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要不要留在這裡,主人?」魅魔挑逗地問,用舌撫著瓊恩的欲望,此前它已經在凜體內爆發過兩次,剛剛又來一次,一時間也不復平時的兇猛,「我的技巧可不僅僅隻體現在嘴唇和舌頭上呢。」
「不用瞭,」瓊恩說,「以後吧。」
魅魔嬌笑著,用唇舌仔細地替他做最後的清潔工作,將殘馀牛奶吞咽下去,「味道不佳,」她評價著,「主人你最近肉食吃得太多瞭。」
「這個都能分辨出來?」
「味道有區別的。」
「沒關系,」瓊恩說,「至少無毒,沒加三氯氰胺。」
「那是甚麼?」
「沒甚麼,你不懂。」
魅魔不再多問,替他清潔完畢,然後戀戀不舍地吐出。瓊恩捏瞭捏她的臉蛋,「你的技術真不錯,」他誇獎說,「在我享受過的女孩子裡是最好的。」
「我應該為此感到驕傲嗎?」
「或許,」瓊恩說,「不過有件事我不太滿意。」
「嗯?」
「你欺騙我,」他說,「你說你已經幾年沒有為男人做這種服務瞭,但我知道不是,至少還有過一次。」
「哪一次?」
莎珞克也有些奇怪,不知道瓊恩所指,但接下來她就明白瞭,「巨魔山脈,」瓊恩提醒,「你和那個武僧,還有那個金眼使者。」
魅魔睜大眼睛,「你怎麼知道?」
「因為當時我就在旁邊,我看到瞭,」瓊恩說,「否則我怎麼會知道那個武僧是內奸,先暗中下手把他殺瞭。」
「我一直還沒弄明白你怎麼殺死他的。」
「強制吞金罷瞭。和下毒差不多,隻是我當時手邊沒有夠分量的毒藥,隻能拿金塊代替。」
他把當時如何發現蹊蹺,如何一路跟蹤,看到他們在野外露天大戰。後來又如何用縮物術把金塊變成金屑,混進武僧的食物裡,最終一擊得手的情況說瞭一遍。莎珞克微微點頭,臉色有些發白,「我不是想故意欺騙你,主人,」她輕聲分辨,「我隻是……」
「隻是一種常見的小伎倆。」瓊恩替她回答,「能夠有效地滿足男性的虛榮心……我明白,其實我對此也無所謂,我隻是不太喜歡你騙我。不要有下次,」他警告說,「否則我會懲罰你。」
「怎麼懲罰?」魅魔媚眼如絲地問。
「方法有很多。我知道你曾經是殺手,就算嚴刑拷打也沒甚麼用,而且我也不想那麼殘忍,那太缺乏美感。」瓊恩微笑著,托著她地下巴,「不過我曾經在卓爾城市裡住過一段時間,從她們那裡學到瞭不少有趣的刑法——比如說,開一個封閉的。黑暗無光的,絕對寂靜地,沒有任何門窗和出口的。甚至你連地板丶墻壁和天花板都碰觸不到的小型半位面,把你扔進去,你覺得你能堅持幾天?十幾天?幾十天?」
魅魔的臉色發白,這次是真正的害怕起來。靈魂契約限定瞭她的身分是瓊恩的助手,她對巫師必須忠誠,不能撒謊——如果撒謊,巫師有權對她施加懲罰,魅魔是無法反抗的。
誠如瓊恩所說,作為殺手,她不懼怕最殘酷地刑罰,但沒有人能夠對抗失落。放在沒有光亮丶沒有聲音,甚至沒有任何可接觸的實體的封閉空間裡,是個人都會發瘋的,區別隻在於堅持的時間長短而已。
莎珞克曾經嘗過這種滋味,而她絕不想再嘗一次。那次糟糕的記憶就像黑暗地毒蛇纏繞著她的心靈,就像冰冷的海水浸透她的骨髓,讓她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會在半夜被噩夢驚醒,冷汗津津,全身濕透。
「不會再有下一次瞭,主人,」她低聲說,「我保證。」
「那好極瞭,」瓊恩說,「那麼我再問一次,你有多久沒有這樣為男性服務過呢。」
「你說你對此無所謂的,主人。」魅魔指出。
「隻是問問而已。」
魅魔格格笑瞭起來,「對於這具身體而言,您是第一次,」她說,「主人,你滿意瞭?」
當瓊恩滿意的回到房間的時候,凜和梅菲斯已經結束,兩位少女抱在一起沉沉睡著。他想把凜推開,自己抱著梅菲斯,結果小龍女抱得太緊,力氣又大,怎麼也弄不開,隻得罷手,灰溜溜地裹著毯子到角落裡睡去瞭。
原本以為是多瞭一個,可以左擁右抱,結果卻變成少瞭一個,隻能孤孤單單……生活真是令人無語啊。當你不抱希望的時候它會突然掉下希望,而當你滿懷欣喜地接受時,卻發現那其實是失望。
第二天早上醒來,凜神清氣爽地爬起身,大大地伸瞭個懶腰,正要起床,一轉頭看見瞭瓊恩。「唔,早啊,」她打招呼,「你臉色看起來似乎不太好的樣子,昨晚沒睡好?」
「是啊。」
「做噩夢瞭?」
「沒有,在想些事情。」
「想甚麼,說來聽聽。」
凜的好奇心一向很強,但瓊恩決定閉嘴,因為他整晚想地就是怎麼把這個小龍女從梅菲斯身邊移開,隻是一時沒甚麼良策,總不能再下一次媚藥吧,那就沒意思瞭。「沒甚麼,」瓊恩說,打起精神,「對瞭,今天要對付那些吉斯洋基人,你會上場吧。」
「嗯,阿忒妮先上去探探虛實,然後我應該會上場,至少沒聽說吉斯洋基人不怕火焰。」
「那我待會借你件東西,」瓊恩說,「或許能幫上忙。」
「甚麼東西?」
「待會再說,你先去叫三份早餐來。」
瓊恩打算暫時借給凜的,自然便是薩瓦棋魔像瞭,反正棋子多,他自己一個人也用不瞭幾個。凜先穿衣出門,去樓下叫早餐,梅菲斯此時也醒瞭。懶懶起身,讓瓊恩替她穿衣服。
「對不起,」她低聲說,「那傢夥從小任性慣瞭,我也管不住她。」
「沒事。」瓊恩說,轉到身後替她扣上文胸,「我來想辦法對付她。」
「甚麼辦法?」
「還沒想出來,」瓊恩承認,「不過我就不信連個小丫頭都搞不定,居然跟我搶情人,太過分瞭。」
「沒想到吧。」梅菲斯低聲輕笑。
「等著瞧。」
兩人起身穿衣,去外面客廳。凜此時已經讓侍者把早餐送上來。瓊恩把薩瓦棋拿瞭出來,演示給凜看。
「這就是你上次弄出來的那個魔像?很有趣啊。」
「嗯,偶然得來的,你試試看。」
瓊恩把薩瓦棋遞給凜,告訴她激活口令,「你用紅色棋子,」他說,「先召戰士和食人魔試試。」
凜如法炮制,結果卻讓人出乎意料,棋子照樣還是那枚棋子。壓根就不能變成魔像。
「怎麼回事,難道壞瞭?」
瓊恩詫異地把棋子揀起來,自己默念口令,擲在地上,頓時煙霧騰起。一隻全身武裝的食人魔出現在面前。
「奇怪,沒問題啊,你為甚麼不能用。」
「我怎麼知道。」凜撅著嘴,「你告訴我的口令不會是假的吧。」
瓊恩無奈,「我有這個必要麼。」
「那這是怎麼回事,為甚麼你能用我就不能用……而且我碰觸棋子的時候,根本就感覺不到它們裡面有魔法力量啊。」
「甚麼?」
瓊恩更加驚訝,要知道他和凜都是巫師,巫師對魔法有超乎常人的敏銳。一件東西拿在手中,自然就能感應到其中是否蘊含有魔力,是普通物品還是魔法物品,這些棋子都是能夠變化魔像的,蘊含有很強的魔法力量,凜也是有一定造詣的巫師瞭,怎麼會感覺不到?
雖然完全不符合道理,但事實就擺在面前,無論凜怎麼試驗,她就是沒辦法激活棋子,而隻要換瞭瓊恩來,一切就都沒問題。凜大為惱火,差點想把這副棋砸瞭,幸好梅菲斯見機得快,在旁邊攔住她,薩瓦棋才幸免於難。
「我不能用,那還說得過去;凜是巫師,她也不能用,隻有你能用,」梅菲斯皺著眉頭,「這是甚麼緣故?」
「不,不是隻有我能用,」瓊恩說,「那個惡魔情報販子也能用,我見他演示過兩次。」
「那就很奇怪瞭,難道這副棋其實就是他自己制作的?特地為瞭你而制?」
「是嗎,那我可真有點受寵若驚啊。」
梅菲斯微微搖頭,沉吟著,「凜,」她突然說,「今天的事情,別再外傳。」
「甚麼事?」
「你不能使用這副棋子魔像的事情,」梅菲斯正色說,「就當今天沒這事。」
「嗯,沒問題,不過為甚麼啊?」
「你先別問原因,我也隻是種直覺。」
梅菲斯的要求讓凜有些好奇,但她還是乖乖答應下來。而且事到如今,也已經來不及再去想這些瞭,比賽很快就要開始。
吉斯洋基人和人類長相差不多,皮膚暗黃,耳朵尖長,邊緣呈鋸齒形,身材既高且瘦如竹竿,穿著精致的盔甲,每個人手中都提著銀光閃閃的闊劍,它是吉斯洋基人特制的武器,看上去是固體,其實是流質,可以根據主人的心意變幻成各種其他武器的形狀——所以吉斯洋基人往往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
阿忒妮第一個上場,她用獎金購買瞭大量的魔法箭,有的能夠穿透力場護盾,有的能夠爆炸,有的附帶閃電或者寒冰,有的附帶破魔效果,還有的能自動跟蹤追隨,配合上她的精湛箭術,在最近幾場比賽中威風八面,連戰連捷。「惡魔地世界還真是有些好東西,」她滿意的說,「物質界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多魔法箭可以供我消耗。」
如果對手是施法者類型,那麼阿忒妮便保持超遠距離攻擊(通常來說,箭矢的射程是比魔法遠的),用破魔箭逐步消耗敵人的法術防禦,最終搞定;如果對手也是武者,那各種箭矢附帶的魔法就更起作用瞭。或者更準確地說。弓箭手就是一個消耗金錢地角色,大量地靈魂寶石換成瞭魔法箭矢,然後又在一次次的射擊中轟然爆炸,化作粉末,簡直就是用錢把對手砸死。
幸好遇到的對手大多都比較窮。
然而這一次。阿忒妮的神箭卻碰到瞭敵手,吉斯洋基人的銀光闊劍能夠自由變幻,既是武器,又是盾牌,而且同樣也附帶魔法,擋住瞭所有的箭矢攻擊。而且他們使用的是靈能,和魔法不屬於同類,阿忒妮購買的那些破魔箭矢。根本抵消反制不瞭吉斯洋基人的防禦。
勉強周旋瞭十來分鐘,阿忒妮花大價錢買來的箭矢眼看消耗近半,取勝還遙遙無期,隻得按照預先的計劃,早早棄權認輸。
緊接著上場的是凜,她戴瞭一隻淺綠色的掛墜。那是去年紅袍巫師會晉階賽,凜獲得冠軍所得地獎品。梅菲斯說那是綠松石護符,能夠抵禦多種精神攻擊法術,凜嫌它式樣不夠精致。平時都懶得戴,這次是為瞭對付吉斯洋基人特地翻出來的。上瞭擂臺,凜憑借著無限火中跳躍的能力和強化過的魔法寶石,成功地轟下瞭兩個吉斯洋基人,但在第三場被打瞭下來。對手趁她剛剛從一個火堆中出現。立足未穩之際,驟然拉開次元門貼身逼近,銀劍變幻成巨錘。重重砸在凜的背部。凜立足不穩,往前撲倒,總算她反應極快,抓起一枚紅鋯石朝地上砸去,頓時熊熊火海將方圓三十尺盡數吞沒。
她自己不懼火焰,吉斯洋基人卻沒這等本事,頓時被燒成瞭灰燼。凜雖然得勝,卻也無力再戰,匆匆下場,臉色已經蒼白一片。總算她是龍脈,受到猛力攻擊時龍鱗會從皮膚下自動浮現護身,否則隻怕就是骨斷筋折地下場瞭。饒是如此,也已經是受瞭不輕地傷。
原本的計劃,凜倘若戰敗,是由瓊恩上場,兩個選民盡量保留實力,下一輪要對付那隻亡靈巡獵者,最後決賽還要面對薩馬斯特,都是勁敵,她們是主力,須得養精蓄銳。然而欣佈見凜被打傷,登時火冒三丈,跳上擂臺,連葵露都沒攔住。剩下的比賽便再無懸念,四個吉斯洋基人盡數被打得灰飛煙滅,欣佈甚至兩次動用流星爆這種終極法術,把大半個擂臺都轟成瞭廢墟。旁邊的賽場工作人員都嚇得戰戰兢兢,遠遠避開,生怕被風暴女王地怒火波及。
「怎麼樣,凜,」梅菲斯從觀眾席跑過來,扶住龍女,喂她喝藥水,「好些沒有。」
斷域鎮裡沒有神殿也沒有牧師(至少沒有公開的),療傷治病全靠藥水,惡魔們反正皮糙肉厚,自愈能力超強,隻要不是當場斃命,留一口氣在,幾天過瞭又是生龍活虎,藥水也不過就是加速恢復而已,效用不大。凜喝瞭幾口藥水,臉色稍稍恢復紅潤,「好些瞭,」她說,「背上好疼。」
葵露替她察看瞭一下,看看臺上欣佈正在瘋狂發飆,無奈地搖搖頭,「我在這裡看著,你們先送凜回旅店吧。」
瓊恩抱起凜,和梅菲斯先回旅店,莎珞克去商店買治療藥水。進瞭房間,將凜放在床上,讓她趴著,梅菲斯替她褪去上衣,隻見背上雪白的肌膚已經深深印上瞭一大塊紫痕,確實傷得不輕。
「她恐怕得休息好幾天,」梅菲斯說,「下面的比賽是都不能上場瞭。」
六人隊伍裡有三個巫師,雖然以魔法造詣而論凜最低,但她憑借各種天賦異能和寶石魔法的強化威力,足以算得上主力。如今少瞭她,接下來地比賽隻怕更難打瞭。
如果僅僅是這點,那倒還罷瞭,真正讓瓊恩惱火的是,凜因為這次受傷,名正言順地霸占瞭梅菲斯,「我需要艾彌薇照顧。」她說。
瓊恩對此還沒甚麼話可說,他總不能和一個受瞭傷,躺在床上需要照顧的小女孩去計較吧。在以前,瓊恩有梅菲斯,凜加入以後,雖然把梅菲斯搶占瞭,至少還可以拿她來代替,嘗嘗新鮮也不錯,如今則是兩個都沒瞭。
雖說旁邊還有個魅魔,隨時敞開房門歡迎他進入,隻是瓊恩和她之間總彷佛有些隔閡。雖然也算是舊識,來到深淵之後也承蒙她幫瞭不少忙。又簽瞭靈魂契約,按道理說也稱得上關系密切瞭,但那種感覺終究還是差得遠,便是暫時代替梅菲斯也辦不到。男女情愛,有時候也看心情。心情一不對,即便意興索然,瓊恩原本打算勉強嘗試一次,拿魅魔泄火,結果發現自己險些當場不舉,隻得罷瞭。
這種怨念轉化出來,就變成瞭對敵人的沖天怒火。在第二天下午的半決賽中,瓊恩第一個上場。他平常和人對陣,往往都會傾向於先防護丶試探,判斷推測對手的深淺,最後再決定用甚麼方法制勝,如今卻懶得管那麼多,上來就用殺招。一隻判魂魔剛剛上場。一個照面就被解離成瞭粉末,另一隻迷誘魔抗過瞭解離術,卻緊接著被石化成瞭雕塑,瓊恩取出準備好的小錘子。花瞭十分鐘慢條斯理地把它敲成瞭碎塊。
這種變態的作法激怒瞭對手,沉重地震動聲響起,整個地面都隱隱顫抖,一隻完全由成百上千個屍體和骷髏堆砌拼湊起來的龐大怪物,緩緩爬上瞭擂臺。
死亡巡獵者。
因為惡魔們普遍都人高馬大。所以比賽場地也比人類世界大得多,有時候總覺得空空蕩蕩,然而這隻死亡巡獵者一爬上來。頓時就顯得局促起來。它看起來就像是一座高樓,長著四隻胳膊和兩條短腿,標準的巨無霸,瓊恩站在面前,必須盡量後仰著腦袋才能勉強看到它的「頭部」。雙方的體型差距如此懸殊,感覺就像是人類掉進瞭羅紀公園,撞上一隻霸王龍。
瓊恩所能掌握的最強法術便是解離和石化,在前面兩場比賽中已經用完瞭——就算沒用完,解離術絕對解離不瞭這麼大隻的傢夥,石化更對亡靈無用,他最拿手的變形術也隻能變活物,對付不瞭僵屍骷髏。好在早有準備,並不慌張,掏出薩瓦棋便扔出一枚棋子來。
棋子剛一落地,立刻煙霧騰起,化作一個美艷的卓爾女祭司,身穿紫黑長袍,手中握著蜘蛛聖徽,高高舉起,一道紫光耀眼奪目。瓊恩在心中下瞭個指令,女祭司立刻快步前沖,朝亡靈逼瞭過去。
死亡巡獵者也有基本的智商,原本看準對手是個巫師,又已經打瞭兩場,強力法術大多用完,正是來揀便宜的,卻沒想到對手居然弄出個牧師來。它終究是個亡靈,雖然弱智瞭點,對牧師卻有本能地畏懼,稍一遲疑,女祭司已經逼到近前,右手虛抬往它「腳」上一按,一道白光轟然綻放,燦爛奪目。
治療術。
如前所說,牧師魔像的神術,來源於某位大惡魔。這種邪魔賜予的神術,類型主要都偏向黑暗邪惡,諸如「正氣如虹」丶「神聖居所」之類地聖法術,那是肯定沒有,但一些牧師們共通的神術,例如「治療術」丶「痊愈術」之類,還是都有的,而這就足夠瞭。
之所以說牧師是亡靈的克星,就因為亡靈基本都是靠負能量支撐驅動的,而牧師的神術多數都是正能量,性質正好完全沖突。比如這個治療術,隻要是個牧師都會,無非是能力高低造詣深淺不同,釋放在活人身上,就有療傷救命地效果——但如果對著亡靈釋放,那就成瞭嚴重的殺傷法術,如湯潑雪,如火融冰,最是厲害不過。
更何況,這裡是無盡深淵。
葵露曾經說,因為這裡是深淵,神術效果會大打折扣,但她說得是常理,對瓊恩手中的牧師魔像不適用。恰恰相反的是,正因為這裡是深淵,所以牧師魔像地神術效果反而會大幅度提高,因為它本來就來自深淵,來自惡魔。
一道治療術施出,彷佛光明驅散黑暗一般,白光所及之處,骷髏骨架紛紛碎裂,散落在地,亡靈巡獵者的龐大身軀驟然「消失」瞭一塊,就好像一個人的腿突然被砍斷半截,頓時往下一歪,就要摔倒。
它順勢跪倒在地,手臂橫掃,砰地把女祭司給打飛出去,遠遠摔落。亡靈巡獵者全身都附帶著各種邪惡法術,生物隻要被沾上便會中詛咒,全身枯萎,然而這女祭司並非活人,乃是魔像,根本就不是血肉之軀,所以半點不在乎,翻身爬起又沖瞭上來,二話不說又是一道治療術。
治療術是牧師的基本神術,隻要是個牧師就沒有不會的,瓊恩昨晚早就做瞭準備,指令這幾個牧師魔像祈禱時隻準備治療術,其他一概不用,果然派上瞭用場。隻見這卓爾女祭司彷佛打不死地小強一般,一次次被擊倒,又一次次爬起,左一道治療術又一道治療術,不知花瞭多久,那隻龐大的亡靈巡獵者終於轟然一聲,全身骨架紛紛斷裂,散落崩潰灑瞭一的。
好整以暇地收回魔像,瓊恩也不再接受下一場挑戰,直接棄權下瞭擂臺。阿忒妮接替上場,欣佈朝他看瞭半天,「你召出來的那個牧師魔像,」她皺眉問,「用的是惡魔神術吧。」
瓊恩點點頭,他知道以欣佈的眼光,不可能看不出其中門道,否認也沒有意義。兩位選民對視一眼,神情之間都有些古怪。「是哪個惡魔?」欣佈又問。
瓊恩搖頭,這他哪裡知道,深淵裡惡魔太多瞭,絕大多數他連名字都沒聽過。
「怎麼瞭?」他奇怪,「有甚麼問題嗎?」
「問題倒也談不上,隻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欣佈說,雖然她的神情和語氣分明就是在說「我肯定沒有猜錯」,「為你這牧師魔像提供神術的,應該是狄魔高根——惡魔君王狄魔高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