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內,我躺在床頭,懷著忐忑的心情等待著妻子的回來。
果然,房門被輕輕推開瞭,妻子探頭探腦地走瞭進來然後再掩上房門,然後再躡手躡腳地走向床邊。
“你幹什麼去瞭?”我問。
“啊!”妻子受驚嚇般叫瞭一聲,“老公你醒瞭?”還是呆萌的聲音,根本不是剛才那個女鬼。
“我問你幹什麼去瞭。”
“我……上廁所去瞭。”
“心悅。”
“啊,啊?”
我長長嘆瞭口氣,“我們之間有什麼不能說的?”
妻子沉默瞭,我聽到瞭哭泣的聲音,然後一個冷冰冰的身體哭著撲進我的懷裡,那觸感真的像個女鬼。
通過妻子哽咽著斷斷續續陳述的事實,我終於知道瞭整件事情的緣由。
因為英雄救美那件事,妻子對大剛的整體印象大為改觀,大剛來搭話也不再愛答不理,有一次大剛假意手機沒電瞭就找妻子借手機,妻子不疑有他就把手機解瞭鎖借給他,大剛本意隻是想在妻子的相冊裡找幾張好看的自拍發給自己,沒想到這一找就讓他發現瞭金礦。
遊輪上的視頻我看完就刪除瞭,但是我們終究忘記刪除瞭另一段視頻,那就是迪士尼酒店那晚妻子自拍的和任琦的激情視頻,本來這段視頻我們是打算用來對照我拍的和孫笑顏的激情視頻一起觀賞的,但是後來的行程一個接一個我們也就把這事忘瞭,大剛如獲至寶的復制瞭這段視頻,並且趁著我洗澡的時候單獨找到妻子向她出示,並且威脅要告訴我。
妻子當然不怕我這個同謀知道,但是大剛隨即表示要給老媽看,這下妻子急瞭,她不能承受由此帶來的後果,於是隻能含著淚答應大剛半夜起來做愛的要求。
本來呢,以妻子的個性,大剛如果隻要求這麼一次她還是會很配合的完成的,可是貪心的大剛偏偏在纏綿的時候用言語威脅妻子保持長期關系,不然還是會把視頻發給老媽,而且不僅如此,他還威脅會傷害我,妻子被激怒瞭,這才有瞭後來的那一幕幕。
我聽完妻子的陳述重重地嘆瞭一口氣,始作俑者居然還是我,我憐惜地撫摸著懷裡的妻子,揉著她一頭柔順的長發。
“別哭瞭,你不該自己扛的,萬事有老公在嘛。”
“可是,可是我怕你知道瞭會沖動,會想要殺人,昨天,昨天我隻是被人傢摸瞭,你,你就把人傢打傷瞭,我怕,我怕會失去你。”妻子抽泣著說道。
我輕輕搖瞭搖頭,“不會的,你老公不是做事不計後果的人,我要守著你一輩子呢。”
“那,那我們就算瞭吧,我不相信他會來上海找我,就算來找他也不知道我們傢地址。”
我又搖瞭搖頭,“他有你的電話,陸傢肯定也知道老媽的地址。”
“那,那就算他找到我我也拼死不從,我絕對絕對不會再讓他碰我第二次瞭。”
看著妻子決絕的神情,我微笑著刮瞭一下她的鼻子,“睡吧,我說過瞭,萬事有我,我不會做讓你擔心的傻事的。”
後半句話我隻是在心裡默念但是沒說出口,“但我會讓他知道代價兩個字怎麼寫。”
妻子擔心地看著我,但是看到我的神色隻有對她的溫柔而沒有殺人的戾氣也就稍稍心安瞭。
等到妻子在我懷裡發出均勻的呼吸聲,我悄悄拿起手機點開瞭一個聯系人,編輯瞭一條隻有三個字的信息,“我幫你。”
而對方似乎也是個半夜不睡覺的幽靈,片刻之後我的手機就震動瞭,“謝謝。”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地就候在大剛傢大門口。
“大剛。”我滿面春風地叫住從他傢出來的他。
“喲,小胖,找我啥事啊?”大剛的表情有些錯愕,還有一絲不安。
“我們今天不就回去瞭嗎,這不是想再跟你說聲謝謝。”
“呃~~~ 哈哈哈哈,謝啥呀,有啥好謝的,我這做啥瞭你要謝我,哈哈哈哈。”
大剛呆瞭一下,但隨即就笑瞭,笑得極其暢快。
“這不是感謝你救瞭心悅嘛,昨晚是我有些不知好歹瞭,不就喝杯酒嗎,你別介意啊。”
“不介意不介意,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說著對我挑瞭下眉毛,眼神中盡是得意和狷狂。
“對瞭,我叫住你就是想跟你說,我們之前去瞭次日本,帶瞭些日本的特產,我特意留瞭些好吃的送給你,在我車裡,你跟我去拿一下吧。”
“哎呀你太客氣瞭。”
“應該的,走,跟我來。”
大剛一邊笑著一邊跟著我走,從他傢到我停車的地方要經過一條幽靜的石板街,這裡幾乎是唯一一處和我記憶相符的老地方,這麼多年瞭一點沒變,一樣的幽靜,一樣的人跡罕至。
幽長的街道上隻有我們倆的腳步聲。
“村裡這些年變化挺大的,也就這裡還沒變。”我故作輕松地說道。
“切,那還不是因為你不常來嗎,以後沒事帶著你媳婦多來玩,你也就不覺得有啥變化瞭。”
我背對著他走在前面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我猜他此時一定是望著我的頭頂得意之極。
“呵呵,還是不用瞭,村裡人對我們這麼客氣,我們可消受不起。”
“你這話說的就見外瞭,唉?小胖,你撿棍子幹啥?啊呀!”
走到一半,我抄起一根事先擺放在這裡的木棍回頭就掄上瞭他的腦袋,這個動作在我腦中預習瞭無數遍,實戰中也是準確無比的打在瞭他的腦門上。
一條血痕像蚯蚓一樣順著他的腦袋爬瞭下來。
“你,你幹什麼?”大剛手捂著頭,一臉驚恐地看著我。
啪的又是一下,啊!
每一下都結結實實地敲在身上最疼的地方,但我覺得還是不解氣,因為我有一個地方比他更疼,我的心。
“別打瞭別打瞭,我,我,你,你。”大剛幾乎已經躺坐在地上。
我蹲下身子看著他,此時的我已經無法控制臉上的表情,我也不知道此時我是什麼表情,隻是從大剛的眼神中我能猜出至少很不好看。
“你以為我還是那個被你拿來隨便捏的小胖是嗎?還是那個被你塞一條小蛇嚇掉半條命的小胖是嗎?老子叫陸建豪,要不今天重新認識一下?”說著伸出手,但不是和他握手,而是一個大耳光扇在他的胖臉上。
“啊呀!小胖,啊不是,豪哥,豪哥我錯瞭,我不該打弟妹的主意的。”事到如今他如何還會不知道我是因為什麼找他晦氣。
“我陸建豪生平最恨的就是別人欺負我傢裡人,你打我沒關系,你敢傷害我親人我就弄死你。”
“豪哥豪哥,我,我補償你,我……我本來就是誠心誠意想跟你換妻的,我現在,我現在隻不過是自說自話先和弟妹那個瞭,我我我,我把我那份補上,我讓丹紅陪你睡作為補償。”
現場的氣氛在這句話說完後卻陷入瞭詭異的安靜,空氣仿佛都在那一刻凝固瞭,大剛見我不說話以為我動搖瞭,剛想抬起頭來說些什麼,我卻發出一陣很滲人的笑聲,笑著笑著停瞭,停瞭一會又笑瞭,是的,我自己都控制不住,就好像聽瞭個絕妙的笑話或是被人點瞭笑穴。
“睡,睡,我睡你媽的逼,哈哈,我補償你媽的逼,哈哈,你他媽除瞭睡女人你還有什麼本事,哈哈,我操你媽的逼。”我一邊罵一邊掄起拳頭砸向他的頭和身體,邊說邊打邊笑。
大剛的體格不弱,身體很是敦實,但是高出他半個頭的我更壯,從一開始就被徹底壓制的他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意志,這點比我預想得還孬種。
“哎呀別打啦,救命啊!殺人啦!!”大剛扯開嗓子像個被強奸的女人一般嚎瞭起來。
這條石板路的兩邊原本都是民宅,但是村裡工業化的結果就是緊鄰這片民宅一邊的一條小河已經被污染,這裡不再適合居住,曾經的居民已經都陸陸續續搬到村裡新劃分的宅基地自建新房屋,這裡已然變得死氣沉沉,不久的將來連這條承載瞭歷史的石板街也將不復存在,這裡將全部被建成廠房,這一切正是昨天丹紅告訴我的。
“你他媽再叫啊,你在女人面前不是很橫的嗎?怎麼在老子面前倒他媽跟個女人似的?”我說一句就在他身上踹一腳。
“小……啊不是,建……建豪,求你別打瞭,你把我打死瞭自己也麻煩不是?”
大剛佝僂著身子,眼睛從捂在臉上的指縫中探出看著我。
我很久沒打架瞭,沒想到揍一個人也會這麼累,此時的大剛滿頭滿臉都是血,身上和衣服上都是泥痕和我的腳印。
我喘著粗氣蹲到他的身邊,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東西遞到他面前,喘著氣說:“知道這是什麼嗎?”
他捂著臉以為我又要陰他,“這,這什麼?”
我用食指和拇指捏著小東西,用另外三根手指拍著他的胖臉,“這叫優盤,裡面有東西,什麼東西呢?是你小子這幾年賺臟錢的證據。”
大剛聽瞭臉色大變,也忘記捂臉瞭,慘叫道:“誰給你的?是她!是那個臭婊子對不對?你們早就睡過瞭是不是?!”
“我睡你媽逼。”我掄圓瞭就是一下,然後又是一聲慘叫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