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夢瑤在老村長的帶領下在村子裡逛瞭一圈。
小山村在群山環抱之中。沒有什麼規劃,或大或小的黃土磚房隨意地東一棟西一棟地佈滿瞭整個村子,斑駁的房屋外墻被雨水沖出一道道溝壑,無聲地述說著這裡的古老與滄桑。每棟房子外面都有一個大大的院子,或是用荊棘,或是用木頭做的籬笆圍瞭起來。石板鋪就的小路四通八達地連接著這些院子。
村子裡隨處可以見到高大的各種樹和矮小的灌木,身邊不時傳來昆蟲和小鳥的鳴叫聲,空氣異常清鮮,讓人感覺特別心曠神怡。
村子呈長方形東西走向,有三百多戶近千人。村西頭是一座非常高的山,北面從山澗小路過去5、6裡有個高山湖泊,非常漂亮。村子的南面有一水井,整個村子喝水洗滌等用的都是這裡的水,走過水井,就是我們來時進村的小路。村子的東面相對於比較平坦,有一片開闊的樹林,樹林後面,也是起伏連綿的山脈,裡面有著豐富藥草、野果樹和種類繁多的野生動物。
學校就坐落在小山村的最東邊,是一座不知道什麼時候的廟宇改建而成的。我們走進去看瞭看,墻壁都坍塌瞭好大一些瞭,四處透光的天花下,擺放著不曉得從那裡拆來的一塊大門板,塗滿瞭黑色的鍋底灰,算是黑板。黑板前面是用黃泥磚塊壘的一個臺子上面架瞭塊木板就算是講臺,講臺下面的學生桌倒勉強還能看,可椅子卻是一張沒有。看到如此艱難的環境,我和夢瑤心裡都有些不是滋味。
村子裡的人都很友好而又善良。遇到我們都是笑瞇瞇地打著招呼,他們叫著我們劉老師、佟老師,我們也善意的回應著他們的友善。
時間過得飛快,眨眼間,我和夢遙到村子裡生活已經過去瞭半個多月的時間。
眼看著破舊不堪的校舍不能使用,我心急如焚。那些本應該放完暑假就該回來上課的孩子們,就因為夏季的一場暴雨把原本還能將就使用的教室給沖垮瞭。畢竟都開學好一陣子瞭,可這教室還是沒有整修上,我心想著,不能在當誤孩子的學業瞭,必須想辦法來解決。
當時的現狀真的很無奈,我們所在的那個縣城是全國出瞭名的貧困縣,山多地少,又沒有特色產業,交通和信息更是不便利,在當年,這個窮縣已經到瞭年年等著國傢撥款救濟維的地步。
我們所支教的鄉村更是全縣最窮的地方。為瞭修繕校舍,我和夢遙還有老村長反反復復跑瞭多次縣裡,可最終都因沒有這筆資金,或者資金緊張等其他理由給我們打付瞭回來。
學校不能授課就完不成國傢交給我們的任務,國傢的政策就是為瞭改善西部偏遠山區的基礎教育,為的就是讓這裡的孩子都有書讀,有學上。同時改變這裡貧窮落後的局面。
支教,一方面能為孩子們帶去一份光明,一份希望,同時,也能鍛煉自己的社會實踐能力和公眾表達能力,而且,與孩子們交流,能得到一份心靈的陶冶。
不是知識獲取的多少,重要的是讓孩子們的眼睛通過我們看到外面的世界,體會到一種不用言語卻可以深刻感受到的愛。
眼看著下半年的學期過半瞭,在坐以待斃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既然政府拿不出錢,我們隻能自己想辦法。
我的初步計劃是籌一些錢出來,然後讓老村長在組織一些人上山伐些木頭,在開采點石料。木材可以制作成房梁,又可以找木匠大寫座椅板凳什麼的。至於石料可以鋪設墻體地面什麼的。有瞭建築材料,剩下的一些教學必須品用錢就能搞定瞭。
關於籌錢的事情,我隻和夢遙商量瞭一下,她沒有任何猶豫就將自己手裡的幾千塊錢拿瞭出來,而我也將手裡的幾百元也奉獻瞭出來。至於老村長那我和夢瑤並沒有強求。
雖說老村長兼職著學校教師的角色,但鄉裡卻沒給他開過一分工資,說白瞭,全是義務的,況且鄉裡也真拿不出這筆錢。老村長是個老黨員,因為這件事情從來沒和政府提過任何要求。我心裡明白,他之所以義務的教書也完全是為瞭這裡的孩子們,為瞭通過教育能讓這裡富起來。
要說老村長還是有一些工資的,畢竟是村長,鄉政府一個月給開不到千元的樣子,甚至還不夠養活一大傢子人呢,別說有餘錢修校舍瞭,這種情況我和夢遙怎能忍心讓他跟著一起承擔呢。
我把具體情況和老人傢一說,也得到瞭他的響應,雖然他也想哪一點錢出來,但被我和夢遙阻止瞭。
接下來就是按照我的計劃,按部就班的進行著。按照我的估計大概有半個月的時間就能完成校園的修繕工作。
說動工就動工,第二天一大早老村長帶領著一大幫人到達瞭施工現場,分工非常明確,一幫做過木匠的村民上山砍伐灌木,找合適的木頭制作座椅,一幫有瓦匠經驗的村民負責采石壘墻,還有一些力工負責清理和搬運等等。而我和夢瑤負責跑鎮裡購買一些建築材料以及學校教學的必需品。
一忙活又是半個月的時間過去。我們的校園也在預定的時間內修繕完畢,在等上幾天就能正式使用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