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閣主所受之苦,可……可還有辦法救治?」
此語一出,祝語涵登時覺得自己成瞭眾矢之的。
除瞭吳羽冷冷盯視武裳盈外,連簡若蕓都轉向瞪著自己,仿佛自己說瞭什麼不得體的話。即便她早已習慣大場面,可四周都是長輩,一時間有些怯場。
「這淫蠱嘛……解藥沒有。」
見武裳盈咬牙苦撐卻絲毫沒有異動,吳羽不會以為武裳盈中瞭淫蠱之後,就絲毫沒有抗力。
她可是創造淫蠱之人,長年浸淫習慣,對蠱毒的抗力比自己等人都要強些。何況她連用兩次「浩氣歸元」,雖因此讓自己有瞭可趁之機,但吸納天地元氣,體內功力也強到瞭前所未見的地步,想強行突破,在蠱發之前逃離棲蘭山莊絕無難處。勝利舉手可見,萬萬不能功虧一簣啊!
「即便是她們幾位,也隻能以九轉龍珠之效壓制……」
「九轉龍珠?那……那不是還得等上幾年?」
雖對當年事不甚清楚,但自從威天盟裡傳出吳羽身份的相關謠言,祝語涵身為盟主夫人自不能對此事毫不關心,對當年段翎之事也稍有研究,自然知道九轉龍珠的產處就在附近。
此物十年一熟,當年段翎取藥在十五年前,算來至少還要數年才能成熟,根本是遠水難救近火。
她咬牙望著師父,心下百味雜陳,不知是什麼滋味。
不過聽吳羽說沒有解藥,祝語涵心下竟不由自主地放松幾分。雖說那是自己師父,但她要殺自己是剛才親耳聽到的事,若真有解藥,她不知該不該救人哩!這樣……反而好些吧?
「不錯!」
吳羽嘿嘿一笑,神情充滿小人得志的味道。他伸手自懷中取出一隻小瓶子搖瞭搖,隻聽藥丸碰撞之聲傳出。
「我在崖下撐瞭十來年等到九轉龍珠成熟,取下來配藥,壓制范夫人和韓姑娘體內淫蠱之性。剩下的這兩顆嘛……倒是武閣主的唯一機會。隻可惜藥在我手,就算武閣主如何懇求、哀求,我也不會交給武閣主,就讓你給淫蠱熬死吧!」
見吳羽嘻笑自得,簡若蕓和韓彩蝶大仇得報倒還不當一回事,祝語涵心思正亂也不知該不該向吳羽求藥,衛纖如卻不由皺起眉頭,心想:這人未免有些得意忘形。
當年黑道聯軍大舉攻雲深閣,一路殺到登天階前,有這種神情的黑道高手不在少數,但這些人絕大多數若非戰死在自己劍下,便被開關重出的武裳盈所逐,怎麼看都不像好結局。雖知糾結的仇恨終報難免有些忘形,但眼下威脅仍在,可不是得意時候,她不由得向吳羽身邊稍稍靠近瞭些。
一來她此回是來被辛婉怡治療,於情於理都該幫吳羽一把;二來武裳盈雖一時不動,但與此人相處已久的衛纖如最清楚,一旦被逼到絕境,武裳盈反噬之威隻怕連自己都難輕犯其鋒。不用說吳羽或兩位師姐,祝語涵更不用說,此時此刻正是自己最該小心的時候。
何況吳羽方才所施的煙霧若是引誘淫蠱的藥引,那麼身受淫蠱糾纏十餘載的簡韓二女,此刻體內狀況也不會好到哪兒去,現在卻是神情自若。雖說頰紅眼媚,顯然稍有影響,卻不像辛婉怡所說的嚴重。若不是兩女已自尋方法克制體內淫蠱,就是吳羽手中藥物確有壓制淫蠱之能。
除非武裳盈真的一心求死,否則她現在的最後希望就是從吳羽手中強搶藥物。衛纖如心下不由暗恨,吳羽這人不得手則已,一得手便得意忘形,竟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想不到嗎?
想到眼前的大仇人已是在劫難逃,簡若蕓正自得意,突見武裳盈唇角泛起一絲譏誚笑意,後心陸地一冷,想到最糟糕的可能。
吳羽手中藥物既能壓制自己體內淫蠱,連糾纏十餘年早已生根的蠱毒都被壓抑大半,即便藥引入體,發作情況也隻輕微;武裳盈是淫蠱創始者,不知否留下解方?雖說這嫌疑之物她未必帶在身上,但隻要從吳羽手中搶得藥物,暫抑體內問題,待逃回雲深閣後,誰知她有沒有辦法排解體內蠱毒?吳羽現在得意還太早瞭些。
正當簡若蕓想提醒吳羽之時,異變陡生!
隻見武裳盈手中長劍輕揮,一團劍芒陡地爆發,比吳羽方才發出的粉紅煙霧還要來得氣勢凌人!幾人相距得近,頓時都被劍芒罩進。
心知武裳盈「浩氣歸元」已然全功,又是臨危拼命,這一劍必是難解,但直到被劍芒罩體,簡若蕓頓覺胸口氣沮,被壓得連呼吸都困難?,若非劍芒飛起的一瞬間已見衛纖如出手,自己也臨急反應,勉勉強強還能撐持,若是反應再慢一些,隻怕要被武裳盈一擊斃命。
隻聽一聲金鐵交擊,劍芒頓散,簡若蕓陡地色變。武裳盈雖已退回原地,現在卻變成衛纖如得以長劍拄地才能支撐身形,連被她護著的吳羽也嘴角滲血,臉上得意之色早已消失無蹤。
一旁的祝語涵怔怔地望著場中情況,陡地一口血噴出口來,微顫的身子退瞭兩步。
自己也是氣血翻湧,雙手酸麻,長劍險些落地,反倒是一旁呆愣的韓彩蝶沒有反應,顯然根本來不及出手,卻也沒受傷害,顯然武裳盈突然出手其意隻在藥物,否則以她殺意之熾、功力之高,若非意隻在藥,這一突襲隻怕眾人已有傷亡。
最重要的瓷瓶此刻已落入武裳盈手中,隻見她雖嬌軀仍顫、長劍支地,嘴角卻笑得得意,手中瓷瓶一拋一拋的,擺明向眾人示威。
想到方才之險,簡若蕓不由背心發寒。
那一聲金鐵交擊,實則是劍與劍及鐵鏈交觸數十招的聲音,雙方出手都快,聽來才隻一聲。沒想到中瞭淫蠱的武裳盈一旦發難竟有如此威勢,若非體內淫蠱影響功力運使,那一劍接下來可沒數人皆傷這般輕松的結果。
「吳兄好得意呢!可惜呀可惜,要得此藥除瞭向你懇求之外,倒不如強奪要快上一些!」
唇邊掛著一絲冷笑,雖是美若天仙,在此刻眾人眼中卻惡劣至極。
簡若蕓雖想強行攻上迫得武裳盈沒有服藥的時間,卻是一動便覺體內血氣翻騰。
剛才那一擊顯然傷得不輕,隻能眼睜睜看著武裳盈得意嬌笑,將瓷瓶打開,隨手將兩顆綠色藥丸倒出來,一口吞瞭下去。
「不錯、不錯,這藥果然有效。」
藥物入口,武裳盈身畔隨即氣霧蒸騰,顯然正運功運行藥力,可反應也太快瞭些,眼見武裳盈面上嫣紅漸褪,顯然藥力已然生效,正逐漸壓制她體內淫蠱。
簡若蕓雖氣息漸寧卻不及出手,心下暗嘆老天爺真會捉弄人,好不容易讓武裳盈著瞭道,眼見就要惡貫滿盈卻在此時絕處逢生。想到若讓她就此解除淫蠱之毒,從而將在場眾人一一格殺,揚長而回雲深閣繼續做她的逍遙閣主,心下之怒差點令她剛穩下的氣息又亂起來。
眼見武裳盈藥效已然行遍,笑得正自開心,連話聲都帶著得意的跳躍。
「說來不佩服你吳羽不行,這蠱毒本宮親手做出卻始終難尋解法,而這幾年……也沒人配讓本宮用上這蠱,倒是沒想到不隻被你尋出藥引,甚至連壓制之藥都做出來。可惜你運氣不佳,遇上本宮,待到瞭黃泉再來得意自己調配解藥的能為吧!本宮這就送你們上路,保證痛痛快快……」
話語才歇,武裳盈突地變色,原本瑩然如玉的肌膚陡地顏色灰敗,咿咿呀呀瞭幾聲卻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好不容易櫻唇輕啟,卻噴出漫天血霧!
如此變化令眾人都措手不及,連反應最快的衛纖如都不由一驚,渾然忘瞭趁機出手。血霧中卻聽得一聲輕響,隨即武裳盈的長劍飛出,斜斜插到一邊。旁人還來不及有所反應,又見鐵鏈攛出,將長劍擊飛到遠處,現下即便以武裳盈身法之妙、輕功之佳,空手要在眾人戒備中取回長劍,也得花上一番工夫。
雖不知發生何事,更不知以吳羽至少差武裳盈兩籌的功力,如何從她手中將長劍擊飛,但武裳盈色變嘔血卻是鐵般的事實。就算這陰謀傢想如貓捉老鼠般地玩弄自己,也不必弄成這般吧?
方才的變化如兔起鶻落,快到令人難以想像,眾女心下仍不由驚詫,自不敢放松防備,小心翼翼地舉著長劍指向猶未散去的血霧,深怕血霧之中的武裳盈又有什麼動作。
血霧終於散去,隻見武裳盈單膝跪地、嬌喘籲籲,望向吳羽的目光中滿是憤恨還加幾分驚懼,看她樣子卻是無力動手,甚至連站都站不起來。
祝語涵隻見過師父統領全閣的堂皇高貴模樣,幾曾見過這樣子的武裳盈?一時竟驚呆瞭眼,良久才有辦法將目光移開,卻見幾位師叔或多或少有驚訝之意,韓彩蝶甚至比自己呆得誇張,到現在都未恢復過來,顯然連幾位與師父親近的師叔們都不曾看過師父如此軟弱的模樣,不由更驚方才究竟發生什麼事?
轉頭望向吳羽,卻見吳羽神色寧和,雖說還有些許得意,卻隱在那松弛表情之下。
比之方才小人得志的模樣,此刻的他更像終於完成一件念茲在茲的工作。
雖有些得意,更多的是終於成事後的放松。即便那傷痕累累的醜臉也掩抑不住真實表情,一見便知這是終於大功告成時心情放松的模樣。眾女這時皆知武裳盈身上的異變並非突如其來,早在他計算之中,卻不知他如何對武裳盈下手?竟令勝負在轉瞬間便顛倒過來,而且這次看來武裳盈再難扳回。
「難不成……你方才取出的瓷瓶裡放的不是九轉龍珠配的藥?」
好不容易稍稍恢復正常,眼見這念茲在茲的大仇人不隻對自己屈膝,甚至看來負傷甚重,在此之前想過復仇成功的結果,也未想像到向來高傲的武裳盈會對自己屈膝,韓彩蝶心下不知是驚還是喜。終於回過神來的她一念便即猜到,必是武裳盈方才吞下的藥有問題,才會讓正得意的武裳盈變成這樣。
這不可能!雖說體內氣息亂攛,經脈疼得幾欲碎斷,就算她站著不動挨上吳羽七、八掌也不可能傷得這般嚴重!站立不起的武裳盈心下直接出口否決,之後卻是驚懼更甚。
其實武裳盈也不是笨蛋,雖說沾染淫蠱,雲深閣內功對此幾無抗力,可武裳盈也不是隨便什麼藥都入口的人,尤其她既知吳羽工於心計,從他手中取來的藥物自不會輕易相信。剛將藥丸傾出之時她小心觀察過,從氣息色澤觀察這藥丸確有九轉龍珠的成分。以她對淫蠱的瞭解,知道這藥性確實與淫蠱相克,心想此藥為真才會吞下,哪裡想得到會有如此異變?
當藥丸入口之時,那氣息轉瞬間透入臟腑,迫得原已滾沸蒸騰的淫蠱藥力不得不退,顯見藥性極強。武裳盈原已做好準備,待淫蠱之勢一袪立時全力出手,不惜任何代價都要將在場眾人殺個幹凈,尤其是吳羽!
她原不把這人放在眼裡,畢竟此處既無機關陷阱,隻要自己小心一些,詭計心機也無所施其技,可他竟巧用藥引誘發潛藏在體內的淫蠱,差點沒讓武裳盈當場敗北。
既知此人對自己有威脅性,武裳盈自然將他放在比衛纖如更須先鏟除的位置。
沒想到藥物入腹,淫蠱確實被壓下去,可她才想要行功動手,卻覺一股霸道至極的勁力從腹內透出,仿佛爆炸一般,轉瞬間已影響周身,好像有幾十把小刀在腹內、在經脈中刮刺割裂一般,痛得令向來自制、不曾在旁人面前失儀的武裳盈頓時出醜,對吳羽的恨意甚至超過誤中奸計的驚懼!隻是全身皆傷,連長劍都被擊飛,一時間想動手也無力。
好不容易開口,隻覺聲音嘶啞,仿佛光隻說話都得耗盡全身力氣。武裳盈雖知必是藥丸有問題,可藥物壓制淫蠱的效果卻非假的。
與九轉龍珠共制藥丸的輔佐之藥並不多,要傷害自己絕無可能,她心下不由疑懼更增。
武裳盈不發話則已,一開口眾女便知她體內傷勢重極。在強敵環伺之下,先不說武裳盈還有沒有運功自療的空閑,看她這模樣,隻怕自己不出手逼殺,過一會兒她也會傷重斷氣。
在場之人對九轉龍珠有所瞭解者,除瞭吳羽外隻有武裳盈。前者曾親自服用,自知其效,後者既曾聽說九轉龍珠有壓制淫蠱之效,哪會不想方設法取來九轉龍珠試試?
她既說這藥是九轉龍珠所制,想必不會錯,吳羽究竟在藥丸裡加瞭什麼東西,才會讓武裳盈傷成這等模樣?
「我懂瞭,是藥效的問題!」
見武裳盈如此模樣,痛苦得仿佛隻想軟倒在地上打滾,隻強撐著不肯出醜,簡若蕓靈機一動,想到先前服藥之時吳羽切切叮囑之事,與韓彩蝶互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懼意。
簡若蕓受淫蠱所害也非一天、兩天的事,好不容易有藥物可用,自是忙不迭地想入口,卻是剛開口就被韓彩蝶阻住,說出吳羽的叮囑,還不忘將吳羽當年毫無準備下服食此藥後的結果告知她,令簡若蕓不得不縮手。
吳羽武功也算不弱,直接服食此藥後體內藥性強烈反撲,竟會苦到讓他不得不用臉摩擦粗礪山石才能勉強止住的地步,九轉龍珠藥性之烈可見一斑。雖說辛婉怡已配瞭君臣佐使的藥物以減其性,又將藥丸分成兩半,仍令簡若蕓不能不有所躊躇。
後來服食半顆藥丸還是靠韓彩蝶在旁護法,又在藥性沖擊之時為自己導正氣息,才撐過刮骨般的苦楚。半顆藥丸已是如此,武裳盈一吞就是兩顆,藥性一反撲起來,效果哪是生人能夠承受?
方才她隻顧著氣吳羽不小心,連這靈藥都會失手,又恨老天不長眼,好不容易暗算武裳盈卻又讓她取得解藥,哪想得到全吞下去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
「確實是九轉龍珠的反撲。」
吳羽微微一笑,那樣兒看得武裳盈愈發怒火填膺,暗恨自己怎麼這麼不小心,竟中瞭奸人之計?明明曉得這人有辛婉怡為助,對藥物生克之理遠較旁人熟習,從他身上取來的藥物哪能入口?自己偏偏笨笨吞下,現下連反擊之力都無!隻能聽他得意地自吹自擂!
「九轉龍珠雖說天性克制淫蠱,但藥效太厲、太烈,雖有效果,但副作用實在太大。」
「兩位先前也用過藥,那藥以君臣佐理之道卸其藥性仍不大好用,兩位正知其實。」
聽吳羽這麼說,簡韓二女不約而同地點頭。先前兩女已用過藥,還得彼此守護、彼此相助,才能勉強讓體內藥性反撲不太嚴重。隻是半顆效果已如此強烈,像武裳盈這般性急,一下吞瞭兩顆,還是在兵兇戰危之時,甚至沒準備人為她護法,哪能不出岔子?
「至於閣主所服的藥嘛……」
吳羽嘿嘿笑出聲,那模樣比之先前的小人得志更多幾分奸險,卻含著更多更多大仇得報的欣喜,讓眾女都沒法打斷他。
「一樣是由九轉龍珠而來,但佐使藥物卻大有不同。不予壓抑,反以藥物增益其性,所以閣主用藥見效極快,藥效反撲之力也更強。說來此時閣主沒有筋骨皆斷、疼得在地上加滾,已令我不得不佩服閣主的硬氣……」
雖知吳羽狡詐多智,竟能定此連環計,先用藥引誘發武裳盈體內淫蠱,再故作得意地取出藥瓶,讓武裳盈情急之下隻記得取藥,渾然忘瞭小心謹慎便將藥丸吞下肚,但簡若蕓想得更多的卻是「自作自受」這幾個字。
若非武裳盈研發淫蠱,體內也不會有蠱毒殘留,即便吳羽配出藥引,也無法令武裳盈身中淫蠱;若非因中瞭淫蠱而情急失智,以武裳盈的實力就算被淫蠱影響,眾人又有誰能迫她服下藥物?吳羽之計所以成功,原因全都在武裳盈自己身上。
雖知有因果報應,先前演練劍法之時也無數次在心中暗暗禱祝,此戰便不能殺武裳盈,至少也要讓她付出不少代價,如今終於見大仇人跪倒在前,此時武裳盈雖已壓制體內淫蠱,可九轉龍珠強烈的反撲之力也讓她經脈重創,即便在這種情況下武裳盈還有機會逃出生天,想要武功盡復,至少要靜養數年不可,這般報應雖然趁心,卻令簡若蕓不能不服鬼神之威。
隻是方才武裳盈即便中瞭淫蠱仍有反撲之力,簡若蕓自己也中過自然知道。中瞭淫蠱之人雖說淫興高昂,光與男子相處都會想入非非,對武功卻沒有太大影響。就算武裳盈會被淫蠱煎熬,自己想看到她的報應也得撐過武裳盈的臨危反撲。
現在卻不同,藥性反撲既烈,武裳盈運功以助藥力運行,等於在藥性上再加一把力,運使「浩氣歸元」兩次,她體內功力豈是易與?這一把火燒下去,怪不得武裳盈痛得連站都站不住腳,此刻她想反撲也有心無力。
知道大敵已無威脅,接下來隻有任自己魚肉的分兒,雖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放下。簡若蕓隻覺渾身酸軟無力,差點連舉劍戒備都覺太辛苦瞭。
不過這也難怪,武裳盈何等強敵?交手之前簡若蕓便擔心許久,連夜裡都沒法好好睡,反不若吳羽夜夜在韓彩蝶身上馳騁顛狂,將她玩弄得欲仙欲死,力盡之後睡得可痛快。
加上與武裳盈交手雖不甚久,兩人武功終有差距,武裳盈的吟松訣本就克制她的內功,造詣更遠非祝語涵可比,就算交戰之時有人相助,分去武裳盈的攻勢,體內難免稍有暗傷。專心之時還不覺怎樣,累積下來的疲累在心情松弛下反撲,卻是累得讓簡若蕓整個人都想癱下去。
突然間簡若蕓隻覺後心一麻,一股勁力無聲無息湧來,使得恰到好處,雖未傷人,卻令簡若蕓渾身酸軟一口氣湧上,一時間軟綿綿的,別說運使功力,即使她努力強撐,也隻能讓自己慢慢坐倒,沒一下軟瞭下去。
一轉眼卻見衛纖如與祝語涵也與自己一般,一先一後地軟軟坐倒,反倒是韓彩蝶目瞪口呆。
她心下一動,望向吳羽,隻見後者目光裡笑意盈盈,那笑意卻隱著令自己不敢雙目相視的詭異氣息。
「吳兄你……你為何……」
「我……有我要報復的方式,容不得你們出手阻攔。」
吳羽聲音平淡,韓彩蝶卻聽得出來裡頭壓抑無比的狂烈氣焰。
雖說吳羽沒出手制住她,可聲音的詭異讓韓彩蝶嚇得渾然忘記自己可以出手,直到被吳羽輕輕點住穴道,慢慢扶她坐在地上。
「接下來的事你們要看也行,最好是不看……不過隻要不出手阻攔,我自會好好放人,事後要怎麼處理就隨你們自由……」
「咦……」
雖說比幾位師姐多幾十倍的戰場閱歷,雖說吳羽表面仍平靜如恒,但目光中卻有無比壓抑的瘋狂氣息,甚至連衛纖如都倒抽一口涼氣。衛纖如一直保持戒備,但一來她戒備的對象是武裳盈,大師姐實力太強,就連衛纖如都自嘆弗如,註意力全放在她身上,自然疏漏其他;二來吳羽手中鐵鏈雖是靈動,使動起來鐵環相扣仍難免有聲響,可他方才不知使瞭什麼手段,鐵鏈竟來得無聲無息,全沒準備的衛纖如武功不凡,仍在不著意間著瞭暗算。
連衛纖如都倒瞭,遑論旁人?何況好不容易讓武裳盈中瞭淫蠱,又被她取去解藥;見她服藥,眾人本自以為必死,卻又見武裳盈傷重跪地,大悲大喜連番襲來,就連衛纖如這等堅毅心志都難免分神,其餘人更難免心神恍惚。吳羽鐵鏈無聲無息而來竟是一個都沒漏掉。
轉頭望向吳羽,眾女這才發現問題所在。不知何時吳羽已換掉雙手的鐵制手套,取而代之的是牛皮手套,就連十指所使的鐵鏈也換成皮鞭。雖說威力難比鐵制之物,卻沒有環環相扣的響聲;動手的威力自然消減,但若用來突襲卻是好用個十足十,加上眾人全沒把心思放在戒備他身上,突襲一出效果絕佳。
「你……把本宮……當成任你宰割的牛羊不成?」
見眾女一一被制,武裳盈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無論如何她都不會當吳羽對自己有半分好心,唯一的可能就是吳羽想用來折磨自己的法子太過殘酷邪惡,即便簡若蕓、韓彩蝶等人對自己恨意填膺,但身為正道中人,她們無法容許有人用此種邪法傷人。吳羽之所以制倒她們,隻為瞭在無人妨礙的情況下對自己動手,完全把自己當成俎上肉!
她幾曾被人如此輕視,熟可忍孰不可忍?
「你若還有辦法動手,就隨你便……」
吳羽冷笑一聲,十指箕張,十條細細皮鞭飛射而出,其中四條捆住武裳盈腕踝之處,竟逼出武裳盈一聲痛哼,雙手無力軟垂。
旁人沒看清卻瞞不過衛纖如的眼,在捆縛之前,四鞭鞭梢已洞穿武裳盈腕踝,聽她痛哼,顯然這不隻皮肉之痛,說不定連筋脈都被斷瞭。不知吳羽怎麼用力,手一揮四鞭盡開,迫得武裳盈四肢大張,將她高高舉起,就這麼懸在半空中,仿佛落入蛛網的蝴蝶一般,再也無法掙脫。
眼見吳羽手中四條皮鞭就把武裳盈牢牢定在半空中,餘下六條皮鞭猶若靈蛇一般在武裳盈四周探頭探腦,尤其皮鞭形制特異,鞭梢處做得如蛇頭一般,比之鞭身更粗壯幾分,更似三角錐體,顯是為瞭更好控制而刻意加重鞭梢的設計,格外令被懸在半空中的武裳盈可憐兮兮。
四女雖或多或少都知吳羽武功不弱,又是處心積慮已久,隻為報復武裳盈而來,但見他輕松把人舉在空中,不由心下一寒,不知接下來吳羽會在武裳盈身上施什麼刑。
「你……」
忍痛正要說話,武裳盈突地哀哼一聲。皮鞭一閃已在武裳盈下頷處狠狠一擊,在她吹彈可破的肌膚上留下一道紅痕!雖不至於把整個下巴都卸掉,但一震之力直透腦海,一時間武裳盈有話難言,甚至整個人都昏沉幾分,本想罵出來的話都被這一鞭打回喉嚨裡。痛楚令武裳盈不由咳瞭一聲,唇中血絲濺出,卻是連伸手掩口這般簡單的事都做不到。
雖恨她背叛暗算,十餘年來在淫蠱之下不知吃瞭多少苦頭,但簡韓二女均非心狠手辣之人,便是再恨大師姐,最多隻想迫她認錯、廢她武功,甚至不想取她性命,哪裡想得到吳羽下手這般狠?
練武之人若是手足被廢,除非內功已臻登峰造極之境,能憑護體氣勁遙擊敵人,令旁人連近她身半寸也難,否則一身武功等於廢瞭。這般狠手本已恐怖,沒想到吳羽甚至連話都不讓她說,那一鞭下去力道遠不若狠勁令人印象深刻,令人連開口阻止都不敢。
其中尤以韓彩蝶最為驚懼,畢竟她的處子身是被段翎破的,現在又與他有肌膚之親,吳羽對她無比溫柔,即便床上大展淫威,為的是令她欲仙欲死地沉醉情欲之中。
隻曾看過吳羽溫柔一面的她,哪想過吳羽竟有這般狠辣的一面?那一鞭雖未抽在她身上,韓彩蝶卻如挨瞭一鞭,偏過頭去不敢再看。
突地,一聲痛吟把韓彩蝶的心思拉回,她猛一回頭卻見武裳盈渾身連震,汗水涔涔而下,原已灰敗的臉色竟透出一絲潮紅,此時一根皮鞭才從武裳盈氣海處收回。
重擊氣海乃是廢人武功的招式,如非有深仇大恨,一般不敢動用,畢竟對練武之人而言,內功乃修練武功的第一步,若是內功已廢,絕無能力與人動手;想廢人武功也得有那個本領,若換功力匹敵之人,在毫無抵抗之下,氣海處挨瞭對方一擊,一身功力怕是不廢也難。
但武裳盈吟松訣內功已臻化境,即便傷勢已重,無力運功抵禦,但若論內功而言,吳羽差瞭她還不隻一籌,就算武裳盈無力反抗,氣海重重挨上一擊也未能毀她元功,最多隻令武裳盈傷上加傷。
看武裳盈的神情,雖在痛楚間仍有幾分譏嘲,顯然在笑他自不量力,韓彩蝶心下不由哀叫一聲:大師姐這個樣子不是火上加油、向吳羽挑釁嗎?
似被武裳盈神情激怒,吳羽神色冷漠,手中皮鞭不揮而點,不住向武裳盈氣海處點去,連點之間武裳盈嬌軀劇震,偏生身在半空,手足不能自由,甚至沒辦法掩飾挨招之時身體疼的反應。
隻是她夠硬氣,就算體內傷勢極重,吳羽這幾鞭雖不能廢她功體,卻讓她傷上加傷,令武裳盈汗水直湧,一身衣裳似被水淋透瞭,面上表情仍不肯示弱,雖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譏誚神情卻不曾或減,臉兒甚至愈來愈紅,像是在說她一點都不把這點傷勢放在眼裡。
突地武裳盈神情大變,嬌軀顫抖不止,汗珠連連濺落,反倒吳羽收瞭皮鞭,冷冷地看著半空中顫抖不止的她。
眾女不由面面相親,別說簡韓二女,就連修練過吟松訣的祝語涵也是一臉茫然。
雖說穴道受制,耳目一樣靈醒,方才那幾鞭用來對付自己,功體不破也難,但若對付武裳盈,如果不是藥性反撲令她內傷沉重,那幾鞭隻怕連搔癢都算不上,怎會有如此結果?
「你……你竟然……」
見武裳盈雖咬牙切齒,神情中有幾分疑惑,隻是她連話都說不出來,想示弱詢問也無法開口,反倒是衛纖如神色驚慌,望向吳羽的表情仿佛看到什麼妖魔鬼怪,那模樣令眾女不由奇怪。
眾人以衛纖如江湖經驗最豐,當年登天階一戰面對的是黑道聯軍裡的各路妖邪,什麼惡人都看過瞭,哪裡變過半點臉色?
吳羽對武裳盈下手雖重,令她再無反抗之能,可這幾下皮鞭明明無功而返,對她內力全無影響,為何能令衛纖如露出如此驚異的表情?
「果然……瞞不過衛大護法,可惜……」
嘴角浮出一絲笑意,即便是最為他說話的韓彩蝶,除瞭獰笑外也找不出另外一種形容。
「可惜我絕不會放過她,就算衛護法事後要將我大卸八塊,我也認瞭。至於現在……就讓我好好享受享受,把當年的陰謀傢打落谷底的快樂吧!」
「衛師妹?」
見吳羽和衛纖如打啞謎,簡韓祝三女不由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被懸在半空的武裳盈亦然,隻是她現在狀況糟得透頂,渾身顫抖,仿佛功體將破未破,連顏色灰敗的肌膚都不由透出層層嫣紅,仿佛回光返照;咬牙切齒的模樣竟透出一絲嬌弱意味,那模樣看得眾女又驚又懼,卻又不知所以然,簡若蕓好不容易才開口問向衛纖如。
「他……」
怨恨地瞪瞭吳羽一眼,卻見後者連望都不望自己。與其說他不以為意,不如說吳羽的精神根本沒放在自己身上。
衛纖如閉上美目,咬瞭咬牙,好不容易才開口。
「他那幾鞭……不是用來廢大師姐武功,而是借由攻擊氣海穴,打亂大師姐體內氣勁蘊積,讓蠱性不再受阻……」
衛纖如雖沒說清楚,但在場眾人皆是武功高手,衛纖如這一點醒,都恍然大悟。
原本武裳盈中淫蠱後,服下九轉龍珠制成之藥將淫蠱效力壓至最低,餘勁難以化消,藥性反撲之力才會令她經脈重創。九轉龍珠藥性如此霸道,照理說淫蠱該被壓得一點氣力也沒有,但世事本無絕對,九轉龍珠藥性雖正克制淫蠱,但兩極相對,要將淫蠱消滅也須一段時間抵消。
但武裳盈體內藥性反撲太快,淫蠱尚未全盤消滅,隻是武裳盈功力太高,九轉龍珠藥性又太霸,才將淫蠱壓得一時無法反撲。眾人隻見她傷勢沉重,根本沒想到這方面的事情。
本來若這樣下去,雖說武裳盈傷勢極重,但淫蠱受九轉龍珠和她功力的雙重壓制,想要反撲一時難能,但吳羽方才幾鞭擊向武裳盈氣海,即便未能破她功體,卻成功打亂她體內氣勁。九轉龍珠藥性因武裳盈運功行藥才會遊走周身,現在氣息一亂,內力與藥性登時混亂,淫蠱失瞭壓制登時反撲。
武裳盈乃制蠱之人,體內蠱性原就沉厚,一旦反撲,蠱性之火爆隻怕比簡韓二女淫蠱初起還要強烈許多,偏又無力抗拒、壓抑!身為女子,這折磨恐怕比廢功更可怕。
不過隻是沉思一會,半空中的武裳盈所受折磨已是難忍,隻見她嬌軀緊繃,似是極想縮成一團壓抑體內狂暴的亂流,偏生吳羽控住她四肢,令她想縮起身子都沒辦法。
面色潮紅的武裳盈雖咬緊銀牙不開口,瓊鼻中偶爾透出的哼聲卻漸漸從痛怒轉為柔媚,渾身已從冷汗變為香汗,肌膚的灼熱令身畔似有團霧般漸有迷茫,雙腿甚至難忍地不住摩擦。
沒想到武裳盈會被折磨成如此模樣,祝語涵又羞又怕,早已別過頭去;簡韓二女曾經身受其苦,但她們中蠱之時沒像武裳盈現在這般。看著半空中的景象,雖難免芳心受怕,但想到蠱發之時的苦楚,想到十餘年來夜裡輾轉難眠、日裡不敢見人的苦處,雖不至於樂在其中,卻咬緊牙看著,不想漏掉任何一點畫面;反倒是衛纖如說完之後便即垂頭,也不知考慮什麼,即便耳邊傳來武裳盈難耐的哼吟之聲,也沒打亂衛纖如的沉思。
「啊……」
隻聽得啪的一聲響,眾女不約而同看向聲響起處。
隻見吳羽皮鞭流轉,已從武裳盈身上離開,碎縷空中飛散;半空中武裳盈神情羞怒交加,卻是掩飾不住其中一絲迷惘。
更惹人目光凝聚的是已然破碎的胸前衣裳,露出大片肌膚和粉紅色抹胸,也不知是因為羞怒還是體內淫蠱的效力,瑩然如玉的肌膚已然透出粉嫩嫣紅,幾與抹胸一般,難以辨識。
加上吳羽用力雖巧,皮鞭聲便響,最多隻是精神上給她壓力,沒真的傷到武裳盈半點,粉嫩肌膚全沒半點傷痕,嫣紅全是體內血色。但半空中的武裳盈沒就此放棄掙紮的打算,嬌軀戰栗激動之下,連吳羽也拿捏不準,那一鞭已將武裳盈的抹胸拉松一半,雖說沒讓一對玉峰雀躍而出,半裸的肉球加上其中深深的峰線,更有種半隱半現的含蓄刺激。眾女中除瞭衛纖如尚是處子,其餘都已識男女之事,自是知道如此風景對男人而言,是多強烈的誘惑。
其中尤以韓彩蝶感觸最深。
遙想當年,幾位師姐妹以她和武裳盈最是高挑,幾可與尋常男子相比,站在雲深閣眾女之中便如字面上的鶴立雞群,隻是她身段前凸後翹,比武裳盈更為誘惑。哪想得到十餘年不見,武裳盈不隻與自己一般毫不見老,肌膚幼嫩猶如少女,即便隻是小露I點也可見她身段凹凸有致,再加上久居人上的華美高貴氣質,看來竟比自己還誘人許多。
若不是吳羽恨意太深,絕無化解可能,光看半空中的她,恐怕比自己還能令男人魂搖魄蕩呢!
聽到武裳盈終於哼出聲,吳羽嘴角泛起一絲笑意;皮鞭再動,隻聽裂帛聲響,半空如黑雪飛落,武裳盈白嫩如雪的肌膚漸漸暴露出來。她心志硬挺,除瞭方才那聲呻吟外,竟是咬緊牙關死不出聲,隻是神情變化沒有辦法完全控制。吳羽卻很享受她的神態變化,皮鞭不住飛舞,將武裳盈衣裳一點點撕裂,不急著讓她徹底赤裸,到現在抹胸都還留著。
雖說四肢被控,但體內氣息正自亂流,其中有淫蠱催情,外有吳羽皮鞭飛舞,一點點地凌遲自己,疼痛、羞恥、情欲、憤怒,百感交集之間,要武裳盈平靜下來絕不可能。
激動之間嬌軀顫抖連連,讓吳羽的皮鞭也難以控制。留在肌膚上的痕跡雖微,但十餘年來養尊處優,除瞭當年大戰之外再未經戰場,那日拼的還是在衛纖如手上銳氣已墮的黑道聯軍,幾可說是極少動手,肌膚之柔膩纖細猶勝少女。雖說吳羽皮鞭沒使什麼力,但在肌膚上留下來的紅痕卻是愈來愈明顯。
隻是武裳盈失算,她本打算利用皮鞭傷害肌膚的疼痛,混著體內氣息亂流的痛楚,內抗情欲、外抗羞赧。畢竟當年制造出淫蠱之後,她曾試驗過,最後知道疼痛最能壓抑淫蠱的威力,吳羽面上之傷想必因此而來,沒想到吳羽皮鞭雖打上肌膚,疼痛之感難免,更多的卻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刺激,竟凌駕疼痛之上,令體內情欲愈發如怒潮洶湧、難以抗拒。
「啊!」
一聲嬌吟忍不住出口,不比方才的疼痛驚怒,更有一股說不出的誘人之意。
沒想到自己竟有這等反應,武裳盈身不由主地淚水迸散,心裡隻恨自己當年竟手下留情,讓這些人逃之夭夭,才致今日受此苦刑!若有機會逃出生天,絕不會再犯這等錯誤。
不知武裳盈心中所思,眾女或多或少目瞪口呆。
半空中的武裳盈外衣幾已盡碎,隻留下勉可蔽體的抹胸小褲,無力地掩飾最後一點羞人之處。眼見最後一點保護要在皮鞭下崩潰,偏偏此時吳羽換手,這回是雙鞭齊出,一鞭拍打武裳盈肌膚,鞭聲雖響用力卻巧,留下傷痕不重,卻是每一下都令武裳盈嬌軀一顫,連呻吟聲裡的痛楚都逐漸減少。
本來就算武裳盈體質特異,吳羽所用的手法更異,擊打的痛楚竟令她不由快意,以她的個性也不至於如此示弱,但吳羽的手段豈止於此?除瞭拍打肌膚的皮鞭外,另一鞭輕巧地刺、點、觸、滑,不住在武裳盈峰頂及股間動作,正對那些敏感刺激之點攻擊。
若武器不是皮鞭,而是口舌或手指,地點不是半空,而是床上,十足是男人挑逗女子使之動情的種種手段。除瞭衛纖如外的眾女都曾身受如此挑逗,自知其中威力,看得羞不可抑,偏偏移不開目光。
貼體衣物本就輕薄,否則豈不阻礙自己行動?換瞭別的女子猶可,對武林人而言,阻礙自己動作在戰場上就跟自殺沒什麼兩樣,武裳盈的抹胸、小褲自也如此,現在卻吃瞭大虧!
吳羽的皮鞭靈巧多變,用力雖不重,可與赤裸沒兩樣的阻隔根本擋不住他,種種刺激仿佛直透入心,卻似隔靴搔癢的不足。滿心不情願如她雖是苦痛多於刺激,卻也難耐這般滋味。
原本高貴雍容的武裳盈在半空中受此刑虐,本就足以令觀者目瞪口呆兼口幹舌躁,其中韓彩蝶更是嬌軀劇顫,夾緊的玉腿都不由顫抖;簡若蕓之夫范榮音是少林俗傢弟子,床笫間標準的老古板一個;祝語涵所嫁的姬平意也是正派弟子,這方面雖非不知情趣,花樣也不多,哪裡像吳羽竟有如此手段?
韓彩蝶邊看邊怕,芳心卻不由馳想:若是吳羽拿這種手段在床上玩弄自己,自己會有什麼反應?
不想則已,一想那芳心混亂更甚。半空中的景象雖怎麼看怎麼邪門,卻格外有種讓女人心癢難搔的味道。
韓彩蝶嬌羞地發現,隻要吳羽別搞得太過火,別讓自己真的受傷,換瞭自己在半空中被他玩弄也該是種情趣……畢竟武裳盈雖似痛楚難當,可難耐情欲刺激的神情卻愈來愈濃。
看著半空中的武裳盈難耐呻吟,嬌軀顫抖不休,身為過來人的自己也知,男女之事中偶有苦痛,但隻要兩邊情濃蜜愛,微微痛楚混在快樂之中,便如些許鹽粒混在甜蜜之物裡頭,未覺其誠反襯其甜。
若是吳羽減瞭其中暴虐之氣,將這手段施在自己身上,久受淫蠱影響的身心哪裡受得瞭這般美妙?必是一心一意地向他投降、任他宰割。
此刻武裳盈的模樣竟不由令她有種羞赧,仿佛自己換成武裳盈,正在半空中享受身心都不再正常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