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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兇手何人

  才剛從山道旁轉出來,本以為會見到戰場之上血肉橫飛、殺機處處的景象,心下都做好準備瞭,但眼前所見仍讓姬夢盈不由被嚇瞭一大跳。

  不是因為血腥的殺戮戰場遠超想象,而是眼前的種種太過和平,如果不是威天盟與黑道聯盟的人馬仍怒目對視,彷佛隻要一聲令下便要重開戰局,那模樣簡直一點也不像戰場,甚至……甚至連遠雄堡與旁人的相處,都比這激烈得多。

  雖早知道少林派的精銳全放在伏擊影劍門上頭,那處高地才是此次戰場最激烈的地方,相較之下其它戰場不過是虛與委蛇,但正邪黑白兩道本如油水不兼容,何況馬軒何等人物,前線重地豈無心腹監軍?

  即便商月玄暗地裡的影響力再大,為免被發現終不能事先聯絡人馬,對大軍的指揮便不能做到如臂使指,在少林派與馬軒分出勝負之前,兩邊假打也得打得象樣,也不知敵我雙方會有多少人因此喪命?雖知世上沒有不沾血的勝利,姬夢盈仍不想看到那種情形。

  可眼前種種卻是如此令人難以想象的和平。雖說兩邊喊聲未息,轉過來之前隻憑耳聽還以為兩邊戰成什麼血肉紛飛的樣兒!

  大吃一驚的姬夢盈望向遠處,隻見馬軒臨急拚命的一擊,甚至連榮華大師都不敢輕櫻其鋒,隻能任其背影遠離:偏偏這人也真提得起放得下,甚至連還在戰場上的自己人都不管瞭,逃的比飛的還快。雖說有些不恥他臨陣脫逃,卻也不得不承認此人決斷好快,確實有些本事。

  眼見榮華大師全無追敵之意,姬夢盈不由一扯吳羽袖口,舉步便追。就算天真如她也知道斬草除根之理,今日一戰馬軒雖是大敗,但這廝善能隱忍,其野心甚至連石漸都瞞過瞭,不知除瞭影劍門外還留下什麼暗樁。

  若不能趁這個機會取其性命,一日讓這廝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少林派傢大業大自是不怕,黑道聯盟都是亡命之徒,威天盟卻沒有那麼愛玩命!

  跟榮華大師一戰,馬軒耗力必多,眼下就算是稚弱如自己多半都能跟他過個幾招,此等良機豈能放過?

  可一扯之下非但沒拉動吳羽,反而讓自己的重心被帶得不穩,一陣跟蹌的腳下好不容易站定,抬頭卻見吳羽放眼遠方,竟似全沒看到馬軒逃脫一般,嘴角浮起一絲詭異的笑意。

  知道良機稍縱已逝,以馬軒的輕功一旦放足狂奔,靠自己一人多半追他不上,就算追到瞭大概也沒有體力清理門戶,姬夢盈晬瞭一口,看向吳羽目光所向,卻見一抹黑影在遠處山麓一閃而逝。如果不是吳羽標定方向,以她的眼力隻怕根本看不清楚那麼遠的地方。

  雖說隻是一抹黑影,可那動作如此之快,一閃便消逝在山林之中,她再如何專心也看不到,姬夢盈不由大驚失色。那黑影、那動作看來如此熟悉,簡直就和方才交手過的衛纖如一個樣兒!

  但他們從塌雲道沖到這兒已是從小路拚命趕,到現在仍覺胸中氣血難定,那處卻是塌雲道的反方向,縱是衛纖如輕功高絕,速度十倍於己,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走到那兒仍是不可能的任務,難不成雲深閣中人真有如此本領?想到方才自己竟想和那人交手,姬夢盈不由出瞭一身冷汗。

  「怎麼……怎麼可能是她?」緊捉著吳羽衣袖,姬夢盈不覺連聲音都顫瞭起來。衛纖如的真本領竟如此高明,遠遠比祝語涵強過太多,想來方才與吳羽交手之時,她根本就沒出真本領。

  「小夢盈,不用擔心,那不是衛大護法。」感覺到姬夢盈小手緊緊抓著自己衣袖,連聲音都在發顫,轉頭看到她發白的面色,一怔之下吳羽便即恍然。

  他輕輕拍瞭拍姬夢盈的小手,要她別過於緊張:「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從塌雲道到那兒,路途曲折又多崎嶇不平處,任衛纖如輕功再高,除非當真脅生雙翅,否則絕不可能,那人……哼哼,多半是旁人假扮的吧?」

  聽吳羽說得如此肯定,姬夢盈這才籲出一口氣來,隻覺雙手掌心都冷透,連背心都帶股寒意,心想自己這算不算是杯弓蛇影?被條黑衣人影嚇成這樣。

  想想又覺懊惱,本來大好追敵良機卻給那人壞瞭,這下要追上馬軒,除非自己與吳羽也脅生雙翅才成!

  「我們追上去吧。」

  「咦?可……可是……」沒想到方才的大好良機吳羽不追,現在卻躍躍欲試,甚至不管遠處黑道聯盟與威天鹽的首腦已然齊會,正打算以嘴上的戰場代替真正交手。

  其實那樣也好,就算對罵得再離譜過分,總比血肉橫飛的戰場要好。但不能在這方面幫大哥一個忙,做小妹的心下卻也難受,但見吳羽已然舉步,她沒有留下的想法。「馬軒輕功高明,現在才去……追得上嗎?」

  「追……是追不上的,不過看卻可以看得到……」嘴角微微一笑,吳羽腳下一動,毫無聲息地已遁離戰場。姬夢盈雖說輕功底子也好,若是長途奔行或許還可與他一爭,但要說到無聲無息地盡展身法卻是怎麼也追不上瞭。

  幸虧兩邊人馬的註意力全都集中在正談判著的頭領,否則以姬夢盈的輕功,隻怕早要被發現瞭。

  隻不過姬夢盈邊追,心下邊咀嚼著吳羽方才的那句話。什麼叫做「追不上,卻可以看得到」?難不成他是想刻意在馬軒身後不疾不徐地追蹤,讓馬軒發現他的存在,卻是想擺脫也擺脫不掉,想回頭動手又追不上吳羽,一直磨到他體力耗盡,這才出手克敵嗎?

  雖說這想法也有其道理,但若對手是馬軒……姬夢盈心中暗自搖頭。這等並未真正交手,隻是在精神上施壓的手段,對已在逃亡中的對手有奇效,否則也不會有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這種成語傳承下來。但策略的使用首先必須考慮對手的心理狀況,馬軒雖說戰敗而走,但以他的陰蟄深險也不知歸路上是否已佈下瞭陷阱,隻等待著追來的敵人上當?

  換對手是旁的人或許這想法隻是杞人憂天,但對上瞭馬軒,不小心一點怎麼行?姬夢盈可不想當第二個上當的石漸!

  就算此次之敗出他意料之外,馬軒在歸路上並沒佈下陷阱,但他就算已無戰心,以馬軒的武功,威天盟除非榮華或幾位與他同修的高僧親自出手,否則他便打不過,逃總逃得掉。

  吳羽實力雖強,但要跟榮華大師等幾位高僧相較仍是差瞭一截,再加上方才吳羽跟衛纖如狠鬥一場,就算馬軒跟榮華大師之戰體力也消耗瞭,若真正相爭,以兩人現在的情況誰勝誰負都還不一定呢!馬軒就算知道是他在追擊,隻怕連心湖都不會起一點波濤,這等弄法全是浪費力氣。

  偏偏吳羽卻是一旦定瞭心,再怎麼勸都勸不回的人。姬夢盈暗一咬牙,拔足追瞭上去,無論吳羽武功再高,對手也非泛泛,她若追上去,好歹也有個照應,不會讓他單獨應敵。

  隻是愈追,姬夢盈心下愈是疑惑。在上戰場前,弄清楚戰場四周的地理環境乃是兵傢重中之重,所謂占瞭地利之便不過如此。

  開戰之前姬平意等人討論戰陣排佈之時,手指幾乎把地圖都戳遍瞭,姬夢盈既有心幫忙自然不會錯過。以吳羽走的這條路,雖能把馬軒的舉動一直控在視界之內,但兩條路毫無交集,說到出手攔人一點機會也沒有,難不成吳羽真打算看看而已?

  在山路上左竄右躲,好不容易確定沒有敵人追上來,馬軒這才籲出瞭一口氣,停下腳步隻覺胸口一陣窒閟,心知方才自己使出全力,雖是擺脫榮華大師,但自己的劍法走的並非剛猛一路,拚命之招自然也少,榮華大師對自己武功知之甚深,方才那一招才能收出乎意料之效。

  凡事有利必有弊,那一招雖出乎意料,對馬軒自己的傷害卻也不小。臨急拚命之招雖然一口氣壓榨出體內所有潛力,可過度耗用潛力的結果就是身體難堪負荷。

  幸好馬軒武功高絕,又是用功不輟,即便當瞭黑道聯盟盟主,武功一道仍沒有放下,否則也無法從榮華大師手中逃脫,代價僅僅隻是一時氣息不調。他停下身子,深吸幾口氣,漸漸調勻體內氣息。

  正要舉步離開,馬軒瞳孔猛地一收。不遠之處一個黑衣人影正緩步而來,長劍已然在手,步履雖緩卻是戒備森嚴,無甚特別動作,王者磅礴之氣卻已迫人而來,怎麼看都是敵非友,尤其行動之間竟不露絲毫破綻,甚至連一心想逃、不願糾纏的馬軒,竟都看不出逃離之路,彷佛隻要稍稍動一動,敵人便可趁機而入,一舉將他擊潰,一時間他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愈走愈近。

  雖說對方一語不發,然而隻是走過來,兩人相距還未縮至數丈,馬軒已覺勁風撲面而來,不由大驚。這對手雖是用劍,可光隻是一心臨敵戒備,體內氣勢自發,連自己這等高手也覺呼吸難暢,這等修為隻怕連榮華大師也瞠乎其後,自己幾時惹上這等高手?

  仔細看清來人外貌,馬軒心下大驚。雖說來人亦是女子,裝扮跟衛纖如一模一樣,連頭罩手套都沒半點差異,就算沒看到眉眼之間的傷痕,光從身形步履也可看出來人必非衛纖如。

  但這樣的問題卻更大。來人雖非衛纖如,那撲面氣勢卻比衛纖如更加迫人。

  以馬軒的劍法造詣,雖說無論衛纖如和此人都在他之上,但他至少感覺得出來,衛纖如和眼前擋路女子所修的竟是同門之劍,難不成是傳說中久不入江湖的「飄香仙子」韓彩蝶,或者是「瑞雪梅香」簡若蕓親臨?

  雲深閣除瞭衛纖如外,連這兩個已隱姓埋名久矣的高手都派出,武裳盈究竟意欲何為?難不成……武裳盈一開始便打算過河拆橋,眼前這人便是專門用來對付自己的殺手?

  可是仔細想想,武裳盈並沒有這麼做的理由。雲深閣向來少涉江湖,雖說免瞭武林風波,卻也讓雲深閣在武林中沒什麼影響力,在這方面比不過少林派。少林派的徒子徒孫實在太多,雖少林派有置身世外之心,卻怎麼也不可能真正做到出世,否則也不會像這次暗中遣派大軍讓黑道聯盟一戰而敗,搞得自己淪落到如此地步。

  就算武裳盈真欲過河拆橋,拆瞭之後她也接收不瞭黑道聯鹽的實力,更不可能讓雲深閣占有半點利益,這麼做純然隻是浪費力氣。

  若說仇怨,那更是不可能。雖說對自己的武功極有自信,但當日看到衛纖如奮戰的模樣,馬軒也知自己遠及不上,他有膽挑戰少林派也萬萬沒有膽子對雲深閣囂張。

  如果說武裳盈是幫祝語涵出手,那就更說不過去。若她真有此心,也不消大軍出陣,隻要雲深閣派個人到威天盟陪伴祝語涵,姿勢一做出來,馬軒便想動手也得三思,武裳盈根本就不用派衛纖如與自己虛與委蛇,甚至還假稱要參與黑道會盟。

  若換成以動腦鬥智為生的謀士,或許還會繼續猜想下去,直到猜出一個可能的結果為止:但馬軒再有心機,終究是武林人,敵人劍氣已撲面而來,與其猜測多想,看看能不能不戰而屈人之兵,以口頭「說」出一條生路來,還不如動手見個真章。

  馬軒拔劍在手,直指來人:「來者何人,擋路何事?若不讓出路來,本座便隻有兵戎相向瞭!」

  「嗯。」冷冷一哼,聲音雖低卻是直透心窩,馬軒心中竟不由冒起一絲冷氣。

  他雖知眼前此女恐怕連功力都勝自己一籌,卻沒想過光隻是冷哼一聲就令自己寒氣直冒。天底下竟有此等武功,此等逼人氣勢?

  猛地一個念頭襲上心頭,他不由目瞪口呆。雖猜到來者是誰,卻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對方的身分何須蒙頭蓋臉而來?更不用說她一點也沒有理由殺自己?卻聽得對方聲音沉冷:「該死之人,何須多言?錯……便錯在你不該來探你所不該探的東西。」

  雖聽得出對方言語不甚不實,但情勢至此,與其出言迫問不若動手見真章。

  馬軒一聲冷哼,長劍已然出手,一招七式直刺對方胸前七處要穴,力道雄渾全然看不出孰虛孰實。這一手「七星落長空」已是馬軒的極招,一上場便動用此招,就算對馬軒而言也是極少見的情況。

  看得出馬軒這一招力道雖猛,但算不上外強中幹,卻也最多隻有本來的七成威力。那女子一聲冷笑,身畔浮起幾團劍花,模樣柔美華貴已極,狀似溫和柔軟、毫無殺氣,但馬軒隻覺手上一重,長劍竟已被對方長劍帶開。

  忙不迭退開幾步的馬軒心下不由大驚,就算自己功力不如對方,但要比膂力,男人總比女人強上幾分。這一劍他意在拚命,已全力出手,卻被對方輕而易舉地帶閞,他甚至連對方劍勢都看不太清楚,這樣算來這女子的功力比自己要強得太多!

  雖說猜到對方身分後早已有瞭心理準備,卻沒想到對方之強還在自己意料之外。馬軒手中長劍正要變勢,陡覺對方身形如影附蛆,竟已逼到自己近身處。這身法之妙,自己再練十年怕也不及,胸中不由猛泛懼意,正想虛晃一招逃之夭夭,對方的劍卻快瞭一步。

  立在遠方山頭,眼看馬軒一式剛展便被黑衣女迫得連退幾步,甚至第二招都還沒來得及遞出便已瞭帳,那黑衣女子甚至還好整以暇地將劍上血跡拭凈才慢慢收起長劍揚長而去,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姬夢盈目瞪口呆。

  就算馬軒逃到此處前已跟榮華大師交手百招,又是剛吃大虧敗北逃亡,身心狀況都不在最盛之時,但來人竟不到三招便殺瞭馬軒,似還未出全力,這等功夫連榮華大師也遠遠不及。方才吳羽竟能跟這黑衣女鬥個不分高下,這……也未免太誇張瞭吧?

  「怎麼瞭,小夢盈?看傻瞭眼嗎?」雖說距離極遠,自己兩人大聲說話,那裡一衣女也聽不到,但吳羽仍是小心翼翼地將身子隱在樹蔭之下,絲毫不讓那黑衣女有發現自己的機會。但目光中卻毫無疑惑,彷佛那黑衣女子數招之內就殺瞭馬軒,對他而言竟一點都不意外。

  「沒……沒有啦……」雖然真看傻眼,但吳羽就在旁邊,姬夢盈哪想這般出醜?她搖瞭搖頭,心下卻不由暗嘆:人比人氣死人,同樣是女子,這衛纖如的實力,自己卻是拍馬難及。不過仔細想想,從那條路離開竟能這般快便兜上馬軒,出劍時神完氣足,彷佛一點都不受趕路疲憊之累,衛纖如的輕功造詣真有奪天地造化之功。這樣想來,能有這等戰績也真不奇怪瞭!「夢盈隻是沒想到……你竟然這般厲害。衛纖如能在三招內殺瞭馬軒,你卻能跟她鬥那麼久……」

  「啊?」似是被姬夢盈的說法弄傻瞭,吳羽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良久良久才開瞭口:「你說那女子?方才不是說瞭嗎?那絕不是衛纖如,隻是刻意穿成與衛纖如一般的裝束,用來掩人耳目罷瞭……」

  「啊,怎麼會?」聽吳羽這一說,姬夢盈雖心中驚異,可也放下心來。隻是若那女子不是衛纖如,裝束卻與衛纖如似瞭十足十,雖說隔得這麼遠,姬夢盈看不出那女子劍法路子,但能裝得這麼像,難不成也是雲深閣出來的人?

  這就衍生瞭另一個問題。姬夢盈曾看過祝語涵的劍法,雖說相當高明,比之吳羽也隻伯仲之間,若方才那種情況是祝語涵出手,雖說勝馬軒必矣,可至少也是百招後的事瞭。

  那黑衣女若真是雲深閣中人,好歹也得是衛纖如的同輩人物。武裳盈身為閣主,毋須如此遮掩行事,簡若蕓又與翔風堡同在正面戰場之中,算算雲深閣上輩的高手,難不成……那黑衣女竟是久不聞其名的「飄香仙子」韓彩蝶?原來她當年疑似失蹤,實際上還躲在雲深閣內,也不知是隱修還是如何?

  隻不過想到韓彩蝶,姬夢盈不由轉頭看瞭看吳羽。當年被毀在淫賊段翎手裡的俠女堪稱武功最高的就是韓彩蝶瞭,就算那時的韓彩蝶沒學吟松訣,實力還不如現在的祝語涵,可那時的他究竟是怎麼弄這俠女上床的?怪不得吳羽此刻躲得這般嚴實,深怕被那女人發現形跡。

  不過若那黑衣女真是韓彩蝶也就旁證為何武裳盈會選擇幫黑道聯盟。武林門派中雖論長幼有序,但下輩人武功若練得夠高明,說話也就更有分量一些。韓彩蝶躲在雲深閣裡靜修,甚至連祝語涵都不知道,說不定她便是為瞭對段翎的復仇心意才能練出如此高明的武功,以她的實力在雲深閣裡縱稱不上一言九鼎,影響力也絕對不弱。

  馬軒既讓李晟侏傳出吳羽乃段翎化身,必不會忘瞭在雲深閣裡散播,對他猶有餘恨的韓彩蝶若不選擇與他敵對,那才真是奇怪!

  原沒想到武裳盈選擇與威天盟為敵,連自己的徒兒都不顧,竟是為瞭這等原因,偏偏姬夢盈又怪不瞭他。若沒有吳羽相助,隻怕自己和母親早不知成瞭何方遊魂,威天盟更已成瞭石漸囊中之物,隻不過變成威天鹽鹽主的興奮還沒完,恐怕他便已被馬軒宰瞭。這等麻煩事向來不是她所能掌握,隻能輕輕地頂瞭頂吳羽腰側:「我說前輩……你那時是怎麼搞上這韓彩蝶的?」

  「韓……咦?」被姬夢盈這句話嚇瞭一跳,好半晌吳羽才猜到這小姑娘的思路。他微微苦笑,抓瞭抓頭:「這不是好姑娘該問的問題,小夢盈問這等事,若給夫人知道瞭,在下恐怕也要吃不瞭兜著走,這問題……先不要問瞭,好不好?」

  「夢盈想……想知道嘛……」不自覺地聲音都小瞭下去,姬夢盈自然知道這問題的羞人之處,恐怕就算已被吳羽淫亂得神魂顛倒,每到夜裡就想到被吳羽蹂躪之美的母親,多半有疑問也問不出口,更何況她還是清純處子?

  可即便連小臉都脹紅瞭,她還是想知道,畢竟她與吳羽雖有師徒之實,自己的武功靠他指點才有如此進境,但她對吳羽的種種仍是不知,怎麼都覺這樣下去不行。

  「就算……就算你不想說……最少……最少告訴夢盈一點點……別把事都憋在肚子裡不透,好不好?」

  「這個……」想到當年之事,吳羽面上不由一陣陰霾,隻是傷痕累累的臉沒將那微妙的表情變化全透出來,卻沒逃過姬夢盈的眼。那模樣怎麼也不像淫賊成功把俠女奸淫玩弄之後的得意,反而比較像是被算計的一方,憤怒和猜疑還多些,難不成當日之事仍有別情?

  隻是話都問出口瞭,想收回去也不成,何況……她真的好想知道多些關於他的事情,小手不由牽著他的衣袖扯著。

  「告訴夢盈嘛……」

  雖然不想喚起當時的回憶,但重出江湖又碰上雲深閣,吳羽的思緒卻沒那麼好控制瞭……

  「嗚……」按著頭側,女子緩緩醒來,赫然發現四周的景象如此陌生,絕非自己原先投宿的客棧。這大床四周紗帳深垂,全然看不到外頭,隻有微微的光芒閃動,連燭光都顯得如此微弱。

  感覺太陽穴裡陣陣痛楚,便如幼時在閣裡偷偷喝酒後宿醉一般,那滋味之難受也怪不得在抓到自己偷喝酒後,師叔竟是一點追究之意也無,隻苦笑著把半醉半昏的自己拎回房去。

  原還以為逃過一劫的她,到瞭第二天才知道喝酒過猛到底是多麼難過的一回事:可現在頭內的疼痛與那時又似有所不同,即便自己之後從不飲酒,也感覺得出這疼痛與那時的不相等,卻是一般的苦楚。

  女子搖瞭搖頭,像是想甩掉那難過的感覺,可那苦滋味卻如骨附蛆,怎麼也甩不掉。

  咬瞭咬銀牙,忍痛看向外頭,突地女子一陣激靈,纖手一陣亂舞,想拉住什麼遮身,偏生大床四周紗帳,床上卻乏被褥,寢具最多隻得枕頭而已,纖手拉扯之閰卻拉不起床單遮掩,周身上下隻得一件肚兜掩身,藕臂粉腿全然暴露,床帳之中春光泛縊,她卻沒有觀賞的心思。

  床上不過兩個枕頭,任那女子怎麼遮掩扭動,卻難抑春光於萬一。她試瞭許久,隻得頹然而嘆,放棄遮掩自己的念頭,隻讓枕頭摟在胸前,玉臂緊夾,勉強掩住香肩美胸,一雙長腿卻是怎麼蜷曲也縮不起來。

  她又愛又羞地看著自己的胴體,即便雲深閣都是女子,限於閣規也早沒瞭婚嫁之念,眾女雖無甚爭益既之心,愛美終究是女人天性,私下亦不免互相比較著。

  若論容姿美色自是各有千秋,可若說到身段激凸,前凸後翹,令人想入非非之處,她飄香仙子韓彩蝶若自認第二,恐怕整個雲深閣內無人敢言第一!

  一雙美峰天賦異稟,高挺豐腴已極,每當韓彩蝶洗浴之時,共浴的同門目光總忍不住從她線條優美的鎖骨處緩緩而下,流過那飽滿傲挺的美峰。光隻靜立時的曲線都如此誘人,而韓彩蝶難堪目光洗禮,嬌喘遮掩時美峰輕彈慢抖,嬌媚更勝百倍,即便同門都是女子竟也不由自主起瞭褻玩之心,隻限閣規嚴謹才沒出事。

  更加厲害的是,韓彩蝶蛇腰之細,與美峰的傲人同樣令人難以想象。每當練劍之時總讓人不由想問,是怎麼樣柔韌的腰力,才能讓她那般細的蛇腰撐得起劍法之力,更不用說還得頂著一對高挺傲人的美麗峰巒,反倒讓人全然忘瞭註意,韓彩蝶一雙玉腿筆直修長也是美不勝收。

  若同樣直立嬌軀,整個雲深閣裡也隻有大師姐武裳盈的高度可與韓彩蝶一較高下,隻是武裳盈身段豐盈,雖也是天香國色,身段之火辣傲人處卻比韓彩蝶差瞭不少:如果不是雲深閣裡的女子絕少出入江湖,不沾男女情色,最多也隻是同門之間較量一些,換瞭外頭的門派,隻怕光沖突都不知道有多少。

  纖手輕輕地撫在吹彈可破的肌膚之間,纖指到處肌膚嫩嫩地顫瞭起來,這是她從不曾讓人知道的秘密。自己不隻身材傲人,肌膚更是敏感到瞭極點,別說被男人撫摸,就連自己平日觸及之時都有種難以言喻的滋味彌漫周身,那滋味舒服到讓她在四下無人之際總會對自己摸上一會。

  甚至連韓彩蝶自己都知道,若把撫摸自己的心思全放在劍上,以她的天資,本門劍法的進境別說用功最勤的衛纖如,隻怕連大師姐武裳盈也要瞠乎其後,偏偏她在劍法上卻是怎麼都不用功。

  纖手輕撫著自己完美的胴體,韓彩蝶美目迷蒙,竟不由輕嘆起來,亡心我的心思早不知飛到瞭哪兒去。身為女子她自然知道自己有多麼誘人,偏偏雲深閣的女子們都不染紅塵,便有思春之心,要婚嫁也難如登天。

  這般誘人的身段、這般完美的胴體,若能得嘗情欲,必是男人的床上恩物,偏偏她卻如空谷絕壁的鮮花,永遠不必擔心有人采擷,令她也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纖手撫著撫著,好像整個人都熱瞭起來,即便身上衣不蔽體,韓彩蝶竟仍感覺得到那灼熱的感覺正一點一點地從腹下漸漸升起。隨著纖手撫摩,緩慢而溫柔地滑過每寸敏感的肌膚,那感覺真的美好,令韓彩蝶不由得口幹舌燥,好像身體裡面正空虛得需要什麼,卻是不清楚自己真正的渴望,隻能任纖手本能地在嬌軀遊走,在每寸嫩滑之間撫摸流動,本能地微微用力,刺激之處整個人都顫抖起來。以往雖也嘗試過這樣撫摸自己,卻從來沒有這般激烈渴望的感覺呢!

  纖手本能地滑動撫摸,體內那股熱力不由竄升,灼得韓彩蝶不住喘息,玉腿空踢抖顫之間,床單早已凌亂瞭。

  迷蒙著雙眼,隻知專註在纖手動作的韓彩蝶心下雖也奇怪,以往自己再怎麼妄動也沒有這麼刺激過,今兒個是怎麼瞭……可漸漸燎原的火焰卻阻住她繼續思考的能力,隻能獨自嬌喘輕吟,讓香汗從體內一點一點地沁出,逐漸濕潤瞭周身,直到再沒一處幹凈。

  感覺到自己像是騰瞭空,整個人似再感覺不到身下的床單,酥軟空乏地彷佛像上天一般,好不容易癱軟下來,韓彩蝶隻覺自己渾身汗濕,甚至連那柔韌有力的蛇腰都難得地有些酸楚,便是以往練劍辛苦之刻也沒這般厲害,心下暗自駭異。

  方才那滋味舒服是舒服透頂瞭,可比練劍還累上好幾倍,本就不是那麼用功的她一時竟不由彷徨起來。以後若還有這種機會,自己究竟還要不要嘗試呢?雖說是很快樂,但事後這般酸痛難受的感覺……哎,真是令她左右為難啊!

  美目微茫地看著外頭,那不知是不是燭火的微光仍在搖曳。釵橫鬢亂,連蔽體肚兜都已半遮半露的韓彩蝶猛地清醒過來,嬌軀陡地一彈,已然半開的肚兜差點滑落。這般激烈的動作甚至令股間都有些濕膩滲漏出來的感覺,她卻已無心遮掩,心中那驚詫絕非筆墨所能形容。

  雖說飄香仙子韓彩蝶不夠用功,內力修為不怎麼樣,可那是跟同門師姐妹相較而論。若把她放到江湖上,單論武功劍法已是一等一的高手瞭,更不用說雲深閣武功自有獨到之秘。

  雖說韓彩蝶還沒有資格修練吟松訣,內功底子已算不弱,以她的內力竟連這薄薄輕紗也看不透,初醒之時害羞抓扯之間甚至沒法將床單拉起遮身,顯見內力已然受制,難不成真中瞭暗算?

  若是受暗算,韓彩蝶心還不慌。方才自己昏迷之際,敵人沒有對自己動手已失去大好時機。雲深閣的內功心法獨成一路,不曉關鍵者就算內功再高明,能夠制住穴道於一時,卻抑不住體內氣流竄動,隻消半刻時光便可沖開穴道:就算對方用毒也沒關系,雲深閣內功雖稱不上可制百毒,能夠對她們有效的毒物卻也是絕無僅有,要將毒素驅出體外隻是時間的問題。有這等神奇內功護身,韓彩蝶行走江湖根本無須太過註意,否則也不會這麼容易就著瞭道兒。

  直到此時,韓彩蝶才發覺自己一身功力竟已受制,別說本該亮如白晝的目光失去準頭,連手上都使不出多少力氣,偏偏此時自己又幾近赤裸,嬌嫩得似可掐出水來的肌膚上那誘人暈紅猶未褪去,卻是一點遮掩也無,幾乎全都露在外頭。

  方才未覺之時,她還敢放心愛撫自己,可現在一發覺,簡直就好像整個人被剝光一般,隻畏縮床上,甚至連大一點的動作都不敢做。

  暗裡提氣卻發覺體內功力竟是一絲也提不起來,原就害怕的韓彩蝶不由驚慌失措。若隻是功力受制,緩緩提氣沖穴,要沖開穴道也隻是時間上的問題:現在卻是連一點功力都提不起來,更別說提氣沖穴。

  這樣下去除非有人為自己解開禁制,否則隻能等體內的氣血流動直到穴道自然沖閞,那就不知要花多少時閰?暗算自己的人把她弄得如此難堪,幾近赤裸裸地丟到床上也不知打的是什麼主意,韓彩蝶豈敢在這種地方多待?偏這個樣子想逃也逃不瞭啊!

  雖不知對方用的是什麼手段可以將雲深閣的獨門功夫壓到連一絲氣息都提不起來,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對方若非雲深閣中人,就是對雲深閣有極深的深仇大恨。前者知道雲深閣的獨門內功路子,後者對雲深閣極盡努力瞭解,否則豈會得知此不傳之秘,而能將她壓制至此?

  芳心正慌之間,突地一聲低吼響起。韓彩蝶還來不及反應,床沿一角薄紗飛起,一個人影已穿瞭進來。她還來不及叱其無禮,已給嚇得整個嬌軀縮瞭起來。

  來人模樣雖是俊美,但雙目皆赤,火辣辣的目光勾人的緊,怎麼看怎麼嚇人,更不要說那男子身上一絲不掛,胯下異物硬挺高昂,熱得四周水氣盡散,彷若雲霧之閰卻仍一副毒蛇昂頸,似欲擇人而噬的模樣。

  就算不認識幾個男人,但男女方面的事總還是稍有所知,看這人模樣,韓彩蝶自然知道這人十有八九是中瞭淫藥。

  體內陽氣過剩,直欲尋女子交合的男人,看到現在的自己隻怕是再忍不住瞭。如果她功力還在,就算制不瞭這人,要逃總還逃得掉,偏偏卻這個樣子……

  「啊……不要……救命啊別……別這樣……」就算那男子欲火過旺,連眼睛都看不清楚瞭,但韓彩蝶才剛在床上好生撫慰過自己,不隻肌光膚艷、迷人已極,床上更是肉香四溢,本能地將男人誘往她這兒。

  在韓彩蝶羞懼無奈的討饒聲中,那男人本能地撲倒她,火熱的呼息直熏得韓彩蝶腦子都暈茫瞭,方才撫慰之間還留存身上的餘韻卻覺愈來愈明顯,好像連腹下都熱瞭起來。

  裂帛聲響起,在韓彩蝶羞惱的哀求聲裡,那男人甚至連給韓彩蝶脫衣的程序都省瞭,一把便將韓彩蝶僅存的蔽體小兜撕開,一雙高挺傲聳、飽滿腴潤的美峰登時脫穎而出,驕傲地展現出盈白如玉峰巒之間那兩朵艷麗媚人的玉蕾。

  尤其韓彩蝶才剛愛撫過不久,呼吸閰微微的汗問輕顫,盈白肌理猶然透著醉人酡紅,玉蕾更是似綻未綻,格外誘人疼愛。那人本能地俯下頭去,一口已將那酒紅玉蕾銜在口中,舌頭粗暴火熱地纏卷舔舐起來,另一邊更早淪陷在他的手指之間。

  「啊……不要……別……別這樣……」被那火熱的口手兼施,觸及的都是自己從不曾被人觸及的要害地帶,韓彩蝶哪受得瞭?但她一身武功連半點也提不起來,便如被人剝個精光赤裸一般,全然無力反抗。

  況且那人一上場連話都不說便對自己輕薄,撕扯小兜的手那般有力,全然無力反抗的韓彩蝶豈敢造次?甚至連推拒的手足都顯得如此無力,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惱他。

  一開始忘瞭抗拒,之後竟就無力反抗瞭。驚羞之間,韓彩蝶赫然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胴體也熱瞭起來。那人口手到處肌顫膚紅,原還是因為驚羞,可體內那火熱渴求的感覺卻愈來愈占瞭上風,證據就是自己一雙玉手雖仍推搪著那人肩膀,想讓他離開自己,一雙修長玉腿卻已從踢打變成輕夾在他腰問,再也沒有抗拒的動作。

  這般行為更讓韓彩蝶感覺到自己大開的玉股那濕膩的滋味,偏偏那羞恥的感覺卻一點一點被體內一種無以名狀的渴望壓制,再難抵禦。

  怕什麼便來什麼,也不知那人是已玩厭韓彩蝶一對傲人美峰,還是他更有其他本能的需要,竟漸漸抬起身子。又懼又怯地望著他的韓彩蝶這才發現,在那人一番玩弄之下,自己一雙美峰脹鼓鼓的,似比平常還大瞭三分,一雙乳蕾媚紅嬌艷,脹得彷佛就要爆裂,那上頭汁光瀲灩配上她急促呼吸時的顫抖,格外誘人心跳,連韓彩蝶自己看瞭都有想吻上去的沖動。

  心思一動,韓彩蝶竟覺股間一陣濕潤,那異樣的濕滑讓韓彩蝶不由嚇瞭一跳。

  雖知那多半是女體動情時自然的身體反應,可被男人如此襲擊,自己竟不由這麼快便動情,難不成自己中的暗算除瞭讓她功力受制、難以抗拒男人侵犯外,還有讓她容易情欲高昂的部分?

  隻是女子以情動心與男人肉欲勝情不同,一般春藥對女人的效果總不若對男人厲害,加上雲深閣內功路子素為女子習練,女子行走江湖難免遇上有非分之想的男人,這功夫在這方面亦有著墨。

  昭一說雲深閣中人對春藥的抗拒能力比一般女子猶勝幾分,韓彩蝶身為這一代弟子中的好手,更非一般春藥能令她就范。除非暗算她的人原就有所準備,這藥物或手法專為此而來,但這般用心又為瞭什麼?難不成……為瞭破自己處子之身?

  想到此處韓彩蝶心下不由一凜。

  但她便知來龍去脈卻也來不及瞭,尤其直到此時韓彩蝶仍沒象樣的反抗,美色當前,那男人自是得寸進尺,整個人都撲瞭上來,一把將韓彩蝶壓倒床上。

  韓彩蝶「嗚」的一聲痛哼才剛出口,玉腿陡覺一燙,那灼燙的異物已貼瞭上來,灼熱火燙又充滿侵略性的刺激直抵城下,韓彩蝶不由一驚。此刻她也管不得會否惹怒對方,忙不迭地又踢又打,隻求脫離對方控制。

  可惜情欲既動,反抗的力道便難十足,體內那愈發賁張的渴望更令韓彩蝶的抗拒少瞭三分拚命,多瞭幾分欲迎還拒的感覺。那人一面捉著韓彩蝶皓腕壓在她頭頂上,制得她雙手難以掙紮,一面輕挺下身,那肉棒似長瞭眼般,在韓彩蝶股間不住滑動,火燙的觸感令韓彩蝶不斷感受著情欲的進迫。

  體內情欲裡應外合,弄得韓彩蝶原本有力的雙腿踢頂時愈發軟弱,此起彼落之間,肉欲的刺激愈發強烈地進犯著韓彩蝶,無論身心都被那欲焰漸漸感染,掙紮逐漸軟化下來。

  彷佛根本無須眼睛去看,隻靠著本能驅動,那肉棒順著她的馴服、順著那濕滑蜿蜓而上,一步一步地向著那迷人境地進發。等到它終於觸及韓彩蝶未緣客掃的幽谷口處,韓彩蝶已全然失去護守的力氣、嬌喘籲籲,迷蒙美目嬌滴滴地含著淚,渴望著男人大發善心饒過她。

  「嗚……痛!」隻可惜男人的善心未至,情欲的沖擊已然降臨,韓彩蝶隻覺幽谷一痛,那粗壯的肉棒已然探入,緊窄的幽谷頓時被撐開。

  脹疼的撐裂、火燙的灼燒,加上即將失身的苦楚,讓韓彩蝶不由自主哀婉淒吟,卻覺那苦楚的刺激愈發深入,終於一陣裂疼襲上身來,痛得韓彩蝶整個人都緊繃瞭。

  那火辣辣的疼痛直探到最裡頭,令韓彩蝶不由錯覺自己已完全被那肉棒刺穿。

  原來處子破身竟是這般苦楚,韓彩蝶不由疼得珠淚漣漣,好像整個人都被那肉棒灼燙得刺痛瞭。

  雖說處女身子已破,又是在絕不情願的情況下被破瓜,那肉棒顯得如此巨大,真不易承受,但不知為何,在那一陣痛不欲生的苦楚過後,韓彩蝶竟覺整個幽谷都酥癢起來,彷佛有許多地方都酸麻瞭,本能地纏貼上入侵者,恨不得被好生搔抓一番才甘心,偏又知道那處絕不是手指所能探進。

  她不由心亂如麻,就算知道這十有八九是遭受暗算的結果,偏偏發生在自己身上。難不成自己真要在這絕不情願的狀況下,在男人的強暴侵犯之中,淫蕩快活地享受那情欲的刺激嗎?

  想著想著,韓彩蝶的芳心已亂成一片,既有個聲音要她堅持抗拒,即便失瞭身子也絕不能連芳心都被男人淫瞭,無論如何也不能沉淪欲海:可體內深處另一個聲音卻敦促著她放棄一切抗拒,將整個人都纏上正與自己交合的男子,在那令人心蕩神搖的欲海中痛快沒頂,享受高潮迭起時飄飄欲仙的快樂,那掙紮的心思甚至令她都不知該怎麼辦才好瞭。

  雖說被強行破身令她心有不甘,暗算自己的人又十有八九正隱在暗處,觀賞詭計得逞時她放浪情欲、難以自拔的妖冶淫蕩模樣。

  韓彩蝶實難承受,但體內那欲火已然燎原,驅策著她向情欲屈服,徹底放松自己,好讓情欲的快樂更加深切地占領著她。等到韓彩蝶發覺之時,雪臀已然輕抬,幽谷竟已緊緊地、親密無間地吸緊那還沾著她破瓜血絲的肉棒,情不自禁地蠕動旋磨。而她自己更是不堪,一雙美腿已快樂地勾住他的腰,無言地渴望著男人更進一步的深切侵犯。

  當肉棒刺破女子的處女身,那緊緊的顫動不由令男人神智稍醒,若非肉棒被纏吸時雖稍有痛楚,侵犯女人的快樂卻更強烈,怕早該退瞭出來。心下躊躇的他一時難以動作,甚至不敢低頭疼愛被他侵犯女子的肉體,好讓她的苦楚稍稍好捱一些:沒想到他還沒動作,身下的女子已然動情,那肉棒上傳來的刺激令他再也沒有收斂,下身緩緩地旋磨滑動起來。

  「唔……」當肉棒開始磨動之時,本還有幾分痛楚,但韓彩蝶卻發覺在那疼痛之中,竟有一絲愈來愈清晰的快樂滋味不住滋生,尤其他的輕緩廝磨將她的幽谷一點一點地磨擦著,好像每一寸嫩肌都被他享受著一般,表面上不甚強烈,但那緩慢溫柔的刺激卻正合她此刻的肉體需要,彷佛春風化雨般一點點地沁入體內。

  種種酥軟酸麻的快樂不住湧現,美得令韓彩蝶全然無法抗拒,她唯一能做的隻有抑住口中本能的呻吟,畢竟才剛破身,總不好這麼快就放浪享受啊!

  隻是韓彩蝶雖未呻吟以對,但媚人的胴體卻誘惑已極地廝磨著他,潔若霜雪的肌膚透出誘人紅霞,美峰之上玉蕾輕綻,眉梢眼角春情流泄,說不出的艷麗動人。

  天底下再沒有比這種神情更令男人得意的瞭,他大著膽子低下頭來,在那傲人的美峰上輕輕舐動,感受那無與倫比的嫩滑曲線,肉棒仍在那幽谷裡溫柔地探動著。當發覺韓彩蝶的敏感帶便時重時輕地刺激著,弄得韓彩蝶嬌哼不已,整個人都迷亂在那心顫神搖的快樂之中。

  怎麼會這樣的?一面迷亂在那令人心蕩神搖、魂為之銷的快樂之中,一面為之心驚肉跳。就算知道中瞭暗算、就算知道暗算自己的人多半連本門武功的特性都考慮進去,自己之所以變得如此實是非戰之罪,可知道歸知道,當發覺自己在情欲的波濤之中逐漸沒頂,被那強烈的快樂沖擊得什麼都管不著,身歷其境的韓彩蝶仍不由心慌意亂,身體卻被本能操控,漸漸迎合起他的侵犯來。

  不知何時,韓彩蝶又驚又羞地發覺身上的男人已經放掉對自己的戒備,一雙手撐在自己頸側,身體不住上抬下壓,讓那肉棒一次次在自己體內深入淺出,不住鉆啄著她每寸敏感纖細的香甜肉體。

  但她獲得自由的四肢卻已全然忘瞭掙紮抗拒,玉腿勾緊他腰閰,勾引著他向自己的幽谷一次又一次的抽送,雙手更不由自主地環在他身後,彷佛身上的男人不是陌生到名字都不知,而是自己的愛侶一般。若不是抽插之間仍有些微痛楚,甚至她都不敢說自己才是處子初破。

  感覺體內的火隨著他的抽送愈來愈旺,早已從腹下燒瞭上來,混著那肉棒在幽谷裡頭四處摩挲刮搔的滋味,像是每寸肌膚都已灼透,韓彩蝶愈發慌亂。雖說對自己的胴體極其驕傲,知道自己絕不像同門那些不食人間煙火的師姐妹一般,可她怎麼也沒想到一日一跟男人上瞭床,自己竟會如此放懷享樂,一點不像傳說中處子初試雲雨時的苦楚難當,難不成自己真有淫蕩的本質?

  芳心一邊胡思亂想,身體一邊享受著快樂。韓彩蝶弓著纖腰,芳心雖還有不少疑慮,身體卻本能地迎湊挺送起來,哪處酥麻就頂挺哪處去與肉棒廝磨,每刮去一處酸麻就有另一處酥癢等著被滿足。

  韓彩蝶隻覺體內的快樂愈來愈強烈、愈來愈滿足,那肉棒不住深入自己的體內,探幽訪勝之間將韓彩蝶的幽谷一寸寸地占據,那種被男人徹底擁有、一點沒有遺漏的感覺,竟美得如此難以想象。

  迷茫中韓彩蝶不由妄想,這般飄飄欲仙的滋味……為何自己竟會想要抗拒呢?

  迷茫歡快之間,肉體的承受能力終究到瞭盡頭,即使功力受到禁制,又被不知什麼方法誘發本能欲望,韓彩蝶終是初次嘗試,刺激愈強烈,沖到頂點的時刻來得愈快,終於在她一聲再也忍耐不住的呻吟聲中,彷佛有什麼東西從體內奔湧而出,似是便意又似不是,舒服得讓韓彩蝶差點錯覺自己已在快樂中窒皂。

  她貪婪地呼吸著,吸進來的卻像都是男人的味道,終於在那隻可意會不能言傳的快樂之中,整個人美美地崩潰下來,癱軟得再也沒辦法動作。

  便在此時,身上的男人終也到瞭盡頭,幾聲牛吼聲裡,那肉棒在幽谷迥光返照的陣陣緊啜之間,淫泉終於汨汨噴射。那灼燙滋味害得韓彩蝶身受的快樂陡地又沖上一層,不由自主地四肢緊纏,像是要從他體內一滴不剩地榨出來似的。至於噴射在自己體內的是什麼東西,身心都已美得癱軟的她再也管不著瞭……

  【第十二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