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少女朱閃閃的經歷暫且不提,頂著濃重黑眼圈的劉傢定正呵欠連篇,坐在副駕駛的房似錦忍不住吐槽道:「你至於嗎?昨天夜裡讓你送我一趟,現在就困成這樣。」
「不是因為你。」等紅綠燈的時候,劉傢定緊瞭緊安全帶。他生怕自己疲憊的狀態會讓交警扣下來。「昨晚徐……算瞭,不說瞭。」
「徐文昌?他又怎麼瞭。難道昨晚你和他商量如何針對我?」
綠燈亮,劉傢定踩下油門,成為上海車水馬龍中不起眼的一員。「他要商量哪會找我?那王子健,老謝,誰不比我資歷老,能賣房子啊。」
「說起來你一個業務狂人,為什麼這麼久沒開單啊?你是不是憋著做壞事,有什麼壞心眼啊。」
劉傢定瞥瞭房似錦一眼,從剛才開始房似錦就一直盯著他,眼神沒有離開過。
「你說呢?」
「呵,呵呵。」房似錦哂笑著。
「對瞭,去哪?」
「金南小區二號樓二零一,中午一點前到。上午你帶我去看看,哪傢裝修合適。」
「宮蓓蓓?她不是懷孕瞭?你讓她住剛裝修過的房子?」劉傢定詫異道。
「是啊,所以我想找傢用環保材料的,一定要用環保材料的裝修公司。傢具什麼的好說,但是塗漆和膠水一定要環保。」
「再環保也不能立即住下去啊。宮醫生都,都四個月瞭吧,肚子都冒尖瞭。」劉傢定在自己肚子上比劃著,頹然間,他發現自己已經有朝著宮醫生發展的趨勢。
「所以我打算住進去,宮醫生什麼時候住進來,我什麼時候搬走。」房似錦輕挺酥胸,顯得十分驕傲。
「房似錦你長出息瞭,你要當人肉吸醛機啊。」劉傢定突然覺得眼前的人很陌生,也是,四年的時間,奧運會都又開瞭一屆,人總是會變的。
「我哪長瞭出息,這不都是你曾經教的。」房似錦好像很疲憊,視線第一次離開劉傢定。窗外的一切都在倒退,可惜時間不能倒退。
「你別誣賴我啊,那年是我為瞭開單,住瞭進去,我可沒教你……算瞭算瞭,一筆糊塗賬。」拐過一個路口,劉傢定突然意識到哪裡不對。「房似錦,你不是喊我和你一起住吧。」
「不樂意就算瞭。你說樓山關為瞭開單,會不會去那住幾天?小夥子年富力強,我猜他拒絕不瞭這個誘惑。」房似錦此時露出惡魔一般的表情,好像奸計即將得逞。
劉傢定定力不足,車也開不下去瞭。他朝著旁邊一停,就算違章也認瞭。「我樂意,我很樂意。」劉傢定咬著牙,他發現這個女人已經不再年輕。四年過去,時光還是在她身上留下瞭痕跡。劉傢定曾以為房似錦的眼圈隻是一天休息不好,現在看來,是長年累月的積勞成疾。隱約間,劉傢定好像看見瞭法令紋,隻是淺淺的,還不深。
「別勉強啊。」
「我偏要勉強。」說完,車子再次啟動。
聯系好裝修公司,劉傢定欲哭無淚地看著自己的錢包,就算它一直沒厚起來。
「房似錦,這單五五分賬,五五,你要是講價我現在就走。」劉傢定恨不得吃瞭這個女人,隻是在他發愣的時間,房似錦像沒事人一樣溜回車上。
中午劉傢定帶房似錦吃瞭頓網紅餐廳,本就遭受重創的錢包此刻雪上加霜。平日這個錢包因為很少打開,裡面甚至有瞭灰,可現在幹幹凈凈的,就像曾經有人送給他時一樣。
宮蓓蓓看瞭眼時間,馬上到瞭一點,和她約好的房似錦還沒出現,她不禁有些擔心房似錦能不能準時到,還好,兩人在一點鐘正敲響瞭房門。「兩位請進。」
「吳小姐你好。」
「宮醫生你好。」劉傢定和房似錦截然不同的稱呼,倒是讓宮蓓蓓有些尷尬。
「這位是,小劉是吧,我記得你姓劉。我在你們門店留下的是假名,因為我當時,當時比較怕被中介糾纏。」宮蓓蓓有些羞澀,良好的教育讓自命有修養的她不太會說謊話。
「沒關系,沒關系。可以理解。您是宮醫生是吧,今天我來和房店長幫您……」宮蓓蓓對於房似錦的守口如瓶很滿意,也對劉傢定的謙讓感到慶幸,隻是劉傢定還沒說完話,就被房似錦打斷。
隻見房似錦坑瞭一聲,右手偷偷拉著劉傢定的衣服,示意他今天不是主角。
「咳咳,宮醫生您好,我們是來幫您拍照的。您肚子大不方便,先休息,交給我們來收拾,拍照片。」
「這怎麼能行,真是不好意思啊。」宮蓓蓓還在客套著,劉傢定和房似錦已經動起手來。
「這房子,隻要收拾一下,掛出去的照片,幹凈整潔,給大傢留個好印象,這套房子應該會很好出的。」房似錦常年奔波在外,爬上爬下彎腰低頭的,絲毫不氣喘。反觀旁邊中國現代男人,稍微運動一下,呵欠不斷。
「是,是。」宮醫生很贊同房似錦的話。「這樣也顯得房子大一點。對吧。」
收拾瞭一會,房似錦感覺樓齡不短,加上屋內雜物眾多,面積應該很小,於是開口道:「你們這套內面積,不到六十平米吧。」
「不止吧,我記得證上寫的是六十二好像是。」
「這樓是九七年建的吧,我印象挺深的。」劉傢定在一旁大口喘著,這邊的房子他曾經也做過功課。
「對,差不多是九七年。」
「房齡是有點老瞭。」房似錦感慨道。
宮蓓蓓收拾一會,腰部有些疲勞,於是叉著腰,站在那裡感慨道:「我跟斯禮都是外地人,那時候我們也沒這麼多錢。你說現在這個,工資漲的沒有人口漲得快,人口漲得沒有房價漲得快。真是沒辦法。」
「宮醫生這話沒錯,你就是長跑冠軍,都不一定跑得過通貨膨脹。」劉傢定在一旁打趣道。
正收拾窗戶的房似錦白瞭他一樣,重新把話題引向瞭正題。「房子呢不可能一步到位。你看你們傢,兩個房間都是沖南的,這衛生間也是全明的,這是兩大賣點。」
談到自傢房子,宮蓓蓓此時最在乎的,就是這房子的價值。既然房似錦說這房子有賣點,那這房子應該能賣不少錢,想到這,宮蓓蓓走上前去,悄悄地問道:「小房,以你這個專業的判斷,我們這個房子,大概能賣多少錢啊。」
「我估計啊,這套房子最後的成交價格,大概在三百二十萬左右。但我覺得可以掛高點,三百二十八萬,這樣也能給買傢一個壓價的空間。」但凡涉及專業,房似錦總會以最為職業的姿態迎接問題。
細碎的物品收拾完,劉傢定看著屋內擺放的被子,他想這些應該是傢裡老人睡覺的地方。「被子就放窗戶這吧,一會拍照的時候好看。」
放好瞭被子,房似錦準備拍照,劉傢定就把宮蓓蓓拉到一旁,聊瞭起來。
「我記得宮醫生一傢五口住吧。」
「是的小劉,這房子,這一傢五口人住這麼一間房,有點小瞭,而且晚上孩子一鬧,大人小孩都休息不好。」
「這屋裡東西還多,我記得宮醫生是婦產科專傢,現在應該還帶學生呢吧。」
「對的,我上午還改瞭學生一篇論文。」宮蓓蓓有些不解劉傢定為什麼這樣問。
「我看您屋子應該沒地方放電腦,於是有些好奇,到時候您新居一定找個能帶書房的。」為瞭拍照,房似錦站在椅子上。她沒踩穩,有些踉蹌,劉傢定眼疾手快,連忙扶住瞭。
房似錦俏臉一紅,沒說話。
「那會不會太貴啊,我知道我的要求有點多,又是要學區,有事要小區,又要交通便利。我想想是,嘖,肯定不容易買的。」
「不會,都是合理要求,買房是中國人的大事,慎重點好。」房似錦居高臨下,說出瞭那句最常說的掏心窩的假話。
「小房,你真的挺專業的,你比我過去見過的中介專業多瞭。」宮蓓蓓在一旁感嘆到。
「您過獎瞭。」房似錦沒搭話,倒是劉傢定先回瞭過去。「我們靜宜門店除瞭老謝都挺專業的,奈何當時您就看上瞭他啊。」
「我當時以為老同志穩重……」
「他不老,隻是彌堅。」
房似錦笑著,拍照的手不停地抖。
她好些年沒聽過這種笑話瞭。
「我剛才已經把客戶需求發給你們瞭。對,特別是衣櫃部分,空間比較小,我們一定要做到使用率最大化。我今天不收到設計圖不下班啊。」店內眾人十分詫異,這房似錦剛來門店一天,這就是要開單?
作為下馬威的老同志老謝率先質疑道:「喲呵,房店長,你這話是剛來就要開單?」
「暫時還沒有,不過快瞭。」房似錦沉聲到,好像這些事情對他來說微不足道一樣。
老謝倒吸一口冷氣,徐文昌在屋內也產生瞭興趣。「敢問是哪一套房?」
「你沒賣掉那一套。」
樓山關一聽,樂瞭,顯然他並不相信。「嗯哼?她鬧呢,你聽她吹吧。」
徐文昌也不太相信,他站起身子,隔著欄桿朝著房似錦問道:「房店長,如果你自己是客人,你會買那套房子嗎?」
房似錦的沉著的回道:「會啊,我把那棟房子,重新設計裝修瞭一下。我對他,非常有信心。」
徐文昌大驚失色,他有些要收回昨天的言論瞭。他說道:「你真誠的謊言馬上就要把我感動瞭。你要把它賣給誰?」
「每套房子都有它命中註定的主人,目前,它正在等。」
徐文昌見沒有得到回應,深呼一口氣,走回瞭店長室。
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回去,房似錦連忙叫住徐文昌。「請留步徐店長,這是我設計的一套早會流程,如果你沒有意見的話,我們明天早上正式開始執行。」
直覺告訴徐文昌,房似錦挖瞭一個坑,他快步走上前,悄聲說:「閃閃這個姑娘雖然業務能力差,但是人不是壞人。你把她塞進跳跳虎裡頭,她偷偷找我哭過好幾次瞭。你看?」
「這麼大的人瞭,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好吃懶做還有臉哭。」
「人總是要尊嚴的吧。」房似錦沉聲道。
於是在街上閑逛的人能看見一條蹦蹦跳跳的跳跳虎愉快地奔跑著。
「房店長!房店長我回來瞭!這次傳單是我一張一張發的,隻是沒發完。」朱閃閃喘著粗氣,顯然是一路奔跑回來的。
「你先把衣服換瞭,然後去這個地址,一會有裝修公司的人過去,你去監工。劉傢定,你送朱閃閃過去,明天正常上班。」
「啊?裝修?裝修我不懂的啊!」
房似錦無奈地看著朱閃閃,混吃等死的人見過,這種天然呆的實在是少見,她真不清楚朱閃閃是如何在中介業活下去的。「你發瞭兩天傳單瞭,有沒有意向客戶。」見朱閃閃搖頭,她追問道:「有沒有要到客戶的電話。」
「你不光讓我要傳單嗎!沒讓我要客戶電話啊。」朱閃閃理直氣壯,他身後的男同志無不垂首汗顏。
「你是算盤嗎!撥一撥動一動。」房似錦很生氣,不再理朱閃閃。
見狀,朱閃閃拿起剩餘的傳單,店內眾人立即送上瞭溫暖。
「喝點水。」
「吃點東西。」
「擦擦汗,瞧給小姑娘累的。」
隻是朱閃閃仍在氣頭上,兩腮鼓鼓的,雙眼瞪得渾圓,眉毛甚至平成一條線。
朱閃閃不理解房似錦,可樓山關看完瞭全程。於是他在一旁解釋道:「這份工作,都是徐姑姑幫你爭取來的。」
985也發表瞭自己的看法。「去監工總比你穿著這個在外面曬著強吧。」
「爺叔送你一個字,忍!」
劉傢定呵呵一笑,拉著還沒換衣服的朱閃閃走出瞭門店。
「我先換衣服!」
「到瞭再換。」
時間一晃過去快一個月,這段時間門店內風平浪靜,大傢都各有收獲。
房似錦很滿意店內現在的樣貌,每天朝八晚五。她除瞭多做功課,也實地考察瞭很多房源。
徐文昌好像和張乘乘商討著什麼,一連幾天臉上掛著沉悶樣子,最近終於眉開眼笑,好像終於放瞭心。
樓山關每天都打出無數的電話,成天口幹舌燥的,房子倒是沒賣出去。
985更不用說,眼高手低,整日泡在圖書館,期待有房能砸在他頭上。
爺叔把自己的房源和客戶交給瞭房似錦後,似乎很受打擊。
朱閃閃則該吃吃,該睡睡,生活和過去沒有什麼兩樣,隻是天氣越來越熱,跳跳虎穿不住瞭。
劉傢定卻在這段時間內幹瞭很多事情。首先,說是朱閃閃監工,實際上忙前忙後,付賬奔波的一直是他。其次,他認識瞭一位魯大師,據說這位大師曾經因為猥褻少女判瞭好幾年,出獄後一直以風水大師的面目見人。
說起來他倆認識的緣由還挺稀奇,那天劉傢定的一個老客戶買房,遇見瞭這麼一主,嘴上說著風水相術無一不精,托他推個盤,連大小六壬都不清楚,這才露瞭怯。說起來,這位大師看起來頗有幾分老北京頑主的氣質,嘴皮子麻利,跑起來也快,但是一但跑不掉,嘴皮子也不管用的時候,隻能光棍承認。好說歹說,文明社會誰也沒動手,劉傢定倒是要瞭個聯系方式,這種騙子說不準回頭用得上。
今天是裝修的最後一天,劉傢定照常熬好粥,帶到門店。因為房似錦光喝粥吃不飽,他還開始瞭晨間包子搬運生涯。
「當當當當!各位觀眾,今天我的新女神知否更新公眾號瞭。你們聽聽今天這個題目。有些人,不可勉強。」王子健站在自己的工位上,這一個月他追求同學未果,心累時關註瞭一網紅才女的公眾號。從他關註的那天起,靜宜門店就多瞭一項活動,女神的公眾號演講。
「快快,我們王子的女神今天又更新瞭什麼,是壞爾薩斯王子不動明王做出父馬可親的決定,還是復活瞭克爾蘇加狗。」劉傢定在一旁打趣道。可惜的是陳年老梗,除瞭王子健和徐咕咕,眾人一臉懵逼。
「壞爾薩斯是誰啊?他為什麼馬可啊?」朱閃閃吃的很飽,這幾天運動重組,食量大增,連帶著皮膚都白皙瞭不少。
「你啊,你們聯盟狗的事情不要污瞭我們部落的耳朵,去去去,我要念公眾號瞭。」
大長篇下來,王子咂摸咂摸嘴,臉色不太妙。
「這知否小姐是有瞭喜歡的人瞭。」劉傢定攤在椅子上,這幾日忙前忙後可是忙壞瞭他。今早他去買包子,嚴叔還說他瘦的脫瞭相。
「完瞭完瞭,知否小姐有戀人瞭,我們小賤賤這不是沒希望瞭。」對於王子健的戀愛歷程,朱閃閃瞭然於心,她驕傲的挺著小胸脯,手舞足蹈的樣子十分下飯。
為什麼是下飯,因為據劉傢定觀察,今早樓山關比平日多吃瞭一個饅頭。
「朱傻傻!我這樣你很開心嗎?好,就算你很開心,你有必要說出來嘛?好,就算你有必要說出來,你真的要在人這麼多的時候說出來嘛?」王子健無能狂怒。
「閃閃,瞧你把我們健哥氣得,你快安慰安慰他,當他女朋友得瞭。」985拍著王子健的後背,不停的添亂。
「對啊,朱閃閃,爺叔看你和王子挺配的,不如你倆走一起,也算是給門店添丁。這人老瞭就想看這種喜事,想想就讓人興奮欸。」爺叔也有意撮合兩人,隻是撮合的時候,眼睛一直撇著劉傢定。
本來看熱鬧的朱閃閃是萬萬沒想到,看著是別人傢起火,怎麼能燒到瞭自己身上。隻是她也彪悍,小臉紅撲撲的看著大傢,一點也不羞怯。「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擇偶標準。我要求不高,你們上海有房嗎?你們有上海戶口嗎?你們有房有上海戶口的單身嗎?」
眾人面面相覷。
「阿拉上海人,說到做到。本姑娘也不是嫌貧愛富,隻是你們看看,我這麼天生麗質,萬一被豬給拱瞭,那得多慘。」朱閃閃舉高雙手,身體自然的扭出 s型。
就沖這個姿勢,樓山關又吃瞭一個饅頭。
「行瞭,朱閃閃,別臭美瞭,今天是你監工生涯的最後一天。劉傢定,你今天上午送她,下午記得回門店。」房似錦走到大堂,眾人立即裝出要工作的樣子。徐文昌看得出來,這一個月房似錦給店內眾人折騰的不輕。
「走吧,閃閃公主。歡樂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又到時間講拜拜。今天我就要和閃閃公主入住新房瞭,大傢可不要羨慕。」
「走吧你,貧嘛貧。」王子撅著小嘴,目送兩人出店。
到瞭水林間,裝修公司的負責人已經等待多時,朱閃閃驗收完後,胸中起瞭豪情壯志。「傢定哥,你說,這鬼房子就裝修一下,怎麼會變得這麼好看啊。」
「這套房子可不鬼,你看著是在爺叔手裡壓著挺久的,可這這片小區均價六萬五,貴自然有貴的的道理。」送走瞭裝修公司的人,劉傢定隨手關上門,客廳窗子大開,清風在房內流動,不斷地帶走房內的異味。「首先這裡交通便利,還是學區房,附近有地鐵站,那邊還有傢醫院,這地段什麼房子賣不上價啊。」
「是啊,這房子采光也不要太好瞭吧,我太喜歡這間屋子瞭!」朱閃閃蹦蹦跳跳地走到陽臺,那裡有一扇玻璃門,和煦的陽光灑滿瞭整個客廳,也照在朱閃閃身上。今天朱閃閃穿瞭一件淡藍色連衣裙,這讓平日活潑的少女添瞭幾分文靜。
劉傢定拉開餐桌的椅子,小心翼翼的坐瞭上去。他見朱閃閃心情很好,於是和她玩笑道:「你既然這麼喜歡,那不如就在這住幾天,當臺人工吸醛機。」
聽劉傢定這麼酸她,朱閃閃吐瞭吐舌頭,俏皮地說:「人工吸拳擊,傢定哥你是為瞭要保護我去練拳擊瞭嗎,太好瞭!終於有男人舍得為我下血本去強身健體瞭!」
「嗯?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我的意思是讓你住在這,吸屋裡的甲醛,你可不要想歪瞭,我怎麼可能去練拳擊啊朱閃閃。不過話說,我現在這身材,很垮嗎?」
「安啦,一個意思,傢定哥你是才發現你的身材垮瞭嗎?雖然從我進入門店的時候,你就很垮,但是這麼多年你也沒繼續長胖,有鍛煉吧。」朱閃閃說著,走到瞭陽臺。此時她化身陽光小姐,如果不是地上長長的影子,劉傢定甚至以為她真的在閃閃發光。
聽見朱閃閃的評價,劉傢定不知該說些什麼,一時間落瞭個啞口無言。他坐在朱閃閃的影子裡,透過朱閃閃看著太陽,這種日子就是他曾經羨慕的生活。
「傢定哥,你說,我們拼死拼活的賣房子,是為瞭什麼?可能我確實稱不上拼死拼活,你也算不上啊。但是,但是如果不是為瞭嫁個有錢人,我可能真的幹不下去瞭。」
「為什麼啊?」
「我隻是看瞭這一間房,就喜歡上瞭。那王子每天,看瞭那麼多房,那麼那麼多房子……」
劉傢定看見她鉆入牛角尖,連忙開解道:「你要清楚,他不一定全都看得上眼的。」
「這個我清楚,可是就這麼一套房子,我就喜歡上瞭。這甚至不是我自己開的單啊。」說著說著,朱閃閃扭過頭,表情看上去很是低潮。
「壁櫥,你有沒有想過出去租房住啊。」
「傢定哥你不會是要拿我開單吧,你不能這樣啊。上海房租那麼貴,我傢裡又不是住不瞭,每個月房租我能買多少口紅,能買多少衣服,能吃多少街角的網紅蛋糕,能……傢定哥你別走啊!我真的不需要出去租房子住的啊。」劉傢定最煩別人嘮叨,雖然女人隻在他討厭嘮叨榜拍第三名,他還是抑制不住滿耳突發的耳鳴聲。
「抽根煙,你看會,中午我請你出去吃好的,你定地方。」
「你別走啊,我一個人會害怕的!」隻可惜,劉傢定去意已決,留給朱閃閃的隻有電梯下樓的聲音。
朱閃閃等瞭一會,確定劉傢定沒有回來後,這間和她心意但命中無緣的房子也越來越礙眼。一室一廳,四處透光,誠然采光上別具一格,隨之而來的空蕩感亦讓人落寞。「這催命鬼……聊聊天也好啊。屋子也沒電視,床也隻有床墊,睡都沒法睡……要瘋瞭啊!」朱閃閃念叨著,朝著垃圾間走去。
「房店長的設計蠻好看的呀,這間屋子雖然不見光,但是設計風格我蠻喜歡的。你說她賺那麼多錢,也不舍得給自己換身好看點的衣服,天天穿工作裝,那身西服都好舊瞭好伐。閃閃啊閃閃,你說房店長要是讓你穿西服怎麼辦。西服醜醜的,不太適合人傢的發型……哎,好煩啊!」朱閃閃躺在書房的床墊上,大大的雙眼漸漸失去神采時。
就在她似睡未睡之時,她看到天花板上的小窗口被打開,一架梯子緩緩落下。朱閃閃連忙坐起身,她靠在床邊,雙手緊緊地捂著胸口,這架莫名出現的梯子讓她感到不安。
她恍惚間,她好像聽到瞭劉傢定的聲音。「上來吧,在下面一個人叨叨叨,很惹人厭的。」
「你不是走瞭嗎!我還以為你跑車裡睡覺去瞭。」朱閃閃小心翼翼地買上樓梯,垃圾間上層被單獨隔出一層閣樓,劉傢定正在上面,逍遙自在著。
「朱閃閃,你腦殼被門擠瞭吧。這天能去車裡睡覺?你駕照怎麼考的啊。」
「我還沒駕照,」朱閃閃嗅瞭嗅樓上的空氣,有股說不出來的香氣,勾人食欲。「好香啊,傢定哥你在做什麼?」
「煮泡面。」
「偷吃東西為什麼不叫我?」
「我就帶瞭一口煮面鍋,下一碗給你。」
「不行,我要先吃!」
吃過午飯,劉傢定送朱閃閃回門店,中午吃瞭網紅餐廳的她本來是志得意滿,春風得意,沒想到房似錦鐵青著臉,又把她打發到跳跳虎內。
「早知道中午就不吃那麼多瞭……」朱閃閃喃喃道。
在送房似錦回傢的路上,劉傢定苦著一張臉,顯然是皮包再一次的縮減讓他感受到瞭開單的重要性。
「你和朱閃閃?」
「中午吃瞭頓飯,我們不可能的,你別瞎想啊。朱閃閃這隻狐貍精做夢都想嫁個有錢的上海人,你看我占瞭哪條?」
「有人吧。這兩條搓一塊挺合適你的。」房似錦從包裡翻出瞭一隻墨鏡,作為女人的門面工程,這隻鏡子和五年前他送給她時一模一樣。
「有人?對,我上面有人。」
「你什麼時候能成熟一點啊。你天天和徐文昌混在一起,怎麼就沒學到他的穩重呢?」房似錦眺望著遠方,車子很快就要到達她的住所。
「你和翟雲霄很久,也沒學到她的冷血啊。」劉傢定回擊著,全然不顧一旁房似錦吃人的眼光。「徐咕咕是個好人,長得英俊瀟灑,嫂子又漂亮,傢庭美滿。他我是學不來的,倒是你?學我學的還可以啊。」
「我學你?學你油鹽不進?還是學你死皮賴臉?這我真學不來。」
「房四井你不要太過分好伐。不過我得先說好,我的單子你可以撬,給點分成就行。門店裡其他人,誰的單子你都不能撬。」
「你為什麼覺得我會撬其他人的單子,說話要講證據啊。」
「你,嚴叔他們兩口子要給孩子買房,我知道你肯定盯上瞭他們兩口,這是徐咕咕的單子。他可以給你,你不能搶。」
「你這是誣陷……」
「得瞭吧,那天買完包子後,你一天三餐都吃包子,吃的眼睛都冒兇光。你要不是盯上瞭老兩口,我……」
「你說的對,我是這樣想,可是我是為瞭門店發展啊。」
「你說得對,我是這樣想。」車載音響突然開始重復房似錦的話,房似錦意識到,這些全部被他錄瞭下來。
「劉傢定你下賤。」
「說的沒錯,我下賤。可房似錦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我們認識幾年瞭?六年瞭,你已經走瞭,離開瞭,為什麼還要回來?回來讓我看你過的有多好?還是讓我看看你現在是翟種眼前的紅人,想要升遷必須要如你的意願?」
「我沒想過……」
「是,你翻來覆去就是這一套,你沒想過,你沒做過,你沒關系。你隻是為瞭你錢包上的窟窿,為瞭你那個泰山一般的傢。我瞭解你,是的,我,我至少曾經瞭解你。對於你現在的成就,我隻能說,幹得漂亮。」
「你說得對。」
「你說得對,你說的對,你說的都對,你房似錦大美女上天下地獨一無二,你說誰對就誰對。可是你為瞭往上爬,為瞭窟窿,省吃儉用,虐待自己,我都理解,那你為什麼要來門店搗亂?你別忘瞭你在上海的第一個月,是誰幫你找的房子。不要押金,隻是實付,我幹中介這麼多年,不對,我不幹中介的時候就知道這根本不可能實現!」
「你說完瞭嗎?」
「你明明知道翟雲霄是個壞人,他看起來是提拔你,可他手裡……」
「你會幫我,我隻知道你會幫我,是吧?」
「你說得對。」劉傢定把手機給房似錦,任由她刪掉裡面的錄音。
劉傢定幫房似錦收拾的時候,隔壁的鄰居破天荒的打開瞭門。這段時間他偶爾也會送房似錦回傢,甚至還會在下班的時候一起坐坐。隻平時他會感覺到隔壁鄰居盯著他看,這一次居然打開瞭門。
「小房你這是要搬走瞭嗎?這兇宅,是不是真的不幹凈啊,這才從廟裡請瞭道神符,那很管用的,來來來,貼上去。」劉傢定聽房似錦講過,這是鄰居蔡阿姨,也是受瞭無妄之災的可憐人。聽說房似錦搬來前,有很久很久沒睡好過。
「蔡阿姨,公司有房子需要我試住,我作為店長,需要搬過去住幾天,放心,我不搬走。」房似錦安慰著蔡阿姨,短短幾天相處,兩人已經很融洽。
隻是作為工具人的劉傢定,在兩人眼中像空氣一樣。
兩人聊瞭許久,蔡阿姨終於發現眼前多瞭一個人,她仿佛很滿意眼前忙上忙下的劉傢定,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說:「這位就是小劉吧,我常聽小房提起你,說你能幹,是個老實孩子。」
「過謙瞭過謙瞭,當不起蔡姐的評價,等試住結束瞭,我再把似錦送回來。」
幾人客套著,其樂融融。
蔡阿姨走後,劉傢定忙出瞭一身汗,他懶散的靠在椅子上,一動也不想動。
房似錦見狀,走過來踢瞭劉傢定兩腳,「走瞭,去水林間,整天懶懶散散的,收拾點東西就把你累成這樣。」
「說得輕巧,你倒是收拾啊。房似錦你什麼時候變得隻會嘴上談兵瞭。」
等劉傢定搬來行李,房似錦早就坐在瞭車上,很是著急的催促著。「快點,我晚上還要看書,早點到,早點收拾。」
「房似錦,我真是上輩子,不,這輩子欠你的瞭。」劉傢定咬牙切齒的,還是發動瞭汽車。
是夜,房似錦和劉傢定坐在狹小的閣樓裡。
雖說有房中介一般不睡床的規定,可劉傢定也沒想到房似錦能這麼硬核的決定睡在閣樓。
「這小閣樓連被褥都放不下啊,你打算睡哪?別說就這倆沙發椅,我們就將就最少一周?」劉傢定十分不耐煩,他近乎被這個女人折騰的失去理智。
「你就不能安心看書?徐文昌的文筆真好,他的這幾本老洋房的書和筆記,讓我受益匪淺。」
閣樓很小,可房似錦裝瞭不少暖色調光源,不論白天夜晚,這裡都顯得格外溫馨。
「看書可以,可是你有必要在閣樓裡看書嗎?而且你吸醛機,不去客廳主臥,在閣樓裡吸醛?」
突然間,屋內一暗,房似錦關掉瞭屋內所有的燈。
「喂,房似錦,別鬧啊,你不是不知道我有幽暗恐懼癥,我好心好意陪你試住,你倒好,憋著法子的陷害我。」伴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一隻柔軟的手悄悄地伸進劉傢定的衣服裡,上下摸索著。「房似錦!你!」
黑暗中,房似錦除去瞭工裝西褲,露出一雙修長的美腿。隱約間,劉傢定感覺她好像沒有穿內衣。對於自己的衣服,她總是很珍惜,珍惜的疊好,珍惜的放在自己的沙發上,珍惜的和劉傢定擠在一個座位裡。
「不準摸我,隻準我摸你。」房似錦拍掉瞭劉傢定在她身上為所欲為的手,然後自己慢悠悠的解開瞭上身襯衣的扣子,露出裡面雪白的肉體。隻是這一切劉傢定並不能看到。
「你太霸道瞭。」在房似錦的驚呼中,劉傢定雙手環抱住她,「我們結婚吧。你知道我從來不介意你的傢庭。」
房似錦感受著劉傢定強有力的臂彎,任她如何掙紮,她也逃不出去。那雙強有力的大手肆無忌憚地揉搓著她的乳房,劉傢定感覺到,他的突然襲擊讓房似錦不知所措,渾身上下突起的小疙瘩是最好的證明。
「放手,你弄痛我瞭。」房似錦終於掙脫瞭劉傢定,趁著這個機會,劉傢定也脫掉瞭褲子。房似錦看著劉傢定越來越興奮地模樣,決定讓他冷靜一下。
砰,她抬起右腳,重重的踹在劉傢定的胸口。
「恁娘,力氣真大。」劉傢定躺在沙發上,房似錦一記絕情腳讓他從夢想退回瞭現實。劉傢定這邊揉著胸口,房似錦雙手一支,翻身坐上瞭桌子。
過瞭小滿,上海的天氣一天比一天熱,加上閣樓的通風有些問題,房似錦隨手按在瞭桌上的遙控器,窗簾緩緩上升,屋內瞬間充滿瞭光芒。
首先映入劉傢定眼簾的不是房似錦的如玉的臉龐,而是一隻佈滿死皮的腳。這隻腳正緩緩的落下,最終印在瞭劉傢定的胸口。
因為平日帶客看房,四處搜集房源,房似錦的腳早就磨出一層厚厚的繭。此刻她的小腳在劉傢定胸口不規則的劃動著,這讓劉傢定很不舒服。不是身體,是心酸。
五年前,大學肄業的房似錦剛進入上海的中介行業,因為全身上下全部身傢都隻夠交房租,所以開始的幾天她隻有靠白水度日。而意外繼承瞭一筆財產和房產的劉傢定也剛在上海落腳。無父無母,無親無故,他也迷失在與他格格不入的城市裡。由於饑餓,有一日房似錦在星星灣尋找房源時暈倒在路邊,正外出覓食的劉傢定發現瞭她,也把她帶回瞭自己的傢。之後兩人也陰差陽錯的生活在一起一段時間。不過因為別的原因,房似錦當時放下瞭一切,離開瞭他。
「要不算瞭吧。」劉傢定捉住那隻在他身上摩挲的腳,感受到掙紮後,又松開瞭。「你現在是房店長,高高在上,我隻是你手下的兵,還是最差的那兩個。」
於是房似錦緩緩收回瞭腳。
她很是尷尬。
「你,為什麼?難道你嫌棄我?」
無言間,房似錦哭瞭出來。
劉傢定猶豫瞭,他當然不是嫌棄房似錦腳的粗糙,隻是很多年過去,年歲漸長的他想要的是能夠廝守一生的伴侶,而不是像面前的房似錦。劉傢定就像房似錦的獵物,一寸一寸被她蠶食,最終無處逃生。
窗外是群星閃爍的的夜空,越是關註它越容易沉迷,而窗內,一個同樣令人著迷的女人正飛速的穿著衣服。她的動作很快,眨眼間已經系好瞭襯衣的扣子。
眨眼間,劉傢定再次抱起瞭房似錦,隻是這次劉傢定沒有松手,任由房似錦掙紮拍打。
「你!放!手!放開我!」房似錦死命的掙紮著,隻是劉傢定的雙臂像一把鉗子,緊緊扣住瞭他。「我求求你,放開我,是我不好,是我不應該再回來,我不該出現在你面前……啊!」
許是下體接管瞭大腦,伴隨著刺啦一聲,劉傢定猛地一用力,可能是房似錦唯一一件拿得出手的襯衣已經完成瞭歷史使命。
恍然間,劉傢定的陽具觸碰到一物,毛茸茸,濕淋淋,可見她早已春潮湧動。劉傢定大口喘著粗氣,身體向前一用力,輕而易舉地再次占有瞭房似錦。
他把房似錦置於桌上,見房似錦不在掙紮,漸漸地松開瞭手;然後陽具緩緩抽動,細細品味著這具久別重逢的肉體。
「你滿意瞭?」身下的人一動不動,劉傢定除瞭能感覺到她的心跳,剩下的隻有蜜穴裡有規律的收縮。見到房似錦並不回答,劉傢定停下瞭動作。他抽出陽具打定主意,任由身下的佳人如何催促,隻要房似錦不說話,他便不再繼續。
這場戰鬥終究要有個輸傢,身後的男人沒有動作,房似錦也被挑起瞭情欲,強迫也好,自願也罷,既然發生瞭關系,那終究要繼續。「坐下,不準再動我。」房似錦扭過身子,趾高氣昂的看著劉傢定,命令著。
在這個隻談風月的夜晚,既沒有風,也幾乎不見月。劉傢定欣欣然地坐回沙發,他想看看房似錦接下來會有何等表現。伴著深邃的夜空,房似錦背對著他,緩緩地坐瞭下去。
感受著陽具一寸一寸地被蜜穴吞噬,一陣爽意直沖腦門。見局面落入自己的掌控,房似錦的身體開始扭動,伴隨著星光,這曾經是劉傢定夢想擁有的一切。
多年成功的管理職涯,讓房似錦習慣掌握一切,就算是此刻,她也要高傲的像個女王,隻能坐在男人身上,驕傲地享受著她應該享受的一切。
感受著房似錦的緊湊,劉傢定有瞭一個大膽的想法,他按住瞭房似錦,兩人臉對著臉,面無表情的咬著耳朵。「你這麼多年,一個人過的?」說出這句話,他很是激動,那股快感遠勝過兩人下體的交合。
可房似錦答非所問,她說:「這麼多年,你為什麼不來找我,當時隻要你追上來,我就不會走。哎!你輕點!」
房似錦的答復劉傢定並不滿意,他像是故意的懲罰她,雙手輕輕握在房似錦的腰間,緩緩舉起,重重的放下,這讓身上的女人十分不滿。
「其實我,我知道你不會嫁給我的,早就知道瞭。」一句哀莫大於心死的話,劉傢定像是開玩笑一般,悄悄地說瞭出來。
「我不信。」四眼相對,房似錦輕輕吻瞭上去。氣氛打得火熱,劉傢定也加快瞭攻勢,如潮的快感一波接著一波,洶湧襲來。
良久,唇分,唾液連成透明的線條,在空中拉長,扯斷,掛在瞭房似錦肩頭。劉傢定伸出舌頭,不厭其煩的舔舐著,從肩膀到鎖骨,一路向上,直達耳垂。
「你不信我知道?還是不信我早就知道?」劉傢定笑著,手也不再安定。房似錦胸不大,隻堪盈盈一握,劉傢定一手一個,揉搓撕扯,感受著多年未觸摸過的柔軟和細膩。
「疼……你慢點。」房似錦胸前被襲,身下的快感也無可抵禦,久疏戰陣的房似錦不堪重負,一聲尖叫後,癱軟在劉傢定懷裡。
「回答我?」劉傢定憐惜地退出房似錦身體,雖然他仍是一柱擎天。
「這臺沙發搬回去吧,過幾天宮醫生來看房子會露餡的。」感受到身後人沒有盡興,房似錦有些愧疚。待力氣恢復一點後,她轉過頭去,劉傢定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眼中滿是柔情。「今夜真好。」
「你是不是早就算計好我。」劉傢定把頭湊到房似錦耳邊,悄悄地說:「幫我。」
劉傢定的陽具上佈滿青筋,雖然隻是普通長度,但是異於常人的直徑,讓房似錦有些握持不住。此時伴隨著房似錦地套弄,劉傢定心情愉悅,輕聲地唱起瞭歌。
「心肝寶貝,突然在眼前,我急促氣喘……」
「等從這裡離開,我和你回星星灣,到時候,我想你隻給我一個人熬粥,你說好不好?」
兩人纏綿著,劉傢定發覺其實很多事情不需要答案,就算是一起溺水,也可相互依偎。
天色漸晚,兩人收拾好閣樓,這臺沙發表面被房似錦的淫液打濕,處處膩滑,實在是無藥可救。對於此,劉傢定打算搬回傢,留個紀念。
礙於心理作用,房似錦已經打好瞭地鋪,她睡臥室,劉傢定睡客廳。
「房似錦你有必要這麼狠嗎?」水林間這套房子,為瞭采光,四面都加瞭窗子。門正對面的的陽臺玻璃門大開著,兩側房間盡頭的窗戶也都打開,整間客廳堪稱四處漏風的典范。「你這房子怎麼設計的啊,白天我還沒覺得有問題,這晚上如果有扇窗戶忘瞭關,哪還不能漏點風啊。」就算上海溫度再高,這四面透氣的的客廳加瓷磚地板也給瞭劉傢定一種野外露營地錯覺,加之房似錦以「防止某人半夜襲擊」為由鎖好瞭臥室,他甚至有種淒涼之感。
夜色涼如水。
很多年沒有住過新房的劉傢定,已經不太能記清第一次住剛裝修好的甲醛屋是什麼滋味.年歲漸長,記憶中的往事如塵,不能說不記得,隻是越是回想,越是心酸。
閉上手機,劉傢定翻來覆去睡不著。激情過後,兩根手臂上火辣辣的痛感,讓他根本無心睡眠。劉傢定雙手一撐,直起瞭身子。他齜牙咧嘴的看著兩臂的傷痕,忍不住自己吐槽道:「房似錦,你給我等著,看我不……」
咔嚓一聲,劉傢定立即反應過來,這是臥室門鎖打開的聲音。他連忙鉆進瞭被窩,祈禱房似錦沒有聽到剛才他的碎碎念。
「師父,師父?劉,傢,定?我知道你沒睡,我來看看你胳膊怎麼樣瞭。」這絕對是聽到瞭。
劉傢定躺在地上,全身縮在薄被裡,尤其是聽到房似錦的話後,更是把胳膊藏在瞭身下。房似錦看著他的小動作,羞澀的一笑,跟著鉆進瞭被窩。房似錦上下其手,像是欲求不滿的樣子。黑暗中,她一把抓住劉傢定的陽具,上下套弄的手法漸漸熟練,不時還彈弄兩下。「裝,繼續裝。我就不信你不起來。」
劉傢定咬定牙關,面上肌肉的跳動甚至遮掩不住,恍然間,他似乎聽到瞭自己後槽牙崩碎的聲音。
「喂,你不要加速瞭,停一下,停一下,都出來瞭!房似錦你真的弄痛我瞭。」
劉傢定反應越來越大,眼看要遮掩不住,房似錦立即拉開被子,遠處的燈光照進客廳,打在瞭兩人身上。隻見一赤裸男子兩臂斑駁鮮血淋漓的,表情猙獰,半靠半躺的依在女伴身旁。而他的女伴同樣身無寸縷,一手環繞在他脖間,另一手伸直他胯下,飛速的運動著,空中還有汁液飛舞。
「我弄痛你瞭是嗎,哎喲喲,讓我來看看我的傑作。」房似錦拿出紙抽,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劉傢定身體表面,細致入微。
劉傢定撥開房似錦的胳膊,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他大口穿著粗氣,在房似錦的脖頸間用力地親著。
「討厭,都腫起來瞭。」房似錦一開始還在撒嬌,隨著劉傢定陽具再次充血勃起,她雙眼瞪的渾圓,話語也開始斷斷續續,「師父……傢定哥,明天我們……還要上班啊!拔出去啊……我就是來和你聊聊天的。」
重新蓋好被子,房似錦枕在劉傢定臂膀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你說,你天天找房源,這幾年腳都糙的厲害瞭。我聽人說天天用牛奶泡一下,三個月,死皮盡去。」
「你要買奶給我喝可以,泡腳那不浪費嗎,算瞭吧,我乳糖不耐受。」
「你要是真不要,我就買給朱閃閃瞭?」劉傢定故意在她面前提朱閃閃的名字,想看看她有什麼反應。
房似錦聽聞後立即轉過頭來,眼睛睜得比剛才還大,她氣哄哄地說:「劉傢定,我看你是看上人小姑娘瞭吧,你是不是和她有什麼瓜葛啊?本事不小啊你。」
「哪有,她嫁有上海戶口的人,我也不是啊。再說瞭,我有購房名額,要不要咱倆結婚,買套房子給你。」
「我……你沒必要對我這麼好,而且我們也沒有這麼多錢。要不這樣,我們門店明天就開始一個假結婚業務,專門用你這個名額去買房,給那些在上海買不瞭房子的人一點溫暖,我算瞭算,一個月,你就能……至少二十萬呢。這得是多大一筆業績啊。」
「你這是把我當牲口用啊。說起來,這些年,你都是怎麼過的啊。」劉傢定打瞭個呵欠,他很想看看房似錦指甲裡是否還存著自己的血肉。
「一個人過,過得挺好,自給自足,還要給傢裡寄錢。就這麼簡單,你呢?」
「我?無親無故,有一幫能聊得來的狐朋狗友,廝混度日吧。」劉傢定敷衍著房似錦,困意不斷上湧,年過三十的他已經經不起熬夜的摧殘。他還想說些什麼,旁邊房似錦一翻身,呼吸平穩,已經睡著瞭。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