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醒來,張口便喊:“蘭蘭——還沒醒嗎?”
“主人,蘭蘭好像生病瞭,您快過去看看吧。”
尤麗亞滿面憂色。
欣然一躍而起,失魂落魄的跑過去。隻見蘭蘭雙眸緊閉,呼吸急促,額頭燙得好似火炭。
“怎麼辦?這可怎麼辦?誠們快來看看,蘭蘭是不是感冒瞭啊?”
欣然急得大呼小叫。朱諾、沙王與尤麗亞亦圍上來幹著急,無法可想。
欣然毅然抱起蘭蘭,沉聲道:“馬上回軍營,隻有阿筠能救她!”
話音未落,忽見河面浪花飛揚,一艘奇形怪狀的白色遊艇奔馳而來。
說是遊艇,可外形分明是汽車,乳白色的車身兩側畫有鮮紅的十字架。正式李筠的移動病房!隻不過輪胎下多處瞭一層氣墊,竟能在水中行駛。
欣然大喜過望,抱著蘭蘭沖過去喊道:“阿筠~我在這裡!快來啊,蘭蘭生病瞭!”
移動病房變成機械鎧飛身躍出河面,邁開大步來到欣然跟前。李筠拉開艙門跳瞭下來,不由分說,搶過蘭蘭鉆會機艙。足足過瞭半個小時才出來,板著臉告訴欣然:“是破傷風。”
“蘭蘭現在怎樣瞭?”
欣然急切的問。一顆心提到瞭嗓子眼。
李筠見他如此緊張,心頓時軟瞭,含笑道:“打瞭一針,已經沒事瞭。”
“那就好、那就好……”
欣然手按心口,松瞭口氣。
蘭蘭恢復的很快,早上還昏迷不醒,中午就又活力十足瞭。
李筠把蘭蘭交給尤麗亞照看,請欣然“單獨談談”欣然情知要挨罵,眼珠兒一轉,訕笑道:“我知道判要發火,可否給我幾分鐘準備好承受陟那暴風驟雨般的怒氣?”
李筠忍俊不禁,笑罵道:“你呀,就是沒個正經!快去準備吧。”
欣然找到沙王,咬著耳朵嘀咕瞭一番。隨即回來邀請李筠去山谷裡談,不要讓蘭蘭聽見他們爭吵。
李筠搖頭道:“我沒打算跟你吵架。”
不過還是依瞭欣然。
李筠的態度很簡單也很堅決。在軍營縱火的事可以既往不咎,但欣然必須交還蘭蘭。
欣然被早上的破傷風嚇破瞭膽,害怕自己照顧不周,無奈之下隻得同意。哪知尚未開口,蘭蘭卻騎著尤麗亞跑來打岔:“小男孩兒,我也有悄悄話對你說,過來一下好嗎?”
欣然在一大一小兩位美人兒之間左右為難,無奈之下遞瞭個眼色征求李筠的意見。李筠覺得他也怪可憐的,便柔聲笑道:“去吧小叔,別讓蘭蘭失望。”
蘭蘭從尤麗亞背上爬到欣然懷中(她真的很擅長“爬行”……小嘴貼在他耳朵上稚氣的說:“我喜歡你,不喜歡李阿姨,求你別把我交給她好嗎?蘭蘭隻想跟你在一起。”
欣然本來就舍不得蘭蘭,聽瞭她的話立刻改變力場。回去對李筠說,蘭蘭不想回去,我也覺得她在我身邊更安全。
李筠怒道:“你怎麼出爾反爾!蘭蘭才跟你出來兩天就差點送瞭小命,你有什麼立場妄談保證她的安全?不行,我今天必須帶她走!”
欣然笑道:“我的確有不對的地方,不過有憑什麼能保證蘭蘭的安全呢?”
李筠傲然道:“夜鶯裡有全中洲最先進的醫療設備和藥品,如果我都無法保護蘭蘭,世上就沒人能行瞭。”
欣然冷笑著反問:“比的夜鶯在哪裡,我沒看見啊?”
李筠回頭一望,停在大樹旁的機械鎧居然不翼而飛,遠處的山崗上,一位女巨人正扛著夜鶯飛奔!
“啊呀——可惡的小偷,給我站住!”
李筠氣得花容失色,顧不得跟欣然理論,轉身去追盜走夜鶯的沙王。
跑出去沒多遠,就見沙王空著手回來。李筠上前指著她喝問:“夜鶯在哪裡?”
“夜鶯……是什麼,可以吃嗎?”
女巨人狡猾的傻笑著。
“背——太可恨瞭!”
李筠氣得直跺腳。
欣然笑瞇瞇的安慰道:“阿筠,既然特沒瞭夜鶯,蘭蘭還是交給我照顧吧。”
李筠怒沖沖的質問欣然:“都是你幹得好事!快說,你把夜鶯藏在何處?”
欣然推說不知道,李筠沒好氣的說:“小叔別開玩笑,丟瞭夜鶯非同小可,若是我大哥得知,必定親自前來追討,到時候你的麻煩就大瞭。”
欣然笑道:“夜鶯是我姐姐的作品,你把他弄丟瞭,理應我找我理論才是,怎能反咬一口,就算阿炎來瞭我也是這個話,不信他敢對我這個長輩動粗。”
李筠見這位小叔無賴成性,索性也同他耍賴:“既然小叔不知道夜鶯的下落,那就陪侄女一同尋找吧。”
欣然賊笑道:“我這就去找,你若跑得夠快就跟上來吧。”
說罷抱起蘭蘭,催馬飛奔。李筠微微一笑,信步跟在欣然身後,也不見她緊趕,卻始終跟在發足狂奔的尤麗亞身後一米處。
李傢的祖傳絕學“浮光掠影”乃是聖國武林首屈一指的輕功身法。李筠盡得真傳,尤麗亞便是多生出兩條腿也跑不贏她。
“主人,此人輕功極為高明,我們甩不掉她——”
尤麗亞無奈的告知欣然。
“不愧是李傢傳人,果然有兩下子……”
欣然見無法脫身,略一思索,索性飛身脫離馬背,與沙王、尤麗亞分作三個方向逃走。李筠不由得一呆,不知該去追那一方。轉念一想,機械鎧是沙王偷走的,跟著她準能找回來。於是轉身追向沙王,飛身騰空而起,纖足一點,立在女巨人的肩上。探出柔荑在她的禿頭上一拍,笑道:“傻大姐,你往哪裡去!”
沙王愣愣的停下腳步,左顧,右盼,硬是找不到跟自己說話的人在哪裡。
李筠輕巧的落在地上,不容抗拒的說:“沙王姑娘,你不是我的對手,還是快把夜鶯交出來吧。”
沙王力氣雖大,且有毀天滅地棍在手,但動作遠不如李筠靈敏,與之相鬥便如大炮打蒼蠅,混無用武之地。
另一方面,沙王也知道李筠是欣然相中的女人,不可傷害,索性坐在地上耍賴:“夜鶯……小鳥嗎?”
“嘿!瞧不出濾挺狡猾——”
李筠為之氣結。
“小鳥,被我吃掉啦,你想要……”
沙王撅起屁股傻笑道,“我屙出來還你可好?”
李筠捂著鼻子走開。沙王得意的咯咯嬌笑,翻身躺在草地上,眼望浮雲自信的說:“夜鶯……很快就會飛回來,老公坐在上面。”
李筠蹙起柳眉,正要說話,忽聽身後引擎轟鳴。轉身一看,夜鶯迎面姍姍走來。
“好狡猾的小叔叔——竟敢耍我!”
李筠氣極反笑,一咬銀牙,展開浮光掠影身法,宛如一道流光,星馳電掣的撲向夜鶯,身在空中高聲吶喊:“還給我!”
話音未落,夜鶯胸口的十字架圖案突然向內凹陷成為黑洞洞的炮口,射出一道白光,恰擊中空中的李筠。
“啊呀——”
李筠被白光纏瞭個結實,失聲驚叫著跌落下來。沙王沖上前去接住她,低頭一看,李筠身上包瞭厚厚一層白色硬殼,酷似石膏。
機艙中的欣然哈哈笑道:“這膠帶十字炮果然名不虛傳,你看阿筠現在可不就像一具被繃帶層層包裹的木乃伊?”
說著操縱夜鶯走上前來,摘下肩上的巨型註射器,將乙醚射入石膏殼。李筠猝不及防,吸入乙醚氣體,很快昏迷過去。
夜鶯是為瞭戰地醫護而設計的機械鎧,不但內藏多種急救設備,武器也充滿瞭職業特色。比如剛才纏住李筠的膠帶十字炮,乃是一種液態凝膠,在擊中目標之後接觸空氣,瞬間硬化為堅固的枷鎖,將敵人禁錮。
巨型註射器的針頭以鉆石打造,可以輕松刺穿鋼鐵,近戰威力強大,同時註射器中充滿瞭麻醉氣體,在擊穿對手的機械鎧後註入機艙,將機師麻醉捕獲。
明眼人不難發現,夜鶯的武器有著鮮明的人道主義色彩,膠帶炮也好,麻醉註射也好,全都是以生擒對手為目的,絕不會造成致命傷。作為一名鋼鐵護士,夜鶯的非殺傷性武器在所有機械鎧中獨樹一幟,這無異要歸功於設計者蘇紅袖的菩薩心腸。
欣然將夜鶯變成移動病房,望著昏迷不醒的李筠,眼珠兒一轉,想出一條妙計。在沙王的協助下,欣然將被裹在硬殼中的女軍醫搬進病房,找來錘子小心的敲破外殼,將這美人兒從“蠶蛹”中解放出來。出乎預料,李筠身上竟隻剩下瞭內衣。原來外衣被膠體粘在瞭外殼上,幾乎融化掉瞭。
欣然色心大動,正想動手動腳,忽然聽見車外傳來會話聲。原來是尤麗亞帶著蘭蘭找來瞭。欣然不想讓蘭蘭看見自己的色狼嘴臉,隻得關閉車門,取出醫用攝像機把李筠的裸照記錄下來。而後脫光這睡美人兒的內衣,並擺出種種香艷誘人的姿勢,用照相機猛拍一氣,肥白的乳房,豐潤的大腿,烏黑的芳草地,紅嫩的小蜜穴,一一立下存照。
欣然看得直吞口水,小弟弟硬得發燙,若不是顧忌蘭蘭就在附近,他真想趁機迷奸這柔媚的小寡婦。事畢喚醒李筠,笑嘻嘻的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
李筠發現身上換瞭欣然的外衣,不免又羞又惱,質問他對自己做瞭什麼。
欣然如實相告,李筠這才稍稍放心,然而想到自己的身子都被這男人看光瞭,尷尬的不敢正眼看他。
欣然假惺惺的說:“阿筠,你獨自跑出來,你哥哥肯定很擔心,快回去吧。”
李筠哀怨的說:“攆我走路不難,你得交出蘭蘭和夜鶯。”
欣然笑道:“行啊,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李筠捏著衣角低聲問:“什麼條件?隻要我能辦得到,絕不會拒絕小叔……”
她的話本是一片赤誠,可落到欣然耳中卻憑空多瞭幾分調情的味道,心癢難耐之下湊過去色瞇瞇的說:“阿筠好乖喲,先讓我抱一下再說。”
李筠俏臉羞紅,羞惱的道:“不行啦……被人看見,我就沒臉做人瞭。”
欣然扭頭吩咐尤麗亞、沙王帶蘭蘭去草地上玩遊戲,抬手關閉瞭艙門。
腆著笑臉哀求道:“現在沒有別人瞭,快讓我抱抱吧。”
孤男寡女相處鬥室,李筠越發心如鹿撞,雙手護在胸前,嗓音顫抖的說:“小叔……不要啊,求你別再難為侄女瞭。”
欣然牽著她的手笑道:“瞧字 得,隻是抱一抱有什麼關系,我是謐的叔叔,被長輩抱一下難道很丟人?”
李筠本來就有一點喜歡欣然,隻是囿於輩分和身份才勉強壓制心中的情愫。轉念一想,小叔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也許真的是我想歪瞭。反正沒有人看見……就容他稍微放肆一下吧。於是含羞應道:“隻能抱一下,不許亂來哦……”
欣然如奉聖旨綸音,小心翼翼的把這美少婦擁入懷中,隻覺得滿懷綿軟妙趣無窮,仿佛摟著香噴噴的棉花團。李筠小鳥依人似的枕在欣然胸口,氣息、心跳清晰可聞,被他雙臂用力一抱,頓時渾身癱軟,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也沒有瞭。
勉強固守神智,艱難的說:“抱也抱過瞭……蘭蘭和夜鶯——”
欣然打斷她的話,得寸進尺的笑道:“隻是抱一下還不夠,還得讓我親親乖侄女的臉蛋兒。”
李筠嬌嗔道:“你越發不象話瞭!”
說著便要推開他。
欣然卻不準這團溫香軟玉般的美肉兒離開自己的懷抱,強行湊過臉去在李筠面頰上輕輕啜一下。觸感嫩滑溫熱,好似吻在一碗豆腐腦上。
李筠呀得驚叫瞭一聲,奮力推開欣然,掩面嗚咽道:“你不要欺人太甚……不然,我就真的不客氣啦!”
她再怎麼好脾氣,也無法忍受欣然得寸進尺的侵略,決心用武力制服這好色的壞小子。
欣然擺手笑道:“別緊張,阿筠,我並沒有惡意啊。”
李筠羞怒道:“還說沒有惡意!你都把人傢……反正,你就是欺負人!”
欣然問道:“我抱瞭眼祖瞭眼,這的確不假,可是腺鄺的因此受到傷害或者感到不舒服嗎?”
李筠愣瞭一下,幽幽的說:“我沒有不舒服啊……可是,這樣做是不道德的……”
她的身體並不拒絕欣然的輕薄,可精神上卻無法接受任何男人的追求,哪怕是這可愛的美少年,也不應該例外。
欣然耐心的說:“我很清楚在教廷的地位,也知道判曾發誓終生守貞,可是這對其忻說,真的很重要嗎?”
李筠緊咬唇角,心中一片迷茫。守貞是神殿祭司的頭等戒律,卻非她本人的願望。她已經不是不知情愛滋味的小女生,到瞭她這般年紀,女人最渴求的是什麼不言而喻。況且十年前她便失身於巨魔,妄談守貞,不過是自欺欺人的笑話罷瞭。
如此一想,忽然萌發瞭瘋狂的沖動,真想放棄一切虛假的尊嚴撲到欣然懷裡享受適才那般溫柔滋味。
欣然對李筠的情緒變化瞭如指掌。他很早就從姐姐蘇紅袖處發現瞭一個道理,禁欲修行並不能真的根除欲望,隻是把欲望深深的埋藏起來罷瞭。年深日久,被壓抑的欲望就如同植物的根系,表面上看不見,暗地裡四通八達無所不至,一旦動情,比起俗人更加瘋狂,更加不顧一切。
此刻他隻需再稍加勾引,便可成功俘獲李筠的芳心。然而欣然沒有這麼做。恰恰相反,他打開瞭艙門,讓蘭蘭天真的笑聲驚醒瞭在情欲中苦苦掙紮的李筠。
“啊……我這是怎麼瞭?”
李筠慌張的跳起來,怯懦的望著欣然,“小叔,我們剛才……”
欣然笑著搖搖頭,調侃道:“放心啦,我們之間很清白。”
“哦……”
李筠松瞭口氣,然而心頭卻飄過瞭一絲不可告人的失望。哀怨的白瞭欣然一眼,似乎在埋怨他沒有繼續向自己發動攻勢。
如果說她剛才的情緒如同突然噴發的火山,一旦噴發完畢便會冷卻,重新權衡利弊,掐死會給她帶來災難的愛苗。那麼如今在欣然的巧妙誘導下,激情的火山變成瞭情意綿綿溪流,雖然不那麼猛烈,卻更加富有生命力。
激情是最不穩定的情緒,欣然不想讓心愛的女人隻在激情發作時向自己敞開心扉,時候卻飽受道德的折磨,甚至反目成仇。他選擇瞭戰略性後退,給李筠留下一塊供喘息和思考的餘地,更理智的疏導被引爆的愛情火山,這樣才會使兩人的感情朝著健康持久的方向發展。
欣然假裝沒有覺察到她的心情,說道:“你可以帶走夜鶯和蘭蘭,但必須留下一件東西。”
“呵呵,你不會是想留下我的人吧?”
李筠沐浴瞭愛情的滋潤卻沒有得到足夠解渴的分量,情動之下竟學會瞭開這等露骨的調情玩笑。話一出口,自己先羞紅瞭臉。
欣然笑道:“我知道這不可能,才不會去妄想呢。我想留下的是‘夜鶯’中附帶的攝像機,剛才給掄衣服的時候,無意中錄下瞭許多東西,當我想摑的時候可以看錄像解悶。”
李筠臉色一變,緊張的追問:“到底是什麼樣的錄像?”
欣然拉開抽屜取出一疊照片,隨便抽出幾張遞給李筠。
李筠看罷羞得面紅耳赤,拉著欣然的手含淚哀求道:“好小叔……求求你,把這些照片還給我吧……一旦傳揚出去,侄女的榮辱生死尚且是小事,我們李傢的聲譽……就全毀瞭啊!”
欣然冷酷的說:“想要照片?可以,但要由我來護送蘭蘭去艾爾曼。”
李筠猶豫半晌,隻得咬牙點頭:“我答應你!”
“這才是我的好侄女,”
欣然笑著丟下照片,轉身走出艙門。
李筠呆坐良久,忽然追出去嚷道:“小叔——夜鶯……我先不帶走啦!”
欣然扭頭詫異的問:“為什麼?”
“去艾爾曼的路上常有魔獸出沒,你沒有機械鎧防身,我……我不放心。”
“可是,沙漠軍團不是更需要夜鶯嗎?”
“沒關系的,反正現在沒有戰事,夜鶯留在軍團並無用武之地。”
“如此甚好,我便先借夜鶯用用,等拿回紅蓮改,我便把夜鶯送回總督府——”
李筠擺手笑道:“不必那麼麻煩啦,我這就回去稟明哥哥,然後跟隨你一道去艾爾曼。”
欣然驚訝的問:“去艾爾曼幹什麼?誠哥哥一定不會同意的。”
李筠垂下頭去,小聲細氣的說:“我不放心你和蘭蘭嘛……旅伴中有一個醫生,豈不是安全得多?”
欣然正愁沒機會與她談情說愛,聞言大喜過望,催促李筠快去快回,順便“帶上咱們的兒子”李筠搖頭道:“我不打算帶濱兒一起來,畢竟路途危險……”
其實是不想讓兒子發覺娘親和幹爹的私情,所謂路途危險不過是借口罷瞭。
欣然也沒多想,揚眉笑道:“有‘孩兒他娘’就足夠我開心的瞭,乖兒子來不來無所謂。”
“好討厭哦,什麼‘孩兒他娘’……我又不是你的……嗯……壞壞的小叔,再見啦!”
李筠跳下機械鎧,羞笑著揮手道別。轉身展開“浮光掠影身法”飛馳而去,一晃眼便消失在連綿起伏的丘陵之中。
李筠走時天色已黑,欣然抱著蘭蘭,與沙王、尤麗亞一同在房車裡用瞭晚餐。有瞭夜鶯,今後就不必露宿瞭。
蘭蘭昨日睡得太多,今晚卻精神很。夜深瞭還不肯睡,纏著欣然給她講故事。好不容易哄著小姑娘睡瞭,欣然看著蘭蘭恬靜的睡臉,不禁想起瞭自己那夭折胎中的孩子,幽幽的嘆瞭口氣。自言自語道:“紅袖姐姐,你若看見我對蘭蘭這麼好,一定會後悔沒有生下那孩子……”
蘭蘭從睡夢中驚醒,瞪著烏溜溜的大眼楮問道:“小男孩兒,故事講完瞭?”
欣然感慨得道:“蘭蘭,今晚叫我一聲爸爸好麼?”
蘭蘭稚氣的說:“可是你並不是我的爸爸呀。”
欣然哀求道:“假裝是嘛,就叫一聲……求瞭。”
蘭蘭爽快的說:“隻要你喜歡,讓我叫你什麼都行啊。”
於是柔聲叫瞭一聲“爸爸”欣然心弦劇震,開心得幾乎落淚。激動抱著蘭蘭嚷道:“好女兒乖女兒我的小天使——為瞭眼,爸爸連命都可以不要!”
蘭蘭撅起小嘴,嬌哼道:“壞爸爸,抱得這麼緊,快把人傢的骨頭捏碎啦。”
欣然嘿嘿傻笑,輕柔的摟著蘭蘭,閉上眼楮。
睡得正香,忽然聽見脖子後面吹來冷風。欣然迷迷糊糊的嘟囔:“蘭蘭別鬧……”
“哼——”
冷哼聲自耳畔響起。
欣然睜開惺忪的睡眼,喃喃的說:“乖閨女,怎麼還不肯睡呀——呃,怎麼是你!”
回頭一望,登時嚇得呆住瞭。
不知何時車門已被拉開,一位白衣銀發的精靈美少女站在門外,面罩寒霜,美麗的眸子中充滿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