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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龍亢逐雲終有恨(六)

  時間不大,汽車駛入W市市區,在一個超市旁邊的停車場停好車。

  “姐…”

  劉慶陽輕輕叫瞭一聲,他本想問韓池穿多大號碼的衣服,但回頭一看,韓池斜靠在後座上,已然睡著瞭。見姑娘睡得正香,劉慶陽沒再叫她,他下瞭車,輕輕關上車門,進瞭超市。

  這傢超市雖然規模不是很大,但服裝食品一應俱全,劉慶陽憑著自己的感覺在超市導購的幫助下為韓池選瞭幾身衣服,又買瞭一大堆吃的東西,這才滿載而歸。

  他開車門的時候,韓池醒瞭,問他:“我們到哪裡瞭?”

  “姐,衣服我都給你買好瞭,你試試看,合身不。”

  又接著說:“我剛才看超市旁邊有傢酒店,姐今晚就住在這裡吧。”

  “謝謝你瞭…”

  韓池接過衣服,向他投以感激的一笑。

  “姐,那我先去給你間瞭。”

  看著劉慶陽遠去的背景,韓池心中不感慨萬千,沒想到這個她曾經不屑一顧,並且被她打得跪地求饒的男人卻會救瞭她的性命。

  過瞭一會,劉慶陽回來瞭。見已經換好衣服的韓池又恢復瞭往日的風彩,的襯衫,下擺掖在緊身牛仔褲裡,把健美的身材展現得淋漓盡致,說不出的精神灑。這哪裡還是剛才那個生命垂危的弱女子,劉慶陽一下子看得呆住瞭。

  “好瞭嗎?”

  見劉慶陽失魂落魄的看著自己,韓池臉一紅,從車上下來,此時的她除瞭因為麻藥藥力沒有徹底消退力氣沒有完全恢復之外,其它方面都已經與正常人無異。

  “好瞭…都辦好瞭…”

  劉慶陽這才緩過神來。

  兩人肩並肩向酒店走去,韓池突然輕輕抓住劉慶陽的手,小聲說:“你買的衣服還挺合身的呢。”

  劉慶陽心跳一陣加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歡喜。“我…這…”

  一時竟不知說什麼是好。

  劉慶陽送韓池來到客房,把衣兜裡所有的錢都掏出來放在桌子上,說:“姐,這個你用吧……離開這裡,越遠越好…如果陳局長知道你還活著…他不會放過你的…”

  在韓池的追問下,劉慶陽把陳三以為韓池已經死亡讓他把她扔到河裡的事說瞭出來。

  “姐,你早點休息吧…我得回去瞭…”

  說完,劉慶陽站起身,看瞭韓池一眼,“姐,你保重。”

  “等一下!”韓池叫住瞭欲轉身離開的劉慶陽,她走到劉慶陽面前,四目相對,劉慶陽趕緊低下頭,說:“姐…還有…什麼事嗎…”

  沉默瞭能有一分鐘,韓池突然抓住劉慶陽的一隻手,拉到唇邊,輕輕一吻,道:“你也保重,姐永遠也不會忘記你的!”……

  “陳局長…我是…於雪梅…您還記得我嗎…”

  “哈哈…當然記得…咋想起給我打電話來瞭…想我瞭?…”

  陳三不懷好意的笑道。

  “…嗯…是…陳局長…我還有點事兒想麻煩您…”

  “說吧,啥事?”

  “我老公的工程款一直沒能要來…求您…”

  “這個呀,不算事!欠你錢的人不是沒死嗎?”

  電話那邊的於雪梅愣瞭下,不知道陳三因何有此一問,說道:“沒…沒死啊…”

  “那就是瞭,明天就去取錢吧。”

  結果陳三一個電話,自來水公司拖欠王寶安的六百多萬元工程款便一分不差的到瞭帳。

  幾天後,夫妻二人專門宴請陳三表示感謝。

  吃喝間,王寶安見陳三總是不懷好意的在妻子的身上掃來掃去,心裡立時明白瞭八九分,當下讓於雪梅單獨陪著陳三,謊稱自己有急事先行離開瞭酒店。

  王寶安被戴綠帽子卻無動於衷的事很快便傳瞭出去,很多人看不起王寶安,說他算不上男人,不配當老爺們。但王寶安自己卻不以為然,他認為在笑貧不笑物欲橫流的當今社會,什麼“”、“面子”都不重要,沒錢才是最可怕的。

  王寶安的卑躬屈膝、不懼人言敢於獻身戴綠帽子的大無畏精神果然博得瞭陳三的好感。在後來不到一年的時間,王寶安在陳三的特別關照下包攬瞭市裡的幾項大工程,凈賺純利潤千萬以上。……

  這天,陳局長接到通知要到省裡開會學習,他最討厭這個,一想到要有好幾天不能無拘無束胡作非為,他的心就是一陣煩燥,可上面來瞭通知不去又不行,隻好帶上付冰開車奔赴省城。

  會議駭習的內容當然不外乎貫徹黨的精神,響應上級的號召,呼喊一些為人民服務的口號,學習一些重要領導講話的思想之類的東西。陳三也和其他人一樣,在下面拿著筆和本表情嚴肅聚精會神的做著記錄。

  會間休息的時候,他的叔叔陳敬黨面色凝重的把他拉到一個無人的僻靜處,壓低聲音說:“我剛剛得到消息,老爺子身體不行瞭,現在已經辭去一切職務,在醫院接受治療,接任的人選已經確定,隻是還沒有向外界公佈,估計也就是三兩天的事。你要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昔無法無天慣瞭,今後一定要收斂點……”

  陳三嘴裡答應著,心裡卻不以為然,暗道“天高皇帝遠的,我就是這裡的土皇帝,誰還能把我怎麼樣?”

  這天下午會議結束的早,陳三在招待所裡憋得實在難受,就讓付冰陪他一起出去溜達。走著走著,見路邊一棵大樹下坐著一個算卦的老者,老者身前鋪著一塊陳舊的黃佈,上面畫著一個八封圖,左右寫著兩行字:袖裡乾坤大,壺中日月長。

  付冰拉瞭拉陳三的衣袖,說:“局長,算一卦唄。”

  陳三從來不信這些東西,但今天實在是無事可做,又見那老人鶴發童顏,頗有幾分道骨仙風,便拉過老人旁邊的一個小凳子坐瞭下來,付冰也跟著坐在他身邊。

  那老人抬頭看瞭陳三一眼,突然一怔,隨後垂下頭,問:“不知先生想問何事?”

  “嗯……你就給我算算前程吧…哈哈哈…”

  陳三哈哈大笑,接著說:“看看我這輩子能做到多大的官兒?”

  那老者緩緩抬起頭註視著陳三,足足能有一分鐘,看得陳三心裡直發毛。忽聽老者問道:“先生可是甲寅年六月十六日酉時出生?”

  “是啊!”這下讓陳三吃驚非小,心中暗想“別的算命先生都是問生辰八字,可這老頭居然這都能算得出來,看來的確有些門道。”

  “哦,這就是瞭。”

  老者頻頻的點著頭,“先生是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呢?”

  “這還用問,當然是真話瞭。”

  陳三道。

  “要是真話,那先生一月之內當有血光之災……”

  不等老者說完,陳三插口道:“不知想要破解需要我少錢財?”

  心想:“算卦的都跑不出這一套路,看他怎麼說。”

  “若想破解倒也不難,不需破費分文,隻要先生能做到一月之內不近女色,災禍可免,今後自可飛黃騰達,前途不可限量,否則性命堪憂……”

  “哈哈哈……”

  陳三縱聲大笑,道:“多謝高人指點,我知道瞭。”

  說著,把一張百元大鈔扔給老者,拉著付冰起身就走,心中暗道:“不用說一個月不近女色,就是一天不近也難辦到,這老頭分明是信口開河,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