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陪護人員出場,場上一片歡呼聲和尖叫聲,無數的人在吶喊著:
“阿龍”
“阿龍”
“阿龍”。
臺上的主持人說道:“因為今年的冠軍熱點候選選手阿龍在不久前出瞭車禍,所以我們的熱血俱樂部已經申請臨時換人瞭真是可惜。”
此話一出,全場的觀眾爆發出一陣噓聲。
“但是據悉這名拳手和我們的阿龍師出同門,而且更是阿龍的師兄,讓我們熱烈歡迎張揚的出場!”
主持人在竭力想要挽回場上的氣氛,但是觀眾們似乎隻認可阿龍的名聲。
我淡定的走著流程,測壓,過磅,驗尿,盡量維持著自己的心態,不讓自己被觀眾的動作所影響,但是還是事出突然,讓我找不準自己的狀態。
“你別緊張就行,憑自己的努力去打,不要給自己壓力。”教練走過來揉瞭揉我的肩膀,這是隻有比賽的時候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我知道,但是……”我咽瞭咽唾沫,看著臺上已經上場的那個泰國人,“咦,這個好像就是……”
我突然覺得這個拳手有點熟悉。
“沒錯,就是他,”教練順著我的話說道,“你還記得你大學打的最後一場交流賽麼,就是和這個人打的,當時你是打贏瞭,但是點數卻輸瞭。”
“記得,當時我都憋屈死瞭。”我還能夠回想起當時的事情。
那個時候我還在大學,當時我被派出去和一個泰國拳手打一場中泰交流賽。當時我明明已經贏瞭,但是裁判卻判我點數輸瞭。
“今天沒有點數,你就放開瞭打。”教練拍瞭拍我的背,示意我可以上場瞭。
我上瞭擂臺,播求見到我的第一眼就認出瞭我。
這是模仿UFC設立的八角籠,搏擊規則很簡單,誰先倒下超過秒數沒有站起來判輸,主動投降,判輸。
比基尼女郎舉著“ROUNDONE”的牌子走瞭一圈,裁判簡單的宣讀瞭一下違規動作讓我和播求碰瞭下拳,比賽就正式開始瞭。
現在臺上呼聲最高的就是“播求”,大概因為我代替瞭阿龍,所以阿龍的粉絲有些不太情願。
此刻站在我面前的播求,除瞭更黑一點,身材更壯實一點之外,我覺得並沒有什麼改變。
播求是知道我的實力的,所以在比賽剛開始的時候他並不敢貿然出擊,但是幾次的試探以後,他覺得應該可以和我速戰速決。
在左晃右晃的迷惑動作之間,播求突然一記刺拳,出擊時間果斷,弧線漂亮,如果不是因為我超常的視覺,我可能就中招瞭,但是這記刺拳還是被我躲開。
像他們這種職業的拳手在直覺上,隻要出拳就會使出全力,否則就都是試探性的攻擊。
見我躲過這一拳之後,播求再沒有貿然出拳。
整個觀眾席甚至爆發出瞭不滿,覺得比賽有劃水的嫌疑。
我回到角區,教練過來給我擦瞭擦汗:“第一場為什麼不出拳?”
“嘿嘿,想和他多玩一會兒,”我喝瞭點水漱瞭口,“放心吧教練他的出拳速度太慢瞭,我有把握的。”
第二場很快開始,因為第一場的無聊對局,觀眾席甚至已經有人開始扔瓶子瞭,不知道是誰帶的頭在喊到:“阿龍上場!張揚滾出!阿龍上場!張揚滾出!”
播求得意的沖我做瞭一個小拇指的嘲諷動作,全場一陣嘩然,這是擂臺上最侮辱對手的動作,因為這代表的是自己露出瞭最破綻的地方你都不敢出拳的意思。
但是這一次我沒有再給他任何機會,我上前一步,快到他根本來不及反應。直接扳住他的那根小拇指,“咔嚓”一聲,就掰斷瞭。
播求咬著牙一擊橫掃把我暫時逼退,然後自己退到一旁的角區忍著劇痛扳正瞭自己的小拇指。
體育場內的熱情被煽動瞭一些,觀眾買瞭票當然希望可以打的激烈一點。
我沒有給他喘口氣的機會,一個前滾翻突閃到他的面前,從下往上一記勾拳擊中他的下巴。
播求整個上半身都後仰瞭起來。
他卻扛著腦袋已經發蒙的狀態和我纏抱在瞭一起,所謂纏抱就是兩位選手都處於站立狀態時,某方選手試圖通過近距離的貼身纏抱,以發揮自己的力量優勢對對手進行控制。
但是我雖然這些年沒有怎麼練拳瞭,但是健身房我可沒有少去,而且在秦思思那裡可是終身會員,最好的老師給我指導。
想要用纏抱從我這裡找到優勢恐怕是打錯主意瞭,想到最近這些心煩的事,我正想找個正當理由出口氣呢。
碰巧瞭這位播求和我是“老交情”瞭,隻能說他運氣不好,誤打誤撞碰到瞭我今天找他撒氣。
我掙開他的捆抱,兩隻胳膊穿過他的腋下,一個仰摔,直接把他狠狠的砸在瞭地上——還是頭頂朝地的那種。
整個體育場瞬間安靜瞭,在幾秒鐘之後又爆發出瞭雷鳴般的尖叫和歡呼聲。所有的人都在高聲呼喊著“張揚!牛逼!張揚!牛逼!”
他們之所以這麼興奮,大概是因為此前從未有人可以以這種姿勢做出仰摔的動作而KO自己的對手吧。
我轉過身來看向趴在地上的播求,裁判已經快要讀完秒瞭,但是播求依然沒有絲毫的反應。
裁判隻能舉起的的右手宣讀我的勝利。
每一個打比賽的拳手都應該做好在臺上被對手帶走生命的覺悟。我沖教練眨瞭眨眼,教練欣慰的笑瞭。
下瞭臺便紛紛圍上來一群記著,手裡懟著長槍短炮的非要采訪我,但我幾次拒絕都沒用。教練示意我適當的說兩句就好,我才無奈的開瞭口。
“請問第一次出場比賽,就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拳手搖身一變成為拳王你有何感想!”
“這不是我第一次出場。”我推開瞭她懟在我嘴邊上的話筒。
“那麼請問你現在最想說的是什麼呢,對誰說的呢?”
“對我的對手說一句,熱愛生命,遠離搏擊。”我隨口蹦出騷話,反正他們也不會有機會采訪我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