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復校舍期間,我和夢瑤跑瞭幾趟縣城,借著購買建築材料的機會,我們去瞭一次縣教育局,不僅辦妥瞭工作關系,並且申請領回瞭不少教學用品,順便我還給父母報瞭平安。雖然我們領回的物品新舊程度不一,但是對於我們這樣破爛不堪的小學來說已經算是寶貝瞭。
有瞭在教育局領回的部分教學用品,自然手中寬裕瞭不少,我們利用餘錢在校舍的東面加蓋瞭三間房,一間用於教師辦公室和廚房,剩下的兩間作為我和夢遙的男女寢室。校舍修復完瞭,剩下就是等著教室通一通風,在幹一幹就可以正式履行它的使命瞭。
剛開始老村長並不贊同我和夢遙搬回學校裡去住,因為小山村的生活條件實在是太艱苦瞭,他老人傢擔心我們這些從城裡來的娃兒們吃不得大深山裡的苦,萬一堅持不住提前離開瞭怎麼辦?那樣的話,傷害最大的是這裡的孩子們。
為瞭能夠留住我們,他老人傢想盡瞭一切辦法,不僅幫助我們解決生活中的困難,並且還有意撮合我和夢遙在一起。或許在他的意識裡,如果我們真的成為瞭一對,就會彼此有牽掛,就會誰也離不開誰,就能更好更安心的在這裡工作。
我和夢遙感謝老人傢的良苦用心和好意,可對於當時的我們來說,艱苦的環境生活倒不算什麼,工作才是首位的。至於愛情我們既迷茫又渴望,尤其是身處於大山裡的孤男寡女,一切都是前途未卜,一切都有著不確定的因素,誰都不敢輕易觸碰那根姻緣的紅繩。
與夢遙相遇之前,我的愛情畫卷裡隻出現過黑與白兩種顏色,自從夢遙出現在我的世界裡,也給我那幅單調的山水畫增添瞭絢麗的色彩。
回憶蠢蠢欲動的年代,我也曾暗戀過一個女孩子,因為羞澀、被動和自卑,所以沒能向對方表白,青春的荷爾蒙初期就這樣過去瞭。等在大一些,自己步入瞭更高的學府,這時我才發現,奢侈的愛情對於我來說是那麼的遙不可及,我隻能把所有的精力和心思轉化成為另一種動力,用知識填充我空虛的心靈,用生存的壓力來壓制心中的那份渴望,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我對愛情越來越自卑,越來越不夠自信,正是因為這種心理阻礙瞭我奔向愛情的步伐。
人們常說,「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紙」,無論是女追男,還是男追女,成年男女在愛情裡的相互追逐,最後隻會有兩種結果,要嘛在一起,要嘛無緣說拜拜。
我和夢遙的開始,我是被動的也是主動的,在人傢女孩子不斷暗示和鼓勵下,才激發和釋放瞭我壓抑已久的那份渴望,要不然,我還在那搖擺不定著。
我最初不敢去觸碰和逾越那條愛情的紅繩是因為我要實現心中的夢。對於夢遙為何要來到小山村,能否和我一樣堅持到最後,最初的我真的無法揣測。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和一些故事的發生,我們有瞭一段美好的開始,是她讓我品嘗到瞭愛情的滋味。
****** *******
在老村長及村民最為擔憂的問題上,夢遙給瞭大傢吃瞭一顆定心丸,她將我們紮根在這裡,堅持完成國傢交給的教學任務告訴給瞭村民們,夢遙的豪言一出也讓老村長和村民們一一放下瞭心。
哎……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雖然夢遙搶瞭本該屬於我的臺詞,但我深知豪言狀語代表著什麼,它代表著一份對村民及孩子們承諾與責任。
當我們回首每一段成長歷程,當我們第一次帶上紅領巾加入少先隊,當我們第一次加入共青團面對著團旗,當我們第一次在鮮紅的旗下宣讀著對黨忠誠的宣言時。每一次的面對,每一次的誓言都會在每一個階段的心中激情澎湃。
這一次,我們同樣也不例外,我們會帶著誓言與責任,承諾與堅守一直走下去。
五年之後,我實現瞭自己的承諾。夢遙並沒有完成她的使命,倒不是她不想履行她的職責,而是因為我個人的私心和想法才硬逼著她離開的。
夢遙的離開,也成為瞭我人生中唯一一次最愚蠢、最後悔的決定。假如我能完全聽取她的建議和想法,或許很多事情就不會發生和改變……
****** ******
和夢遙相處久瞭,我對她有瞭全新的認識。雖然她來自於城市傢庭,但完全和大多數城市傢庭裡的孩子不一樣。
看似夢遙外表冷艷,但內心卻非常善良。性格方面活潑開朗,聰明智慧,處事得體大方,沒有一點城市孩子的那種矯情與做作。在愛情裡的她,和諸多女生一樣偶爾也會犯犯傻,耍一耍女人獨有的小脾氣。在工作中,她個性獨立,思維開闊,做起事情從不拖泥帶水,天生骨子裡就有著一股認真和執著勁兒。
畢竟人無完人,人都會有她的兩面性,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個性和不為人知的一面,例如,強中必有柔,柔中必有鋼,這就是世間一條均衡不變的法則。
艱苦的環境沒有讓夢遙退卻,反而讓我和村民們看到瞭她不一樣的一面,在我眼裡她少瞭一份都市女孩的嬌氣,在鄉親們的眼裡卻多瞭一份樸實無華。
我以為夢遙隻是圖一時新鮮才來到這裡,過不瞭多久她玩夠、玩累瞭就會自行離開。可近三年的時間也證明瞭她並非尋求一時快樂,她從未嫌棄過這裡的貧窮和艱苦,反而更愛這裡安靜悠揚的生活。雖然她當初來到小山村有著賭氣和逃避的意思,但是在這裡,她把那些內心的煩惱與憂傷統統拋在瞭腦後,她自由自在的放飛自我,她愛自己的事業,愛這裡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朵花花草草,還有這裡淳樸善良的人們。我想,當時的她不僅僅愛上瞭這個遠離都市喧囂的小山村,更愛上瞭一個讓她難以割舍的男人。夢遙最初的愛是純潔的,也是真誠的,更是感性的。
****** ******
在等待著房屋可以使用之前的空閑時間裡,我和夢遙開始瞭另一項工作。
為瞭能讓孩子們盡快回來上學,我們每天在村裡挨傢挨戶走訪有適齡兒童傢庭的勸學工作。國傢已經出政策減免瞭西部學生的各類費用,但是很多人並不知曉。我們雖然已經在學校門口貼出瞭告示,但是在這識字不多的村子裡,實地走一走做一做宣傳,才是更有效的方法。
隨著工作和溝通的深入,我發覺我們在工作中的配合越來越默契,老話講的好「男女搭配幹活不累」,老話的寓意很明顯,正負兩極相互吸引就會產生更好的工作效應。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會讓彼此明白對方的用意,感覺像似夫妻之間那種相濡以沫,又像似情侶之間心有靈犀的默契。
和夢瑤接觸多瞭,也讓我覺得她眼神不再冷漠,甚至有時她溫情的眼神會讓我感覺特別溫暖。大多時候我們會用眼神去交流,朦朧中感覺好似「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在纏繞著,彼此眼中沒有瞭陌生和躲避,更多的是欣賞和鼓勵。從她的眼睛裡我還能感受到一股真情在流動,還有一種讓人琢磨不透的期待,有時發脾氣的她會杏眼怒視著我,有時她的粉拳會揮打在我的身上,不經意間我們會有短暫肢體上的接觸,就在那麼不經意間,雌性的感官刺激會讓男性荷爾蒙瞬間爆發,這時會弄得彼此臉紅一陣白一陣,隨著臉蛋紅暈的消退及心跳的減速,一切都歸於平靜。而那張冷艷的臉蛋轉化成瞭羞澀模樣,也就是那一抹羞澀顯得她嬌美誘人。有時她也會瞇起眼睛去看其他的事物,就那麼一瞇卻又平添瞭一份純真與可愛。
看著她整天素面朝天的認真勁兒,絲毫不拿女生的身份降低工作標準的態度,甚至有時連我這個大男人都感覺到自愧不如。恍惚間會讓我產生一種錯覺,感覺她才是一個男人,而我就像一個唯唯諾諾的小女人,或者她才是老大,我就像似「跟屁蟲」一樣在她身前身後的轉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