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第二天下班後,我回到傢。剛到傢門口,就看見臺階上坐著的邊靜。

  我們有過無數次分別,每次我都在見面前設想我們別後重逢的情景,以前沒有感覺到的是,我想她比她想我還要厲害。

  我看著邊靜,發現她的嘴上起瞭兩個大泡,她走過來無聲的趴在我懷裡隻是哭,我知道她是因為打不通電話,又特別想我才這樣的。她見到我時一句話也沒說馬上抱住我,像一隻受傷的小鹿一樣,我愛撫著她的長發和肩膀,感受她對我的依戀和熱愛,感受她對我的癡情和盼望。

  她明顯地憔悴瞭很多,比在廣州時還要清瘦瞭許多,嘴唇上全是裂痕,我把她緊緊摟在懷裡用我的嘴唇濕潤她的嘴唇,她的眼淚流到瞭我的嘴裡,是那麼的甘甜,就像一條清澈的溪流在我心裡徘徊。我也沒有說話,我們之間已經到瞭不用語言,隻憑眼神、隻憑哪怕手指頭微微的顫動,就可以明白對方在想什麼。

  三天,如同過瞭三百年一樣。

  進到屋子裡,她也明顯感覺到我的心情有些異樣,但她沒有問我什麼,一個字也沒問。

  她盡情地在我身上來回亂蹭亂摸,就像一條綿軟細滑的蠕蟲一樣,鉆到瞭我的身體每一個縫隙裡。她一會兒看看我的眼睛,一會兒看看我的鼻子,一會兒親親我的小腹,一會兒把臉貼在我的大腿上,一會兒又站起來把開心地大笑,笑完瞭又哭,哭完瞭又笑,幾乎說不出話來,隻會低聲哼哼,尤其在我把她的衣服全部解開時,她也像宋敏那樣暈瞭過去。

  當一個女人,為你暈瞭過去,就說明她已經無法自拔。

  此時此刻,我在一瞬間釋放出瞭難以言傳的感情,我的手像深夜花園裡飄舞著玫瑰精靈,用最溫柔的愛撫重新把她喚醒。我對她的愛,如同地下的暗流、又如同海面上的風暴。她感應著我的每一個動作,盡管說不話來,但那粉色的花瓣已經為我打開,又再次閉攏,把我全部吸進她的身體裡,她在告訴我她是如此的愛我,想我,需要我……

  我們脈脈溫情的纏綿悱側,我們就像寄居蟹一樣相互依存,她那萬分性感、萬分甜蜜的指尖在我的身上彈奏著,她的指甲插進瞭我肉裡,狠狠地掐著我,我不覺得疼,隻想讓她把我撕成碎片,揉進她的身體裡。愛我吧,我的愛人,我的寶貝,我願意做你的發梢上一粒微塵,我願意做你的唇邊吐出的囈語,我願意被你的牙齒咬掉我的每一塊血肉,我願意被你妖艷的手爪把我的靈魂帶走。

  我需要她的愛,就如同我需要空氣。

  我們一起墜入愛的空氣裡,皮膚上有彼此留下的青一塊紫一塊的指痕和吻痕,她像一條水蛭一樣吸附在我的血管裡,我像一條美侖美奐的金環蛇對她放出毒液。

  當她終於可以開口說話的時候,她對我說出瞭那句永恒的我愛你,我隨著她的音節比她更有力地也說我愛你。最後,當我們都沒有一絲力氣的時候,我們才恢復瞭語言功能。

  後來,我們把那叫做高潮後的囈語。

  “你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我打不通,恨死你瞭!”

  “我也打不通你的手機,沒信號。”

  “沒信號就不會來找我嗎?”

  “我該死,別怪我,好嗎?”

  “怪你,我就要怪你,我第一天就想跑回來的,你真可惡,讓我這麼想你!”

  “我沒有力氣瞭,別搗鼓瞭,硬不起來的。”

  “不成,你要補償我,用你的嘴。”

  “我嘴也動不瞭,你給我用嘴吧。”

  “我也沒勁瞭。”

  “那就睡覺。”

  “不睡,我要看著你,還沒有看夠呢。”

  “我也沒看夠呢,好像第一次見到。”

  “呵呵,我們都說瞭什麼啊?不管瞭,隻要聽到你的聲音就好,隨便你說什麼。”

  “我還要……”

  “來吧……”

  “就用手吧,還抬得起來嗎好……”

  我覺得邊靜從來沒有這麼漂亮過,盡管她臉上的妝容已經被我親沒有瞭,但我還是覺得她是那麼的明艷如玉,就連她的陰部也是那麼光彩照人,那裡的每一根毛發都生機勃勃,好像春天剛剛長出來的嫩芽,唱著歡樂的歌曲迎接我的手指的愛撫……

  “愛我嗎?”

  “愛,非常愛你。”

  “永遠說不厭嗎?”

  “是的我愛你……”

  “把手指放進去,對,就這樣……”

  “舒服嗎?”

  “恩,隻要在裡面就舒服,不許出來……”

  “你是不是每天都在想?”

  “是啊,討厭死瞭,我都覺得我快成女流氓瞭。”

  “想我什麼地方多一些?”

  “恩……還是像你親我多一些……”

  “那麼喜歡我親你啊?”

  “恩……親我這裡……還有這裡……這裡……這裡……我恨死你瞭。”

  “怎麼還恨我?”

  “越恨你越想你啊,恨的我牙癢癢,咬你……”

  “咬吧,隨便你咬。”

  她費盡全身力氣爬到我身上,張開小口,露出晶瑩潔白的牙齒,從我的胸膛開始咬著我,她咬得很重,我的身上滿是她的齒痕。到下身的時候,她舍不得咬瞭,含在嘴裡,我立刻感到一陣暖流流過我的全身!盡管我已經不能勃起,但一股潛藏的洶湧快感還是陣陣襲來……

  “你都把我吸幹瞭。”

  “我真想咬下來做成標本。”

  “隨身帶著?”

  “對呀,想你的時候就拿出來看,嘿嘿……”

  “小妖精!我最愛的小妖精!”

  “嘿嘿,我是你所有女人中最可愛的嗎?”

  “別提其他的女人,你唯一的沒關系的,我現在不在乎你說以前的事情,說說吧。

  “恩,你是第一個要把它咬下來的。”

  “哈哈,因為我是你的最愛啊!你最好的東西當然要歸我瞭。”

  “我就沒別的最好的瞭?”

  “有啊,你的頭發、你的眉毛、你的眼睛、你的嘴唇、你的舌頭,還有你的脖子、你的手指、你的屁股、你的大腿、你的腳趾都是最好的!都是我的!”

  “我永遠都是你的!”

  “我愛死你瞭!再咬你一口……”

  她在我的胸膛上長久的咬著,幾乎咬出血來。我還是沒感到疼,她帶給我的快樂和幸福已經讓我肉體麻木,遠遠超過瞭疼痛忍耐的極限。

  其實,自從我遇到她開始,我就一直被她俘虜,我註定要愛上她,就像她註定就適合我。如果還有來生的那一天,我相信,她還將再度出現在我面前,把快樂和幸福再次帶給我;即使我到瞭地獄裡,粉身碎骨,她也可以拯救我,把光明和夢想帶給我。

  清晨,我站在床前,望著熟睡中的邊靜,像欣賞一件完美的作品一樣怡然陶醉,那具赤裸的身體放佛是一朵盛開的百合花。當我確定我愛上瞭她,我都被自己感動得差點哭瞭,我已經無數次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愛她,每一次我都給瞭自己毫無異議的答案。

  好女孩就像一本美妙絕倫的好書,通篇都寫著溫柔,文字清麗可人,像夏雨紛飛一樣纏綿,像秋日的楓葉一樣火熱,像冬日的雪花一樣平和。

  她美得讓我心疼。

  我閉上眼睛,覺得有一股清澈奪目的穿透力穿透瞭我的心,我經不住她身體發出的那種懾人心魄的光輝,感覺靈魂已經被她照得通體透明。我閉瞭眼睛俯下身,去感受她溫潤潮濕的呼吸,那種呼吸仿佛是花香和火焰的混合體。

  我把嘴唇放在她的細長的脖頸上,雙手放在她的腰上,她沒有醒,依然睡得很沉很沉。我抱住她的身體就如同抱住我的脆弱的生命一樣,我甚至害怕一旦松手她就會遠走高飛,就像我的生命隨時會終結。每一次抱住她,我都無法不被她的身軀迷住,我想,造物主最好的作品就是她,無法替代,她的身體充滿異樣的彈性,每看一眼,我都會心碎。

  我的嘴唇再次在她的身體上搜索,如同搜索我的最終歸宿。她的兩腿緊緊並著,中間插不進一根手指,就像一個嬰兒。看著她,我的心開始顫抖不止。她在睡夢中被我的嘴唇調理得舒服極瞭,發出一種很細的呻吟,像帶著強烈磁性的音樂在風中飄拂。

  我的嘴唇向下移動,那裡簡直是一團火,燒到哪裡哪裡都會被燙傷,我盡情體驗這種快意無比的燒灼。

  她漸漸地醒瞭過來,羞澀地要推開我的頭,但我能從她近乎夢囈的低吟中感受到她的快樂,她的羞澀隻是出於處女的本能,我們之間常年的性愛交歡並沒有改變她這種本能,隻不過她舍不得拒絕我,她的低吟雖然還是那麼細小,卻是那麼熱烈、那麼放肆,充滿瞭激情和顫栗。

  她的幽邃之地像一眼汩汩噴湧的泉水,那麼甘甜、那麼醇香,那麼沁人心脾,我如同久旱初逢甘霖的旅人忘情地吸吮著她。當我感覺到我的聳立堅挺時,她已經完全醒瞭,眼睛開始發出刺眼的光彩,她那麼無所畏懼,時刻迎接我掀起的狂風巨浪。

  快樂是什麼,青春是什麼,情欲是什麼,愛意是什麼,我們尋找著所有的征兆,我們在寂靜的空間中急速狂奔,看不到身後的影子,隻聽到彼此即將爆炸的呼吸和心跳。我的陽具就像直入雲霄的哥特式教堂尖頂、如同拜占庭式建築般高大雄偉,我飄浮在她的汪洋大海上,隨著她身體的完全無意識劇烈痙攣,就像一條巨龍不停地吞吐、噴射出灼熱火舌!

  我的心臟、我的肺葉,我的肝脾,我的神經都是她的,她也是我的。

  她開始變得無比的放浪形骸,呻吟轉換為連續不斷的驚聲尖叫,一會兒止不住的哀怨哭泣,一會兒又止不住地妖媚歡笑。最後,我變得冷漠無情,變得無比殘酷,仿佛阿拉伯魔瓶裡釋放出來的魔鬼,她內心深處的最後一絲羞澀被我的魔杖無情的追殺,直到最後崩潰!

  一切又回到瞭起點,一切又恢復瞭完整。

  邊靜長長舒瞭口氣說:“我死瞭……”

  我把她從身上放在一邊,說:“我也是,隻剩下半口氣……”

  她轉過身面向我,聲音有些沙啞的說:“我感覺你好像在拿我當祭品一樣,給上帝獻出瞭一幕現代版亞當夏娃”

  “我是你的祭品”

  “唉……,我才是你的祭品呢。我是愛你愛的毫無指望擺脫瞭,已經被你徹底征服瞭,算瞭,我還是嫁給你吧”

  “怎麼,不甘心啊?”

  “甘心啊,呵呵,你現在呀不要那麼玩命,以後我可每天都要的,至少兩次。”

  “醫書上說每周兩次最好”

  “我不管,隻要你工作不累就每天兩次!每次一小時,哈哈……!”

  “遵命,老婆大人還算體貼我”

  她又來瞭精神頭,爬到瞭我身上,我每次叫她老婆她都會興奮起來,她問道:“你以後都會這麼聽話嗎?”

  我撫弄著她的乳房,就像把玩一件藝術珍品,說道:“恩,我準備一輩子得氣管炎瞭”

  她捏捏我的鼻子,說道:“呵呵,你這種大男子主義還能那麼老實,我才不信呢,沒準啊頭兩年還好,以後就會從奴隸向將軍轉化,就像我爸一樣油瓶子倒瞭都不扶,哼!對不對呀?”

  我被她逗笑瞭,說道:“如果你總是這麼可愛,我就一輩子給你當奴隸”

  “哈!暴露本來面目瞭吧,要是我變醜瞭呢,你就不搭理我瞭是不是?”

  “你不會的,我對你絕對有信心”

  “萬一呢,誰也保不準將來出什麼事情”

  “那我就把自己的臉劃爛瞭,陪你一起變醜”

  “你舍得嗎?”

  “當然!為瞭你沒什麼舍得不舍得的!”

  “你對我真好,不過,我可不許你那麼做,這世界上還有很多好女人,你可以再找一個。我要是變醜瞭就離你遠遠的……”

  我打斷她,說:“你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能離開我,答應我!”

  “好的,我答應你”

  那年冬天,是我們最幸福的一個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