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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開宮季蓉蓉和波雲詭譎的S市

  就在S市的各大勢力陷入一片風雨欲來之勢時,在某個偏僻的郊區旅館的房間裡,卻依然在進行著一場極為淫靡的性愛大戲。

  「啊啊……啊啊……老公……你今天怎麼這麼猛啊!肏得我……肏得我好爽啊!」一名渾身赤裸,唯有大腿包裹著棕色油光褲襪的中年美婦,正滿臉潮紅,眼神迷離的在另一名身材健碩的帥氣青年身上快速聳動著,這年紀相差一輩的男女正在進行著人類最為原始的性愛活動。

  那中年美婦自然便是中瞭春藥的季蓉蓉,而那健碩帥氣的青年自然就是程庭樹瞭。此時季蓉蓉正背對著程庭樹,跪坐在他的胯間,瘋狂的上下聳動,用自己肥厚的肉腔套動著自己兒子同學的粗長肉棒。隨著她每次肥厚臀瓣的起落,都會帶出大量渾濁的淫水,而且因為用力過猛,總會將她蜜穴裡的部分暗紅色穴肉,隨著程庭樹的肉棒帶出。

  程庭樹正雙手枕在腦後,滿臉愜意的看著季蓉蓉主動的用她肥美的身體來套動自己的肉棒,那種快感和刺激是普通的性交所無法比擬的。尤其是季蓉蓉那兩片如同泰山般聳立的肥厚臀瓣,在躺著的程庭樹看來,季蓉蓉的肥臀一點點的從上面將自己的粗長肉棒吞沒,所帶來的那種刺激感和視覺沖擊,已經超過瞭對方緊窄濕滑的蜜穴夾緊自己雞巴的那種生理快感瞭。

  「噗嗤……噗嗤……」臀瓣甩動間,大量的淫水噴濺,那肥厚的美肉重重的撞擊著程庭樹的胯部,發出「啪啪啪」的悶響,同時大量的汗水也被那臀瓣的揮動,而噴濺到各處。季蓉蓉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這個穿著保守,性格保守,甚至床上功夫都極差的農村美婦,居然會在烈性春藥的刺激下,激活瞭身體或者說骨子裡對性愛的饑渴,很多高難度的性愛動作被她行雲流水的使用出來,根本沒有人教過。

  而程庭樹也感受到自己肉棒被那裹挾著無數淫水的肉腔,在死死的壓縮著,排斥著。尤其是最深處的那個敏感的花心,更是時不時的隨著季蓉蓉的下落,而噙咬住自己的龜頭幾下,不待他發力,又立刻離開,根本不給程庭樹狠命撞擊的機會。

  每一次季蓉蓉用蜜穴套動著程庭樹的肉棒時,都會在起身或者落下的開始階段,先以極為遲緩的速度,讓他的龜頭棱溝處,可以仔細研磨著她的蜜穴肉壁,尤其是季蓉蓉的G點,更是被重點照顧著。而程庭樹也可以感受到自己的龜頭不斷摩擦著對方的蜜穴的每一個角落,直到深處的花心!

  等到過去這段時間,季蓉蓉便會陡然加快速度,猛地用蜜穴套動程庭樹的肉棒,或是「嘭」的一聲,讓對方撞擊到自己的花心。或是「啵」的一聲,讓對方幾乎脫落自己的蜜穴口。

  程庭樹也沒有想到過自己基友的這個農村婦女出身的美母,居然還有這等床上功夫,一時間竟被打得個丟盔棄甲,接連射精。直到自己射精瞭兩回,季蓉蓉也高潮瞭三次之後,他才穩住瞭陣營,開始逐漸掌控主動。饒是如此,季蓉蓉那深邃的蜜穴甬道,肥厚豐腴的臀瓣撞擊,汗津津的肌膚美肉,依然讓他感覺到口幹舌燥,欲火中燒,也讓的精關始終處於即將失守的狀態。

  「嗯……怎麼動作慢瞭下來瞭?」程庭樹還在胡思亂想間,忽然覺得胯間的套動速度越來越慢,力道也變得有些紊亂。他不由得抬頭看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卻見季蓉蓉面色猙獰,黛眉蹙起,滿臉的痛苦。

  程庭樹還以為是春藥出現瞭什麼副作用,誰料季蓉蓉卻扶著額頭,露出瞭一絲痛苦的表情。

  「我……這是在哪兒?」一聲帶有痛苦的呻吟從季蓉蓉略顯肥厚的嘴唇裡傳出。

  程庭樹隻覺得後頸發涼,基友的美母居然有瞭蘇醒的跡象,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以現在這個狀況,程庭樹就算是跟她解釋這是中瞭春藥,鬼才會信這種荒謬的事情!

  在萬分危急之時,程庭樹忽然猛地將季蓉蓉朝前推倒,原本後者就隻是稍微有些蘇醒的跡象而已,被程庭樹這麼猛地一推,頓時身體失去平衡,朝前倒去。好在那旅館的床足夠大,季蓉蓉雖說撲倒朝前,卻是跌倒在有些潮濕的大床上。這一跌把她剛剛恢復的一絲神智,又跌得有些消散,整個人再度陷入瞭那種渾渾噩噩,被性欲充斥的狀態。

  「季姨,對不起瞭!」程庭樹兩眼圓瞪,雙手猛地抓住季蓉蓉肥厚的臀瓣,開始挺腰抬臀,進行起瘋狂的肏幹!

  「砰砰砰!」程庭樹的胯部猛烈的撞擊著季蓉蓉的肥厚臀瓣,幾乎每次全根沒入她的蜜穴之中,狠狠的研磨著對方藏在最深處的嬌嫩花心。而季蓉蓉那易出汗的體質,也使得她渾身汗津津的,泛著一層淫靡魅惑的油光,程庭樹每次抓住她的臀瓣,都有種滑不溜丟,極為滑膩的觸感,那種柔軟之中帶著Q彈,稍微不慎,就會脫手的危險。而且他每次用肉棒去捅刺季蓉蓉,那結實的胯部撞擊到後者的肉絲肥臀時,臀瓣和美背上的汗水便會如同下雨般濺起,這種情況是程庭樹的幾個女人都不會出現的情況,這也讓程庭樹有些興奮起來。

  程庭樹每次撞擊季蓉蓉的美肉,她渾身的香汗便會如同觸電般蹦起,而他便趁機伸出雙手借著那些汗水,在季蓉蓉的美背上來回的摩擦推拿。和那些現在很多小年輕追求的竹竿女不同,季蓉蓉的身體簡直就是豐腴的代表,那美背汗津津的泛著油光,背脊極為寬厚,摸上去完全沒有那種皮包骨的硌手感,相反那種充實的肉感,讓程庭樹有些樂在其中。

  不得不季蓉蓉真是個天生的炮架,做愛的聖器,她的身材極為豐腴,肥厚的肉絲美臀可以極大的抵消程庭樹的撞擊疼痛感,那緊窄濕滑的蜜穴可以讓他肏幹得極為爽快,敏感度很低而花心隱藏極深的肉腔讓季蓉蓉變得非常耐肏,至於那不斷分泌出的香汗,更是可以直接代替精油作為潤滑劑的功效。

  那碩大堅挺的奶子,肥厚豐腴的美臀,結實圓潤的大腿,緊窄耐肏的蜜穴,季蓉蓉讓程庭樹這個情妖都感覺到瞭極大的愉悅和爽快。在她的身上,程庭樹可以肆意施展,可以強攻猛擊,無論他的肉棒肏幹的速度多快,龜頭撞擊得多麼猛烈,季蓉蓉都可以承受得住,這位程庭樹基友的美母簡直就是為瞭性交而生的淫娃精壺!

  「額……哈……啊……我的屄……我的屄好熱啊……」季蓉蓉發出瞭一聲聲迷離甜膩的呻吟。

  而程庭樹並沒有註意到這點,他隻是把基友美母的呻吟,當成催情的音符,也是讓他加快肏幹的號角。

  「啪!」程庭樹猛地一掌拍到季蓉蓉的肉絲肥臀上面,肥厚的臀瓣發生劇烈的晃動,大量的汗水抖濺而起,而季蓉蓉也是發出一聲嬌吟,下體的蜜穴裡居然噴射出瞭一小股淫水。

  被這股淫水一激,程庭樹更是興奮得直低吼,他直接一隻手穿過季蓉蓉的腋下,抓住她胸前的一個滑膩碩大的乳球,另一手則是不斷的拍打著熟美艷婦的肉絲美臀。

  「啪啪啪……」

  「砰砰砰……」

  程庭樹拍打季蓉蓉臀瓣的脆響和他胯部撞擊後者肥厚屁股的悶響,在這個狹小隔音效果也不強的房間裡不斷的回蕩著。那些淫靡的聲音讓程庭樹兩眼發紅,那肏幹的速度也變得極快,季蓉蓉的臀瓣不斷的被擠壓成餅狀,然後再恢復成原形,隻是那熟美艷婦的屁股表面的紅印是越來越深瞭。

  「幹死你,幹死你,季姨,沒想到我還能有一天真的肏到你!我早就想揉揉你那對無恥的大奶子,拍拍你那肥厚的屁股瞭,沒想到這一天居然成真瞭!」程庭樹牙關緊咬,頰肉突突的跳起,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折磨仇傢,實際上卻是在肏幹著自己好基友的美母!

  而正被自己視為半個兒子的程庭樹肏幹的熟美艷婦季蓉蓉,此時也逐漸從「紅杏出墻」的效果裡逐漸蘇醒過來。程庭樹和季蓉蓉都不知道的是,「紅杏出墻」這種春藥有個非常惡心的地方,那就是中瞭此藥的女性會在性交之中間歇性的恢復神智。而這種春藥的制作者自然沒有好意,而是為瞭在采花時,讓女性在沉溺於肉欲和性交時,忽然讓其清醒,原本以為是在和情郎交媾,結果是被人奸淫,從而產生一種變態般的快感。

  季蓉蓉被刀哥下藥之後,就一直陷入瞭一種昏昏沉沉,又如夢似幻的狀態之中,那種感覺難以名說,有些像人類還在羊水中的感覺,又如同踏登仙境。漸漸的,季蓉蓉逐漸有一絲絲的清醒,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進行著劇烈的晃動,從臀瓣後面傳來瞭一陣陣強大的推力,更重要的是她隱約覺得自己的蜜穴裡好像插入瞭一根滾燙炙熱的粗長鐵棍,那根鐵棍仿佛要將她的身體撕裂開來。一股滯脹疼痛感順著神經,湧入瞭她還有些迷糊的大腦,可是每當這時,如同潮水般洶湧的快感,又會抵消那些不舒服的滯脹和疼痛,直接將她原本就不清醒的大腦,再度陷入性愛高潮的深淵之中。

  「誰……誰啊……我……我在幹什麼……」雖說兩眼睜開著,可是瞳孔裡卻充滿瞭迷離之色,仿佛懵懂無知的孩童。話是這麼說,可是季蓉蓉的身體卻本能的不斷朝後聳動著,借助程庭樹抽插肏幹的力道,主動迎合著身後比自己小幾十歲的兒子基友的抽插肏幹!

  「吧唧……吧唧……」如同小貓舔粥碗的淫水四濺聲,幾乎蓋過瞭季蓉蓉的呻吟和呢喃,可是耳聰目明的程庭樹卻第一時間聽到這點。

  程庭樹立刻意識到或許可以通過一點點的潛移默化,來改變季蓉蓉的思維,從而應對明天這位基友美母醒來後的窘境。於是他便故意對著季蓉蓉說道:「季姨,我是程庭樹啊!」

  「程……庭樹……」季蓉蓉仿佛咿呀學語的孩童,當然如果這個孩童是身材豐腴,面容艷麗,而且還穿著棕色油光亮絲襪的基友美母的話,程庭樹倒是可以接受。

  「對啊,我就是你兒子的好朋友,我還經常去你傢做客的程庭樹啊!」程庭樹循循善誘道。

  季蓉蓉似乎記起來瞭一些事情,她茫然的撐起上半身,同時感受到瞭下半身傳來的陣陣快感,尤其是程庭樹還當著她的面,在肏幹著自己的蜜穴,這讓她的面容頓時羞紅起來,用有氣無力的聲音道:「可是……你為什麼要……強奸……阿姨?」

  程庭樹卻露出瞭一絲奇怪的神色,說道:「阿姨,你說錯瞭,我這可是在幫你治病啊!」

  「治病?可你這……不是在強……」季蓉蓉到底還是頗為保守,連句粗口都沒有說出來。

  於是程庭樹便趁著對方還沒有完全蘇醒,將自己如何接到瞭王圍乾的請求去尋找她,並「偶然」發現刀哥意圖侵犯她,結果自己經過一番奮戰,打敗瞭刀哥一夥人,可是寡不敵眾,隻能撤出去。結果發現季蓉蓉中瞭強效春藥,隻能「勉為其難」,犧牲自己為季姨解毒。當然中間省略瞭盛依依給他提示的環節。

  季蓉蓉原本就還沒有完全恢復神智,現在被程庭樹的這一通冗長的解釋,給徹底搞蒙瞭。她被程庭樹肏幹瞭半天,才勉強問出瞭一個質疑,「那你……可以直接送我去醫院啊!」

  程庭樹抱著季蓉蓉被棕色油光亮絲襪包裹的美臀,猛烈的肏幹著中年美婦的蜜穴,胯部不斷撞得後者的肥厚臀瓣變成餅狀,同時大量的汗水四處飛濺。他喘著粗氣說道:「可是這春藥藥效太強烈瞭,如果我不犧牲自己幫忙季姨解毒,恐怕季姨你會欲火焚身而死啊!」

  程庭樹說的倒不是全是假話,紅杏出墻藥效極為霸道,女性如果在短時間內無法得到性交,就會欲火焚身而死。

  季蓉蓉被他說得有些迷糊,而下體傳來的快感又在湧上心頭,她知道自己的貞潔已經沒有瞭,可是卻又無法指責對方,畢竟程庭樹也是為瞭自己好。季蓉蓉還是有些神志不清,她迷茫的看著身後,正咬牙切齒,仿佛在和敵人拼刺刀的程庭樹,喃喃道:「別……別那麼用力……季姨的下面好脹啊!」

  程庭樹眼珠一轉,淫笑道:「脹就對瞭,季姨,你沒有看到你身上的汗水和下面噴出來的淫水?那些都是春藥的毒素被我給逼出來瞭。所以季姨你得忍耐片刻,等會兒我給內射進去,就可以徹底解毒瞭!」

  誰料「內射」兩字仿佛電流一般觸動瞭季蓉蓉的神經,她猛地從床上蹦起,試圖掙脫程庭樹的束縛和肏幹,嘴裡還說道:「不行,唯有內射不行!最近我是危險期,內射會懷孕的!放開我啊!」

  程庭樹聽到基友的美母最近是在危險期,不知道為何,心頭居然湧上瞭一股要讓眼前這個中年美婦懷上自己孩子的淫邪念頭,他猛地抓住瞭季蓉蓉的豐腴腰肢,然後更加賣力的肏幹起瞭身前的美婦,龜頭如同攻城的戰車,一次又一次的撞擊在瞭季蓉蓉的花心之上,然後發出「砰砰砰」的悶響。

  「季姨,解這個春藥的毒素,唯有內射啊!你忍耐點!我也馬上就快要到站瞭!」程庭樹強行壓制住如同美女蛇般蠕動掙紮的季蓉蓉,湊到她耳邊說道。

  季蓉蓉原本就是神智蘇醒瞭部分,而身體經過春藥的影響和長時間的肏幹,早就變得綿軟無比,而剛才突然的站起也不過類似「回光返照」。現在那股力氣消散之後,季蓉蓉已經真的成為砧板上的魚肉,隻能被程庭樹瘋狂肏幹,然後迎接最後的內射瞭。

  而程庭樹則是瘋狂的肏幹著身前穿著棕色油光亮絲襪的中年美婦,基友美母的這個身份就讓他極為興奮瞭,此時他已經忘記瞭王圍乾還在外面焦急的等待著他的消息,他現在隻想要把帶有自己基因的精液,全部射入到季蓉蓉的體內,哪怕後者會因此懷孕!

  就在程庭樹肏幹瞭幾十下之後,他的龜頭在撞擊到季蓉蓉的花心時,後者並沒有傳來想應的反彈的回力,而是直接貫通瞭那團嬌嫩的軟肉,捅刺進瞭一個極為緊窄的肉環之中!

  「開宮瞭!我居然把季姨開宮瞭!」程庭樹先是一愣,緊接著面色驚喜的瞪大瞭雙眼,他居然在肏幹瞭季蓉蓉一夜之後,給這個基友的美母,自己的阿姨季蓉蓉開宮瞭!

  不得不說季蓉蓉真的是天生的炮架,哪怕像萬玉貞這種經驗豐富的熟女,程庭樹給她開宮也是花瞭一番工夫,她自己也是疼得不行。可是輪到季蓉蓉時,簡直可以用水到渠成來形容。而季蓉蓉除瞭感覺下體真的仿佛捅刺一根鐵棍,有些滯脹之外,竟沒有瞭其他的負面感覺。

  程庭樹隻覺得季蓉蓉的子宮比萬玉貞的還要濕熱,那緊窄的子宮壁幾乎緊緊的貼著他的肉棒,在季蓉蓉豐腴的小腹表面明顯可以看到一個棍狀的凸起,尤其是頂端的半圓形,那是程庭樹的肉棒和龜頭所在!

  季蓉蓉的子宮實在過於緊窄和火熱,以至於程庭樹剛剛插入其中,就覺得精意上湧,已經奮戰瞭大半夜的他,也有些無法支撐瞭。

  「季姨,我要來瞭!咱們一起吧!」程庭樹死死的抓住季蓉蓉的腰肢,然後氣喘籲籲的說道。

  「不行,不能射在裡面,會懷孕的!會懷孕的!」季蓉蓉急得眼淚都流出來瞭,雖說下體不斷傳來極度的快感,可是保守的她還是不願意放棄自己的貞潔,更不用說內射可能會導致自己懷上比自己小幾十歲的青年的孩子瞭!

  可惜她說得太遲瞭,程庭樹已經放開瞭精關,馬眼大開間,一股股滾燙濃稠的精液直接湧入瞭季蓉蓉的子宮之中,燙得她兩眼翻白,然後又直接暈瞭過去!而程庭樹也是筋疲力盡,他一邊在基友美母的子宮裡射著精,看著她的小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一邊逐漸也沉沉睡去……

  ***  ***  ***

  深夜,本該謝絕傢屬探訪的楚雲醫院頂樓的某VIP病房,卻聚集瞭大量的人馬。這些人大多是剪著平頭或者染著金發的不良青年,明顯看得出都不是善茬,嚇得那些護士和醫生都紛紛退避三舍,躲在一旁竊竊私語。唯獨一名披白大褂,穿著藏青色套裙的美艷長腿女醫生,正若有所思的盯著那個病房,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在病房之中,並列著三個病床,本來以這種VIP病房的規格,都是屬於單人套間。可是在場主事的那位,卻讓醫院故意如此擺設。醫院方面忌憚於這些人的來歷,隻能如他所願。

  三張病床上各自躺著一名綁著繃帶的狼狽青年,唯獨那中間那張病床上的那位中年矮胖男子最為淒慘,他從上到下,身體各處的關節和要害都被潔白的繃帶給綁得嚴嚴實實的,除瞭眼睛和嘴,幾乎都滿是繃帶。

  而在他的病床前,正站著一名身材高瘦,中年文士模樣的男子,中年文士面色無悲無喜,可是眼裡不斷閃掠的精芒,卻仿佛在顯示他的內心並不像外表所展現出那麼的平靜。

  「阿刀,你跟我說今晚應該在哪裡?」中年文士淡淡的說道。

  他的聲音雖說極為低沉,可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而原本還在病床上裝死的中年男人刀哥,立刻打瞭個冷顫,說道:「我……我其實……」

  「你究竟幹瞭什麼?」中年文士也就是刀哥的舅舅許先生,沉聲問道。

  「我……我也是找瞭個陪酒的小姐而已……」刀哥不敢直視許先生的眼睛,聲音越來越小下去。

  許先生是什麼人,一眼便看出瞭自己不爭氣的侄子肯定又是去做逼良為娼的事情瞭。他嘆息瞭一聲,可是對方畢竟是自己的親侄兒,更何況自己的姐姐臨終前親手把他交給自己,讓自己好好去照顧他。

  「要不是那個小子忽然插瞭一腿,我早就得手瞭!嘶……那小子根本不把我們許傢……咳咳……不把我們夜王放在眼裡,舅舅你得好好幫我出氣啊!」刀哥憋瞭一肚子邪火,現在有瞭發泄的對象,連忙向舅舅許先生哀求道。

  許先生卻是微微蹙額道:「那個小子……如果我所料不錯,應該就是我剛剛主持撮合調停的程庭樹,哼!現場還有燃血秘法的殘餘味道……」

  「對瞭,我給你防身的控神針呢?」許先生仿佛這時才想到瞭這點,傳言給刀哥道。

  刀哥微微一愣,然後連忙回道:「我昏倒之前還在我的指間,難道沒瞭?」

  「看來是被那小子趁亂撿走瞭。」許先生捻須心道。

  而許先生的沉默,在刀哥看來,卻仿佛是妥協的信號,他從小到大就被寵壞瞭,現在被人欺負瞭,自己唯一的至親許先生卻不打算幫自己報仇,這讓他忽然生出瞭一股被拋棄的感覺。刀哥忽然做瞭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舉動,他一個四十好幾的中年男人居然開始像娘們般哭哭啼啼起來。

  「舅,你變瞭,侄子被人打瞭,你居然一聲不吭!」

  許先生也沒有想到自己這個侄子居然如此廢物,居然當眾嚎啕大哭,就像是沒給他買玩具的娃娃,這讓他不由得心生一股焦躁和不悅,他沉聲道:「閉嘴,像個娘們似的,不要丟人現眼瞭。」

  原本在刀哥面前極具威嚴,仿佛嚴父般的許先生這回卻說話不好使瞭,前者猛地拔出身上的針管,也不顧傷口在流血,像個撒潑打滾的熊孩子,在病床上鬧來鬧去,看得一眾夜王的成員下巴都差點掉下來瞭。

  眼看著許先生面色越來越陰沉,那握著病床護欄的手掌青筋也逐漸綻起時,刀哥忽然來瞭一句,「如果我媽還在的話,她肯定會替我報仇的!舅舅你就是忘瞭我媽臨終前的話瞭!」

  「咔嚓!」伴隨著一聲脆響,那不銹鋼制作的護欄居然直接被許先生給擰斷下來!這讓站在許先生旁邊,一直冷眼旁觀的易建騰眼珠子都瞪圓瞭。以他先天高手的功力,徒手擰斷這種不銹鋼管可謂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許先生擰下來的護欄切口極為平整,如同經過精心打磨過一般,又仿佛是用神兵一刀斬下,平心而論,易建騰自己隨手是不可能達到這種效果,更何況還是盛怒之下。

  「不……我沒忘,我永遠都不會忘記!」許先生緩緩抬起頭,兩眼閃爍著危險的光芒,看得刀哥隻覺得脊椎骨都一陣冷顫。他就像是一尊從黑暗深淵裡爬出的魔神,驚得身後的易建騰汗毛直豎,本能的想要拔刀一戰。可是片刻之後,易建騰才忽然驚覺對方是自己人。他不由得驚出瞭一身冷汗,暗道:「怪不得王老大如此看重此人,這傢夥看上去像個文弱書生,可真動起手來,恐怕還真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

  或許是察覺到自己的異樣,許先生微微一顫,然後那股恐怖的氣息便消失無蹤,儼然又變回瞭那個中年文士的儒雅氣質,隻是在場的眾人誰也不敢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文弱書生來看瞭。

  「程庭樹……也罷,碰碰也無妨,到時候給那小傢夥留條命,也算給他漲漲記性!」許先生捋著胡須,冷冷的想道。

  他看瞭看身旁的一名近身,那是一名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的高瘦青年。後者會意,轉身推門而出。隻留下瞭一臉茫然的夜王眾人,而原本咋咋乎乎得最厲害的刀哥,在看到那人離去後,反而變得極為安靜,一眼期待的看向瞭許先生。

  看著一臉熊孩子模樣的外甥刀哥,許先生忽然想到瞭自己早亡的大姐,忍不住心裡感嘆道:「姐姐,難道你真的帶走瞭那一脈所有的聰慧麼?當年的你是何等的智珠在握,就連內衛的天機王都不能在佈局上勝過你,為何你的兒子會如此廢物呢!難道天道真的如此無情?」

  「或許……我們可以改變下策略瞭!」許先生忽然轉頭對著一臉茫然的易建騰說道:「之前我說的那步閑棋可以派上用場瞭!」

  ***  ***  ***

  而與此同時,為瞭尋找母親而極為焦急的王圍乾,此時卻滿臉戒備的看著眼前穿著暴露,吹著口香糖泡泡的長腿美女。

  「凌校醫,我記得平時沒有跟你恩怨吧?為什麼要攔住我?」王圍乾面色有些不悅的看著眼前的長腿美女,也就是曾經給他診斷的校醫凌薇兒。

  凌薇兒今天隻穿著一件露臍的紫色T恤和勉強遮住半邊臀瓣,齊到大腿根部的白色熱褲,她紅潤性感的嘴唇吹著一個粉色的口香糖泡泡。

  「你和我自然沒有什麼恩怨,隻不過我現在不能讓你繼續前行,回去吧,你的母親沒有出事。」凌薇兒一臉的雲淡風輕道。

  王圍乾卻沒有相信對方的話,反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自有渠道知曉,你不用擔憂。你若是去瞭,肯定會驚擾她的!」凌薇兒似笑非笑的說道。

  王圍乾被她的笑容看得心裡極度煩躁,冷冷道:「再不讓開,我可就不客氣瞭!」

  「哦……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打算怎麼對我不客氣,是這樣麼?」凌薇兒露出一絲嘲諷般的笑容,她俯著身體,讓自己部分白皙的乳肉透過寬松的T恤領口,暴露在瞭王圍乾的視線之中。

  可是王圍乾卻沒有一絲看到美女走光的興奮,相反他表現得極為冷靜,甚至還摸向瞭腰後,淡淡的說道:「那就別怪我不客氣瞭!」

  凌薇兒微微一愣,然後歪著腦袋對著他說道:「嘶,你這個起手式倒是讓我有些眼熟,你的師父是誰?」

  王圍乾也是微微一愣,對著凌薇兒說道:「你的師父應該告訴過你,問別人來歷之前,先自報傢門吧。」

  凌薇兒直接從自己豐滿的雙峰間取出瞭一枚令牌,然後對著王圍乾舉起,說道:「你如果有些見識的話,就應該知道我的身份瞭。」

  王圍乾看到令牌上的五爪金龍,頓時瞳孔一縮,面色難看道:「你是……」

  就在這時,一股詭異又冰涼的威壓朝著他們湧來,兩人皆是一愣,然後朝著楚雲醫院的方向看去。

  「許傢的奔雷訣!術道盟果然也打算插手S市的事情麼?」凌薇兒的美目瞇成瞭一條縫隙,散發出瞭狐貍般的危險氣息。她轉頭對著王圍乾道:「這回你該相信我的話瞭吧?」

  本來這件事和王圍乾尋找自己的母親下落並沒有直接的聯系,可是他卻捏著下巴,微微蹙額道:「你能保證我母親肯定安全麼?」

  凌薇兒似乎想到瞭什麼,露出瞭一絲古怪的神色,笑道:「你放心,你的母親很安全。說不定還很享受呢!」

  當然最後那句話,她並沒有跟王圍乾說……

  ***  ***  ***

  在S市的另一頭,北郊的某個荒山坳裡。

  一具下體血肉模糊,面容猙獰可怖的黑人男子正衣衫不整的橫屍在荒地裡,而在他的身旁正站著一名渾身籠罩在黑袍裡的幹瘦男子,他正面色陰沉的盯著對面的幾人。

  如果財神殿王掌櫃在這裡的話,他肯定會驚訝,因為黑袍男子眼前的三人,正是硬闖瞭他財神殿分部的神秘組織「破冰者」!

  黑袍男子面色陰沉的看著躍躍欲試,想要出手的黑皮衣長腿少女,冷冷道:「你們這些洋鬼子,平白毀去本座一具生人傀儡,是何用意!」

  那穿著黑色皮衣的長腿少女卻滿臉不屑的說道:「我說那個尼哥怎麼有些不對勁,沒想到居然這個傀儡,真的是晦氣!」

  黑袍男子見對方絲毫沒有道歉悔過的意思,頓時心頭大怒,他原本就是性格乖戾之輩,隻不過身份特殊,不宜暴露,所以多加收斂。如今地處荒僻,對方又是教中極為仇視的洋鬼子,黑袍男子便欲大開殺戒。

  「閣下應該便是黑蓮聖教的第五聖使羅夜隕瞭吧?」那輛神秘的馬車上忽然傳來一聲清冷玄妙的女聲。

  羅夜隕蠢蠢欲動的殺心頓時得到瞭暫時壓制,他明顯能夠感應到對方的深不可測,絕非自己所能比擬,於是他便冷笑道:「閣下藏頭露尾,不敢顯露真容,想來也是不願聲張吧!你隻要賠償瞭我那具生人傀儡的損失,我便自行離去。」

  「放肆,居然敢在我們首領面前如此大膽!」那黑皮衣少女頓時大怒,在她的眼裡,自己不過砸毀瞭幾個破爛而已,對方居然想要獅子大開口,顯然是在敲詐勒索。這種打劫勒索的事情隻有他們白種的盎格魯撒克遜人才有資格去做,哪能被其他人訛詐!

  羅夜隕見對方如此不識抬舉,面色陰鬱,當即手掌一沉,便欲動手。可是誰料那輛馬車裡的女人卻說道:「好,我同意賠償。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羅夜隕微微蹙額,反問道。

  那神秘女人說道:「過段時間,我們將與你們華夏的內衛進行一筆交易……」

  「等等……這種事情跟我說瞭真的合適?要知道九龍內外可是跟我們黑蓮教極不對付,你不怕我們出手破壞?」羅夜隕頓時聞到瞭一絲陰謀的氣息。

  那神秘女人卻笑道:「無妨!你們若是真有本事出手,便是你們的成果!我的條件便是將我剛才說的那句話,遞給你們教中能夠管事的人。」

  「好!我答應你!」羅夜隕雖說並不清楚對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可是答應下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接住!」一道勁風忽然自馬車的內部掠出,緊接著一道黑影便包裹在那道勁風裡朝著羅夜隕轟去。

  羅夜隕瞳孔一縮,連忙掐動法訣,從他前面的泥土裡立刻竄出五名面無表情的男女老少,他們齊齊出掌,想要攔住那道黑影。可是在兩者接觸的瞬間,第一個穿著青佈長袍的八字須中年男子自雙掌處開始被一股無形勁氣碾為一團血霧。緊接著他身後穿著熒光背心,戴著安全帽的民工大叔也很快步瞭他的後塵。接下來的兩人幾乎瞬間爆為一團血霧,直到第五名駝背老嫗也雙臂齊斷,化為血霧,那道黑影才逐漸顯露出原形,那是一個帶著玄妙符文的皮袋。

  「這是?」羅夜隕有些狐疑的問道。

  那輛馬車裡的神秘女人淡淡的說道:「這是你們華夏極缺的幾種修煉材料,應該足夠賠償你的那具生人傀儡瞭。」

  羅夜隕面色陰晴不定,他握著那個皮袋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直到最後,破冰者們消失在原地,他都沒有開口說出來。

  「你做的很好!」一個沉穩有力的聲音忽然從不遠處的古木之後傳出,羅夜隕還在遲疑間,一道修長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卻見那人約莫三十多歲,一頭銀色的長發斜披在他穿著黑色風衣的肩頭,棱角分明的面容帶著一絲冷峻的氣息,英俊的五官卻流轉著內斂的神光。

  他身材高挑,體型修長,腰間卻懸著一柄極長的古劍。那種古劍屬於沒有開鋒的裝飾品,而且被那人松松垮垮的懸在腰間,如果不是剛剛踏入術道的菜鳥,就是可以做到劍術收發於心的頂級高手。從羅夜隕看到他的恭敬神色來看,此人顯然屬於後者。

  「恭迎第一聖使!」羅夜隕見到此人,連忙行禮道。

  第一聖使擺瞭擺手道:「罷瞭罷瞭,這些虛禮不要也罷。」

  羅夜隕連忙雙手奉上那隻符文皮袋,第一聖使隔空一握,抓住瞭那隻符文皮袋,然後手指一拂,上面的禁制便全部抹除。這一手讓羅夜隕看得目瞪口呆,第一聖使打開符文皮袋,略微抖瞭抖,卻見裡面滿滿的都是銀色的細沙。

  「居然都是上品的星隕砂!這幫洋鬼子好大的手筆!」羅夜隕驚嘆道。

  第一聖使卻是微微蹙額,所謂的星隕砂是一種極為珍貴的天才地寶。它僅存在於天外隕石之中,而且並不是每一枚隕石裡,都會存在星隕砂。即使存在星隕砂的隕石裡,存量也不會很多,往往一塊辦公桌大小的隕石,能夠提取出的星隕砂,也不過一杯酒盅的量。而星隕砂又是煉制高階法器和丹藥的必需品,所以價值一直居高不下。

  尤其是華夏術道,星隕砂產量更是低得可憐,眼前這足足一口袋的星隕砂,拿去術道黑市,足夠在S市的市中心買上一棟商品房瞭!

  「奇怪,破冰者為什麼要在和內衛有聯系之後,又跑來通知我們黑蓮教呢?他們應該知道父親最為厭惡這些白皮鬼子。」第一聖使檢查著口袋裡的星隕砂,似乎是無意間喃喃道。

  羅夜隕斟酌著用詞,說道:「教主大人素來對於這些洋鬼子極為厭惡,從來不與異族術道合作,可是如今……恕卑職直言,如今內衛和米國的七月花勢同水火,可偏偏又和破冰者眉來眼去。那兩者分明是一丘之貉,既然他們都能如此,我們黑蓮教也未必不能……」

  他看瞭看第一聖使的神色,見對方並沒有生氣的意思,連忙快速說道:「我的意思是,咱們既然要推翻如今的內衛和朝廷,建立一個新的神國和無憂傢鄉,不妨借助那些洋鬼子的力量……」

  「噤聲!父親自有主張,不得多嘴。」第一聖使嘴上說得嚴厲,可是表情卻沒有什麼怒意,顯然對於黑蓮教主的主張也有些不以為然。

  「是是是……」羅夜隕看著眼前才三十出頭,功力就已經遠超自己的新秀,滿是敬畏。

  「走吧,如果我所料不錯,接下來的一個月裡,S市恐怕會掀起腥風血雨!山雨欲來風滿樓瞭……」第一聖使將星隕砂丟還給羅夜隕,然後轉頭消失在瞭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