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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盜天遊戲

  來到外面平臺上,天開語聽到瞭一片議論的聲音。略一分辨,卻是關於自己在“國手堂”杞眉眉工作室最後發佈的那句“我,回來瞭!”的內容。

  他嘴角流露出一絲難以讓人察覺的笑容,走到露臺一處空著的小圓桌旁坐下。

  立刻就有侍應迎瞭上來,恭聲詢問需要。

  天開語搖瞭搖頭。他總不能老是借助別人的紀牌來消費吧?用“國手堂”的,又難免留下新身分的蛛絲馬跡。

  ——在尚未偽造好一個新的身分之前,自己做任何事情都得小心再三才行,否則,這個遊戲就不好玩瞭……

  天開語心裡想著,目光落到瞭鄰座一個中等身材的男子身上。這男子此時正在向同桌一位姿容秀美的少女大獻殷勤,大肆吹噓自己如何如何。

  “先生,能麻煩您一件事嗎?”天開語伸出手指,輕輕點瞭點那男子的後肩,開口輕聲道。

  “什麼事啊?”那男子顯然對好事被攪十分生氣,邊轉頭邊不耐煩道。

  到完全轉過來,目光與天開語的眼睛對視時,他的脾氣便立時終止。

  天開語的眼睛裡似乎藏著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將他的目光完全地吸引瞭進去,再也無法掙脫。與此同時,他的腦子也在剎那間停止瞭運作,變成一片空白。

  僅僅使用瞭與“縛神禁”程度相當的精神控制手段,天開語便將這可憐的男子輕易掌控瞭。

  “請問您能請我喝一杯嗎?”天開語的聲音平靜而柔和,旁人聽來並無異常,但在那男子聽去,卻如同一個無法擺脫的咒語一般。

  “當然,當然可以——就算是您今晚的費用全算我的都可以!”男子以略顯呆天開語滿意地笑著,轉頭對身邊的侍應道:“來,請把單子給我。”

  那侍應連忙奉上飲料單,一面卻以奇怪的目光連連掃視那男子,似乎很不理解他的行為。

  天開語在超微光晶制就的單子上勾好所需後,笑道:“你都聽見瞭,到時候隻要找他結算就可以瞭。”

  那侍應連連點頭稱是,然後便退下去。天開語聽到他邊走邊低聲不解道:“真是怪事瞭!平時的小氣鬼,今天怎麼變得這樣大方……”

  天開語感到兩道目光在盯著自己,不禁微微一笑,轉臉迎向瞭那兩道目光的主人——正是那男子正在大獻殷勤的秀美少女。

  “先生真是好手段啊!”那少女低聲笑著,嬌軀款扭,挪身坐到瞭兩桌之間,靠近天開語的位置上。

  天開語一笑,知道她猜出瞭自己對那男子所做的事情,便應道:“怎麼,姑娘也會替他說話嗎?”

  少女掃瞭那男子一眼,淡淡道:“當然瞭,起碼他有錢,而且在追求我,不像先生,連小飲之資也要用上手段。”

  天開語不以為然地聳聳肩,說道:“是嗎?不過我這人很奇怪的,就算是富可敵國,在這些事情上仍會用上手段的。”

  那少女“哧”地冷笑一聲,嬌軀微微離開天開語遠一些,一面欣賞著自己的纖纖玉手,一面不屑道:“是這樣啊?想不到先生居然比他還要吝嗇!唉,看來這個世界上的男人是越來越沒出息,越來越沒氣概瞭——真難得他們還生就一副氣宇不凡的體貌!”

  天開語聽出她這是明擺著譏諷自己虛有其表,也下與她計較,隻是笑笑。正好這時那侍應已經將他點的飲品送到,他便順勢低頭銜管輕啜起來。

  隻聽那少女輕嘆一聲,美眸中露出神往之色,喃喃道:“真不知道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唉,如果是真的該有多好……”

  天開語一怔,想瞭想隨即猜到她可能在說什麼,便插瞭一句,道:“當然是真的瞭,哪還會有假?”

  那少女卻不屑地橫瞭他一眼,端起自己的飲口叩淺啜一口,道:“真的又怎樣,難道與先生有關系嗎?”那語氣中充滿瞭嘲諷。未及天開語回應,她又嘆瞭口氣,道:“這個世界真是太少這樣的奇男子瞭!真希望他是真的轉世回來……”

  天開語忍不住道:“就算他真的轉世回來,回到瞭‘金粉世傢’跟姑娘好像也沒有什麼關系吧!”他和少女說的,正是剛才人們議論的,關於‘金粉世傢’讖言被破的網路消息。

  少女俏臉頓時一紅,卻出奇地沒有回擊天開語,而是怔怔地盯著杯中的液體。

  好一會兒後,才低低說道:“不錯,像我這種普通的女人,的確是不可能跟他有關系的……”那語氣中卻流露出濃濃的寂寞和失落。

  天開語不禁訝然道:“怎麼,姑娘很想跟那個人認識嗎?可是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知道他是誰哩!”

  那少女苦笑道:“是啊,雖然很想認識,可我也知道,這隻不過是個夢想罷瞭。”

  望著她滿面的無奈,天開語隻能報以苦笑。他總不能自暴傢門,說自己就是那個人吧?

  當下他隻好隨口安慰兩句。

  平淡如水的交談中,天開語知道瞭那少女的名字叫做芙·恬葵,而自己告訴她的名字,則是取自“幻夢大醫者”當中的二字:幻醫。

  二人在說話的同時,那個男子也不時插進來說話,這種情況在旁人看來是毫無異樣。可是天開語卻知道,除非是他這個超時代的異類,否則絕不可能有第二人能夠做到精深至這種地步的精神控制——現在這個男子,正像是沉浸在一個空幻的夢中一樣,眼前的一切實際,已經成為一個虛恍的夢中景象。而他的所作所為,不過是在演繹一個夢境而已。

  芙·恬葵當然不知道這其中蘊含著天開語何等高明的手段,她仍以為天開語在不停地控制那個男子的一言一行——殊不知,此時天開語早已經放開瞭對他的控制,他的一切言行,都隻不過是在天開語的初始誘導後,延續著自說自話。

  “幻醫先生好像不是杏林人?”交談一段時間後,芙·恬葵輕聲問天開語道。

  “嗯,我是外地人。”天開語道。

  “先生的名字,似乎與醫道有所關聯——哦,我隻是隨便亂猜的,先生不要見怪。”芙·恬葵說道。

  “呵呵,不要緊,我不會在意的。”天開語隻笑瞭笑,既沒肯定芙·恬葵的猜測,也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實職業。

  “先生是來杏林遊玩的嗎?”芙·恬葵又問道。她並不指望從天開語那裡得到真實的答案。

  “哦,算是吧!”天開語笑道。提到遊玩,他想起瞭目前應該已經踏入“妖蟒幽坑”的行弈小組成員。

  ——得想辦法盡快脫離“國手堂”的糾纏,趕上紅萼她們……不過現在她們不在身邊,倒是安排重返‘金粉世傢’的大好時機……

  天開語內心一面擔心著發紅萼等夥伴的安全,一面又衡量著有關‘金粉世傢’的事情。二者不可兼顧之下,心中不覺有些發愁。

  見天開語神情懶懶,一副談興缺乏的樣子,芙·恬葵不禁有些羞惱。但畢竟這人不過是個外地來杏林的遊客而已,自己也不太好與他計較什麼:心中不悅下,也不同天開語打招呼,便起身轉向露臺的邊上,憑欄臨風,漫無目的地看著杏林的夜景。

  正想著心事,天開語匆聽到一陣熟悉的說笑聲傳來,定睛看時,原來是彌綠和她的兩個朋友,以及那對情侶。

  此時由於夜色甚濃,到天臺賞夜的人也越來越多,因此空著的位置已經沒有瞭。

  四處掃視一遍,見沒有空位,彌綠等人便逕自向天開語處走來——在他這裡,有兩張桌子,卻隻有兩個男人在座。

  望著他們邊朝自己這裡走來,天開語便知道是什麼原因,因不欲再與他們發生關聯,便主動起身離開。但即使這樣,彌綠仍友好地對著他這個陌生人——勉強稱得上熟悉的陌生人點頭笑瞭笑,似在感謝他的謙讓。

  天開語淡淡一笑,客氣瞭一下便離開瞭他們。他知道,目前自己這個“幻醫”

  不單單形貌已經與“天開語”回異,就是聲音、指紋這些也有瞭根本性的轉變,唯一沒有變化的,恐怕隻有他那擁有幾世靈魂烙印的頭腦吧。

  也不知是否鬼使神差,晃蕩瞭一會兒,他竟然又晃到瞭芙·恬葵的身邊。

  微風拂面下,隻見芙·恬葵的秀發悉數後揚,露出瞭一張晶瑩白皙、秀氣迫人的嬌靨,映襯著夜空的深邃,那靜靜的、略帶迷惘的容顏裡競透出一種難叢百喻的吸引力。

  天開語忍不住輕聲與她打瞭個招呼。

  芙·恬葵轉過來目光迷茫地看他一眼,又轉回去,似乎那幽深黑暗的遠處有某種力量在吸引著她的視線一樣。

  天開語以其豐富的閱人經驗看出,這個少女仍然沉浸在自己的心事當中,而這個心事,無疑就是那個神秘破解‘金粉世傢’密鑰的人——當然,她絕想不到,那個舉世矚目的人現在就在她的身旁。

  “告訴我,為什麼你這麼想見他。”天開語並排在旁邊,目光也望向那黑暗的遠方,輕聲問道。

  “因為……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芙·恬葵剛開口說瞭兩個字,忽然警覺地轉,身看著天開語,跟著將身子離開他一段距離,警惕道:“你休想用那種方法來控制我!”

  天開語一怔,看瞭她片刻,才緩緩道:“想必姑娘弄錯瞭,你根本沒有讓我控制的價值——我之所以會問你,是因為我覺得,或許我可以幫助你實現夢想。可是你卻沒有能夠提供一個合適的理由……”說到這裡,他匆覺自己的所作所為實在十分荒唐。要知道,這種女孩子在這世上比比皆是,早在自己前世時就已經領教過她們狂熱的崇拜——不但是女孩子,就是年輕的男孩,“霸”也是一個足以代表強大力量的偶像!即使是“霸”逝去後直至現在這悠久的歲月裡,關於他的傳聞和軼事的文字媒體資料仍然是人們熱衷追求的寶貝,每個人都想從那裡面得到他是如何征服一個個對手、建立這世上無人可敵的財閥霸業的奧秘。

  想到這些,天開語愈發覺得自己的無聊,便簡單地和芙·恬葵道別瞭一聲,欲轉身離去。

  “請您等等!”芙·恬葵急忙叫瞭一聲,一步跨到天開語的前面,攔住瞭他。

  “先生,您……您認識他嗎?”芙·恬葵的臉上洇出一片興奮的暈紅,急切問道,同時目光迅速掃視瞭周圍一遍,似在確定沒有人註意她。天開語微皺起瞭眉頭,道:“我可沒有說認識他,我隻是說可能幫上忙……不過現在我也改主意瞭,請姑娘讓開,讓我離開。”既然他已經決定不與這少女有更深的瓜葛,拒絕她的要求自然是最佳的辦法。

  芙·恬葵卻不理這些,她仍滿眼熱哀地望著天開語,雙眸發光,低聲道:“如果我告訴你為什麼要找到那個人的原因,你會幫助我嗎?”

  天開語不置可否地望著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見他如此,芙。葵遲疑瞭下,欲言又止。天開語立刻轉身就走,她連忙又一下轉到他前面拉住他,咬咬牙,終於說道:“先生知道嗎?我……我是‘長生受’的職員……”

  天開語登時一震!

  ——這少女竟說她是“長生受”的職員!

  ——這意味著,自己已經提前接觸到瞭‘金粉世傢’!

  雖然表面上仍然是不動聲色,但是天開語的心中卻已經微微地激起瞭波瀾。

  見天開語仍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芙·恬葵忍不住又補充道:“先生一定聽說過‘金粉世傢’的事情吧?也一定知道‘金粉世傢’的體系結構吧?這是這個世界上隻要對金錢感興趣的人都知道的東西——‘長生受’就是‘金粉世傢’轄下的一傢實業……”

  天開語這時才輕輕點瞭點頭。他可不想聽這個女孩子繼續解釋下去——女人有時候激動起來,完全可能說個沒完沒瞭。

  見天開語終於有所表示,芙·恬葵忙對他小聲道:“先生能不能到一邊說話泥?”

  天開語點一下頭。芙·恬葵立刻主動上前挽起他一隻胳膊,將他帶到天臺一處僻靜之所。

  “先生您知道嗎?現在的‘金粉世傢’已經開始亂瞭,如果再沒有‘霸’領袖的領導,隻怕會很快地定向沒落!”停下來後,芙·恬葵一開口便是驚人之語!

  天開語心中“咯登”一下,疑問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大明白。”

  芙·恬葵又重復瞭一遍,更進一步道:“如果真的是‘霸’領袖回來的話,那麼這種情況就會得到制止,所以說……”

  “你想要我幫助你找到那個破解讖言的人,是嗎?”天開語皺眉道。

  “是啊是啊,先生您知道嗎,已經有很多人試圖來剖析‘金粉世傢’的問題,可是到最後,卻沒有一個人認為有能力和魄力來解決‘金粉世傢’的陳年痼疾。”

  芙·恬葵臉上露出焦慮之色,對天開語說道。

  天開語瞇起眼睛,望她一會兒,然後不緊不慢道:“可是這些跟你這個小女孩子又有什麼關系呢?以你的年齡,以你的資歷,好像尚不夠資格去管這些事情吧!”

  芙·恬葵著急道:“可是先生您知道嗎?自從我進入這裡以來,就一心想通過‘金粉世傢’的良好環境,鍛煉自己的能力,並且為周圍人造福的——難道這不是‘金粉世傢’;貝的宗旨嗎?”

  天開語心下暗嘆一聲。他知道,自己遇到瞭一個熱血純潔、對現實世界以及人性都抱有美好憧憬的女孩子。

  “如果現在給你一輩子都花不掉的財富,你願意放棄繼續留在‘金粉世傢’嗎?”天開語沉聲問道。

  芙·恬葵呆瞭一呆,不解道:“先生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先生……先生很有錢嗎?”停瞭下,她搖頭道:“我不會隨便接受別人錢財的——‘霸’領袖不也是依靠自己的個人力量,一步一步走向成功的嗎?我也會憑自己的努力掙到財富的!”

  天開語笑笑,道:“那麼剛才你跟那個人之間又是怎麼一回事呢?”他指的是芙·恬葵與那男子糾纏的事情。

  芙·恬葵苦笑道:“他?他雖然很有財富,可是卻都是先人遺留下來的,而且隻能行守成,實在算不上什麼。我跟他隻不過同在杏林,相互認識,有時候在一起聊聊天而已。除瞭小氣,他還算不上那種特別討厭的人,隻是比較懦弱而已。”

  天開語聽她甚至沒有將那男子的名字說出,便知道那男子在其心目並沒有多少份量,不禁輕輕一笑,道:“你的雄心倒不小,不過你知道,像‘霸’這種人在這個世界上是不會太多的。”

  芙·恬葵點點頭道:“是啊。所以我想,如果能夠遇到那個解開讖言的人,能夠留在他的身邊做他的手下,就已經很滿足瞭。對我來說,那實在是人生的一種享受。”

  聽她這麼說,天開語不禁再次仔細地打量瞭她一下。見她滿臉皆是堅定神情,知道她說的是真心話,便又說道:“暫時我們就把那個人當作是‘霸’好瞭——那你瞭解‘霸’的情況嗎?知道他的身邊從來都沒有一個固定的女人嗎?”

  芙·恬葵呆瞭一下,愕然道:“有這種事情嗎?我在有關的傳記裡看到過許多他跟女人在一起的資料,可是……呀,先生說的有道理呢,好像的確沒有一個固定的女人長期生活在‘霸’領袖身邊的!”停瞭一下,她匆臉現驚容道:“您……您怎麼這麼熟悉‘霸’領袖?難道說,先生您真的見過他!”

  天開語不置可否地笑笑,岔開話題道:“現在‘金粉世傢乙真的有你所說的那麼糟糕嗎?”

  芙·恬葵想瞭想,道:“也不是很糟,但是先生您知道嗎?‘金粉世傢’已經持續很長時間沒有大手筆瞭,而且在參與大陸問經濟框架協議時也愈來愈少提出有份量的意見,長此下去,隻怕會逐漸被人取代。”

  天開語點點頭,芙·恬葵說的的確是實情。要知道一個財閥固然要以各種事業的存在做為發展基礎,但是真正地成就一番霸業,則非參與相關標準、架構、秩序的制定不可,否則將永遠低頭在別人的遊戲規則之下,仰人鼻息。

  他問道:“現在是否開始有人抗衡瞭?”他知道,芙·恬葵能這麼說,顯然是她感到瞭危機。他第一次發現,這個女孩子其實不像尋常人那樣簡單,她很細心,而且有一定的頭腦和主見。

  芙·恬葵微震瞭一下,看著天開語道:“先生您也看出來瞭?不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仍沒有人會認為有誰可以取代‘金粉世傢’的超級地位,可是更沒有否認,有誰會不想將它取而代之的——隻不過它過於龐大,因此沒有任何人有能力吃掉它而已。”

  天開語笑笑道:“那麼他們可以從內部先一點一點地瓦解‘金粉世傢’不是嗎?”他腦中匆浮現出休善梧的形象來。

  芙·恬葵這回有些吃驚瞭。天開語雖然話很短,也下多,但是說的每一句,卻都能夠不輕不重地點到某些要點上。

  “先生說的一點也不錯,這的確是唯一的辦法——而且他們已經正在做瞭。”芙·恬葵說道。

  “‘金粉世傢’的核心層有變動瞭嗎?”天開語問道。

  “還沒有,不過已經開始從‘金粉世傢’一級四大直轄主管的管理核心動起瞭。”芙·恬葵皺眉道。

  “唔,從四大直轄主管的管理核心人手,然後再進行元老會的改組……好辦法。”天開語沉吟著說道。

  “呀,先生您真的對這種流程很熟啊——求您瞭,帶我去見那個人好嗎?”芙·恬葵忍不住再次懇求道。

  天開語笑道:“‘金粉世傢’的這個流程雖然沒有公開,但卻也不是什麼保密的東西,任何對‘金粉世傢’結構體系感興趣的人都會瞭解的,這實在算不上什麼。”言下之意,芙·恬葵仍未有足夠的理由說服他。

  芙·恬葵急道:“那……您要我怎麼樣才願意幫助我呢?我已經什麼都告訴你。”

  天開語不禁好笑,道:“你告訴我的這些東西,說實話根本算不上什麼,凡是,有腦子的人都能夠說出來的。”

  芙·恬葵終於忍不住說道:“可是先生您知道嗎?雖然這些東西很多人都知道,但是卻沒有幾個敢說出來的呀——特別是‘金粉世傢’的職員!”

  天開語一怔,問道:“為什麼?”

  芙·恬葵苦笑一下,道:“現在的‘金粉世傢’根本容不得人說真話,尤其容不得說‘金粉世傢’不好的真話。如果有人說出心裡的看法,那麼這人便會被辭掉……”

  天開語吃瞭一驚,道:“什麼?還有這種事情?”

  芙·恬葵繼續苦笑道:“當然有這種事情!不但如此,據說現在人力資源部門甚至還專門成立瞭一個秘密的調查組,主要任務就是調查在‘金粉世傢’中,有哪些人對財閥心有微辭的。為瞭獲得結果,他們甚至不惜假扮外人,來試探職員的看法——已經有不少人因為這個原因失去瞭工作……”

  天開語不禁皺眉道:“還有這種事情?這麼專制的管理,有用嗎?”

  芙·恬葵道:“當然有!就是藉這個機會排除異己嘛!”

  天開語終於從芙·恬葵的片言隻語知道瞭目前‘金粉世傢’存在的問題有多麼嚴重瞭——從她的身分來看,她也隻能說出這些問題,但是她無法瞭解到的問題呢?是否更多更嚴重呢?這就下得而知瞭!

  “姑娘目前在‘長生受’的職位是什麼?”天開語轉換話題問道。

  芙·恬葵遲疑瞭片刻,一咬牙,道:“反正已經跟您說這麼多瞭,大不瞭不幹就是瞭——我現在是在‘長生受’下‘姿顏堂’中擔任試調員。”

  天開語想瞭下,明白瞭她的工作乃是對“姿顏堂”新產品進行全程試護調整,不禁笑道:“難怪姑娘的皮膚這樣細膩。”

  芙·恬葵俏臉一紅,略顯羞澀道:“先生說笑瞭。我很少用那些東西的,我的膚質很好,僅僅依靠正常的真元修習,就可以達到良好的效果。那些外在的東西我是從來不用的。”

  天開語點點頭,笑道:“那姑娘身上的香氣也是天然的瞭?”

  芙·恬葵俏臉愈發暈紅,輕輕點瞭點頭,隨即神情有些不自然地說道:“先生,您……我們不說這些好嗎?”

  見她那在夜色裡顯得格外柔媚歪麗的姿容,天開語心中忽然一動,腦中生出瞭一個大瞻的想法——在‘金粉世傢’的遊戲,是否可以多幾個人參與進行呢?

  想及此,他的心登時“霍霍”而動,沉吟片刻後,語氣溫和地對芙·恬葵道:“僅憑姑娘目前的情況,恐怕還未有足夠的資格見到那個人。這樣吧,如果姑娘能夠在‘姿顏堂’中擔任中級管理員的職務,我就答應幫助你。”

  芙·恬葵立時俏眸發亮,驚喜道:“真的嗎?這就是先生您的條件嗎?”

  天開語見她喜形於色的表情,心中一怔,隱隱猜出瞭那個可能性。

  果然,隻聽芙·恬葵緊跟著說道:“不瞞先生說,我本來因為工作優秀,早就可以調升的,但是由於一來看不慣那些人的嘴臉,二來也想多接觸最底層的資料,所以一直就沒有答應主管的提升。現在既然先生這麼說,我回去答應就是瞭!”

  望著這少女興致勃勃的樣子,天開語的心中下由得生出一股淡淡的溫柔,同時內心輕嘆:本來以為要等一段時間的,既然因緣際會,看來很快這個遊戲就可以開始瞭……

  現在還有一個問題需要解決,那便是“幻醫”的身分問題。

  不過這個問題要說很復雜卻也算不上。方法有幾個,其中一個,就是設法與月亮城方面聯系上,然後偽造一個身分。但這個方法卻與自己保守秘密的初衷背道而馳,凡是參與這件事情的人,都有可能因日後‘金粉世傢’引出的諸多事情而發覺他的真實身分。

  還有一個方法,便是令自己扮作從一個極為偏僻之地來的人,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人查出瞭——畢竟在東熠,並非每個出生的人都加載檔案的。但這個方法也有其局限性:“時之間,從哪裡去找那個偏僻之地呢?即使有,可是自己又如何前往偽造呢?

  看來眼前之計,唯有先盡量妥為安排自己的遊戲,以別種方法介入瞭。

  望著眼前心智尚未完全成熟的少女,天開語想起“霸”的當年,心中暗一點頭,決定下來,對!就是她,既然遊戲玩起來瞭,不如索性玩大一點,反正也隻不過是一場遊戲而已!

  想到這裡,他眼中露出真誠,但卻透著神秘的笑容,對芙·恬葵道:“好吧,我決定幫助你瞭!”

  芙·恬葵先是呆瞭片刻,似乎在確認自己是否聽錯,及至看到天開語的笑容時,立刻欣喜若狂,突一把躍上前,將天開語高大的身軀緊緊抱住,感激道:“謝謝您……謝謝您,先生……”

  那少女的芬芳撲鼻而來,天開語頓時微覺頭腦一暈,便有些沖動,忙輕輕推開她,笑道:“不過呢,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芙·恬葵努力抑制著內心的驚喜,俏眸灼灼地望著天開語,迫切地低聲問道:“這有什麼吩咐嗎?不論多麼困難,我都會努力做到的。”

  天開誥目光越過她肩頭,望向遠處深邃的夜色,默默地盤算瞭一下自己的時間分配,停頓瞭一會兒,道:“姑娘知道我是誰嗎?”

  芙·恬葵聽到他這個問話,先是一愣,隨即眼中現出不可思議的震驚,隨後又是濃濃的疑惑,最終遲疑地搖瞭搖頭,道:“不知道。”

  天開語笑笑,知道她先是認為自己便是那個神秘破解讖言之人——當然這個答案是正確的,但又不敢肯定自己會如此容易便遇到他,故而才表現得疑疑惑惑的。

  “我是他的一名使者,所以才會知道他的下落。”天開語輕輕地說出瞭自己的“身分”。

  “啊——”芙·恬葵輕叫一聲,隨即一把搗住瞭自己的小嘴,眼中滿是吃驚的同時,夾雜著幾縷無法掩飾的羨慕。

  “所以說,我會告訴他,看他是否願意承認你。”天開語接著溫言道。

  “那……請先生務必幫忙,一定讓‘霸’領袖承認我!”芙·恬葵急切央道。

  聽她仍以“霸”領袖稱呼,天開語不禁莞爾。不過他卻不想糾正她,因為她的稱呼並沒有錯,自己的確是“霸”,隻不過是轉世之後的“霸”而已。

  “好的,我可以幫助你,不過你還得答應一個條件。”天開語說著打量瞭她一神跡。

  “什麼條件?”芙·恬葵忙問道。這時她忽然見到天開語的目光從自己的臉上落到瞭胸前,登時一個機伶,想到瞭一個可能性,臉兒“唰”地紼紅起來。

  見她臉上透出動人的嬌紅,晶瑩的明眸也流露出稚嫩的羞澀,天開語不禁心動,本來沒有的欲念,也不由得滋生瞭出來。

  目光註視著少女高挺的乳峰,天開語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得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得透露出相關的秘密,因為除瞭我這個使者外,現在又多瞭一個你,這世上隻有你我二人知道他的秘密。”

  芙·恬葵連忙點頭答應。

  “可是,我這麼幫助瞭你,你要如何報答我呢?”天開語忽臉現邪笑問道,他好色的本性又暴露瞭出來。

  “這個……先生我們……我們還不是很熟,所以……”芙·恬葵似乎已經想到他會有什麼樣的索取,便直接跳過瞭其他所謂的“物質誘惑”,低頭小心道。

  天開語知道,這個機伶的女孩子已經知道自己想要她如何回報的瞭。

  “是啊,我們還不是很熟,可是我卻把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秘密告訴瞭你,我要承擔的風險可是比姑娘你大得多啊!”他一面繼續說,一面在心中笑著——任誰也想不到,所謂這個世上最大的秘密,其實隻不過是某個人的一個遊戲而已,而這個人所提供的各種身分,卻是隨時都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話雖這麼說,可是……可是總不能第一次見面,就讓我相信您吧?”芙·恬葵躊躇道,俏眸抬起,偷偷望瞭天開語一眼。

  天開語故作不見,道:“那很容易,我可以證明給你看我所言非虛——這樣,姑娘現在有事嗎?如果沒有事情的話,我想請姑娘跟我走一趟。”

  芙·恬葵頓時嚇瞭一跳,脫口而出驚道:“什麼?先生您的意思是……‘霸’領袖他……他就在杏林?”說話時,她又忍不住一把抓住瞭天開語的衣襟。

  天開語對她眨瞭眨眼睛,很自然地將她摟進瞭懷裡,笑道:“當然。所以我才有這種把握來跟姑娘提條件的。”

  芙·恬葵本能地想掙紮,可是忽然之間一股男性特殊的溫暖厚重的體息湧入瞭她鼻孔,她頓覺頭腦一暈,渾身便軟瞭下來:“您……先生您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