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田西妹一直忌妒我的美貌,因而,已經被程傑寵到骨子裡的我並不把這話放在心上。可是,接下來……
田西妹的話不僅讓我大跌眼鏡,還聽得我渾身發冷。
“這事有些蹊蹺,劉院長也說柳煙兒是個既清純又得體的小可愛,如果她沒有傍上程區長,又怎麼會突然離開醫院呢?”
“估計他要嫁給官二代瞭!”
田西妹的話裡明顯帶著鄙夷與嘲諷。
我又驚瞭一腦門子汗,天知道這個田西妹又要給我編排一個什麼樣的緋情故事。
“官二代?”薑聰饒有興趣地問。
“程區長住到醫院的第二天,柳煙兒就認識瞭來看望程區長的程弘博。據說,程弘博的爸爸是潤林鎮的鎮長。”
田西妹頓瞭一頓,似是斟酌瞭一會兒,這才繼續說道:“我見過程弘博,他來醫院給柳煙兒送過花,是個典型的花花公子,也隻有他這種人才不會嫌棄柳煙兒這個人盡可夫的破貨!”
“田護士,你這麼說是不是有點過?”
說到最後這句話時,田西妹已是咬牙切齒。且不說身在其中的我已經到瞭毛骨悚然的地步,貌似薑聰這個聽故事的人也有些不舒服。
“薑主任,我說這話都是有根有據的!”
田西妹也聽出薑聰的話有些不對味,連忙做出一副委屈的口吻說道:“柳煙兒在護校的時候就是個出名的假可愛,拋開她在護校裡勾引男老師的那些事情,就說她和楊尚軍大夫做下的那些事兒……”
田西妹突然住瞭口,我的心卻提瞭起來。
難不成田西妹連我和楊尚軍的那點事兒都知道?
“你是說準備出國研修的那個楊尚軍?”
薑聰似是對這個話題起瞭興趣。
“是的,我親眼看到柳煙兒和楊尚軍醫生鉆到瞭住院部旁的小亭子裡。薑主任,接下來該發生什麼我不說您也該知道,總之,柳煙兒一點也不單純!”
天啊,我又驚出瞭一頭冷汗。怪不得田西妹越來越排斥我,原來,一直暗戀楊尚軍的她親眼看到我們進瞭小亭子!
冤枉,真是冤枉。如果她真看全瞭,就該知道我和楊尚軍隻是拉拉小手,最多也是又笨又拙的親瞭個小嘴,她沒說出口的那半截話,分明是在暗示我和楊尚軍已經做瞭那種見不得人的事!
我的大腦一陣短路,心神也變得恍惚起來。田西妹啊田西妹,就算你想留在潤林醫院,也沒必要這麼埋汰我!
“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薑聰似是感慨地嘆瞭口氣,“田護士,如果柳煙兒真的沒有進潤林醫院的意思,你的事我會盡力而為!”
“謝謝薑主任!”
田西妹的話音裡有種喜極而泣的味道。
“……呃,田護士,你這是做什麼?”
突然,薑聰慣用的深厚之聲音跑調瞭,繼而就是一陣讓人心悸的沉默。
又出什麼狀況瞭?原本就被田西妹那番話氣得精神恍惚的我又莫名地緊張起來。
這個田西妹,又在搞什麼飛機?
外面越是沉默,我心裡越是發虛。我不能不擔心自己的處境,如果他們這個時候進衛生間,就算我想躲進浴缸也會弄出動靜。到那時,我不僅會無地自容,還會異常被動。
“薑主任,我非常敬重您,今晚,我是自願的……”
田西妹的聲音越來越顫抖,薑聰的喘息聲卻越來越急促。
暈啊,原來田西妹是來投懷送抱的!
抱著好奇之心,我又大著膽子向外探瞭探身子,把頭抻出虛掩著的衛生間門。
門的開口處剛好對著套間裡的病房,因為適應瞭這種黑暗,我隱約看到田西妹正在人高馬大的薑聰面前一件一件地脫著自己的衣服。
這個沒有廉恥之心的田西妹!自己都投懷送抱瞭,還好意思編排別人的花邊事件。就在我被田西妹的大膽之舉驚懵瞭眼珠時,田西妹又說話瞭。
“薑主任,我已經滿瞭十八歲,還沒交過男朋友……”
田西妹雖然心眼極多,畢竟沒經男女之事,所以,說這番話時,顯得極為不自然。
聽到田西妹的話後,薑聰居然笑瞭。他依然穩穩地坐在病床上,既不說話,也沒動作,就連粗重的喘息聲也小瞭些。
“薑主任……”
田西妹有些心虛。“您,不喜歡麼?”
薑聰依然不說話,我心裡倒忐忑起來。在我的意識裡,如果投懷送抱不成,田西妹將沒臉呆在潤林醫院。
我為田西妹不值,雖然她是那麼的討厭我,並不惜謊話連篇地誹謗我。
“薑主任,您是不是嫌我沒有柳煙兒漂亮?”
我的頭又‘嗡’地大瞭。這個惡毒的田西妹,都到這般田地瞭還要把我拉出來。
“田護士,我不是嫌你沒有柳煙兒漂亮,而是不喜歡行為放蕩,為女不端的女孩子。話又說回來,如果你所言不虛,那就另當別論瞭。”
薑聰的話既直白又為自己留下瞭回旋的餘地,也就是說,他已經把‘願者上鉤’這綽號發揮到瞭極致。
黑暗中,田西妹又挺直瞭身板。
“薑主任,您是外科最有權威的主任,既然你願意幫我,我就不會讓您失望!”
說話間,田西妹像變魔術似的亮起瞭一支手電。當手電的光束照在薑聰臉上時,我看到瞭一張長著一臉疙瘩的臉,和一個大大的鸚鉤鼻子。“這是微形手電,您可以用它檢查我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