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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判決

  深海市最高人民法院。

  「被告熊安傑,對於原告的控訴是否還有什麼疑問。」法院莊嚴肅穆,沒有人大聲喧嘩,然而對於熊安傑來說,法官的每一句判詞都是那樣的沉重,他朝著坐在臺下聽審席的李青青看瞭一眼,看到她那張因為自信和篤定而顯得越發有魅力的臉,這才稍稍放心下來。

  「法官大人,我們還有一樣證據提供!」坐在熊安傑身邊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律師,名叫何偉,正是李青青專門為熊安傑聘請一名資深律師,雖是其貌不揚,但舉止之間卻是充分展現著其從業近二十年的專業素養,他從兜裡掏出一隻 U盤,從容道:「這是一份原告與被告在一起的房間視頻,從視頻裡顯示的畫面來看,原告與被告交流順暢,對於性行為也並不避諱,根本沒有所謂的暴力性侵行為!」

  「不可能!」坐在原告席位的葉詩翩聞言一愕,本就因為這場官司而精神崩潰的她這會兒已然有些失控:「不可能的,那視頻一定是假的!」

  身邊的法律援助律師連忙將葉詩翩抱起,不住的出聲安慰著她,葉詩翩這才稍稍冷靜,然而咆哮之間卻已是淚流滿面:「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短暫的休庭時間對葉詩翩來說無疑是人生中最大的煎熬,很快,一眾法官回歸原位,那象征著正義的法槌重重落下!

  「砰!」

  「現在宣判,對於原告葉詩翩控訴被告熊安傑性侵一案,因證據不足,駁回原告一應訴求!」

  *** *** ***

  「小伍呢?」最高檢會議室,嶽彥昕等人早已齊聚,然而向來守時的伍雨菲今天卻是出瞭意外。

  「聯系不上,手機關機,也沒去單位。」小廖面色嚴肅,距離田宏與李經國之間的會面隻剩下不到兩小時,各方面的部署也已到位,這一次的行動刻不容緩。

  「不等瞭,」嶽彥昕稍稍沉吟便做瞭決定:「李叔,你帶著緝毒辦的同志負責場地周邊巡查,小廖還跟著我,先去一趟體育中心。」

  「昕姐,你說現在案子這麼重要,今天還要去帶比賽嗎?」小廖自然知道嶽彥昕去體育中心的目的。

  「嗯,雖然這案子目前的焦點在田宏身上,可那也隻是懷疑,但是深海這條線不能輕易斷掉,而且我始終有感覺,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吩咐完畢,嶽彥昕便與小廖上瞭車,雖然小伍的意外消失讓她有些心頭不安,但作為小組組長,她自然需要盡快的將一應安排調整過來,可今天這場比賽,她還真有些不能錯過。今天是CUBA深海站小組賽的最後一場,不同於深海大學男籃的四戰全勝,女籃這邊四場僅僅贏瞭兩場,這最後一場小組賽,可以算得上是關乎出現的生死戰。

  「教練!」嶽彥昕一現身,女籃隊員們便盡數圍瞭上來,今年的女籃成績並不理想,然而這位新晉的女籃教練卻是一直兢兢業業,除瞭臨場應變能力有些不足以外,更大的問題倒是要歸根於以往幾位主力的畢業,陣容上漸漸有些青黃不接,幾場小組賽下來,隊員們似乎都展露出絲絲疲態,

  「教練,今天的對手身高很誇張…」場上的隊員們已然開始瞭投籃訓練,替補席這邊,已經有人再向嶽彥昕介紹起今天的對手——深海師范大學,深師一向女生居多, 女子籃球隊一直以來也都是強隊,隊員們雖然是早有心理準備,可一旦見到對手那人均1米7以上的身高著實有被嚇到,最誇張的是那個幾乎有1米9的超級中鋒,雖然看起來像個高竹竿一般有些呆板,然而她隻需要在球場上站穩,對她們而言都是一股巨大的威懾力。

  「不用怕她們,她們的速度明顯欠缺,我們有著速度優勢。」嶽彥昕雖然籃球底子弱,可畢竟是能當上專案組組長的人物,一句簡單的動員便能將隊員們的凝聚力聚齊,這段時間也跟著鐘致遠學瞭不少籃球理論,如今這個局面也能勉強對付瞭:「盯緊對面的12號中鋒,其餘人落陣地聯防,還是跟以前一樣,找機會,下快攻,把我們訓練的基本功展現出來!」

  「是!」所有人齊聲響應,嶽彥昕這才稍稍安心,將手機遞給身邊坐著的小廖:「你先幫我看著小張那邊,有問題隨時向我匯報。」

  女籃比賽隨即打響,雖然遠不如男籃比賽的關註度,可畢竟體育中心離各個學校的距離也都不算太遠,許多球員的好姐妹或是男朋友都會選擇瞭圍觀這場小組生死戰,然而開局不到五分鐘,一個響亮的名字卻是引起瞭所有人的註意:

  「鄭琪!鄭琪!鄭琪!」這是深海師范大學那位12號女中鋒,足足有近1米9的個頭杵在籃球場上,比賽一開場便已然輕松打進瞭兩球,而深海女籃給到她的防守看起來確實有點微不足道。

  「夾擊夾擊!」嶽彥昕在場邊一陣呼喚,然而形勢卻總不如她意,對方的整體身高都有著明顯優勢,隊員們防守自己的人都已經有點吃力瞭,一旦夾擊,總能讓對手其他人找到空擋,接著便又是幾輪突分傳導,籃球不自覺的又回到那位大中鋒的手上。

  「暫停吧,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正當嶽彥昕有些焦頭爛額的時候,身邊卻是突然冒出一個熟悉的聲音,嶽彥昕猛地回頭,隻見一眾男籃的隊員們興高采烈的跑瞭進來,而鐘致遠,這時已經站在瞭她的邊上。

  「暫停!」嶽彥昕自是對鐘致遠的話不會懷疑,當即叫瞭個暫停,就在隊員們返回球場的間隙,稍稍朝著鐘致遠問瞭一句:「你們怎麼樣?」

  「嘿,今天老四可沒怎麼賣力,可讓我們爽瞭一陣,」「猴子」倒是挨著鐘致遠站著,聽到嶽彥昕的問話也沒多想,直接回應起來。的確,今天男籃的對手相對來說弱小許多,鐘致遠隻打瞭一節,簡單的為戴歌送瞭幾記秒傳便下場休息瞭,而這一場比賽,深海男籃12位球員盡數登場,連平時都沒什麼上場時間的「猴子」今天也砍瞭十幾分,可見比賽程度之輕松。

  「先說場上吧!」鐘致遠打斷瞭「猴子」的吹噓,朝著嶽彥昕講解著:「換陳揚上,讓她一個人盯12號。」

  「陳揚?」嶽彥昕微微一愕:「可是她…」嶽彥昕朝著遠處的陳揚望瞭一眼,心中漸漸泛起瞭嘀咕:陳揚是和鐘致遠一個班的,雖然是競體出身,身體素質過硬,可投籃卻是全隊最差的一個,又加上她才剛剛大一,所以這幾場比賽下來她幾乎沒有什麼上場時間。

  「沒錯,她的身體素質最好,」鐘致遠向著遠處的陳揚打瞭個招呼,示意她靠過來:「這樣的身高對位差已經不單單需要常規防守瞭,讓陳揚來,雖然不一定能防住,但隻要敢拼,一定會讓對手動作變形,這時候我們再分析她的弱點。」

  「好,好吧,」嶽彥昕點頭,對這位幕後教練自然是不會懷疑什麼:「那進攻端呢?」

  「能打快攻就打,不能打,直接外線擋拆投籃,對瞭,陳揚的擋拆動作我記得還可以,讓她頂內線位置也可以照顧到進攻端的策應。」鐘致遠一邊說著一邊等待著女孩們的走近:「班長,今天的比賽要看你發揮瞭!」

  「啊?我?」陳揚有些錯愕的望著鐘致遠,渾然不知即將發生什麼。

  「沒事的,」鐘致遠簡單的將剛才的安排給她講解一遍,隨後又拍瞭拍她的肩:「班長,還記得開學時候的豪言壯志嗎?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陳揚依舊有些懵懂,然而裁判換人的牌子已然舉起,她也隻得在一片驚疑聲中向著場上走去,雖是雙眼依舊有些迷茫,可她的雙手,早已捏緊瞭拳頭:「加油!」

  *** *** ***

  小張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心不在焉的翻看著手機,而這間普通的招待所房間的另一張床上,正躺著他這次監控著的嫌疑人——田宏。

  「咚咚,」門外響起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小張驟然驚醒,大聲問瞭一句:「哪個?」

  「你好,外賣!」

  小張眉頭一皺:「我沒有叫過外賣吧?」

  「是一位尾號是XXXX的女士給你叫的,」來人報的正是嶽彥昕的號碼,小張自然記得,當下也不做懷疑,直接起身打開房門。

  「轟」的一聲,當房門才稍稍打開一絲,來人便突然一記猛撞直將開門的小張撞在墻頭,小張立時被撞瞭個七葷八素,剛要舉起那從未離開過手的手槍,然而來人卻是極為機敏的一個反手扣住小張的肩部位置,直接一拳打在小張的臉上,房中立時走進幾名帶著頭罩的男人,各個動作幹練,沒幾下便將小張按倒在地,而那位縮在床腳處的田宏自然是他們的首要目標。

  「你們,你們是…」田宏驚慌的望著來人。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一隻早已準備好瞭的蛇皮麻袋。

  *** *** ***

  「嶽(月)姐!」小廖朝著嶽彥昕眨瞭眨眼,嶽彥昕當即會意走瞭過去。

  「小張出事瞭!」小廖將剛剛切到的視頻遞瞭過去。

  「走!」嶽彥昕自然分得清輕重緩急,這邊的球賽再重要,也不可能勝過一名警員的生命,她直接拍瞭拍鐘致遠的肩:「這邊的比賽就交給你瞭,我有急事!」

  「好!」鐘致遠看得出她眼中的焦急,雖然他沒有把握能指揮得動這支女籃球隊,但眼下的形勢,他卻不想為這位焦急的女教練再添負擔。

  嶽彥昕帶著小廖快步向著場外走去,可行至門口之時,嶽彥昕卻是突然停下腳步,目光朝著主席臺上高坐著的各大學校的領導位置掃瞭一眼,同時又向著鐘致遠身後站著的一批男隊球員們瞟瞭一圈,很快確定:李經國與孫瑯這對翁婿果真沒有來現場!嶽彥昕微微點頭,不再多想,直接帶著小廖走瞭出去。

  比賽繼續進行著,深海師范大學的戰術依舊圍繞著12號鄭琪而敞開,簡單的拉開之後便是一個高調籃下,然而與之前不同的是,原先被她壓制在身後而動彈不得的中鋒忽然間換瞭人,這位穿著 8號球衣的1米7的大一中鋒一改先前主力的沉著,竟是直接搶過身位,面對著高吊的籃球奮力一撲…

  「呀,她…」所有人都被這一大膽的舉動所吸引,1米7的個頭繞前防守1米9的大個,簡直是不自量力!

  果然,籃球終是從陳揚的頭上劃過,她已經跳得夠高,然而對手傳球的弧度更高,12號鄭琪再度接球,當她反過身來的時候,籃下已經一個人都沒有瞭,「刷」的一聲,單手小拋投,輕松打進。

  「嘩」臺下立刻一片嘩然,似乎觀眾們都對陳揚的這一舉動很是不忿。

  「這是換的什麼人?」觀眾席上漸漸傳來一些不友好的聲音,然而當人們的目光聚焦到替補席時,已經有人註意到瞭這樣一個畫面:「教練呢,她們的教練呢?」

  「班長,別怕,就按照你的想法來!」就在這時,替補席上一位讓全場都不太陌生的身影卻是站在瞭一般教練該站的位置。

  「那個,不是男隊的嗎?」

  「對啊,他不是剛剛才打完嗎?」

  鐘致遠並不理會場外的聲音,此刻的他,正在極力的回憶著他印象裡女籃隊員們的特點,與此同時,比賽還在進行。

  雖然內線一直被對手碾壓,可是在進攻端,深海大學漸漸找回瞭一絲顏面,深海大學女隊畢竟算得上是老牌強隊,這一年又加強瞭隊內的基本功訓練,按照鐘致遠的戰術,直接外線 2V2擋拆快打確實是針對對手後衛線薄弱的最好解決手段,深海大學連續三次擋拆成功,很快便將局勢穩住,雖然那位堪稱巨無霸的12號還在場上肆虐,然而明眼人已經看出瞭形勢——她的命中率在下滑。

  的確,此時的鄭琪十分惱火,對方這位換上來的中鋒是防不住她的,然而這個中鋒卻時時刻刻都黏在她身上,不管她有球沒球,她隻覺每時每刻都在與對手做著對抗,本以為她輕輕一撞就能將防守撞開,可對手除瞭身高上弱勢明顯,這身體的力道卻是絲毫不比她小,這個梳著短發的小個中鋒(對一米九的她而言),久而久之,便成瞭一隻怎麼甩也甩不掉的蒼蠅。

  「你他媽煩不煩啊?」鄭琪一個翻身,正頂著身後的陳揚強勢上籃,哨響球進,2 1得手,然而即便是打出瞭2 1,鄭琪的臉色也十分難看,她故作傲慢的朝著陳揚吼瞭一句,似乎是在挑釁,可又感覺像是發泄。

  然而陳揚卻是理也沒理,隻是低頭默默的走上罰球線的左側,尋到瞭自己的位置站好,隨時準備搶下一個籃板。

  「要不還是換我上吧!」場下,深海大學的主力中鋒孫穎走到瞭鐘致遠的身邊,她們都知道教練走時將決策權給到瞭鐘致遠,她也知道鐘致遠在男籃賽場上的優秀表現,然而這是女籃,她作為一位征戰瞭四年的主力,有著接近一米八的身高,實在是想不出對方會拒絕她的理由。

  「不行!」鐘致遠搖瞭搖頭,沒有給出多餘的解釋。

  孫穎有些氣急,沒想到這人居然如此不給面子的當眾拒絕,可這會兒也不是吵架的時候,她將目光對準同樣被按在場下的女籃隊長唐亮:「亮哥,他…」『亮哥」這一稱呼自然是唐亮的專屬外號。

  唐亮心中亦是有著幾分不甘,如此緊張的內線壓力,這人居然把她們隊裡最高的兩個老將壓在場下,選擇瞭一個正在不斷丟分的大一新人,難道就因為那人是他的班長?

  「亮哥,你先休息,等會兒有你們上的時候。」鐘致遠的立場依然十分堅定,他腦中不斷回閃著那位12號鄭琪的所有動作,幾個回合下來,他已經有瞭些把握。

  「嘟」的一聲哨響,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這一次,裁判判的是鄭琪的帶球撞人,陳揚面色如常,被身旁的隊友輕輕拉起,也沒多說一句話,便默默的走到發球線將球發瞭出來。

  「陳揚是個很有韌勁的人,她雖然基本功不算紮實,可身體素質卻是整支隊伍裡最好的,防守這種身高差明顯的對手,如果是按照常規經驗去防,那一定是讓對手予取予求,隻有打破這種防守常規,不斷的尋找看似『多餘』的身體對抗,才能將對手逼入困境,從心態到技戰術,如果沒有足夠的賽場經驗,就很容易犯錯。」鐘致遠隨口解釋著自己的分析,也不管唐亮、孫穎等人有沒有在聽,當即朝著場上大聲喊道:「班長,幹得漂亮!」

  神奇的一幕開始瞭,就是這一次的進攻犯規開始,深海師范的進攻節奏似乎便斷瞭章法,雖然鄭琪依然能在困境中打進幾粒高難度進球,然而陳揚的防守似乎更加的專註和強硬,而在進攻端,陳揚漸漸開始融入,面對著身後巨人一樣的對手,陳揚竟是毫不怯場的向著外線揮手,後衛球員猶豫瞭幾秒,終是將球吊瞭進來,陳揚一個試探步突破,竟直接帶起瞭對手的兩人包夾,然而埋頭突破的陳揚卻似乎是腦後長眼一般一個長甩,籃球直接傳回外線,面對空無一人的防守,外線球員直接手起刀落,「three !」

  「就是這樣!」鐘致遠點瞭點頭,腦中不由得回憶起大概六年前的種種畫面,那一年他被父親帶入瞭國青隊的訓練營,面對著這支平均年齡大著自己四五歲的大個子,父親毫不客氣的將他扔在場上,他那年身高僅僅才1米5左右,而他防守的最矮都有一米 7,如此大的身高差距之下,他完全是憑借著一股子不服輸的沖勁,不斷的幹擾著對手,鍥而不舍的防守重壓之下,一步步的將對手的動作習慣摸清,通過不斷的尋找著對抗進一步磨光對手的體力,連他父親都沒料到,年僅十二歲的他居然挺過瞭這段魔鬼訓練時間,籃球實力一度突飛猛進,從而才有瞭今天的水平,而作為相對實力較弱的女子籃球,鐘致遠卻是從這位留著短發的假小子班長身上看到瞭自己的影子。

  「漂亮!」臺下突然爆出一陣歡呼,不知不覺比賽已經進入下半場,這位自上場之後就沒有休息過一秒鐘的新人這會兒驟然爆發,竟是真的通過繞前防守完成瞭一記搶斷,直接一條龍推進前場,為自己拿下首分,簡單的兩份直接打破瞭所有人的質疑,人們漸漸註意到瞭,自下半場開始,對方的12號一直都在場下休息,從她臺下的狀態來看,明顯就已經是十分疲憊。然而此時的陳揚已經完全打開,沒有瞭高大中鋒的防守壓力,她在進攻端的作用自然是顯得越發明顯,除瞭高位策應,隨著手感的打開,整個人越發的自信起來,內線單打,外線中投同時打開,竟是反打爆瞭對手的內線。

  「我靠不是吧,」站在鐘致遠身邊的自然還有他們宿舍的兩位,戴歌和猴子自然看得清場上的局勢,同為一個班的同學,自然免不瞭為場上的陳揚而驕傲:「想不到咱們班長居然還是個好苗子啊!」

  「也許她以前不是,」鐘致遠的回答倒是讓人有些意外:「但是今天開始,她一定會更努力,因為,這種能在場上馳騁的感覺,這種在場上熱血沸騰的感覺,將會是她畢生的追求!」

  *** *** ***

  「叮嚀」一聲門鈴脆響打破瞭深夜小區裡的一片安寧,周文斌緩緩打開屋門,門口站著的,是高木蘭。

  「周、周哥…」高木蘭的語聲依舊是有些顫抖,雖然已經不記得與眼前這個男人有過多少次見不得人的接觸,可這還是第一次來到周文斌的傢裡。

  「不錯,挺準時,」周文斌滿意的摟住眼前的舞蹈校花,小心翼翼的將門關上,帶著高木蘭便向著房間走去:「走,帶你見個朋友。」

  高木蘭惴惴不安的行走,這間燈光昏暗的兩室一廳小居室總讓她覺著有些發毛,直到她看著房間裡一幕時,整個人嚇得尖叫出聲:「啊~」

  然而尖叫才剛剛出聲便被周文斌給用手捂住,周文斌抱住她那有些顫抖的身子繼續走進,嘴上竟是慢條斯理的介紹著:「她是一名警察,昨天查到瞭我的頭上,然後,我把她給上瞭!」

  「警察!」高木蘭雙眼一亮,然而看著眼前這位女警的樣子,心中那丁點希望瞬間撲滅下去:「如果連警察都奈何不瞭他,那她們這群普通的女大學生又能怎麼樣呢?」

  伍雨菲此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不光是身子被五花大綁的吊在床上,更誇張的是那女人獨有的私密花園裡正插著一根「滋滋」作響的電動陰莖,伍雨菲面色痛苦,整個人隨著下身的電動起伏而渾身抽搐,夾雜著幾絲欲望和痛苦的呻吟聲從鼻息間發出,根本沒有因為高木蘭的到來而發生任何改變。

  「你們兩個,」周文斌一把將高木蘭抱入床,順手又將那插在女警身下的電動陰莖扯瞭出來,也沒等這位嬌喘連連的女警調整過來,便褪下自己的睡褲,徑直將他那根修長健碩的肉棒捅瞭進去:「隻要乖乖聽話,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們。」

  「啊~」伍雨菲發出一聲顫吟,這活生生的肉棒挺入自然是比那電動玩具強過百倍,那股充實腫脹的感覺塞滿花徑,伍雨菲一時間被肏得渾身發軟,整個人向著周文斌傾倒而下,而另一邊周文斌卻隻拍瞭拍懷中女人的屁股,高木蘭便已經會意,自覺地開始脫下自己那一身潮款穿搭,纖腰瘦腿剛剛露出,周文斌便再度將她摟住,而自打見著房中旖旎景象起,高木蘭便知道今天要發生什麼,這段時間的相處,她也算是摸清楚瞭周文斌的脾性,與其一昧的抗拒等待著藥效的發作,還不如順從一些讓自己少受些罪,於是乎,當周文斌的手將她摟住之時,她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伸出脖頸朝著周文斌的嘴上主動索吻起來,香艷深吻在懷,下身又肏著那位年輕貌美的小女警,周文斌一時間舒爽無邊,胯下抽插的頻率也不禁加快瞭幾分,直肏得伍雨菲更是癲狂,整個身軀自發的擺成瞭90度,那雙緊致有力的美腿就這樣岔開挺立在床上,隨著周文斌的次次深入而雙腿摩擦在一起,更增情趣,而那位才剛剛進門便已全身心投入的女大學生也不時的向她靠攏,三具赤條條的白肉身軀交織在一處,或盤旋纏繞,或溫情摩挲,又或是伴著一聲聲男音低吼、一聲聲女音嬌吟,共同陷入這段情欲漩渦。

  約莫過瞭兩個小時,房間裡的三人這才漸漸平息下來,渾身無力的女警早已沒瞭繩索的束縛,然而卻始終癱軟在男人的身上,雙腿大張,伴隨著下身蜜穴裡不斷湧出的白精淫液而呼吸不止,而男人的另一側,高木蘭同樣是面色潮紅的嬌聲喘息,隻是那一雙無所事事的手還仍舊停留在男人的肉棒上摩挲,似乎是出於女人的好奇,總想好生看看這根弄得她舒爽無比的肉棍子是怎麼從軟變硬的過程。

  周文斌喘息一陣,雙手大開,一把摟住兩女的香肩,向著自己方向抱近瞭幾分,仿佛古代君王一般悠然自得的左擁右抱,他知道在當今這個社會,以他的財富和地位是遠遠不夠擁有這一切的,可這副意外獲得的「CY」試劑卻是正在慢慢改變著他的命運,像毒品和春藥的混合一樣控制女人,像興奮劑一樣增強男人,這些都是「CY」藥劑的功效,隻要不被有關部門註意,他的未來未必不會像那位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小馬哥一樣,是瞭,這一次的深海站比賽結束,等著小馬哥體驗到瞭全新的藥效,那時候,想必他也會離不開自己瞭吧。

  *** *** ***

  葉詩翩茫然的躺在山潤集團的宿舍床上,任由著耳邊不斷傳來的手機鈴聲,她沒有理會,甚至根本不會因為這嘈雜的鈴聲而心煩意亂,因為從那一聲法槌落音的時候,她的心,已經徹底的碎瞭。

  背上瞭「誣告、造謠」等一系列罵名的她這一刻不再是眾人眼中的美麗女記者,也不再是那個可以在臺上談吐自如的氣質女主持,她的腦中不斷回憶著判決的那一刻,熊安傑得意的嘲笑嘴臉。那滿堂的懷疑目光,為什麼會這樣?葉詩翩一直沒有找到問題所在,可如果連失去瞭權力的罪犯都能戰勝這世間的公平,那這個世界對她而言似乎就變得過於殘忍瞭些。

  「砰砰砰,」房間突然有敲門聲響起,葉詩翩迷糊之間這才有瞭點意識,拖著有些疲累的身子下床開瞭門,門口站著的赫然是山潤集團新聞部的領導。

  「王、王主任?」葉詩翩微微一愕,出於職業素養,這個時候也隻得稍稍用手整瞭整頭發,讓自己盡可能看起來不是那麼狼狽。

  然而這位面帶微笑的王主任卻是並未對她此刻的妝容抱有多大的興趣:「小葉啊,怎麼不接手機?」

  葉詩翩沒有應聲,隻是回頭朝著桌子上的手機望瞭一眼,苦笑的搖瞭搖頭。

  「是這樣的小葉,」王主任也不期待著她能給出什麼合力的答復,徑直說出瞭來意:「這個你也知道,我們的『山潤娛樂』也是剛剛成立不久,目前也在上升期,你的事情我也聽說瞭,也有些可惜,可目前這個情況,公司確實擔不起這麼大的風險,那個你看…」說到後面,這位平時在會議室裡侃侃而談的王主任居然變得吞吞吐吐起來,葉詩翩也不是第一天在職場瞭,哪裡還會不明白他的意思,當下知道苦笑一聲:「我明白瞭,我收拾一下,明天會去公司辭職的。」

  「嘿,我就說嘛,小葉還是很明白事理的,這樣,公司那邊就不用去瞭,你這邊直接收拾好瞭就可以,這個月的工資和違約金都會在結算日打到你的卡上,」王主任依舊保持著那份溫和的笑容,葉詩翩不知是該記恨他的殘酷還是該感謝他的體貼,可無論如何,這裡已經不再屬於她瞭。

  收拾起心中的傷痕,葉詩翩大概隻花瞭半個鐘頭便將自己的行禮收拾完畢,拖著厚重的行李箱走出山潤大廈,隨手叫瞭個出租車便坐瞭上去。

  「小姐,您去哪裡?」

  「去…」葉詩翩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去往何方:「還是回深海大學吧。」至少那裡,還有一位一直關心著她的妹妹。

  走神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葉詩翩恍惚之際,的士車已然行駛到瞭深海大學的後街小區附近,在司機的提醒下葉詩翩這才回過神來,緩緩下車,繼續向著那間小出租屋裡走去。

  臨近出租屋的路口,依舊是那道昏暗的路燈之下,兩棟民房的中間小巷,葉詩翩不由得停下瞭腳步,當初就是在這裡,那頭像黑熊一樣的惡魔出現,即便是有著那位英俊少年的出手相助,可她卻依舊沒能逃脫被污辱的命運,也就是在那一天起,她不斷循環往復的做著噩夢,不斷的在尋求公道與正義的道路上掙紮,最終,她也隻能獨自承受這份苦難。

  「嘭」的一聲,葉詩翩默默出神之際,額頭卻是不自覺的撞上瞭什麼,猛地倒退一步,吃痛的抬起頭來,可這一抬頭,卻仿佛見著惡鬼一般,面色變得極度猙獰:「你、你…」

  出現在她眼前的,可不正是那位將她人生擊碎的惡魔嗎?

  熊安傑到這裡來的目的可還真不是為瞭她,他也聽說過葉詩翩搬去瞭山潤的事,也知道案子才剛剛結束,不應該去招惹這位不肯罷休的原告,可不去招惹姐姐,這不是還有妹妹嗎,熊安傑這幾天給葉紅霧打瞭好些電話都沒得到回復,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跑來她的出租屋找她,可妹妹沒撞見,偏偏又遇上瞭姐姐。

  「嘿,葉大主持,咱們還真巧啊,又在這裡碰見瞭!」既然這麼有緣分,熊安傑當然不會善罷甘休,看著正要向後逃竄的葉詩翩,熊安傑色心猛起,猛地上前一撲,直降這脆弱的女人扯住,稍稍使力便給抱瞭個滿懷。

  「你放開,放開…」葉詩翩急得大吼,雙腿不住的在空中連連踢打,然而這點力度在熊安傑這頭兩米巨獸的眼裡卻是根本不值一提,熊安傑左右稍稍張望,在確保無人之後索性大手一扇,也隻使瞭一丁點力道,葉詩翩便被扇得跪倒在地動彈不得,熊安傑一手接過她的行禮,一手直接扛起美人,也不耽擱,直接連人帶著箱子一起塞進瞭他停在附近的車子裡,望著幾乎被扇暈過去的葉詩翩,熊安傑當即露出一抹淫笑,拿出手機給撥瞭起來:「青青姐,你說要給我安排個住的地方的?」

  電話裡的聲音自然是跟在小馬哥身邊的美艷女秘書,李青青雖是心高氣傲,可對於馬博飛的指示倒是向來十分謹慎:「就在英僑附近,一個小單間,你來我公司拿鑰匙。」

  「嘿嘿,」熊安傑望著車裡隨時可能醒來的女人,尷尬一笑:「青青姐,我這兒帶瞭個女人,去你公司好像有點不太方便。」

  「傻逼!」一向溫文爾雅的李青青突然爆瞭句粗口:「你是不是忘記瞭你才剛剛從法庭下來。你是不是忘記瞭你那位位高權重的老爹這會兒正被雙規著的?」

  熊安傑一頭黑線:「我也沒辦法啊,他的事我又幫不上忙,現在我傢附近到處是人,我也回不去,這女人我也是無意碰上的…」

  「呼…」電話那頭的李青青深吸瞭口氣,竭力的控制住自己罵人的情緒:「好,你定個地方,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