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弦首
一個潔白的小瓷罐成瞭李愛雲最終的歸宿,邊上放著的是鑲著黑木框的遺照,以及上個月在街道派出所領到的上安市身份證和新的戶籍紙。曾經期待瞭十五年的希望,現在成瞭兩張廢紙,唯一的作用不過是聊以告慰生者。
秦衛國整個人徹底地崩潰瞭,如今就靠著自己微薄的工資,拿什麼來養活自己和十四歲的兒子呢?不錯,老婆臨終前交給瞭他一張存折,上面存著這十幾年來李愛雲用一滴滴汗水換來的儲蓄。
「他爸……這錢……一定……留著……讓小帆念大學……」
這是妻子在彌留之際所說過的最後一句話。以前老婆沒帶兒子來上安時,自己都是月光一族,根本就沒有任何積蓄,而現在,四百塊錢得養活兩個人,真是作孽。
門外的小提琴正在悲鳴,十四歲的秦帆流著眼淚正在用琴聲為頭七中最後一天的母親送別。弄堂裡不知從哪裡吹來瞭幾片梧桐葉,有一片恰好貼在瞭秦帆的小臉蛋上,仿佛是置身於風中的母親聽到瞭兒子的琴音,正在為他拭淚。
「別拉瞭!嗡嗡嗡地吵死人瞭!」
屋內的秦衛國大聲地呵斥著兒子,他現在極度煩躁且又悲觀,他無法使自己冷靜下來。現在的他最需要一種能麻醉自己神經的物品,而這種物品通常被人們稱之為「酒」。
「媽媽,我一定會爭氣,即使不能再去老師那裡學琴瞭,請您在天上看著我吧!」
少年緩緩地將心愛的朋友輕輕地放進瞭琴匣,扣上,隨即用右臂不住地拭擦著怎麼也止不住淚水的雙目。
「哭吧,哭吧,今天就痛痛快快地哭出來吧!但隻有今天這一天而已!」
這是少年有生以來唯一一次在腦海中對自己下達「可以放縱自己」命令的一天。
沈潞很喜歡上安的秋天,這不冷不熱的時節是那樣的舒適。這個月就將迎來二十歲生日的她現在已經是大三的學生瞭,雖說成績不算特別優秀,但也有中上的樣子。當然,外語方面還有待加強,上個學期CET4才考70分的她決定這個學年要努力拿下CET6,這樣在走出校門的時候便能多一些優勢。
「哎呀!」
正在腦中制定英語學習計劃的小姑娘由於走神以至於被杵在正前方的男生撞瞭個滿杯,手中的鋼琴曲譜順勢脫離瞭溫軟的懷抱,飛散得到處都是。
「不好意思,沒傷著吧?」
明明是沈潞思想開小差這才撞上瞭他,但是男生卻頗有風度地「先道歉為強」,不過這招並不是對誰都有效。
說話的是一個身材中等不過五官還算俊朗的年輕男子,他伸出手來想將倒在地上的沈潞牽起,不過矜持又高傲的小姑娘還是自己站瞭起來,叫眼前的這個伸出瞭手的男生十分尷尬。
聰明人不會空等待,沒能拉起沈潞的男生立刻幫她拾起瞭散亂在地一塌糊塗的曲譜,然後雙手送到瞭小姑娘的面前。
「原來你喜歡鋼琴啊,呵呵」「這和你沒有關系」,接過曲譜的沈潞冷冷地甩出這樣一句話,隨即消失在瞭教學樓的拐角處。
「夏磊,在幹什麼呢?」
遠處的一位同班男同學沖著名為夏磊的男生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來瞭來瞭」夏磊一邊向外跑去,頭卻一邊還在回看,盡管剛才沈潞站過的地方已經空空蕩蕩。
護民路6258號是民杭區的行政心臟區政府大樓所在地,在九八年的班子換屆中,五十一歲的王魁茂終於一洗多年的憋屈,成功的入駐到瞭這幢氣派大樓的核心中。雖然還隻是區委常委兼副區長,但卻是分管該區人事和財政工作的重量級人物,在一共多達六七人的副區長編制裡是絕對的第一位。
相貌堂堂、不怒自威是許多人對王副區長的第一印象。確實,身材高大外常加一襲黑長大衣著身的王魁茂即便隻是佇立不語也叫人感到頗有氣勢,更何況現如今大權在握呢?
隻是王副區長的獨生寶貝兒子王柏卻沒有一點像到自己的父親,勉強一米七十的身板在老爸面前矮瞭大半個腦袋,在爸爸的羽翼下進機關數年來又一直遊手好閑投機取巧,再加上貪戀口舌之欲,還沒到三十歲腹部就漸漸凸起。據機關內部流傳,如果說王魁茂是標準衣架,那麼王柏則正逐漸朝著不倒翁的體型發展,雖然現在還不算腦滿腸肥,但應該也為時不遠。
子不類父是王魁茂多年的心病,他母親走得早,那年這孩子才十五歲,王魁茂身在官場,當時正是從科級奔處級的要緊關頭,哪裡能事事周全到半大的兒子呢?不得已隻有寄養在祖母傢裡,老人傢向來寵孫子,後來雖說學習成績不上不下,但卻給寵出瞭嬌慣自私的脾性。到瞭兒子混到研究生畢業的那年,為瞭看住王柏,當時還在蘆菀區任職的王魁茂動用關系幫兒子弄進瞭民杭區區機關,沒想到這小子不可教也,懶散、混日子依舊是他最大的特征。
「二十七瞭,也該給則小癟三找個厲害媳婦來收收他骨頭瞭……」
但是品貌兼優又能制住這不肖子的媳婦真就那麼好找嗎?靠在車中真皮軟座上的王魁茂緩緩地闔上瞭略帶疲倦的眼皮,對著司機打瞭個開路的手勢。
回到傢中之後,副區長將隨身的公文包習慣性的鎖進瞭抽屜,隨即褪下外套掛到瞭豪華的紅木衣架上。收拾瞭一番之後,接下來是固定的泡澡時間。對王魁茂而言,在寬敞的浴缸裡用溫水浸泡上半個鐘頭比什麼都能舒緩疲勞,懂得休息的人才懂得戰鬥,而政界就是世界上最殘酷的戰場。
精確到一分不差的半小時後走出浴室的副區長系好浴衣,半靠在書房內寬松的躺椅上,音響在遙控器的指令下緩緩地飄出瞭嚴謹又不失輕松的小提琴聲,那是巴赫的《a小調第一小提琴協奏曲》王魁茂年輕時一度也曾是小提琴的愛好者,盡管現在早已沒有瞭那份閑情逸致,但聽琴放松情緒的習慣卻一直保留瞭下來,直到現在。
時間又大約過去瞭一刻鐘,琴聲仍在繼續,年屆知命的男子卻從靠椅上站瞭起來。他取下瞭酒櫃中的一瓶十五年的Lafite,往剔透的器皿裡倒瞭五分之一,隨即一手微旋著酒杯一手輕輕地推開瞭大氣又雍容的窗臺,一陣清爽的晚風撲面迎來略吹起瞭還稍顯濕潤的頭發,香醇的法蘭西葡萄酒滋潤著壯心不已的胸膛。
雖然這次自己成功上位,但王魁茂覺得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無論是在蘆菀區時的政績,還是身後的背景,五十一歲的他如今才坐上現在這個位置並不算快。
不過,那個盧明是個什麼東西?才四十剛過便一路青雲混進瞭市委,哼,沒準這人今後會是個勁敵……
「東風吹醒英雄夢,不是咸陽是雒陽……」
望著窗外一片燈火下的夜景,五十一歲威風堂堂的男子念完瞭這句之後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嚴謹又輕緩的音樂此時也正好戛然而止。
02弦軸
一九九九年的五一的長假已經到來。上安這年的夏天似乎來得特別的早,還在四月末的時候,最高溫度便已經竄到瞭二十七八度,頗叫人吃不消。
沈潞並沒有想到自己會和那天碰瞭個滿杯的男生也就是夏磊成為男女朋友並開始交往,夏磊既陽光又帥氣,不過由於個頭才比176厘米的沈潞高兩公分,所以兩個人看上去幾乎一般高矮。
離期末考試還有近兩個月,雖然大三的課業繁重,不過還遠沒到喘不過氣來的地步,兩個人早已定下瞭五一黃金周去廈門旅遊的計劃,其他神馬的,先放放再說。
在廈門美麗的海濱浴場,旖旎的風光,遼闊的大海,碧藍的天空都是一道風景。不過最吸引人目光的還是著泳裝的年輕女性們。雖然其中也不乏身材走樣的悲情肥妹,但既然有勇氣來到這裡,多少都是對自己身材都有點自信的吧?
身穿海藍色連體式泳衣的沈潞多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盡管該遮的地方都被遮擋住瞭,但即便是這種較為保守的連體式泳衣,也很完美的塑出瞭這位美麗姑娘的體態。S形的曲線,飽滿高聳的胸口,挺翹的臀部,還有那頎長白嫩的玉腿,無一不在剛進入男人們的視線中時就牢牢地吸附住瞭絕大多數異性的目光,仿佛就如一塊強力磁石,甚至於不少男的當即就感到襠部好像在充血。
當看見美麗又略顯羞澀的女友朝自己這邊走來時,夏磊已經覺得自己快要流鼻血瞭。
「嘎德,潞潞你這也太奪魂攝魄瞭!」
不過夏磊並沒有把心裡的這句話給說出來,他不想討打,更重要的是他的註意力幾乎全集中在女友那無缺的傲人身軀上,沒別的功夫再想其它事。
「你幹嘛……一直盯著……人傢看……」
盡管嘴裡如此嗔道,不過小姑娘還是紅著臉將雙手握在腰後,本就絕頂身材的女孩此刻完美的軀體在男友眼前更顯得一覽無餘。
「WHOA!潞潞你真性感~ 」「你討厭!」
沈潞揮手想輕輕地給言語「輕薄」自己的男友一點小小的懲戒,但夏磊靈敏地避開瞭,隨即邁開雙腿跑瞭起來,而握著拳頭的女孩則在後面追趕著,沒多久沙灘上盡是一竄竄的腳印。
眼看自己的計劃成功瞭一半,比女友高不瞭幾十毫米的男生開始暗暗使壞。
他慢慢地朝海水中跑去,不一會海水已經漫到瞭胸口,不過這對諳熟水性的夏磊來說毫無影響。
等海水湧到瞭胸部時,沈潞才發現上當瞭,她開始打算折返回去,卻不料此時正好一個輕微的漲潮拍打過來,她有些招架不住瞭。其實海濱浴場並沒有什麼危險,四周都有救生員的編制,但沈潞這隻美麗的旱鴨子此刻卻遇上瞭小麻煩,而這正中夏磊的下懷。
「壞夏磊,死夏磊,快來幫幫我呀!」
「來瞭!潞潞你別怕!」
矯捷的雄魚三兩下就穿梭到瞭聲音所在之處,他抱起手足無措將雙手鉤牢自己頸子的女友,一步一步朝著岸邊走去。溫熱濕滑的肌膚握在掌中的感覺是這樣的舒適和愜意,第一次零距離的接觸叫年輕的男生熱血沸騰,而泳褲間的男性標志此時也竟然開始因萌動而膨脹起來。
「哎?夏磊你幹嘛拿指頭戳我?」
沈潞輕聲的置疑驚醒瞭恍惚中的夏磊,他趕緊定瞭定心神,好一會兒才叫充血的海綿體消褪瞭下去。要命,自己剛才究竟在想什麼呢……
「哎呀!那邊好多人,快放我下來,快點!」
害臊的小姑娘掙脫瞭陽光男友的懷抱,從健壯的臂膀中跳瞭下來。而男生也在抓緊時間松松泳褲,免得暴露瞭剛才戳到人的「指頭」。
不知不覺紅日西斜,遊人如織的海濱已經餘人不多,但秀美的大三女生和同級的男友卻坐在海邊相互倚靠在一起。
「潞潞,畢業後我們再來這邊玩吧?」
「好啊,這裡真漂亮,要能經常來玩就好瞭」「不過再來的時候你得學會遊泳哦,你看你那麼重,剛才抱你的時候我手都酸瞭」男生低著頭以手遮面故作悲哀狀。
「好你個死夏磊,敢笑我!揍你!」
擁有頎長完美身材根本一點也不重的女大生的拳頭紛紛砸向假悲哀的男友,夏磊揮舞著雙手進行著被動防禦,不過他沒有聖鬥士阿瞬星雲鎖鏈的能耐,更何況他現在本來就想被粉拳給「揍」上一頓。
接連三天,二人或嬉戲於海濱,或暢步於街市,當然拍照留念是不可少的。
沈潞對其中一張兩人的合照感到特別中意,她拿起鉛筆在照片上輕輕地寫上「和夏磊,1999。05。04」,並決定回去之後就放在相框裡掛起來。
快樂的日子裡總是覺得時間在飛逝,渡完瞭長假的夏磊和沈潞回到瞭上安,之後女的忙過級,男的忙考試,隻要考完,暑假又是一片二人天地。
03蜂針
轉眼已到周末,這是走讀生們回傢享福的幸福時刻,至少對沈潞和夏磊來說是這樣。同住一個街道但所在小區不同的兩人同時跨進同一節地鐵車廂,即便是在路上,也有好多話可以談。
「你真的把那張相片掛起來瞭?」
「哼,做夢,才沒有!」
「瞭解,那就是掛起來瞭嘛~ 」「去你的!」
「那不明天我到你傢去看?」
「想得美,我不會幫你開門的」「哪裡敢麻煩沈大小姐,我喊叔叔阿姨開門就是瞭,HIA~ HIA~ HIA」「無賴」沈潞裝作沒好氣的假裝嗔道,其實她巴不得明天夏磊過來玩。
「不跟你說瞭,到瞭」沈潞指瞭指面前的寫著清馨苑的入口,這是才建成不久的新小區,小姑娘的傢剛搬到這裡才半年,以前的舊居可是離夏磊傢很遠的。
「去吧去吧,明天下午三點真的不用幫我開門,記住瞭哈~ 」「臭夏磊想得美,鬼才幫你開門!」
倒著走漸漸走遠的夏磊依舊朝著沈潞伴著鬼臉,傲嬌的小姑娘見瞭又好笑又好氣,「哎,明天幹脆叫爸爸媽媽留他在傢裡吃晚飯吧?」
回過頭走進小區的女生邊走邊想。
夏磊笑望著沈潞一步步朝傢裡走去,他看的太入迷瞭,雖然年輕人的反應本就敏銳,更遑論無論是靈敏還是直覺都在尋常之上的夏磊。不過有的時候意外帶來的悲劇往往更加叫人悲慟,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命運有的時候往往就是這麼地殘酷和無情。
「砰!」
一記巨大的碰撞聲刺破瞭周遭的寧靜,緊接著是一陣陣「吱吱吱」的急剎車聲,刺耳又嘈雜的聲響迅速地沖進瞭尚未走遠的沈潞的耳道中。
「怎麼門口這麼鬧?」
帶著疑惑和不解的沈潞折瞭回去,還沒走出門口,隻看見一輛墨綠色的陸地巡洋艦像丟瞭魂一般飛馳而過。
「哪能好這樣開車的?這裡是住宅密集區的出口啊,出瞭事怎麼辦?」
沈潞眉頭一皺,心中很是不高興,不過這不高興的心情並沒能持續太久,因為當她扭頭朝右手方不遠處看去時,她的心在剎那間陡然變得冰涼……
現年四十二歲的盧明現在的感覺非常美妙,真的。一年多前還隻不過是民杭區某處副處長的他現如今已經成瞭市委直屬某局的副局長,堪稱完美的二級跳。
是,自己工作能力有吧?當然有!但有能力的多瞭去瞭,就比如從蘆菀區調過來的王魁茂王處長吧,那工作能力算是一頂一的,結果呢?直到今年才剛剛坐上副區長的位子。而自己比人傢差瞭近十歲,現在已經是副局級幹部瞭。當然,王副區長是進瞭區常委,不過自己現在是市委直屬,真要比起來的話可以說是一點也不遜色。
當然,春風得意馬蹄疾之後不能太大意,那個風騷的老娘們待會肯定要打電話過來的吧?嘿嘿,雖然這老貨長得不算太差,不過根本不對自己的胃口嘛。算瞭,到時就奉陪就是。
「盧局長,恭喜你這次榮升瞭噢」一位翹著二郎腿四十過半的中年婦人在一幢光線慵懶的復式樓的房間內對著新任副局長舉起瞭好似灌註瞭琥珀的酒杯。婦人略顯富態,不過在這個年齡段也還是屬於可以容忍的范圍之內。
「哪裡哪裡,這都是吳書記和鄭姐的關照,我盧明拎得清楚」盧副局長端著酒杯對著婦人回瞭一禮,這老貨大概又要發騷瞭吧?雖然不對自己口味,不過這把年紀瞭還能保養到這種程度也難為她瞭,總的來說,還不至於讓自己感到太過惡心。
「噢,是嗎?不過……我好像……覺著你還沒有完全拎清楚嘛」反正都不是第一次瞭,現在給出如此明顯的暗示,再不行動估計就該煞風景瞭吧?聰明如盧明,他不會不瞭解這句話的含義,隻見棱角分明的副局長擱下瞭酒杯,坐到瞭名為「鄭姐」的婦人身旁。一隻有力的大手順在瞭鄭姐的豐腴大腿上,隔著並不厚的女式西褲開始慢慢地摩挲瞭起來。
「這樣啊?那就麻煩大領導多多指點我工作瞭」鄭姐微微一笑,將酒杯撇在瞭床邊的玻璃鋼茶幾上,隨後一隻手開始解盧明的襯衫紐扣,另一隻手則突入到襯衫內裡,揉捏著那尚算結實的胸肌。
盧明一把摟住中年婦人肉感的腰,將雙唇牢牢地貼在瞭對方饑渴的唇上,而鄭姐則麻利地掀解開瞭副局長所有的襯衫紐扣,並拉著盧明脖子上的領帶將他拽到瞭床上。
婦人身上的紀梵希女西套裝還有文胸內褲什麼的,隻要是有礙於氣氛的桎梏統統被剛升官的男人扒下來然後隨手丟在瞭地上。當然他自己也被中年熟婦剝瞭個精光,但惟獨頸子上剩下的那根領帶卻被保留瞭下來,這是鄭姐故意留下的,她有這個嗜好。
沒瞭衣物的遮蓋,肉嘟嘟的小腿,圓滾滾的小腹叫盧明看瞭之後覺著很是杯具,他並不排斥豐腴,但是對著眼前這位豐滿的且年長自己好幾歲的婦人他實在覺著有些下不去手。不過畢竟是政治動物的盧明依然在一瞬間就調整好瞭自己的心態,在對準瞭熟婦為他敞開的泊位之後,他毫不猶豫地將粗長的肉制汽車駛瞭進去。
「噗滋」,四十二歲的剛性肉棒像柄尖刀一樣順利地切開瞭過於成熟的奶酪,婦人「嗷」的叫瞭一句,隨即低聲地呻吟瞭起來,顯然她的感官在告訴她現在很銷魂。
肉棒不斷地在鄭姐熟透的秘洞中來回進出,不過隻是剛抽插瞭幾下而已,厚熟的桃源深處便已是淫水泛濫,一發不可收拾。每一次插入都能撞擊到老大姐肉墊般的臀部,帕滋帕滋地充滿瞭反作用力,盧明甚至漸漸開始覺得其實有的時候跟這老女人過過癮也還勉強算是不太糟糕的選擇。
中年婦人的陰道無論是彈性還是收縮的力度當然不能和二十歲的姑娘比,但鄭姐的秘洞卻出乎意料的緊,雖然離盧明的標準還差瞭一截,不過這把年紀還能有這個程度也算是很不錯的瞭。
「哦……小朋友……好再用點勁……大姐還要!」
中年婦人愉悅的叫喊著,盧明不由得快馬加鞭,抽插的力度也越來越大越來很急越來越狠。「帕唧帕唧」的聲響也隨著劇烈的插幹而越來越響亮,盧明幹到爽處,幹脆操起婦人兩隻微胖的蘿卜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這樣的好處是無論在視覺上還是感覺上都能獲得進一步的刺激。
「鄭姐,我幹的爽不爽?過不過癮?」
一進一退中的盧明淫笑著對著中年婦人說道,但胯下的抽插並沒有因此而降低時速。黑紅色的肥厚陰唇中不時地閃現出沾滿淫水的粗長肉棒,盧明開始逐漸變得興奮瞭起來,對他而言,女人固然相貌年齡有差別,但一旦做到高潮,把精液往裡頭灌進去才是重頭戲。
鄭姐的宮頸由於生的靠前,而盧明的傢夥又比較大號,所以每次插入時都能頂到那一團軟肉之上,實在叫中年婦人高潮迭起,淫液橫流。
「小……小朋友……本事蠻靈的嘛……噢噢……好適意……」
婦人操著上安口音的普通話不住地誇贊著賣力苦幹的盧副局長,顯然盧明幹得不壞,不過對於這樣饑渴的中年婦女而言,隻要是個正常的男性都可以輕易地將她送上仙境的吧?
「咚~ 咚~ 咚」,原本「噗滋噗滋」的交媾聲響因為盧明改用瞭強力的抽插方式之後而變成瞭這種近似於擊鼓的旋律,次次大力猛幹到軟肉之上,接著被彈性良好的肥臀給彈開稍許,在抽出的過程中狠狠地將龜頭往下摩擦,然後在陰道中隻剩下半個龜頭之時再狠狠地幹入,這便是副局長的拿手好戲。
「噢噢……小鬼……我……快要……出來瞭……」
臉上潮紅一片的婦人驚呼著,看樣子是快要到泄身的時候瞭,而盧明很明顯的也快到瞭最後的沖刺時刻。
兩隻腳牢牢勾住盧明脖子的婦人忽然將腳趾頭繃得筆直,隨即「啊!」的一聲,從陰道深處噴湧出瞭一大股滾熱的熱流,男人肉棒的尖端被這麼一澆之後頓時心神不寧,脹鼓鼓的棒身似乎隨時都處在失控的邊緣。
「唔……鄭姐……我也差不多瞭……是不是拔出來……啊……」
「我……吃過……藥瞭……就在裡頭……吧」男人如聞大敕一般,插在肉洞內的陽具登時更加的肆虐起來。
「鄭姐……我要來瞭……」
「嗯……射給我……全部射進來……小朋友加油……」
被淫欲附身的中年熟婦狂叫著,搭在男人肩頭的小腿更加收緊瞭在對方脖子上的力道,同時洞內也加大瞭對肉棒的收縮和壓榨。在這多重的作用力之下,男人再也無法忍耐,挺起碩大的陽根猛地朝熟婦下身深處一捅,冠口死死地咬住宮頸,隨即一汩汩的巖漿洶湧而出,不但立時就將饑渴的水井灌滿,還燙得身下的婦人一陣一陣的抽搐。
「額啊!」
男人沉悶地發出瞭一聲低吟,不難看出射精之後他非常地滿足。待肉棒疲軟之後,男人依舊有些不舍地朝裡面聳瞭兩聳,這才整根拔出,由於鄭姐的秘洞過於短小,剛才灌入的精液也不免大部分溢瞭出來,並將整個陰戶和菊門都沾得白乎乎一片,還有一些甚至滴到瞭床上。
看來這次私糧交得可真多啊,盧明做如是想。女人到瞭她這個年紀,除瞭特別早衰的,恐怕都是餓虎撲食類的吧?每次跟這位大姐做完,盧明除瞭滿足感之外更多的是一種虛脫感,不過好在今天的任務總算是完成瞭,謝天謝地。
覺著完事瞭的副局長正準備起身穿衣褲,卻冷不防地被身下的鄭大姐一把拽住瞭那根因為全身赤裸而使得脖子上顯得有些突兀的領帶,然後硬生生地又被扯瞭回去。
「哎喲,鄭姐,別拉得那麼緊啊,我吃不消瞭要」「小朋友,你這就算完瞭啊?上次是因為我看你後面還有點事情要辦,所以就給你打瞭個折。現在你官也升瞭,事也差不多瞭,怎麼著,就開始敷衍我瞭啊?」
「不不不,鄭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您看您想哪去瞭」「既然如此,那現在換你到下面去,也該我享受享受瞭」鄭姐的笑容有些滲人,盧明剛才渾身舒暢的感覺現在已經飛到瞭九霄雲外,在女人的扯動下,脖子上已經有幾道輕微的勒痕,他不得不照著鄭姐的意思乖乖地仰臥在瞭床上,屁股上頓時黏上瞭自己剛剛射出的精液,而那根脖子上領帶,現在則宛若一條狗鏈。沒錯,他現在就是一條公狗,隻是為瞭滿足眼前這位婦人淫欲的公狗,如果要說和以往的公狗有什麼不同的話,隻能說這一條的級別比以前的高瞭些,僅此而已。
鄭姐抓起盧明那已經疲軟瞭的陽物不停地上下其手,到底比自己老公年輕十幾歲啊,已經射過一次精的肉棍子又翹瞭起來,女人笑嘻嘻地將還淌著精液的陰戶湊瞭上去,在覺得已經對準瞭之後,狠勁一坐。
「噢,適意!」
女人狂叫瞭一聲之後,隨即開始不停地上下套動,略微下垂但仍顯得豐滿的雙乳隨著上下起伏的節奏而使勁飛舞著。她的手中仍死死地拽著那根質地不錯的領帶。現在,她騎在一匹雄馬的身上盡情地馳騁著,而那根拴著盧明脖子的領帶就是與之配套的韁繩。
盡管被女人騎在身下所感覺到的快感要遠遠大於所受的心理打擊,但盧明仍然覺著自己受到瞭羞辱。在以往的床笫之間,從來都是自己占據著主導地位,看著胯下女人們的呻吟和顫抖,呼喊著哀求著自己把精液射入她們的陰道深處,那是一種多麼美妙的征服感啊!但是現在,他隻是身上這個女人的性玩偶和工具,而且非但不能抗拒,還得逆來順受,這就是晉升的代價吧?
「噢噢……適意……駕!駕!駕!」
鄭姐在這個男人身上縱情地釋放著征服欲,兩個人的交接處早已是洪潮一片,連帶著兩人的恥毛都被浸得濕透,但是成熟的婦人顯然不會那麼容易就得到滿足。
盧明已經覺得被勒得快喘不過氣來瞭,但肉棒處傳來的快感卻一次又一次地沖擊著自己的大腦皮層,這真是一種奇妙的感覺,用白巖松的話來解釋的話,這大約就是「痛並快樂著」吧?
「噢噢……不錯……比那老傢夥強……哈哈……適意……適意死瞭……」
女人不停地甩動著已經散亂開來的頭發,陰道壁進一步的夾緊,看著身下男人的肉棒在自己的胯下一次次地進進出出,不但生理上得到瞭極大的滿足,就連心理上也開始陶醉。
「鄭……鄭姐……領導……我……快受不瞭……」
在如此劇烈的套弄下,盧明的忍耐力就如烈日下的露水,一下就到瞭崩潰的階段。他知道自己就快要繳械投降瞭。
「受不……瞭就出來……出來後就……受得瞭瞭……哈哈……駕!」
鄭主任非但沒有放松刺激,反而變本加厲地駕馭著身下的雄畜,領帶被繃得緊緊的,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會斷裂,但就是斷裂不瞭。
頸子和肉棒兩處同時受著極度強烈的刺激的副局長再也無法忍耐下去瞭,陰道內的肉棒開始劇烈的顫抖,他用盡吃奶的氣力,挺起腰使勁將肉棒向上一頂,碰巧這時正好是鄭主任向下套弄的俯沖時刻,在巨大的重力勢能的作用下,肉棒極度深入到瞭宮頸中,隨即滾滾的精液開始不斷地朝著前傾的子宮內宣泄。
被盧明的熱精一沖,鄭姐也同時登上瞭快樂的頂峰,體內一股接一股的熱流在不斷地往外湧出,一種快樂到死的快感閃電般地打在瞭大腦皮層之上,軀體開始不由自主地產生痙攣,將盧明的肉棒箍緊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啊啊!」
兩人同時劇烈地顫抖著,不過女人似乎開始失控,一陣陣熱氣騰騰的尿水開始激射而出,瞬間澆得盧明渾身都是,直到過瞭好久好久才停止瞭噴射,隨即癱軟在瞭男人滿是尿液的身上。
過瞭一段時間,女人又爬瞭起來。是的,剛才是飛天瞭,但是隻飛一次是遠遠不夠的,盧明驚恐著望著身上的這個女人,太可怕瞭!這是此時他腦海中唯一的想法。
不知道過瞭多久,女人終於得到瞭全面的滿足。一次正常體位的中出,一次女上位的中出,一次女上位但最終射在女人的肚皮上、一次女上位的69,還有一次手爆,總計五次之多。鄭姐的下半身和床上到處都是男人的精液,隻是這個男人也已然被她差不多「折磨」到極限瞭。
「小朋友能力還可以嘛,好好表現,老吳那邊我會找機會幫你敲敲邊鼓的」在丟下瞭這句話之後,婦人收拾好瞭儀容便揚長而去。此時僅餘一人的房間內隻剩下絲絲的喘息聲,男人脖子上的那根領帶已經被拉得變瞭形,頸周上也已經是通紅一片,「終於結束瞭對吧?」
隻剩下半口氣的盧明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想不到我盧明不過是人傢的一個玩物……」
頗為自負的男子扯下瞭像狗鏈一般栓牢自己脖頸的領帶,在朝上面猛地吐瞭口唾沫之後,隨即將之丟出瞭房間。
「賤貨!等著瞧吧!總有一天我盧明要叫你們一個個像母狗一樣都被我騎在身下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