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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荒淫聚會

  梵衣色一身素色禮服、步態驕矜地在眾人熱烈的目光中走瞭進來。

  天開語看到,緊隨其後的,還有一位英容修軀的青年男子。不過出於對休善梧的暗中留意,他眼尾餘光無意間註意到,斜對角的翠露西在那個青年男子現身時,眼睛立即亮瞭起來,並即時將佈魯特握著的手用力甩脫!

  原來是這樣!天開語立刻明白瞭。直覺告訴他,那個與梵衣色一起同行的男子,一定同翠露西有著不一般的關系——

  根據先前聽她說的,很可能這男子就是她口中那個在“星魂所”結識的人。這麼說來翠露西前面與佈魯特鬥嘴時並不完全是胡言瞭……唔,這下佈魯特有得好看嘍!

  在一番常規的諸如“這裡是私人聚會,請大傢隨便一點”之類的簡短客套之後,梵衣色便宣佈今晚的舞會正式開始瞭。

  天開語知道,梵衣色愈是隨便,就愈是顯示出今晚的聚會非比尋常,也證明今晚到場的人都是他足以信賴的朋友。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到這裡來,又算是哪門子的事情呢?從一定意義上來說,自己非但不是他的朋友,還極有可能成為對他威脅最大的敵人!

  當然,這其中的原因他已經想過很多,不過最有可能的,隻怕是梵衣色和刀奪烽有恃無恐!

  天開語認為,對於梵衣色來說,自己隻不過是他進軍月亮城軍武第一人寶座途中的一粒棋子而已。將自己安排參加這種私人的聚會,一來可以表明對他這位“天先生”的重視,二來也顯示其根本不在乎他這位醫者是否真正能夠有什麼作為的魄力和膽略!

  天開語不禁暗暗佩服這梵衣色處事的老辣。看他一副輕松隨意的神態,完全無法讓人聯想到其人正面臨著一場關乎生死的重大事件!

  腦中想著事情,忽然間,他聽到面前的舞伴發出“哎唷”一聲輕呼,登時將他的思緒拉回現實中來——原來自己過於疏忽,居然一個不留神,踩著瞭舞伴的腳。

  “呀……對不起,實在是失禮瞭……”天開語忙道歉道。

  “沒什麼……還好,不怎麼痛——倒是先生您,好像有什麼心事的樣子啊?”他的舞伴聲音輕柔地說道。

  天開語這才註意到自己的舞伴。

  在他面前與他共舞的,原來是一位面貌娟美文靜的成熟女子。她身著一件低胸高腰的長裙,淡紫的裙邊修飾著一圈細碎的流蘇,襯得她整個人高雅而尊貴,看上去極是得體大方。

  她雖然比之天開語矮瞭近一個頭,整個人的身材卻十分地勻稱苗條,尤其那低胸領口裸露大半的兩團渾圓乳房,在光線的照耀下煞是雪白誘人,再襯以修長優雅的脖頸,簡直令人看瞭心懷怦跳……

  見天開語深若夜空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這女子縱使見慣風浪,也終不免有些羞惱,當下便秀眉蹙起,語氣微慍道:“先生,您好像有些過分瞭……”說著不滿地盯瞭天開語一眼。

  天開語忙收回灼灼目光,歉然道:“哦……對不起,實在是鄙人突然發現,夫人的魅力原來是如此地動人,前面我隻顧著想心事,忽視瞭與夫人的交流……嘿嘿,真是有些暴殄天物哩!”

  聽他居然這般的直截瞭當表達對自己的觀感,這女子先是一愕,隨即皺眉不悅瞭:簡直豈有此理,還從未有人敢這樣對她說話的!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輕薄狂徒!

  見舞伴臉上露出明顯的慍怒,天開語哂然一笑,道:“怎麼?難道從來沒有人對夫人這樣說話嗎?不過我可是真心誠意地贊美夫人的,如果夫人因此而覺得天開語孟浪輕浮,那鄙人就隻好說聲抱歉瞭!”說著,他竟立即松開瞭女子的手,轉身便離開瞭她——竟是絲毫不在意自己這樣做是否有失紳士風度。

  “你!”那女子從來沒有遇到過有人這樣對待自己,登時僵立當場,雖有滿腔的氣憤,偏又不好發作出來,一時竟覺心口堵得好不難過!

  天開語正回到那“血痕冰晶果”前,拈起一顆準備剝皮享用時,卻聽得身後傳來一陣風聲,便知有人正以高速身法靠近,登時眉鋒一抬,身形一側讓瞭開來,同時渾身氣機發動,頃刻間便在肌膚表面凝起瞭一層密度極高的力場護罩。

  噫?竟然是那個被自己拋下的舞伴!怎麼?難道她還想來“尋仇”嗎?

  天開語當然知道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會將她激怒到何種程度,不過卻沒有料到她竟然有如斯個性,會立即跟過來追究!

  見這個出言不遜的無賴疑惑地看著自己,居然還露出一臉的迷惘和無辜,那女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終於忍不住嬌聲斥道:“你是什麼人,敢用那種口氣對我說話?”

  想不到她的個性居然這般特立!天開語一笑,放下瞭手中的“血痕冰晶果”,眉梢一挑,全身的氣機立即隱去。

  對著女子,他聲音放低柔道:“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夫人應該明白,這個您認為冒犯瞭您的人是在真心贊美你這就足夠瞭,不是嗎?”

  他那突然變得渾厚而充滿瞭磁性的喉音散發出一股奇異的魅力,那女子一聽之下,竟倏忽間感覺所有的怒氣在瞬間淡去瞭許多……

  “來,讓我們重新開始共舞一天開始。”說著臉上露出極富感染力的笑容,瀟灑地伸出一手,做出邀請的姿勢來。

  “正式介紹一下,我叫天開語,夫人方便告訴我芳名嗎?”

  “哦,這裡每個人都知道的……我叫月恒清。”

  重新被天開語摟著共舞,月恒清忽然覺得自己的觸覺似乎變得敏感瞭許多,眼前男子溫熱有力的大手扶在柔軟的腰間,令自己竟有種麻酥酥的感覺……

  “我是第一次參加這個聚會,夫人您可不要笑話我……”

  天開語一反剛才的輕狂,轉而變得謙恭有禮,使月恒清立感大為受用。

  “不要這樣想。每個人都有第一次的嘛!想當初我第一次由父親帶著參加這種聚會時,還好奇得東張西望,差點撞到人呢!”月恒清恢復瞭初始的心情,開始與天開語說笑起來。

  “是嗎?唔……真難想像當時您的樣子哩——一定很可愛的!”天開語溫柔地笑道。他深知,對待女人,尤其是對待月恒清這種身份高貴的女人,欲擒故縱冷熱交替是引起她們興趣的最好辦法,這個辦法基本上可以說是屢試不爽的——

  當然這也僅限於初步的搭訕得手而已。若要真正的博得女性的青睞,還得在這之後痛下水磨功夫才行…¨月恒清的臉上露出一抹羞紅,不好意思地看瞭看天開語深邃的眼眸,芳心忽然快跳瞭幾下,垂下眼簾輕聲道:“先生說笑啦!恒清小時候很醜的……”說著情不自禁地向天開語靠近瞭些,天開語忙順勢將她纖腰摟緊。這時身邊忽響起一聲嘻笑:“呵呵,月傢主的心情看來不錯哦!想不到衣色將軍的聚會還具有不小的作用啊!”

  天開語忙舉目一看,卻見一名貴婦模樣的女人正滑步而過,那丟下的眼神裡卻充滿瞭惡毒的譏誚。再轉頭看月恒清時,他登時心一沉——因為他看到月恒清的臉上正彌漫著痛苦的陰霾……

  “夫人,您……”他忙輕呼瞭她一聲。

  隻見月恒清勉強笑瞭笑,接著便道:“先生……我有點不舒服……請原諒,失陪瞭……”說著便要從天開語臂間脫身。

  天開語的霸道風格哪裡會容她離開?當下他反一把將月恒清摟得更緊瞭,在她錯愕地抬頭看時,他緩緩地搖瞭搖頭,道:“怎麼?你也有心事嗎?”

  月恒清登時慌亂瞭起來,忙搖搖頭,又點點頭,有些不知所措地輕輕掙紮起來。

  天開語不再遲疑,立刻急轉兩步,將她帶到舞池邊緣,然後才略略松開手,勸慰道:“不管有什麼心事,都盡量將它放下。正所謂不如意事常八九,可與人言無二三。有天大的事情,如果自己想不開的話,隻能徒增別人的笑柄……”

  “可你不也有心事嗎?怎不見你放開呢?”孰料他話未說完,便被月恒清堵瞭一句。

  “這個……”天開語立時語塞。

  “唉——”月恒清輕嘆瞭口氣,道:“說別人的時候,什麼道理都說得很好,可是一旦自己遇上瞭,就怎麼也無法適應——這就是人類的通病瞭!”

  天開語不禁凝神註視著面前這個智慧的女性。沉吟瞭一會兒後,他緩緩說道:“那麼好,既然如此,我們不妨來試一下:請將你的心事告訴我,我也將自己的心事告訴你。我們交流一下各自的隱私,好嗎?”

  月恒清登時一呆,一時弄不清他心裡打的什麼主意,不禁躊躇瞭起來。

  天開語知道她心存顧慮,便索性大方道:“你是怕我誆你嗎?那好,我先說出自己的心事,至於你願不願意說出你的,悉隨尊便,如何?”說罷也不等月恒清開口決定答應與否,便逕自將自己適才觀察到的場景以及感受擇其要約略地說瞭出來。

  聽完他的信口述說,月恒清睜大瞭眼睛,驚訝道:“呀!先生的心真細,居然註意到瞭這麼多的細節。您真是第一次參加衣色將軍的私人聚會嗎?嘖嘖,有如此敏銳的觀察和分析能力,難怪衣色將軍會邀請您來這裡呢!”

  天開語聽到這裡,心中忽一動:難道這可能就是梵衣色邀請自己的目的之一嗎?

  “對瞭,我們說瞭這麼多,先生還沒說出您是從事什麼事業的呢——先生方便說嗎?”月恒清繼續說道,並提出瞭涉及個人隱私的問題。

  天開語笑笑道:“對不起瞭夫人,這可是後一步才能回答的問題嘍!夫人已經對我瞭解瞭不少,現在該輪到您說說心事瞭吧!”

  月恒清立時為之一窒,停瞭下才說道:“可是先生您剛才說過的,我可以不回答的……”

  天開語立即接口道:“不錯,不過夫人也就不可以迫問鄙人的職業嘍!”

  月恒清見他狡詐,不禁瞪瞭他一眼,終還是將自己的心事說瞭出來。

  原來,月恒清在兩個月前,剛剛與生活瞭五年的丈夫結束關系,心情直到現在仍未調整過來,因此輕易便被剛才那個貴婦一句話勾起瞭傷心事。

  天開語聽瞭後,輕嘆一聲,關切道:“那你現在還愛著他嗎?”

  月恒清苦笑瞭下,道:“都已經結束瞭,還談什麼愛不愛的呢?”停瞭下,看看舞池中歡樂的人群,她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地吐出來,輕聲道:“反正現在的工作也忙得很,感覺上倒也與以前差不多。”

  “哦……”天開語點點頭,不再說下去瞭。對於這種事情,雖然經驗豐富!又貪婪好色非常,但他卻也不願意涉入過多——若非因為調查“黑洞力量”令他不經意間對雪兒產生瞭感情,且事先知道她的丈夫黑剛乇已經死亡,否則他絕不會與之產生情感糾葛的。

  見天開語並不接自己的話頭,月恒清不覺心中湧出一股失落。略調整一下心情後便重新露出笑容道:“先生現在可告訴我是做什麼工作瞭。”

  天開語看瞭看正在舞池中與一名美女翩然起舞的梵衣色,又掃過刀奪烽,然後才低下聲音,湊近月恒清如珠玉般可愛的耳邊道:“我隻是個醫者而已,不過在這裡,我卻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

  月恒清聽瞭登時大訝,醫者?

  要知道衣色將軍的私人聚會從來都是權貴們娛樂的場所,怎麼這次會讓一名醫者來參加呢?難道這個醫者對他很重要嗎?見月恒清一臉的不解,天開語又道:“不過夫人可不能小看我這個醫者哦,如果有需要的話,說不定我可以幫您的大忙呢!”

  “是嗎?”月恒清半信半疑地看看天開語,心中頗不以為然:以他這樣年輕,能在醫道方面有多大的造詣呢?隻怕衣色將軍邀請他,另有其他不為人知的原由。

  音樂聲再次發生瞭變化?舞池的燈光也為之一變。隻聽刀奪烽聲音在人群中響起:“各位尊貴的女士先生,今晚大傢做為衣色將軍的貴賓聚在這裡,實在是月亮城莫大的榮幸!希望衣色將軍的朋友們今晚能夠盡興而歸,在今後各方面給予將軍持續不斷的支持!”一面說著,一團淡淡的氣霧托起他從眾人當中升起,然後停在舞廳的半空中。

  來賓中立刻有人應和道:“那是當然!不過也同樣希望衣色將軍能夠一如既往地給我們最大的優待啊!”

  這時梵衣色的身形也飄瞭起來。與刀奪烽的不同,在他的身體周圍,已經看不到氣流湧動的痕跡,這表明他已經完全達到瞭輕身武道的高階修為——“清流繞體”,並能夠舉控自如地禦風飛行。

  “這個自然,請大傢盡管放心!做為我梵衣色的朋友,向來都不會吃虧的!好瞭,今晚的大餐就要奉上瞭,請大傢盡情享用!”說畢身形一動整個人突然從眾人的眼前消失瞭,隻有在場為數不多的幾個修為夠的來賓才能看清一些他運動的身法軌跡。

  天開語不禁心中暗暗吃驚!

  這個梵衣色,想不到竟然武道修為高到瞭這種地步!按照他離開時輕松自若的身法來看,他的真元能量是目前為止自己所見到最高的甚至連烈燧陽將軍也未必有他強橫!難怪他野心勃勃想登上月亮城第一人的寶座,他也的確有這個資本啊……

  天開語忽然對卓楚瞑擔心起來。

  二人相比之下,高低立判——差距太過懸殊瞭!

  除非自己出手相助,否則小卓絕不可能有絲毫的勝算。

  難道說……

  他心中忽然一動!

  難道說,後世關於卓楚瞑成為月亮城第一人的記載,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嗎?

  如果這樣說來,自己豈不是仍然沒有脫離命運的安排嗎?

  可是在自己的轉世記憶裡,並沒有和卓楚瞑接觸過的印象啊!

  想到這裡,天開語心陡然一緊!

  難道命運之線是多元的嗎?

  抑或命運的軌跡會隨著他的作為而自行更改嗎?

  是否隻要大的歷史進程不變,一切都仍然由命運之手在相對固定的時空內任意操控呢?

  如此說來,自己所謂的逆天大計,豈非是一場空歡喜,一場鬧劇!

  天開語隻覺得心頭一片冰涼。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自己今世的生命縱然無限多姿多彩,但仍然無法從根本上擺脫上天的安排!

  見天開語站著怔怔發呆,月恒清走開兩步後,忙又折回來,拉一拉他的衣袖,提醒道:“喂,怎麼你又在想心事啦?還不快去換衣服!”

  天開語茫然地看看她,嘴裹不知所雲地問道:“換衣服?什麼換衣服?”

  月恒清登時臉兒一紅,輕輕一頓足,啐道:“唉!想不到你真是什麼都不知道……你以為到這裡來有什麼事情嗎?唉……真是的,真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說——好吧,你先跟那些男人去換衣服,然後看看他們做什麼事情,你就照做便瞭。”說畢輕輕將兀自仍迷迷瞪瞪的天開語一下推瞭出去,自己則轉身跑瞭。

  此時天開語真是滿心的沮喪。

  難道自己的一切行為仍然擺脫不瞭命運的安排嗎?既然如此,為何自己又會擁有一身超凡的本領,以及那無人能及的轉世記憶呢?

  難道說……

  一股不祥的預感似陰濕沼地中的毒蕈一般滋生瞭出來。

  自己的能力是意外得來的,是否也會意外失去呢?

  難道這強大而無處不在的命運之手,是在戲弄自己這個微不足道的生命體嗎?或許自己僅僅不過是它在歷史長河中隨意揮灑而就的點綴之筆呢?也許自己從來都不具備真正挑戰天意的能力,一切隻不過是自己的意想而已……

  跟隨著佈魯特等人進入瞭一間巨大的更衣室後,天開語看到,他們每個人都走進瞭一個個單獨隔離的房間。在整個室內隻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面對空空蕩蕩的巨大空間,天開語猛然警醒過來:自己這是在幹什麼呀?都胡思亂想些什麼?現在可是在梵衣色的舞會上啊,可不是出神發呆的地方!在這種高級場合,雖然表面上歌舞升平,一派歡樂融融,但其中的暗流漩渦卻要遠比外面任何一個地方都多,一個不留神,他便可能失去目前掌握的所有先機,輸掉全副棋局!

  想到這裡,他定瞭定神,毅然走向一個無人的隔間,取出紀牌通過檢驗後進去。

  隔間裡面的擺設可謂琳瑯滿目。不過這裡面最重要的東西其實隻有兩樣:補陽藥物和更換的衣物。!

  對於面前的一切,天開語可謂是相當的熟稔。在曾經的轉世裡,這種事情早已經歷瞭不知多少次。

  他現在終於知道,其實梵衣色舉辦的這個舞會,其真正主題,隻不過是進行一場荒淫的亂交而已。

  在這個聚會上,凡是前來參加的人,無論男女,最終都將獲得相對的異性伴侶。而這些異性伴侶,毫無疑問是從萬人之中選出的精品中的精品。在這些人當中,絕對不會出現人工妝容的貨色,完全是出自天然之美。當然,做為玩物,他或她們的酬勞也是尋常同類職業者所無法比擬的巨額。

  不過基於安全考慮,比如說參加聚會的權貴客人們在交易之後被這些玩物敲詐等危險,每個客人在盡情享樂之前,都必須通過妝容術來改變各人的相貌特征——這便是天開語現在所處更衣室的作用所在瞭。

  這間更衣室裡的“裝備”的確很齊全,凡是有助於釋放男人各方面興趣的大小玩藝兒一應俱全,甚至那些服裝也是千奇百怪,足有四大櫃子,而且是完全簇新的。在更衣室裡還有一張軟床,那便是給那些心有餘而力不足的老傢夥準備的——用來等待藥物力量的生效。

  在很快改變瞭自己的形貌後,天開語便舒服地躺瞭下來——他選擇的妝容,仍然是屏愛琳這個可人的美女上尉設計的傑作。

  距離提示開場鈴聲還有一段時間,自己可以藉這個難得獨處的機會整理一下最近的思路瞭……隨著鈴聲的響起,身著各式奇裝異服的男男女女們魚貫而出,重新匯聚到瞭舞池中間,而在前臺,已經分成兩邊站著同樣數目的俊男美女瞭。

  他們,還有她們,便是今晚的玩物、權貴們發泄畸形情欲的容器。

  “怎麼樣?是不是看花眼瞭?”一個陌生的男子靠近瞭天開語,在他身邊低聲笑道。

  天開語聽出那是刀奪烽的聲音,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驚訝。因為他知道,所有的更衣室裡一定都早已經安裝瞭窺視裝置——這也是安全措施之一,避免在改變瞭容貌後,有人渾水摸魚進來搞破壞。做為主人之一,刀奪烽肯定已經將所有的客人都進行瞭監視記錄。!

  他輕輕地點頭道:“不錯,真的很不錯……全都是些上等貨色……”不知不覺中,他開始回到瞭前世的記憶中,沉浸在瞭那奢靡繁華的生活回憶裡,說話也用上瞭這種圈子裡人的行話。

  “喜歡就好。如果先生感覺不錯,以後可以常來這裡——相信先生很快便會對比出,這種經常變化的新鮮感,要比那些固定的某人強得多……”刀奪烽一語道出瞭這世上每個男人的心理,連天開語這老於世故的人也不由得點頭贊同。

  “好瞭,先生請準備好,等一會兒燈滅瞭後,就可以去選擇自己的獵物瞭——請放心,這裡每一個獵物都不相上下……”刀奪烽說著臉上帶著詭秘淫猥的神情退瞭開去。這種遊戲的規則天開語當然爛熟於心。他立即迅速在對面左邊那群僅有一襲透明輕綃蔽體的美女中掃視一遍,鎖定其中的一個,然後便功運周身,做好瞭搶掠的準備。

  舞池的燈遽然熄滅。

  黑暗中立刻響起一片驚叫歡呼聲。

  在這片僅有極其微弱光線的黑暗裡,男男女女的惡劣本性立刻暴露無遺。

  天開語隻聽到身邊不停地響起“嗖嗖”的風聲,知道這是那些饑餓的男女權貴們正在撲向他“她”們事先覷定的獵物。由於軍武之風的普遍,這些人在武學方面沒有一個是庸手,有的甚至可列人高階瞭。

  不過此時天開語卻已經如願將自己鎖定的美女給緊緊地摟進瞭懷中,並且迅速抱著她轉移到瞭一邊在這場純粹以實力相搏的遊戲中,在場的權貴裡面恐怕沒有一個能夠拼得過自己,當然,或許那個梵衣色尚有一搏之力。

  燈光再次亮起。

  遊獵場上一片狼藉。那些玩物固然早已經是衣不蔽體,便是參與爭搶的權貴們,也個個好看不到哪裡去,有些人甚至春光畢現,與充當玩物的女子相映爭輝。

  現在,由於面貌經過瞭改變,不但那些玩物無法認出主人的真實面目,便是那些權貴們自己也無法全部相互認識瞭。

  天開語也不例外。

  除瞭休善梧他從眼神中分辨出來,還有刀奪烽因主動搭話而可以確認外,其餘的人他再也不能將之與原先的每個人一一對號入座——包括引起他關註的月恒清。

  現在每個人已經都擁有瞭一件自己的玩物,有的甚至已經忍不住動手動腳瞭。

  “好瞭,現在狂歡開始瞭!”一個渾厚的聲音從舞池的穹頂上灑下,立刻激起瞭早已騷動不堪的男女們一片狂熱。隨著舞池四周金碧輝煌的墻壁上洞開一扇扇精致的小門,瘋狂的人們似受到某種力量的刺激驅使一般,紛紛攜帶各自的玩物以最快的身法速度鉆瞭進去。

  搶人天開語是第一,不過帶人進去,他可就得用尋常人那種“跑”的方式瞭。因為光明照射下,自己再用那驚世駭俗的身法的話,隻怕會給梵衣色等人察覺。

  最後一個進入門洞後,那扇精致的小門後便自動在身後悄無聲息地關上瞭。

  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充滿瞭溪靡氣氛的歡樂窩。

  在這裡面,一切奇技淫巧的裝置設備一應俱全,不要說事先已經蓄積瞭幾乎滿溢情欲的賓客,便是普通人乍然之間看到室內的這一切,怕也會克制不住欲火升騰!

  懷裡的美女已經開始不停地扭動呻吟瞭,嬌軀更是不斷地灼熱升溫,令人感覺到她似乎已經忍受不住體內激情的渴望。僅僅片刻時間,天開語便回到瞭剛出生的嬰兒狀態,變成完全赤裸。感受著腰股肌膚上被女郎大張腿胯上下蹭動時留下的濕滑體液,天開語的盡情卻是如同明鏡一般的清晰!

  剛才一個人獨處時的沉思,令他對自己下一步的行動有瞭明確的計劃。

  他不相信,也不甘心自己隻是上天安排的一枚歷史的棋子!

  他要做操控棋盤的人!

  他要改變命運。如果不堅持這點,那麼自己所做的一切便毫無意義!

  不錯,也許上天確實因為自己的行為而進行瞭相應的調整,例如他的入伍、異能的獲得、波切旬月小組的出現、“黑洞力量”的認識以至於現在“凍冰粉星”的掌握就算這一切都隻是命運重新賦予他的另一個使命,另一個輪回,那他也要打破它!

  現在他最想見到的人,不是雪兒,也不是維兒她們,而是那個神秘的人物。

  那個怪老頭。

  天開語終於意識到,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可以說都與那怪老頭密不可分。

  由於怪老頭的影響,自己產生瞭逆轉天道的思想,同樣由於怪老頭在冥冥中的傳音提醒,自己從那黑衣神秘人的“黑洞力量”中起死回生!

  最重要的,就在前不久,當自己忽然沉浸在莫名的心靈交戰時,怪老頭的聲音又再次自虛無縹緲的情境中出現瞭。

  怪老頭之與自己的人生命運,中間一定有莫大的關系!

  說不定,怪老頭就是掌握著操控自己命運秘密的關鍵人物!

  看來將“黑洞力量”的事情告一段落後,自己得花費相當的時間和精力去找他的下落瞭,否則無論做多大的努力,也難保不會墮入上天安排的另一個陷井中去。

  “噢——先生……您怎麼還不來啊……噢人傢好難受……”懷中的女郎顯然已經無法忍受體內欲火的沖擊,開始有些失神狂亂瞭。

  天開語將思緒收回,關切地看著女郎。

  他知道,為瞭讓這些玩物們能夠完全順從“主人”各種欲望手段的發泄,事先一定服用瞭大劑量的迷幻藥物。隻有通過這種卑鄙的方式,才能將玩物們的痛苦感覺降到最低,而另一目的,卻是將她們某方面的感官敏感度提升到極致,令她們從全方位、多角度地滿足“主人”施加的一切淫虐行為!

  可憐的姑娘……

  天開語第一次對自己曾經賞玩無數,甚至已經感覺麻木的玩弄物件生出瞭憐憫之心。

  看著她被欲望折磨得扭曲變形的俏臉,以及因極度充血脹大,以至於呈現深紫紅色的乳頭中不停地溢出乳汁的痛苦樣子,他知道,如果再不幫她的話,隻怕她會心力衰竭而死!

  不再遲疑,他立即一把將沉淪欲海中的女郎抱起,即時以站立的姿勢,將壁峙雄壯的具勢猛地捅入瞭那不住噴泄洪水的蜜穴——

  什麼?

  她竟然還是個處女!

  天哪!

  怎麼會是這樣啊!

  一股滔天怒火登時“騰”地升起這些卑鄙的人啊,竟然對一個沒有任何經驗的少女施服那種霸道的催情藥物!要知道,這種行為會對她的一生產生多麼恥辱的影響啊!

  極度的憤怒中,一股強大無匹的能量裹挾著熾白的電芒從天開語的身上透體而出,以光磕的速度侵入到主房間內的電力系統,並進而在剎那間將整棟大樓的中央控制網路徹底擊毀!

  所有正在專心尋歡享樂的權貴們忽然發現,自己陷入瞭一片無助的黑暗之中。

  黑暗中,天開語沒有再施放磁電真元能量的幽光。

  懷中的女郎因精疲力竭,加之他的全力施為,不消一會便已經沉沉睡去,整個歡好的短促過程恐怕創瞭天開語幾世的紀錄。

  現在他正在做兩件事情:“件是以真元註人體內,幫助她打通各處被藥物刺激而滯結的血脈;另一件事情,則是以“萬象幻鏡”中的“破迷攝魂”手法,將自身神識透人到女郎的識海中——這點倒是與他當初救治易魄時的方法有著異曲同工的妙處,隻不過當時他尚未記起“萬象幻鏡”的心法而已。

  在浩大雄渾的真元能量以“異人擴脈”的方式穩步沖刷拓展著女郎全身各處脈絡,並進展順利的同時,天開語入侵女郎腦部元神的工作也取得瞭良好的效果。

  果然不出他所料,這女郎的部分腦域已經被一股力量封閉住瞭,這分明是被人以卑鄙手段施加瞭攝魂術的結果。

  天開語並沒有馬上替她解開閉塞的區域,因為他知道,梵衣色和刀奪烽一定會在事後對所有的玩物進行檢驗,然後將這些人有關此次經歷的大部分記憶在腦中抹去。至於最後如何處置他們,就不得而知瞭。

  不過天開語已經暗下決心,無論如何也要保護這個可憐的女郎——從對她腦部神識探測的情況來看,她的主觀腦識已經沒有多少支配能力,大部分的思想都是外界的暗示下進行的。換言之,此時的她基本上等同於一具行屍走肉;有所區別的,也不過是基本的日常生活可以自理,從外表看不出與正常人有何分別而已。

  她究竟是誰?怎麼會被卷到這個圈子裡來的呢?

  她的傢在什麼地方?也許她的傢人正在為她的下落而擔心不已啊……

  天開語輕嘆瞭一聲,松開瞭可憐的女郎。

  對女郎身體內部各處經絡的改造已經完成,而且她肉體的創傷也因地磁能量的優良治療作用完全得到瞭平復。剩下的,便是等待她醒來瞭。

  梵衣色的淫威確實厲害!如此重大的事故,因他的存在,整棟大樓所有系統的恢復竟隻花瞭不到半個鐘頭。

  屋內再次大放光明。

  然而有一樣系統恐怕是再高明的工兵也無法在短時間內修復的。

  這便是這個秘密銷魂窟的監測系統。

  幾乎所有設備的感應裝置部分,無論是一般的抑或是備用的,均因天開語突然爆發的瞬間高磁電能量影響而遭到完全的毀壞——如果想全部復原的話,沒有相當的人力和時間,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燈光下,天開語望著女郎趴著的背部,在那雪白而略帶點激情紅暈的柔潤肩背上,正如同瀑佈波浪般傾灑著閃亮光滑的秀發;在她凝脂細膩的粉嫩隆臀上,仍殘留著他大手造成的青瘀指痕……

  緩緩地站起身來,他走到墻角的一個櫥櫃前,打開櫃門,從裡面事先預備好的一排名貴衣物中隨便取出幾件,然後回到床邊,仔細溫柔地替猶在夢鄉中的女郎一件件穿好——

  在他未做出預設的心理暗示前,她是不會醒來的。

  包括自己在內,一切收拾停當後,天開語將腕上系著的紀牌取下,小心收藏在衣袋中,接著看瞭一眼通訊器那上面沒有一點訊號的顯示,這裡的遮罩實在是做得有夠封閉,最後將雙腿交錯跏跌,開始閉目行功瞭。

  不知過瞭多少時間,幾聲清脆的鈴聲將天開語從深沉的靜定中喚醒過來。

  睜開雙眼,在掃視一遍身邊的一切後,天開語的思潮立即盡數回湧,腦中思維在瞬間回到瞭現實當中來——哦,是“舞會”結束的時間到瞭!

  他輕緩地放開雙足,然後就著半空懸浮的狀態伸展瞭一下四肢,伴隨著“劈哩啪啦”一陣經絡骨節的脆響,從他的身體各處關節立時爆出閃爍不停的雪亮電芒,似乎整個人都被電荷包圍瞭一般!望著自己身體的異狀,天開語嘴角不禁浮現一絲傲然的微笑:若果這個情景被梵衣色,抑或是刀奪絳看到瞭,真不知他們會作如何感想——嘿嘿,爽,真個是爽啊!

  飄浮到床邊後,天開語落下身子,俯身湊近那一臉純真甜美的女郎,在她耳邊輕輕說瞭幾個字,立刻便見她渾身一震,緊接著身體便開始蠕動起來,再接著那兩扇纖長濃密的美麗睫毛也輕輕顫動;精巧纖薄的鼻翼微微翕動的同時,那雙寶石一般動人的眼眸終於開始一點一點地傾瀉出美麗的光輝來……

  真美。

  實在是太美瞭……

  天開語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女郎是自己今世所遇到的最美麗的女子,即使是心愛的雅兒,同她相比也略遜兩分。

  真是難以想像,梵衣色這些人渣究竟是從哪裡找到她的不過一切都不要緊瞭。

  因為從此以後,自己會盡所能地保護她、愛寵她,讓她遠離一切醜惡的嘴臉。

  “這個女子我要定瞭。”在舞池旁邊的一個密室裡,天開語對刀奪烽直言不諱地說道。

  “哦?先生真的這麼喜歡她嗎?”刀奪烽眉尾一揚,不置可否地反問道。

  天開語點點頭,語氣堅定地道:“不錯。”

  刀奪烽雙臂抱胸,望著他的眼睛瞇瞭起來,似在判斷他說話的可信度。稍頃,他重重一點頭,擎起一根食指抵著下巴,說道:“不過先生可不要忘瞭,如果你選定瞭她的話,可能就再也不能享受今後這樣的貨色瞭,這可是這種遊戲的規則,希望先生能想清楚。要知道,以後還會有很多這樣的機會哩!”

  天開語定定地看著他。

  對於刀奪烽抑或梵衣色這類人來說,權力永遠是他們不斷追求的目標。因為他們深知,隻要擁有瞭權力,便可以擁有這世間的一切——幾個玩物又算得瞭什麼?隻要有足夠的權力,他們便可以源源不斷地更換、嘗試更加鮮美的貨色!

  天開語前世裡也是這麼做的,因此他沒有留下後代——

  生命的無休止享樂早已經令真正酌愛從他們這類人的心靈信仰中徹底根除。

  不過現在他不會這麼做瞭。

  轉世的記憶令他重新認識瞭很多原先沒有註意到的東西。這其中最重要的兩樣便是對“愛”的體驗,以及對命運的思索。在這世上,他第一次切身體會到,這世上真的有人會為瞭愛而泣血,也知道瞭命運原來可以以另一種方式進行改造!

  既然感受到瞭被愛,那麼他無容置疑地學會瞭去愛、愛別人,既然體悟到瞭生命的無常,那他便要努力奮起與之抗爭!

  這些,才是今世的天開語要做的事情。

  從到無名島至今的這段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裡,他經歷的事情實在太多,也實在太精彩,他絕對不可以辜負這段美妙的經歷,他應當將這動人的經歷進一步譜寫延伸,直至達到最終的目的,那個不知道結局的目的——一逆轉天道!

  “是的,我就要她!”沉默過後,天開語再次堅定不移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