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我拿著照片一張一張翻看,這些照片裡,媽媽的表情很自然,臉上沒有一絲憂愁,而且衣服也不是最近穿的,很顯然,這些照片是在我生日之前拍的。

  就在這時,老爸從廚房裡出來瞭,見我站在玄關處,說瞭聲:“幹什麼呢,進來洗手吃飯瞭。”

  我朝老爸晃瞭晃手裡的照片,問道:“您都看瞭?”

  老爸語氣平淡的說:“看瞭。”

  我有些擔心,又有些疑惑,換上鞋後跟在老爸的身後,問道:“您不生氣?”

  老爸呵呵一笑:“有什麼好生氣的。”

  “不是啊……那您上次……”

  老爸回頭將我手裡的照片拿瞭過來,對我說:“這些照片,不僅我看瞭,我還給你媽看瞭。”

  “這到底什麼事兒啊?怎麼感覺古古怪怪的?”我簡直被老爸搞得一頭霧水瞭。

  “你趕緊洗手去吧,吃瞭飯好好學習,這裡邊沒你什麼事兒。”

  “您不跟我解釋清楚,我這好奇心起來瞭,我還學什麼習呀。”

  我一路跟著進瞭廚房,老爸被我纏的實在沒有辦法瞭,對我說:“你媽這是故意的。”

  “故意的?什麼意思呀?”

  老爸解釋道:“上次有人寄來照片,我跟你媽就點懷疑瞭,這肯定是有人故意破壞我跟你媽的的關系。我們倆私下裡討論瞭一下,一開始我們都懷疑是陳總幹的,但是這個陳總啊,我跟你媽都是比較熟悉的,他上學的時候就是個花花公子,私下裡約過你媽幾次,你媽沒有理他,他也就沒再糾纏瞭。”

  “照這麼說,寄照片的不是那個陳總啊?”

  老爸說:“你媽的意思是,陳總這個人雖然花心,上學的時候也追求過你媽,但現在他身邊也不缺情人,又不是想跟你媽結婚,何必搞這麼多小把戲,費這麼大勁來拆散我們兩口子呢?”

  “那就是另有其人瞭?那你們是不是已經知道是誰瞭?”

  “你媽猜到瞭一個人,但是沒有確切的證據。就是你媽的那個頂頭上司,李總。”

  “是他呀。”我想瞭起來,我跟那個什麼李總見過兩次面,但當時的註意力都放在那個什麼狗屁陳總身上瞭,反倒沒有註意他。

  老爸繼續解釋:“你媽以前就跟我說過,這個李總早就對她有意思瞭,他早幾年前就離婚瞭,對你媽是動瞭真感情的。自從他知道你媽和陳總是老同學之後,就總是有意無意的安排她跟陳總做接洽。一開始你媽也沒有當回事兒,照片這事兒發生之後,就有點懷疑瞭。李總再安排工作的時候,就故意跟陳總出去溜達瞭一圈,吃瞭頓飯。原以為過兩天照片就來瞭,後來又沒動靜瞭。嘿,誰知道咱們傢一出事兒,照片就來瞭。你說這孫子是不是憋著壞心呢。”

  聽老爸這麼一解釋,我有點明白瞭,但又覺著那裡不對勁,沉思片刻,對老爸說:“我覺著,我媽這麼做,不僅是要試那個什麼李總,估計也是想給老爸您吃顆定心丸。”

  “嗯?”老爸顯然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我是說,我媽提前跟您說瞭,故意跟著陳總去散步、吃飯,後面照片一來,不就能證明我媽的清白瞭嘛。”

  老爸沉思良久,拍拍我肩膀,給瞭我一個肯定的眼神。離開廚房之後,我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這照片會不會是老媽為瞭給老爸吃定心丸,故意找人拍的呢?

  隨後又一想,如果是媽媽找人拍的,為什麼不馬上寄過來,何必要等到傢裡大亂這節骨眼上寄過來呢。想來想去,還是那個什麼狗屁李總最有嫌疑。

  反正不管怎麼說,我是絕對不會相信媽媽出軌的。

  ……

  上學期期末考試終於來瞭,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那天看瞭那些照片後,我的心情反倒更加的放松瞭,再加上這段時間頭懸梁、錐刺股的拼命苦讀,成績追上來瞭不少。但由於前段時間實在是太過懈怠,最終隻是剛剛好擠進瞭班級前十名。

  這也就是我平時的成績,但這次想要向媽媽證明我的懺悔和努力,所以對於這個不上不下的尷尬名次,多少有些失望。

  自從上次約定陪安諾跨年夜之後,她就再也沒來找過我瞭。人吧,有時候就是犯賤,她來,我煩她;她不來煩我,我反倒有些想她瞭。

  眨眼間到瞭年底。這天下午,我正在臥室裡埋頭苦讀,客廳裡突然傳來一陣噪雜聲,緊接著就聽見北北驚喜的喊道:“媽,您回來~!”

  我腦子‘嗡’的一下,又驚又喜,顧不得多想,扔下筆就跑出瞭房間。隻見媽媽站在客廳裡,被北北雙手緊緊的摟住,臉上沒什麼表情;老爸則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像是剛剛出差回來。

  差不多快一個月沒有見到媽媽瞭,我的心裡當然是開心的不得瞭的,也想象妹妹那樣,激動得摟住媽媽。可我又不敢,隻能站在臥室門口,遠遠的看著他們。

  媽媽單手摟著北北,在她頭上輕輕的拍瞭拍,扭頭看到我,臉上表情驟降。老爸笑著說道:“別站著瞭,趕緊休息休息吧,這麼長時間沒回傢瞭。”然後對我說:“愣著幹什麼啊,趕緊過來幫忙。”

  我答應一聲,低著頭走瞭過去,小聲的喊瞭一聲‘媽’。媽媽好像沒有聽見,瞧都不瞧我一眼,我尷尬的幫著老爸收拾起瞭行李。

  老爸親自下廚,做瞭一桌子豐盛的晚餐,為媽媽接風。餐桌上,媽媽依舊像樽菩薩似的,端坐在那裡,不吃不喝也不說話,甚至臉上都沒什麼表情。

  氣氛有些尷尬,老爸首先舉起杯子,笑著說道:“最近傢裡出瞭點事兒,你媽也……也在外面呆瞭一段時間,今天終於被我給請回來瞭。這個一傢人嘛,生活在一起,難免有些磕磕絆絆的,歸根到底,還是要風雨同舟,有什麼困難,咱們一起扛過去,好不好?”

  “好~!”北北興奮地舉起瞭盛滿果汁的杯子,但見媽媽板著張臉,一點反應也沒有,我又唯唯諾諾的,想舉又不敢舉,就她一個人這麼熱情,顯得有些尷尬瞭。

  老爸趕緊打圓場,憨笑著說:“你看,孩子給你接風呢,你……這樣不好。”

  媽媽沉寂片刻,重重的嘆瞭下鼻息,端起面前的杯子。老爸拿眼神示意我,我也趕緊端瞭起來。

  “幹杯~!”

  ‘咣’的一聲,四個杯子碰在瞭一起。我一邊喝著果汁,一邊悄悄地打量著身旁的媽媽,她的臉上還是沒有表情,冷冰冰的有點嚇人。

  老爸和北北輪流給媽媽夾菜,媽媽來者不拒,卻也沒有表現出謝意,我猶豫瞭好半天,鼓起勇氣加瞭塊豆幹,小心翼翼的夾到瞭媽媽的碗裡,媽媽看都沒看,直接就給夾瞭出去,丟到瞭桌子上。

  原本還有些歡快的氛圍,一下子就給凝固住瞭。我低著頭,不敢說話,北北有些不明就裡,看看我又看看媽媽,眼神裡充滿瞭好奇,想問又不敢問。

  每到這時,老爸就該出來打圓場瞭,我清瞭清嗓子,對著媽媽嘿嘿一笑:“哎呀,自己的兒子,犯瞭多大錯啊,你還能不認瞭呀。”然後對我說:“快點,給你媽賠禮道歉。”

  我趕緊順著老爸給的桿子往上爬,一手握著杯子,一手托底,恭恭敬敬的舉到瞭媽媽面前,聲音雖小,卻很誠懇恭敬的說道:“媽,我錯瞭,我真的知道錯瞭。您別生氣,您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媽媽冷這張臉,瞧也不瞧我。我在一旁就這麼足足的端瞭三分鐘,老爸實在忍不住瞭,低聲說瞭句:“再誠懇一點。”

  我趕忙離開瞭座位,雙手托舉著杯子,跪在瞭媽媽面前,帶著哭腔,顫聲說道:“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知道錯瞭,您就原諒兒子一次吧。”

  媽媽還是那麼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晚宴氣氛降到瞭冰點。我不住的在心裡祈禱著,希望媽媽能夠原諒我,可她卻連看都不看我一眼。我的眼淚在眼眶裡打瞭個轉,止不住的開始往下流淌。

  最後實在沒辦法瞭,老爸嘆瞭口氣,將我從地上扶瞭起來,嘟囔著:“兒子到底怎麼惹到你瞭,這麼大脾氣。我這事兒你都能過去,怎麼……到兒子這兒還過不去瞭。”

  媽媽抓起的杯子,重重的往桌子上砸瞭一下,果汁四濺。老爸嚇得趕緊閉嘴,尷尬的呆愣瞭片刻,忽然想瞭起來,對我說:“對瞭,你趕緊跟你媽匯報一下你的考試成績。”

  我強忍住眼淚,嗚咽著說:“我……考瞭第十名。”

  一直沒有理我的媽媽,忽然冷聲問道:“年級第十?”

  “班……班級……第十。”我見媽媽開口,激動的都說不出話來瞭。

  “那你有什麼臉在這兒邀功啊?”媽媽的聲音依舊冷冰冰的,不過在我聽來,如沐春風,好似黃鶯啼鳴般的悅耳。

  雖然媽媽沒有再說話,但這僵局算是打開瞭,老爸回到自己座位上,笑著說:“還有一件事,我要宣佈一下,今年春節,我們一傢人一起去國外度假。”

  北北聽瞭興奮地跳瞭起來,雙手撐著桌子,臉上喜悅難以掩飾:“真的?老爸,你不是在騙我們吧?”

  老爸笑著說:“真的真的。今年咱們傢不順心的事兒,實在是太多瞭,咱們也該出去散散心瞭。”

  北北激動得鼓著掌說:“太好瞭,老爸我愛您。雖然我不知道咱們傢到底都發生瞭什麼不順心的事兒,但我覺著咱們確實該出去散散心瞭。”

  我偷偷地打量瞭一下媽媽,她還是端坐在那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不管怎麼說,總算讓媽媽開口說話瞭,也算打開局面瞭。

  兩天後,我們全傢準備前往拉提亞島旅行。北北從老爸宣佈消息的那一刻就開始興奮,一直到出門前,還像隻小兔子似的,在傢裡跳來跳去。

  也是,隻有她不曉得這個傢裡發生瞭什麼,難以想象當她得知傢裡多瞭一個妹妹的時候,臉上會是什麼表情,一定相當精彩。

  我想象著滑稽的場景,忍不住樂瞭出來,北北回頭瞪著我,問道:“你笑什麼?”

  “我沒笑啊。”

  “你明明就笑瞭。”

  “我沒笑。”我故意板起臉。

  北北扭頭跟老爸告狀:“爸,他笑話我。”

  “哎呀,趕緊收拾東西,都要趕上飛機瞭。”老爸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催促。

  北北又轉向媽媽告狀:“媽,他笑話我。”

  媽媽好像壓根沒有聽到,坐在沙發往行李箱裡疊衣服。

  北北見沒人理她,有些泄氣,小聲嘟囔瞭句:“怎麼感覺傢裡氣氛怪怪的。”

  我們一傢人急匆匆的趕上瞭飛機,一路上媽媽對我都是愛答不理的,我也高興不起來,隻有北北一個人嗨的不行。

  拉提亞是印度洋上的一個群島國傢,著名的旅遊勝地,同飛機上就有幾個國內出發的旅行團。飛機落地時,天空中下著小雨,老爸去找瞭兩出租車,載著一傢人前往預定好的酒店。

  舟車勞頓,在客房內休息瞭一天,第二天租瞭一輛車,做環島自駕遊。因為這裡接近赤道,無四季之分,在傢裡還要穿著長袖,到瞭這裡可以直接改穿短袖襯衫沙灘褲瞭。

  老爸租的是一輛敞篷吉普,媽媽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穿著很有小島特色的碎花連衣裙,頭上草帽系著淡紫色的絲帶,鼻梁上夾著一個大大的蛤蟆鏡。她看起來很熱,不停的用旅遊宣傳冊扇著風,如果是在以前,我早就上去獻殷勤瞭,但現在我們母子的關系實在有些尷尬。

  猶豫瞭好半天,我鼓起勇氣,從北北手裡奪過一冊宣傳畫報,從前排座位中間探過身子,輕輕地替媽媽扇起瞭風。媽媽怔瞭一下,扭頭瞪瞭我一眼,用宣傳冊將我的手打到瞭一旁。

  北北見瞭,將宣傳冊奪瞭回來,擠在中間開始替媽媽扇風,媽媽靠在車座上,坦然接受瞭她的服務。我悻悻然的坐瞭回去,老爸有些嫉妒的說:“誒誒誒,怎麼沒人替我扇風呀,開車的可是我啊。”

  北北傻呵呵的一笑,趕緊轉而替老爸扇起瞭風。

  老爸扭頭看瞭媽媽一眼:“你說你,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怎麼還板著張臉呀。來來來,能不能笑一個呀。”

  媽媽沒有理他,幹脆將臉轉向瞭一旁。老爸隻能無奈的嘆瞭口氣。

  中午在路邊的一傢小餐館裡吃飯,因為這裡國內的遊客很多,老板竟然會說普通話。在他的介紹下,我們下午拐進瞭一條小路裡,聽說這條路的自然風光非常優美,而且知道的遊客很少。

  媽媽一路上都沒說話,始終靠在車窗上欣賞著沿途的風景,海風吹起瞭她的長發,美的讓人心醉。

  “湖~!”

  突然間,北北指著左邊叫瞭一聲。我扭頭望去,果然見到瞭一片淡藍色的湖水,周圍綠樹遮掩、芳草連天,魚躍鳥翔、微波蕩漾,最難能可貴的是,這麼美的地方,竟然沒什麼遊客。

  老爸將車停瞭下來,帶著一傢人去湖邊玩。北北脫瞭鞋就要往水裡蹚,老爸連忙阻止:“別下水。”北北穿著熱褲,光著腳丫在水裡跳瞭兩下,開心的笑道:“這裡水很淺的,隻到膝蓋這裡。”一邊說一邊朝我身上潑水。我的註意力都在媽媽身上,沒有心情跟她玩鬧。

  老爸見沒什麼危險,便拿著手機咔嚓咔嚓的一通拍照,然後陪著媽媽繞著湖邊散步。我望著媽媽纖柔的背影,有些發呆,忽然之間又被淋瞭一身的水。

  北北嬉笑著問道:“發什麼呆呢?”

  我隨口胡謅:“在想高考的事。”

  北北狐疑的看著我:“不對,怪怪的。感覺你不像是神經病瞭,怎麼跟得瞭抑鬱癥似的。”她一邊向我走來,一邊問道:“唉,你到底怎麼惹咱媽瞭,發這麼大火兒。”

  “也沒啥事兒,我就是偷拿瞭傢裡的錢,給自己買瞭點東西。”我站在岸邊,漫不經心的說著瞎話。

  “這麼大瞭,還偷傢裡錢呢。”北北走到我的身旁,笑著問道:“偷瞭傢裡的錢,怎麼沒給我買些禮物呀?”

  “說到禮物……”我突然想瞭起來:“你送我的生日禮物是什麼玩意兒呀!那麼醜的一個娃娃。”

  “啊?醜嗎?那娃娃的氣質跟你不是很……像嘛!”說到最後,忽然大笑一聲,用力將我推瞭下去。

  我被她搞得措手不及,一個踉蹌撲倒在瞭水裡,幾乎全身都濕透瞭,幸好身上沒帶手機。

  “你偷襲!不算數啊!”我站起身來,一邊喊著一邊朝她走瞭過去。

  北北一聲驚叫,轉身逃跑。我三兩步追瞭上去,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嘿嘿奸笑道:“小白兔,我看你還往哪兒跑。”

  北北兩條纖白細嫩的小腿在半空中來回的踢著,嬌聲驚呼:“救命呀,大灰狼來啦~!”

  我抱著她往湖邊走,北北當然知道我想幹什麼,驚叫道:“你別扔,你先別扔!手機,我的手機!”一邊掙紮,一邊掏出手機塞進瞭我的口袋裡。

  我用力一拋,嬌小的少女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嘩’的一聲,掉進瞭水裡。這裡的水不深,再加上我和北北都會遊泳,所以玩得很開。

  北北撲騰瞭兩下,從水裡站瞭起來,正好到她小腹處。她一邊向我潑水,一邊喊道:“你給我等著。”

  “等著你呢。”

  北北開始往我身上潑水,玩鬧瞭一陣之後,忽然‘哎呀’一聲,臉上表情漸漸凝固起來,兩手僵在半空不動瞭,整個人就像是被瞬間石化瞭一樣。

  我納悶,忙問道:“怎麼啦?”

  “蛇……好像有蛇~!”北北的小臉變得煞白,聲音都發抖瞭。

  “哪兒呢?趕緊過來呀。”我急忙道。

  “它……鉆我褲子裡瞭。”

  “你別動,可能有毒。你千萬別動!”我指著她,一邊提醒,一邊下水朝她走去。

  “哥~!我害怕~!你快點~!”北北咬著牙,聲音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

  好不容易走到瞭她的身旁,低聲問道:“哪兒呢?蛇在哪兒呢?”

  “從我褲子裡鉆進去的,呀~!鉆我內褲裡去瞭。”北北咬著下唇,煞白的小臉上浮起一抹紅暈。

  “這……”我猶豫瞭。

  “你快點啊!”北北舉著雙手,身子一顫一顫的,急的快要哭出來瞭。

  “別急別急!”我穩住她,然後伸出左手攥住她的熱褲褲腰,連同內褲一起扯開一道口子,低頭朝裡看瞭一眼,隻見白花花一片嫩肉,然後抬頭問她:“還在裡面嗎?”

  “還在!你快點呀!我害怕!”

  我伸出右手,貼著她那平坦的小腹,慢慢的滑進瞭內褲裡,隻覺著少女的皮膚有光有滑,兩腿之間更是肉肉的、嫩嫩的。右手在裡面摸索瞭一下,手指不小心按在瞭一道緊彈彈的肉縫上,北北咬著下唇,臉頰緋紅,喉嚨裡擠出‘嗯’的一聲。

  就在這時,岸邊突然傳來瞭媽媽的怒吼聲:“你們幹什麼呢?”

  我和北北同時嚇瞭一跳,本能的朝岸邊望去。北北低聲喊道:“有蛇。”

  就在這時,我的右手突然在少女的兩腿之間摸到瞭一個滑溜溜、涼颼颼的東西,那觸感真是讓人惡心,我忍不住渾身打瞭個顫,心裡卻是非常恐懼的,因為我也怕蛇,而且還不知道這蛇到底有沒有毒。

  我一咬牙,抓起那條蛇猛地拽瞭出來,然後用力拋瞭出去,‘撲通’一聲,遠處濺起一道水花。

  北北顧不上喘氣,舉著小手跑上瞭湖岸,然後一把撲到瞭媽媽的懷裡,用帶著哭腔的清脆嗓音說道:“媽~嚇死我瞭!”

  媽媽摟著北北,在她後背上輕輕地拍打著,給她安慰,一雙凌厲的丹鳳眼,卻惡狠狠地瞪著我。

  老爸跑瞭過來,詢問著發生瞭什麼事情,北北轉而投向瞭老爸的懷抱,委屈的哭訴著。我在媽媽的凝視下上瞭岸,像做錯壞事的孩子一樣站在媽媽身旁。老爸摟著北北朝停車處走去,媽媽冷冷的低聲警告瞭一句:“你要敢碰北北,我就掐死你。”

  我不敢應聲,低著頭跟著媽媽回到瞭車上。

  發生瞭這麼個小插曲,也沒工夫遊覽觀光瞭,驅車回到瞭酒店。老爸老媽住一個房間,我和北北分別住一個房間。為瞭把浪費的時間找回來,一回到房間,我就開始拼命地溫習功課。

  北北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根冰棍,一邊吮著一邊走到瞭我的身後,我的註意力完全在課本上,要不是她咳嗽瞭一聲,都不知道她進屋來瞭。

  “假正經,裝勤奮。”北北哼的一聲。

  我埋頭疾書,隨口說道:“馬上就要高考瞭,我真的很忙,沒工夫理你。”

  北北吮瞭一口冰棍,說:“你不能這樣。”

  “為什麼?”

  “現在是寒假,我們一傢人出國度假,你這麼用功學習,會顯得我很懶的。”

  我低著頭,笑瞭笑:“你不懶嗎?平時回傢就往沙發上一躺,懶得跟豬一樣。”

  話音剛落,臉頰一陣冰涼,扭頭望去,就見北北拿著冰棍用力戳著我的左臉。我不耐煩的說:“你不嫌臟啊。”

  北北剛要把冰棍放進嘴裡,聽我這麼一說,猶豫瞭,將吮瞭一半的冰棍放到我的嘴邊,說:“你的臉是挺臟的,給你吃瞭吧。”

  我順手接瞭過來,放進瞭嘴裡,然後繼續埋頭疾書。

  “神經病,你別寫瞭,陪我玩會吧。”北北懶洋洋地說著。

  “我真的沒工夫陪你,你回你屋玩去吧。”我三兩下將冰棍嚼碎瞭。

  “老爸說要鬥地主,媽媽睡瞭,缺一個人,你過來跟我們玩會兒吧。”

  “好不容易出國度假,酒店外面的風景那麼好,待在房間裡玩鬥地主,你們可真夠無聊的。”

  “好不容易出國度假,待在房間裡學習,才是真無聊呢。”北北耍起瞭無賴,伸手搖晃著椅背,撒嬌道:“哎呀,你過來陪我們玩一下嘛。”

  我被她晃得受不瞭瞭,扭過來看著她,無奈的嘆息道:“你沒看見我正學習呢。你要真的這麼無聊,幹脆回你屋溫習功課去吧。”

  北北皺著眉頭,一臉委屈的說:“你不是我哥,我哥從來不會主動學習的。你到底是誰?”

  “人總是會變的嘛。”我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伸進褲襠裡撓瞭撓。就這麼一個無意識的動作,我突然想起瞭下午湖邊的事情,當時我的手就是這麼伸進北北的小內褲裡的,那又細又滑的少女皮膚,胯間肉肉鼓鼓的恥丘,幹幹凈凈的沒有一根絨毛。

  此時想來,她這個年齡的少女早就應該長毛瞭,怎麼……難道她跟媽媽一樣,也是個天生無毛的白虎?

  北北顯然也聯想到瞭下午的事情,雙腮浮暈,與我對視片刻,一句話也沒說,逃也似的轉身離開瞭房間。

  我愣愣的坐在椅子上,不由自主的將手放在瞭鼻子前,想象著少女兩腿之間的綺麗景象,但很快腦子就響起瞭媽媽的警告,連忙甩瞭甩頭,丟掉這不妙的想法,轉身繼續溫習功課。

  次日就是農歷大年三十瞭,因為國內遊客很多,島內各地都掛滿瞭漢字標語,歡度農歷春節。

  上午我們一傢人在海灘上散步,北北很歡脫,媽媽依舊與我保持著距離。老爸提議照一張全傢合影,媽媽不想照,要回酒店,結果被老爸和北北給硬拉瞭回來。

  隨便找瞭個遊客幫忙,那大哥倒是挺負責任的,見我們一傢站的很不協調,便指揮著說:“最好讓兩個孩子站在中間,爸爸挨著女兒,媽媽挨著小哥,唉~!最好再前後錯開一些,拉出點空間感來。”

  老爸安排站位,將北北拉到瞭中間,將我推到瞭媽媽的身旁。媽媽也沒吭聲,將臉轉到一旁,身子往外移瞭移。

  照相的大哥拿著老爸的手機,看瞭又看,說:“媽媽離小哥太遠瞭,再稍微離得近點。”

  媽媽不為所動,老爸連忙說:“老婆,往這邊來點啊,離那麼遠幹什麼啊,你都站到鏡頭外面去瞭。”見媽媽還是沒有動,便對我說:“小東,把你媽拽過來。”

  我遲疑瞭一下,伸手要去牽媽媽的手,媽媽轉過臉來,惡狠狠地瞪著我,我嚇瞭一跳。在場的所有人都望向我們,就連幫忙照相的大哥都感覺到瞭這詭異的氛圍。

  我猶豫瞭一下,一咬牙,伸手握住老媽的手,用力往這邊拽。媽媽使勁的甩,想要掙脫,我說什麼也不肯松手,硬生生的將拉到瞭身邊。

  媽媽沒有繼續掙脫,隻是臉上不帶一絲笑容,冷的猶如寒冬。我握著媽媽光滑細膩的玉手,有些激動又有些緊張,手心裡出瞭一層的汗,臉上笑容異常僵硬,反觀老爸和北北,兩個人擺著POSS,笑的格外的開心。

  連續照瞭幾張相,大哥將手機還給老爸便走瞭。我依舊緊緊地握著媽媽的手,由於心裡異常地緊張,整條胳膊都麻掉瞭。

  媽媽斜乜瞭我一眼,用力一甩,自顧自的朝前走去,一句話都沒說。

  望著媽媽的背影,北北皺著眉,滿臉的疑惑,低聲問道:“你到底怎麼惹咱媽瞭,對你這麼不依不饒的。”

  “我……我也不知道。唉~!反正跟你說不明白。”我揮揮手,一臉不耐煩的走開瞭。北北撇瞭撇嘴,哼的一聲。

  入夜,酒店裡張燈結彩,一片紅色海洋,要不是海風拂面,還真以為回到瞭國內呢。

  大廳裡有瞭不少出來旅遊過年的國內傢庭,我們坐在提前頂好的位置上,老爸端著酒杯,起身說道:“今天是年三十,是最後一天瞭。過去的一年呀,大傢都很不容易。首先要感謝媽媽,她為瞭維持咱們這個傢,付出瞭很多,白天要上班,晚上回來還要做飯操持傢務。來,我先代表全傢,敬你一杯。”

  爸爸端著酒杯,向媽媽躬身敬酒,媽媽面無表情的拿起酒杯與他碰瞭一下,然後仰起雪白的脖頸,將杯子裡的香檳一飲而盡。

  老爸大喊一聲:“好,我陪你。”然後也將杯中酒一口幹掉。緊接著,便又倒瞭杯酒,對我說:“小東就要參加高考瞭,很辛苦,要加油,繼續努力,爭取考上理想的大學。”

  我忙起身與老爸碰杯,老爸見我杯子裡撐得是果汁,搖頭說:“今天過年,你也成人瞭,嗯……允許你喝一點。來來來,倒酒。”

  我偷偷看瞭媽媽一眼,趕緊搖頭說:“算瞭算瞭,還是喝果汁吧,喝酒不好。”

  最後老爸對北北說:“北北今年進瞭寄宿學校,一年也回不來幾次,爸媽平時不在你身邊,你也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瞭。”

  北北忙說:“我知道,我又不是我哥,我能自己照顧自己的。”

  我張嘴想要回敬兩句,但見媽媽那冷如冰霜的嬌美臉龐,又不敢太過歡脫瞭。

  最後老爸總結道:“雖然這一年來磕磕絆絆,但總的來說,還是圓滿的。預祝我們一傢人,在新的一年裡,甜甜美美、心想事成,一帆風水、闔傢歡樂。幹杯~!”

  所有人都將杯子舉瞭起來,唯獨媽媽猶豫許久,最後才慢慢的站起身來,四隻酒杯,碰在瞭一起。

  年夜飯後,沙灘上放起瞭煙花。

  媽媽站在老爸身邊,仰頭向夜空望去,我則站在後面不遠處,呆愣愣的望著她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在五彩煙花的渲染下,媽媽的背影顯得有些單薄,有些纖弱,那個縱橫職場的堅強女人,輕輕地將頭靠在瞭老爸的肩膀上。我的心中一陣心痛,一陣懊悔,心中不停的暗罵自己混蛋。媽媽那麼愛你,你竟然忍心傷害媽媽,你真是混蛋都不如。

  北北詫異的望著我,驚訝地問道:“你……怎麼眼圈紅瞭?”

  我吸瞭一下鼻子,胡扯道:“煙花太漂亮瞭,感動壞瞭。”

  北北皺著眉頭,想看神經病異樣的看著我,一臉的嫌棄。

  就在這時,手機來瞭信息,我拿起一瞧,是安諾傳來的,問我怎麼還不來。我心中猛然一驚,這才想起跟小小魔女的約定。

  我本想回她,我們一傢在國外,不能過去瞭,但又怕刺激到她,隻能簡單的說瞭句,我有事,出不去瞭。

  許久,安諾回瞭句,我等你。你不來,我不走。

  我趕忙給她回道,我不是故意爽約,真的有事,出不來瞭。外面涼,趕緊回傢去。

  等瞭許久,也未得到回復。我躲開北北,回到酒店,用前臺座機給她打電話,響瞭半天她也不接,連打幾次,最後這倔丫頭竟然直接關機瞭。

  我心裡有點慌瞭,也不知道怎麼瞭,竟然想起瞭她手腕上的那些疤痕,她別一時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來吧。

  我現在真的是心中焦急萬分,恨不得過馬上回去,可這又是不現實的。說來說去,還是我自己的錯,答應瞭人傢的事兒,又給忘瞭。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繼續在島上遊玩,我背著傢人不斷地給安諾發短信,也不知道她收沒收到,反正始終沒有給我回信。

  也許是著急全都寫在瞭我的臉上,媽媽好像有所察覺,時不時的會拿餘光打量我,卻並未開口詢問。我心裡有些失落,如果這時媽媽能關心我一句,哪怕是質問我,我估計都會激動得流眼淚的。

  原本定在初五返航的,但是得到消息,說是有臺風來襲,所以提前一天結束瞭旅行。

  也不知道老爸是不是吃壞瞭肚子,早上連去瞭幾次廁所,整個人無精打采的,臉都有點白瞭。在等飛機時,媽媽突然發現手上的結婚戒指沒瞭,打電話回酒店,前臺也說沒有見到。媽媽急瞭,說要回去找,老爸艱難的從座位上站瞭起來,說:“還是我去給你找吧。”

  媽媽一把將他按瞭回去,說:“你都這德行瞭,站都站不穩瞭。”說完扭臉對我張瞭張嘴,愣瞭一下,又轉頭對北北說:“照顧好你爸,我馬上就回來。”

  媽媽前腳走,老爸對我說:“你陪你媽去一趟。”我遲疑瞭片刻,點頭答應,然後轉身追瞭出去。

  媽媽攔下一輛出租車,剛坐進後排座位,我就跟著擠瞭進去。媽媽一怔,皺眉問道:“你跟來幹什麼?”

  我咧嘴一笑:“老爸不放心,讓我陪你回去。”

  “用不著你陪,你回去看著你吧。”媽媽的語氣很不耐煩。我坐在一旁不為所動,媽媽斜瞪瞭我一眼,示意司機開車。

  等我們回到酒店時,戒指已經被送到瞭前臺,媽媽連聲道謝,然後轉身就往外走,一句話都沒跟我說,仿佛我是個外人似的。我無奈的嘆瞭口氣,低頭跟瞭上去。

  說來事巧,等我們再次回到機場時,外面聚集瞭一大群人,將進出口封堵起來,拉著橫幅、舉著牌子在遊行示威。

  媽媽詢問司機大哥,這才知道,當地經常發生罷工。這時,北北打來電話,說是飛機就要起飛瞭,問我們怎麼還沒回來。媽媽對她說瞭句馬上就到,然後開門下車,我連忙跟上。

  示威人群見我們直沖沖的過來,拉起條幅擋住去路,嘴裡嗚哩哇啦的說著當地的語言。媽媽試圖用英語跟他們交流,結果是雞同鴨講。最後媽媽急瞭,想要硬往裡闖,結果被一個當地婦女推瞭一把。

  由於媽媽穿的是高跟鞋,踉蹌的向後倒退幾步,一下子把腳給崴瞭。

  幾名婦女不依不饒,圍瞭上來,我連忙擋在媽媽面前,張開雙臂,大聲喊著:“STOP~!”

  一番推搡之後,我扶著媽媽擠開人群,退瞭出來。

  媽媽皺著眉,咬著牙,走起路來一崴一崴的,她厭惡的甩動胳膊,想要將我推開,我卻始終堅若磐石,不肯松開。最後媽媽隻能妥協瞭,被我扶著來到瞭停車場。

  這時,老爸打來瞭電話,焦急地詢問,怎麼還沒回來,已經開始登機瞭。

  媽媽將我推開,沒好氣地說:“你沒看見外面遊行罷工呢,我們進不去啦。”

  “那怎麼辦?”

  媽媽冷聲說道:“我怎麼知道。”

  “那要不……取消瞭吧。”

  媽媽遲疑瞭一下,說:“算瞭,我問過瞭,後面幾天都沒飛機瞭。你身子不好,留在這裡幹什麼。你和北北先走,過兩天我和……和小東一起回去。”見老爸還有遲疑,不耐煩地催促道:“行瞭行瞭,趕緊登機去吧。”

  飛機載著老爸和北北走瞭,將我和媽媽留在瞭這裡。一想到要和媽媽在這個陌生的國度裡,單獨呆上幾天,心裡又激動又緊張。

  媽媽瞪瞭我一眼,不由得皺起瞭眉頭,充滿警惕的問道:“你笑什麼?”

  我趕緊板起臉來,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茫然地問道:“沒有啊,我什麼時候笑瞭。”

  媽媽瞧瞭我片刻,坐在休息椅上,輕輕地揉起瞭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