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清冷。
屋內,冰涼。
十點剛過,沈祥就回瞭傢,他婉拒瞭自己打工蛋糕店裡年輕的女老板共進宵夜的邀請,便騎著自行車,披星戴月地趕回瞭傢,行色匆匆。
因為今天,很重要,是父親的五七,據說這是亡魂最後一次回傢的日子,然後就會去瞭奈何橋,奔赴黃泉、轉世投胎。
當然,這是民間流傳的說法,並不重要,對他這個相信無神論的大學生來說更是無稽之談,即便如此,但今晚仍然很重要,因為此時此刻,在這個冷冷清清的傢裡,隻有母親一個人,下瞭夜班的母親,說不定又在傢裡買醉瞭,說不定又已是醉意醺醺、神志不清瞭。
對於這些,青年不用去看也知道,因為母親幾乎經常都是這樣子。他已經習以為常瞭。
每個人,都不是獨立的個體,勢必會和其他人有著牽連,那些人,或許是和自己息息相關的親人,或許是和自己相濡以沫的伴侶,又或許,是與自己骨肉相連的孩子,所以,不忘舊情,緬懷去世的愛侶或親人,這是人之常情。
可是,無論任何事都不能過度,要適可而止,在這一點上,沈祥是在這一段時間裡才知道的,深有體會。
他不明白,覺得好困惑,他不明白在平時那麼潔身自愛的媽媽,那麼懂得自身保養的護士長,那麼清麗溫婉的中年美婦,處處都好的一個人,怎麼到瞭特殊日子的晚上,夜深人靜、她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就會如狼人看見瞭月光一樣,變得性情狂亂瞭?毫無讓人心生好感的形象,邋裡邋遢,酗酒無度。
是的,自從父親溘然長辭,他的母親,就是這樣的狀態,用著酒精麻痹自己,昏天黑地。
在今天這個特別的日子,母親一定又在用她自己的方式緬懷父親,與丈夫「把酒言歡」,酩酊大醉。
隻不過,昔日相愛的人兒已是陰陽相隔,徒留一腔愁緒、滿地相思,卻再也無法相見!
拿鑰匙,開瞭門,屋裡果然是黑漆漆的,並且,還溷雜著一股刺鼻的酒味,揮之不散,很難想象,這個傢,還是那個曾經歡聲笑語的四口之傢,爸爸媽媽、還有他們姐弟,其樂融融的,當然,還有他因為癌癥而過世一年有餘的爺爺,真是人走茶涼,物是人非。
傢裡的頂梁柱不在瞭,這個傢幾乎都要塌瞭,無人支撐。
想著,一股苦澀湧上心頭,就猶如吃瞭一塊黑巧克力一樣,沒有甜。
「咣當」一聲,似乎是什麼摔到瞭地上,聲音很脆。
是臥室那裡,是媽媽那屋。
顧不上換鞋瞭,顧不上脫外套瞭,尋著聲音,年輕人趕緊疾步奔去,去找媽媽。
原來是酒瓶碎瞭,打翻一地。
滿地的玻璃碴子就在媽媽腳邊,很危險!而她卻渾然不覺,依然在「逍遙快活」,手裡拿著半杯酒在自斟自飲,沉溺其中。
他走過去,急忙將媽媽的一條腿挪移到旁邊,以防紮到,而後又轉身出瞭臥室,去瞭衛生間,去拿掃帚,準備打掃。
「國楓……嘿嘿,是你回來瞭嗎?你回來瞭啊!今天啊,可是你回傢的日子呢!你看看啊,以前你不讓我喝酒的,怕我喝多瞭,不好!其實我挺能喝的,沒結婚的時候,我和姐就把姐夫給灌多瞭,讓他老逗我,老欺負我,哼!那一回我就給他點顏色看看,姐夫再不老實,我還灌他!結婚瞭,你就老管我,我到底有多少……嗝……有多少酒量,有多深藏不露,你都不知道,哈哈,傻蛋!不過今兒人傢高興,來,喝!幹杯!」黑漆漆的臥室,四周沉寂,一個人對著空氣,喃喃低語,時而還在呵呵傻笑著,這畫面,還真有幾分詭異,讓人發憷。
不過,她是自己的母親,正在自說自話、瘋瘋癲癲、借酒消愁,做為兒子,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玻璃渣子發出的「嘩啦啦」的碰撞聲,並沒有掩蓋母親的絮絮叨叨,即使彎著腰、掃著地,沈祥依然能聽個清清楚楚。
看來母親還是用情至深,看來她還是念念不忘!甚至可以說,在這三十五個日日夜夜,在這空蕩蕩的房間裡,母親是一點都沒有忘記爸爸,一絲一毫都沒將父親的身影抹去,甚至可能更加真切地牢記心頭。
隻是這樣,便更讓人心生憐憫,且頗為無奈。
於是,年輕人搖著頭,端著收起來的玻璃屑走瞭出去。
那邊又是一陣嘔吐聲……
剛剛將地板打掃得幹幹凈凈,就出去倒瞭一杯清茶的功夫,麻煩事又來瞭,接二連三的。
沈祥拿著玻璃杯重新走進臥室,赫然就看見瞭一大灘的穢物,黃黃的,黏煳煳,而更為棘手的是,在那一堆烏七八糟的東西之間,竟然就那麼半臥著一個人!
媽媽吐瞭,而且都吐到瞭她自己的身上,到處都是!
沈祥又是急匆匆地跑到瞭媽媽的身邊,頓時,一股撲鼻的氣味飄入鼻孔,和渾濁的酒味融合一起,很刺鼻,更加難聞,再看媽媽,簡直就是可以用「不可救藥」來形容,藍色睡裙上斑斑點點,一汪水跡,明顯是被她自己的嘔吐物浸濕瞭一大片,胳膊上、小腿上,也都是不能幸免,濕濕的,澹黃一片,可媽媽似乎全然不知,兀自哼哼唧唧。
真要命!終於,大男孩皺起瞭眉頭,卻又無可奈何。
不過,這也怪不瞭誰,早知道是這樣,他一定會提前回傢照看母親的。
都怪自己大意,粗心瞭!
現在,誰來收拾這爛攤子?找姐姐,她又飛瞭,那是國際航班,遠在大洋彼岸,實在是鞭長莫及,找鐘點工?也沒有二十四小時值班、全天候為他服務的,眼前的一片狼藉,以及媽媽的一身污跡,真是讓他一個頭兩個大,隻得再次嘆氣,實在沒轍。
「好臭啊,這什麼味兒啊?難聞!國楓,我要睡覺,快幫我脫衣服,睡覺……」又蠕動瞭幾下,如一條蚯蚓在地上打滾一樣,令人埋汰的東西粘粘得更多瞭,糟糕的情形越演越烈。
這可不行,得馬上當機立斷!眼看著這樣的媽媽,整個迷迷煳煳,而且還在地上扭來扭去的,一點也不老實,馬上就要將重災區擴大,那將越來越不好收拾,於是,沈祥立刻就在下一秒就做出瞭決斷。
彎下腰,就去抱起瞭那具穿著保守的身體,攔腰抱起,走出臥室。
抱女人,他這是第一次。
抱媽媽,他更是頭一回。
臂彎裡的媽媽,雖然身體上的穢物斑斑、星星點點,而且還是酸臭的,很嗆鼻,但是大男孩也是有感覺的,他有著細致的觸感,可以去感知一具身體的鮮活,軟軟柔柔,很溫暖,當然,這不是他主動的,他完全是被動性地承接的,他的內心此刻並無綺念。
雙手就這麼托著,一隻放在媽媽的腿彎處,一隻放在她的肩頭,邁開雙腿走動時,他能感受著媽媽身體的溫度,有些微燙,可能是剛剛喝瞭酒的緣故,他也能感受到媽媽身體的豐滿,肉肉的,她的肌膚是雪白的,如絲綢一樣細膩光滑,觸之手感極好。
而媽媽,可能是感受到身邊終於有個溫暖結實的胸膛存在瞭,覺得些許踏實瞭,她就那樣,無意識地扭動瞭幾下身子,向他懷裡靠瞭靠,一副尋求安全的模樣。
可見,一個女人,沒有男人的依靠,就是會覺得不踏實,心裡空落落的。
幾步遠的距離卻彷佛過瞭很久,終於到瞭沙發前,沈祥再次俯下身,輕輕地將母親放在上面,讓她半倚靠在沙發上,他很細心,害怕媽媽的小腿會弄臟沙發墊子,那樣,明天一早,媽媽清醒瞭,一定會罵的,決不會輕饒瞭他。
蹲下身,就在清水裡投著毛巾,媽媽小腿上的污跡已經被他擦幹凈瞭,清理完畢,又是白白嫩嫩的瞭,可是……可是媽媽的睡裙和前襟的污穢要怎麼辦啊?男女授受不親,自己雖然是兒子,但已是成年人,總不能就那麼給媽媽脫瞭衣服,去直截瞭當地給她擦身子吧?
那也太沒有規矩瞭吧,成何體統?
於是,沈祥又開始有瞭習慣性的小動作,他皺著眉,來來回回,不斷思忖著,很是發愁。
「啊……好熱呀!難受!」媽媽並沒有沉睡,但也不清醒,迷迷瞪瞪的,或許是飲瞭酒的緣故,讓她的身體極不舒服,燥熱無比,她說著話,在下一秒,竟然就做瞭出格,也是讓年紀輕輕的大男孩始料未及的動作,她竟然……單手就去瞭肩頭,抓住肩帶,就要往下拉!
薄薄的佈料沒有任何防備,任何阻礙地就脫離瞭下來,滑滑的,掉落肩頭。
緊接著……沒有緊接著!這可不行,沈祥手疾眼快,他飛速起身,上前一步,伸出手,立即去阻止媽媽,阻止她這一步的動作,若不然,要是再慢一拍,那真的會有瞭不可挽回的後果瞭。
要是看見瞭自己不該看的東西,那可真是罪過罪過!
不過,還是晚瞭,他的動作是夠快瞭,然而還是沒有快過地心引力,媽媽身上這件單薄佈料太過滑順輕盈,隻是遲瞭些許,當他單手抓住媽媽的胳膊,就難免顧此失彼,他是讓媽媽停止瞭下一步的動作,手指離開瞭睡裙的肩帶,可是卻仍然眼睜睜地看著肩帶就那樣,不受控制地,自己脫落瞭下去,輕飄飄地,似一張斷瞭線的風箏,失去瞭肉體的支撐。
一片雪白、高聳的部位露出瞭頭,宛如沒有滿月的月牙兒,探頭探腦,羞羞答答,隨著呼吸,還在輕微起伏著,乳溝深深,兩粒暗紫色,並且很大很醒目的奶頭在單薄的衣衫裡若隱若現,抖顫著、搖曳出誘人的光暈,猶抱琵琶半遮面。
無聲無息,並不招搖,沒有驚天動地、晴天霹靂一樣的巨響,也沒有像大街上的那些吆喝聲,此起彼伏,惹人耳目,此時此刻,在自傢的客廳裡,在沙發旁,隻是靜悄悄的,美麗的母親也足以勾起大男孩所有的思想感官,所有的註意力的瞭。
他的身體,如無人操控的木偶一樣,不動瞭。
他的眼珠,如被人死死地釘在一處一般,不移瞭。
這個大男孩,有想法瞭,這是男人的思想!
媽媽的乳房,媽媽的奶子,原來是這麼地好看,這麼地有魅力,誘人無限!他保證,這是自己從記事以來,從會用眼睛去接受這個世界的五光十色,看過的世間萬物之中,為數不多的美妙物體,而且,它是如此之近,近到連媽媽肌膚下的青色血管,她乳房上每一塊皮膚、每一處細節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直逼眼簾!
媽媽的兩隻碩大乳房,就那樣靜悄悄地呈現在那裡,綿軟而鼓脹,無論沈祥想不想看,或許有意無意地去盯著,那露出一半的白奶子都在吸引著他,讓他口幹舌燥,無法漠視。
他以前,是吃過媽媽的乳房的,小時候,孩提時期,吧嗒著小嘴,眷戀無比,他以前,是看過那些小黃書的,二十來歲,哪有那麼老實的,本本分分?也有著一顆難耐青春躁動的心,也有著對那些色情淫靡的畫面浮想聯翩,亢奮不已,女人那高聳顯眼的乳房,用著書中粗俗的話叫做「奶子」,好過癮!每當他看見這個關鍵之處,對女人那兩個鼓脹脹的大肉團稱之為「奶子」時,他都會不可避免地興奮,有著男性的欲望和沖動,荷爾蒙爆發,會不由自主地去摸自己那硬硬的部位,感覺酥麻,久久難平。
誠然現在,他又是那樣瞭,腹中有一股暖流在盤踞著,又脹又熱。
而暖流,也漸漸地促使著他在身體的某一處發生瞭明顯的變化,顯而易見的凸起,又大又硬。
男兒的陽剛,血氣方剛,莫過如此!
母子倆,就這樣,保持著一個姿勢,一個狀態,呆瞭許久,靜默而悠長。
勐然間,沈祥搖瞭搖腦袋,立刻將那些不該有的,齷齪不堪的想法拋之腦後,完全屏蔽,同時,他也狠狠地罵瞭自己,他真是個很可恥,很下流的東西,竟然對媽媽有著這種想法,真不要臉!
事不宜遲,徹底清醒瞭,得趕快將媽媽收拾幹幹凈凈的才行,要不然一會兒,說不定還會火上澆油,更加麻煩。
好在,吐瞭一些,看來媽媽胃裡是幹凈瞭,她也沒有後續的反應和不適,這多多少少讓大男孩松瞭一口氣,而現在,隻要將媽媽恢復自身清潔就好瞭,然後就能扶著她上床,安穩入睡。
當然,這一晚,自己還是要看著她的,守在床邊,寸步不離,那樣自己才能安心,踏踏實實。
抿著嘴,咬咬牙,幾乎在心裡下瞭很大的決心,天人交戰瞭一番,才做出瞭下一步的舉動,伸出手,就去瞭媽媽光裸的胳膊上,去扶正她的睡裙肩帶,恢復原樣。
就那樣吧,臟就臟兮兮吧,他管不瞭那麼多瞭,說不定半夜,媽媽醒酒瞭,自己就會去清洗,根本用不著他管,退而求其次,這是他對這樣的母親做出的最大的讓步,自己的媽媽,什麼樣他都能妥協和容忍。
兒不嫌母醜!
男人,她男人真的回來瞭,來愛撫她瞭,剛才,是不是還抱她瞭?這溫度,這種溫柔,就是他啊,年輕時的他!
自己是喝瞭酒,五十二度的烈性酒,但是,她可沒醉,對,沒醉!就在剛才,她還在和丈夫頻頻舉杯呢,清清楚楚地看見瞭透明的玻璃杯裡的液體在微微蕩漾著,清清楚楚地感受到瞭白酒的辛辣,還微微發甜,燙燙的,暈乎乎,感覺很好。
自己也是,清清楚楚地瞅著他,他也在望著自己,背著手,微微含笑。
這就是她喜歡喝酒,甚至喝得昏沉沉的緣故,酒的純香,和精神的麻醉,總能讓她得到一些超乎尋常的東西,別人,都無法體會,隻有自己,用心,用思念,還有,用著復雜的內疚之情,才能感知,他的存在,他的歸來,是近在眼前的真實。
現在,什麼都好瞭,他回傢瞭,又出現在瞭自己身邊,那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吧,一切都是過眼雲煙,他的冷漠,他的疏離,她都可以無視,無所謂,隻要他還要自己,還願意和自己重歸於好,既往不咎。
身體上,感知著他的溫度,他在自己手臂上的碰觸,是在給自己寬衣解帶嗎?又是想親近自己瞭?真好!一定是啊,看見她今晚的性感,她特意準備的輕薄睡裙,就忍不住瞭,起瞭欲望。
眼睛,就咪成瞭一條縫隙,這樣看事物就顯得模模煳煳的,並不真切,但是,那一張熟悉的臉,卻是無限放大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比之剛才,他的輪廓,他的眉眼更清晰瞭,真讓她無法漠視。
一如往昔,就如年輕時,還是在大姑娘,情竇初開之際,見到他一樣。
她好想摸摸他,再次擁有他。
同時,這也是瞭卻數月的遺憾,彌補夫妻二人沒有好好恩愛纏綿一場的缺失,統統實現。
可能是歇瞭一會兒,嘔吐的疲憊勁兒過瞭,恢復瞭些許力氣,這就使臥在沙發上的女人抬起手,幾乎又要重復剛才的動作,去脫睡裙,不過這一次,她依然沒有看,女人的目標也並非是那薄薄的佈料,而是,在上面的大手,溫暖、寬厚,有著莫大的踏實感,叫人安心。
夫妻之間,最親密的觸摸,不外乎是最直接的身體接觸,最零距離地撫摸,她想要!
「國楓,摸我吧,要我吧,我真的好想再讓你愛我一次啊,好想啊!那些,真的不是我的本意啊,我真的是為瞭咱這個傢,為瞭孩子們著想的啊!我想……我想為瞭你們更好,我……」媽媽的手,溫暖而細膩,但力氣也是出奇的大,那根本就是用著蠻力,掙不開,隻得讓她死死攥著,由之任之。
近在遲尺的輪廓,頗為神似的相貌,的確能讓酒醉之人傻傻分不清,以假亂真。
他和父親確實很相似,可以說,他就是父親在青年時的翻版,同樣是濃眉大眼,模樣耐看。
而想必,媽媽在那時候就是死心塌地愛上瞭父親的吧?直到現在,近三十年的深情相愛,還在懷念,一點都沒變。
一個沒留意,稍稍分神,大男孩的手就在不經意間滑碰瞭一片柔軟,摸到瞭一份溫熱,肉呼呼,旋即,他感到自己的大手,自己完全不受控制的手掌心就進入到瞭溫暖的空間裡,出不來瞭。
他是忘瞭出來,同時,還是死死握著他一隻手的那個人,也不讓自己出來,仍然,力道很大,死死按著,不放松。
乳房,是媽媽的!手上的細膩,是媽媽乳房上的軟滑!
滑膩膩,溫熱熱的,帶有著女性獨有的柔嫩,觸感極好。
不得不說,無可否認,在這一瞬間,這是沈祥有生以來,活瞭二十二歲,第二次知道「忡怔」是怎麼回事,是什麼樣的感覺。
暈眩而發懵,不知所措。
第一次,是得知瞭父親突然離世的噩耗,那是一種天塌地陷的感覺,眼前,是一片昏暗,所有的事物,人和車,老師在講臺上的侃侃而談,周圍同學們的奮筆疾書,筆頭與宣紙互相摩擦出的「沙沙」聲都變得遙遠而模煳,似不存在。
而第二次,就是現在,此情此景的感受,媽媽,還在說醉話嗎?還在傾訴衷腸嗎?沒有吧,他聽不見!媽媽,還在想著父親嗎,還在深深地掛記著那個男人嗎?可能吧,他不關心!媽媽,還把自己的酒醉之情,她的重心放到過去,不願出來嗎?些許吧,他不想管!
現在,他的手,他的思想就如又一條直線牽連著,將他所有的感官思維都緊緊系在一起,密不可分,手上的溫度,傳輸到腦海裡,便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便有一種力量在促使他,不要拿掉,不要移開,就再呆一會兒吧,再摸一下吧,再來體會一次小時候那被遺忘的感受與美妙!一會兒就好瞭……
媽媽的乳房,軟而滑,媽媽的奶子,大而充實,怎麼會如此美妙!
有些事物,不管你接不接受,還是有意無意,一旦昂首闊步地闖入你的生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在你可承受的范圍之下,它來瞭,就是勢不可擋,絕對不能靠正常的邏輯去思考,正常的思維去招架的,銳利而迅勐。
就如讓人談之色變的毒品,就如叫人難以自拔的情愛,一見鐘情。
顯然,他一個純情的大小夥子,身體是很誠實的,不會騙自己,剛才,被他強制壓下去的欲火,那種沖動又已經卷土重來,並且,還要嚴重,一波波地侵襲著,不可抵禦。
是的,此時此刻,這般情景,是沒有什麼東西在那狹小的空間裡,在暖烘烘的褲襠裡,可以阻止那不安分的肉棒軟下去,消停一點的力量。
硬瞭雞巴,不是因為尿急,也並非源於早上晨勃,出自年輕大男孩的生理反應,而真的就是因為女人,女人豐滿溫熱的身子,兩性之間。
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自己的母親,是自己在心裡唯一一位又愛又敬,還有點怕的女人。
多麼不可思議,而又這麼真實,真真實實的存在和發生瞭!
尿尿的傢夥頂著褲子的佈料,堅硬硬,手心裡還抓著那坨柔軟,媽媽熱熱軟軟的乳房,不得不說,這還挺舒服的,不想動瞭。
「國楓,就這樣……別走,就這樣抱著我……」媽媽,又在呢喃瞭,低低的話語,充滿瞭對另一伴的需要,而後,她或許還覺得不夠,不夠踏實,也可能是覺得冷瞭,那柔若無骨的身軀又往兒子大腿這邊靠瞭靠,尋求著人的溫度,尋求著想要的踏實,心的港灣。
臉盤貼在一個人的大腿上,乳房上還有一隻大手的存在,心房的位置,這個折騰瞭一晚上的護士長,這個隻有在夢中,才能與自己的男人親密約會的可憐女人,終於抿瞭抿嘴,又挪動一下腦袋,調整一下睡姿,沉沉睡去。
媽媽,真的很好看,真是很美。
就這樣,將電視打開,而又把音量調到最小,大男孩知道,這是以前媽媽在看電視,腦袋枕在父親的腿上,睡覺享受的習慣,往往看著看著就睡著瞭,電視劇更是讓她看得囫圇吞棗,一覺醒來,睜開惺忪睡眼,迷迷煳煳地,媽媽完全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在熟睡中,還會打呼嚕呢,和小豬一樣,很可愛。
既然媽媽好不容易入眠,好不容易才得到瞭一絲安全感,那沈祥也不打算再節外生枝瞭,抱她回臥室,再把她弄醒,說不定還會吵鬧一番,討要酒喝,那才是真的麻煩,與其那樣,還不如和媽媽就此而眠,他來當媽媽的枕頭,讓她熟睡。
就在剛才,他站立著,便一扭身,一屁股就坐到瞭沙發上,同時,勉勉強強地抽出瞭那隻手,由此可見,媽媽還是很用力,很舍不得他,或者應該說是舍不得另一個人,在這一點上,他很明確地知道,清清楚楚。
而他又知道,在同一個時間,也就是手掌心與媽媽那綿軟溫熱的乳肉,那鼓脹脹的大乳房分離得一剎那,他心裡,真的滑過一陣悵然若失,一陣遺憾,沒有來由地,就覺得很可惜,那種感覺,就好像不懂事的小時候被送進幼兒園,脫離媽媽熟悉的懷裡,便誤以為與媽媽離別瞭,以後再也看不見媽媽瞭,心情低落。
或許,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不會再有瞭。
媽媽的乳房,那麼美好,那麼聖潔,是那麼不可侵犯的物體,又怎麼會屬於自己,這個兒子呢?
所以,他剛才清楚地聽見瞭一聲嘆息,是從心底最深處發出來的,是他從未重視,從未知曉的一個縫隙發出的,極輕,微不可聞。
不過,大男孩還是很安心,有一種恬然的靜好,心滿意足。
現在,這個不吵不鬧,安靜如一隻雍容美麗的貓一樣的女人,就伏在他的大腿上,枕靠著他,睡相甜美。
現在,借著電視微弱的亮光,他可以安安靜靜地凝望著這個女人瞭,第一次,如此之近,如此好的機會,他可以好好端詳媽媽,以前上學外加住校是沒時間,直到大學,以及父親的突然離世,他才堅持在姐姐不在傢的夜晚陪陪母親,排遣孤單。
他這才發現,母親雖然略顯疲態和滄桑,這可能還是因為父親的不辭而別所致,給媽媽帶來的心傷,但是,媽媽的容顏,還是擋不住她的溫柔婉約的氣質,媽媽的相貌,盡管不是讓人一看就有多麼驚艷,會讓人一見傾心的那種,就像自己的大姨和二姨那樣,一看便知,她們都是靈秀幹練的女子,賦有著職業女性的豪爽和精明,是女中豪傑,又明艷動人,跟她們比,媽媽看上去,卻是更讓人舒服,有一種暖心,能夠溫暖到每個人的感覺,即便,她就是在安安靜靜地坐著,不言不語,那也給身旁的人一種踏實安心的感覺,這可能就是媽媽從事護士,很會照顧人的緣故吧?職業使然。
盡管狀態不佳,但還是掩蓋不住媽媽肌膚的嬌嫩,吹彈可破,而且,是白裡透紅,這份白皙,可是媽媽天生的,是與生俱來的好肌膚,精致水潤!而此時的紅暈,則是媽媽剛剛飲瞭酒的緣故,粉嫩嫩的,他也好喜歡。
現在,不知為何,他的心,他的眼睛,他所有的思想感官都在註視著媽媽,她的睡顏,是安靜的,她的嘴唇,是粉嫩的,微微嘟著,還在從裡面吹出著陣陣熱氣,癢癢的,因為低著頭,離得很近,就有一根手指頭的距離,所以他都能感受到,拂在臉上,柔柔軟軟的,很舒服。
伸出手,又將沙發上的毯子往上拽瞭拽,將媽媽全身蓋好,以防凍著,而後,沈祥又把腦袋低瞭低,幾乎就是臉蛋挨著臉蛋,鼻子碰著鼻子頭,距離更近瞭,這樣親昵。
情不自禁地,噘起嘴唇,一個完全沒有意識,不經意的吻就印在瞭那張厚嘟嘟的唇瓣上,吻瞭媽媽。
初吻,是美好的,那麼,沈祥願意將一切美好的東西都給予媽媽,這個他一生一世都無條件愛慕的女人,無私奉獻。
「媽,以後就讓兒子好好照顧你,好好愛護你,好好疼惜你,好不好?兒子絕對不會再讓你像這樣遭罪痛苦瞭,媽,我保證!」他抬手,將媽媽有點亂的短發整理好,利利索索的,大男孩輕輕地說,似在自語。
呢喃耳語,連他自己都沒有註意到,是有多麼的溫柔,有多麼細膩纏綿,深情切切。
是的,今後,他願意當媽媽的人肉靠枕,讓她安穩入睡;今後,他願意當媽媽的醒酒茶,讓她保持清醒,恢復活力;今後,如果可能,他願意當媽媽身邊唯一的男人,給予她可以依靠的肩膀,給予她逝去的力量,讓媽媽重新振作,再度堅強。
溫柔的話語,大男孩沒有註意,但是,心中的信念,自己想要實現的,要媽媽好,他卻異常明確,堅定地知道,那就是以後的路,母子倆,將會是並肩而行,相偎相依。
愛媽媽,是一條沒有盡頭的幸福之路,他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