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牧生一行抵達清泉山同一天的凌晨,五更天,破曉未至,門庭籠罩在深秋的寒意中,謝春紅已經從夢中轉醒,她揉瞭揉眼簾,依依不舍地翻開溫暖的被褥,摸下床去,無比麻利地裹上禦寒衣物,披上一身淡粉窄腰長裙,再花瞭足足一炷香整理妝容,便匆匆將蠟燭放入燈籠中,前往庫房,開始她一天的忙碌。
謝春紅是江湖上聞名遐邇的女子門派,驚鴻門的內門弟子,驚鴻門百年傳承修行【舞道】,以身法見長,素與正道各派交好,門下俱為身段姣好的女子舞者,雖談不上個個國色天香,中人之姿卻還是有的,興許是常年修行【舞道】的緣故,驚鴻門中弟子知書識禮不說,舉手投足間更透著幾分渾然天成的嫵媚,便是中人之姿,落在男人們眼中,卻是比那些個養在深閨的大小姐們更為撓動心頭,以至於數百年來,江湖正道俠客無不以娶到一位驚鴻門中弟子為榮,更惹得邪道中人垂涎三尺,隻是也就止於垂涎三尺瞭,動手勢決計不成的,能不能摸到那些身法靈動的小娘子衣袂一角先不提,誰曉得她們那些師姐師妹師叔的夫君情人義兄會不會是哪個正道名門的長老供奉掌門!得罪驚鴻門,便等於得罪瞭整個江湖正道,雖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可若能當個人,又有誰舍得性命去做鬼呢?何況如今驚鴻門掌門【彩蝶】薛羽衣的關門弟子可是那位六境修行者【舞妃】月雲裳,而眾所周知,月雲裳與劍閣那位六境閣主【劍聖】李挑燈又是自小相熟的手帕交!
如此看來,有膽子動驚鴻門的勢力,實在是沒幾個瞭……謝春紅眉眼端正,在鄉裡村中,算得上一位小傢碧玉,不愁嫁的那種,可在這百花繚亂的驚鴻門中,便隻能落得個相貌平平的風評而已,修為也不出挑,二境巔峰,即便放在外門,也毫不起眼,在眾弟子中脫穎而出入得內門修行,靠得是勤勉伶俐四字,還有那麼一點點運氣,須知道,有時候運氣才是最要緊的條件。
謝春紅九歲那年,被驚鴻門中一位前輩偶然相中,遂帶回門中修行,送行的那天,爹娘千恩萬謝,長兄還點瞭串鞭炮,像是傢裡出瞭狀元,爾後因機緣巧合,被派至月雲裳身邊照料起居飲食,乖巧而不失忠厚的性子深得月雲裳所喜,二人結伴修行,甚為投緣,隻惜因天資所限,修行路上磕磕碰碰,與一日千裡的月雲裳相較,天壤之別,可難得的是,謝春紅不嫉妒,月雲裳也不嫌棄,始終親密如初,直到月雲裳受封入宮,晉入六境,數月後,【舞妃】娘娘遣人給自己這位同門姐妹回贈一柄仙兵短刃,名為【林花】,以示並未忘懷昔日情誼,這一天,經薛羽衣首肯,謝春紅破格入內門修行。
雖隻是在內門中負責來往打點,【林花】也並未認主,可驚鴻門中無人敢小覷這位境界低微,姿色中庸的小娘子,而春紅姑娘也仍是一如既往的伶俐,勤勉,本分,待人接物如沐春風,迎來送往謹小慎微,無半分驕縱。至此,門中弟子方才明瞭緣何這位看起來平庸至極的女子,會被月雲裳所看重。
當別的弟子還在炕上被褥中熟睡,謝春紅已開始清點庫房,逐一核對賬目,敲打算盤的認真模樣,不像一位修行者,倒像是一個精打細算的賬房先生,她總覺自己在處理庶務上比修行登頂更有天分,也更得心應手,自她接手後,幾年下來,門中賬目盈虧,井井有條,便是那位執掌外堂,向來冷臉的【花弄影】顧彩衣,也對此欣賞有加。
她從不覺得賬目繁瑣,妨礙修行進境,她樂此不疲。
天微亮,理順瞭賬目,謝春紅放下筆墨,慵懶地伸瞭伸腰肢,不經意間瞥瞭一眼自己那日漸成熟的胸脯,俏臉沒來由地浮起紅暈,心虛地左右張望,見四下無人,蔥蔥玉指圍成一圈,悄悄比劃瞭一下,唔,好像又比之前大瞭些許?
少女忍不住笑瞭笑,忽然聽得門外腳步聲,慌忙斂去笑容,正正經經地撥弄算盤,算著那早已算好的賬目。
「春紅姐姐,邵傢送鮮蔬過來瞭,說請您過去清點一下。」門外新入門的弟子恭敬說道。
「好,辛苦你通傳瞭,我這就過去。」謝春紅笑著應答道。
春紅姑娘連忙起身,小心收拾好賬本,剛想出門,像是想起瞭什麼,掏出隨身攜帶的精巧鏡子與木梳,仔細捋瞭捋發鬢,滿意地點瞭點頭,隨後又細細撫平粉裙上的皺褶,踏著小碎步,雙手攏在小腹,施施然往後門走去。
不多時,至後門,見一壯年男子頭戴鬥笠,佇立於驢車旁,謝春紅上前屈膝施瞭個萬福,柔聲笑道:「邵大哥,又勞煩你一大清早地送菜過來瞭,這大冷天趕路,先喝杯薑茶驅驅寒氣吧。」
邵姓男子接過薑茶,笑道:「姑娘客氣,我們這些莊稼漢,不比富貴人傢的公子,身子骨硬,吃得住苦。」說著將薑茶一口飲盡。
謝春紅:「邵大叔身子還是不見起色麼?可曾請大夫瞧過?」
邵姓男子微微一嘆:「瞧過瞭,配瞭幾劑藥,說是早年那次落水遺留下的病根,得慢慢治,須多加休養,急不得。」
謝春紅:「那邵大哥回去後記得替奴傢問候一聲邵大叔,請他安心養病,驚鴻門日後依舊從邵傢采辦鮮蔬。」
邵姓男子爽朗一笑:「好咧,姑娘心善,當真是仙女一般,將來也不知道誰傢有福氣娶到姑娘你這樣的媳婦呢。」
謝春紅俏臉一紅,扭捏道:「邵大哥你也是的,都這個年紀瞭,怎的還未娶妻……」
邵姓男子摸瞭一下後腦勺,尷尬道:「我一個大老粗,一天到晚說不出幾句哄人的話兒,之前傢裡給說瞭兩門親事,都嫌我木訥……」
謝春紅掩嘴一笑,春暖花開,說道:「邵大哥真乃實誠人。」
邵姓男子看得微微一愣,忽又覺得有些失禮,連忙撇過臉去,說道:「還請姑娘先清點一下吧。」
說到清點貨物,謝春紅收起玩味的笑容,拿上清單逐一仔細核對,竟還老道地查看瓜果是否鮮嫩,哪像一位不滿二十的修行少女,倒像一位持傢多年的小媳婦。
謝春紅:「嗯,都新鮮,辛苦邵大哥瞭,老規矩,月底我會派人將銀子一並送到莊上。」說著便著門下弟子將鮮蔬搬運入庫。
邵姓男子高興道:「姑娘放心,咱們邵傢莊從不做那昧良心的買賣,何況是驚鴻門這樣的老主顧,姑娘你瞧這冬瓜,昨兒才剛摘下來的,新鮮,用老鴨,薏米熬上一鍋湯,那真的十裡地外都能聞著香氣哩。」
謝春紅:「曉得啦,這是收條,邵大哥你收好,這一大早就趕路的,回去好好補一覺吧。」
接過收條,兩手相觸,粗糲的老繭擦過柔若無骨的巧手,邵姓男子心中一蕩,鬼使神差般微微用力握住那對芊芊素手。
謝春紅疑惑道:「邵大哥?」
邵姓男子驚醒,連忙接住收條,抽回黝黑的手掌,漲紅瞭臉,悻悻然說道:「我……我回去瞭,下回還是我送菜過來……姑娘……姑娘保重。」
謝春紅也不惱,施瞭個萬福,笑道:「邵大哥慢走,一路小心。」望著壯實漢子架著驢車離去的背影,謝春紅彎腰拍瞭拍裙鋸,想起方才男人局促不安的模樣,眼裡藏不住笑意。
過瞭今年,她便年滿十八瞭,自知資質愚鈍,這輩子修行成就有限,姿色放在尋常人傢也算端正,可與能歌善舞的同門姐妹想比,怕就難入那些名門子弟法眼瞭,既不入豪門,倒不如嫁與尋常殷實人傢,安安穩穩地過小日子,這邵大哥為人踏實,看似木訥,不解風情,實則最會疼人,斷然做不出拈花惹草的荒唐事,將來若能生個一男半女,一傢子和和氣氣,便是福氣,而且他似乎也對自己有點意思?
謝春紅取下腰間那柄未曾認主的仙兵【林花】,幽幽一嘆,當真委屈你瞭……邵姓男子回到莊中,拴好毛驢,輕輕拍瞭拍靴上的塵土,推門進屋,隻見屋內數人,正在吃酒劃拳取樂,桌上還散落著幾顆骰子與若幹碎銀。
邵姓男子皺眉道:「怎的一大早就聚一起賭錢,也不怕誤瞭事兒,護法大人若是怪罪下來,老子我也要陪你們受罰。」
一滿臉刀疤的大漢獰笑道:「天冷,大夥兒喝兩杯暖身子,不礙事,對瞭江洋兄弟,東西都送進去瞭?」
邵姓男子沒好氣道:「都進去瞭,算上前兩次,份量怎麼都夠瞭。」
疤臉大漢:「嘿,江洋兄弟出馬,一個小娘子還不是手到擒來?」邵姓男子不姓邵,他叫江洋,江洋大盜的江洋!
江洋一屁股坐下,順手給自己也倒瞭杯熱酒,一飲而盡,說道:「哼,手到擒來?你們可知道,我第一回送菜過去的當天,她就派瞭門下弟子前來查探,幸好叫我三言兩語給糊弄過去瞭,名門正派裡不諳世事的弟子很多,但絕不包括她。」
疤臉大漢:「到頭來還不是讓江洋兄弟騙得暈頭轉向?」
江洋:「說起來,那小娘子初看不咋的,卻是越看越有味道……」
疤臉大漢:「別急,到瞭今晚,那位越看越有味道的小娘子,獨食或是輪奸,還不是江洋兄弟你一句話的事兒?」
江洋回想起臨別時那一瞬旖旎,心中燃起無名邪火,酒氣催動精血湧向大腿根部。憋瞭這麼些日子,今晚看來是該好好泄泄火氣瞭。
泄身叫春席落紅,方為謝春紅!
月黑風高,寒意漸深,謝春紅修完當天的課業,燒瞭瞭盆熱水暖腳,正準備吹滅蠟燭歇息,忽聞院子裡傳來吵雜的腳步與呼叫聲。她皺瞭皺眉頭,重新披上衣衫,推開房門,一個初入門不久的同門師妹跌跌撞撞從面前跑過。
謝春紅一手拉住師妹,問道:「外邊怎的這麼吵,可是出什麼事瞭?」
師妹上氣不接下氣應道:「師……師姐,不好瞭,有……有賊人攻進來瞭……」
謝春紅:「勿慌,這裡是驚鴻門,哪個賊人吃瞭熊心豹子膽敢到我們這來鬧事?」
師妹:「師姐,不是……不是一個人,他們有……有好多人……掌門已經前去迎敵,她叫我趕緊把大傢都喊起來……」
謝春紅:「那你趕緊去吧,我先去前邊瞧瞧都是些什麼人。」雖境界低微,可她既為內門弟子,便沒有落在後頭的道理。
驚鴻門大院之內,火光通明,數不清的火把將院墻之內映照得猶如白晝,兩位風姿綽約的婀娜女子一身粉紅窄腰長裙,各自以一枚扇釵挽起烏黑發髻,儀態萬方,裙鋸飄舞,手捏劍訣,並肩而立,冷眼看著面前一眾不請自來的登門惡客。
兩位女子已年屆四十有餘,興許是常年修行【舞道】,且驚鴻門內傳有諸多保養秘方的緣故,歲月並未在她們的絕美容顏上留下多少痕跡,紅潤的膚色依舊像年輕時水嫩,教人看不透年齡,左首女子,風華絕代,她是驚鴻門當代掌門,【彩蝶】薛羽衣,右首女子,洗盡鉛華,她是驚鴻門外堂主事,【花弄影】顧彩衣。十幾位守夜弟子畏畏縮縮躲在後頭,驚鴻門門下弟子行走江湖,少有紛爭,何曾見過這般駭人的陣仗?
本該早就開啟的禦敵大陣久久未見動靜,顧彩衣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咬牙道:「趙青臺,是你在陣中暗自動瞭手腳?枉你也算正道前輩宗師,竟和張屠戶這種敗類混在一起?」與兩位女子相對而立的,正是【刀魔】張屠戶與【星塵劍】趙青臺。
張屠戶嗤笑道:「喲,顧娘子莫要生氣嘛,心疼死哥哥我瞭,嘖嘖,二十年前看你是這張臉,二十年後看你還是這張臉,不像哥哥我,隻有這身肉沒變瞭,噢,不對,哥哥我胯下那根寶貝,反倒比二十年前更為精壯瞭呢,今晚便讓顧娘子好生消受一番。」
顧彩衣已不知多少年未有人敢當面對她這般調戲,當下便氣得微微發抖,薛羽衣輕輕按住師妹香肩,冷冷道:「這裡是驚鴻門,爾等休得張狂!」暗自向身後弟子作瞭個隱秘的手勢。
數枚火符同時向四面八方騰空而起,卻無一例外尚未引爆便彌散於夜空中。
顧彩衣瞇瞭瞇眼:「好你個趙青臺,還在外頭佈瞭陣法隔絕天地?你們究竟意欲何為!」
趙青臺撫須而笑:「咱們這些大老爺們,大老遠地冒著寒風跑到這驚鴻門來,當然是為瞭看小娘子們獻身瞭,難不成是看熱鬧來麼?」
趙青臺一番無恥至極的言語,引得身後一片叫好,更有好事之徒邊吹著口哨邊鼓起瞭掌。
薛羽衣與顧彩衣聯袂踏前一步,各自手執一柄細長花劍遙指兇徒,將一眾門下弟子護在身後。幽蝶幻舞於月色下,百花爭艷於庭院中,兩位驚鴻門中成名多年的【舞道】大傢,氣勢圓潤無暇地融為一體,再無分彼此。
張屠戶瞇眼道:「這個劍架便是【蝶戀花】?傳聞你們二人雙劍合璧,便是六境高手也奈何不得,不知是真是假?」
薛羽衣:「即便沒有大陣護持,爾等惡賊也休想在驚鴻門內放肆!」
顧彩衣:「真當奴傢不會殺人?」
張屠戶面對二人劍鋒,卻沒來由地朝趙青臺問瞭一句:「嗯,香氣都這麼濃瞭,夠瞭吧?」
趙青臺抬瞭抬眼簾,慢條斯理答道:「差不離瞭。」
香氣?哪來的香氣?薛顧二人隻當是對方故弄玄虛,一挽劍花,兩柄花劍穿過夜色,走過天涯,如羚羊掛角般以妙之毫巔的角度朝張屠戶刺去,她們深知今晚來者不善,出手便是殺招,務求先重創一個魔頭。
眼看劍尖便要洞穿張屠戶那身肥肉,這個近二百斤的胖子取扭曲著肥碩的身軀,不可思議地避過二人無比凌厲的一招合擊,竟還能忙裡偷閑地大呼小叫:「救命啊!兩個兇婆娘謀殺親夫來瞭!」
一招落空,薛顧二人也不氣餒,施展身法,兩柄花劍再度默契地纏上張屠戶看似笨拙的身影,【刀魔】縱橫江湖多年,這輩子就隻在上任【劍聖】李青藍手上吃過大虧,被正道各派多番圍剿,依舊活得無比滋潤,若是沒點本事,早死上千百回瞭。
薛顧二人聯手,剛遞出數劍,卻忽然驚覺竅穴真氣凝滯,內息紊亂不堪,雙雙踉蹌而退,臉色慘白。
顧彩衣緊捂胸口,死死盯住張屠戶,憤然道:「毒?你什麼時候下的毒!」
張屠戶:「毒?什麼毒?顧娘子可別冤枉瞭張某,哥哥我就隻是焚香寧神而已,唔,兩位娘子不乖,一會兒要打屁股!」
薛羽衣:「香?原來如此,難怪我們聞不到……」
張屠戶拍手稱道:「薛娘子到底是聰明人,一點就透。」
顧彩衣:「師姐?」
薛羽衣:「我們聞不著香氣,是因為早已中毒,他們此刻所焚燒的香料,正是毒引,驚鴻門內,怕是有他們的內應。」
趙青臺朝後高聲吩咐道:「都綁到這兒,一個也別放跑,切記勿要傷瞭臉蛋兒,這些個嬌滴滴的小舞姬,可矜貴著呢。」身後眾魔,齊聲應允,各自向院內撲去。
謝春紅緊握【林花】,剛趕至前門大院,隻看到一幕地獄般的場景,以及那個熟悉的壯實身影,隻是那位一大早趕著驢車,自詡木訥的靦腆漢子,此刻,提著樸刀的面孔是如此的猙獰與陌生……
火光沖天,人影綽綽,被撕碎的粉裙佈條如花散落,為深邃的夜色添上一抹詭異的曖昧,舞姬們的慟哭譜寫成一曲曲絕望的哀歌,與惡徒們共演這瘋狂的舞劇,謝春紅吃力騰挪躲閃著兵刃,冷不防後頸挨瞭一記手刀,昏迷前的一瞬,她隱隱又聽見那個熟悉的聲音:「春紅姑娘,吃過冬瓜,便要破瓜嘍。」毒性蔓延,花劍跌落,粉裙染塵,扇釵失色,此刻驚鴻門中最後的依仗,薛羽衣與顧彩衣這兩位成名多年的同門姐妹,終於在那個滑稽的肥碩身軀前,低下瞭高傲的臻首。
迷迷糊糊地撐開眼簾,謝春紅隻覺口幹舌燥,她緩緩扭動瞭一下手腳,不出所料,手腳皆被反綁,所幸身上衣物完好,身子尚未被侵犯。
「這便是月雲裳送你的那柄【林花】?可惜瞭,明珠暗投,所托非人。」暗處傳來一個聲音。
謝春紅轉過俏臉,瞇瞭瞇眼,冷冷道:「隻恨我瞎瞭眼,竟是被你所騙,你不是邵傢莊的人,你究竟是誰!」
壯實漢子把玩著短刃,從暗處轉出,笑道:「在下江洋,見過春紅姑娘。」
謝春紅:「江洋?江洋大盜的江洋?」
江洋:「倒不是姑娘糊塗,著實是有心算無心,棋差一著罷瞭。」
謝春紅:「你們大費周章夜襲驚鴻門,雖暫且得手,待明日事發,斷難善瞭。」
江洋:「這就不勞姑娘費心瞭,正道覆滅,指日可待,驚鴻門隻是第一個罷瞭。」
謝春紅冷笑道:「還未天亮,做白日夢未免太早瞭些,你們也就趁雲裳師姐不在,才能如此猖狂。」
江洋:「好教姑娘得知,我等乃真欲教門下,江湖正道百年腐朽,人心浮動,這天也該變一變瞭,奉勸姑娘迷途知返,入我聖教為奴,日後便有享之不盡的肉棒呢,哈哈。」
謝春紅:「如今落在你手上,無話可說,可若是要我入你邪教,卻是癡心妄想!」
江洋:「不如你先仔細聽聽外頭動靜?」
「嘖嘖,這兩位女俠徐娘半老,這肌膚怎的還能保養得如此皮光柔嫩,摸上去跟緞子似的,都能掐出水來瞭。」「讓我摸摸看,操,真的,你說她們不滿三十我都信!」「薛羽衣,你倒是叫得放蕩些啊,爺們一不高興,你門下那些小娘子們可不就得遭殃?」「顧彩衣,把你的大屁股晃起來,活到這歲數還不會伺候男人不是?」「操,忍不住瞭,要射瞭!這娘們的小嘴好生厲害!」「求我們輪奸你們啊,不然我們這就把那幾個水靈的小舞姬先扒光瞭泄火,瞧著年紀不大,身段兒倒是有模有樣瞭。」像是被什麼嗆到瞭喉嚨,一個聲音先是咳嗽瞭幾聲,繼而緩緩道:「求……求諸位大爺,輪奸……輪奸我們兩個不知好歹的賤婦,我薛羽衣與師妹顧彩衣,還……還是處子……」
謝春紅聞言,面如死灰,自己一時疏忽,連累掌門與執事受辱,愧疚難當。
江洋笑道:「光是聽著多沒意思,來,帶你出去見識見識。」
謝春紅哀求道:「別……別帶我出去,我不想見到她們……」
江洋不由分說,手執【林花】割斷謝春紅腳踝上的牛皮繩索,抓起她反綁在後腰的藕臂,硬是把她拽出門去,江洋本就天生神力,提著一個成年女子,仍是舉重若輕。
前院中,燈火通明,一眾驚鴻門弟子被惡徒們團團圍住,看押在一處,一個個神色萎靡,淚痕未幹,更有若幹姿色出眾的舞姬,提著破爛不堪的抹胸佈料,遮掩私密春光,雙肩微微顫抖抽動,掩嘴小聲飲泣著,顯是在混亂中已遭歹人輕薄欺辱。
【彩蝶】薛羽衣與【花弄影】顧彩衣,雙雙俯跪在地,嘴角流溢著乳白色粘稠液體,隻見兩位驚鴻門中的傳奇女子喉嚨滾動,臉色蒼白地將口中不知名的什物盡數咽下。兩個風韻猶存的美人兒,身上不復端莊長裙著裝,取而代之的是兩套款式一致的粉色抹胸露肩短裙,香肩如削,酥胸半露,抹胸隱隱凸起兩點,內裡無疑不著寸縷,薄紗短裙下擺極短,堪堪蓋住玉臀,動作稍大便要春光乍泄,隻用兩根細帶與一方三角佈料織成的褻褲若隱若現,本就是身材出挑的熟婦女子,穿上這麼一身淫糜舞裙,全身上下彌漫著誘惑的氣息。
謝春紅當然知曉兩位師長所咽下的究竟為何物,心中愈發悲涼苦楚。
一疤臉大漢嗤笑道:「你們兩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行走江湖多年,說自己到現在還是處子?我咋不信呢?要不你們給大夥兒驗驗貨?」
薛顧二人互相對望一眼,略一點頭,一道轉過身去,高高抬起渾圓的翹臀,上身完全匍匐在地上,裙擺翻落腰間,讓內裡那條被惡徒們稱之為【丁褲】的褻褲完全暴露在火光下,驚鴻門下弟子雖早有預料掌門與外堂執事裙下所穿定然不堪入目,待親眼目睹,仍是個個禁不住臉紅耳赤,這褻褲樣式這般淫穢,便像主動挑逗著男人侵犯自己一般,簡直連勾欄裡的娼婦都羞於穿戴,而且……那兩片聊勝於無的三角佈料,已然濕透……
抬臀掀裙的兩個紅粉佳人,輕輕抽動蠻腰下的細小繩結,【丁褲】告別瞭它們最後的使命,飄落於主人身側,兩道緊密粉嫩的肉縫,隱匿於神秘三角花園的芳芳青草間。玉指輕挑,細細掰開玉戶,花房展露真容,二人齊聲羞道:「諸位請看,奴傢那裡的膜還是完好無損的……」
周遭教徒,狂笑不止,卻忽然被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壓下喧嘩:「喲,這雜草太多,看不清咧!」出言者正是剛押送謝春紅至此的江洋。
其實那處毛發再濃密,又如何能遮得住小穴?無非是這惡徒故意挑事罷瞭。
疤臉大漢聞言,哈哈大笑道:「江洋兄弟所言甚得我心,就是這個理兒!」謝春紅心道,哪來的歪理!
江洋將謝春紅手上牛皮繩索一並挑斷,遞過一把剃刀,指著前方笑道:「春紅姑娘,替你傢掌門與執事刮一刮?到底是女兒傢心細,我們這些粗老爺們,萬一刮傷瞭她們那處,可就不美瞭。」
謝春紅魔怔似的提著剃刀,一步一步,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兩位師長身後的,跪倒在地,潸然淚下,哭道:「掌門,今日之禍,全因春紅而起,春紅對不起你們,對不起驚鴻門的姐妹們。」
薛羽衣聞言,略一思量,便明瞭其中關鍵,幽幽一嘆:「連你這般謹小慎微的性子,都著瞭他們的道,更呈論他人,此事,我們不怪你,隻怪這惡徒太奸詐。」
顧彩衣:「春紅,給我們剃瞭吧,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謝春紅拭去珠淚,無奈地點瞭點頭。
素手捻起愁緒,纖薄冷冽的刀鋒映照著熊熊燃燒的火把,映照著男人們充斥著獸欲的熾熱目光,也映照著驚鴻舞姬們慘淡蒼白的面容,薄刃修剪花園,芳草簌簌而落,靈動而沉穩的指尖,掩不住少女園丁心中的哀思。
私處花園被剃成一片不毛之地,形如白虎,寒風吹拂,小穴受涼,薛顧兩位女俠打瞭個冷顫,再度掰開穴口,任由惡徒們對著自己的處女小穴指手畫腳,說三道四。
疤臉大漢托著下巴,故作疑惑:「這不對呀,照理說你們兩個大美人初出江湖便有彩蝶夢春閨,月下花弄影之美譽,追求者如過江之鯽,其中更不乏名門俊傑,王公貴族,若說為執掌門派而不嫁,可總不該到如今還是處女呀,那些男人,你們當真一個都看不上?趕緊從實招來,否則,哼哼,我就要跟那些女娃兒好好說道說道瞭,別想糊弄我。」薛顧二人依舊保持著俯身掰穴的恥辱姿勢,卻是牙關緊咬,再不肯吐露半個字。
疤臉大漢轉身吩咐道:「去挑幾個年輕水靈的,將衣裳扒幹凈瞭,讓兄弟們輪番上陣,奸到叫不動為止。」早被挑起欲火的教眾一聲得令,便往幾位剛及笄的舞姬身上摸去,眾女又是一陣呼天搶地。
薛羽衣沉吟半晌,終是緩緩說道:「我……我喜歡的是彩衣師妹,我們……我們常常睡在一起,玩……玩那虛凰假鳳……」
顧彩衣也羞赧道:「我從小就不喜歡男人,隻……隻喜歡女人……和師姐一起……很舒服……」
招出瞭驚鴻門中最大的秘密,薛顧二人似乎用盡瞭全身的力氣,相擁而泣。
薛羽衣與顧彩衣竟是一對磨鏡?周遭一片靜謐,便是驚鴻門下弟子也驚愕不已,隨後惡徒們又爆發出一陣陣戲謔的嘲弄,夾雜著各地方言的污言穢語鋪天蓋地而來。
「我還道兩位女俠性子淡,原來隻喜歡與女人搞啊?」「你們去搜搜她們閨房,說不準有好東西哦。」「美人如境,廝磨幾許?」
「嘖嘖,好傢夥,幸虧老夫今兒帶瞭雙頭龍前來,這就讓你們姐妹情深,雙穴齊噴。」疤臉大漢饒有興致笑道:「來,當場給爺們來一段兒?噢,把大奶子也掏出來吧,看著蠻心癢的哩。」
薛顧二人聞言,腮幫染上紅霞,顫抖著替對方拉下抹胸,讓一身裙裝徹底成瞭三點畢露的色氣點綴。顧彩衣羞澀地仰身躺下,薛羽衣小心翼翼地俯跪其上,互相讓俏臉朝向對方春水泛濫的粉嫩小穴。
羽衣紅唇落,彩衣香舌甜,這對將情愫深藏二十餘載的百合戀人,將臻首埋入對方私處,乳浪翻湧,眾目睽睽下,放浪歡好……軟滑舌尖細細舔舐著剛被修剪幹凈的敏感私處,帶來前所未有的悸動觸感,香舌如小蛇般撬開那熟悉的門戶,戲弄那顆脆弱的蠶豆,帶出陣陣麻酥。
薛羽衣:「彩衣,慢……慢點,啊,啊,那裡,那裡好癢,好舒服,好快活……啊,啊,高潮要來瞭,要來瞭!彩衣,我好喜歡你,再來,我要,我還要!」
顧彩衣:「啊,啊,師姐你才是,怎的比以往舔得都要深,啊,啊,啊,不行瞭,我也要高潮瞭,為什麼被這麼多人看著還會高潮啊!嗚嗚嗚,師姐,難道我們其實都是蕩婦麼?」
淫水噴灑而出,兩位風華絕代的美人兒,如同雙十年華的少女一般,縱情淫叫,潮吹不止,巨量的愛液澆灌在彼此俏臉上,平日裡德高望重的掌門與不茍言笑的外堂主事公然聯袂出演瞭一場磨鏡活春宮,讓驚鴻門下的舞姬們心中翻起驚濤駭浪。
高潮才褪,一根雙頭龍滾到二女身旁,江洋嗤笑道:「兩位女俠既然已在床上纏綿多年,想必知道這個如何用吧?」
薛顧二人抿瞭抿嘴,相對坐正,四腿交叉,身子後仰,將雙頭龍置於雙穴之間,便要當眾護淫,不曾想江洋輕嘆道:「二位女俠,這姿勢不對吧?」
不對?有什麼不對?我們以前不一直都是這樣玩弄對方……和自己的麼?
江洋如同一位老夫子般,搖頭晃腦,說道:「二女相淫,當各自俯跪,兩股相對,雙龍探穴,縱貫花芯,方得魚水之歡,如兩尾相交,謂之交尾。」
顧彩衣略一思量,羞惱道:「胡說,隻有狗才會那般交歡!」
江洋悠然道:「顧女俠知道就好,你們如今不就是兩條任人擺佈的母犬麼?母犬交尾,天經地義嘛」
顧彩衣:「你……你……欺人太甚!」
薛羽衣卻道:「彩衣,我們……我們按他說的辦吧,就當是為瞭那些孩子……」
薛顧二女依江洋所言,俯跪兩側,將翹臀高高抬起,臀瓣撞在一起,晃出一波波炫目迷人的漣漪,她們顫抖著,擺出一個極為羞辱的姿勢,緊緊夾住連接兩個蜜穴的性交器具。一聲令下,江洋激活雙頭龍上的符文機括,巨棒開始高速律動,薛羽衣與顧彩衣倒不是第一回用這雙頭龍互淫,可從前用的都是普通貨色,哪想到真欲教竟還能在一根棒子上玩出諸多花樣,彩蝶徇爛,月醉花影,兩位絕色佳人如同兩隻發情的母犬,酥胸上兩對極富彈性的肉球瘋狂地前後擺動,波濤洶湧,全身泛起紅潮,雙眼翻白,高潮迭起,呻吟叫床,竭盡所能地宣泄著情欲,展現著自己最不堪,最淫糜,最不要臉的一面。
薛羽衣:「爽……好爽,怎麼可以這麼爽,去瞭,要去瞭。啊,啊,啊,高潮瞭!」
顧彩衣:「師姐,好……好舒服啊,我們是母犬,是隻會交配的母犬!」
趙青臺撫須嘆道:「真沒想到她們竟會是這樣子的女人。」
張屠戶戲謔道:「狗都不如!」
暴風驟雨,幾度狂潮,數度泄身後,薛羽衣與顧彩衣終於體力不支,雙雙癱倒在地,張屠戶嬉笑著蹲到兩人身旁,從懷中掏出兩枚藥瓶,說道:「我也不拐彎抹角瞭,這是兩瓶藥性極為霸道的催情丹,聖教要借你們驚鴻門立威,二位女俠可以選擇活著被我們吊在各地妓寨門口供人玩賞,讓驚鴻門從此名聲掃地,或者服下這丹藥,被我等教眾凌辱至死,此後一瞭百瞭。」
薛羽衣與顧彩衣對望一眼,緩聲道:「與其活著受你們折辱,還不如讓我們一死瞭之算瞭……」
張屠戶遞過藥瓶,說道:「好,張某就成全二位女俠,一會兒張某定要拿出幾分真本事,為兩位女俠破處送行!」
薛羽衣接過藥瓶,一口吞服,隨後又將第二顆藥丸含在檀口中,吻住一旁疲憊不堪的顧彩衣,喂其服藥,相伴三十載的一對戀人,清淚流淌,輕聲耳語,向對方作最後的告別。
雙頰飄起紅暈,兩片豐腴上紅梅挺立,小穴兒淅淅瀝瀝,淫水如澗,春心蕩起千秋,將兩位【舞道】大傢拋入雲端,藥性透支著她們體內虛弱的生機,再次讓她們從驕傲的女俠,墮落成人盡可夫的娼婦。
她們相對而立,俯首翹臀,十指緊扣,香舌糾纏,互相將胸前兩片軟肉壓成臨別的溫柔,張屠戶與趙青臺兩位邪教護法,分別以後入之姿,無情地奸入薛羽衣與顧彩衣的處子騷屄中,碩大的肉棒劃過潺潺溪流,將精致的肉壁撐成自己的形狀,一路高歌猛進,迂回沖撞,直至叩開那道神秘的宮門,註入神聖的粘稠乳白,將兩位傳奇女子一次次肏上高潮。
落紅如淚,曾被無數江湖俠客視作夢中情人的【彩蝶】薛羽衣,【花弄影】顧彩衣,終告破處失身。
在兩位護法的示意下,餘下教眾蜂擁而至,將薛顧二人架起,三穴齊奸,讓驚鴻門下弟子,看著她們從前憧憬的兩位淑女,如何一步步跌落神壇,如何一聲聲抑揚頓挫,如何一次次逢迎著陌生男人的肉棒。
一場肉欲盛宴,將驚鴻門中百年心氣,摧毀殆盡。
兩位舞姬美人被藥性榨盡最後一點生機,淪陷在看不到盡頭的輪奸中,雙雙香消玉殞……她們沾滿白濁的赤裸身子被高高掛起,私處陰唇外慘被穿透一枚陰釘,各自懸掛一副字帖,薛羽衣胯下字帖所書,驚鴻難起舞,顧彩衣胯下字帖所寫,門下皆為奴。
謝春紅孑然而立,迷茫地看著精液從二人穴中溢出,流淌在獵獵作響的佈條字帖上,神色漠然,唇角蠕動,最終卻什麼也沒說。
這一夜,謝春紅的心,死瞭……
她邁開步子,在蕭瑟寒風中,跳起那隻驚鴻門中人人皆會的那曲驚鴻舞。
她奔躍,仰首,巧笑,旋舞,翻身,揮臂,跨腿,沉腰,她矯若遊龍,身似輕燕,若仙若靈,柔若無骨,步步生蓮,她像劃過湖面的天鵝,像沉睡荷尖的露珠,像疾走林間的小鹿,像彌漫山間的雲霧,她將悲歡離合寄托在這驚鴻舞中,她踏過瞭夢境,她驚艷瞭時光,她一舞起驚鴻!
她竟是憑著二境修為,跳出瞭完美無瑕的舞姿,便是張屠戶與趙青臺兩個閱女無數的魔頭,也是看得一呆,可這又如何?她的心死瞭呀……她清淺一笑,翩若驚鴻,淡粉長裙如落花般隨風飄逝,她輕解羅裳,任由衣衫一件件褪下,她一邊踏著美輪美奐的舞步,一邊將一身霓裳脫得幹幹凈凈。
謝春紅,一絲不掛,眉目含春,斂身施瞭個萬福,柔聲笑道:「小女子謝春紅,處子之身,願為諸位貴客獻舞挨肏,還請諸位大爺高抬貴手,勿要欺負奴傢同門姐妹。」江洋雙目赤紅,喉結滾動,一馬當先便沖瞭過去,他從未像現在這般想肏一個女人……想奪取一個女人的處子……林花謝瞭春紅,太匆匆。
入夜夢寒,眾郎君,皆夫婿。
三穴盡歡,笑桃花,莫憐惜。
舞姬一夜侍幾人?
白濁鬥量無人知。
她放縱地笑著,叫著,逢迎著,任由那些惡心的色狼,將精液,灌滿她每一個肉洞……她的心,死瞭……
一些個等不及的惡徒,終究是將魔爪伸向瞭那些無助的舞姬們,驚鴻門下,一夜哀嚎,輪奸盛宴,狂歡過後,滿地狼藉。
江洋將【林花】與謝春紅交由手下看管,吩咐將其押上馬車,送到靈山地界的春潮宮去。
謝春紅趁著守衛松懈,悄然從發間摘下一片先前藏下的纖薄刀刃,她割斷繩索,擊暈看守,取回【林花】,翻身上馬,朝清泉山而去,如今能救驚鴻門於危難的,便隻有那位【舞妃】月雲裳瞭。
江洋從暗處現身,看著遠去的倩影,笑而不語。
北燕,長安城,金鑾殿內,早朝剛退,眾臣歸去,偌大宮殿中,隻餘一男一女,燕王,燕長志,端坐龍椅之上,卻在肏弄著一個身著玄甲的女人?
燕王額上青筋拔起,滿臉猙獰,扶著女子腰肢,奮力抽插,一邊喘氣一邊說道:「肏死你,燕不歸,朕要肏死你這個賤人,朕要肏爛你的賤屄!」
玄甲女子求饒道:「陛下,憐惜些,憐惜些啊,臣妾快要受不住瞭,啊,啊,陛下好勇猛,把臣妾都肏到九霄雲外瞭……」
燕王:「說!你是誰!」
玄甲女子:「臣妾……噢,不,本宮燕不歸,是臣服於陛下聖屌的……性奴。」
燕王:「讓你看不起朕,不但朕要肏你,朕還要將你充為營妓,出陣替朕殺敵,歸營為朕挨肏!」
玄甲女子:「本宮知……知錯瞭,請陛下責罰,讓那些軍士一起輪奸本宮這個婊子……」
燕王:「說得好!」說完便射出一管陽精。
玄甲女子高潮泄身,趴在燕王胸前,幽怨說道:「陛下,這身玄甲未免太重瞭些,臣妾穿著累……」
燕王捏瞭捏女子鼻梁,笑道:「累?你這身隻是個花架子,重量連真品一半都不到,也好意思喊累?」
玄甲女子做瞭個鬼臉,嘟起小嘴說道:「人傢一個弱女子,怎可跟長公主相比。」玄甲女子,燕國紀妃。
燕王:「還不是一樣要臣服在男人胯下?」
紀妃好奇問道:「陛下,雖然長公主出使西梁商議國事未歸,可咱們這樣玩,不怕她知曉麼?」
燕王:「呵,你以為她不知道?」
紀妃頓時花容失色:「陛下,救救臣妾!」
燕王:「放心,燕不歸還不至於小氣到跟你這個小妖精計較。」
紀妃:「陛下,臣妾問個大逆不道的事兒,你與長公主雖非一母所出,可怎會鬧到如今這勢如水火的地步?」
燕王:「哼,她眼裡隻有前太子燕盛,何曾有過朕,朕身為燕王,那支蒼水重騎何曾聽過朕的調令!」
紀妃:「可說到兩國戰事,到底還是要仰仗長公主的……」
燕王:「不然你以為朕為何容忍至今?不過也快瞭,燕不歸,朕這回便要你出燕而不歸!」
紀妃:「陛下,您說的話臣妾聽不懂啊。」
燕王:「不懂就好,若是懂瞭,朕還真說不得要殺你滅口……」紀妃一驚,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