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戰還在進行中,日軍嗥叫的“萬歲”聲和遊擊隊的喊殺聲交織在一起。遊擊隊的武器和彈藥都比較匱乏,同時又怕槍聲引來山下敵軍,因此,他們盡量與敵短兵相接,進行肉搏。
有三個女俘圍住瞭熊本,可她們沒有武器,無法靠近手持刺刀槍的熊本。熊本看準破綻,一腳踢倒一個女俘,端起槍來,一刀刺進瞭女俘的陰部。接著刀尖又向上一挑,女俘慘叫一聲,血水、尿水、糞水從下身一起噴濺出來,噴瞭熊本一臉,熱乎乎的腸子流瞭滿地。
熊本正想對另外兩個驚惶失措的女俘發威,突然范隊長殺來,揮起片刀,正砍中熊本的右腿,熊本倒在地上,范隊長又飛起一腳,踢中熊本的面門……
丙夏自小到大,從未見過如此驚心動魄的廝殺場面,四處刀光閃閃,到處都是攪在一起的格鬥身影,還有那轟轟作響的沖天火焰。他已經忘記瞭什麼叫恐懼,一心隻想找到加代,誰敢阻攔他,他就要用菜刀跟誰搏命。今天,他就是無畏的勇士,就想當個救美的英雄。人往往就是在這樣的時候,才會有沖天的豪氣。
中田的木屋已變成瞭火海,丙夏面對火屋狂叫:“加代!”聲音中充滿絕望。莫非加代已葬身火海瞭嗎?他不願這般去想,可卻越發有那種不祥之感。
抱著一絲僥幸念頭,丙夏又轉身去其他地方尋找。突然,在火光的映照下,他遙遙看見距鐵絲網豁口不遠處,有兩個打成一團的身影,是女人的身影!其中一個身影白花花的,分明沒穿衣服,一定是加代!丙夏高喊一聲:“加代——”拎著菜刀,拼命跑瞭過去……
加代被多津子從女俘房間提出來後,的確是要被帶往中田住處。中田已向多津子透露,明天將有最後一批日軍上山,在他們享用完女俘之後,就要將全體女俘和老輝父子統統殺掉。因此,中田想在今夜最後與加代玩一次多人遊戲,幾個人準備好生蹂躪一回加代,然後就殺瞭她。
多津子押著加代尚未走到中田的住處,就看到柴房起火瞭,隨後便聽到瞭丙夏聲嘶力竭大喊救火的聲音。秋天的風比較幹爽,木屋又是成排建的,火勢轉眼就蔓延開來。就在多津子愣神的片刻,加代突然說:“哎喲,我肚子疼!”接著便坐到瞭地上。
多津子叫著:“你的快快的起來!”想拉加代起來,加代手心裡卻多瞭一塊石頭,她猛地站起來,趁多津子不備,將石頭砸在多津子的腦袋上,然後轉身就跑。
多津子被砸得眼冒金星,但那塊石頭並不大,雖然多津子額頭被砸出瞭血,傷勢卻並不嚴重。她怒罵著:“巴嘎!”向加代追瞭過去。
加代扭動著渾圓的大屁股,跑向鐵絲網方向,她並不知道遊擊隊來瞭,一心隻想逃走,即便逃不走,也要跳崖自殺。
由於一天之內,連遭十餘個日軍奸污,現在陰道裡還殘留著精液,她根本跑不動。隻跑出不遠,便已上氣不接下氣,眼花胸悶頭暈瞭。她看到前方鐵絲網已被砍開瞭一個大豁口,心想:隻要再跑幾步,我就能沖過去跳下山瞭……
便在這時,體力更充沛的多津子追上瞭加代。加代知道,自己是生是死,怎麼個死法,全在這一刻瞭。她回轉身來,欲與多津子進行生死格鬥……
加代劈手去摳多津子的臉,多津子一把將她手腕抓住瞭。畢竟加代飽受蹂躪,體力很虛弱,何況多津子又那麼胖壯。即便在正常情況下,加代也未必是多津子的對手,眼下就更不用說瞭。多津子另一隻手抓住瞭加代的頭發,將加代按得向前彎下腰去,加代雙手揮舞著,好像要抓撓對手。屁股扭動著,試圖要擺脫困境。多津子抬起膝蓋,重重地頂在加代的陰部。加代下身被撞擊得一陣劇痛,她鼻子一酸,身子一軟,倒在瞭地上。
多津子一屁股騎坐在加代的肚子上,沉重的身體壓得加代喘不上氣來,胸口又憋又悶。她拼命挺瞭挺肚子,卻無絲毫作用。多津子的胖手卡住瞭加代纖細柔弱的脖頸,加代被掐得頭昏腦脹,已進入瞭缺氧狀態。她在地上用力蹬踹瞭一會兒雙腿,便有瞭惡心欲吐的感覺。接著兩耳一陣轟鳴,眼前一黑,口中“呃”瞭一聲,便什麼也不知道瞭……
丙夏遠遠看到那兩個正在打鬥的女人身影時,就認準瞭其中一個必是加代。他高喊著“加代”,沖瞭過去。見多津子正騎在加代身上,狠掐加代的脖子。加代已停止掙紮,四肢癱軟著,下身浸在尿窩裡,她小便失禁瞭……丙夏覺得血往腦門上湧來,心中燃燒著怒火,他不顧一切地沖瞭過去,大喝一聲,飛身一腳,正踢中多津子的腦袋。那是他使出的平生之力,多津子都未及吭一聲,就被踢出老遠,身子在山坡上滾動著,滾過瞭鐵絲網的豁口,落下瞭山崖……
加代秀目緊閉,仰面倒在地上,纖細的粉頸上,有兩道紫色的手印。望著加代雪白豐滿的胴體,丙夏一時竟不知所措瞭。
突然,身後有人喊著:“禮紅,湯禮紅……”丙夏一回頭,就看見一個青年人提著滴血的大刀奔跑過來。看見加代,他把刀尖插在地上,撲到加代身上,將她緊緊摟住,哭叫著:“禮紅,禮紅,你快睜眼看看……”加代仍舊閉著眼睛一聲不吭。那人將手放在加代鼻前試瞭試氣息,然後脫下上衣,小心地搭在加代身上,將她抱瞭起來。
那個人眼中含滿淚水,對丙夏點頭道:“小英雄,你真勇敢,叫什麼名字?幾歲瞭?”他說的是國語,丙夏聽著不舒服,而且丙夏心中也煩著他呢,自己確實英雄救美瞭,可這人卻跑過來連哭帶叫,還口口聲聲的把加代叫成什麼“裡紅”“外紅”的。自己都沒敢碰一下加代,他憑什麼把加代抱起來?
正在這時,小陳和許多人趕來瞭,小陳一瘸一拐的,看起來是受傷瞭。小陳看見丙夏,興奮地拍著他的肩膀說:“小兄弟,還認識我嗎?”丙夏認出他正是季老板藥鋪的小夥計,原來他不是日本探子。
小陳又向抱著加代的那個人道:“報告范隊長,戰鬥已經結束,全山搜遍,有鬼子屍體七具,五男二女,活捉瞭兩個敵人,沒發現中田,估計已被燒成灰燼瞭。我方犧牲四人,是兩名遊擊隊員和兩名女國軍。”丙夏猛然意識到,抱著加代的那個人應該是遊擊隊的隊長,大名鼎鼎的范雲軒!
老輝氣喘籲籲地趕來瞭,看見丙夏,松瞭一口氣,說道:“伢兒,我可找得你好苦。”他看到瞭加代,就讓范雲軒將加代平放在地上,然後,老輝按瞭一會兒加代的人中,加代喘瞭口氣,咳嗽幾聲,竟醒轉過來。
她慢慢睜開眼睛,看見瞭范雲軒,眼淚頓時奪眶而出:“雲軒……是你?我……我不是變成鬼瞭吧?”
雲軒又抱起加代,聲音顫抖著說:“禮紅,你還活著,我們來救你們瞭!”他又看瞭丙夏一眼,說道,“要是這個小英雄晚來一步,你就沒命瞭,是他救瞭你!”
加代望著丙夏,點頭道:“丙夏小弟,謝謝你。你放在我板鋪草墊下的點心很好吃,我們姐妹分著吃瞭……”
這是丙夏第一次聽到加代對自己說話,他鼻子酸瞭起來,強忍著才沒讓眼淚流出來。加代說的也是國語,可丙夏聽起來卻是那麼享受,人傢是城裡人,說國語就顯得受過教育,有文化有教養。不過,丙夏的心情卻亂極瞭。
加代得救瞭,而且是他救的,可他卻不會實現自己的美夢瞭,那美夢就是在一個沒有人傢,隻有山和水的地方,一輩子和加代在一起……
加代的聲音又傳入他耳畔:“丙夏小弟,我叫……湯禮紅,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寒暄過後,范雲軒命令遊擊隊員們脫下上衣,給赤身裸體的女俘們穿上。四個犧牲者的屍體被抬瞭過來,湯禮紅看到瞭香子那慘不忍睹的屍體,便從范雲軒懷中掙紮下來,撲到香子身上號啕大哭起來:“劉瑤姐,劉隊長啊……你怎麼……就走瞭呢……”丙夏見狀,眼淚也終於止不住流瞭下來。
范雲軒和所有的人都向犧牲的烈士低頭默哀。然後范雲軒低聲卻威嚴地說:“把敵人俘虜帶上來,為烈士祭靈!”
大腿被范隊長砍傷瞭的熊本被押瞭過來,另一個敵俘是翻譯官老金。范雲軒怒視著他們,外表文靜儒雅的他,眼中竟露出瞭騰騰殺氣,他大喝一聲:“剝光這兩個王八蛋!”遊擊隊員們七手八腳,三下兩下就剝光瞭兩個敵俘。
熊本突然叫道:“我的是大日本軍人,我的請求自殺,我的要死的尊嚴。”
范雲軒怒罵道:“滾你媽個蛋,這由不得你說瞭算!”
范隊長望著丙夏,嘴角露出瞭笑容:“小英雄,我們要殺死這個鬼子,為死去的中國人報仇,你想讓這傢夥怎麼個死法?”
丙夏眼前就浮現瞭丙海慘死時的情形,他一聲不吭,走到一株未被火燒到的竹子旁邊,掄起菜刀就砍那棵竹子。可是砍瞭三五下,卻未能將竹子砍斷。老輝已曉得兒子的用意瞭,他也揮起鍘刀,隻一刀下去,竹子就斷瞭,留下齊頸高的斷茬。
丙夏第一次在禮紅面前開口說話瞭,他指著竹茬叫著:“讓它穿透鬼子的屁眼!”身旁的遊擊隊員立刻叫起好來。
幾個大小夥子架起熊本,將他放坐在竹茬上,並用力往下一壓。熊本大叫一聲:“天皇……陛下萬歲……”“撲”一聲,竹茬穿進瞭他的腹腔,他的頭一歪,作惡多端的鬼子喪命於腰山峰頂。
丙夏沖著山下楊大窪方向大喊起來:“丙海哥——我給你報仇啦!”他的聲音傳入沉沉夜色中,又從夜色中回攏過來:“報——仇——啦——啦——啦——”
這時隻聽“撲通”一聲,眾人看時,原來是老金跪在瞭地上,他嚇得面色如土,拼命磕著頭說:“不要殺我,饒瞭我吧,我不想死啊!”范雲軒命令將他綁在樟樹幹上,禮紅就曾在那棵樹下飽受過折磨。
老金渾身戰栗著說:“各位兄弟,各位爺爺,別殺我……我不是日本人啊……”
范雲軒說:“不是日本人,卻為鬼子賣命,更要殺無赦!”
老金哭瞭起來:“我是……朝鮮人啊……”
范雲軒的目光逼視著老金:“原來是比小日本更兇惡的二鬼子!我管你是日本鬼子還是高麗棒子呢,敢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敢犯強漢者,雖遠必誅!”范隊長的這一句話,說得丙夏心中熱血沸騰,這是他一生中聽到的最鏗鏘有力的豪言壯語。丙夏何曾知曉,這句話也是二千年來,中國人口中說出的最豪邁的語言!
老金已經哭號起來,有如一隻將要面對屠刀的豬:“哇……啊……啊……我不想死啊……我傢裡還有七十歲的老母……十七歲的老婆啊……哇……加代啊……你人漂亮……心腸也……最好……求你說句話……讓……讓各位大爺放過……我……吧……”禮紅鄙夷地扭過臉去,不想看到他那副極具該民族特征的醜陋卑瑣的嘴臉。
禮紅冷冷的說:“這裡沒有加代,隻有湯禮紅。”
老金見求情無門,自知難逃一死,便“哧溜”一聲,將已經流到瞭下頦的粘鼻涕又抽回瞭鼻孔中,他破罐子破摔瞭,連哭帶罵起來:“哇……啊……哈哈……范隊長……這個女人加代……是你的戀人嗎?哈哈……這個臭屄娘們……我老金已經操瞭她怕有上百次瞭……這個賤貨真她媽的不錯……又滑又嫩……操起來就是過癮……呵呵……我天天操她……還讓傻子操她……讓日本狼狗操她……哈哈……加代……你那破屄裡是不是現在還留著我老金的……精子呢……不信,你們掰開看看……范隊長……你把我扔的破爛撿去當寶貝用吧……”加代早已面色蒼白,她身體搖晃一下,幾乎暈倒,范隊長眼疾手快,將加代扶住,摟緊瞭她。
老金還想往下說,小陳一個嘴巴扇瞭過去,打得老金啞口無言,嘴角也流出血來。小陳從腰間抽出明晃晃的匕首,在老金眼前一晃,罵道:“高麗狗子,你的舌頭已經是多餘的瞭!”說罷,他掐住老金的兩腮。老金痛得張大瞭嘴巴,小陳的匕首就迅速捅入老金口中,在裡面攪動一下,老金渾身哆嗦起來。當小陳抽出匕首時,老金已滿口鮮血。他“噗”一聲,從血口中吐出一個血塊,那是半隻舌頭,還在地上跳動著呢。
范雲軒牙齒咬得“格格”直響,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要讓這條瘋狗死得很難看,死得很遭罪!”
小陳立即應道:“遵命!”
小陳用一隻手抓住老金下身那一堆物件,他曾用這東西在禮紅身上犯過罪行,小陳匕首一揮,那一副雞巴卵子就被齊刷刷地連根割斷瞭。小陳將老金的雞巴拋將起來,又飛腳一踢,陰莖就在空中劃瞭一道弧線,有如當今球星小貝罰出的任意球。雞巴“噗”一聲,落進瞭火堆裡,頓時變做瞭烤傢雀。
小陳又割去瞭老金的鼻子和耳朵,老金已經痙攣起來。最後,小陳連老金的手腳也剁瞭去……
處決瞭老金,雲軒見時間不早瞭,便命令遊擊隊員將死去的戰友和女俘埋葬在山上,說道:“今天隻能如此瞭,等到抗戰勝利時,我們再來祭奠英靈,還要為你們豎起紀念碑,讓後人永遠記住你們。”說得大傢都流瞭淚。
然後,范隊長讓隊員們護送女俘,由老輝帶路,迅速轉移。並派人去楊大窪通知村民離村避難,他擔心鬼子大部隊會對老百姓進行報復。
一切安排妥當,丙夏卻又鬧起來,他一心要找到紅狼殺掉它,卻滿山也不見紅狼蹤跡。老輝勸慰丙夏道:“想必那孽畜和他的主人一起燒死瞭。”見隊伍就要走,丙夏又說:“你們先走,我回村裡殺瞭羅呆子那個混蛋!”
禮紅知道丙夏是想為她做這些事情,便哄勸道:“丙夏,聽姐姐的話,我們一起回梅川,好嗎?”
若是別人勸,可能是白費功夫,但丙夏就願意聽禮紅的話,他點瞭點頭。就在隊伍即將出發時,小陳卻無法行走瞭。他的小腿又青又腫,動彈一下就疼得直抽冷氣。雲軒問:“怎麼搞的?”
小陳說:“莫提瞭,剛才打仗的時候一腳踩空,崴腳瞭。”
雲軒笑瞭:“自己倒把自己弄傷瞭,要不要給你綁副擔架,大夥抬你回梅川?”
小陳也笑瞭:“那樣也好,我現在腳都不敢落地瞭。”
老輝說:“脫下鞋子,讓我看看。”
小陳脫下鞋,隻見從腳面直到小腿,已青得發黑,腫得發亮。老輝在傷處摸瞭摸,按瞭按,說道:“腳踝骨劈瞭。”
小陳頓時傻眼瞭:“我操,那麼樣辦?傷筋動骨一百天呢,我莫不是要在擔架上躺三個多月?”
老輝道:“莫胡說,你個伢苗,哪能那般嬌嫩?現在上山打獵,追趕猛獸都沒得關系。”說完,朝小陳腳踝就踹瞭一腳。
小陳冷不防被踹瞭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待站穩身體,他走向老輝,看樣子很不快活:“輝爺,你踹我做麼事?難道你以為我是裝相嗎?”
老輝笑瞭起來:“小陳,你這不是能走瞭嗎?還痛不瞭?”
小陳恍然大悟,自己的腳已經敢落地邁步瞭,而且真的不疼瞭。他立刻大叫起來:“輝爺,神醫啊!華佗在世沙。”
老輝又用佈帶將小陳傷處包紮得緊緊的,告訴他:“沒問題,可以隨便行走。”
此時,星月已暗淡,天空已變成灰青色,霧氣正從山野四周攏來。一支隊伍出發瞭,走的是老輝采藥時常走的小路。如紗的霧氣中,山巒、林木、隊伍,都是一片朦朧。湯禮紅就在這個黎明,離開腰山的淫窩,新的一天,對她又意味著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