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嗜好,不想,這次潤林醫院之行,又讓我發現瞭一個駭人聽聞的驚天秘密。
更衣室與高護病房遙遙相對,我實習的病區在四層樓上,收治的病人多為有頭有臉的關系病人,因而,這個病區相對來說能安靜一些。
走近程傑住過的病房時,親切之情油然而生。當我的手不由自主地觸到病房門時,門居然開瞭。
我大著膽子進瞭病房,在一片朦朧中撫摸著程傑曾住過的病床,親切之情猶為濃鬱。
我已經深中程傑的毒,當我在親切的撫摸中回憶程傑的點點滴滴時,病房的門突然開瞭,我一激靈,連忙躲進內室的衛生間。
“薑主任,我們科裡今晚聚餐,當班的護士不多,您到裡面來坐啊,我真的有工作要向您匯報……”
說話的居然是田西妹,她的聲音有些發顫,多多少少帶著羞澀。
“田護士,我雖然值行政班,但是,跑到病房裡聽你匯報工作怕是有些不妥吧……”
說話聲越來越近,我也越來越惶恐,聽聲音,他們已經進到瞭套間。
真是應瞭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那句話。到底該怎麼辦?剎那間,我出瞭一身的冷汗。
衛生間的門是向裡開著的,因為是高護病房,衛生間裡的所有設施都比較講究,就連內側的浴室也用精美的磨砂玻璃間隔開來。
好怕啊,如果他們來衛生間……我下意識地看瞭看半開著的浴室門,如果他們真的進來,我隻能躺到浴室間的浴缸裡。
如此想著,我又往裡挪瞭挪身子,心也稍稍地安穩瞭些。
“您坐床上吧,床單是新的……”
耳邊依然傳來田西妹含羞帶澀的聲音,“薑主任,我也知道把您叫到高護病房裡有些不妥,可是,我能找到的清靜地方就是這裡瞭……”
田細妹的聲音越來越遠,接著,我就聽到瞭窗簾的嘩啦聲。
剎那間,原本朦朧著的病房更暗瞭。
“田護士,你這是做什麼?”
薑主任的聲音深厚中帶著抑制不住的喜悅。
原來是這個薑主任啊!我倒吸瞭一口涼氣。
潤林醫院有兩個薑主任,一個是小兒科主任,一個是外科主任。跟著田西妹進到高護病房的正是潤林醫院小有名氣的外科主任——薑聰。外界稱他為薑一刀,本院的醫士人員卻稱他為願者上鉤或者是薑大棒槌,這兩個綽號雖然聽著別扭,卻叫得很響。
薑聰今年五十五歲,他身高體壯,長著一臉疙瘩和一個大大的鸚鉤鼻子,那樣貌,很像一個俄羅斯人老男人。他雖然好色,但為人巨滑,從不主動勾引女色,當然,也不會放過那些主動投懷送抱的人,願者上鉤這個綽號差不多就是這麼來的。
至於薑大棒槌麼……說真的,那時候,我還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麼個綽號。
“薑主任,我不想被人知道您來瞭這裡,所以,您就委屈點吧……”
薑聰裝模作樣地嗯瞭一聲,隨後又一本正經地道:“田護士,說正事吧。”
“薑主任,我知道把您約到這裡有點唐突,可是,您是醫院裡最有權威也是最受我愛戴的大夫,我是一個實習小護士,很想留在潤林醫院,我知道,這個忙除瞭您誰也幫不上……”
不愧是心眼最多的田西妹,她知道自己沒有後臺,所以,就早早地把籌碼壓到瞭和劉大院長走得最近的薑聰身上。
衛生間的門剛好對著那張病床,因為田西妹拉上瞭窗簾,因而,即我大著膽子向外觀望,也隻到看到兩個模糊的人影。
那個又壯又高,像山一樣坐在病床上的黑影是薑聰,緊挨著他站著的是嬌小的田西妹。
“田護士,今年醫院裡隻有兩個名額,你這個忙我怕幫不瞭……”
“薑主任,您和劉院長關系最鐵,如果你幫不瞭我,就沒人能幫我瞭……”
說這話時,田西妹居然嚶嚶地哭瞭起來。“主任,我有一個患小兒麻痹癥的哥哥,因而,父母的晚年需要我來照顧,我的願望就是留在潤林醫院,隻要能留下,讓我做什麼都成……”
可恨之人自人可憐之處,我第一次聽田西妹說她的傢庭,而且,還是在這種情形中。
“田護士,你這個忙真的不好幫……”
薑聰的言語裡露出瞭遺憾之色。“我可以開誠不公地告訴你,劉院長那裡早就有瞭一個內定的人選,聽他的口吻像是上頭的關系。另一個名額劉院長也不敢輕易做主,你應該知道,上次程區長來住院,親點瞭實習護士柳煙兒為他的特別護士。如果柳煙兒向程區長提出留在潤林醫院的要求……”
“薑主任,柳煙兒不可能留在潤林醫院!”
田西妹冷靜地打斷瞭薑聰的話。
“不好說啊,柳煙兒長得那麼出色,就算程區長是正人君子,美色當頭……”
“薑主任,今天下午,柳煙兒已經去護理部拿走瞭她的簡歷!還到科裡來跟我們辭過行,說是要繼續求學深造。”
“有這事?”
“千真萬確。我和她是同一個學校的護士,對她非常瞭解。我可以這麼對您說,就算她柳煙兒有心盅惑程區長,程區長也不見得會喜歡她那樣的人!”
我知道田西妹一直忌妒我的美貌,因而,已經被程傑寵到骨子裡的我並不把這話放在心上。可是,接下來……
田西妹的話不僅讓我大跌眼鏡,還聽得我渾身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