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裡斯當然不會真的需要一個小時來恢復自己,很快他就調整好瞭自己,重新套上長袍,深吸瞭幾口氣,然後拍瞭拍臉。
「維納,出發。」
已經一身正裝換瞭一張臉的維納,跟在莫裡斯的身後,向莫裡斯點瞭點頭說瞭一聲是,然後跟著莫裡斯走出瞭旅館。有瞭身份一身正裝以後別人就會高看你幾眼。所以很快人都集中到瞭矮人的王宮。
「到底有什麼事情在戰前要把我們集中到這裡,我聽說你的顧問情緒很不穩定。」
「莫裡斯召集大傢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連我們都沒來得及通知,請您耐心等待一下。」
艾拉代替羅莎莉回答瞭矮人王的提問。
「說起來一名顧問好大的威風啊,讓我們這種傭兵等等也就等等吧,讓別人國王陛下也等,呵呵。」
「你哪位?」
「你找我你不知道我是……」
「這種俗事很重要嗎?說實話我不在乎你叫什麼。如果你不在乎自己的命你可以走瞭。我們習慣把自己不擅長的事情交給擅長的人並且信任他。莫裡斯是我們重要的同伴,憑借他的智慧我們曾多次化險為夷。你我之間沒有這個信任,所以你愛留留,愛走走,我不過是通知你來,至於你來不來,無所謂。」
艾拉的強勢一下子讓傭兵團的總指揮失去瞭氣勢,矮人王則看著兩股人類沖突,他也得到瞭消息,先是帕克和莫裡斯早晨出去散瞭一圈步,然後莫裡斯應該是突然想到瞭什麼,會旅館以後就出現瞭情緒不穩的狀況。越是到大戰將至,各種問題就會接踵而至,每一項都有可能導致他的王國滅亡,不可不慎重,能在最後發現問題就還有挽救的餘地,如果已經出征,那後果不堪設想。
隨著嘭的一聲大廳的大門被打開,莫裡斯和維納快步走進門。
「陛下,麻煩你把無關的人都請出去。我們的時間不多瞭。」
莫裡斯一進門就開始趕人。
「維納女士,請你守住大門,不要放任何人進來。」
「你這個人類想幹什麼!這裡是我們矮人的王宮不是你們人類……」
莫裡斯直接拿出一把手弩,一箭射向瞭發話的矮人,雖然沒射中也把對方嚇瞭一條。
「生存,還是滅亡?」
矮人王揮瞭揮手,隻留下瞭少部分長老,莫裡斯也隨手丟掉瞭手弩,然後走到羅莎莉和艾拉的旁邊。
「羅莎莉小姐,艾拉女士,抱歉事出緊急,感謝你們的信任。」
莫裡斯向兩個人致意。
「無妨,做你該做的。」
艾拉依舊是很入戲的模樣,說話不帶感情,羅莎莉則是點瞭點頭沒說話,按照以前的預演就是羅莎莉盡量少說話,遇到不知道如何回答的問題要麼由莫裡斯或者其他人來說,要麼不如不說。
「麻煩艾拉女士你對整個大廳釋放偵測術,一會還需要您使用真言術。」
隨著一個偵測神術掃過整個大廳,艾拉向莫裡斯點瞭點頭。
「無恙。」
「陛下,我想問您一句實話,你確定冰脊女王是那個冰脊女王嗎?還是你們的靠山嗎?」
雇傭兵的總指揮顯然是第一次聽說,所以有點震驚,不過馬上有釋然瞭,有個靠山也正常。
「你知道瞭些什麼?」
「讓咱們撇開那些有的沒的實話實說吧。我來瞭以後,查閱鼠人的資料,加上帕克早上一句話,我得出一個結論,就是鼠人一開始對你們壓根不構成威脅,而是20多年前突然開始冒出先知,然後崛起,沒錯吧。在鼠人崛起之前你們有多久沒聯系過冰脊女王瞭,在鼠人崛起後你們聯系過多少次,就一點問題都沒有發現?」
矮人們相互交流瞭幾句,一名矮人長老踏出一步,向矮人王致意後,面向莫裡斯。
「莫裡斯先生,龍族有休眠……」
莫裡斯伸出手止住瞭矮人長老的話。
「我明白瞭,你們很久沒聯系過對方瞭,直到鼠人開始崛起,咱們直接從鼠人崛起後的開始講吧。」
「我們嘗試聯系過數次,沒有回應。所以你們一開始過來的時候我們也很詫異,你們和我們的巡山人之間爆發沖突所以一開始我們對你們印象很糟糕。」
整個大廳一陣沉默。
「我忽略瞭這個問題,所以,我所做的所有的計劃,都已經成瞭一張廢紙。」
莫裡斯從他隨身攜帶的包裡抽出來成打的草稿紙,直接找瞭個火堆丟瞭進去。
「莫裡斯先生,您能說的明白一點嗎?」
人類傭兵團的總指揮官也感受到瞭氣氛的沉重,但是又提瞭個在莫裡斯看來算是白癡的問題。
「還要怎麼明白?簡單來說,我們遇到瞭一個假的冰脊女王,讓我們來這裡,說是給矮人解決問題,於是我們給矮人準備瞭一套看起來可行的計劃。而一直站在背後的這個冰脊女王,就這麼默默的看著,你猜猜她會幹什麼,她會怎麼幹?這場戰爭早就失控瞭!」
「如果是這樣我們不玩瞭,寧可毀約!」
「走好,不送,隻要你們有本事走的掉,當然可以。你以為事到如今你們千餘人的隊伍能活著離開?戰爭已經失控瞭!你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嗎?現在不是我們想不想打,而是鼠人會不會把我們給淹沒的問題!」
「莫裡斯先生,你有證據,來證明這一切嗎?」
矮人王提出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沒有。這些全部是我的猜測。」
「沒證據就猜測你不是自己嚇唬自己嗎?尤其是戰前你這簡直是蠱惑人心動搖軍心。」
雖然有人很嘴硬的說出瞭這句話,但是有更多的矮人則是從內心裡認同瞭莫裡斯的話。
「你們和鼠人打交道幾萬年瞭,請你告訴我怎麼20多年前突然鼠人就有瞭先知怪獸瘟疫和毒氣?」
莫裡斯知道席琳是30年前到這裡的,但是這話不能當成證據講出來,不然問題就變成瞭席琳是誰,你們怎麼認識的,所以你和她是同黨之類的。
「當然你們可以當是我的危言聳聽,如果有誰現在試圖離開的話可以試一試,正好探一探路。順帶一提我要推翻我以前一個結論,就是鼠人不會滅絕你們。或許鼠人還是那幫子鼠人,吵吵鬧鬧又分裂成不同的氏族又喜歡相互背刺,大概的確是滅絕不瞭你們,但是背後有什麼存在控制著它們,就另當別論瞭。」
「你的意思現在就是你把我們都召集到這裡來告訴我們,你受人委托興高采烈的到我們這裡來組織一場戰爭,然後現在你發現自己被人騙瞭,你在組織我們去送死。當然你提供不出任何的證據,都是你的猜測。」
「你非要這麼說也沒錯。」
隨著一片吵鬧聲越來越大,莫裡斯則是坐回瞭羅莎莉的身邊,艾拉不動聲色的問瞭莫裡斯一句。
「事情嚴重到這樣?一會會不會打起來?」
「事情的確很嚴重,還沒到要打起來,這些傭兵也走不瞭,更害怕離開。這裡出去冰天雪地,大部隊行軍不是小隊急行軍,卡蘿爾用飛的都飛瞭4天才到馬興堡,這些傭兵用步行,沒半個月是走不到的,隻不過本來矮人就在馬興堡那邊雇傭傭兵,他們算是第二批到這裡的,所以我們來瞭沒幾天他們也到瞭,僅此而已。矮人就更走不掉瞭。至於想拿我們來背鍋,有什麼意義?找到瞭背鍋的問題就不在瞭?」
「我覺得大概是你問席琳要東西的時候太強勢瞭……」
「閉嘴!我現在心情可不好!」
「我知道……但是……」
「這和要不要東西有什麼關系,按照她的計劃就是要控制鼠人消滅矮人的,哪怕我就是路過去喝杯茶,一樣會被她利用。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還敢幹出這種事情,她死定瞭!」
「莫裡斯,你今天嚇到我們瞭。」
「……」
「你嚇到我們瞭!」
「你還要我道歉瞭?」
「是。」
莫裡斯盯著艾拉看瞭,艾拉也毫無畏懼的看瞭回來。
「你什麼時候失敗到要靠吼女人來掩飾自己的失敗瞭?要不要再扇我們幾巴掌來顯示一下自己大男人的權威?」
「……」
「如果你要真是這樣的男人,我覺得我是看走眼瞭……」
「抱歉,大清早的嚇到你們瞭。」
「回去瞭記得和維納也說一聲,她才是最怕的那個。」
「知道瞭。」
「好瞭,你什麼時候失敗過,回去想想怎麼幹死那個坑我們的賤人。」
莫裡斯雙手交叉在胸前,想瞭一會,笑起來。
「說的也是,是時候應該準備反擊瞭。」
莫裡斯重新站起來,摘掉瞭自己的眼鏡。
「吵夠瞭嗎?吵夠瞭就閉嘴,我們還沒死呢!即便面對最糟糕的情況,我他媽也不想死!更不想就這麼毫無反抗的去死!計劃毀瞭就重新定制,發現瞭漏洞就補上,誰想搞死我我就搞死它,不管對面是什麼玩意兒!」
會場所有的人都盯著莫裡斯,短暫的安靜以後,一個暴脾氣的矮人抽出自己帶的錘子往一張桌子上一砸。
「對,他媽的吵個毛線!誰想弄死我我就敲碎誰的腦袋!」
很快大多數的矮人就表現瞭一下自己的勇氣,矮人王壓下自己的脾氣,示意瞭幾次安靜無效後也抽出自己的錘子,往地上一砸。
「都給老子安靜!所以學者,你準備做什麼。」
莫裡斯找瞭一張圓桌,鋪開地圖,拿出很多隻筆,還有一堆的草稿紙。矮人王和自己的長老們相互看瞭一下,圍到瞭桌邊,傭兵團的人也圍瞭過去。
「首先是兵力上的錯估。按照我們現在出兵5000,傭兵1000來計算,是6000人的軍隊,我按照一比十的換算,畢竟鼠人除瞭大量的奴隸鼠,還有大量擁有戰力的單位,如果可以換掉對面6萬鼠人,哪怕裡面九成九是奴隸鼠,這樣的傷亡也足以上鼠人60萬大軍奔潰。這隻是一個粗淺的算法,理解意思就行。」
矮人們點瞭點頭,能幹死6萬頭老鼠,別說六十萬,百萬鼠人都有可能崩潰。
「現在有兩種可能,一個是對方的兵力遠超60萬,而是鼠人全傢老小一波流,幾百萬鼠人一起來……」
這個話一出來就連矮人頭上都開始冒汗,鼠人一隻一隻上來的話矮人一個可以殺幾百,可以一直殺到筋疲力竭,但是百萬級別,就不是說著玩玩的瞭。
「當然知識有這種可能,畢竟鼠人分很多氏族,沒個氏族之間也矛盾重重,要組織起全體的鼠人來一波流,內部可能先奔潰。所以我要說一個更糟糕的情況,我記得鼠人有崇拜的對象吧,那個東西你們知道嗎?」
一群矮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搖瞭搖頭。
「我們曾經剿滅過馬興堡周圍的一個流浪鼠人小氏族,我們殺掉瞭一個軍閥一個先知和一隻母鼠還有幾十隻披甲鼠,至於奴隸鼠沒算過,它們有在建一個什麼雕像,可能是它們崇拜的東西,如果這個東西是冰脊女王假扮的,它出現在戰場上很可能引發鼠人的集體狂熱和鼠潮。這樣就算鼠人隻有10萬你們就得硬生生殺十萬,一點不能含糊的那種……更可怕的就是兩者的結合,鼠人的兵力遠超我們的想象,又集體狂熱。」
「那這種問題你有沒有辦法?」
「你們曾經記錄過一個現象,就是鼠人在長時間戰鬥後,會發生自相吞噬的現象?」
一個矮人長老想瞭想。
「的確有過,那是很久前的事情瞭,一支地下巡邏小隊遭遇到瞭鼠人的偷襲,他們被困在一個巖洞中,因為巖洞的入口很小,所以僅靠兩人就可以堵住出口,所以戰士們不停的輪換戰鬥,戰鬥整整持續瞭一天,到最後那些耗子好像餓瘋瞭,在戰場上無視任何規則,甚至我們的士兵就在它面前也不逃跑和反抗,直接吃同伴的屍體……甚至是活的耗子也不放過。我們的巡邏隊因此僥幸活著回來並上報瞭這個事情。我們稱之為黑色饑餓。」
「鼠人的糧食問題相當嚴重。而戰爭,是異常消耗體力的事情,體力被消耗殆盡以後,饑餓也會隨之而來,尤其是這種大規模戰爭,鼠人不可能預備有大量的軍糧,也沒那個能力準備,他們的軍糧,是戰場上的屍體……我來不及規劃細節,但是提幾點,我們需要盡可能摧毀戰場上的屍體,無論敵我!包括我方!請你們理解這個決定。」
矮人們沉默瞭一陣,還是矮人王表瞭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對於矮人來說,戰死同伴的屍體,不應該就這樣被拋棄,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我們需要更多的油,火焰除瞭焚燒屍體,還可以阻擋對方的進攻。然後如果對方引發鼠潮,我們必須堅持更長的時間,所以,強征也好,欺騙也罷,除瞭戰士,其他的居民我們也必須組織起來,不是需要他們去戰鬥,而是,在必要的時候,臨時修建防禦工事,以地系魔法師和工匠配合起來,修建臨時的防禦工事阻擋鼠人。」
「那我們的城市怎麼辦?老人女人孩子怎麼辦?」
「這就是我要說的,收縮防線,放棄大部分的城市地區,把人集中在比較堅固的倉庫,軍營等地方,保護起來,隻要還活著,就能重建城市,要是死瞭,就真的死瞭……」
「你一句話就要我們放棄大半個城市?!」
「如果鼠人沒按照我猜測的全面進攻,那麼漏掉的幾隻耗子能對你們的城市造成多少破壞?如果鼠人按照我猜測的全面進攻,你們留下的人夠守衛多少地方?能保得住什麼?」
「等等,能停一下?到現在你還指望繼續進攻,而不是直接留在城市進行防守?」
聽到這個提問莫裡斯就如同看白癡一樣的看著傭兵。
「這裡有城墻?還是有什麼防禦設施?鼠人來自地下,地底下!它們擅長打洞,你以為是堵住一條街的入口就可以堵住它們?它們會出現在你的身後,或者腳底下!隻有特別堅固的地形或者建築,才能擋住它們,就這樣還得防著它們使用瘟疫和毒氣!防守?怎麼防?如果留在這裡,那麼我用腳趾頭都可以想到最後就是在王宮,我們被一波又一波的鼠人淹死。而且那樣城市也被破壞瞭,戰爭的最基本原則就是,隻要有機會,就不要再自己的地盤上打,不管打贏還是打輸,代價都很大。」
「好瞭,你這個提議我也同意……還有沒有什麼提議?」
「你們矮人對吃的貌似並不是太糾結,所以這裡有香料嗎?」
矮人們似乎有點懵,怎麼突然從戰爭談到瞭怎麼吃……
「當然是有的,這有什麼說法嗎?」
「我記得你們有很多巡邏隊的報告裡,被襲擊幾乎都是在吃東西的時候,同樣被認為是鼠人比較陰險狡詐對吧。所以咱們幹嗎不換個思路呢,以奴隸鼠的智商,它們怎麼敢偷襲巡邏隊的?真的是陰險狡詐,還是被食物引誘瞭。所以我們來做點試驗吧。這裡有被捕獲的鼠人不是嗎?食物加香料,看它們會不會發瘋,如果會,那麼……把食物和香料,作為武器,想想看吧,那些本來就一直處於饑餓狀態的耗子,結果後面的聞到前面的人身上帶著香料味會幹出什麼。」
「好吧,我立馬派人去。」
「等等!」
莫裡斯拿出一張魔法契約,然後放在桌上。
「誰也不能把今天這裡的事情說出去,在開戰前不能說,說出去就都完瞭,都給我按下血指印!如果不按,那麼我隻有懷疑這個人有問題。這張契約隻有效果隻有一天,到明天出征就無效瞭。」
所有的人都來按瞭血手印,畢竟這時候誰都不想被人懷疑。
「那麼各自去幹活吧。我真的很希望你猜錯瞭……」
「我也希望,對瞭,還有一個事情。」
本來已經準備走的人又聚瞭回來。
「我們也發現過一個狀況,如果鼠人的母鼠死亡,鼠人會出現短暫的奔潰現象,甚至先知都不能避免……如果……按照我猜測的最糟糕情況發生,我希望能組織一支小隊,去刺殺鼠人的母鼠。我們這邊會由勇者小隊去……」
「你們這是準備跑路吧。」
「我倒是不知道勇者的名聲已經淪落到和傭兵一個級別瞭,你們想派人去當然也行,500金幣一個人,最多三人。而且我也會待繼續待在中軍,我並不擅長戰鬥,我就不去瞭。」
「那我們也要加三個人。」
「一樣的價格,都是成本價,還有,別把高端戰力都抽走瞭,畢竟,大部隊不能崩潰。」
「那就這麼定下來吧,都去幹活!」
「陛下,我可以和你私人聊兩句嗎?」
矮人王點瞭點頭。然後莫裡斯走進到矮人王身邊。
「陛下,你們有沒有那種,身份高貴地位顯赫,但是又難得會露面的人?」
矮人王思索瞭一會。
「有幾個。」
「陛下要小心,如果可以,陛下明天最好找個替身。」
矮人王盯著莫裡斯,兩個人眼神交流瞭一會以後。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這個世界很大,想代替一個人很容易,但是想代替一個人又讓其他人看不出來,是比較難的,因為一個人有很多的習慣,動作,嗜好,模仿者未必會註意到或者知道,而生活在一起的人不會不註意,他們或許一開始沒註意到,但是會本能的感到違和,所以如果我要替換一個人,必然會選那種身份高貴地位顯赫又因為某些原因不經常露面的人。對方如果誠心要算計你們,那麼除瞭用到老鼠,必然在你們內部也留有後手。」
「我不明白,就算冰脊女王被人代替瞭,她也可以向我們要求貢品,為何要滅絕我們。」
「……我也不知道,陛下。或許開戰瞭以後,就知道瞭。」
矮人王嘆瞭口氣,整個人看起來很疲憊,過瞭一會有挺直瞭腰板。
「其實你可以不來給我們潑這個冷水,甚至你們可以偷偷的溜掉,但是你沒這麼做,多謝瞭,學者。」
「有些人說的沒錯,如果我們沒被騙,你們多多少少可以多挺幾年,而不是現在就面臨這樣的窘境。」
「並沒有什麼區別,和我說實話,我們能贏?能活下來嗎?」
「說老實話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我不會輸,僅此而已。」
「說的是,矮人不會輸。」
在回旅館的路上,莫裡斯低頭捏著下巴想瞭一路,矮人王的話提醒瞭他,對方的目的,或者說,席琳有什麼目的,對於某些強大的存在,矮人作為仆從種族來說要比鼠人好用多瞭,如果需要某些特殊的礦石寶藏,也沒必要滅絕矮人,或者說,她壓根不在乎矮人滅不滅絕,而是一次性需要大量的鮮血和靈魂……難怪她明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還要把自己卷入旋渦。如果是這樣就想得通瞭,她需要的 正是一場徹徹底底的屠殺,一次性出現大量的鮮血和靈魂,這種事情不是為瞭進階半神就是為瞭制作某種特殊的魔法物品,本質上來說,區別不大,一旦獲得瞭以後,她認為自己將無所畏懼。
想通瞭以後,莫裡斯的臉上重新浮現出招牌式的微笑。
「你想通瞭?」
「啊?嗯,忽略的幾個關鍵點想明白瞭。」
艾拉指瞭指維納。
「提醒你的事情別忘瞭。」
莫裡斯看瞭眼跟在後面就如同受瞭委屈的狗狗一樣偷偷看他的維納。
「早上我情緒不太穩定,嚇到你瞭,抱歉。」
「我沒事……」
「有沒有問題是你的事,話說不說是我的事。艾拉已經讓我落下臉說抱歉瞭,你不要再讓我拉下臉說第二次。」
現在幾個人確定莫裡斯已經恢復正常瞭。
「莫裡斯,你為什麼這次這麼生氣?我從沒見你這麼生氣……」
莫裡斯左右看瞭下周圍,發現街上沒人,就摸瞭摸羅莎莉的頭。
「席琳是個和我有過關系的女人,我不想否認這一點,也就是因為她和我上過床,所以我才不能容忍她的背刺,人就是這樣,對於敵人都可以很大度,但是無法容忍親近之人的背叛。我當時在意的不是鼠人,而是想第一時間去把席琳給撕瞭!好瞭,回去瞭有事要和你們交代。」
回到旅館以後,莫裡斯把幾個人先召集進房間。
「下面我說的事情,別吃驚,安靜聽。席琳的真正目的是需要更多的鮮血和靈魂,至於目的,到她這樣的半隻腳踏入半神領域的人來說,不是為瞭用點邪法試圖進階半神就是為瞭制造一些特別的魔法道具。但是對我們這些處於旋渦中的人來說,就不好玩瞭,所以如果有必要的話,你們想法辦潛入鼠人的後方,去把它們的母鼠刺殺掉,這樣可以打崩它們的前線。」
「我們怎麼潛進去呢,我們又不是暗殺者,而且我們也不認識路。」
莫裡斯拿出畫有魔法陣的符紙一人給瞭一沓。
「對於這個可以讓你們進入另外一個位面,我曾經帶著艾拉進去過一次,她知道一些使用方面的細節,不過,這玩意兒,是一次性,一旦離開以後,就失效瞭。所以這幾張你們保存好,明天我會另外一人一張發,意思你們明白嗎?」
「也就是說,其他的人是炮灰,即便成功瞭也沒辦法或者回來的那種?」
莫裡斯搖瞭搖頭。
「這是給你們最後保命的,一旦你們得手,立即突圍,不要再去找他們。」
看著羅莎莉和艾拉,「你們兩明不明白?」
羅莎莉和艾拉看起來糾結瞭一會,還是點瞭點頭。
「下面我說的話不要太驚訝,鼠人裡面我也安插瞭棋子,如果不出意外今晚我會收到母鼠所在的大概位置,鼠人也不可能把各個氏族的母鼠都集中在一起,必然是各個氏族自己集中自己的,所以我也讓矮人和傭兵也參與進來。矮人和傭兵和我們是不互信的,不能讓這些在一線戰鬥的知道我們和鼠人有聯系,他們不會管我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和鼠人有聯系。所以我隻能保你們,一旦成功就跟隨我安插的棋子回來,別動它,它還有用。」
「明白瞭。」
「明後兩天,大概是很難熬的……你們好好休息,我要連夜幫你們準備一些必要的東西。羅莎莉你先過去,艾拉你和維納留一下。」
羅莎莉聽話的先去瞭隔壁。
「主人明天出征瞭所以要來一發雙人?」
莫裡斯兩隻手按住維納的鎖骨然後加瞭點力道。
「啊啊啊……疼疼疼……」
「明天你要挑大梁的,別還是一副賤相。羅莎莉心太軟,再加上和艾拉又是接受的神殿式教育,天生對邪惡生物反感,所以你明天必須挑起大梁,和棋子的溝通任務就交給你瞭。明天刺殺母鼠的任務不是抽簽就得由他們先選,你們殺完以後,使用隱身符去找那隻老鼠,但是記得要小心,畢竟是鼠人,腦子就那麼大,幹出什麼事情來都不奇怪。而且除瞭鼠人,你還必須小心矮人和傭兵,所有的一切判斷都隻能交給你,有沒有問題?」
「沒有。」
莫裡斯點瞭點頭。
「你這邊沒事瞭,艾拉,你的主要責任就是看住羅莎莉,有些事情我知道你反感,你好在不要你自己去做或者自己去動手你最多當沒看見,但是羅莎莉不一樣,她可能會因為自己的善心一時沖動,你必須看住她。至於戰鬥的臨場應變我就不多說瞭,神力多留著驅散瘟疫。」
「我知道瞭。」
「在必要的時候,優先保命,實在不行就算被俘虜瞭,我也會想出辦法來,明白嗎?你們三個,我不在記得保護好自己。」
莫裡斯張開雙手摟住艾拉和維納,然後各親瞭一下她們的臉。
「我們好歹還有點戰鬥力,你才應該保護好你自己……」
那是你不知道他是個什麼人,聽瞭艾拉的話,莫裡斯隻是笑瞭笑,維納則已經在心裡吐槽開瞭。
「好瞭,我需要開始幹活瞭。」
莫裡斯把艾拉和維納推出房間,鎖上門,然後一個人在黑暗中沉默瞭一會,點起一支煙,抽起來,抽完以後,黑暗中一雙血紅的眼睛睜開。
「席琳,輪到我的回合瞭……」
莫裡斯把精神投向斯米克,發現斯米克正在如他所要求的搬東西。
「斯米克……」
斯米克抬起頭,胡須顫動著到處亂看。
「繼續做的事情,我剛才知道瞭一個不好的消息,想和你聊幾句。不要讓別人發現,我現在不方便過來。」
「好的好的,主人。」
「斯米克,我對你們並不算很瞭解,你們鼠人出現先知,說起來才是20多年前的事情?」
「斯米克很年輕,年輕,不清楚。」
「你們的知識傳授,都來源於老師教徒弟?」
「是的是的。」
很原始的知識傳承法,鼠人甚至沒有自己的文字和書籍,那麼知識就隻能掌握在少部分先知手裡,這些先知通過師傅帶弟子的方式,再加上一些私藏,隱瞞,所以鼠人以前根本不是矮人的對手,它們隻有變異出成為特別強壯的軍閥,才能出頭。
「你們有一個崇拜的神明?」
「是的是的,它很大,有角,傳授我們魔法!」
果然,這是席琳喜歡幹的事情,她在西邊過不下去的原因就是因為,假冒神明。
「呵呵,原來如此,看來你們背後已經有一位我的同僚瞭。」
「不,不。鼠神不是魔族!」
「斯米克,我來告訴你一些有趣的事情吧。假如,現在你去瞭另外一個地方,那裡有你的同胞,他們沒見過先知,你在他們面前施法,然後宣稱你是神明,教授它們魔法,然後難得露一次面,你教給它們的魔法有缺陷,所以沒人能反抗你,那麼,10年後,你就是它們的鼠神。」
斯米克直接愣住瞭,以它的腦子,從來沒想到過這種事情,突然它又想通瞭,當它還是隻幼鼠的時候,就被查出有天賦,跟著自己的師傅學習,它以為自己的師傅就是天底下最厲害的那個,沒人可以打敗師傅,師傅就如同神明一樣,僅僅過去一年,它的想法就變成瞭老傢夥不過如此。但是的確在它還很無知的時候,那個比它強的,就是神,那麼鼠神,真的是神?這個諾亞領主,某一天對它來說,會不會也不過如此。
「嘖嘖嘖,已經開始在心理質疑我瞭,斯米克,你的野心真的很旺盛。」
「不,不,斯米克不敢。」
「斯米克,有這樣的野心一點問題都沒有,如果你真的到比我還強,那自然可以不把我當回事,我看到你還得繞路走,我們魔族是強者為尊的,你強你有理。當然,前提是你得活的到那時候。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和你聊起這個嗎?因為我知道瞭一些不太妙的事情,然後調查瞭一下,得出瞭一個不好的結論,那就是我的這位假冒鼠神的同僚,大概是準備把你們用完然後當廁紙一樣丟掉,額,你大概不知道什麼是廁紙,簡單來說,你們的鼠神,準備把你們消耗掉瞭。」
「不,不,斯米克,不想死。」
莫裡斯覺得這很有趣,換成人類,大概會說這不是真的,我不信,鼠人倒是直接,我不想死。
「那好吧斯米克,她幹她的,我幹我的。你們最近是不是收到瞭什麼神諭,在準備戰爭。」
「是的,是的,和矮人的戰爭。」
「你想活命,就最好不要參與這場戰爭。我可以保證,這次你們和矮人差不多會死絕。」
「斯米克,不敢,不敢違背鼠神。」
「我可以幫你,你去幫我探查一下各個氏族集中母鼠的地方,當然你不用都告訴我,把其他氏族的告訴我就行,作為回報,她放棄你們以後,我會接手,你可以成為我的唯一代言人,考慮一下?」
「好,好,斯米克同意。」
「別忘瞭晚上的交易。」
隨機莫裡斯收回瞭自己的精神,當然不能盲信這隻耗子,莫裡斯的使魔也在鼠巢裡開始仔細的搜索起來,這當然不是多此一舉,得看看這隻耗子的能忠誠到什麼地步,也為瞭幾個女人的安全,通過搜索,他註意到,雖然鼠人在亂竄,但是總體來說,是在向矮人的城市集結,隻是數量太多瞭,他沒在意。
城市裡再一次雞飛狗跳起來,工匠被征召,老弱開始搬遷,物資開始集中,如果可以,真想多拖幾天啊……讓自己的分身偷偷準備瞭好幾個傳送魔法陣,席琳可是個看到勢頭不對就跑路的性格,有必要的情況下,得自己親自去追擊。
朱利安在車裡吃瞭幾頓飯,還睡瞭一覺,準確的說已經沒那麼怕瞭,什麼選擇,魔族就給瞭他一條路,要麼合作要麼死,離開?去哪,荒郊野嶺沒有馬不認路,死路一條。說到底和人類有什麼區別,老爺們一發話,不想死,就乖乖幹活。
馬車突然停瞭下來,然後沒一會門被打開瞭,諾亞走瞭上來,看瞭眼朱利安,沒說什麼,鼻子聞瞭聞,然後一個潔凈術,空氣感覺都清新瞭不少。
「想明白瞭?」
「想明白瞭,諾亞大人。其實我沒什麼選擇,就算您要我獻上妻女,其實我也沒什麼反抗的餘地,更何況,您隻是需要一個代理人……」
「啊,果然來瞭,對魔族的偏見之一,總是幻想魔族要凌辱人類的女人。說到底你們人族內戰說的好像就不發生點什麼一樣,怎麼就喜歡安在魔族頭上。你的妻女有外面的魅魔好看?那樣的我不說要多少就有多少,找個百十個不成問題,甚至可以把她們賞賜下屬,讓她們不能反抗任何對你唯命是從的那種……」
聽著莫裡斯在那裡長篇大段的講,朱利安覺得這位諾亞領主的形象和自己幼年傢裡請的傢教漸漸一致……隨著談話的繼續,朱利安也開始慢慢的大膽起來。
「大人,作為您的代理,我能掌握多少資金?」
「朱利安,我不是一個看重金錢的惡魔領主,你的錢就是你的,我也不會剝奪你的錢,和你祖先的約定從一開始,就是為瞭留下枚棋子罷瞭,隻是準備在適當的時間我可以有幾個能用到的人。金錢我很喜歡,但是金錢隻是一種工具,你明白嗎,就像農夫手裡的鋤頭,礦工手裡的十字鎬是一樣的,從本質上來說,我是個閑著無聊的惡魔領主,通過金錢玩弄人心,制造悲劇是我的目的,作為商人你不會沒看過戲吧,有的人喜歡看,我,比較喜歡自己來寫,僅此而已。你隻要知道你所做的,在我的計劃上不過是微小的一環。當然你可以不用擔心,隻要你和你的後代好好的為我服務,我對於自己的仆從是不吝賞賜的,也不會剝奪你們的性命……」
一路交談過來,朱利安已經明白瞭這位諾亞領主的大致意思,自己將作為他的代理,把人類的食物倒賣給鼠人矮人,把鼠人的礦物倒賣給矮人人類,把矮人的盔甲工藝品倒賣給鼠人人類。當然風險也是要承擔的,鼠人可是邪惡種族,不過有什麼關系呢?還有就是不能讓矮人知道自己在和鼠人交易,這也沒什麼難的,雇幾批員工,每一批負責一部分,然後彼此隔開就行瞭。隨著馬車停下,莫裡斯帶著朱利安下瞭馬車,這個地方看起來平平無奇,根本看不出什麼。
「出來吧,黑袍斯米克。」
地面上突然陷下去瞭一塊,一群鼠人湧瞭出來,朱利安強撐著沒敢動,或者說他知道自己跑不掉。看著嗚嗚泱泱一大片吱吱叫的鼠人,莫裡斯覺得有點吵,揮瞭揮手一個大范圍沉默術止住瞭鼠人的亂叫,不過現在看起來就更麻煩瞭,不能亂叫鼠人就開始亂竄,最後扶著額頭的莫裡斯取消瞭沉默術的效果。一隻披著黑色法袍的鼠人,看起來還挺瘦小的,走瞭出來。
「主人。黑袍斯米克聽從您的召喚。」
朱利安吃瞭一驚,居然是人類語。
「斯米克,這是朱利安,他在人類的世界是位大商人,可以幫你收集糧食,朱利安,這位是斯米克,鼠人先知,他願意遵從公平交易的法則,用礦石和黃金來換取食物,這是你們第一次見面,握下手吧,這次我帶你們認識一下,下次你們就應該自己來交易瞭。」
一人一鼠大眼瞪小眼看瞭彼此一會,或者說兩個人都有點慫,過瞭好一會才伸出手握瞭一下。然後朱利安按照莫裡斯提前安排好的,拿出魔法儲物袋,一袋又一袋的糧食就被放瞭出來,鼠人們就瘋狂瞭,這不是什麼蘑菇或者土裡的爬蟲蚯蚓,也不是從矮人那邊偷或者搶的一點點殘羹冷炙,而是正兒八經散發著糧食香味的谷物。
「讓你的手下開始搬吧,不過小心別被它們偷幹凈瞭。」
「主人,我想,想要一個那種袋子。」
莫裡斯思索瞭一會,的確以後直接給袋子更方便,但是這樣容易造神,斯米克又有魔法,有掌握瞭糧食,這樣對莫裡斯來說,是不利的。
「這玩意兒做個小的都不容易,這種能放下這麼多糧食的,我都是找魔王大人借的,隻能用這一次,下次朱利安就得用正常的運輸,你也得想辦法管住下面的人。」
對於莫裡斯的回絕,斯米克隻是有點失望,但是沒有太過於在意,食物隻能擴大族群,對於它來說,作為先知少誰一口吃的都不會少它的。莫裡斯則憑空弄出來一張桌子和幾張椅子,三份牛排冒著熱氣,伸出手指瞭指兩個位置,讓朱利安和斯米克坐下,然後讓魅魔去繼續放貨。
「嘗一嘗,我一直覺得人類在食物的烹調方面有一套。」
莫裡斯自己率先抬起酒杯,對著朱利安和斯米克舉瞭舉,然後抿瞭一口,開始用叉子叉住牛排,用刀劃開,然後送入嘴裡。朱利安作為商業也知道禮儀,基本就是有樣學樣,對於斯米克來說人類的禮儀就太難瞭,不過莫裡斯也不在意。
「不用在意這些儀式性的行為,用你喜歡的方式就好。」
斯米克直接抓起牛排塞進嘴裡。也因為牛排的出現,很多搬運糧食的鼠人都直勾勾的看著斯米克。
「斯米克,禮儀這個東西,最早設計出來就是為瞭折磨人的,但是有一個好處,就是把你和普通人區分開。比如說這個吃牛排,人類的普通人一年也吃不上幾塊,商人貴族就能天天吃,普通人就隻能抓起來往嘴裡塞,商人和貴族就得學會優雅,來體現自己和一般人的不同,權利越大的老爺,錢越多的商人,吃東西的時候遵循的禮儀就越復雜。看看身後,你和它們已經不一樣瞭。」
斯米克回過頭,看著那些流著口水不敢上前,一臉羨慕的奴隸鼠,軍閥,小先知,學著莫裡斯的樣子挺直瞭背。有幾隻奴隸鼠發瞭瘋想沖上來被莫裡斯撣瞭撣手指切掉瞭腦袋。
「同樣,斯米克,你會發現,越位高權重的,越能經得起誘惑。這些肉,香料,算不上什麼大不瞭的,你看,你能坐在這裡吃,軍閥和小先知能,想吃,但是他們懂得取舍,隻敢看,而奴隸,就沒那麼淡定瞭,會丟命,你想要掌控一方,就必須要學會,如何如何去控制自己的欲望。這不是敲打你,而是正兒八經的經驗之談。」
「是的,是的,我明白瞭。」
吃一塊牛排用不瞭多少時間,吃完以後莫裡斯拍瞭拍手,餐桌消失瞭,變成瞭一張會議桌,然後椅子也換掉瞭,讓斯米克和朱利安坐在自己的兩側,莫裡斯拿出瞭一瓶墨綠色的藥水,甚至近乎,有那麼點黑。打開以後,莫裡斯用一隻細小的吸管吸瞭一點,然後把瓶子重新蓋好,拿過一個杯子,倒上瞭一杯水,把習慣裡的藥水滴進去,順帶用吸管攪拌瞭一下。然後看瞭看,找瞭個看起來有點蒼老的軍閥鼠,對它招瞭招手。
「就讓它試試吧。」
斯米克對對方吱吱吱的說瞭一堆,體型雖然很大的軍閥鼠做起事來到還是老鼠的模樣,小心翼翼,接過水杯以後還猶豫瞭好一會,才一口灌下去。等瞭一會以後軍閥鼠身上就開始展現出一些變化,比如說本來都有一點稀疏的毛發又開始長瞭出來,看起來年輕瞭不少,以至於它死死的盯著莫裡斯手裡的瓶子,如果不是畏懼,它馬上就要沖上來搶。
「看起來有效果啊。」
莫裡斯把藥瓶往斯米克手裡一丟。
「現在它是你的瞭,怎麼分配是你的事情。」
「是的,是的,斯米克是諾亞領主,最好,最好的仆從。」
「不不不,斯米克,你不是我的仆從,你是個很有潛力的合作對象,你能拉攏到更多的鼠人,就有更多和我談判的資本,我很看好你。對瞭,讓你探索的地方,你探索到瞭嗎?」
斯米克胡須有點抖動,看起來不是沒探索到,就是有點猶豫,或許兩者皆有。
「那是,各族的秘密,秘密,我隻知道,哪裡,不能,不能去。」
莫裡斯想瞭想,接受瞭斯米克的說法,然後讓他指出瞭幾個有可能的區域。
鼠人搬完瞭糧食,就開始搬礦石和黃金,沒一會礦石黃金寶石就堆瞭一地,看的朱利安眼睛都花瞭,雖然不是不是金幣,而是純度不均的黃金,但是這個量,的確是迷人眼啊,他已經目測出哪怕不去矮人那邊走一趟,都賺死瞭,哪怕要算上運輸成本,也賺到翻瞭,早知道跟著魔族領主這麼好混,自己怕個啥……老祖宗幹的漂亮。
「這個你拿著,明天,應該會有人潛入,你手裡的牌子可以讓我的人知道你在哪,地底下太大瞭,路也難走,你帶著她們回到前線就行。不要出意外。」
「是,是。斯米克知道,知道。」
「和你合作很愉快,你是個聰明人,和聰明人打交道是令人愉悅的。這個手環你戴在身上,可以幫你抵禦一些精神系法術,你會變的更冷靜,不會輕易被控制。至於你的保鏢,我想瞭很久,你看看這個合適不合適。」
莫裡斯從口袋裡拿出一枚珠子,直接一下彈進瞭一個軍閥鼠的腦袋裡,盡管披著重甲,也是不可能擋住莫裡斯一擊的,周圍的軍閥和先知都嚇瞭一跳。
「這位可是其他氏族的間諜來著,既然喜歡當間諜,就得隨時準備好送命。」
莫裡斯的思維直接傳進周圍鼠人的腦子裡。頓時有幾個軍閥和先知轉身就跑,然後被莫裡斯抬起手劃瞭幾道變成瞭一地碎屍,回頭看瞭一眼一臉窘相的斯米克,莫裡斯用人類語說瞭句你還有的學。鼠人軍閥再一次站瞭起來,變成瞭一具骸骨,骸骨裡燃起火焰,雙手的鐮刀燃起瞭火焰。
「一個死去的傀儡,隻聽你一個人的話,對瞭,你不在意這些奴隸對吧。」
骸骨傀儡用著遠超普通軍閥的敏捷,揮動著兩把鐮刀把搬完東西的奴隸鼠都收割掉。莫裡斯讓魅魔收起瞭鼠人搬出來的礦石寶石黃金,結束瞭這一次的交易。
「這一次給的糧食偏少,因為我們還要去矮人那邊交易,交易完回來會給你一批武器。」
「好的,好的。」
「對瞭,別被幹掉瞭,這年頭想找個合適的棋子,挺不容易的。」
重新回到瞭「馬車」上,莫裡斯的思維貌似飄的有點遠。
「挺好用,就是野心大瞭點,完全是用利益喂飽瞭它,僅此而已。」
「諾亞大人,您的意思是?」
「這不是你應該操心的問題,矮人和鼠人天亮瞭就要開戰瞭,等戰爭結束,就到你去開辟貿易線的時候瞭,我給過你機會瞭,甚至,你應該明白我給瞭你一筆資金。」
「我明白,大人,我不過是替大人管賬的夥計。」
莫裡斯盯著朱利安看瞭一會,嘴角露出瞭微笑。
「你是看上這個瞭?」
莫裡斯又拿出一瓶藥水。朱利安按下自己內心的激動。
「是的,諾亞大人,您可能無法理解我們人類對於長生的偏執……我見過太多的富豪,願意用畢生的財富,來換那一杯。」
「這個不能給你,因為你喝瞭會死,這個是給鼠人特別制作的,當然給人延命的藥我也不是沒有。你並沒有經歷長生族的煩惱,我曾經也在人類的城市裡住瞭很久,我是個公認的好人,好鄰居,一個虔誠的信徒,當然最終我還是被神殿通緝瞭,因為我活的太久瞭,我自己沒有註意到,我隔壁的鄰居都已經是第五代人瞭,就連神殿的祭祀,都換瞭兩批,而我還是這副樣子。即便現在我還是喜歡住在人類的富人區,我也會提醒自己,每隔20到30年,換個城市住住……」
聽著莫裡斯的長篇大論,朱利安很頭疼,但是又不敢打斷他,最後軟磨硬泡瞭很久,意思還是想年輕,想延命。
「朱利安我記得你還挺愛自己的老婆孩子的,那為瞭年輕和長命你願意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呢?」
「您要我拋棄她們?」
「嗯,不愧是惡魔領主,他一定想的是讓我把妻女丟進妓院讓她們變成最下賤的奴隸然後來拷問我的良心。你是不是這麼想的?不不不,這個太低級瞭。我當然可以給你藥水,但是你隻能自己服用,簡單來說,你隻能自己一個人年輕,隻能看著她們變老,就這麼簡單。」
莫裡斯露出一個微笑。而朱利安則毫不猶豫的同意瞭。
「那麼你等著吧,等藥水好瞭我會帶給你,不過這可不是免費的,而且很貴,多賺錢吧。」
莫裡斯辦完瞭事情以後,開始著手給幾個女人做準備,當大鐘再次響起的時候,莫裡斯才抬起頭來,一切都要開始瞭。整個獨龍城開始匯聚到一起,莫裡斯也給幾個女人做瞭最後的交代,然後給她們配齊瞭東西,莉莎是要跟著大隊伍一起的,所以也無所謂瞭,至於卡蘿爾,莫裡斯給她安排瞭一個任務,就是在上方監視獨龍城裡的狀況,如果鼠人有大部隊突入獨龍城,並且後從後方包抄的趨勢,要及時通知他。
相比較於已經知道實情的領導者們,下面的士兵倒是看起來很輕松,畢竟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一場不會失敗的清理耗子,僅此而已。
矮人王穿著全身鎧甲,坐在一張王座上,又四名矮人榮譽衛士扛著,這也算是矮人的傳統瞭吧,國王上戰場居然是坐在王座上被人抬進去的。
「這個,撕開以後貼在身上,可以短時間內進入一個薄弱的位面,這個位面不算穩定,可以看到我們所在的位面,通過這個,少部分的突擊隊員可以穿過鼠群,到達鼠人的後方,然後,母鼠的位置是不確定的,通過情報我們也 隻能知道有哪些地方看守特別嚴密,大致在這些區域,既然我們無法互信,那麼就自己選,還是交給骰子?」
通過莫裡斯魔法道具投影出來的鼠人國度,矮人和傭兵相互看瞭看。
「交給命運吧,投骰子。」
矮人王發瞭話,傭兵抬瞭抬肩膀表示同意,於是三組人都拿到瞭魔法符合指引方向的羅盤。
「說句不好聽的,我們矮人是為瞭生存被迫戰鬥,你們怎麼保證自己貼上這個不會逃跑?」
「半個小時,這個魔法符隻能維持半小時,半小時後就會被排擠出那個位面,回到我們所處的位面,而且那個位置上不能有其他生物存在,不然的話,會出現很可怕的事情……」
「我覺得還是祈禱今天不要出現你想象當中的事情為好……學者,說老實話,我知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太他媽可怕瞭……」
莫裡斯也聳瞭聳肩膀。
「你知道的,戰場上,除瞭糟糕的事情以外,就是更糟糕的事情……」
矮人和傭兵團長聽瞭莫裡斯的話以後,不自覺的點瞭點頭,是這個道理,戰場上沒什麼道理好講,不管想的多好,糟糕的事情隻會一件又一件的發生。
矮人王身邊的掌旗官吹響號角,整支部隊開始向前移動,按照計劃的,地系法師使用巖化咒文把整條通道變成很硬的巖石,魔法偵測道具實時把路線上的狀況展現給莫裡斯。
「前部已經和鼠人有小規模的交戰,是鼠人的斥候。」
為瞭適應莫裡斯給出的魔法道具,矮人已經很迅速的對人員作出瞭調整,矮人王周圍已經佈置瞭專門通訊的通訊兵,和以前需要跑來跑去的傳令兵不同,通訊兵們接收前線傳來的訊息,然後再匯總。整支部隊的信息都被掌握瞭以後,對於戰鬥力的提升是相當大的。
「前方100米,地下有坑道,一支奴隸鼠和披甲鼠混編的伏擊隊。」
隨著信息被傳達到前線,在提前有防備的情況下,伏擊的鼠人沒有建功就被矮人直接一個燃燒油桶塞進去然後巖化術,整支伏擊就被燒死在瞭地下。隨即莫裡斯看向上方。
「左前方兩百米,天花板上刺客鼠三隻,飽和射擊一輪!」
矮人弩手和傭兵射手一輪飽和的射擊把三個潛在的威脅消滅掉以後,隊伍在繼續前進,到現在為止,一切看起來還很順利。莫裡斯看瞭看在一旁隻是擺著造型的幾個女人,這也是事前就和她們說好的,現在不用去第一線作戰,維持整支軍隊的士氣,要遠比殺死幾隻老鼠重要的多,英雄也好,王也罷,並不需要去前線,並不是畏懼死亡的借口,而是他們的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半天的時間過去瞭,隨著隊伍越來越深入,前線的隊伍已經更換過,雖然矮人比人類的體力耐力更好,但是體力也會耗盡,部隊開始拖的越來越長,隨軍帶著的工匠開始打造出一些臨時的駐紮地,安放傷員,讓精疲力竭的戰士休息。越來越多的騷擾和偷襲也開始出現,根據魔法物品的提示,雖然每一次的偷襲都被阻止,但是數量也越來越多瞭。
「前線出現瞭先知。」
已經越來越接近鼠人的帝國外圍瞭,前線的壓力開始陡然增加。
「大隊鼠人!」
看著魔法物品展示出來的一大團紅色,前線被大量的奴隸鼠沖擊著陣線,混在奴隸鼠中的巨鼠魔也在不停的沖擊著矮人的陣線,雖然在不停地被矮人中的強者狙殺,但是陣線也越來越混亂。
「上方鼠人大軍團,前線必須後撤重整……」
「我們已經有太多的戰士和鼠人混在一起瞭!」
「如果有必要的話必須放棄,讓他們以小隊的方式突圍,向大隊靠攏!讓祭祀和風系法師驅散!」
隨著鼠人先知出現在前線,意料中的瘟疫彈和毒氣彈也出現在戰場。
「陛下,前線的壓力已經越來越大瞭。增加更多的兵力吧。」
更多的矮人上瞭前線,因為通道的狹窄,可以展開的兵力實在是不多,在前線戰鬥的人數是有限的,因此也給瞭矮人足以戰勝鼠人的可能。到現在為止,一切還在可控范圍內,以至於矮人王和傭兵都有那麼點開始覺得莫裡斯的想法可能也就是個想法,未必會成真。
「有個問題不知道你們發現瞭沒有,血腥味,照理說,死瞭那麼多鼠人,就算屍體被鼠人拿去再利用瞭,血哪裡去瞭,以至於血腥味都很淡。」
莫裡斯的話一出來,矮人王和傭兵也突然也覺得到現在貌似是怪瞭點,戰場是個血腥味很重的地方,但是到現在血腥味還很淡,甚至如果仔細一點的人會發現,血腥味是慢慢的變淡的,這很反常。事出反常必有妖,莫裡斯已經確定無疑,必然是席琳的手筆,有什麼東西在吸取戰場上的鮮血。
「我更在意的是,鼠人為什麼到現在,還沒出現前線士氣低落而崩潰。讓工匠在戰場前部修建防禦工事,以備不測吧。」
莫裡斯這時候又突然沉默瞭一會。
「鼠人,有大部隊攻進瞭城市……我們的後路已經沒瞭,在後方也建立防禦工事吧,看起來,事情往糟糕的方向發展瞭……」
莫裡斯扶瞭扶額頭,然後倒瞭一點水在手上,拍瞭拍臉。
「打起精神來吧,諸位,對我們的考驗來瞭。」
「讓別動隊出發!」
「沒到時候。」
傭兵希望現在就出發,但是莫裡斯顯然不同意。
「搞什麼?」
「我他媽的說還沒到時候!」
莫裡斯一把抓住傭兵。
「他媽的不懂就別嗶嗶,現在鼠人還有多少在後方,前線看起來人多多到什麼程度?現在就把王牌丟出去能否起到翻盤的作用還是把他們退出去送死,給我沉住氣!我們必須堅持下去,堅持更久,堅持到鼠人扛不住把後備力量全部調集過來,如果你現在都沉不住氣,下面的小兵會怎麼想,作為領導人,必須承擔起你需要承擔的壓力!如果你做不到,為瞭戰局考慮,我不得不讓你閉嘴。」
莫裡斯的氣勢一下子就壓倒瞭傭兵,讓他閉上瞭嘴。莫裡斯讓矮人建起瞭防禦工事以後,就讓矮人的廚師開始做飯,而且開始加入更多的香料,被香料刺激的鼠人開始更加瘋狂,同樣鼠人也因為受到刺激開始混亂。矮人通道的後方也遭到瞭攻擊,不過由於提前做瞭防禦工事,所以鼠人的偷襲並沒有得手。處於後方的老弱病殘們都躲在堅固的防禦要塞裡,所以鼠人一時半會也打不進去,而且進入瞭矮人的城市以後,鼠人也混亂也開始瞭,大量的奴隸鼠開始爭搶矮人留下的東西,內部混亂一開始就止不住瞭。
戰爭已經已經持續瞭一個白天,不過在地底下,並沒有什麼差別,超過一天的戰鬥讓矮人的軍隊已經開始疲憊,一些替換下來的士兵已經疲憊到一離開前線就倒下睡著的地步,本來的進攻戰已經變成瞭另類的防禦戰,通道已經被法師徹徹底底的加固,有些加固不瞭的地方索性就讓鼠人挖通然後擊潰再堵起來。
戰爭也開始越來越殘酷起來,以至於鼠人要進攻得先把屍體拖走再進攻,部分鼠人已經開始狂躁起來,戰鬥的時間過長,大量的奴隸鼠忍受著饑餓和高壓,開始撐不住瞭。
「從前線傳回來的消息來看,鼠人為什麼能夠堅持到現在……照理說這種狀況應該在半天前就出現瞭……」
所有的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當然莫裡斯還有閑情逸致在那裡煮茶。
「你們需要休息一會,隨時保證自己能夠投入戰鬥。」
安撫這幾個女人,莫裡斯把自己的茶分給那些不停和前線溝通傳遞消息的矮人,很多已經嗓子都啞瞭也沒辦法換人。維納率先走到一邊靠著墻坐下閉目養神起來,作為上過很多次戰場的人她當然明白保存體力的重要性。有維納帶頭,羅莎莉和艾拉也坐一邊休息去瞭。
有些人可以休息,但是戰爭還在繼續。前線已經開始出現補給不足的情況。
「已經是第幾次要求補充弩箭瞭,不是說瞭不要在奴隸鼠身上浪費嗎?」
「龍息火炮基本都在過熱超負荷工作瞭,能不能找個法師來快速冷卻?」
「那些祭祀就幹站著?沒有瘟疫彈的時候治療傷員啊,保存神力也不是這麼個保存法!」
「第九團已經傷亡過半,請求後撤休整。」
一條又一條的壞消息被傳輸過來,莫裡斯已經有瞭一張自己的桌子,在上面不停的記錄,變更戰況,一道又一道命令再被發佈出去,整整一天的戰鬥,巨鼠魔和披甲鼠都已經有大量的擊殺記錄,還有多名冒進的先知被狙殺,奴隸鼠的傷亡應該早就過瞭20萬,當然這20萬並不是說直接在戰場上被矮人擊殺的,擁擠,踩踏,相互之間的殘殺,前面的向逃跑被後面的督軍殺死占瞭相當大一部分,這樣的傷亡矮人都覺得奇怪為什麼鼠人還沒崩潰。
「好消息,前線觀察員發現有一支剛進入戰場的奴隸鼠已經發生瞭黑色饑餓現象。」
聽到這個消息,算是已經激戰瞭整整一個白天多唯一的好消息,很多矮人都松瞭一口氣。但是莫裡斯可不這麼看,出現這種情況以後鼠人要怎麼應對,四散而逃?應該不會這麼簡單吧。
「前線出現瞭大量的鼠人先知!天哪,這些耗子瘋瞭,是鼠潮!」
「投擲燃燒彈,讓法師們和射手們優先點殺對方的重要單位!如果壓力過大,收縮防線,向第二條預備防線後撤!」
莫裡斯很迅速的做出瞭應對,這不過是計劃好的事情,最糟糕的情況,出現瞭。
「最終還是到瞭這一步,憑借防禦工事,我們怎麼都能撐到明天,明天之後,誰也說不準瞭。再熬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候,刺殺小組就出發。」
這一個小時就如同煎熬一般,前線一個又一個壞消息傳過來,第一道防線已經失守瞭,即便是火燒也阻止不瞭鼠潮,鼠人用屍體壓住瞭火,屍體已經越堆越高瞭,雙方與其說是在打仗,不如說是在推屍體……
「去吧,到最前線以後,撕開封條貼在自己身上,盡量別靠近軍閥和先知,這個位面很脆弱,容易被他們感受到。你們是深入敵後,註意安全。」
莫裡斯雖然對著一批人在講,但是基本看得出來,其實他就是在對三個女人講,註意安全,什麼叫註意安全,進去還能活著回來的?當然可以,你先把鼠人的母鼠弄死,然後一路殺回來,再沖回矮人的區域就行瞭,你看簡不簡單……
人走瞭以後,莫裡斯臉上的表情都消失瞭,從隨手翻瞭翻包,拿出一瓶酒,打開喝瞭幾口。
「差不多,該動手瞭吧。呵呵。」
莫裡斯找瞭張椅子坐下,低下頭看起來就如同在閉目養神一般,時間就這麼慢慢的過去,如果有人也在指揮部,會發現一個問題,為什麼這麼安靜,安靜的有那麼點,過頭。
到達前線以後,一群人才看到是怎麼一個慘狀,準確的說,矮人和鼠人,雙方已經殺瘋瞭,這個時候,已經不存在什麼理智,就連矮人的礦工和鐵匠,也抄起手頭的工具加入瞭戰場。按照莫裡斯的要求一個人撕開魔法符的封條,貼在自己身上,然後除瞭艾拉,其他人都感覺很奇妙。
「這玩意兒賊好玩,主……教你什麼時候和莫裡斯玩過這個?」
維納差點主人兩個字就脫口而出,幸好還算及時的改瞭過來。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請記好,在這個位面裡,我們可以發生,甚至可以穿過那些鼠人,但是就如同學者說言,如果遇到對方的先知和軍閥,容易被對方發現,現在,走吧。」
艾拉率先走瞭出去,直接穿過鼠人,其他人也有樣學樣的穿過鼠人。
「我們隻有半個小時,跑起來吧。」
維納率先跑瞭起來,拿著一個羅盤樣的東西,指針不停的晃動著,其他兩組人見狀,也開始跑瞭起來,很快三組人就分別散開瞭,散開瞭以後,維納反而停下瞭。
「我們,先去找莫裡斯的那枚棋子。」
「嗯?」
羅莎莉暫時沒說話,艾拉則有點奇怪,照理維納應該是最聽莫裡斯話的,現在維納則是做瞭另外一個決定。
「按照莫裡斯的說法,我們是先去刺殺母鼠,然後再去找莫裡斯安插的棋子,然後再回去對吧,但是既然如此,莫裡斯給我們這麼多隱身魔法符幹什麼呢?」
「不是說讓我們保命用的嗎?」
「如果是保命用的,不覺得太多瞭點嗎?」
「你的意思是?」
羅莎莉和艾拉想瞭想,莫裡斯給瞭她們一打隱身符,的確是太多瞭點。
「他知道你們兩個和邪惡生物無法打交道,所以把臨場的判斷交給我。有一些話,他沒說明白,不是和你們講不明白這個道理,而是怕你們不能接受。所以,我們邊走邊說。」
維納換瞭另外一個羅盤,開始往另一條路走。
「本來,我們處理掉瞭原定的任務,再去找那隻耗子,讓它帶著我們回去當然可以,但是這樣對莫裡斯來說,是欠瞭這枚棋子的。而我們去稍微幫一幫這隻耗子,幫它處理掉一些問題,就變成瞭,這隻耗子欠莫裡斯的,明白瞭沒?反正隻要我們在鼠人的後方搞事,不管怎麼,虧的都是鼠人。」
「嗯,大致的意思就是拉一派打一派,我們深入此地居然要和鼠人合作!」
「你看你,這就接受不瞭……要是莫裡斯在旅館就講出來,你還不鬧死。你們這些祭祀怎麼總是死腦子……」
「那這種事情對嗎?」
「要看從什麼角度來講瞭。打個比方,現在我們在和鄰國作戰,你這種腦子不好使的就是不管怎麼樣,把對面都打趴下,莫裡斯的手斷則是,把對方的死硬派打趴下,拉攏對方的投降派,幫助投降派奪權。這樣仗打起來更輕松。」
「對方是邪惡生物!」
「本質上來說,沒什麼區別。所以莫裡斯把臨場決斷交給我瞭,你們有什麼意見回去瞭再說,要鬧騰也不是現在。聽我的,把這件事 幹的漂漂亮亮的。」
艾拉有點氣悶,但是又沒辦法,莫裡斯說瞭這次聽維納的,隻好把目光投向羅莎莉。
「羅莎莉,你也覺得這樣沒問題嗎?」
「說起來的確有問題,但是我們還是照辦吧。畢竟這不是我們擅長的事情,你自己不也說過你相信莫裡斯嗎?」
「但是……你好歹是勇者啊……」
「說起來到現在我從來沒有當勇者的自覺……莫裡斯總是喜歡和我講很多道理,其實我也聽明白那麼多事情……大半年前,我還是個底層的冒險者,能幹的事情無非是找貓,送信,驅趕野獸,抓賊什麼的,即便是討伐山賊的任務都不會交給我這樣的毛孩子。既然莫裡斯從來沒坑過我們,事實也證明他的判斷也都是正確的,那麼這一次又會有什麼區別呢?」
「還是羅莎莉懂道理~什麼邪惡生物,你一開始還成天在背後說莫裡斯怎麼怎麼邪惡瞭,最後不也爬上瞭他的床,你就是討厭鼠人的造型罷瞭。」
艾拉一時語噻,被維納吐槽的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隻好選擇閉嘴,這裡已經二比一瞭。莫裡斯用瞭個很討巧的辦法,沒有明說,如果維納沒有理解莫裡斯的意思,那麼大傢就是按照原計劃完成任務然後回去,維納理解瞭,但是沒得到支持,那麼大傢也是按照原計劃完成任務然後回去,而現在莫裡斯讓她們自己判斷,形成二比一的局面以後,就不得不跟著其他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