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躺在自己的床上,越想越覺得難以接受。雖然按理說,這個年紀的男生做愛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同一個比自己大的女人做或許也是「青菜蘿卜各有所愛」,但是如果這種組合拼在瞭徐永徵身上,卻讓陳默覺得渾身不自在。她甚至開始懷疑,身邊的男人難道都是這樣隻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麼,滿腦子都是這種事?
陳默想著,桌上的手機響瞭,她拿過來看瞭一眼,是徐永徵。她已經料到徐永徵會打過來瞭,嘆瞭口氣,按下接聽鍵。
「陳默?」
電話那段是熟悉的聲音,不過陳默可以清楚地聽出他的緊張,她忍不住在心中苦笑瞭一聲,答道:「陳默已死,有事燒紙。」
「呵呵,」徐永徵笑瞭。兩個人都沉默瞭一會兒,徐永徵又開口道,「陳默,你今天上午……」
「……你不用說瞭,」陳默覺察得到他的尷尬,便搶過話頭,說,「你放心,我不會和別人說的。」
「哦,哦。」徐永徵在那邊應著。兩人隨即又陷入瞭沉默中。
「還有別的事麼?沒有的話……」陳默想快點結束這詭異的氣氛,清瞭清嗓子說。
「我是沒有什麼事兒瞭……」徐永徵話頭一轉,「不過,陳默,你真的沒事兒麼?」
「我?我能有什麼事啊。」陳默幹笑著。
「得瞭,我還不知道你,臉上寫得一清二楚瞭。」徐永徵說,「我以一個無性別人士的身份來關心下你,需要傾訴不?」
「你套話的功力見長啊,」陳默忍不住笑瞭,但還是絕口不提自己。
「哈哈,一般一般。」徐永徵停頓瞭一會兒,繼續說,「陳默,說真的,有事兒吧,千萬別憋在心裡,捂臭瞭怎麼辦?放心,我也不是八卦的人,什麼事兒都是左耳朵聽,右耳朵就溜達出去瞭……」
陳默聽瞭好一會兒徐永徵羅裡吧嗦的糊塗道理,她抓著手機認真地想瞭想,終於決定這樣陰鬱下去也不是辦法,然後突然打斷瞭徐永徵的連篇開導,「你現在在哪兒呢?」
「嗯?」徐永徵對陳默的突然決定有點始料未及,愣瞭一下,然後說,「要面談啊?這可是要另外收費的啊。」
陳默笑瞭,「貧死你得瞭。」
*** *** *** ***
兩人約在瞭徐永徵表哥開的一傢咖啡廳,陳默在高考後也曾在這裡打過一個月的工,對這裡比較熟悉。
兩人先是互相吐槽一番,說瞭說大學的新環境,陳默也從徐永徵口中瞭解瞭高中同學現在的大體情況,不過一直沒有進入正題。
差不多聊瞭2 個多小時,天色也漸漸暗瞭。徐永徵見陳默一直沒有主動開口,便也不好追問,隻好根據自己的猜測飄渺地說:「雖然我也不是什麼社會資深人士,不過我肯定,沒有過不去的坎兒。不開心的事發生瞭,就努力忘掉吧。遇見瞭傷害自己的人吧,閉上眼也就看不到瞭。哦,對瞭,我之前還研究過紮小人呢,如果實在氣不過,我幫你紮一個詛咒那孫子一下?」
陳默笑瞭笑,感覺輕松瞭不少,終於說出瞭口,「你說,男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可把徐永徵問倒瞭,他撓撓頭,說,「這……」
「呵呵,」陳默看著他的窘態,擺擺手,「算瞭算瞭,饒過你這一題,不過話說回來,你和一個年紀比你大那麼多的女人……」
「哎呦,大小姐,怎麼又回到那檔子事兒上瞭。」徐永徵叫苦連天。
「好吧好吧。」陳默也不再拿徐永徵開刷瞭,表示饒過他。
最後分手的時候,徐永徵想瞭想,突然冒出一句,「陳默,保護好自己。」
「嗯?」陳默聽得一頭霧水。
「不是,我自己胡亂猜的,你看,你剛剛總是問我男人啊,年紀差啊,我也就隨便說說。那些年紀大些的人吧,肯定比你多長一個心眼兒。尤其你一個人考去瞭那麼遠的地方,多小心點老男人沒壞處。」徐永徵解釋道,「可能你現在還不大好開口,不過你放心,史上最佳餿水桶就在你旁邊等著你倒呢。」
「哈哈哈,」陳默真心的笑瞭,拍瞭拍徐永徵的肩,「革命戰友果然靠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