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我十五歲,媽媽就把她的身子給瞭我,從此跟定我,甘心做瞭我的小貓兒。娶媽媽做老婆,這是男孩子的夢想,我做到瞭。於是,一份對女人的自信心就建立起來。

  可能是過往的在情場太順利瞭,在這一場與小珍的冷戰裡,就吃瞭無謂的苦頭。這次「內衣褲風波」,和以前的茶杯裡的風波不同,小珍的「母性」特權受到挑戰,於是就和我過不去。我低估瞭戰情的險惡,以為很快就雨過天青。小貓兒很快就會肚餓,就會回來繞著大哥哥的腿打圈,迷迷地叫,窩在我的懷下,要我順捋她的毫毛。

  這場冷戰,曠日弛欠,我的心理戰術失敗瞭。她對我一直不瞅不睬,我越著急,她就越愛理不理,我像個癮君子,一天沒有小貓兒那裡的騷味,我就混身不自然。到現在我才體會到什麼叫做失戀。

  我的媽啊,我真的受不瞭。你的乖兒子想你想到快要死瞭,你不心痛嗎?你真的想和我就此分手?值得嗎?

  我已到窮途末路,郤柳暗花明。

  嶽父嶽母銀婚紀念的餐舞會上,秀珍濃妝艷抹,風情萬種,穿著吊帶露肩低胸晚裝,踏著高跟鞋,翩然來臨,有如仙女下凡。她一出場,全場觸目,我的魂魄就給她攝走瞭。

  這一頓飯,觥籌交錯之中,小珍談笑風生,我心神恍惚,美珍坐立不安。三對目光彼此掃射,發生瞭幾遭「交通意外」。

  小貓兒迷離的眼神,與我的眼神不時相遇。甫接觸,她就馬上遊走,投到美珍那邊。美珍原來一直在我和秀珍面上搜尋珠絲馬跡,不提防秀珍神色自若地把目光直拋過去,與她四目迎面碰個正著。美珍馬上尷尬地避開,左顧右盼,轉眼向著我。我心中有愧,不敢正眼看她,低頭把飯菜大口大口的往嘴裡送。

  和兩個都愛你的女人同枱吃飯,會引起消化不良,要帶備胃藥。

  舞池奏起音樂,我和美珍跳過一支舞後,就請小珍做舞伴,她欣然接受,和我在舞池起舞,儷影相相。我攬著小珍的腰肢,貼近她的胸脯,她身體的幽香撲鼻。在賓客身影的縫隙中,看見美珍在張望,追著我們的舞步,不無忌妒之情。

  我的手從她腰際向下遊,覆蓋她的屁股,發現她沒穿內褲。

  音樂突然變奏,節拍強勁,她的屁股隨著拍子款擺,幻彩鐳射燈一暗一亮。

  「你沒穿內褲,是有意的?」

  「什麼?」

  我重覆說瞭一遍。

  「我忘記瞭。」

  「你是故意的!」

  此時,她忽然停止,說要回傢瞭。

  小珍挽著我的手臂回座,美珍的眼色帶有幾份敵意,射向她的婆婆。

  小珍仍然神態自若,向親傢告辭。嶽父說,夜瞭,著我送媽媽回傢。

  我看看美珍,面露不悅,妒火升起來。但我不理會,遵命而行。

  回傢路途不遠,路上,我們各懷心事。到傢之後,我堅持要送她到門口。在升降機裡,我的手放在她腰上,她沒反對。

  「小珍,我們進去談談好嗎?」

  「要談什麼,在這裡談好瞭。」

  「小珍,我需要你。」我抓著她的膀子,要她面向著我,看著我。

  「我老瞭,我應該站在一邊,一切都是美珍的。」

  「小珍,我不能沒有你。」我用誠懇的眼光,一直追迫著她。

  「但這是不對的,現在應該瞭斷瞭。」

  「二十年來不能瞭斷的,現才來個瞭斷?」

  「現在,你結瞭婚,有瞭老婆。我們不應該這樣下去。」

  「但是,你今晚沒穿內褲,你戴的珍珠項練是我送給你的第一件首飾。都是故意的。」

  「不要這樣孩子氣,好不好。」

  「你是我的妻子,你己經嫁瞭給我。」

  「你隻能有一個妻子,你要媽做你的情婦嗎?」

  「你還愛我,你需要我,你騙不瞭我的。」

  我的鼻子觸到她的鼻子,她別過臉。但我的嘴唇還是追到她的嘴唇,激烈地吸吮。她推開我,說:「進去才說。不過,你要答應我,我們隻是談談。」

  她啟門之後,轉身面向著我,我貼著她步步向前緊迫,她步步往後倒退。

  「我們隻是談談,不做別的事。答應我。」

  「我們隻是談談,不做?」

  「是的,隻是談談,不做……」

  「隻談!不做!」

  她退到床前,我順勢把她推倒,飛身撲上去,摟著她,說:「我答應你,別的事不做,隻要做愛,和你做愛。」

  我立刻狂吻她的嘴唇,吸掉她無力的抗議。她在空中踢著兩隻腳,高跟鞋飛脫。我把臉埋在她胸口,閉目撫觸她體形起伏。她松開我的領帶,我解開她的裙子,吻她每一寸裸裎的肌膚。我緊緊的擁抱著她,在床上滾動。她的晚裝徐徐褪去,露出永遠神秘的三角地帶,黑色的絲襪,勺勒兩腿的曲線,對襯著袒裎的大腿。

  小貓兒出來瞭。我把她壓倒,捉住她的雙手,把它們壓在她後枕,騰出空手撫弄她的乳房。

  「你把大哥哥折騰得慘啊!今晚要你捱打屁股,以後就不敢再鬧別扭!」

  「這都是你的錯,還要欺負我。」

  「又是我的錯。」

  「如果你不是想有生個孩子,你又把我生育的機能拿掉,我就可以做你的孩子的母親瞭……我已經不是一個完整的女人,但美珍擁有一切,和擁有你……」

  「不要難過,都過去瞭。你能不能給我生孩子,我一樣愛你。你永遠都是我的女人。」

  她眼裡流露無限委屈,化作淚水,一滴一滴從眼角流出來,淚水溶化瞭眼線和眼蓋膏的色彩,在臉上劃上一道鮮明的淚痕。當她想繼續說話時,已經泣不成聲。

  我吻去她的淚,和她喉頭的咽哽,安慰她說:「沒事瞭,都沒事瞭,就像以前一樣。」

  她的聲音變得年輕,仰頭對我說:「強兒,對不起,我常吃美珍的醋,生你的氣,不要惱我好嗎?」

  我摸著她柔滑彈性的屁股說:「但我要教訓你,但你的屁股還是這麼嫩,這麼滑,我舍不得打她。」

  「如果小妹妹頑皮,大哥哥就打她的小屁股懲罰她。」

  「懲罰太輕瞭。」我輕輕的拍打著她圓潤的屁股:「我要幹小妹妹,幹她十次,要她死去活來。」

  「你能幹的話,就任你幹。」

  我們的唇兒又接合在一起,舌頭互相糾纏。她穿上絲襪的大腿,廝磨我的大腿內側,與我交疊。我緊貼著她的赤身,揉搓著她雙乳。她那雙溫暖的手,溫柔的手,把我撫養成人的手,透過我的肌膚,撫慰著我的心靈。

  她的兩腿給我分開,如饑如渴的身軀,津津而流。圓臀在下面墊著,那溫柔的手,把她的強兒帶去溫柔之鄉,回到二十年前一個如夢似幻的晚上。

  那個晚上,媽媽她失身給兒子,從此給兒子收瞭作他的小貓兒,小妹妹。

  那是我的初夜。

  我爬起床來,小珍累得要死的躺在床上,半睡半醒的說:「記得沖澡。內衣褲在老地方,自己拿吧。」

  我俯身吻一吻她。她的口唇張開,給我一個濕潤的吻。它投訴我太能幹瞭,弄得小貓兒渾身燒脹。我向下吻那無言的唇,它微微的張開,比平時略為腫脹。

  「睡吧!我的小貓兒。無論如何,大哥哥對你的愛都不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