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雨停之夜,起風瞭,陣陣北風掃蕩著籠罩腰山多日的烏雲。
那夜,鬼子燃起瞭篝火,大口喝酒,發瘋般胡鬧,還強迫女俘陪他們跳舞。丙夏看到多津子也瞇著小眼笑得很開心,一會兒坐到這個鬼子腿上,一會兒又倒在那個鬼子懷中。看見丙夏挑水過來,她還招呼著丙夏:“丙夏江,你的大大的好,你的小雞雞的可愛。廣州、武漢統統的被皇軍打下來瞭,戰爭的結束瞭。”
丙夏聽瞭,不由得大吃一驚:麼事,鬼子連武漢都打下來瞭?那中國不是要完瞭嗎?他匆匆回到柴房,桶裡的水都灑瞭一半。他對父親說:“爺,你曉得鬼子為麼事高興?武漢被他們占瞭。”
老輝並未驚訝,他嘆著氣說:“我曉得早晚會是這樣,他們的武器幾強,又是飛機又是坦克的,國軍有啥子?可是中國幾大,人又幾多,他能占瞭武漢,卻占不瞭全中國,早晚他還是要敗的。”
次日晚上,又從山下來瞭許多日軍,當然是來尋歡的。卻有一個軍官,沒找女俘,而是去瞭中田房間。不久,老輝父子也被叫瞭去,說是讓他們給鬼子軍官和中田推拿按摩。
在中田房間裡,那個鬼子軍官和中田都趴伏在床鋪上,老輝給軍官按摩,丙夏伺候中田。兩個鬼子用日語交談著,中田問軍官,何不找個女俘玩一玩,他可以讓最漂亮的女俘加代過來。軍官搖頭說:“風濕犯瞭,腰也酸背也疼,腎也虛陽也萎,還是算瞭,讓士兵們去尋歡樂吧。”
然後,這個軍官告訴中田,附近日軍,包括腰山的日軍,近期內都要開拔。他看瞭老輝一眼,問中田:“これら二つの中國人は日本語を理解する?”中田便讓軍官放心,說是老輝父子聽不懂日語。軍官便對中田說,目前日軍兵力吃緊,鎮守武漢的兵力嚴重不足,一場會戰,皇軍實際傷亡人數超過瞭十萬,而不是像軍方公佈的那樣隻有二三萬。自開戰以來,皇軍已死傷將近五十萬人瞭,目前還有南昌和長沙要打,估計也將是惡戰。九江要守,武穴也要守,這裡就隻能放棄瞭。最後他嚴肅地對中田說:“此話絕對不可向士兵們透露。”
中田便也嚴肅地點著頭。他又請示軍官,一旦隊伍開拔,這裡的女俘如何處置。軍官便說,他此番來腰山的目的,就是要告之中田,做好準備,一旦下令部隊開拔,這些女俘就一個不留,就地處理,統統的死啦死啦……
中田又看瞭老輝一眼,軍官已明白他的意思,點頭道:“支那人統統不留,死啦死啦……”邊說,邊以掌代刃,做瞭個抹脖子的動作。
兩個鬼子真以為老輝父子聽不懂日語,所以交談起來也不避諱。豈不知老輝曾在東北呆瞭五年,跟日本人也交往過,自傢的堂客就是被小日本拐走的,因此,盡管不會說,但也能聽懂幾句日語。那個軍官對中田說的一番話,老輝也聽懂瞭一些,至少他知道瞭,鬼子要殺掉他父子和女俘。
老輝一邊在鬼子軍官僵硬的腎盂部位按揉著,一邊快速轉動著腦筋,思索著逃命的計劃。此時,他就想起瞭一個人……
鬼子軍官離開腰山後的第二天,山上的鬼子和女俘們就都跑肚渦稀瞭,連老輝父子也一樣。中田見狀便焦躁起來,眼見日軍即將開拔,士兵卻一個個三五分鐘跑一趟茅廁,還能行軍作戰嗎?他讓老輝看看是怎麼回事。老輝查看瞭幾個鬼子和女俘,又舀來池塘的水細看一番,便告訴中田,池塘水生瞭小蟲子,山上的人吃瞭池塘中的水,就腹瀉瞭。中田讓老輝趕緊想辦法治愈這些人。老輝說:“辦法倒是有,可是我這裡沒有丁香、五倍子、肉桂、白胡椒等藥材,我必須盡快去梅川把藥買回來。”
中田無奈,隻好吩咐老輝快去快回,天黑之前不回來,就將丙夏“死啦死啦”的。老輝點頭應著,挑瞭一副空擔下山瞭。中田又命令兩個鬼子,穿上中國百姓的服裝,跟蹤老輝,看他是否有可疑之處。
老輝離開腰山不久,就發現瞭那兩個尾隨他的鬼子,老輝暗罵道:“操你屋裡十八代的,穿瞭中國人的衣服老子就認不得你瞭?看你們小短腿,走路腆胸迭肚的樣,就曉得是東洋怪物沙。隨便你們跟,反正啥子也發現不瞭。”
老輝此番去梅川,就是要找一個人,這人便是藥鋪的季老板。老輝曉得季老板為人仗義,結識瞭一些江湖上的豪傑。老輝心想,若是將自己和兒子的處境告訴季老板,讓他曉得腰山有國軍女俘,且處境危險,想必季老板不會袖手旁觀的。腰山上的人幾乎全部腹瀉,正是他老輝做的手腳,他在給鬼子和女俘煎的湯藥中放入瞭巴豆,為避免鬼子懷疑,他和丙夏也服瞭湯藥。
季老板一見老輝來瞭,果然高興,高聲叫著:“輝哥來瞭,好多日冒見瞭!上次你屋裡丙夏在我這裡賖走幾多藥,全是喂給莫羅和女子的,輝哥你莫不是要開窯子?”
老輝苦笑道:“一言難盡,聽我跟你說。”
正待與季老板敘談,忽瞥見藥鋪外面有兩個人鬼頭鬼腦的。季老板小聲問:“那兩個是麼人?不像當地的,莫非你領來的?”
老輝說:“莫理他,他們是鬼子,我們用方言談。”
季老板點頭道:“矮子真膽大,若是讓人發現他們是日本人,這兩個瘟災就沒命瞭。”
老輝一旦和季老板說起當地方言,別說是外國人,就是本省的其他地方人,也未必聽得明白。這裡隔個十幾裡路,口音就大不一樣瞭。比如,這裡的人就將鞋說成是“孩子”,把女人說成“裡臨”,將老太婆說成“老嫲娌”,玉米說成“烏留”,他說成“嘿”,把“送給他”說成“馬給嘿”……
就這樣,老輝滿口方言,將腰山上的情況告訴瞭季老板。正說話間,卻從裡屋走出來一個身材高大,濃眉大眼的年輕人。老輝看瞭那青年一眼,便打住不往下說瞭。季老板笑道:“莫怕,自傢人。他是小陳,我屋裡的夥計。”老輝便想起來,丙夏曾經提到過這個小陳。他想瞭想,便接著對季老板說,自己已將腰山上的鬼子和女俘都搞得泄瞭肚子,才得以來到梅川買藥,他讓季老板盡快想辦法,人命關天啊。
季老板聽罷,沉吟片刻,寫瞭一張藥方,點點頭:“我曉得瞭。”然後將藥方交給小陳,說道:“給輝哥的藥準備好!”又向老輝遞個眼色,“你也去裡屋跟小陳抓藥吧。”
老輝跟在小陳身後往裡屋走,口中誇贊著:“好一個伢苗,長得真周正,多大瞭?”
小陳不好意思地笑瞭:“十八瞭。啥子伢苗,徒有虛表。”
門外兩個鬼子見老輝要進裡屋,便也想走進藥鋪,忽然一個年輕人抱著一隻募捐箱攔住瞭他們,那募捐者說道:“同胞,請支援抗戰,支援遊擊隊,有一分錢就出一分錢吧。”兩個鬼子又不敢開口,擔心一出聲就會被人發現是日本人,趕緊從衣袋裡掏錢給募捐者。可這時,老輝和小陳早已進裡屋瞭。
待進瞭裡屋,小陳突然小聲說:“輝爺,要不要我出去把門外的兩個矮子幹掉?”老輝吃驚地看著小陳,不知該說什麼。
小陳說:“你看看季老板給我的藥方,那上面寫的是讓我想辦法救出女國軍和你們父子。怎麼治跑肚拉稀,我想輝爺是精通歧黃之術的大師,用不著跑到梅川來求援吧?實話告訴你吧,我是范雲軒學生遊擊隊的偵察員。”
老輝雖然半信半疑,但他信得過季老板,既然季老板將這件事情交給瞭小陳,老輝也隻好寄希望於小陳瞭,他問小陳:“遊擊隊能打得過腰山的鬼子嗎?”
小陳說:“你不是來的正好?你可以告訴我腰山上的鬼子情況。還有,奉蔣委員長之命,我們一直在尋找國軍女俘下落,你算是為國傢立瞭大功。”說著,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問道:“山上的女俘中有這個人嗎?”
老輝接過照片一看,照片上的女人正是加代,她似乎在困覺的樣子,睡衣被撩開,露出瞭飽滿的乳房,白膩的肚子和肥嫩的陰部,隻是肚皮下沒有“淫”和“婦”兩個字。老輝失口叫道:“這不是加代嗎?”
小陳抓住老輝的手激動道:“她真的在腰山上?可她怎麼叫加代呢?她叫湯禮紅嘛!”
老輝說:“莫管她叫加代還是別的麼事,反正這個姐兒是在腰山,數她吃的苦最多。”於是,老輝對小陳講述瞭加代在腰山上所受到的凌辱和摧殘,諸如肚皮上刺瞭字,鬼子女醫官將破襯衣塞進她的下身,身上塗抹蜂蜜,鞭刑,讓呆子和狗強奸她……隻是未提他和兒子用羽毛撩撥調戲加代的事,當然,因為他們父子也是被迫的嘛。
小陳聽得臉色時紅時青時白,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兇巴巴地說道:“老子這就出去,把門外那兩個鬼子幹掉!”
老輝忙攔住瞭他:“不可,你幹掉瞭他們,我就沒法回腰山瞭,我不回腰山,我兒子和女俘就沒的救瞭。”
老輝這麼一說,小陳就狠狠拍著桌子,坐瞭下來。老輝問:“那個加代或者是什麼紅,她是什麼人?你為麼事關心她?”
小陳答道:“你先莫問瞭,以後就曉得瞭,她對我們遊擊隊很重要。”
接著,二人便商議起如何營救女俘的事情來,老輝還給小陳畫瞭腰山地形圖,告訴小陳哪裡有小路通向腰山頂峰,山頂哪裡有鐵絲網,哪裡有峭壁,以及鬼子兵力佈署……
老輝還說,營救女俘必須要找好時機,有時山下的鬼子會上山來找女俘泄欲,那時山上的鬼子人數就多瞭,要想營救有困難。所以,一定要趁腰山上沒有鬼子大部隊的時候去營救,而且還要行動迅速,免得山外敵人趕來增援。小陳在紙上將老輝的話一一記下。
老輝和小陳商議好瞭,見天色已不早,便起身說:“得趕緊回去瞭,必須在天黑之前回到腰山,要不我兒子就麻煩瞭。”然後,他自傢抓瞭幾付藥,作作樣子,便去與季老板告別。
季老板說:“也冒吃飯就走,真難為你瞭。”說著,將兩隻白面糖粑用紙包瞭,裝進老輝籮筐裡。說道,“路上吃吧。”
此時,門外兩個鬼子,已被不斷來動員他們捐款的細伢兒們折騰得快要瘋掉瞭,他們又不敢出聲說話,隻好不斷掏錢給募捐人,現在衣袋早已空瞭。他們一看老輝出瞭藥鋪門,簡直如從火坑中被救瞭出來,趕緊跟在老輝身後。可鬼子並不知道,他們的後邊也跟瞭個人,那就是小陳。
老輝返回腰山時,走的並不是原路,而是一條人跡罕至的羊腸小徑。這是他往日采藥走的路。這條小徑草深林密,坡陡溝深,是條險途。可是一路上沒有人煙,更無鬼子部隊或崗哨,老輝就是要為小陳引一條通往腰山的小路,使遊擊隊到時候可以避開鬼子的大部隊,人不知鬼不覺地前往腰山。
小陳一邊跟著,一邊用柴刀在路途中的樹幹上刻下記號。跟蹤老輝的那兩個鬼子可是遭瞭罪,一路走得他們是呲牙咧嘴,臭汗淋漓。卻又不敢停下休息,生怕一個不留神,老輝就沒影瞭。
老輝也是裝出采藥的樣子,走走停停,故意使鬼子能跟上他,也是為瞭照顧鬼子身後的小陳。
天黑之前,老輝回到瞭腰山。跟蹤他的那兩個鬼子,腳上早已打滿血泡,痛得直抽冷氣,卻還要在中田面前站得溜直,向中田報告情況,且一點細節都不遺漏。說是根據他們所見,沒有發現老輝有什麼可疑之處,隻是回來時走的是一條小路,但老輝一路上不停地采藥。聽完他們匯報,中田揮瞭揮手,讓他們出去。兩個鬼子一離開中田房間,頓時就垮瞭,身板也不再挺瞭,武士道精神也沒影瞭,癱坐在地上脫下臭鞋臟襪就開始揉腳丫子。
卻不料他們身後,中田房間的門開瞭,中田像被老虎追攆一樣,匆匆跑出來。兩個鬼子忙驚慌站起,鞋都沒顧得穿上,剛一個立正,“報告”二字未及出口,就見中田根本沒想搭理他們,他一邊解著褲帶,一邊跑向茅廁。
原來,中田也在鬧肚子,而且很嚴重。方才兩個鬼子向他報告情況時,他就在強忍著,裝出一副從容的樣子聽鬼子報告。兩個鬼子剛一出門,中田就趕緊抓瞭兩張草紙,奔往茅廁……
一進茅廁,中田就迫不及待退下褲子,但聽“撲哧”一聲,稀乎乎的大糞便竄出來,將半邊墻面噴得一塌糊塗。這且不說,自己的褲襠也兜住瞭估計一斤多稀糞湯子。
次日傍晚,丙夏又是吃瞭兩個飯團,權當過夜,他的腹瀉已愈。當然,老輝一回到腰山,便妙手回春,幾付藥之後,無論男女,肚子就都沒毛病瞭。丙夏看天色還亮著,就拿起竹扁擔,要去挑水。
老輝說:“等一下,等一下子,莫急,天還冒黑呢。”
丙夏就不解瞭:“挑水不就要趁天亮嗎,等到天黑瞭再去挑水,看不清道路,打一跤麼樣辦沙?”
老輝便說:“你聽我的,天黑瞭,我提著馬燈給你照亮總該行瞭吧?今夜來腰山的鬼子幾多,我怕你現在出去,那些沒得到女俘的鬼子會欺負你。”
丙夏憤憤道:“他們敢碰我,老子就用大扁擔跟他們拼瞭,也好為我丙海哥報仇!”現在,丙夏已經將丙海看成是英雄瞭。在紅狼糟蹋加代時,他丙夏沒敢吭聲,可丙海卻沖瞭出來,且死得轟轟烈烈,像個男子漢的樣。相比之下,自傢多窩囊,實在像個和尚的莫羅,沒個屌用。
可說歸說,丙夏還是聽從瞭父親的,沒有出去挑水。不過,他從木窗的縫隙中看到,加代又一次次被不同的鬼子帶走,心裡便既難過,又鬧騰。
天終於黑瞭,老輝父子出瞭柴房門,老輝說:“丙夏,你是細伢兒,眼神好,看看對面狐山上有沒有火光?”
丙夏便向狐山巴望,叫道:“爺,真的有火光呢,是兩支!莫非村裡有人上狐山打豺狗瞭?”
老輝說:“我也看到火光瞭。”接著又自語起來,“他們真來瞭。可是今夜不行,腰山上鬼子太多瞭,沒的辦法動手啊。”
丙夏問:“你在說麼事沙?”
老輝說:“我沒說麼事,我們去挑水吧。”說完,他點亮瞭馬燈,一路走向池塘,邊走邊搖晃著馬燈。
丙夏是個機靈的孩子,老輝的心事怎能瞞過他,丙夏緊隨在老輝身後,說道:“爺,你有麼事就告訴我,我是你兒子沙,是不是有人要來救我們和那些國軍姐兒?”
老輝便無法再隱瞞瞭,他很嚴肅地點著頭:“伢兒,聽好,這事情隻能藏在心裡,對誰也不能說,到時候,我叫你做麼事,你就做麼事,千萬不能亂來。”
丙夏眼睛就放出光彩來,心都要跳出嗓子眼瞭,但那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興奮和激動。他早就在盼著這一天瞭,加代終於可以逃出苦海瞭。他說話聲音都在顫抖:“爺……你真有本事……在哪裡討的救兵?他們能打過鬼子嗎?鬼子可是連武漢都打下來瞭哩。”
父子二人將馬燈放在池塘岸邊,舀著水,老輝說:“伢兒,你不曉得,那天,我給鬼子按摩,聽那個鬼子軍官說,日本跟中國打仗以來,已經死傷快五十萬人瞭。你想,日本才幾多大?還沒個莫羅大哩,它還能有幾多五十萬?再借給它幾萬莫羅,他也生不出幾多人來。占瞭武漢,他們兵力就不夠瞭,就要丟掉腰山。到時候,我們這裡不又是中國人的地盤瞭嗎?”
老輝說完,又舉起馬燈,搖晃幾下,這時,狐山上的火光就熄滅瞭。這正是老輝在與埋伏在狐山上的遊擊隊聯絡呢。狐山上的火光,是遊擊隊點起的火把,他們在告知老輝,遊擊隊已經來瞭,並做好瞭襲擊腰山的準備。老輝點亮馬燈,就是在通知遊擊隊,今夜山上有很多鬼子,不可行動。
次日,老輝起得很早,留意著鬼子的情況,他巴望今天山下的鬼子不要再來瞭。昨夜留宿腰山的日兵已經起來瞭,他們正在空場上懶散著準備集合,有的揉著惺忪的睡眼,有的抻著懶腰打著哈欠,有的依然沉浸在昨夜的歡樂中,連說帶笑,興奮異常,也有的可能縱欲過度,連腰都直不起來瞭……
以老輝行醫多年的經驗看,凡直不起腰者,一夜至少須幹瞭二三次。他曉得一到秋天,男人的欲望就格外強烈,身體各器官也處於最佳狀態。所以古書有言:“春日一日一泄,夏日三日一泄,秋日一日三泄,冬日一滴不泄……”不少動物在冬日尚且要長眠以養精蓄銳呢,人也還是少泄為妙。
不過當代社會,人的營養充足瞭,補品也吃多瞭,室內又有瞭現代取暖設施,人們也與時俱進,冬日還是沒少泄……
話說留宿腰山的鬼子集合完畢便下山瞭,山頂上也清靜起來。老輝想:“千萬莫再有別的矮子上山瞭。”他心裡不安著,鬧騰得厲害,便要找些事情做。於是,卸下鍘刀,在磨石上磨瞭起來。
丙夏心裡更是翻江倒海,也想找些事情做,以排解亂哄哄的心事,見老輝磨鍘刀,便說:“爺,讓我來幹!”
可丙夏磨瞭鍘刀,老輝又無事可做瞭,心裡依舊鬧得慌,便又操起菜刀磨將起來。心想:“這些東西都是到時候都能派上用場的。”
老輝不願出現的事還是出現瞭,僅上午就來瞭兩批鬼子,至少有二百來人。來瞭就要花姑娘,有的一個女俘要同時陪兩三個日兵才行,加代一人居然同時要陪四個鬼子。老輝就想:“矮子瘋瞭,他們肯定這幾日就要開拔瞭,滾蛋之前,要狠狠在國軍姐兒身上發泄沙。”
下午,又來瞭一批鬼子,老輝心中就更加煩躁起來,連午飯都吃不下去,把餿飯團全給瞭丙夏,哪知丙夏也懶得吃。為此心煩意亂的老輝還罵瞭丙夏一頓:“多大個莫羅,連吃飯還要大人操心!”
太陽漸漸西沉,蒼山如海,殘陽如血。上午來的兩批日軍先後離去,沒再有新的鬼子到來。令老輝欣喜的是,黃昏時分,下午來的那批鬼子也開路瞭,並且沒再有別的鬼子上山。
中田下令,腰山的鬼子要嚴加戒備,增加崗哨,並且沒收瞭女俘的衣服,讓她們無論在屋內還是室外,都一絲不掛。看來,小鬼子也準備行動瞭。
天終於黑瞭,山上一時寂靜下來。隻有秋蟲在鳴,紅狼時不時吠兩聲。但蟲鳴狗吠之後,山上的夜卻更顯寧靜。天上有半輪明月,映得山上一切景物都是模糊朦朧的,老輝竊喜,這樣的夜,是采取行動和行夜路的最好時機瞭。
他拉住丙夏的手說:“伢子,快,我們出門看看,狐山有沒有火光。”
父子二人都感覺到瞭對方的手在顫抖。他們相互壯著膽,推開瞭柴房的門。狐山上果然忽閃著兩點火光,好似星光在閃爍!老輝的鼻子都酸瞭,丙夏的聲音也顯得很激動,好像都要哭出來瞭:“爺……火光哩!我去點亮馬燈!”
老輝說:“莫,伢兒,你拿上菜刀,等到柴房起火瞭,你就一邊喊救火,一邊去國軍姐那裡,把她們屋門的鎖頭砍開,放她們出來。我去砍斷後山小路的鐵絲網,迎接從小路來的救兵。”丙夏鄭重其事地點瞭點頭,操起瞭菜刀,還用手指輕輕試瞭刀鋒。
老輝也拿起鍘刀,從灶膛裡抽出一隻正在燃燒的柴棍,將草堆點燃瞭。
當火焰竄起來的時候,老輝的叫聲都岔音瞭:“丙夏,快出去喊‘救火’,再趕緊去救女俘!”
草堆很快就著瞭起來,父子同時沖出瞭火屋。丙夏大喊:“不得瞭啦,著火瞭,燒死人啦!”木板房屋很快就烈焰熊熊瞭,並蔓延到鬼子住的房屋。
鬼子們連喊帶叫,趕來救火,也有的光著腚,從火屋裡逃出。
丙夏飛跑向女俘們的木房,因為心急,一路還跌瞭兩個跟頭。女俘房屋門口站崗的鬼子不見瞭,或許也去救火瞭,火舌正在向這邊蔓延。丙夏“咣咣咣”一番亂砍,劈開瞭門鎖。
屋裡的女俘正驚慌著,她們不知外面發生瞭什麼事。丙夏沒有看到加代,心裡不由得一驚。他激動地對女俘大喊著:“國軍姐,有人來救你們瞭,快沖出去奪鬼子的槍!”接著,他簡要快速地說明瞭情況。女俘一下就亂瞭套,喊著叫著就要往外沖。
還是香子冷靜,她叫道:“姐妹們,別慌,我們馬上組織起來分頭行動!”她迅速將女俘分成瞭四個小組,一組去奪下山之路,一組燒掉女俘的木屋,另一組由她親自率領,去奪取鬼子的武器,還有一組跟丙夏走,去找老輝。
女俘們行動瞭,她們全都赤裸著身體,在丙夏面前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羞怯。香子領著人往外走時,丙夏問道:“大姐,你看到加代瞭嗎?”他在這種時候,格外惦記加代。
香子說:“對瞭,加代剛被多津子帶走,估計是要送到中田那裡去。”
丙夏忙丟下一句:“這裡交給你瞭!”便頭也不回,匆匆跑向中田住處。
此時,老輝已到山後,正在拼力砍著鐵絲網,小陳已領著遊擊隊摸上來瞭。小陳身後跟著一個清瘦英俊的青年,他揮起砍刀,說一聲:“我們在外面砍,抓緊行動!”刀光閃處,砍得鐵絲網火花四濺,不一時,就將鐵絲網砍開瞭一個大豁口,遊擊隊員們沖瞭進來。
小陳指著那個英俊青年向老輝介紹道:“輝爺,這就是我們的范隊長!”
范隊長忙說:“輝爺,快領我們去救國軍女兵!”於是老輝就引著遊擊隊員殺向木屋。
幾乎所有的房子都已燃燒起來,腰山頓成火焰山。美惠卻坐在發報機前,打開設備,準備發報。屋外回蕩著格鬥聲和喊殺聲,她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場火災。正待發報時,門被撞開瞭,香子披頭散發,赤身裸體沖瞭進來,她手裡還揮舞著一根手臂粗細的長木棒子。
美惠剛想去拿放在桌子上的手槍,香子已手起棒落,劈頭砸向美惠。美惠驚叫著閃身躲過,棒子落在瞭桌上,正砸中發報機,發報機頓時成瞭一堆破爛。
美惠嚎叫起來,有著空手道功底的她順勢抓住瞭棒子的另一端,兩個女人拼命搶奪起棒子來。爭奪中,香子的乳房甩動瞭起來。美惠將棒子猛力往前一拽,香子立不住腳,跌撞進美惠懷中,兩個女人當胸相撞,美惠感覺到瞭香子胸脯的柔軟。而香子由於飽受奸污,體力已有所不支,被撞得眼前一陣發黑。美惠抓緊棒子用力一甩,香子一下子跌出幾步,仰面倒在地上,棒子也留在瞭美惠手中。
美惠使足力氣,揮起木棒,“啪”,當胸狠擊在香子肥大的乳房上。香子“呃”瞭一聲,在地上滾瞭一圈,痛苦地抽搐起來。美惠用木棒別開香子的雙腿,踩住她的腳腕,又將木棒頂在香子的陰部,然後使出全身的力氣,“呀”地一聲喊叫,將木棒狠狠插進瞭香子的陰道中。香子的身體猛然成瞭反躬形,口中噴湧出鮮血,木棒深及胸腔,可憐勇敢女俘,腰山頂上香消玉殞。
這時,小陳沖瞭進來,眼前的慘痛景象激怒瞭他,他怒喝一聲:“東洋婆娘休要逞狂,看刀!”手起刀落,“咔嚓”一聲,東洋魔女腦袋從脖頸上飛瞭出去,砸在墻板上,血從脖腔斷口處井噴般噴濺出來,一直竄到天花板。
小陳脫下衣服,搭在香子身上,將她抱起,輕聲說道:“大姐,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