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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真氣】

  眾姝的細心照料下,經過半個多月的休養,李夢懷對於這副「逍遙主人」的軀體,為自己所帶來的痛楚感,已不像最初醒來時的如此劇烈。

  同時在與憐憐奴奴的閑談問答下,有關於逍遙主人的過去經歷,李夢懷心底也大致有個瞭解。

  逍遙主人在逍遙鎮上算是一號人物,年方二十叁坐擁萬貫傢財,各式商傢店鋪約有數十間,真乃富傢少爺郎。

  雖說生活富裕,但卻未曾娶妻生子,最親近的憐憐奴奴僅是逍遙府大總管,而奴婢們皆是面容姣好的妙齡女子。

  人際交往方面,實在太多太繁雜就記不太清楚瞭,大概都是些朝臣官宦、叁教九流之輩,沒甚麼名門正派。

  而逍遙主人平日所好,竟然是潛心鉆研春藥調配以及房中術,與之食藥修練的大多為憐憐奴奴,府中奴婢有時也會參與其中。

  此事卻讓李夢懷感到忐忑不安,在「生前」他是神武門門徒,修練內功真氣以及武功絕學過程中,最講求的是心無雜念方能上乘,故門下的門規戒律極為森嚴,不近女色自然為其中之一。

  雖然「重生」後換瞭個肉體,但意識層面上依然還是「李夢懷」啊!神武門的種種往事皆是記憶猶存,唯獨就是逍遙主人的記憶不在腦海裡,完完全全的被抹去一切。

  唉……

  李夢懷搖瞭搖頭,既然目前身份是逍遙主人,他不起心動念想那男女之事,憐憐奴奴也奈何不瞭,怕是自個壓不住內心誘惑,連日來所見女子個個膚白貌美身材姣好,生前可未曾見過。

  念頭一轉,李夢懷想起生前所學,不知是否有像意識這樣跟著轉移過來,隨即將厚實柔軟的床被一掀,起瞭身子盤腿坐立在床鋪上,接著兩手掌心朝上的放在膝蓋。

  雙目緊閉,神情沉靜嚴肅,李夢懷心裡默念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叁,叁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

  須臾間,忽見一陣陣如煙似絲的透白之氣,不斷地從他身上衣物飛散而出,尋根溯源看瞭回去,那氣居然來自身體叁百六十五處穴位。

  再仔細端倪,卻見頭頂的百會穴、兩掌心的勞宮穴以及雙腳上的內庭穴,此五處穴位則是將那氣化若流水般的吸入體內,再依循著正經脈絡緩緩地往丹田匯集收容。

  此時李夢懷發覺腹下丹田,漸漸地有股溫暖氣流逐漸聚圓成形,氣勢之雄為,形狀之大小,堪比生前所練就內功真氣,不由得內心欣喜道:「好在我這二十年的修為還在。」

  然而身為修道之人,他很快覺察體內真氣不太對勁,這本該近乎陽剛之氣的真氣,卻混雜數十道陰柔之氣,且還都帶著濃濃的淫靡氣息,絲毫不是生前所練的神武真氣,神武真氣那是十分的渾厚剛強。

  這真氣莫不是逍遙主人的?

  發現到不對勁,李夢懷迅速的化掌為指,分別點住五處穴位不再讓它吸氣流動,因為內功心法若是與丹田真氣不是一個脈絡,在未進行轉化前,如此再繼續運氣下去,氣血攻心在所難免,要是再一個不慎便會走火入魔。

  「唔……」李夢懷冷不防地吐出一口血沫在地。

  閉合的雙眼慢慢地睜開,隨手用著衣袖將嘴唇上的血漬擦拭而去,李夢懷便在床前的圓桌拉瞭把凳子一坐,提起青花瓷茶壺,為自己倒瞭杯色澤如黃的茶水一飲而盡。

  「呼。」李夢懷嘆瞭口氣,摸向肚腹慶幸的說道:「還好制止的快,隻是吐瞭口血,不然慢瞭點又得在床上多躺好幾天瞭。」

  丹田裡這麼多股的陰陽真氣,不免讓李夢懷若有所思道:「真不知這逍遙主人練得是何方內功心法,竟能如此收攏真氣,不過這也無妨,既然真氣已有,我隻需花些時日將這些轉化成神武真氣便可。」

  縱使身處未知的地方,周圍盡是穿著裸露的美麗女子,還有著不知因何原由成為瞭逍遙主人,李夢懷依舊沒忘瞭身為修道者的根本,在神武門長達二十年的刻苦修練,深深地烙印在自個的骨子裡。

  「吱……」忽地裡門口的兩扇木門被人從外向內推開,一縷炙熱耀眼的陽光直射入室,不偏不移的照得李夢懷備感暖活舒暢,不經意地打瞭個哈欠伸瞭個懶腰。

  這些天都因傷躺臥床上不見天日,倒也是快把他悶壞瞭。

  來者一個身穿水藍衣裙,一個穿著花瓣衣裳,胸前各挺著對傲人雙峰,行進時不自主的上下晃蕩出一波波迷人乳浪,容顏雖說不一,但皆為天姿絕色的大美人。

  「憐憐姑……」李夢懷識得兩人,可話到一半卻停瞭下來,自個現在身份是逍遙主人,行為用語得變的和憐憐奴奴認知的一樣,不然怪生分的,遂改口道:「憐憐奴奴今兒個怎麼你倆一起出現?」

  李夢懷沒記錯的話,除瞭第一天剛醒來憐憐奴奴有一起出現外,往後她倆都是各自配一個奴婢前來服侍自個。

  「主人呢,這每隔十五日便是雙飛雙修的日子。」奴奴率先答話,手裡捧著擺滿藥膏瓶罐的木盤子放在桌上,佇立在李夢懷右側道:「隻不過呢,還得看主人內傷好得如何,要是尚未痊愈,我也不敢強求,畢竟養好身子是頭等要事。」

  奴奴嘴上雖說的善解人意,水靈的美眸卻含情脈脈直盯著李夢懷,潔白無暇的雙頰悄悄泛起淡淡地羞紅,一隻纖細巧手搭在李夢懷的右手上,揉啊揉摸啊摸。

  李夢懷也不是個木頭呆腦,哪裡不曉得奴奴的心思,隻不過現下他隻想趕緊練回神武真氣,對這男女之事雖有好奇,但卻是一竅不通。

  「奴奴,我這傷……」李夢懷反手抓住奴奴那肆意妄為的玉手,對著她慾要解釋道。

  「嗯哼!」一聲女子嬌嗔從李夢懷左側傳來,語帶責意道:「奴奴你也收斂點,別總是想著男歡女愛,你沒瞧見主人左手袖口沾著血啊。」

  有別於奴奴的撒嬌討好,憐憐一進來先是觀察李夢懷的氣色神情,蒼白憔悴的臉龐已然精神煥發,幹癟褶皺的嘴唇盡是濕潤,當她慾要伸手替他把脈時,卻赫見左袖口竟有一片腥味尚存的鮮紅血跡。

  「主人這是怎麼瞭啊?這兒怎麼會有血,我看你手也沒受傷,其他地方也沒有,是哪來的啊?」憐憐著急的問道,兩隻小手不停歇地在李夢懷身上東翻西找。

  「憐憐別找瞭別找瞭,我身上沒傷,這隻是我剛運行真氣,一時氣血不順所吐的血,不礙事的。」李夢懷左手一把捉住憐憐雙手腕制伏道。

  「運行真氣,一時氣血不順所吐的血?」憐憐愣瞭下,這主人不僅失去記憶,有時還會說出些奇怪的詞語,她不解問道:「真氣是什麼?為什麼它會讓主人吐血?」

  見憐憐一臉困惑,李夢懷倒是有些驚訝,方才的運行真氣,他已瞭解到逍遙主人的全身經脈穴位盡開,體內真氣充盈飽滿,想來也是個「修道者」,而這最親密相伴的女子居然不懂此道,遂示意她坐下,松開手解釋道:「真氣簡單來說就是經由靜坐冥想,收集天地萬物間的能量儲存於丹田……」

  「嗯嗯嗯,原來是這樣啊。」憐憐不時地點點頭附和道。

  「而如何讓真氣聚於丹田,則要修練內功心法,這內功心法各門各派皆有所不同。」

  「這麼神奇啊,那主人練的是甚麼內功心法啊?」憐憐托著下頜面露笑顏,饒有興味的望著說得口沫橫飛地李夢懷。

  「啪!」李夢懷大手猛然地往桌上一拍,一臉得意地回答道:「我嗎?憐憐你這問得好,我練的可是當今天下所有武林門派中,若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的神武真氣!」

  「嘻嘻……」憐憐竊笑道,這主人怎又說瞭個新詞語,神武真氣?

  也罷,這十幾日來她也習慣瞭,反正怎麼瞅怎麼看,他的外表就是自己今生最愛的男人,憐憐至始至終隻當「逍遙主人」是得瞭江湖郎中所說的「離魂癥」

  ,故時而胡言亂語,時而行為錯亂。

  憐憐悄悄地伸出手來,搭在李夢懷左掌上低聲細語道:「主人你放心,憐憐一定會讓你想起所有的一切……」

  「這修練神武真氣也不難,隻是初練的時候得要有人帶入門,正好我這往後修練時得要有人對練,我看我這傷也差不多好瞭,不如我現在來教……」李夢懷自顧自的說著。

  「哼!就你憐憐最有心,還真會討主人關愛呢。」眼見憐憐與李夢懷聊得眉開眼笑,自己被冷落在一旁,奴奴醋意大發道:「你也別在那裝模作樣,我總是想著男歡女愛,你就不想?昨兒晚上還不知是誰在主人熟睡的時候,偷偷地在那吹簫品味呢?對瞭對瞭,還吹到噴得滿臉都是,是有沒有那麼心急。」

  「來教你們練……練……」奴奴突如其來地一段話,攪亂瞭李夢懷的思緒,頓時語塞無言,吹簫品味?自個也不是不知吹簫的別意,難怪他總感覺胯下黏黏的……

  心有所想,便有所動,李夢懷瞧著憐憐,不經意地想像那垂著黝黑發絲的瓜子臉,是如何鼓動豐潤的雙頰以及紅嫩的唇兒,來對他進行吹簫品味。

  「奴奴你夠瞭沒有啊!你沒看主人正在說事嗎!」憐憐氣得站瞭起來,反唇相譏道:「噴得滿臉又怎瞭啊,前晚也不知是誰,用著兩團肉球夾著在那吹,這嘴巴身體動的可真是起勁,起勁到最後居然嗆到流眼淚,真是笑死我瞭,是有沒有這麼餓?」

  「嗯……」李夢懷吞瞭下口水,在聽瞭憐憐奴奴互揭彼此的糗事後,隻覺得耳根子跟著臉頰熱呼呼的,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著,這是甚麼情況啊,看來自個色戒早破瞭,雖然是這個「肉體」破的戒……

  「對對對,我就是餓瞭呢,至少我除瞭嘴巴還有胸脯可以用,哪像你隻能用那破嘴。」奴奴不甘示弱的迎瞭上去。

  「是是是,胸大好瞭不起啊,老瞭時候怕是在地上垂,想想真是怪惡心的。」

  「你你你……」

  「怎樣啊?不服氣啊。」

  夾在吵得面紅耳赤的兩姝之間,李夢懷慾要出言制止,但無奈雙方氣勢正盛插不進話,遂想厲聲斥責但又怕傷瞭和氣,且自個從未罵過女人,這話也不知如何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