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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初婚與回門

  直至若幹年後,我終於不再恨婆婆瞭,哪怕是那麼一點點,因為我徹底明白瞭什麼叫做舔犢之情,為瞭自己的孩子,別說瞭僅僅是同村的一個姑娘瞭,就算是自己最愛的人、最愛自己的人,一樣會毫不猶豫的……

  聽完婆婆的肺腑之言後,明白瞭婆婆的用心,雖然未能完全消除我對婆婆的恨,但是心中不由同情起來這個同樣命運多舛的女人,雖然僅僅比我大10多歲,但是她經歷的坎坷比我要多得多,至少我在高中畢業之前是充滿幸福和甜蜜的。望著婆婆回屋的背影,心中充滿瞭感概,傢傢有本難念的經的啊……

  小康很快玩耍夠瞭回到傢瞭傢中,公公也修葺柵欄完畢回來瞭,大傢一起圍著桌子吃起瞭我為趙傢做的第一頓飯,按照母親之前叮囑我的,第一頓飯一定要做好,為此我也是煞費苦心,拿出瞭看傢本領,效果還算不錯,大傢吃得還算開心,尤其是公公吃瞭三大碗飯。

  飯後我就去監督小康做作業,小康雖然不願意,更想讓我陪著他一起玩,公公狠狠的瞪瞭一眼後,還是乖乖的拿起瞭書本,我陪著小康回到瞭我們的臥室,陪同小康做作業的同時,我開始瞭卸妝,當我用濕毛巾擦掉瞭一層又一層的脂粉後,才發現由於今天過多的淚水,我的眼眶已經是黑中帶紅,小康卻根本沒有關註這些,時不時的轉過來小腦袋瓜,兩隻眼睛圍著我滴溜溜亂轉,卻也透出瞭那份孩童的天真,還露出瞭一絲絲的調皮……

  小康完成作業以後,我給他打來瞭盆溫水,給他洗瞭洗稚嫩得臉蛋,又給他搓洗瞭快賽過黑煤球的腳丫,幫他脫掉外衣後,抱到瞭床上,看瞭看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小康,小康發現我在看他以後,給瞭我一個甜甜的微笑,瞬間一種對孩子的疼愛之情湧上心頭,再美的面孔,也沒有孩子天真的笑容讓人心醉,有的時候孩子的那種可愛,是深入人骨子裡面的甜美,至少在那個短暫的時刻,讓我忘掉瞭心中的煩惱,愛憐的給小康蓋上瞭被子。

  “老……師……不……婆……”小康顯然是既沒有想好,也沒有適應該如何稱呼我,聽到這裡,我不禁莞爾一笑。

  “小康,在傢裡可以喊我老婆,但是在學校,一定要喊老師哦。”

  “老婆,你可以陪我一起睡覺麼?自從娘病瞭以後,好久都沒有人陪我睡覺瞭。”

  “一會老婆陪你睡覺好不好,你現在是洗幹凈瞭,可是我還沒有洗漱,你先乖乖一個人睡覺,等我洗漱完畢瞭,就來陪你,好不好?”

  “好,不過……老婆,你要快點啊。”

  我給瞭小康一個甜甜的微笑後,沒有說話,自己一個人來到瞭一層的浴室,洗臉、洗腳、刷牙,更換好瞭睡衣,來到瞭院子準備回臥室的時候,不禁抬頭看瞭看滿天繁星,拍瞭拍睡衣上的水珠,在秋風的吹拂下,一陣疲倦湧瞭上來,看瞭看二樓臥室依然亮著的燈光,一種別樣的情緒湧上心頭,以後這就是我每天要盼望回到的傢。

  我進入臥室後,小康還沒有睡著,我默默的來到他的身邊,掀起瞭被子躺在瞭他的身邊,小康卻因為害羞,呲溜的鉆到瞭被子外面,卻沒有想到習慣裸睡的他一下子把尚未發育的小雞雞暴漏在瞭我的面前,連忙拽過來一個被子角死死的擋住自己的胯部。看到這個場景,我再也忍不住瞭,不禁笑瞭起來。

  看著他那張充滿稚氣、緊張而又羞得通紅的小臉蛋,連忙對小康說:“趕快進來吧,晚上比較涼,小心感冒,害羞的話,我不看。”說完我背過去瞭身體,教書的這段時間,孩子們的心理我還是很清楚的。

  小康這才悉悉索索的鉆入瞭被子,我穿著睡衣躺在瞭他的身邊,輕輕怕打著小康,小康很快進入瞭夢鄉,在我朦朦朧朧之際,感覺小康睡著後的小腦袋瓜枕在瞭我的胳膊上,一隻小手放到瞭我的胸前,我有些害羞,雖然已經成親,但是就身子而言,我還是個大姑娘,想把小康的小手拿開,這時聽到瞭小康的囈語:“娘,娘,俺要你陪著……”心中一陣疼愛之情湧過,婆婆生下小康不久以後,就病倒瞭,小康這孩子肯定缺少母愛,在這種憐憫之心的作用下,就任由小康的小手放在瞭我的乳房上面,同時緊緊的把小康摟在瞭懷中,給他更多的溫暖……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以後,小康依然枕在我的胳膊上在熟睡,小手已經從我的乳房上移開瞭,看著熟睡中的小康,我換好瞭衣服,簡單洗漱瞭一下,為小康打好洗漱用的熱水以後,來到瞭廚房開始準備早飯,做飯對於我來說已經是順手拈來的事情,做好早飯以後,我回到瞭二樓臥室,將小康叫醒。

  小康揉瞭揉眼睛,準備自己穿衣服的時候,我愛憐的攔住瞭他,輕輕地撫摸瞭一下他的小腦袋瓜,“等你長大再自己穿吧,聽話……”

  “老……婆,我自己會……”

  “你不聽話,老師就生氣啦。”我假裝要生氣的樣子,這是我在學校常用來嚇唬孩子們的表情。

  果然,小康不再反抗,任由我擺佈,我給他換好瞭衣服後,領著他來到瞭水盆傍邊,剛才打好的熱水,現在已經變得溫暖,給小康擦洗瞭小臉、脖子和小手。從小康的表情上來看,也逐漸從不適應我來照顧,轉變成瞭享受……

  這樣子的日子重復瞭兩天,到婚後第三天的上午,按照風俗,我要帶著小康回娘傢,同時辦理回門宴。

  小康雖然不願意,但是在我的連哄帶嚇唬下,還是順從的跟著我走瞭,一路上我騎著自行車,讓小康坐在後面摟著我的腰,一路上深秋的涼風吹在瞭我的臉上,我不由得想起來瞭當年宏斌騎單車帶著我的場景,也是涼風吹在臉龐,哎,不由得感嘆造化弄人……

  來到娘傢後,見到瞭父母,感覺短暫的兩天時間,如同隔瞭兩年一樣,尤其是母親額頭的皺紋,又加深瞭一層。

  我想起瞭父母寵愛我的日子,回憶起瞭那段快樂的時光,如今已經為人妻,我再也忍不住瞭,撲入瞭母親的懷中,再次感受那來自母親胸膛的溫暖,父親輕輕撫摸我的長發,淚水不斷從眼眶中湧出……

  回門宴雖然不像結婚宴那樣子規模宏大,但是還是有幾個血緣關系較近的親戚來到瞭我傢,我打發小康去我以前的臥室學習以後,來到瞭廚房,幫助母親準備中午的飯食。通過和母親的閑聊,我瞭解到瞭,由於我嫁瞭,婆婆不僅免掉瞭父母欠下的兩萬多的債務,還給瞭父母兩萬元的彩禮,老實說,這是我當時萬萬沒有想到的,當時村裡娶媳婦,彩禮一般是1000-2000 元之間,從來沒有超過5000元的,我父母都覺得,隻要能免掉債務,就已經是燒高香瞭。

  現在傢裡的經濟基本上沒啥壓力瞭,父親也不用像過去一樣要拼死拼活的加班幹活瞭,母親吃藥的費用也不用發愁瞭,俗話說得好: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在這種心態下,在父母嘗到瞭手裡有倆錢的甜頭後,做飯的時候,母親對我說的最多一句話就是“妮,他老趙傢對咱們很不錯瞭,一定要做好趙傢的媳婦……”

  很多年以後,當我的生命即將走向盡頭的時候,我想起瞭母親對我說的這句話,我確實做到瞭,隻不過……

  (註:這裡挖個坑,這句話的意思絕對不會是你想得那樣子,此坑大結局時揭曉)

  從母親的話中,我明白瞭,父母已經接受瞭我出嫁的現實,同時從原來的心痛傷感情緒中,恢復瞭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