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姿上班走瞭好久,張儒劍身子仍深陷在真皮沙發中,回想幾日與孫姿母女的生活,臉上的表情不停變化著,一時喜、一時憂。孫姿的溫柔,對自己深深的眷戀早已打動瞭他讓生活折磨得幾乎麻木的心靈,中午女人為自己奉獻時,痛苦的神情深深的印在他的腦海裡,這是女人為瞭愛而甘願承受的痛苦。
但他依然彷徨,這段感情的突然出現,打亂瞭自己擬定的生活節奏,不亞於巨石投入平靜的水面所激起的巨大波浪。當他邁入大學門檻的時候,早已決定他所要的人生不是平靜流淌的小溪,而是奔流不息的大河。所以他才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忍的磨難,但眼看在這大四即將畢業的人生十字路口,他卻遇到瞭從沒有經歷過的猶豫彷徨。
張儒劍狠狠的甩瞭甩頭,讓紛亂的思緒暫時離開自己的腦海,看看腰間的呼機,已經是下午四點瞭,他決定去書店看看,或許去那裡靜靜心可以讓自己平靜下來。他換瞭一件斜紋短袖襯衫,穿著自己那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隨手理瞭理蓋住額頭的頭發,關門下樓。
出樓門時強烈的陽光讓他不由瞇起瞭眼睛,費力的在成排的小車間找著自己的自行車,好容易才發現自己的自行車被一輛紅色小車擠在路邊的綠化帶上。他打開車鎖,習慣性的拍拍車座,長腿一跨坐在車上。
正在這時身後傳來女人高跟鞋扣地的噠噠的清脆聲,出於男人本能,他回頭看去,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從後面走瞭上來,勻稱的小腿,細帶高跟涼鞋前端露出塗著粉色蔻丹的腳趾,細長的手臂臂彎裡挎著米色小包,一身乳白色裙裝,頭發柔順的披於肩頭,戴著一副黑色墨鏡看不清臉,隻看見擦著亮色唇膏的雙唇。
女人好像發現瞭張儒劍的註視,嘴裡發出輕蔑的哼聲,頭抬著來到紅色轎車旁,一彎腰打開車門,鉆瞭進去,車門啪的扣上,發動機發出低沉的轟鳴聲,從張儒劍身前倒開,一打彎,揚長而去。張儒劍苦笑一聲,這樣的態度他見得太多瞭,不以為意,也離開瞭。
天氣悶熱,騎到學校旁自己常去的小書店前,張儒劍已是混身是汗,停好車一頭紮進書店。室內很涼爽,張儒劍愜意的享受著,打量著小店,和原來一樣,在不大的空間裡擺滿瞭書架,幾支見縫插針的長椅,東西多而不亂,這也是張儒劍喜歡這裡的一個原因。
他在書架中走走停停,來到他常坐的角落時,手中已經拿著兩本書,一本ORACLE參考大全,一本西方哲學史,都是以前沒有看完的。他沒有錢買書,幸好有令人羨慕的記憶力,看一些記住,下次來的時候繼續,寢室裡的哥們笑稱他有一顆奔騰的芯。
張儒劍選擇這個角落也是有自己原因的,一是這裡光線不太好,總沒有人,再就是坐在這裡可以避開書店老婦人的目光。老婦人其實對學生很好,見人總是笑瞇瞇的,但他常來也總不買書,心中自有一份愧疚,覺得有些愧對老婦人。紮入書中,他就再沒有抬頭,心靈在書中遊弋,在書中他是自由富足的。
外面的天陰沉下來,烏雲聚集起來,傾刻間佈滿瞭天空,空氣越發的悶熱,一聲悶雷從天際滾滾而來,把沉浸在書中的張儒劍驚醒。看看表發現已經是六點半瞭,張儒劍戀戀不舍的合上書,小心的把它們插到書架原來的位置。匆匆從書店出來,看看天空中翻滾的黑雲,得快點回去瞭,再晚點可能要下暴雨瞭。
張儒劍一路飛馳著,街道上的行人都埋頭蹬車,張儒劍心想:他們都是向一個地方去吧,那裡有需要他們的人,也有他們需要的人。孫姿的倩影又從心頭掠過,帶來陣陣溫暖,不知不覺他已經把那對母女當成瞭自己的親人,他更用力的蹬著車,希望能快點回到那個溫暖的傢。
路走瞭大半,伴著一聲炸雷,豆大的雨滴從空中砸瞭下來,空氣中充滿瞭土腥味,大雨由緩到急,密密麻麻的下瞭起來。張儒劍混身濕透,雨順著前額發梢的流下,眼中已經滲入瞭雨水,他瞇著眼,闖開厚重的雨幕前行。
來到小區門口,保安亭裡的保安早已不知哪裡去瞭,他騎到樓門口,想把自行車推到樓道裡,這時雨中隱約傳來細微的女人的呼叫聲,張儒劍用手在臉上抹瞭一把,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瞭看,大雨白花花的在地上濺起地上的積水,天色很暗,幾米外已是看不清瞭。
女人的呼喊又隱約傳來,張儒劍覺得聲音有些耳熟,但聽不清。他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瞭過去。眼前根本看不清什麼,依著記憶,張儒劍來到小區邊緣的欄桿前,聲音斷斷續續傳來,在女人的呼喊中夾雜著哭音,好像還聽到男人粗野的叫罵聲。張儒劍聽清瞭,是劉菲菲的聲音。
張儒劍隻覺一股熱血湧上腦門,一定發生瞭什麼。他抓住欄桿想翻過去,欄桿大約兩米多高,上面佈著尖刺,爬到一半,腳下一滑,他重重的摔在泥水裡,翻身爬起,張儒劍根本顧不上混身的泥水。靈光一閃,他忽然想起在不遠處欄桿上有一條鋼條被人弄壞,那可以讓人鉆出去,對面是一個小花園,前幾天他才與孫姿母女去玩過。
他找到那處破損的圍欄,費力的擠過隻能容一身材瘦小人通過的縫隙,粗糙的欄桿刮破瞭外面濕透的襯衫,在他的背上留下瞭一道劃痕,鮮血從傷口流出混在雨水裡。
張儒劍順著人們踩出的小道向前摸索著,劉菲菲的哭音越發清晰,他被腳下一條橫在路中的木棍絆倒,爬起時順手抄在手中,用力攥著。忽然劉菲菲的哭音尖銳起來,又嘎然而止,張儒劍心中一跳,不管不顧的猛跑起來,踉蹌著來到小徑的盡頭,幾條人影在雨中晃動,耳邊男人淫邪的叫著,張儒劍大喝一聲,幾步沖到近前。
入目的情景讓他怒火中燒,在小花園空地的長條石椅上,四個年青人圍在周圍,一個粗壯的胖子摁著少女的頭,一手捂著少女的嘴,兩個上身精赤著的青年分別抓著少女的手腳。
少女嫩白的長腿在劇烈的掙紮著,身上的黑色校服短裙翻在腰間,上身的白色上衣被撕開,一對嫩乳從衣襟中露出,被大字型強行掰開的雙腿間,蓋著淺淺的黑色陰毛,身前一個黃發青年,下身赤裸著,已經勃起的陰莖已然湊到少女身前。
張儒劍的到來讓他們不知所措,黃毛青年首先反應過來,看著這手握木棒,目露兇光的漢子,心裡盤算著,四個打一個應該沒有問題,不禁哈哈一笑:“小子,老子的閑事你也敢管,要是老老實實呆著的話,老子幾個玩完瞭,你也可以爽一下。”
張儒劍被黃毛擋著看不到劉菲菲的面容,但自己妹妹被人欺負的怒火讓他根本不能冷靜下來,他恨不得立刻沖過去一棒打倒這個幾流氓,雨從額前流下,一聲雷聲又從天際傳瞭下來,在幾人耳邊炸響。
張儒劍被雷聲驚醒,腦子轉瞭一轉,忽的扔下棒子,也哈哈一笑,“原來是大哥在這裡辦事啊,小弟不知深淺,早聽道上兄弟們說起幾個大哥是近來冒起的新秀,今天一見果然不凡。”說著露出色迷迷的眼光從黃毛身邊瞟過,“這個小妞還真不錯,大哥好眼光,就是不太老實,大哥是不是讓小弟也搭把手,也讓小弟爽一爽?”一把扯開上身的襯衫,扔在一邊。
其餘三人見張儒劍這般急色,不禁哈哈一樂,紛紛說道:“原來是道上的兄弟。”
黃毛還有點半信半疑,問道:“你是混哪裡的?”
張儒劍在校時就聽說過,學校東門外一霸,“黑豹”的名聲。說道:“小弟是跟著黑豹哥混的,最喜幼齒,還請幾位給豹哥點面子,一起玩兒玩兒。”
黃毛也隻是一般的市井地皮,常在劉菲菲學校門口一片遊蕩,早對劉菲菲見色起意,但平時劉菲菲總有同學相伴回傢,一直沒有機會下手。今天和幾個臭味相投的地皮蹲在路邊胡侃瞎鬧,看劉菲菲一人從學校出來,幾人一商量,一路跟來,在小區門口趁雨下起,沒人註意,強行把劉菲菲架到小花園想好好玩玩。不想劉菲菲劇烈反抗,剛才要得手,又被張儒劍打斷。
他聽張儒劍提到黑道上有名的大哥,也隻是放瞭一半的心,陰沉的淫笑著:“原來是豹哥的兄弟,來一起玩。”把身子一讓。
張儒劍本想趁黃毛幾個放松警惕的時候下手,可看黃毛的架式,自己過去瞭是後背對著對方,沒機會下手,可不過去黃毛必起疑心,這個黃毛還是個角色,便嘻笑著走到少女身邊。
少女驚恐的看著,她聽到張儒劍的聲音,已經認出瞭張儒劍,但難以相信張儒劍是這樣一個色魔,和幾個流氓一樣對自己心懷叵測,被幾個流氓欺負她也沒有流淚,在這時淚水卻湧出眼框,混在雨水裡,分不清哪是淚,哪是雨。
張儒劍看著少女目光中流露出來的恐懼、傷心、悲憤、失望,心如被針刺一般。但他又不能表示什麼,黃毛在背後隨時可能對他有致命一擊。他露出一副猥褻的樣子,“媽的,這麼好的妞,你們是怎麼找到的。”手已經蓋上瞭少女露在衣外的嫩乳,乳房堅挺,微微顫動,但卻冷冰冰的……
劉菲菲心如刀絞,別人又怎麼能知道少女心中的痛苦與情懷,當張儒劍的手蓋上她乳房的一刻,她放棄瞭抵抗,閉上眼,不去看張儒劍的醜惡嘴臉。任由雨水在臉上沖刷著淚水,心裡呼喊著:“媽媽,你怎麼可以喜歡這樣一個人?為什麼是他啊?”她緊咬住下唇,忍受著張儒劍對自己乳房的侵犯,尖利的小齒尖陷入紅唇,沁出殷紅的血珠。
少女很早熟,幾日相處下來,她早看出瞭劉姿的不正常。平時端莊穩重的媽媽,這幾日一反常態,衣著開始性感起來,不止一次被她看到眉目含情的看著張儒劍,而且也愛笑起來。
從幾年前父親長駐海外,這個傢就隻靠母親一人一力承擔,母親在生活與工作的重壓下日漸消沉,常一個人偷偷垂淚,在自己面前卻強顏歡笑。她理解母親的痛苦,從心底裡討厭父親的無情,在母親面前表現得乖巧嬌憨,作一些事來討孫姿的歡心,盡自己的努力來分擔母親的痛苦。從張儒劍來到傢中後,傢裡的氣氛改變瞭,她也喜歡上瞭這個英俊博學的青年。
那日,她聽到身後母親與張儒劍極力壓抑的喘息,聞到房間裡淫液的味道,心裡已經猜測出身後發生的事情,但她沒有聲張,甚至為母親感到高興,為母親的重生而喜悅。可如今張儒劍的表現讓她一陣陣的心冷,為自己感到恥辱,也為母親感到悲哀。她已經放棄瞭,從精神與肉體上的雙重打擊讓她徹底垮掉瞭。
三個按住劉菲菲的青年感到瞭少女的無力,驚喜的淫叫著:“老大,這小娘們沒力氣瞭,快上啊,兄弟幾個可忍不住瞭。”幾雙手在少女暴露的純潔無瑕的身體遊動。少女忍受著,她希望雨水沖去心頭的恥辱,讓這一刻快點過去。
黃毛這時已經完全放下心來,一手揉搓著陰莖,“媽的,一看就是雛,讓爺們給她嘗嘗男人的滋味。”一手在少女微微隆起的陰埠上用力抓擰著,入手柔嫩的觸覺讓他的陰莖脹起。張儒劍雙眼赤紅,看著少女的身體被幾人蹂躪,他為自己感到羞恥,一個男人看著自己的妹妹在被別人淫奸。
黃毛呼呼的喘著氣,他的註意力全都註意到瞭菲菲還沒有被開發過的下體,陰莖重新勃起,他推開少女身邊幾人,俯在少女身上。
張儒劍怎能看著菲菲被這個畜生污辱,他怎能讓這個卑劣人的下體碰到少女純潔的肉體,他抓住這個機會,猛的暴發瞭,沒有任何預兆的用手刀斜砍在黃毛的頸部,黃毛悲鳴一聲從菲菲身上翻落在地,眼一翻已經昏死過去。張儒劍不知自己用瞭多大勁,這個從重體力勞動中鍛煉出來的男人在暴怒下全力出手,隻一下就把黃毛擊得不知死活。
張儒劍趁那三人全然沒有反應過來,選中呆立身旁的粗壯的胖子,一手肘擊在胖子的臉上,堅硬的肘關節撞到胖子的鼻子,在雨中發出清脆的響聲,胖子慘叫一聲,仰面摔倒,剛才還在陰莖上的手已蓋在臉上,哀嚎著在地上痛苦的打著滾。
剩下的兩個這時才清醒過來,呼喊著向張儒劍沖瞭過來,張儒劍雙手攔住其中一個長發青年打向面門的拳頭,已被另一個短發青年撲倒在地。二人在泥濘中打著滾撕打著。
張儒劍除瞭在艱苦生活中鍛煉出來的強壯的身體外,根本沒有街頭鬥毆的經驗,他忍著落在身上的拳頭,隻是死死用手臂勒著短發青年的脖子,在泥地裡打著滾,任由長發青年在身上的踢打。
短發青年一手掰著張儒劍的手臂,一手用手肘死命磕著張儒劍的小腹,一下下重擊著,張儒劍用力勒著短發的脖子,隻覺眼前金花亂竄,小腹部傳來的清晰的痛覺,像鋸齒在神經上拉動,嘴角流出的鮮血很快就被雨水沖走。
短發隻覺眼前發白,意識快要模糊,他覺得是人就會在自己這樣的打擊下松手,這在街頭打鬥中百試不爽的手段在這個人身上竟然不起作用,他是人嗎?長發看到自己的踢打完全沒有用,猛然回頭沖向那根張儒劍丟在地上的木棒。他已經瘋狂瞭,他要看著張儒劍在自己面被打倒。
張儒劍發覺短發在自己的身下不動瞭,手肘對自己小腹的擊打也停止瞭。他一手捂著小腹,一手支撐著沉重的身體,意識裡隻有一個念頭,要去看看那個小女孩,他要保護她。
嘴角的血淌在胸前又被雨水沖下,他吃力的張著眼想尋找少女的位置,腦門忽然一陣劇痛,眼前一黑,身體被木棒擊打得向後仰著,慢慢倒向泥水中,眼睛直視著天空。天上的烏雲好像快要散開瞭,雨小瞭起來。張儒劍無力的仰躺在水中,心頭一絲不甘,不能這樣子倒下,菲菲還在那裡躺著……
長發提著由於用力擊打而從中間斷裂的木棒,看到張儒劍倒在水中,狂笑起來,“哈哈……,你到底被我打倒瞭,我贏瞭,我打倒……”聲音突然中斷,他驚訝的看到張儒劍用手搖搖晃晃的支撐起身體,眼睛直直的盯著他。
他雙腿一軟坐在水中,眼中狂亂的神色已經轉為恐懼,他害怕瞭。眼前的人面容扭曲,額頭上的血不停的湧出,血蓋在臉上,流過眼睛,半睜著的不似人的眼珠一動不動。
長發覺得被盯的心裡發毛,他戰栗著,雙手一撐地,一躍而起。他要離開這裡,這傢夥不是人,是索命的幽靈。他一步步的退著,退到瞭空地的盡頭,但那空洞的眼睛好像還是在自己眼前,他驚恐的大喊著,轉身逃去,這一定是一場惡夢。
張儒劍看著長發離去,要站起來,可劇痛襲來,他俯下身在泥水裡拼命呼吸著,他還有一件事沒做,他用手肘挪著,爬向那件已經破爛的襯衣,幾米的路,讓他覺得好累,好想休息,用指尖觸到襯衣的一瞬,他覺得已再也沒有力氣瞭,眼前紅糊糊的一片,眼皮好重。
一聲尖銳的女人的哭聲劃過整個空地,劉菲菲早已看到這一切,可她一動也不能動,她的心在作痛,她的思想在混亂,男人的行動證明著自己的無知。她不顧一切的撲瞭上來,扶著張儒劍的身體,撕心裂肺哭喊著。張儒劍吃力的抓起襯衫,想披在女孩的身上,可是沒有成功,他太累瞭,眼皮沉瞭下來,世界在意識存在的最後一刻是一片的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