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春杏
請瞭媒婆說媒又找瞭村長一傢當個見證,訂瞭親蔣彥就去瞭大池山,想去掏窩野豬等成親那天殺瞭,請鄉親們吃宴席。
蔣丞到學堂通知瞭四弟,又讓他寫信給二哥。二哥這次去瞭緝拿惡賊,不知何時能歸。
下午回到傢裡,得知大哥去瞭打獵,大嫂又在做嫁衣。他一個大男人待著怪怪的,便去看他的果園魚塘。前兩年盤瞭幾畝地租給人種解決一傢人的口糧問題,現在有點餘錢又想盤下兩三傢店鋪,想到即將要娶美嬌娘的大哥,他也想多賺點錢娶個看得順眼心底又實的媳婦。
新郎官的衣服比較簡單,白秀先做蔣彥的,她拿瞭他以前的衣服量好尺寸,便開始裁佈做衣。
夕陽西下時才放下針線去做飯,傢裡隻有她和蔣丞,說不出有些怪異,好在他除瞭吃飯整天在外。
兩人吃得不多又是晚飯,她就熬瞭些粥,做瞭幾張烙餅,又炒瞭盤小菜。端到桌上,鋪好碗筷,等著蔣丞回來一起吃。
然而,還沒等來蔣丞,卻等到瞭一個年紀大概十七八歲的姑娘,臉若圓盤,雙眸明亮,長得挺漂亮。
她直接拉開柵欄往屋裡走,白秀不知道她是誰,以為是蔣傢的親戚便讓她進來。剛要出聲詢問,就聽到她說:“你就是蔣大哥前天傍晚帶回來的女人。”
春杏看著這個美得有些過分的女人,心裡一酸,以前村裡人誇她長得漂亮能嫁個好漢子。那麼多漢子獻殷勤,她隻瞧上瞭蔣彥,明裡暗裡示意,可他愣是沒有反應甚至言辭拒絕。
爹娘舍不得她早嫁去伺候丈夫婆婆,她也拖著想他遲早要娶親,這村裡的姑娘數她最好看瞭,不是她還能是誰,沒曾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等她得知消息,他們親都訂下瞭。
既然訂瞭親,她本不該糾纏壞瞭自個兒的名聲,可就是不甘心,想要看看到底長瞭什麼模樣一下勾住瞭蔣大哥。
現在看瞭,心裡盡是酸楚:“你不會從蔣大哥從窯子裡買來的吧!”她忍不住揣測。
白秀神色微僵,向來溫柔對人第一次有些冷瞭。
見她這般反應以為是真的,春杏心裡的難受褪去瞭些許,反而變得得意和鄙夷:“我看你還是識相點早點滾,一個窯姐兒不幹不凈地還想嫁給蔣大哥。”
“我不是,”白秀不欲與人爭辯卻不想被人污蔑,往身上潑臟水。想著別人或許也會這麼想,解釋道:“我落瞭水蔣大……蔣彥他救瞭我,所以才娶我的。”不知為什麼她有些不樂意跟這個姑娘叫同一個稱謂瞭。
原來如此,如果她是清白人傢的姑娘,嫁給蔣大哥便是自然而然瞭。春杏心裡更加不舒暢瞭,如果是個普通的隻是因為負責還好,現在這麼漂亮,昨兒個她從外婆傢回來聽到村裡兩位大姐說蔣彥高興地買瞭很多女人用的東西。今天這身打扮,看著就不是便宜的。男人舍得給女人花錢,不是喜歡是什麼。
心裡越發憤怒,說話也越發刻薄尖銳起來:“你說不是就不是,落水瞭怎麼不回傢待在蔣大哥傢,不就是從窯子裡買來的,村裡又不是沒有過,否認什麼。”
白秀皺眉,看得出這姑娘喜歡蔣彥,明顯是來找茬的,跟她解釋也沒用剛要回廚房。
“誰讓你進門的,給我滾出去。”蔣丞一張討喜的娃娃臉沉瞭下來,看起來有些駭人。
在門口聽到她污蔑大嫂,好傢夥,知道傢裡有他坐鎮,還敢跑上門來。
他快步進屋,到在兩人中間將白秀擋在身後。
就是這個女人一直纏著大哥,大哥拒絕瞭還那麼不要臉。結果,她傢人還找上門讓大哥負責,大哥不好出手打人,直接去瞭山上一待就是兩個月。如今有瞭大嫂,她還敢跑上門來,真當他們好欺負啊。
春杏怕他,後退瞭一步,又不想在那個女人面前落瞭臉,直挺挺地站著不動。
蔣丞可沒什麼耐心,直接拎著她的領子提出去。
春杏不斷掙紮拍打叫嚷著,但還是扛不過一個男人被丟出門外。
蔣丞關好柵欄小門,拍瞭拍手,滿是不屑道:“怎麼看瞭我傢大嫂,發現自己一無是處惱羞成怒瞭?春杏你又不是嫁不出去,死黏著我大哥幹嘛。他喜歡我大嫂,救瞭人一見鐘情生怕她離開留在傢裡,半個月後就要娶進門。你能不能要點臉,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為自己積點福。再來打擾我們傢就去村長那兒,村長那兒不成就去縣太爺那兒,到時候把你沉河瞭可不要後悔。”
春杏被他噎得說不出話,氣得踹瞭小門一腳跑開。
蔣丞呸瞭口,細聲嘟囔瞭一句,轉過身露出討喜的笑容對白秀說:“大嫂,你可不要誤會,我大哥跟她沒關系,是她臭不要臉非要黏著我大哥,我大哥就沒搭理過她。”
聽著他言辭對蔣彥的維護,白秀也笑瞭,她雖然心裡不舒服但沒有多想。畢竟蔣彥二十有三,如果喜歡那姑娘早就娶瞭,哪裡還輪得到她。
見她沒放在心上,蔣丞才松瞭口氣,看來這些日子他還是留在傢裡的好,省得有這種不三不四的人來找麻煩。
“吃飯吧!”
“好!你先吃,我去洗個手。”
~第七章:四弟
蔣丞打水洗瞭手到廚房,見她坐在桌前並沒有動筷子。顯然是在等自己,心裡一暖。
以往大哥去瞭打獵,二哥去學武出師後抓捕犯人,四弟去瞭學堂讀書中瞭秀才便去教書,傢裡總得有個人打理。而他,除瞭賺錢沒啥愛好所以用哥哥們賺的錢買瞭果園魚塘,好好經營著也賺瞭不少,還瞭本金,自己越攢越多。請瞭人後,日子清閑瞭不少,傢裡就他一人也有些寂寞。
突然多瞭個人陪著一起飯,真的很不錯。
他坐下後,白秀才拿起筷子。
兩人吃東西,夾菜不可避免的有眼神接觸。大哥在的時候,蔣丞大多回避著,和大哥邊吃邊聊,現在就他們兩,心尖竟然有些顫抖。
白秀自從準備好給蔣彥當媳婦後,就將蔣丞當成弟弟,雖然他比她大瞭五歲。
兩人很是沉默的吃瞭晚飯,等他吃完,她把碗筷收瞭就要去刷幹凈,被蔣丞搶著接下刷碗的任務。
刷完碗,蔣丞就給她燒洗澡水,添柴的時候他心裡有些微妙。兄弟幾個洗慣瞭冷水,她卻不行。等會兒要把水提進去,還要倒水,算是接下大哥的工作。可他是她的小叔子,又不能讓她自己弄。
白秀打開雞籠把雞趕緊去,又將蛋收瞭,剛要去燒水就見鍋裡的水已經沸騰。
之前沒想法,現在蔣丞給她燒的,腦子裡仿佛有什麼繃斷瞭,羞得不行,細聲對正在灶膛燒火的蔣丞說:“三弟,還是我自己來吧!”
蔣丞抬眸看她,白嫩的臉染上瞭一層淡淡的紅暈,雙眸濕漉漉的仿佛沁瞭水般,在火光照亮下顯得異常動人。心跳控制不住加速瞭,隻能移開眼:“不用快好瞭,大嫂你到屋裡等著吧!”
白秀還想說,又怕他拒絕,到時候會更尷尬,隻能提著小木桶離開。
回到蔣彥房裡沒多久,就聽到推門聲。蔣丞沒有他大哥那麼高大健碩,搬浴桶還是沒有問題的。
他放好後就離開瞭房間。
白秀這才去把門關好,脫瞭衣服,摘下釵飾好好的洗瞭個澡。洗完穿好衣裙,擦瞭擦長發,開始用瓜勺舀水到小木桶裡,一桶一桶到出去。剩下的木桶太重她搬不動就將它挪到一邊,等蔣彥回來再搬。
又拿起針線繡那套新郎裝,聽蔣彥說路上來去至少三天,現在才去一天,應該還沒到,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發生瞭春杏那事,蔣丞不得不當心點。留一個女人在傢不安全,反正池塘果園都請瞭人看顧,索性待在傢將外院的菜地松瞭松,又劈瞭兩擔柴。
兩人就這麼直到瞭老四蔣宥回來,他在私塾找瞭位夫子幫忙代課幾日,雖然夏日以至,然幼不輟讀,暑日休務者,薄其餼廩。月假未到,他也是趕在婚期前兩日回到傢裡。
“四弟!”
老遠就聽到三哥在呼喚,蔣宥加快瞭步伐,到他跟前才叫瞭聲三哥。
蔣丞每天待在傢無所事事的,又不能離開,一個人悶得慌。雖說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唉!他作為一個好弟弟,自然做不出那種事來。所以,每天除瞭吃飯睡覺,就是盼哥哥弟弟們回來。
這不,總算回來一個響應他的熱切召喚。明後天大哥應該回來瞭,就是二哥不知道能不能趕回來。
“總算回來瞭,人看著瘦瞭點。”蔣丞將鋤頭靠墻放著,仔細打量著弟弟。
他們村最會讀書的就是三弟,十六歲中瞭秀才。隻是志不在做官,便到縣裡的私塾當瞭先生授課。每月能賺到三兩銀子,又能免費看私塾的書,算是不錯,隻是沒什麼空閑時間。
蔣宥也看瞭看自己,到沒覺得自己瘦瞭:“大哥呢?”
“去瞭大池山,我帶你見見大嫂。”
再過兩天就要成親,今天還沒回,蔣宥有些擔憂。幸好他提前回來瞭,可以幫幫忙,寫聘書、對聯、雙喜字等。
兄弟兩一同往正屋走。
夏天悶熱,白日白秀打開門窗透氣,嫁衣趕制好後,她又繡瞭雙鞋子和一個荷包,打結時聽到腳步聲抬眸看去。
隻見蔣丞身後站著一名男子,看著十七八歲,相貌清雋斯文,這應該是蔣彥在縣城教書的四弟吧!
“大嫂,這是我四弟蔣宥。”多瞭個人,蔣丞才好進門,介紹給她認識。
蔣宥站在三哥身後,目光有些回避。性子內斂,很少與女子接觸,在門口瞅瞭一眼,便覺得貌美純良。
“四弟。”白秀認認真真地叫瞭聲,露出個和善的笑容,對於教書先生村裡人都很敬重。
蔣宥白皙的臉上微熱,遲疑瞭片刻,向她做瞭個揖:“大嫂。”
沒想到他會行禮,白秀愣瞭下,有些無措不知道該做什麼。
一旁的蔣丞看出來,連忙插話說:“好瞭,大嫂和四弟認識瞭。四弟長途奔波,應該累瞭,去休息下吧!”
蔣宥忙點頭,同白秀道別離開瞭房間。
~第八章:成親(微H )
黃昏時分,白秀就去瞭做晚飯。想著蔣宥在外需要好好補一下,晚飯做得豐盛瞭不少。從井裡取出存著的獾腿燉湯,又讓蔣丞去撈瞭條魚。
蔣宥休息瞭一個時辰,整個人精神瞭不少。三哥叫他吃飯時,他好好整理瞭一下。一路風塵仆仆,見大嫂時沒怎麼打理,讓他覺得有些失禮。
好在剛才兩人接觸不多,現在要同桌吃飯瞭,他得表現得好點。至少別像之前那麼窘迫,說不出話來。
蔣丞擺好碗筷,又擔心燙著她,將端菜的任務也攬下。這些天他吃得不錯,但看到今晚的飯菜,突然覺得大嫂對剛見面的四弟實在是太好瞭。大魚大肉暫且不提,還有白米飯,往常他們隻有中午才吃白米飯的。
白秀解開瞭圍裙,又去打水洗瞭手才回到廚房。
蔣傢兄弟兩已經坐好瞭正等著她,連忙走過去坐下。
“好餓啊!快吃飯吧!”蔣丞怕他們尷尬開口道。
三人便開始吃飯,兩個小叔子,一個嫂子能說什麼話,隻能沉默地從頭吃到尾。
不過,蔣宥緊張之餘,還是吃得很不錯,從小到大他還是第一次吃這麼好吃的菜。娘生他去世,爹借酒澆愁,隻比他大五歲的大哥照顧他們,連飯都煮不熟。後來,三哥大瞭包攬瞭做飯的活才好點,但也說不上好吃。
也知道這頓飯是特意為他做得那麼豐盛,感激之餘,也為大哥高興要娶這麼好的大嫂。
還有兩天的時間,白秀想著蔣宥不大在傢,想先給他做好衣服,正好他回私塾時帶過去。
不好去量尺寸,今晚吃飯的時候,她特意註意瞭下他的肩寬體長,晚上就選瞭段符合他的青佈,開始裁佈制衣。
翌日,天蒙蒙亮,前往大池山的蔣彥回來瞭。
他左肩扛瞭隻二百斤的野豬,右手提著兩隻野兔。騰不出手,隻能用腳勾開柵欄門。
經過外院,才把捆好的野豬野兔放下,敲瞭敲大門。
白秀睡得不沉,聽到敲門聲就醒瞭,連忙下床披上衣服走出門。
打開門就見那人站在門口,身形高大得讓她不得不仰頭去看,喃喃道:“蔣大哥,你回來瞭!”
見他眉眼間染上瞭幾分倦意,胡子也長出來瞭,連忙偏身到一邊。
蔣彥沖她點頭笑瞭下,將捆好的野豬野兔提進去,丟到內院,關好門才不用擔心它們跑走或被偷。做完一切後,目光再次移到她身上,這幾個待在山上,他頭一次迫不及待想要回傢,想看看她。終於回到傢瞭,明天他們就可以成親瞭。
“我去做飯瞭。”
白秀被他看得羞得臉紅,細聲說瞭句話,連忙往廚房走。
蔣彥註視著她那窈窕的倩影直到進瞭廚房才往自己房間走。
白秀做好瞭晚飯後,就要去叫還在睡著的兄弟兩。
剛出廚房就聽到一陣嘩嘩的水聲,循聲看過去就見那人背對她站著,光著膀子,身形十分健壯,下身穿著褻褲,被水淋濕後緊貼著大腿。
連忙垂眸跑回廚房,坐下灶膛旁的小凳子上,火光照耀下的臉紅到瞭耳朵根。她以前雖然沒怎麼仔細看過外男,但他們在蔣彥面前顯得少瞭些許男子氣概,他又高又壯實如同山嶽般,每次她都要抬頭仰視著他。
蔣丞、蔣宥也聽到瞭水聲,穿好衣衫,端著盆和臉巾出門打水洗漱。
兩人不約而同地沖蔣彥喊瞭聲哥。
蔣彥已經洗好瞭,和兩個弟弟打瞭招呼後,將木桶拎到一旁,進瞭屋裡換衣服。
再出來時穿著一身灰色的袍子,在房間裡收拾整潔瞭才出門,雖然在她面前多次蓬頭垢面,但還是想留個好印象,所以拾掇得仔細瞭點。
剛進廚房,老三蔣丞就沖他咧嘴笑著戲謔:“大哥,你這是把過節的衣服都穿上瞭啊!”
蔣彥睨瞭他一眼,再看向那人輕淺的笑容,臉上一陣發燙,清咳瞭下沉聲道:“吃飯吧!”
四人一起吃早飯,蔣彥回來瞭,白秀心裡也安定瞭下來,不像之前同兩位小叔子話都不敢說,甚至看都不敢看。
“等會兒三弟四弟幫我把傢裡佈置好,白……秀兒好好休息。”稱謂陡然轉口,男子低沉的聲音難掩柔情,明天她會受累,他想讓她好好休息下。
蔣丞沖蔣丞擠眉弄眼,偷笑著,蔣丞性子內斂,垂下眼簾沒有去理三哥。
白秀聽他這麼喚自己,心尖微顫,輕咬著有些紅潤的唇細聲說:“我也可以幫忙的。”
蔣彥作為長兄向來傢裡由他拿主意,本來剛要拒絕卻在她那嬌怯的眼神下,話到嘴邊改瞭口:“好吧!重的活交給我們三就成瞭。”
白秀笑著嗯瞭聲,繼續小口小口地吃飯。
用過飯後,兄弟三人開始佈置,白秀則拿瞭剪刀和紅紙剪出一雙鴛鴦戲水,又剪瞭幾個雙喜字。然後,跑到廚房用面粉煮成漿糊。
將它們貼在門窗上,就要去大門那兒,卻見蔣丞在外面擺瞭長椅,扶著長椅上去貼對聯,她不認識字,卻看得出這字寫得很好看。
蔣丞站在長椅上聽到腳步聲,低頭見她俏生生地站在那裡,手中拿著兩張剪紙,遲疑片刻,叫道:“大嫂,給我來貼吧!”
白秀緩緩走到跟前,遞給他,不放心叮囑道:“你小心點。”
蔣丞接過輕笑著說知道,又問她貼在哪兒比較好。
兩人把對聯和剪紙貼好後,蔣彥也回來瞭,叫上瞭一個關系不錯的獵戶,讓他幫忙殺豬。
鄉裡有規矩,成親前三天不能殺生,所以隻能交由別人,然後將豬肚腸送瞭就行瞭。
蔣傢房子建得山下近,自然離鄉民遠瞭,胡獵戶在門外百米遠殺的,免得弄臟瞭屋子。蔣丞則雇瞭做飯拿手的夥夫來做明天的飯。
一切準備妥當後,已經到瞭黃昏。
晚上,蔣彥睡在蔣丞那兒,想到明兒就要成親就激動得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連帶著蔣丞也睡不著。
直到夜半才入睡,因而不知道有人回來。
……
第二天大早,白秀醒來,蕭魚早早的起來梳妝打扮,穿上自己繡的精美的大紅嫁衣。
對著鏡中的自己,以往她多穿素衫,便很清麗,如今換上大紅嫁衣更是不可方物。將頭發綰成婦人發髻,打開蔣彥為她置辦的妝盒,取出香粉撲在瓷白如凝脂的面上,點上淡淡的胭脂,再抹上紅艷的口脂,最後取瞭描瞭描眉。
蔣彥父母雙亡,又沒有姐妹,再加上長年打獵與鄉裡人來往並不密切。便找來交好的獵戶傢的婆娘楊大嬸陪著白秀。
楊柳來時見新娘子已經梳妝打扮好,看著樣貌十裡八村挑不出個比得過,心裡暗暗贊嘆蔣彥有福氣。
屋外相鄰到齊,敲鑼打鼓聲響起後,緊接著是鞭炮聲響。
楊柳拿瞭蓋頭替白秀蓋上,扶著她往外走。
蓋頭擋住瞭視線,白秀隻能看到腳下,耳邊是陣陣道喜聲,無比熱鬧。
直到面前出現一雙大腳才停下,然後手中被塞入一段紅綢。
她緊緊的握著如同握住瞭日後的人生,以後她會和牽著紅綢另一端的男人度過。
“吉時到瞭,開始拜堂。”村長作為主禮出現在堂上朗聲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拜夫妻!”
“禮成,送入洞房。”
白秀又被扶著折返回蔣彥的屋裡,坐在床上後,過瞭一會兒,喜稱將蓋頭緩緩掀起,燭光照耀下的男人的臉緩緩呈現在她面前。
同樣是大紅吉服,越發襯得男人體魄強健,劍眉星目,漆黑深邃的眼眸喜悅滿得幾乎要溢出……
白秀手指絞在一起,緊張得眸光不斷閃爍,最終在那人的註視下垂下眼簾。
看著面前明艷動人的女子,她低頭時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頸,讓他心頭一陣火熱。
楊柳連連誇贊新娘子貌美,與新郎般配,蔣彥聽著薄唇勾起,神色越發愉悅,給瞭她一封紅包。
楊柳接過後,端著合巹酒到兩人跟前。
蔣彥拿瞭一杯,遞與白秀。
白秀伸手接過,待他拿瞭另一杯才伸手,兩臂相交,將酒飲下。
喝酒的過程蔣彥一直註視著她,目光灼灼,半點不放過。白秀被他看得面紅耳赤,頭都快低到胸口,還好蔣丞在外面叫他出來陪酒,蔣彥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白秀第一回如此緊張糾結,他看她時她不敢看,他出去瞭,她又盯著門口。
燭光搖曳,她緩緩起身拿過剪刀到燭臺處將燭芯剪短,聽著外面的喧鬧聲,莞爾一笑。
阿娘,女兒嫁人瞭,他是個很好的人。
從此她終於徹底遠離瞭父親、繼母,成為蔣彥的妻,他兒子的娘瞭。
蔣傢三兄弟也在幫著陪酒,昨天半夜老二蔣珉回到傢,因為趕瞭好幾天路睡到大上午才醒,還是被鑼鼓聲吵醒的。
他向來不大搭理這些事,但這是兄長的人生大事,還是要盡禮數隻得爬起床穿戴好。
雖然與鄉親說道不行,但喝酒還是可以的。
因而,兄弟三人替老大擋瞭大半的酒。
終於入夜,相鄰回去,蔣彥才回到屋裡。他沒喝多少酒,卻腳步發飄,俊朗的臉上滿是喜悅,終於娶到瞭她。
輕輕推開門,像是怕驚擾到她般,連走路都是輕的。
然而,還是被聽到,那雙動人的水眸落在自己身上瞬間點燃瞭火,越走近便越發看清她精致艷麗的面容。
蔣彥走到床邊坐下,仔仔細細地端詳著,自從那日救她,他還沒像今夜這樣看她,她總是怕羞。
就連現在也羞得低垂著頭,一直沒跟女人接觸,他不得法,隻是順著心思緩緩摟住她:“秀兒,我會好好照顧你一輩子的。”
白秀身子一顫,抬眸眼波流轉,忍著羞澀順勢埋入他懷中:“我相信你,我也會照顧好你。”
蔣彥聽著她的話,心裡一喜,低頭在那白嫩的小耳垂上輕輕嘬瞭口,然後將她壓在床上。
大紅嫁衣、褻衣從床上一一拋出,緊接著男子的吉服。
蔣彥再次看到女人專門穿的小衣,不是他買的那兩件,而是大紅色繡著鴛鴦的,她穿著這個緊閉著眼,身子不斷地顫抖,柔弱可憐卻讓他心頭的火越燒越旺。
低頭親瞭親那紅潤的小嘴,隻覺得軟軟的,他不得章法,隻能自行摸索。親瞭親她的嘴又往下親她的脖子,大手開始撫摸她的柔軟的身子,有些粗礪的指腹從小衣下往裡探。
肌膚被觸碰,白秀輕哼瞭聲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一顆心卻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她的肌膚真嫩,摸起來異常的舒服,蔣彥順著腰線蜿蜒而上,最終覆蓋住那團豐盈,微微用力一捏就聽到她細微的哼聲。
他雖然沒有過女人但聽山裡的獵戶說過女人渾身都是寶,尤其上下兩張嘴和一對奶子。
好軟,捏起來好舒服,他越發得勁揉捏起來,甚至嫌不夠另一隻手去姐她頸後的結。
終於脫下小衣,看到那對小胖兔,下腹一緊。幽幽的燭光透過紗帳,身下物體橫射,任他采擷。
蔣彥隻覺得這是他二十多年來最快樂的一天,肆意揉捏著那對酥軟的小胖兔兒,耳邊盡是她細碎軟糯的輕哼聲。支起身子目光向下移,同時騰出手解開褻褲的結繩,褪去她身上最後的防護。
白秀的心仿佛懸到瞭嗓子眼,赤裸的雙腿緊閉著,僅僅在他的目光下,腿間就有些濕瞭。
蔣彥雙手撫摸著這雙白皙修長的玉腿,忍不住吞咽瞭下,喉結滾動,握住她的腳踝微微用力便拉開瞭。他想細看,可有人不讓瞭。
白秀連忙睜開眼,邊扭動邊叫著:“不要……不要看。”
蔣彥抬眸見她滿是羞澀,甚至伸手去擋住自己的視線,知道她放不開,自己今夜是看不到瞭。
又壓下身,將雙腿擠入她腿間,親吻著她的唇,柔聲安撫:“我不看。”他不看,他用做的。
白秀稍微安心瞭,卻還是有些害怕,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暗想:這樣他就看不到瞭。
~第九章:洞房(上)
她這麼一勾,溫香軟玉緊貼上男子,讓他身體一顫,熱意不斷地向下腹躥,平常軟趴趴的物事此刻又硬又熱難受得緊。
蔣彥忍不住去親她的軟軟的嘴,依舊像之前貼著不動,巨物抵在腿心處輕輕磨蹭著。
其實是在找進入的地方,她不讓看,他隻好慢慢摸索。
白秀被他磨蹭得發癢,涓涓細流不斷湧出,緊抿著唇不讓自己發出聲來。在她快要忍不住的時候,終於感覺到有條凹陷的小縫。
蔣彥面上還算平靜,滿是情欲的烏眸透出一絲喜悅,真怕在她面前落瞭臉。扶住自己的老二抵著那條小縫緩緩抵入。
白秀有種不祥的預感,雙手緊緊抓住身下的褥子。
如她所料,前戲不足,就直闖幽徑,再加上蔣彥本來人高馬大,那東西自然不小。
才剛入個頭,蔣彥還躍躍欲試,雖然裡面緊得不容通過,但見身下的人那雙水眸滿是水汽,憋紅的小臉,緊蹙的眉,似乎有些不舒服。隻能忍下身體裡磅礴的欲望,緩緩送入。
可即便這樣,白秀還是難受得緊,他太大瞭,根本裝不下。
蔣彥又去親她的眼睛、臉慢慢到嘴,今晚是他的洞房花燭夜,可不能過門不入,傳出去會被人笑死。
白秀實在受不瞭瞭,長痛不如短痛,對他說:“蔣大哥,我沒事,進來吧!”
斟酌瞭片刻,蔣彥實在忍不住瞭,蓄力進入那緊致的甬道,一下刺破那層阻礙。
“啊……”白秀再也沒忍住痛呼出聲,眼淚簌簌落下,她從小沒受過什麼傷,最多被油、火星子燙瞭一下,這次感覺整個人都被劈開瞭般。
“很疼嗎?”蔣彥看著她紅潤的臉瞬間變得蒼白,滿是心疼,卻又不知道怎麼辦:“要不我出來。”她太小瞭,根本裝不下他。
說著,他就開始退出,卻又聽到她嗚咽著說:“你別動,別動,好痛……”
動也不能動,蔣彥隻好停住,可是被這樣溫暖緊致的包裹著,不動簡直要瞭他半條命。她哭成這樣弄得他手足無措,隻能伸手將她抱住,笨拙親著她細嫩的脖子。突然想起,自己玩她的奶子她的反應似乎挺高興的。
於是,撫上那對白兔兒,輕輕揉捏著,粗礪的手指輕輕搓揉著頂端緩緩變得硬挺的紅豆。
這一番動作,終於讓白秀轉移瞭註意力,痛意也慢慢褪去。他的手揉捏的地方陣陣酥麻傳遞到全身漸漸讓她的身子變軟瞭。
“可……可以瞭。”白秀有些不好意思對他說。
蔣彥也忍到瞭極限,老二被她的嬌嫩的軟肉緊緊絞縛著,幾近窒息的快感從尾骨直沖頭頂,讓他忍不住想要……借力忍住想射的沖動,開始緩緩律動起來。
~第十章:洞房(下)
白秀還是有些難受,隻是不再是痛楚,有點脹、有點麻、又有點舒服,他的顧及她的感受動得緩慢,起初還好,漸漸地竟然有些不滿足瞭。
修長的玉腿不自覺地勾住他的腰,輕微擺動著臀部去迎合他的動作。嘴裡溢出一聲聲細碎又愉悅的呻吟。
蔣彥見她雙頰桃紅,水眸仿佛有千裡煙波,盈盈秋水,半瞇著眼看他時勾人得緊。
她應該是舒服瞭,那也該讓他舒服瞭,摟住那盈盈不堪一握的柳腰,腰腹用力一頂,便整根沒入其中。
“ 啊……嗯……” 白秀被這一記深頂,弄得驚呼出聲。
見她眉目舒展,隱隱透著愉悅,蔣彥再也沒有顧及身下的巨龍開始瘋狂的在她的小穴之中抽送起來,每次整根沒入,拔出時翻卷出紅嫩的媚肉。
白秀漸漸投入其中,體會到那飄飄欲仙的滋味兒,身下的水兒流得更歡瞭,兩人動作間隱約可以聽到一陣啪啪聲響。
抓住床褥的手緩緩放松,撫摸著身上男子矯健光裸的脊背,然後攀附著雙肩,仿佛這樣才能不被那劇烈的沖撞弄得顛來倒去。
她一碰他,蔣彥整個就變得興奮起來,在她身體裡的欲望又壯大瞭幾分,抽送起來越發得勁。
“慢、慢點……”白秀有些耐不住,感覺像是要被他弄壞刺穿一樣,讓她恐懼又刺激,下面的小嘴兒越發吮吸著裡面穿行的巨物。
層層媚肉緊緊包裹吸附著,讓蔣彥舒爽得又忍不住想射,伸手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越發大力的頂弄那嬌嫩的小穴……
一次弄完後沒多久,蔣彥就拉著她來第二回。這回他掌握瞭些許竅門,知道她那小嘴裡面有塊軟軟的肉,每次都要頂到它方才甘心。
白秀哪能承受得住,甬道不斷地收縮,渾身輕顫不止,一陣陣熱泉奔而下……
結束時,已經是深夜。
白秀再也沒有力氣沉沉睡去,蔣彥卻睡不著,他還想弄她一回,但她嗚咽著像隻小貓一樣求饒。要想到她才十五,又是初次,隻能忍下。
他撇開一邊的簾子,燭光照入床上,紅色的鴛鴦被褥上靜臥著一副曼妙的酮體,之前隔著簾子看得不清,她臉皮又薄。現在看清瞭隻覺得那肌膚白嫩得更豆腐似的,在紅艷艷的床上越發襯得白瞭。
想起要做的事兒,他堪堪回神,起身到一旁的回憶裡拿瞭帕子,折回床邊,緩緩將閉著的雙腿打開。
那個讓他快活得要死的地方到底長什麼樣,借著幫她擦幹凈,看看她應該不會怪吧!而且她是他媳婦兒,除瞭他誰還能看。
蔣彥不再猶豫,拉開兩條腿,那處秘境緩緩呈現在他眼前。
情不自禁地吞咽瞭下,喉結滾動,男子烏黑的雙眸變得氳黑灼灼地盯著女孩腿間。一小撮柔軟微卷的毛發下面,原本粉嫩的兩瓣嘴兒被他弄得紅腫,鮮艷欲滴,期間是一條小縫,有白色的濃稠緩緩從中流淌到她股溝落到紅色的床褥上。
蔣彥的呼吸再次變得紊亂,身下平息不久的老二再次抬起致敬。
連忙別開眼,用帕子在她腿間擦瞭擦,又胡亂的擦瞭擦自己身下,爬上床,拉上簾子,將沉睡的小女人抱在懷中。
……
第二天蒙蒙亮,蔣彥就醒瞭,他習慣早醒尤其在夏天,而且抱著個人熱得慌,又舍不得撒手。
小女人還在睡,兩人沒有蓋被子,昨天晚上光溜溜的抱著她總忍不住想碰她,便給她穿上瞭小衣和褻褲才稍微好點。
現在看著她裸露在外的藕臂,和小衣呈現的線條,回想去昨夜的滋味,突然有些貪戀,想跟她再睡一覺。
然而,三個弟弟都在,他作為大哥,不能在他們面前表現得太過。隻能起身,拉過被子蓋住她。
昨天起瞭一身汗,得去好好洗洗,順便給媳婦燒水,她愛幹凈肯定要洗幹凈的。
蔣丞昨晚喝多瞭睡得很好,一大早就起來瞭。想著大哥素瞭這麼多年,大嫂貌美又合他的心意,準是狼撲羊,吃幹抹凈才肯停下。大嫂那身板看著挺嬌弱的,也不知道禁不禁得起,早飯還是他做吧!
穿好衣服出門,就聽到嘩啦啦的水聲,凝眸看去,就見大哥背對著自己正在洗澡,依舊肩寬腰窄,不同的是那古銅色的肩背上多瞭幾道抓痕。
蔣丞偷偷笑著,沒有發生聲,看來昨晚很激烈啊!他與大哥是正屋隔著堂屋又隔瞭兩間外房沒聽到什麼動靜,倒是西屋和東屋的二哥、四弟應該聽得著。原本怕大哥不會,他還想去聽聽墻角,可惜被灌多酒,果然這方面男人都是無師自通的。
心裡暗想著,步履幽幽地向廚房走去,到瞭灶膛前揭開禍害就看到沸騰的水。
得,還知道給大嫂燒水,沒他想的那麼笨。
蔣丞松瞭口氣,徹底放下心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