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來這下大傢都看清楚瞭，沒錯，這是一條女式內褲，但這不是重點，關鍵這是我校的保潔阿姨今天上午在學校初中部的男廁所隔間內發現的，而且據她反映，當時這條內褲甚至還帶著體溫，現場還有明顯的其他痕跡今天在此不便細說，我隻想告訴大傢，我們網絡上看到的那些師生之間亂倫的行為就真實地發生在我們身邊！」

　　「嘩！」鬱金香的話語彷佛在平靜的湖面砸下瞭一顆重磅炸彈，會場裡頓時噓聲一片，就連石小軍也呆住瞭，那條內褲正是他無意之中落在男廁裡的。說來也巧，早上顧小玲在德克士公然把那條內褲丟在他面前的時候，因為怕被別人看見，所以隨手就塞進自己褲子裡瞭，無巧不巧地正好塞進瞭內褲裡，緊貼著自己的陰莖瞭，由於是蘇老師的內褲，塞在那裡自然是很有感覺的，所以就一直沒拿出來，直到在男廁裡做那激情之事的時候才誤把它丟在瞭隔間裡，哪知道後來會陰差陽錯的落在瞭保潔阿姨的手裡。

　　「她到底想做什麼……」陸天宇緊張地看著鬱金香，不知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這時盧曉艷也回頭看瞭看蘇吟雪，她並不清楚鬱金香的全盤計劃，但從蘇吟雪那慌亂的神色中猜到瞭一絲不尋常。

　　「大傢再仔細看，這條內褲明顯被體液浸濕瞭，而且從款式到尺寸，這不可能是女學生的內褲，據我推測，應該是學校一位女老師的，估計身材應該還比較高挑……從我到現場勘查得到的各種痕跡來看，很可能是一位男學生與某位女老師發生瞭性行為！」說著，鬱金香用狐媚的眼神朝蘇吟雪瞄瞭過去，而此時的蘇吟雪也似有感應般抬起瞭頭，目光在空中短暫碰觸，前者目光變得犀利，後者立刻驚慌地收瞭回去。

　　「好瞭，以上隻是我的推測，今天不是來破案的，我之所以要向大傢展示這條內褲，目的是為瞭向大傢證明性侵事件就在我們身邊，師生亂倫的事情也許每天都在發生。青春期的男生容易因性沖動而犯錯，身體早已成熟的女老師也一樣會犯錯——越禁忌，越渴望；越壓抑，越墮落，這條浸滿瞭女性荷爾蒙的內褲就是證據！」

　　鬱金香語不驚人死不休，一番言之鑿鑿的觀點讓整個會場都安靜瞭下來，稍作停頓，她沉著地捋瞭一下發梢，繼續說道：「為瞭改變這一現狀，我們必須加快改革，把性啟蒙從陰暗的角落搬到陽光下，利用性啟蒙來轉移廣大師生的壓力，共同打造一個健康陽光的校園。那麼，接下來我校將逐步實施各項變革。首先從明天開始，要求所有老師不再穿刻板的職業裝，男教師可以穿時尚新潮點的休閑服，女教師要求穿青春靚麗的服裝，這樣有利於吸引孩子註意力，從而起到減壓的作用，同時還有利於改變教師在孩子心目中刻板無趣的印象，也有利於師生關系的改善。」

　　「第二個舉措：學校將不再一味地追求學生的文化成績，會逐步增加文體藝術類課程；第三個舉措：後續應多加關註青春期學生們的性生理健康，本校保健室將組織與醫療機構合作，為師生們提供不定期的免費身體檢查和心理諮詢。」

　　「以上是我初步制定的三個舉措，將根據實施的具體情況隨時進行改革和調整，望大傢支持，謝謝！」

　　整個過程，鬱金香像一位專業的報告者，乾凈利索地說完就回到瞭自己的座位。陸天宇暗自心驚，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

　　此時整個會場又是一片譁然，底下師生們開始議論紛紛，學校的這種改革簡直聞所未聞，不過似乎並未觸及大傢的利益，聽起來倒也很是有趣。

　　最後，彭校長出面作瞭總結陳詞：「好瞭，感謝鬱金香老師的精彩分享和安排。那麼接下來我將宣佈第三件事情，從今天開始，教育局與學校教育資源將重新組閣，鬱金香老師今後將同時兼任我校副校長一職，學校制度會有大幅度改革，如果有不適應的老師和學生可以直接找我投訴，否則請自行考慮調崗或轉學！我僅承諾本校的各項舉措都將是合理合法的，並且是有利於師生們身心健康的……好瞭，由於時間關系，本次大會到此結束，散會！」

　　就這樣，初中部的全員大會在師生們的一片議論聲中匆匆結束瞭，無論是唐小婉的死因還是那條濕噠噠的女式內褲都給大傢留下瞭深刻的印象，而這些對於陸天宇來說，其中傳遞出來的信息就遠遠不止這些瞭，自始至終，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妻子的身上，試圖在妻子的臉上尋找某些答案。

　　蘇吟雪低著頭獨自匆匆離開會場，一路上彷佛感受到背後異樣的目光，讓她趕緊加快瞭腳步向自己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直到會場裡所有的人都走光瞭，陸天宇才皺著眉站起身來，從衣兜裡掏出一份摺疊好的文件，其首頁頂部印著的一行大字：《關於租用蘇吟雪女士身體的契約書》。

　　「難道一切都已經遲瞭嗎？」陸天宇麻木地向後翻著頁，隨著那一行行可恥的文字映入眼簾，逐漸揣緊的手指幾乎要把紙張掐碎瞭去，直到翻到那契約書最後，落款「乙方簽署」那裡赫然簽瞭「蘇吟雪」三個字，那娟秀而熟悉的筆跡上還有一個嫣紅的手指印，讓他整顆心都顫抖起來。

　　「為什麼……啊——！這究竟是為什麼啊！」壓抑許久，陸天宇這會兒終於忍不住歇斯底裡的低沉吼叫起來，一雙佈滿青筋的大手抱住自己的腦門，十指深深插進頭發，用力抓著自己的頭皮，直到現在，之前內心裡僅存的僥幸被事實狠狠打擊之後，堅強如他也終是挺不住瞭。

　　「陸老師，你怎麼瞭？」這時，身邊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

　　陸天宇緩緩抬起頭來，隻見身前裊裊婷婷地站著一個穿著學生裝的小女生，長發飄飄，一雙晶瑩的大眼睛正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

　　「小玲？！」眼前這個長相頗具特色的二次元女生讓陸天宇的瞳孔瞬間放大，這分明就是之前視頻中見過的那個小玲，隻是一眼，他就認出瞭她。

　　「你知道我的名字？」顧小玲很是詫異，雖然她早就知道對方是什麼身份，但由於她在博物館特殊的地位，很多事情她並未參與，所以並不知道陸天宇曾看過關於她的視頻。

　　「哼，我還知道你是博物館的人！」陸天宇心情本來就有些抑鬱，一把抓住顧小玲的纖細的手腕，低沉地吼道：「說！究竟要怎樣你們才能放過吟雪？！」

　　「啊…疼！先放開我……」顧小玲見陸天宇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用力甩開被他拽住的手腕，眼睛裡瞬間升起一層霧氣，噘著嘴露出一臉委屈的表情，一隻手捂著自己另一隻手腕，顯然剛才被他掐疼瞭。

　　陸天宇下意識看瞭看對方柔弱無骨的手腕，白皙的皮膚上露出瞭紅色的指印，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有多大力，心裡稍稍有些歉意，不過一想到妻子，他的面色便又冷瞭下來。

　　「你剛才說的是蘇吟雪老師嗎？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呢，我也不是你說的那個博物館的人！」顧小玲見陸天宇不吭聲，主動解釋道。

　　「你是說你不知道博物館？」陸天宇冷冷地道。

　　「我當然知道你說的那個博物館是什麼，但我卻不是博物館的人！」顧小玲再次強調。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是清白的是嗎？」冷冽的目光向顧小玲逼視過去，空氣中一股殺氣宛如實質。

　　「我……至少我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也不屬於博物館組織內部的人。」顧小玲畢竟年級尚小，在強勢的陸天宇面前顯得有些心虛。

　　「是嗎？你敢說你沒有參與過吟雪……蘇老師的事？！」陸天宇繼續狠狠地質問道。

　　「蘇老師……她的事不能怨我呀！況且……況且她那都是自願的，我隻是負責替博物館履行契約罷瞭……」一向伶牙俐齒的顧小玲像是遇見瞭克星，隻是一個照面就說出瞭實話。

　　「契約？什麼契約？」陸天宇心一沉。

　　「身體的契約啊——喏，就是你手上拿著的那種唄！」此時顧小玲稍稍恢復瞭些自信，用出瞭略帶天真的口吻。

　　「你！」陸天宇聞言趕忙把手上的紙塞進兜裡，終是忍住怒火沒有發作。

　　「你什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其實根本就不是老師，你明明是陸警官，是蘇老師的老公，這次過來本來是要做臥底的對吧，順便查一下自己的老婆？對嗎？」說罷，顧小玲眨巴著一雙大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這個冷峻的男人。

　　「你……」陸天宇眉頭深鎖，心念陡轉之間終於收起那股殺氣，緊緊盯著眼前這個小女生，認真地道：「你確定不是博物館的人？那你怎麼會替他們做事的？」

　　「我當然不是，我說過我隻是替她們履行契約而已！」顧小玲用篤定的口吻再次重申道。

　　「好，希望你沒騙我！現在，我以警察的身份正式邀請你接受調查，希望你能配合我！」陸天宇咬瞭咬牙，猩紅的雙眼裡露出希冀的目光，因為他現在已別無選擇。

　　「你……要我幫你？你真的會相信我嗎?」顧小玲感到難以置信，隨後露出瞭一臉開心的笑容。

　　「嗯，這裡不方便說話，你隨我過來！」陸天宇向兩邊的窗外掃視一遍，然後牽著顧小玲的小手，徑直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