撒潑打滾將弭明誠趕走,隻會起到反作用不是嗎。」

  大姨狐疑的看著我。

  「就這?記住我們的協定,你有任何想法和行動都要於我知曉。我已經給予你好幾次關鍵的信息瞭,你卻讓我一無所獲,希望你不是在欺騙我,不然我要重新評估我和你的合作關系瞭!」

  大姨說罷便不再停留,揚長而去。

  我松瞭口氣,我倒不是在向大姨隱瞞什麼,而是我真的無計可施,不過即使我真的有什麼辦法,我也最多對大姨說一半留一半。

  對於大姨的跳反,我至今也就信個七分,雖然大姨這兩天是給我瞭很多幫助,然而我並沒有辦法鉆進大姨腦子裡一探究竟。

  我不至於傻白甜到相信大姨會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幫我。把我當成小白鼠的可能性有之,我相信到最後大姨一定會出手幹涉。

  而最可怕也是最合理的一種解釋,結合那天早上大姨潛入我的房間想要擺拍我猥褻媽媽的照片,大姨在玩的是欲擒故縱。

  就好比你誤入傳銷組織,你要是英勇不屈、頑強抵抗,如果你不是李小龍轉世,你除瞭被打個半死,喪失反抗能力之外還能得到什麼?而若是曲意逢迎、虛與委蛇,假裝被成功洗腦加入組織,那麼你就能將風險控制到可控范圍,伺機脫身,甚至反手帶著警察叔叔幹翻這個窩點。

  我最怕的是大姨是在刻意引導我對媽媽做出逾越兒子本分的事情,到時候大姨再跳出來給我一個背刺,會心一擊加真實傷害,除非我有黑衣人裡的那種照一下讓人失去記憶的神器,否者我就隻能去孤兒院排隊登記瞭。

  我與大姨的合作就等於與狼共舞,甲方乙方各懷鬼胎,現階段來看,和大姨合作收效甚高,我必須像放風箏一般吊著大姨,即使大姨真的反噬瞭,我也能及時松手,大不瞭回到解放前面,不至於被掀瞭桌子。

  前有狼後有虎,形勢嚴峻,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要是在不懷好意的大姨再次跳反之前將她拿下,不就沒有後顧之憂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