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我溫柔深入到她的體內,仿佛潛到溫暖的湖水裡去瞭,沒有劇烈的運動、沒有破壞力,我甚至像怕傷害瞭她似地在裡面徘徊,她像一條曲曲折折的小巷緊密包裹著我。那是感情的傾訴,雖然是生理器官的交合,但是真的很美。我一步一步潛入深淵,一直進到看不見任何身體連接部分,她緊緊抱著我,同樣沒有劇烈的反應,我們就隻是一起躺在那裡,深情地擁抱,像個連體人緊密地貼在一起、相互摩擦、相互愛撫,一遍又一遍的相互說: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我們像兩個人一起彈奏鋼琴般保持著一種優美的節奏,在每一最短的高潮來臨時刻中都有這種節奏。我們的快感如同漂泊在海岸邊的小船,開始隻是小風浪,剛要到彼岸時,又同時和諧的控制好船舵,不疾不徐、波瀾不驚。我們的動作舒緩、溫柔、敏感、有力。我不是一種持續不斷的猛烈撞擊,像老板娘那種長期得不到性撫慰的女人需要粗暴的對待才能達到高潮,而我身下的邊靜需要連續不斷的刺激才能達到高潮,我們先要制造一種浪漫的氣場……

  我把她拖到床邊,我屈立在床沿,節奏優雅地進出,稍微劇烈一點,我就節制地內斂一下身體,讓那種快感的延長充滿體貼。我們一路走走停停,逐漸加快節奏、逐漸讓浪湧來的更大、更高,她的表情變得越來越難以忍受這不斷的沖擊,嘴張得大大的,有時又吐出舌頭,長長翹翹的、很迷人、很性感;有時又含住我的手指,不讓自己叫出聲來。我們仿佛長途跋涉,終於都不能再控制自己身體的動作,進入瞭癲狂狀態,那種共同的快感終於被一個巨大的浪濤推上瞭峰頂……

  陽光被窗簾擋住瞭。等我和邊靜從沉沉的睡眠中醒來,已是中午時分。我們赤身裸體,蓋著薄薄的被子,昨晚的瘋狂與甜蜜還在我們心裡回味。門外有老板娘走動聲和那個小姑娘清脆的說話聲,石板路上有行人匆匆的腳步聲,還有樹梢上的鳥兒的鳴叫聲,我們則默默地充滿愛意地凝望著對方,時不時輕輕碰觸一下彼此的嘴唇。

  “昨晚睡得好嗎”我問她,“好啊,”她不好意思地笑瞭,用手指頭點瞭一下我的鼻子尖:“你呀,真的很棒哦”

  我撫弄瞭一下她的乳房,繼續追問:“怎麼個好法?”

  “反正就是棒嘛,人傢來瞭十幾次高潮呢,你再不停我就要死瞭”

  “以前你隻能來幾次就不行瞭”

  “討厭”她掐瞭一下我,撒嬌地問“我怎麼樣啊,將來有我這麼個老婆,是不是很滿足啊,”

  我的身體顫抖瞭一下,被邊靜靈敏地感覺到瞭,她看著我,驚訝地說:“你怎麼瞭?”

  我也感覺不太舒服,但對她說沒事隻是有些勞累,她又問我怎麼瞭,我說沒什麼,可能感冒瞭。她用額頭和我碰瞭碰,我的額頭明顯在發燙,她嚇瞭一跳:“你發燒瞭,你在生病。”

  “沒事兒,”我看著她驚嚇的神情,心裡覺得很溫暖,安慰她:“這是好事情,經常向老婆大人交公糧對身體有益,呵呵”

  她皺著眉頭想瞭想,立即做瞭決定:“我們今天不玩瞭,回去好嗎?你需要休息。”

  “好吧,”我笑瞭:“出來打野戰,不如回我們自己的老窩”

  “什麼嘛,”邊靜嗔怪道:“你現在肯定有病,臉色都不對瞭,要乖乖地聽話,來,起來穿衣服,我們去醫院!”

  她立刻蹦瞭起來,飛快的穿好連衣裙,然後愛憐地說:“聽話啊,來,我幫你穿衣服。”

  她伸手拿過我的襯衫,我本來想說自己穿,可是她一臉的母性的溫柔打動瞭我。我坐著不動,她像一個小媽媽一樣,把衣服抖開,拿起我的左胳膊,套進去,披到背上,再把右胳膊套進去,然後,她半跪在床上,幫我扣扣子,她的神態既安祥又莊嚴,完全像一個母親。她一個一個地把扣子扣好,又把襯衫領子理好,對著我端詳一番,她笑瞭笑,先下瞭床,我想起來卻被她阻止瞭,她說:“別亂動,我來幫你穿。”

  她拖著鞋把我的褲子抖好,拿到床邊,把我的兩條腿從床上搬下來,一條褲腿一條褲腿地給我穿上去,然後俯下身,把我的鞋子排好。她的表現讓我有些驚奇,她完全地在當一個母親,這樣的母愛裡包含著一個女人對男人的最寶貴的情愛。

  我看她為我操勞,心中有些不忍,就說我來吧,她再一次地阻止瞭我,口氣不容置疑:“乖,來,穿襪子啊。”她蹲在我的腳邊,把襪子一隻一隻給我穿好,把鞋套在腳上,系好鞋帶,輕輕拍拍我的小腿,像哄孩子一樣說:“真乖,來,下床嘍。”

  我從床上跳下來,伸手去系皮帶,又被她的手阻止瞭。她幫我提好褲子,然後把皮帶穿好,嘴裡還念念有詞:“嗯,我們看看是哪一個孔,”她在找我平時扣的皮帶孔,順著皮帶上的舊痕跡,她迅速地找到瞭,扣好扣子,整理瞭一下,站起來,又得意又溫柔地稱贊我:“真是太帥瞭!嗷~ 嗷~ !”

  我非常感動,想抱抱她、親親她,然後跟她說我愛你,我曾經對女人那顆冷漠、堅硬的心被她徹底融化瞭。

  我剛一邁步,就覺得天旋地轉,不由自主地倒在瞭床上,昏瞭過去。

  在昏迷的一剎那,我聽見邊靜的驚呼,她的淚水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