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什麼我隻要從他嘴裡聽到類似交換這類的詞,哪怕隻是意思沾點邊的我都會受不瞭,我站起身對著他又是一陣腳踹,一直打到他慘呼求饒。
我再次蹲下身,他下意識地想把身體往後挪。
我用手指著他的鼻子一字一頓地說道:“你聽著,你欺負我老婆,我要讓你付出代價,一個你永生難忘的代價,我要拿走你一樣東西。”
大剛顯然理解錯瞭,驚恐地側著身子縮著腿,“不要,不要。”
我厭惡的看瞭他一眼,“我不要你的臟雞巴,你給我聽好瞭,從今天開始從我生活中消失,要是再被我發現你敢出現在我的面前,或者出現在我老婆面前,我就把這東西交上去,然後你就等著後半輩子去牢裡被別人的臟雞巴操你的大白屁股吧。”
說完,我起身,轉身,在他驚疑不定的目光註視下瀟灑地走瞭。
我拿出手機,又編輯瞭一條信息,“好瞭。”
回到陸傢。
“建豪你怎麼才回來?快抓緊吃點早飯。”
“哦不吃瞭,我早上出去跑步瞭,在村口那傢面館吃瞭碗面。”
“哦,錢拿到瞭,我們也該走瞭,收拾一下吧。”老媽說著把三疊百元大鈔塞到我手裡。
妻子站在房門口用關切的眼神看著我,身邊放著我們的箱子,看來她已經收拾好瞭我們的行李。
我微笑著向她走過去,走到她身邊在她臉頰上輕輕吻瞭一下,“別擔心,結束瞭。”
妻子使勁吸瞭一下鼻子,努力對我做出一個很傻萌的笑容,“有老公在,我不擔心。”
老媽也拖出瞭箱子,站在院裡和姨婆以及一眾陸傢人告別,大傢臉上的神情已經沒有瞭三天前的歡快,更多的是一種尷尬,這幾天經歷的事情太多瞭,我們作為千裡迢迢來賀喜的上海親戚也被牽涉其中,以他們對臉面的看重怎麼還有臉面對我們。
依次告別,我們三人就拉著行李箱往院外走去。
“站住!不許走!”
大傢訝然地把目光投向從外面急急趕來的兩個人。
來人正是大剛和大剛媽,隻見大剛滿頭滿臉都是血痂,邊走路邊佝僂著捂著肚子,此時正一臉怨毒的看著我。
姨婆走上前去,“老大傢的,這是怎麼瞭?喲,大剛怎麼回事呀?跟人打架瞭?”
大剛媽插著腰,用手一指我,尖聲叫道:“你問他!”
眾人頓時將目光投向我。
“大剛你不至於吧,咱倆鬧點矛盾打個架你就回去找媽媽瞭?”
這一句話把正在娘傢吃早飯的新娘子陸馨月逗得噗嗤一聲噴出瞭嘴裡的粥。
“周慧娟,這事你管不管?”
老媽歪著頭看瞭她一眼,“管什麼呀?小孩子的事大人跟著攙合什麼?”
“你……”
妙,這句話就是當年老媽為我出頭吵上門去時對面這個女人說的。沒想到時隔二十多年,原樣奉還瞭。
姨婆作為傢裡的長輩不能看著我們這麼鬧,於是主動問道:“小胖啊,這是你把大剛打成這樣的?為啥呀?”
“姨婆,這事我本來不想說的,丟人,但是既然人傢娘倆吵上門來瞭,您老長輩又問起瞭我也就實說瞭,大剛仗著那天救過我傢心悅就一直對她動手動腳,昨晚喝酒時候那副德行你們也看見瞭。”
眾人聽瞭已經有人暗暗點頭。
“這還不算,昨天趁我洗澡的時候又出手調戲心悅,還想把她拉進廂房,我想著半夜三更的大傢都不好看,畢竟這幾天事兒已經夠多瞭,於是就忍瞭一晚上早上去找他,誰知這孫子還跟我橫,我不打他打誰?”
我這一口一個心悅的把屋裡剛吃好早飯的陸馨月也給激出來瞭,新娘子走到屋門口尖聲罵道:“陸大剛你就是個畜生,你以前就有事沒事老是欺負我,現在還敢欺負心悅姐姐。”
這一聲還得瞭,新娘子的爸媽和哥哥都嚯的站瞭起來,這話說得實在微妙,欺負?欺負可是有多種含義的,到底是怎麼個欺負,是小孩打鬧推一下打一下還是……難道眼前這個血裡呼啦的傢夥還禍害過自己的堂妹?
大剛媽一聽慌瞭,但還在困獸猶鬥,“你胡說!我傢大剛大小也是個老板,我兒媳婦丹紅長得也不差,他外面也不缺女人,會調戲你老婆?就算有那也是你老婆先勾引的他!”
我一聽就氣炸瞭,扔下手裡的東西搶前幾步,大剛媽嚇得收起指向我的手急退幾步,“你,你想幹什麼?”
我剛想開口罵回去卻被身後的老媽一把抓住往後一扯,她卻一個大步走到我的前面,昂首挺胸地叫道:“我呸你個臭不要臉的老婊子,我兒媳婦勾引你兒子?啊?我兒媳婦堂堂上海名牌私立學校初中英語老師班主任教研組長,寫的文章都上過報,你兒子算他媽什麼狗屁老板?啊?勾引他?是我兒媳婦眼瞎還是你這老不要臉的眼瞎?陸傢出瞭你們這一房也是他媽倒瞭血黴瞭,老太婆當年就敢開著大門勾引公公,你這做兒媳婦的做過什麼事你當大傢心裡沒數?現在教出個兒子也是這麼個不要臉的混賬東西,老婆就在傢裡還外面不缺女人?很光榮嗎?怎麼不要臉的貨色都湊到你們傢瞭?我他媽的要是你我早就一頭撞死瞭,還有臉來這兒被人指著鼻子罵?你不要臉你以為整個陸傢都能跟著你不要臉?!”
我一臉膜拜地看著老媽,隻覺得她頭頂有光環在閃動。
大剛媽被老媽這一頓舌戰攻擊地血槽都快空瞭,站在原地好一頓頭昏腦漲。
愣瞭好一會兒大剛媽這才一指自己兒子,尖聲說道:“你說!她兒媳婦是怎麼勾引你的?你都告訴他們!看看今天到底是誰不要臉!”
我瞄瞭一眼身邊的妻子,隻見她小臉煞白,胸膛不停起伏著,再看大剛,隻見他眼神不善,我是真的擔心他把心一橫說出些昨晚發生的事。
於是我在那一瞬間打定主意,一咬牙搶先一腳踹向大剛。
“我操你媽的,陸大剛你這王八蛋,原來你連小馨月都敢欺負,現在還敢來欺負我傢心悅,我看你他媽是活膩瞭!”
我這一招急中生智把姨婆傢也給拉瞭進來,我等於是明確的告訴他們我是在幫自己妻子討公道的同時順便也幫新娘子陸馨月討公道,這樣一來就算表舅和表弟來拉架也會是向著我的拉偏架。
大剛沒想到我當著這麼多陸傢人的面居然還敢打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被我踹瞭一腳打瞭兩拳,但畢竟這裡不同於之前的石板街,那裡隻有我們兩個,這裡可是陸傢的地盤,他稍微反應過來就和我扭打在瞭一起。
或許在平時我們倆打架我不一定能占什麼便宜,但是此時他畢竟受傷的身體不太靈活,很快又是被我占瞭上風。
大剛媽嚎喪似的大哭大叫想要拉開我,但是幾次伸手向我抓來都被我一把推開,幾次過後也就不敢瞭。
表舅和姨婆一傢人顯然也覺得有些不像話瞭,表舅和他大兒子連忙一人拉一個把我們拉開。
妻子和老媽連忙接過來一人拉一隻手把我牢牢按住。
大剛媽像是跳大神一樣跳著腳哭罵,“反啦!反啦!都欺負到陸傢頭上來啦,快報警啊!把這小王八蛋抓起來啊!”
“別嚎啦!都給我消停瞭!我看誰敢報警。”一聲聲振屋瓦的大吼,是表舅,那個之前看上去性格唯唯諾諾的農村漢子。
此時的表舅漲紅瞭臉龐,原本黝黑的臉顯得更是黑裡透紅。
他走向老媽身邊,老媽拉著我的手一臉的冷若冰霜。
“慧娟表姐,你看你們難得來一次都遇上些什麼破事,是我們傢沒招待好。”
表舅輕聲輕氣的說道。
“你說什麼呢二叔?人傢欺負到頭上來瞭你還跟人傢低聲下氣的?”大剛媽滿臉的不可思議。
表舅斜眼看瞭她一眼沒有理會,隻是繼續說道:“你們還是快回去吧,有機會我帶著馨月去上海看你們,再給你們賠個不是。”
“這……不行,二叔你這是明擺著向著他們啦?我兒子被那小王八蛋打成這樣就算瞭?”
老媽對表舅微微點瞭點頭,隨即對著我大聲說道:“建豪,別人不要臉,我們要!賠這王八蛋醫藥費。”
大剛媽一聽這話立馬閉嘴瞭,她算是見識到瞭周慧娟的厲害,況且老二傢擺明瞭向著我們,隻知道再吵下去討不瞭好,而且她偷眼一看,隻見姨婆一傢都眼神不善的看著他們,隻等我們這裡結束就要追問陸馨月說的事。
我心領神會,拿出一疊老媽剛給的百元大鈔,剛遞出去又縮瞭回來,“大剛說過賠我賓館錢,我得拿回一千。”說著抽出一千塊。
再遞過去又縮瞭回來,“不對,回去還得加油吃飯過路費,這個又要一千,嚇著我老婆得賠精神損失三千。”說著又抽出四千,然後才將剩下的五千塊錢砸在瞭身旁的一張桌子上。
“瞭結瞭,老媽,老婆,我們走。”我說罷昂然走瞭出去,經過他們身邊時特地撞瞭一下大剛的肩,在他身邊耳語道:“當心你的屁股。”
大綱立馬蔫瞭,低下頭收起不服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