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1995年10月28日 星期六 東方二廠

  劉廷威整理好辦公桌上的東西,對一旁的韋淑萍說道:“今後二廠的事就交給你瞭,我相信,在你的帶領下,我們二廠會有更大的發展。”

  韋淑萍動情地說:“廠長,我真的舍不得你走啊。”

  劉廷威說道:“其實我也是舍不得大傢,可是方總既然這樣決定,我也是沒有辦法。”原來,方振玉終於拗不過鐘玉光和市二輕局領導,二輕局的人說,他方振玉和二輕局合作在前,和經貿局合作在後,他都可以讓顏如玉去擔任罐頭廠的廠長,就更應該向二輕局提供人才瞭。方振玉原來是想讓陳長琳去的,但一來陳長琳年紀大瞭一點,而且譚春梅方面還要他幫著打點,便同意讓劉廷威去擔任二輕局屬下的制革廠的廠長,劉廷威的東方二廠廠長的職務,就由韋淑萍來擔任。

  “這個方總也是的,人傢在這裡幹得好好的,為什麼一定要人傢走呢?”雖然劉廷威走瞭之後她可以當上廠長,韋淑萍對方振玉還是既有些不解,也有些不滿,在她的心中,隻要能搞好東方集團的企業,她幹什麼都無所謂,讓她當廠長,她也怕自己能力不夠。

  劉廷威說道:“我開始也感到不解,但方總說,我們作為臨海的一員,就應該盡自己的力量為臨海的發展作出貢獻,我們不能隻顧自己,還要想著全市的發展。所以我就勉為其難,去擔當那個工作瞭。”其實劉廷威自己也很擔心,雖然自己已經當瞭一年多的廠長,在管理企業方面有瞭一些心得,但那是在方振玉的指導下工作的,而且還有總公司支持著,現在到瞭新的地方,是否還能如此的得心應手呢?可是方振玉卻說服瞭他,當然也答應全力支持他的工作。

  “可是我怕我自己不能勝任這一職務。”韋淑萍擔心地說。

  “放心吧,方總看人是不錯的,他知道你一定有能力把這間廠搞好,再說瞭,還有他和譚總、陳書記他們的幫忙呢。”劉廷威安慰她說。

  兩人一邊交接,一邊說著廠裡的事,眼看快下班瞭,韋淑萍正想提議大傢聚一聚,有人敲門進來瞭,卻是東方一廠的技術科長張元亮,那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小夥子,他沖著劉廷威和韋淑萍說道:“兩位廠長,我報到來瞭。”

  “報到?”韋淑萍疑惑地接過張元亮的介紹信,一看,居然是讓張元亮來二廠擔任技術副廠長的調令,她不由高興地說:“歡迎你啊,張副廠長,有你幫忙,我們的工作一定會做得更好。”便和他緊緊地握起手來。

  “我是來向你們學習來的。”張元亮有些靦腆地說。他是93年分配到東方一廠的大學生,一直在胡軍的手下工作,胡軍擔任一廠的廠長之後,他參加競崗,做瞭技術科長,現在則是直接任命來的,雖說試用期為一年,但他認為自己完全可以合格。

  劉廷威高興的說:“我就說嘛,方總不會沒有安排的,現在元亮來瞭,我們二廠應當會比原來發展得更好。”停瞭一下,他又感慨地說:“看著你們年輕人一個個地上來瞭,我才覺得我們已經老瞭,今後的世界就是你們的瞭。”

  張元亮不好意思地說:“劉廠長,你才五十歲不到,怎麼能就說老瞭呢?”

  劉廷威說:“從年齡上說不是很老,但在企業上說,則是老瞭一些,東方集團今後有你們這幫年輕人,相信一定會實現我們上市的目標。”

  “劉廠長,東方集團的基業是你們創立的,這裡面你們老同志的功勞最大,就算你以後當上瞭什麼局長,你也算是我們東方集團的人,你可要多多回來指點,幫助我們工作啊。”張元亮謙虛地說。

  劉廷威笑道:“辦企業可不是年紀大就行的,你看方總,比你大不瞭多少吧,他的智慧和胸襟是沒人能比的,要學習,你就要多向他學習,保證你會有出息。”

  聽得兩人說得像是不知分別多久,分別多遠的說話,韋淑萍不由得好笑起來,她說道:“你們這是幹嘛呢?大傢在同一市裡,劉廠長雖然另外任職,但方總已經說瞭,他和顏如玉一樣,都是我們東方的人。我看這樣吧,剛好張副廠長也來瞭,我們新老班子一起出去吃一頓飯,既為張副廠長接風,也歡送我們劉廠長。”這次劉廷威到制革廠任職,同樣在東方二廠和市廠帶瞭兩個人過去。

  “好啊!”張元亮當即表示贊同。

  “不如我們約一下方總吧,順便看看他有什麼指示。”劉廷威說。

  “好啊!”韋淑萍也想念方振玉瞭,她已經有時間沒能和方振玉親熱瞭,雖然她已經結婚,但從丈夫那裡,從來沒有得到過在方振玉那裡得到的快樂。

  於是,劉廷威便給方振玉打電話,方振玉雖然沒時間一起吃飯,但還是答應一定趕回來參加,三人非常的高興,看看已經下班,便通知有關的人一起去酒店瞭。

  1995年11月2日星期四長沙

  方振玉他們到達長沙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瞭,他們是按東方集團公司總工會的安排出來旅遊的。傅雪辦妥瞭住宿手續,進瞭客房,見張蓓已經占瞭中間的床位,便把行禮放到瞭靠衛生間的床位上。

  張蓓問道:“窗邊那麼好的位置,你怎麼睡到衛生間去?”

  傅雪說道:“窗邊的位置就留給譚總吧,總不能讓她住近衛生間吧。”

  張蓓笑道:“傻瓜,你以為譚總會和我們住在一起嗎?”

  傅雪一愣,說道:“這麼說,譚總真的是方總的情人瞭。”她想起瞭胡麗萍,她不是說要做方總的情人嗎?便又疑惑地問道:“那胡主任和方總又是什麼關系呢?”

  張蓓沒有回答,而是過去幫傅雪把行禮放好,摟著她的纖腰問道:“傅雪,說老實話,你覺得方總這個人怎麼樣?”

  傅雪想也沒想,就應道:“方總當然是一個有能力,有才華,英俊蕭灑的男子漢瞭。他公而忘私,又勇於獻身,關心工人,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大好人,身上充滿瞭一種吸引人的人格魅力。”

  張蓓把手放到瞭她那豐滿的胸脯上,輕輕地揉著,問道:“他亂搞男女關系,你還說他是好人?”

  “蓓姐,別這樣!”傅雪害羞地掙紮著,沒掙得脫,便算瞭,平時和胡麗萍在一起,胡麗萍也是這樣愛撫她的,她也覺得這樣有一種舒服的感覺。她說道:“這怎麼能說是亂搞男女關系呢?他們之間是你情我願的,再說,象方總這樣有魅力,有本事的男人,當然會有很多女人傾慕於他,向他獻身。這也是很平常的事,就算有責任,也是在女方,不是嗎?明知人傢有老婆,還要去追求他,所謂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紙,他又如何能抗拒得瞭?”

  “你那麼維護他,我想,你也是想向他獻身的瞭。”張蓓笑道,愛撫得更加深入瞭,一隻手已經快到傅雪下面的關鍵地方瞭。

  傅雪漲紅瞭臉,用力將張蓓推開,嗔道:“你才是想向他獻身瞭呢?”

  張蓓哈哈大笑,放開瞭傅雪,說道:“我不是想,而是已經做瞭。今晚是否我們四個人一起睡,就看你的瞭。我可告訴你,沒有哪一個男人能象方總那樣能給女人帶來快樂,錯過瞭,你會終身後悔的。”

  傅雪沒有說話,心中卻是心潮翻滾,她相信張蓓說的是實話,因為這次她們出來旅遊,原本還有一個張元亮一起的,隻是張元亮因為父親病危,今天趕回臨海瞭,而在前兩天,譚春梅和張蓓總找藉口把她帶出房間,現在想來,當然是為留在酒店的那個制造機會瞭,難怪回來時,留在酒店的那人總是顯得特別的嬌艷。傅雪確實也喜歡方振玉,卻沒有想過要做他的情人,但從張蓓和胡麗萍的口中,她知道方振玉的性能力一定很強,否則不會讓兩個都是狼虎之年的女人這麼對他死心塌地。雖然她還沒有試過男女之間的事,但現在的書寫得那麼開放,她在校對的時候已經看過不少這方面的內容,知道很多男人是不能給女人帶來性高潮的,而沒有性高潮的夫妻生活是很難有幸福可言的,她不由得對張蓓的提議動心起來。

  便在這時,譚春梅進來瞭,她問道:“什麼事這麼好笑啊!”

  傅雪一看,譚春梅果然沒有帶她的行禮,顯然是放在方振玉那裡瞭,正想回答,隻聽得張蓓說道:“沒什麼,傅雪說,今晚要大傢住在一起。”

  “好啊!”譚春梅深深地看瞭傅雪一眼。

  傅雪本來已經平靜的心又急促瞭起來,她說道:“譚總,不是這樣的!”

  譚春梅卻淡淡一笑,說道:“是不是這樣都不要緊,做人最緊要要做得舒服,能夠做自己想做,又認為是幸福的事。你們快點洗一洗臉吧,方總要和我們去探望一個學生?”

  “探望學生?”傅雪疑惑地問。

  “等一下你就知道瞭。”譚春梅沒解釋,便出去瞭。

  傅雪朝張蓓看去,隻見她正忙著換衣服,臉色平靜,顯然是知道什麼回事,便不再問瞭,抓緊時間整理自己的容貌。很快,兩人便到隔壁找方振玉瞭。跟著方振玉到瞭一傢中專學校,傅雪才知道是去看望方振玉支助的一個學生。那是一個叫林育才的小男孩,才十六歲,上中專才一個多月。通過和學校領導、班主任的交談,知道他在學校裡品行不錯,學習也很好。方振玉鼓勵瞭林育才一番,又給瞭他一點錢,便請學校的領導和班主任一起出去吃飯瞭,林育才因為還有活動,晚上也有課,便沒有跟出去,但傅雪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對方振玉有一種對父親一樣的孺慕。

  晚飯時,方振玉又多方向學校領導和班主任瞭解林育才的優點和長處,向他們提出瞭自己對培養林育才的計畫,隻聽得傅雪十分的感動,對這樣一個素不相識的孩子,方振玉都能這麼盡心盡力,那他對自己所熱愛之人,當然會更加關懷備至瞭。吃完瞭飯,四個人一起遊長沙的夜景時,傅雪還是激動不已,圍著方振玉吱吱喳喳地說個不停。

  回到酒店,已快十二點瞭,傅雪美美地洗瞭個澡,等張蓓進去洗澡瞭,她才到立鏡前梳理著自己的長發,鏡中顯出她那穿著吊帶半透明睡裙微紅的半裸體,二十三歲年輕的肉體在鏡子裡發出耀眼的光澤,兩個乳房圓圓的挺起,從腰到屁股形成美麗曲線,修長的雙腿是傅雪引以為榮的地方,而在雙腿的交會處,小小的蕾絲內褲遮不住艷麗的春草,形成美麗的倒三角形,十分的誘人。傅雪深感驕傲,同時也想起瞭張蓓的話,如此美麗的女體,如果再給自己心愛的男人愛撫,會是怎麼樣呢?

  傅雪正在自我陶醉,敲門聲響瞭,是譚春梅,她打開門,把譚春梅請瞭進來,問道:“譚總,有事嗎?”

  譚春梅盯著傅雪美麗的身段,嘖嘖稱贊起來,然後才說道:“我是想來看看,既然你要和我們一起住,是住在這邊好呢,還是住在那邊好?”

  “譚總!”傅雪羞得低下瞭頭,想說反對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還是那邊的好,那邊床夠大,四個人一起是擠一點,但也更加浪漫。”說著摟著傅雪的纖腰,說道:“你那麼漂亮,身材又那麼好,他一定會非常的喜歡。”

  “我……”傅雪有些緊張,不知該怎麼說是好,雖然覺得這是不正常的,但因為被張蓓挑起瞭欲火,心中有些躍躍欲試。

  譚春梅輕撫著她的大腿,笑道:“其實也不必那麼緊張,女人終歸有第一次,而把第一次獻給自己最愛的人,是一種幸福。雖然你沒有開口答應,但從今天你的表現,我知道你深愛著我們方總,如果不是方總已有瞭妻子,你一定會去追求他。可是我們為什麼一定要做他的妻子呢?隻要能得到他的愛,大可不必拘泥於什麼身份。我這麼老都看得開,你們年輕一輩反而看不開?”

  “譚總,你怎麼能算是老呢?”傅雪聽得大為動心,便任由她愛撫自己瞭。

  “我說的老,是指年齡,我的容貌當然不老瞭,那是因為有他的愛。”譚春梅自信地說,接著,她的手指擠壓著傅雪那已經開始濕瞭的地方,笑道:“你知道吧,女人得有男人的滋潤才能越來越年輕。”

  “譚總說得對,小雪,該下決心瞭。”張蓓從衛生間裡出來瞭,全身一絲不掛,很自然地在她們面前穿上瞭衣服,說道:“我們過去吧。”便和譚春梅一起,把傅雪給擁到瞭隔壁的房間。

  方振玉正在看著電視,似乎並沒有想到傅雪會過來,隻穿著一條內褲,看見傅雪在兩女的簇擁下進來,他“啊”瞭一聲,說聲“對不起”,便要拿衣服穿上,卻讓譚春梅給攔住瞭,“方總,人傢傅雪正是想來欣賞你那男性的雄風的。”而張蓓則把傅雪推進瞭方振玉的懷裡。

  方振玉對這種事已經是來者不拒,當即便緊摟著傅雪的嬌軀,托起她的臻首,眼睛脈脈含情地看著傅雪那嬌美如花的臉,用他那迷死人不賠命的聲音問道:“小雪兒,是真的嗎?”

  傅雪羞得閉上瞭眼睛,雖然她已經有瞭男朋友,而且關系也相當親密,除瞭最後一關之外,什麼事都做瞭,可是在方振玉的懷裡,幸福甜蜜的感覺比在自己男朋友的懷裡還要來得強烈,對方振玉那羞人答答的問題,她當然不可能回答,但是,方振玉大手上傳來的熱力,卻使她融化在方振玉的懷裡。

  方振玉已經是獵艷的聖手,當然知道懷中的美女已經任由自己為所欲為瞭,哪還客氣,大嘴便吻上瞭她的紅唇,大手也在她那美麗的胴體上作惡起來。旁邊的譚春梅和張蓓見傅雪已經入巷,便也助紂為虐,不多時,便讓方振玉把傅雪給采瞭。

  當方振玉的熱情在她的體內迸發,巨大的幸福緊攫著傅雪的心,她一點兒也不後悔把自己的清白之軀交給瞭這個註定不能成為自己老公的強勁的男人,反而興致勃勃地參加瞭方振玉和譚春梅、張蓓之間的性愛遊戲。

  1995年11月12日星期日中興村

  方振羽沒有想到,大哥方振玉突然和寧玉芷、龐麗春回到瞭中興村,而且還帶來瞭一個搞純凈水的老板,他當然是喜出望外瞭,村裡面早就用上瞭自來水,大傢都覺得這水非常的甜美,上級領導嘗過之後,也認為很不錯,建議方振羽立項招商引資,項是立瞭,但紅星村畢竟隻是一個村,對外的吸引力不大,所以產生不瞭什麼效果,現在有大哥帶人來,當然是沒問題瞭。

  “姐夫,你還呆著幹什麼?去找占書記或者齊副鎮長他們來啊!”龐麗春嬌嗔地對方振羽說,她的臉上充滿瞭一種艷麗的光彩,這也難怪,昨天晚上在市裡,她得到瞭方振玉給她的最高最美的享受。

  “我想帶展老板去看我們的水啊!”看著嬌艷的龐麗春,方振羽有些發呆。

  龐麗春說道:“地方大哥知道,你的專案資料我這裡也有,你就負責把占書記或者齊如虎叫來行瞭。”

  “是,是,是。”面對龐麗春的發嗔,方振羽顯得有些無可奈何,便和那展老板說瞭一聲,騎著摩托車出去瞭。

  那老板姓展,是廣東人,方振玉是通過覃中平認識的,本錢並不很大,但卻對發展純凈水感興趣,他看見龐麗春那個樣子,便笑道:“龐站長,看見你這樣的有威信,還有這種雷厲風行的工作作風,我想,這個專案一定會成功。”

  龐麗春看著展老板甜甜一笑,說道:“成不成功,就看展老板你瞭。你先和方總聊天,我去把資料拿來。”說著,便往方振羽的臥室去瞭。

  龐麗春和姐姐在方振羽的關系上有瞭默契,隻要龐麗春在中興村住,晚上必然偷偷地到姐姐的房裡去,享受方振羽給予的快樂,因此,對方振羽把材料放在哪裡非常的清楚,她從抽屜裡拿出瞭材料,正想出門,龐麗萍卻抱抱著著兒子回來瞭,看見龐麗春,便把她拉到一邊,細細地端詳著她的臉,笑問道:“妹妹,你終於和齊副鎮長好上瞭?”

  “才不呢!他啊,等著吧,等他有出息再說。”龐麗春說著,便想離開。

  龐麗萍卻沒有放過她,問道:“那你老實告訴我,昨晚和誰瞭?”

  “沒有啊!”龐麗春臉紅瞭起來。

  “姐姐那麼疼你,你還騙姐姐?”龐麗萍不高興地說,“隻看你滿臉紅光的樣子,就知道你昨晚不但有人,而且還得到瞭極大的滿足。”

  龐麗春見瞞不過姐姐,便小聲說道:“大哥!”

  龐麗萍愣瞭一下,輕笑道:“你啊,真是越來越淫蕩瞭。”停瞭一下,又問道:“他們兩兄弟誰厲害?”

  龐麗春本來想實話實說的,但看到姐姐那羨慕的眼神,擔心她做出亂倫的事,便說道:“都差不多,可能大哥好一點點。”

  “還好!”

  龐麗春見姐姐的神色平靜瞭下來,連忙走瞭。

  回到方振玉那裡,和方振玉、展老板研究起純凈水廠的事來。等他們看完瞭圖紙,方振羽也和齊如虎,以及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回來瞭,這女人就是鎮黨委書記占祖煥,眾人自然又是一陣的寒喧,然後就一起上雲霧山瞭。

  占祖煥雖然沒有見過方振玉,但早已聽到過他的大名,知道展老板雖然重要,方振玉更重要,古傢輝便是在他的幫助下,榮升副縣長的,好不容易得他回來一次,自然是刻意奉承,害得一旁的寧玉芷和龐麗春都擔心起來,寧玉芷擔心她看上瞭姐夫,雖然她鼓勵方振玉多找女人,但她感覺這占祖煥和她心愛的姐夫不相配。龐麗春則是擔心展老板受到冷落,對投資失去興趣,幸好隻是一會兒,占祖煥便把註意力集中到瞭展老板的身上。

  在山中轉瞭一圈,然後又順流而下,齊如虎介紹著每一處的規劃,方振玉則在一邊補充。看到方振玉對規劃瞭若指掌,占祖煥和齊如虎都佩服得五體投地,真的是盛名之下無虛士,方振玉生意的成功,可不是僥幸得來的。

  展老板也從方振玉的言語中看出他是真心支持傢鄉的建設的。喝過瞭雲霧山的水之後,展老板已經下瞭初步的決心,再看到雲霧山的條件,不用投資很多,就能有收獲,當然就更加高興。占祖煥也是能說會道,而且葷素兼有,更是弄得展老板不知東南西北,還沒回到中興村,他已經答應馬上簽合同瞭。

  回到中興村,方開同已經弄好飯菜等著他們瞭,當他得知展老板已經同意投資,就更加高興瞭,還把方振玉送給他的,連春節也舍不得喝的一瓶五糧液拿瞭出來。這一餐,喝得賓主盡歡,占祖煥、龐麗春和寧玉芷盡情地唱起歌來,齊如虎則給方振玉和展老板弄醉瞭,被龐麗春扶到客房去睡瞭。

  方振玉借著和父母閑聊之機,又和占祖煥、龐麗春以及方振羽說瞭一些合作需要註意的事項,才帶著展老板和甯玉芷返程瞭。龐玲對寧玉芷非常的喜歡,殷殷囑咐她經常來玩,隻喜得本來就有瞭些許酒意的寧玉芷一路唱起歌來。

  “甯小姐,看你那種高興的樣子,好象是龐伯母要你入方傢的門,做方傢的兒媳婦一樣。”展老板笑道。

  “就是嘛!”寧玉芷心中想道,嘴裡卻說:“等親傢母再生一個兒子出來再說吧,要是他不嫌我老的話,也許我會答應的。”

  於是,車上三人都笑瞭起來。

  1995年11月20日星期一港口

  秦德志從白玉灘二期工程的工地上下來,順著鐵路支線的路基往回走,卻遇上瞭從其他地方回來的上官溫馨,打瞭一聲招呼,兩人便一起走瞭,他有些拘謹地問道:“上官小姐,從哪裡回來呢?”他是喜歡上瞭上官溫馨,隻是看到上官溫馨似乎沒有反應,以為她是看不起他一個農村出身的人,才有些不自然。

  “我有些事到水井村找玄華哥。”上官溫馨應道,她不是沒有覺察秦德志的情意,隻是她一方面還在享受著方振玉的愛,一方面臺灣還有一個童之偉令她無法取舍,所以隻能裝作不知瞭。

  “哦,玄華哥的養殖搞得越來越好瞭,再多兩年,他也一定會發展起來的。”秦德志說,他知道上官玄華水準有限,正在進修,而他也是方振玉指定去指點上官玄華學習的人之一。

  “還得謝謝你對他的大力幫助。”上官溫馨說道。

  “沒什麼,正如方總說的,人在世上,就應該互相幫助,玄華哥也幫瞭我不少忙啊。”秦德志說。

  兩人說著,便把話題轉到瞭港口的建設上。在方振玉的宣導下,港口的每一個人,都非常的關心港口的建設,經常對港口的建設提出建議,也有不少人因為提出瞭有建設性的意見或者是合理化建議而獲得瞭獎勵,因此,大傢對港口的事就更加留心瞭,形成瞭一種濃厚的建港文化氛圍,象秦德志、上官溫馨這樣的建設者來說,討論起來就更加有深度瞭。

  說著說著,便來到瞭渡假村,迎面匆匆走來瞭錢守信,見到上官溫馨和秦德志,像是放下瞭一個沉重的包袱,說道:“溫馨、德志,見到你們,可就好辦瞭。”在港口,錢守信算是老資格瞭,所以除瞭對方振玉之外,他是一律叫名字。

  “錢部長,出瞭什麼事瞭?”上官溫馨關切地問,錢守信辦事穩重,沒有大事,他一般是不會輕易把問題上交的。

  “倉儲方面出瞭一些問題。”錢守信說。

  “走,我們去看看,你一邊走,一邊說。”秦德志說著,便帶頭向碼頭方向走去瞭。

  錢守信便把情況說瞭,原來,投資總公司的財務處改名財務部之後,方振玉加大瞭他的職權范圍,凡是總公司購進的材料,他都有權檢查品質問題,如果品質不合格,他有權拒付貨款,今天,倉儲工地要求付一筆水泥款,財務部其他人沒空,他便親自出馬瞭,誰知一檢查,發現瞭這批水泥不符合要求,他當然是拒絕付款瞭,然而這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批水泥已經用上瞭一些,錢守信要求他們停工,但他們卻不肯。

  “錢部長,你做得對。”上官溫馨贊道,三人加快瞭腳步。

  到瞭工地,施工依然進行著,秦德志喝令工人停工,然後把工程的施工員找來,秦德志質問他為什麼不按照錢守信的要求停工,那施工員卻吱吱唔唔的。“對不起,是我讓他們繼續開工的,工程進度耽誤不得啊!”隨著話音,一個中年男人笑呵呵地出現在他們面前。

  “章樹生?進度耽誤不得,難道品質就耽誤得瞭嗎?出瞭品質問題,你怎麼辦?”秦德志皺眉道。

  “怎麼會呢?我們用的是同一標號的水泥,隻是生產廠傢不同而已。走,該下班吃飯瞭,我們一起去吃頓便飯,慢慢聊瞭。”那章樹生依然是笑容滿面。

  “什麼生產廠傢不同而已?我們要求的是用有A級資質廠傢生產的水泥,而你這些水泥的生產廠傢,連B級也達不到。”錢守信不高興地說。

  章樹生焦急瞭起來,說道:“哪有這麼回事,他們的品質是過關的,A級證書很快就批下來瞭,這是我哥介紹的廠傢,哪有錯的?走走走,我們吃瞭飯再說。”

  秦德志說道:“品質行不行,要有科學的論斷,這樣吧,暫時停工,馬上把水泥拿去化驗,如果品質達到要求,就用完這些,如果達不到要求,全部退貨,用到這些水泥的部分,全部返工。上官小姐,你看這樣行嗎?”他徵詢地看瞭上官溫馨一眼。

  上官溫馨對秦德志的處理意見非常的滿意,點頭道:“就照秦助理的話去做吧!”

  章樹生見他們這樣說,急叫道:“你們不能這樣做,要是這樣,耽誤瞭工程進度,誰負責?”

  秦德志銳利的目光緊盯著章樹生,說道:“是你使用瞭不符合要求的材料,當然是你負責瞭,發現早瞭還好一點,發現晚瞭,你的損失將會更大。你拿你哥來壓我們,在港口,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要按規定辦事。錢部長,你和石主任負責徹查這件事,做出報告給方總。”

  “是。”錢守信鄭重其事地應道,一點也不敢因為秦德志比自己年輕而看輕他。

  上官溫馨一對美目一直在盯著秦德志,在處理這件事情上,她似乎在秦德志的身上找到瞭方振玉的影子,她心中的取舍就更難瞭。在回程上,她問道:“德志,那章樹生的哥哥是什麼人?”

  “是市財政局的第一副局長,現在財政局還沒有局長,暫時由他行使局長的權利。”錢守信說。

  “哦!你不怕他們報復?”上官溫馨的目光更加迷惘瞭。

  秦德志沒有看到上官溫馨的眼神變化,但聽得她這麼親熱地叫自己的名字,他覺得十分的高興,心胸也開闊瞭起來,說道:“管他是誰呢?方總說瞭,隻要是妨礙港口建設的事,一定要堅決制止,我隻是按照他的要求做罷瞭。”

  在上官溫馨的心目中,秦德志的形象高大起來,重新壓過瞭童之偉。

  1995年11月24日星期五港口

  已經快十二點瞭,陳冰冰依然無法入睡,輾轉反側著,這個月來,她已經有好幾個晚上是這樣瞭,起因她明白,那是她答應瞭葉培東的求婚,並和他上瞭床。

  那次雨夜之中,方振玉的強勁,讓她嘗到瞭男歡女愛的美妙滋味,雖然明知和方振玉之間不可能有結果,但她沒有後悔,隻是讓她主動去向方振玉求歡,也是不可能的,但是機緣巧合之下,方振玉主動出擊,她還是心甘情願地向他開放自己,並共同努力,同攀那美妙的顛峰。因此一來,她對男人的需求就強烈起來。既然對方振玉不可以主動,那麼對和自己熱戀著的葉培東,就沒有這種顧忌瞭,因此,當國慶之夜,葉培東向她求歡的時候,盡管父親交待的考察她從來沒有認真做過,她還是半推半就地答應瞭,畢竟,自己從來沒有發現過葉培東有什麼問題嘛!再說,就算他有什麼,自己大不瞭不嫁給他,反正自己已經不是處女瞭,多一個少一個男人,並沒有什麼區別!

  葉培東的技巧同樣是很出色,她在他那裡也得到瞭很美很美的享受,她有點擔心葉培東見自己不是處女而嫌棄自己,然而,這種擔心很快就變成瞭多餘,因為第三次交歡之後,葉培東便向她求婚瞭,她略一推托,便羞答答地答應瞭。之後,幾乎在市裡的每一個晚上,她都和葉培東在一起,甚至有時在港口,葉培東也開車來接她回去。

  然而,每次的狂歡之後,她都覺得有些意猶未盡,幾經思考,她明白瞭,雖然葉培東的高超技巧讓她也得到瞭快樂,但他卻缺少方振玉的那種一往無前的強勁,而且,葉培東的技巧帶著太多的討好成分,不象方振玉那樣,帶著她去共同開發那快樂之源。如此一來,她竟然強烈地思念起方振玉來。

  想來想去,情欲高漲,陳冰冰居然自慰起來,幸好很快她就清醒瞭,否則,高潮來臨時的聲音,肯定會驚動瞭同舍。她乾脆爬起來,稍作整理,便要出門。

  “冰冰,去哪裡呢?”同舍被陳冰冰的行動驚醒瞭,關切地問。

  “沒什麼,睡不著,出去走走。”

  港口的治安,是全市最好的,因此雖然陳冰冰這麼夜瞭外出,同舍也沒有在意。

  出瞭宿舍區,夜風習習,夜涼如水,陳冰冰覺得十分的舒服,體內的情欲也因此而消失瞭不少,不知不覺,她來到瞭望海樓前,隻見大樓的窗戶,不少還亮著燈光,顯然很多人在透夜趕工,這在港口,真的是傢常便飯。她留意瞭一下,方振玉的辦公室的燈光同樣是亮著的,便不由自主地往大樓走去。

  夜裡到辦公室加班的人很多,因為不是白天,穿睡衣來的也不少,因此大樓的管理員對陳冰冰的進入並不在意。毫無意識下,陳冰冰來到瞭方振玉辦公室的門前。當她看到總裁室的標牌的時候才清醒過來,她內心掙紮瞭好一會,才敲門進去。

  “冰冰?”方振玉看見來人時,有些驚喜地說。

  “是我。”陳冰冰有些怯怯地說。

  “怎麼啦?”方振玉關切地問道。

  “沒什麼,睡不著隨便走走。”

  方振玉打量著陳冰冰,隻見她穿著半長短的睡衣褲,手臂和雙腿的大部份都暴露在外面,皮肉白晰細嫩,纖手和肉腳俱屬於小巧玲瓏型,沒有帶胸圍,兩座竹筍型的乳房把上衣高高撐起,甚至可以感覺到嶺上雙梅的輪廓,纖薄的睡衣雖然遮蔽瞭她的姣好身段,卻又若隱若現地透出她渾圓的臀部和窄窄的細腰,披肩的秀發襯著她鵝蛋俏臉,更加添幾分嬌媚。方振玉看得心中大動,久經情場的他當然明白陳冰冰的來意,但他卻沒有主動,因為陳冰冰從來沒有主動過,現在她居然來瞭,就乾脆把主動權交到她的手上。

  陳冰冰被方振玉看得害羞起來,便把註意力轉到瞭辦公桌上,隻見方振玉看得是臨海港一百年的規劃方案,她不由心痛道:“方總,這些是以後的事,何必熬夜去看它呢?”

  方振玉說道:“不看不行啊,不把方案瞭然於胸,又怎麼能向客商介紹,怎麼能做好招商引資呢?”

  陳冰冰對方振玉的敬業精神十分的感動,她不由伸出玉手,輕撫著他的臉,說道:“可也不能熬壞瞭身子啊,看你,瘦多瞭。”

  方振玉趁勢摟著她的纖腰,說道:“有你們這樣關心我,我又怎麼會熬得壞呢?”

  陳冰冰終於失去瞭矜持,嚶嚀一聲,偎進瞭方振玉的懷裡。

  方振玉在她的嬌臉上吻瞭一下,溫柔地問道:“想我瞭?”

  “嗯!”陳冰冰雖然害羞,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說瞭。

  於是,方振玉便把她抱回瞭休息室,一邊愛撫著她,一邊為她脫去瞭衣服,陳冰冰也沒有閑著,很快兩人就赤裸裸地滾到瞭床上,方振玉的唇吻遍瞭陳冰冰的每一寸肌膚,陳冰冰則主攻那支堅挺的寶貝,終於,兩人的激情到瞭極點,陳冰冰張開大腿,把溫柔鄉向方振玉全部開放出來,浪叫道:“方總,好好地愛我吧,我就要嫁人瞭,以後隻怕不容易得到你的愛瞭。”

  方振玉也聽說瞭陳冰冰的婚事,見她這麼留戀自己,心中感動,立即狂猛地進入陳冰冰的身體,勇猛地攻擊起來。陳冰冰也拼命地迎合著,浪叫聲一浪高過一浪,而那快感也一波接一波地襲擊著她,她隻覺得自己象一隻小艇一樣在大海裡飄搖,不久就被大海所淹沒瞭。神智也模糊起來,隱隱覺得許香君來瞭,而方振玉也離開瞭她的身體,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果然看見許香君正在方振玉的小腹上瘋狂地運動著,嘴裡吐出的聲音,一點也不比自己遜色。

  “美嗎?”方振玉正在溫柔地撫摸著她的玉體,當然知道她醒過來瞭。

  “嗯!”陳冰冰應瞭一聲,又沖許香君羞澀地叫瞭一聲“香姐。”

  許香君停止瞭動作,伏在方振玉的身上,沖陳冰冰笑道:“我就知道你也抗拒不瞭他的魅力,怎麼樣?今晚夠瞭嗎?要不要香姐把他還給你?”

  陳冰冰心想卻不能,因為全身乏力,無法動彈,何況方振玉的愛撫已經夠她享受瞭,便說道:“我夠瞭,香姐你就好好地享受吧!”

  “那可不行,你們兩個都有份。”方振玉讓兩女並排躺著,那隻大工蜂則輪流進入兩女的花芯,隻是在許香君那裡時間長一些。

  兩女都覺得非常的快活,雖然方振玉有時離開,但在那快感還沒消失的時候,他又來臨瞭,等到許香君也受不瞭瞭,方振玉才把全部熱情發射進陳冰冰的體內,那熱乎乎的精液把已陷入昏迷的陳冰冰燙醒瞭過來,她緊緊地摟住方振玉,似乎不願意他有一時半刻離開自己。

  1995年11月28日星期二市長辦公室

  聽完瞭幾個局長的匯報之後,陳向東有高興也有發愁,總的來說,市裡今年的經濟運行比去年好多瞭,其中交通局、旅遊局、經貿局的形勢特別的好,尤其是交通局和旅遊局,今年為財政提供的稅收可謂不少,經貿局屬下的企業總體上依然虧損,但自從顏如玉擔任罐頭廠的廠長之後,扭虧為盈,已經把經貿局的局面改變瞭過來,如果罐頭廠的方案真的能夠按計劃實施,那麼明年的這個時候,經貿局就可以脫掉虧損的帽子。而且聽二輕局說,制革廠也請東方集團的人來改革,並且已經初見成效。

  令陳向東發愁的,既有公傢的事,也有私人的事。公傢方面,他那幾個親信也太不爭氣瞭,不但在事業上沒有絲毫的進步,反倒給他添瞭不少的麻煩,企業局的龍忠祥扶不上墻,屬下的十多傢小企業沒有一傢賺錢的,財政局輪到章樹培當傢之後更是搞得一塌糊塗,更為令人可恨的是,章樹培居然參與瞭其弟弟的港口工程,並且通過購進不合格的原材料謀取私利,讓農樹棠給逮著瞭,差點兒出瞭大事,要說讓他開心一點的就是劉言東瞭,但他心裡明白,這個劉言東,說是自己的老部下,其實已經投過瞭鐘玉光的那一邊。

  私人的事就更加煩瞭,女兒陳冰冰居然決定嫁給葉培東。對葉培東,陳向東還是有一定的好感的,隻是不知為何,心裡總有一點不塌實,總覺得他不是冰冰最好地選擇。這倒不是因為葉培東和別的女人鬼混,陳向東認為,男子漢大丈夫,隻要真正的顧傢,在外面逢場作戲是無可厚非的。他隻是感覺到,葉培東娶自己的女兒,有一種功利的性質,是在利用自己,但這他卻不能和女兒講。他也不能反對女兒的決定,現在是什麼年代瞭?隻要女兒認為值得,她嫁給誰都與他無關。

  思慮再三,陳向東把林恒叫瞭進來,直截瞭當地問道:“林恒,你說,現在這個樣子,我們還能有什麼作為?”

  林恒被他這沒頭沒尾的一問,一下給愣住瞭,繼而清醒瞭過來,才認真地說:“市長,我看我們真的要想辦法才行,這樣下去,臨海就沒有我們的市場瞭。”其實林恒此時對陳向東在臨海的威信已經產生瞭懷疑,因為背叛他的楊明基,現在已經坐上瞭副市長的位置,要是陳向東真的還有發言權,這是很難實現的。當然,林恒不同於楊明基,知道自己不過是一個小秘書而已,去到哪裡,都不一定被人重視。

  陳向東卻沒想到林恒有這樣的心理,聽他這麼坦白地和自己說話,很是高興,問道:“在你看來,我們該怎麼辦?”

  “這……”林恒猶豫瞭起來。

  “大膽一點,說錯瞭也不要緊。”陳向東鼓勵說,從林恒的神態,他感覺到自己待人出現瞭問題,也許是太過喜歡聽好話瞭吧?他心想。

  “也許我們應該和鐘書記采取合作的態度。”林恒想瞭又想,還是說瞭出來,還分析瞭這兩年來在處理和鐘玉光關系時出現的問題,他一直在陳向東的身邊,有些雖然不對,但還有不少是中肯的。

  “為什麼過去你們沒有跟我說?”陳向東長嘆道。

  林恒看著陳向東,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是因為市長你沒能當上書記,心態失去瞭平衡,什麼話都聽不進去瞭。”有人推門進來說道,卻是新任的副市長楊明基,他向陳向東道歉道:“市長,對不起,我剛到,便聽到瞭你們的說話。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的老部下,我覺得林恒說得不錯。市長,是到換一換思路的時候瞭。”

  “坐吧。”陳向東淡淡地說,待林恒給楊明基送上茶水之後,他才問道:“明基,你今天過來,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隻是想找市長你聊一些私事。”楊明基朝林恒瞥瞭一眼。

  陳向東會意,叫林恒出去後,便問道:“有什麼事你就說吧,這裡沒有竊聽器!”他對楊明基不信任林恒有些不高興,如果連林恒都不能相信瞭,那他陳向東已經沒有值得信任的人瞭。

  楊明基卻沒有在意,說道:“政治上的事,剛才林恒已經說瞭,我也說不出更多的道理來,也許有機會你和方振玉談談,會有一些收獲。今天我想說一下冰冰的事,在我看來,葉培東是想利用冰冰把和你的關系聯得更緊,以便為他謀取更大的利益。”於是他便分析起來,他的分析,居然跟陳春艷的想法差不瞭多少。

  陳向東聽得直冒冷汗,聽完之後,他勉強控制自己的情緒說:“明基啊,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吧?”

  楊明基苦笑地說道:“我也希望沒那麼嚴重,但隻怕還有更嚴重的事呢?市長,多和鐘書記溝通吧,他對你並沒有什麼意見,他也想和你團結一致,把臨海的事業搞好。”

  “他真的是那麼想的嗎?”

  “如果你不相信他,那你可以試著先和方振玉交往,冰冰現在和他的關系很好,而且他也是一個能體諒人的人,你應該可以信任他的。”楊明基說。

  “可是,我又怎麼能再信任你呢?”陳向東盯著楊明基的眼睛說,自從張虹、楊明基相繼離開他,章樹培又背著他做出那種事來,他對人已經沒有以前的那種信任感瞭。

  楊明基迎著他的目光,說道:“我知道,你對我們靠向鐘書記很不高興,但說老實話,我們靠向的是方振玉而不是鐘玉光。”

  “方振玉不就等於鐘玉光瞭嗎?”陳向東詫異道。

  “當然不同。方振玉隻是想幹一番大事業,而鐘玉光恰巧能給他一個幹事業的機會,如果你也給他這樣的機會,他也能和你相處得很好的。我們也是想幹一番事業才靠向他的,你應該知道,張虹和吳學棟現在成績顯著,升遷是早晚的事,前途無可限量,我這個副市長,如果不是這段時間做瞭不少事,隻怕也沒那麼快吧。”

  陳向東沉默瞭下來,也不知道他同意不同意楊明基的說法。

  楊明基站起來說道:“市長,相信我吧,無論是張虹還是劉言東,都隻是遠離你而不是背叛你,也絕對不會做對你不利的事,除非你真的做瞭國法不容的事。”說罷,他就走瞭。

  陳向東斜靠在沙發上,久久沒有起來。他覺得楊明基說的不無道理,但自己就這樣去向鐘玉光、方振玉低頭嗎?再說,楊明基說的冰冰和方振玉的關系很好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寧玉芷在那年五一晚會上說的話竟成瞭現實?那時寧玉芷說,叫寧玉芳讓半邊床給他的女兒,讓他也成為方振玉的嶽父,好讓方振玉在臨海多一個依靠。

  直到林恒來叫他,他才知道下班和時間到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