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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逍遙

  很快便到瞭封後大典,晏鸞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盛況,前世裡元浚隻冊封過褚雲裳做貴妃,還未到立後就被毒殺瞭,這一世似乎終於有瞭新開端。

  皇帝冊後告廟的儀式,是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宗族均可到場觀禮,永康公主乃是皇姑,晏鸞和晏燾也便有瞭入場的權利,而晏璟因為官職所在,隨梁王在宮中招待著各國使節,並未到場觀禮。

  看著一身玄色龍袍的齊靈帝走在儀仗最最前,九龍冕幾乎遮擋瞭他肅穆的面龐,緩緩入瞭正廟的殿門,隨著禮樂奏起,便是新後入場。

  不同於坊間嫁女,需要鳳冠霞帔紅蓋頭,告廟時的皇後需穿朝服而入,十六歲的薑福媛是艷冶綽約的美,今日這百鳳朝服一穿,戴著沉重鳳冠的她,難得一臉端麗。

  儀仗行的慢,薑福媛被尚宮們攙扶著,目不斜視的走過晏鸞這邊時,輕輕眨巴瞭下眼睛,動作太快隻有晏鸞看到,她領悟一笑。

  她這偷偷一笑,身旁的晏燾就悄然捏瞭捏她的手腕,禮樂奏鳴的現場是莊重的,所有人都保持著一個表情,她忙收斂瞭些許。

  告廟的儀式過於繁瑣,光是祭文都要念老久,難得穿上翁主朝服的晏鸞,都快被頭頂的小鳳冠壓頭暈瞭,好在身旁有個晏燾,高大的身子默契的站在她身後,隱約撐著她。

  「再忍忍,很快就好瞭。」

  他低頭輕聲的在她耳邊說著,冷峻如他,在這樣的場面上難得此舉,前面的永康公主似乎聽到瞭,微微側首看來,還以為是兄妹情深,看向晏燾的目光都溫和瞭不少。

  晏鸞摸瞭摸滿是熱汗的秀氣鼻頭,忽而覺得臉上有些燒的慌。

  儀式結束後,便是帝後同駕巡遊瞭,宗室的族親們也需同往,站瞭太久,晏鸞的腳都是發軟的,還是晏燾扶著她上瞭車,又交代瞭侍女給她端些茶水來。

  巡遊的街道是早已定下的,官兵開道,百姓們都跪在兩側,高呼吶喊著,簡直是盛況空前,永康公主的身份高貴,乃至晏鸞的車駕都是靠在瞭最前,一路上都是撒不完的花瓣,一直蔓延到皇宮。

  接下來又是一眾儀式,新後要到前朝接受百官跪拜,而觀禮巡遊的宗親們,則被送往瞭朝天殿,那裡已經準備開筵瞭。

  容納萬人的朝天殿前已經是歌舞不斷,晏鸞隨著永康公主上瞭席位,褚太後在坐在鳳座上,拉著永康公主說著些傢常話,看似格外高興。

  晏鸞吃瞭些瓜果,裹瞭腹,就招來侍女去偏殿更換朝服瞭,褪下厚重禮服,換上瞭清透的雲煙宮裝,那沉重的發冠去掉後,挽瞭小髻簪瞭珠花。

  「呼,終於能松口氣兒瞭。」

  這樣的儀式,她這輩子是不想再參加第二次瞭,特別是八月的暑天。

  ……

  回朝天殿時,晏鸞運氣不好,遇上瞭褚雲裳,身邊還跟瞭個塞娜公主。褚太後已經定下瞭這位公主嫁入褚傢的消息,這幾日脾氣潑辣的小公主正在整治作風不良的褚蒙。

  「喲,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宓陽翁主,多日不見瞧著挺舒坦呀,隻是不知那良心可過的安。」

  打發走瞭塞娜公主,褚雲裳就攔瞭晏鸞的道兒,陰陽怪氣的找起瞭茬兒。

  知道她是什麼意思,晏鸞不欲與她糾纏,讓宮女攔瞭她,就帶著侍女離開瞭,走遠瞭還能聽見褚雲裳那咬牙切齒的聲音,恨毒瞭喊著。

  「你等著!不會放過你的!」

  宮廊上人來人往的,這事很快就被傳開瞭,直至夜宴開端,褚雲裳都沒有出現在席中,後來晏鸞才知道她被褚太後送出宮禁足瞭。

  「這玉露瓊漿雖不醉人,還是少喝些吧,這湯不錯,阿鸞且多喝些。」

  方才應付瞭臣僚敬酒的晏璟,抽空囑咐瞭晏鸞一聲,瞧她接二連三飲瞭幾杯酒,粉腮上都泛起瞭桃紅,親自盛瞭湯推到她跟前去。

  而一旁的晏燾更有默契,奪瞭她手中的酒杯,放瞭玉勺在她手中,若不是場景不對,隻怕還要親自喂她,冷清的俊顏微繃。

  「快些喝湯,不許亂看。」

  晏鸞無奈,低頭飲湯去瞭,那粘在身上多時的陰森視線還未移開,多少讓她有些食難下咽。短短兩個月,王安之又出現在瞭人前,現在的他遠比此前陰鷙,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晏鸞,沒有一絲起伏的平靜。

  殊不知這樣的平靜,才是最為恐懼的。

  晏燾自然是早已註意到瞭,奈何發作不得,壓制著一腔怒火,看向王安之的目光都是暗藏殺意的。

  ……

  封後大典過後的日子,難得清閑下來,連朝中都沒瞭什麼繁瑣政務,晏璟晏燾趁著休沐的時間,便同永康公主請瞭話兒,帶著晏鸞到宓陽封邑(Yi)去遊玩瞭。

  作為當朝翁主,晏鸞的封地極其大,距離鄴城尚遠,乃是面南的一處重要州府。三人一路遊山玩水,往南而去,好不快活。

  「這邊的風景不錯,我都不想回鄴城瞭。」

  晏鸞趴在車窗上,看著官道下的蒼茫山河,忽而覺得這樣的遊玩人生才是最恣意的,越是遠離鄴城,她這心就越發輕快。

  「阿鸞喜歡,以後可以都出來走走。」

  對面的晏燾遲遲不落黑子,持白子兒的晏璟便旋身抱住瞭晏鸞的纖腰,將她帶入瞭懷中,這馬車寬而大,且舒適異常,擺瞭圍棋小案還多的是活動范圍。

  「二哥,待你一子落下,怕是天都黑瞭。」

  終於楸著嘲笑晏燾的機會瞭,晏鸞趴在晏璟的懷中揶揄著,氣的對面的晏燾直咬牙,手談對弈他還真不是晏璟的對手。

  「欠操瞭是吧。」他冷雋的唇角勾起一抹笑,視線落在瞭她衣襟半開的酥胸上。

  已是初秋的天,晏鸞將齊胸的襦裙換做瞭交襟的束腰長裙,方才被晏璟摟入懷中時,襟口凌亂,未著兜衣的椒乳都快跳出來瞭。

  她忙捂住自己的奶兒,那上面還殘留著他們的牙印,殷紅的乳頭微硬。

  「再過一月,阿鸞就十四瞭,這對乳兒是愈發沉甸,待我們再揉些年月豈不是要遮擋不住瞭。」

  晏璟一面溫雅笑著,一面撥開瞭晏鸞的小手,從繁復花紋的衣襟裡,握住瞭一隻小奶子,玉嫩的手感美妙的讓他愛不釋手。

  「嗯……不要捏。」

  這幾日行路,他們是一邊欣賞著大好山河,一邊顛鸞倒鳳,可謂之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