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張玉婷的心裡都亂糟糟的,上課也有些心不在焉,出瞭很多錯。下班後,她就一個人呆呆地坐在辦公室裡,想著這幾天發生的種種,一會兒想到昨晚老公床上那不堪的表現,一會兒又想著楊槐的微信。
心緒仿佛風中的落葉,被風吹著,忽地飄到這裡,忽地又飛到那裡。呆坐瞭許久,一陣電話鈴聲打斷瞭她的思緒,“老婆,今晚加班。”
“怎麼又加班啊,你都多久沒回傢吃晚飯瞭?”張玉婷當然知道初平不是加班,而是有應酬,或者是哪個領導有什麼事情要初平去做。但她此刻心情很煩躁,就忍不住抱怨瞭一句。
“什麼叫又加班啊?我加班不是為瞭讓你過的好嗎?我加班還不是因為你不懂事,哎,算瞭,不說瞭。”初平不耐煩地掛上瞭電話。
張玉婷又委屈又氣惱地放下電話,在初平看來,自己那天的離開就是個罪過,是對他事業的沉重打擊,她永遠也彌補不回來瞭。但這真的是自己的錯嗎?張玉婷忍不住又想起瞭楊槐的話,要是楊槐就不會這樣對待自己,男人有男人的事業,女人也有女人的工作,為什麼要攪為一潭。初平自己的事業,難道不應該獨自打拼嗎?
怎麼又想到楊槐瞭,張玉婷羞惱地搖搖腦袋,把這個大逆不道的想法抹殺掉。
這時,她才發現楊槐發的微信。“美女,下班瞭嗎?晚飯做的啥啊?”
張玉婷看瞭看,這幾天和楊槐有些過於親密,已經觸碰到瞭不道德的邊界,自己不應該再和楊槐這樣聊下去瞭。呆瞭半晌,玉婷似乎下定瞭很大的決心,關上手機,沒有回復。
上,想著丈夫剛剛的電話,玉婷又覺得委屈,想給媽媽打個電話,電話剛舉起又放下,自己現在這樣子,告訴父母隻會讓他們擔心。落寞地走在上,淚水在眼眶裡翻湧……
光陰在平靜的生活中又流過瞭幾個日夜,楊槐每天都會發來微信問候,但是玉婷卻忍著再沒有回復。健身中心這幾天玉婷也沒有去。楊槐能感覺到,玉婷在躲著自己,女人的心思還真是奇怪,放下手機後,楊槐嘆瞭口氣,雖然他是床上老鳥,但還真沒正碼經追過女孩子,遇到真愛的時候也會手足無措患得患失。看見玉婷的第一眼,他就認定她是自己的真愛,一定要追到這個女人,至於什麼有夫之婦,在他眼裡從來就不是事兒。
玉婷努力想要回到原來平淡的生活中,努力將自己出格的想法扼殺掉,卻不知道自己又被一條毒蛇盯上瞭。
…………
雖然曲鑫和楊槐達成和解,但曲毅心中的怨恨又怎麼會輕易平復。礙於梁遠征的面子,楊槐他暫時不好動,但隻要有機會,他會毫不猶豫弄死楊槐,相信到時候梁遠征也不會因為一個故舊之子和他父子翻臉。動不瞭楊槐,利息還是要找人收點的。
說巧不巧,這天曲毅到楊傢臺考察房地產開發情況,正好看到瞭那個熟悉的曼妙的身影下班經過,齷齪的心思夾雜著曾經的屈辱又湧上心頭。
一邊的譚彪看看不遠處走過的美女,又看看曲少的表情,立刻猜到曲少什麼心思,湊到曲毅跟前悄聲道:“曲少,這美女不錯,要不要我去打聽一下。”
“哼,不用打聽,她叫張玉婷。”曲毅冷著臉說道。
張玉婷?譚彪疑惑瞭一下,猛然想起,這個女人不就是曲毅那天惹瞭一身騷卻沒有吃到的肥羊。“她就是張玉婷啊,果然是天姿國色。曲少,不是說她和楊槐沒有關系嗎?”
譚彪這麼一提醒,曲毅靈光一閃,對啊,這個女人和楊槐沒有關系,她就是一個小警察的妻子,就是說這個女人他還是可以上的。
“馬爺那天不是說,就是個小警察的老婆,我去打聽一下,要是沒有太深的背景,嘿嘿,曲少,兄弟幫你搞定。”譚彪在曲毅耳邊猥瑣地說道。
…………
今天是周五,放學後,張玉婷加瞭會兒班,批改同學今天做的卷子,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不想回傢,傢中冷冷清清的。不再搭理楊槐之後,她失去瞭唯一能夠聊天的人,健身中心也有好幾天都沒去瞭,不知怎地她現在很怕見到楊槐,卻總是忍不住想,越想越怕,越怕就更不能見。
天色漸晚,玉婷才收拾東西,起身回傢。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突然一輛商務車在她身邊停下,沒等她反應,車上下來幾個壯漢,把她硬拉進車裡。
玉婷拼命掙紮反抗,卻被幾個人抓的死死的,嘴巴被迅速封上膠帶,她連呼喊的機會都沒有,手腳也都被綁瞭起來。綁架?玉婷腦海裡一下子浮現出一個詞,從小生活在安逸環境中,玉婷哪裡經歷過這種事,一下子嚇傻瞭。
這時候車裡的人卻沒有註意,車後面遠遠跟著一輛沒開車燈的摩托,赫然就是楊槐。
這些天給玉婷發微信她都沒有回,健身中心也見不著人,今天恰好是周五,玉婷可能今晚去健身。忙活完公司的事情,楊槐就騎車去健身中心。沒想到,半路上就看到一個特別像玉婷的身影被人綁上一輛車。楊槐想也不想就跟瞭過來。
車子在一個小胡同裡停下,楊槐四周打量瞭一下,暗暗嘆瞭口氣,竟然被綁到瞭這裡,隨即他想到瞭綁架人可能是誰。胡同前面是本市十分有名的酒吧,新都酒吧。楊槐從國外回來,也和朋友來玩過。酒吧的大老板不是別人,三爺。把玉婷綁到這裡的人是誰就不難猜瞭,曲毅。
在胡同口下車,將摩托靠在墻根,楊槐如夜貓子一般貼著墻,悄無聲息跟瞭上去。幾個人抬著玉婷進瞭一個小門,看位置,應該就是新都酒吧的後門。
掃視四周的情況,確認沒有人後,楊槐敲瞭敲門。門打開,一個保安有些不耐煩的看著門口的楊槐。
楊槐一臉諂笑,“呵呵呵,我是周哥的人,剛剛在墻角撒瞭泡尿。”楊槐不確定裡面多少人,見不到玉婷,還不能打草驚蛇,隻能想著先糊弄過去。整個東萊市都知道新都酒吧是三爺的場子,也從來沒有哪個不開眼的敢在這裡搗亂,所以這裡的保安也沒有太高的警覺性。
那人沒有猶豫,就放楊槐進去。“你是確哥的手下?那幾個不是彪哥的人嗎?”待楊槐進門,那人疑惑地問道,本來也隻是隨口一問,沒想到換來的卻是一技重重的手刀。走廊裡燈光昏暗,楊槐將打暈的保安拖到墻角陰暗處。走廊盡頭光影閃爍,聲音嘈雜,應該是酒吧大廳。他們綁瞭人應該不會帶到人堆裡,再往前幾步,右手邊有個電梯,楊槐看到電梯停在瞭三樓。電梯傍邊就是樓梯口,楊槐怕坐電梯上去又遇到曲毅的手下,就沿著樓梯悄聲上樓。
兩個人架著玉婷上瞭三樓,進瞭一個套房,房間各種娛樂設施一應俱全,幾張沙發,正對著一個巨大的電視機屏。邊上還有一個小舞臺,舞臺上豎著一根鋼管。將玉婷放在沙發上,兩個人便退瞭出去。玉婷驚恐地打量著四周,聽聲音,這裡應該是個酒吧或是KTV,這個房間應該是個豪華包廂。包廂側面還有個門,似乎裡面還有房間。
這時候,外面走進兩個人,其中一個赫然就是曲毅,另一個人又矮又瘦,長相有些陰戾,一臉邪笑地看著她。
看到曲毅,玉婷萬分驚恐,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人竟然還敢來糾纏她。
“譚彪,有你的,這麼快就給我弄來瞭。”曲毅看著柔弱無助的玉婷,嘿嘿笑道。
“嘿嘿嘿,咱們曲少要的女人,哪裡有弄不來的道理。”譚彪笑瞇瞇地說道。
“先上酒,我和美人喝兩杯。”曲毅看著玉婷,是越看越喜歡,這美人既有少女的純真,又帶著少婦的柔媚,身材窈窕,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真是個尤物。
曲毅坐到瞭玉婷身邊,摸著她豐腴的大腿,將她嘴上的膠帶撕去。“美人,還記得我吧。”
“放開我,你,你們這是綁架。”玉婷驚叫道,身體掙紮著往後縮。
“呵呵呵,待會兒玩到你臣服,就不算綁架瞭。”曲毅摟著玉婷的肩膀,輕撫她的臉頰道。“那日沒有玩到你,今晚一起補回來。”
玉婷此時萬念俱灰,如墜地獄,“你,求,求你放過我吧。”她哭泣著哀求道。就在這時,外面傳來吵鬧聲。就聽見一人喊,“滾開,我是你們曲少的朋友。”
曲毅和譚彪同時一愣,還沒回過神,門就被推開,玉婷看著擠進屋的人,又驚又喜,來人赫然就是楊槐。
“楊槐!”曲毅見到楊槐走進來,驚訝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本能地退到譚彪身後,他怎麼也想不到楊槐竟然跟到瞭這裡。身前的譚彪則陰沉地弓著身子,如蓄勢待發的惡狼一般緊盯著楊槐。
楊槐卻渾不在意,笑瞇瞇看著屋裡兩人,又回頭對外面那一眾手下道,“瞧見沒,我是你們曲少的朋友。”然後又轉頭對曲毅笑瞇瞇地說道:“曲少,實在是不好意思,又見面瞭。這位是我朋友,給個面子,放瞭她唄。”說著便坐在玉婷的身邊。
“你就是楊槐?”譚彪冷笑一聲說道。
楊槐仿佛沒有聽見一樣,愛憐地看著蜷縮在沙發上楚楚可憐的玉婷,輕聲說道:“你沒事吧。”
這一句話,仿佛火焰一般化開玉婷心中所有的陰冷,她不自覺拉住瞭楊槐的手,淚眼婆娑點點頭。
這一幕更是讓曲毅恨到瞭極點,兩次都被楊槐攪合,看這個情景,似是自己還為他做瞭嫁衣。“楊,楊槐,別以為你有梁遠征撐腰我就不敢動你。今天你把她留下,我就對你既往不咎,否則……”
還沒等曲毅說完,就聽見楊槐說道:“否則怎樣?”那聲音極其的冰冷,帶著殺意,在場的人都不禁背脊發涼。
譚彪此時陰沉的臉更加猙獰,自己剛剛就被無視瞭,還從來沒有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囂張。“你就是楊槐,得罪瞭曲少,今天還敢到這裡來,不知死活的東西。”
楊槐沒有搭理他,為玉婷解開瞭手腳的繩子,還溫柔地幫她揉瞭揉。玉婷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癡癡地看著楊槐為自己揉捏手腳,暖意從楊槐的大手傳遍全身。
就在譚彪憤怒到極點,忍不住要拔刀沖過來的時候,楊槐慢慢站起身來。當楊槐的目光掃過譚彪的時候,殺意讓譚彪打瞭個寒戰,竟然不自覺退後瞭一步。突然,隻見楊槐身影一閃,一個箭步射瞭過來。譚彪堪堪擋住楊槐兩下攻擊,心中卻是驚駭,這才知道周確所言不虛,然而容不得他多想,手中的匕首就被奪瞭下來,緊接著,就感覺胳膊和大腿傳來的劇痛,毫秒之間自己的胳膊大腿連中兩刀,接著就是第三刀,第四刀。每刀都不致命,卻讓譚彪第一次感受到瞭恐懼,絕對的實力碾壓,自己就如老虎爪下的獵物,被隨意玩弄,慢慢放血。
“刀下留人!”就在譚彪以為自己就要被楊槐慢慢折磨致死的時候,門口的一個聲音救瞭他。
楊槐站住身形,轉頭看向門口,也是一愣。逃過一命的譚彪渾身是血地癱倒在地,昏死過去。
來人中等身材,穿著一身黑西服,四十多歲,國字臉,留有短髭,鬢角霜白。來人笑瞇瞇地看看楊槐,然後拱手一禮,“Q先生,好久不見啊。”
楊槐皺皺眉,然後微微一笑還禮道:“虎哥,怎麼是你?”
來人叫秦芝虎,三金五獸之首,也是秦筱葉的哥哥。“Q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秦芝虎看看地上昏死過去的譚彪,又看看縮在角落的曲毅,曲毅也被剛剛楊槐的殘忍狠戾手段嚇傻瞭。
“虎哥,他就是楊槐。”秦芝虎身後一個手下湊過來小聲說道。
秦芝虎恍然,“哎呀,原來Q先生真名叫楊槐啊?我還道是誰這麼好的身手,能打傷周確,沒想到是Q先生,哦,應該叫楊先生。”
“呵呵呵,我也沒想到能夠在這裡見到虎哥你,叫我楊槐就行,叫先生見外瞭。”楊槐笑道,“沒想到虎哥是三爺的人。”
“昂,是啊,我本就是青炎門的人,現在三爺是青炎門的老大,我自然要跟著三爺。”秦芝虎有些尷尬地點頭說道,“楊,楊兄弟,你看,這,這是不是有些誤會。”
“呵呵呵,今晚的事情是我冒失瞭,出手也有些重,對不住虎哥,也對不住曲少。”說著楊槐沖秦芝虎和曲少分別拱手致歉。
“哪裡的話,譚彪這個混蛋做事不檢點,三爺教訓過他很多次,屢教不改,沒想到得罪瞭楊兄弟,楊兄弟教訓他也應該。郭子,把譚彪拖出去。”一旁譚彪幾個手下忙上前將譚彪架瞭出去。
“曲少,楊兄弟是我朋友。你看,是不是給我個面子……”秦芝虎轉頭對曲毅說道。
曲毅這才堪堪回過神來,雖然萬般仇恨,但此時他也沒膽再待下去,輕哼一聲就出門離開。
秦芝虎示意自己手下都退出去,房間一下子空瞭出來,就剩下三個人。
秦芝虎笑瞇瞇從角落的酒櫃裡拿出一瓶XO和三個酒杯,“今天曲少做的過分瞭,還望楊兄弟見諒,我在這裡代曲少給楊兄弟賠不是瞭。”說著給楊槐倒瞭杯酒,也給玉婷倒瞭一杯。
“我倒沒事,隻不過我朋友受瞭驚嚇。”楊槐端起酒杯喝瞭一口,說道。
“呵呵呵,這位姑娘,對不起瞭,我代曲少給你賠罪。”秦芝虎端著酒杯,沖玉婷點頭敬瞭一下,一飲而盡。
玉婷此時一顆心總算落瞭下來,對秦芝虎這個中年漢子的道歉倒有些無措,她又不會喝這個洋酒,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沒想到秦大哥竟然是三爺的手下,這倒是讓我很意外。”楊槐這時插話,化解瞭玉婷的尷尬。
秦芝虎為楊槐又倒瞭一杯酒,苦笑道:“一言難盡啊。”
楊槐見秦芝虎有難言之隱,也不再追問,“好多年沒有見秦大哥瞭,沒想到在傢鄉與秦大哥重逢,有時間一定要好好聚聚,把酒言歡。”
“呵呵呵,是啊,我也沒想到楊兄弟竟然也是東萊人,我剛從外面辦事回來,一回來就聽說有人打傷瞭曲少,我還當是誰呢。”
“哎,都是誤會,今天的事情,也要拜托秦大哥跟三爺求情,今晚是我下手重瞭些。”楊槐笑道。
秦芝虎擺擺手,“今晚是我們的不對,這事楊兄弟放心,我一定跟三爺說,我們絕不會再給楊兄弟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