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被關押起來的一段時間,雲希瑤、費希然、古·托克、武元錚鐵等好友還時不時地來看望他,看他們擔憂的樣子,天開語反笑來安慰他們。看到天開語並沒有遭受打擊後表現出氣餒,這讓幾位好友多少有些心慰。
天開語倒也並沒有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他反而正好借這個少人打擾的機會回復一下體內消耗的能量。
他照常地打坐、用功、練氣。但讓他感到奇怪的是,無論他怎麼練,似乎體內的能量就總也提高不瞭,除瞭補回在晉測大會上消耗瞭的功力外,就再也無法增長一絲一毫。
難道是“意外之財不可得”?天開語覺得有些懊惱,媽的,不會是這樣吧。
正所謂是“屋漏偏逢連陰雨”,在連著兩個多月的練功無進展的境況下,他感覺身邊的人似乎也有瞭變化……
首先最明顯的就是雲希瑤。
記得剛開始的一段時間,她還經常偷空來看他,還偷偷摸摸給他帶好吃的。嘴裡老是嘰嘰呱呱地說以前學校的事兒,說他們兩個人的事兒,說費希然、古·托克、武元錚鐵等好友的事兒。但是,漸漸地,她開始少來瞭,就是來瞭也很少說他感興趣的事情,甚至有時候連費希然他們的事也支支吾吾的;倒是時常走神,有時還唱些他從未聽過的小調……
而費希然他們來的就更少瞭……
這一切都讓他產生一種說不出的焦躁。
這天在練完一趟真氣後,正感無聊的時候,武元錚鐵來瞭。
“錚鐵,你來瞭,太好瞭!我正想你們呢!”一見武元錚鐵,天開語忙高興地迎瞭直去,畢竟,又有半個月沒見著好友瞭。
“怎麼這次隔這麼久才來呀,是不是最近基地訓練太忙瞭?”武元錚鐵剛坐下,天開語就迫不及待地抓住他的手問道。
“不……不是……”武元錚鐵雖被天開語抓著手,卻是一臉的尷尬。
“那為什麼這麼久也不來看我呢?”天開語仍沉浸在見到好友的喜悅裡,沒註意武元錚鐵的表情。
“開語……今天我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武元錚鐵吞吞吐吐地道。
“什麼事?”天開語開始註意武元錚鐵講話的神情,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感覺,握著的手也不自覺松開瞭。
“咳!咳!”武元錚鐵幹咳瞭兩聲,似掩飾的道:“是……這樣的,以後……恐怕我們不能再來看你瞭!”說到這裡,他陡地站瞭起來,似轉身要走。
天開語一把抓住瞭他,沉聲道:“為什麼!”他的心裡已經隱隱有瞭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同時心中也泛起一股怒火。
“不為什麼!……你……你以後就會知道的!”武元錚鐵一下掙脫瞭天開語的拉扯。
天開語倒抽瞭一口冷氣,身子一頓,坐在瞭凳上,連喘好幾大口氣後才略略平復下來。他盡量用平靜的語調道:“那為什麼是你來告訴我,而不是希瑤呢?”
武元錚鐵豁地轉過身來,鼻息咻咻,突然用變瞭調的聲音道:“你還想著她幹什麼!她……她……”武元錚鐵的手緊緊攥成瞭拳頭,骨節都攥得發瞭白。
“什麼!”天開語差點跳起來,“她怎麼啦!”
武元錚鐵卻突然象泄瞭氣的皮球似的,頹然坐瞭下來,聲音也低瞭許多,帶著顫道:“開語,我們都知道你和雲希瑤的關系瞭,”
“那又怎樣?”天開語不解道。
“本來我們也以為你們會一直好下去,但……但這次晉測大會結束以後,卻有一個獲得第一名的叫其官的小子老纏著她……後來……後來那小子又說什麼他在軍部有人,說你打死瞭人要坐牢……後來……後來雲希瑤就慢慢地和那小子越走越近瞭……後來……”
“夠瞭!”天開語決然打斷瞭武元錚鐵的話,一股錐心的痛楚從心臟襲過。
他又深深呼吸瞭幾口氣,強抑住憤怒激蕩的心情,一個字一個字地道:“那你們呢?”
“我們……我們……那小子說,如果我們再和你接近的話,就向軍部報告,讓我們……”
“好瞭——”天開語揮揮手阻止他再說下去。不知怎的,他的心情忽然沒來由地平靜瞭下來,一種經歷瞭巨大痛苦後的平靜:“我明白瞭,我不會怪你們的。”他站起來,背向武元錚鐵,閉上瞭眼睛,兩行淚水緩緩滑落……
武元錚鐵似乎有些手足無措,隻好嚅嚅地道:“那……我走瞭……你自己保重瞭……”
聽著武元錚鐵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天開語明白,自己將走向另一條人生之路。
他感到一種恐慌,一種將他拖入萬丈深淵的恐慌。
他又想起瞭自己的輪回。是啊,在自己的輪回裡,是沒有同雲希瑤在一起呀,難道……是因為自己打亂瞭天道的正常運行,而讓自己既失去雲希瑤,又以坐牢做為懲罰麼?自己真的不能改變上天安排好的輪回的命運嗎?
天開語隻覺萬念俱灰,整個人頹然軟倒在床邊地上,似乎整個人的靈魂都在瞬間給抽光瞭,隻剩下一副空空的軀殼……
時間一天天地流逝,轉眼過瞭七天……
在這七天中,天開語就這樣地保持這種姿勢,兩眼無神地坐著,來給他送飯的人先兩天怕他不吃不喝弄壞瞭身子不好交差,還來勸他幾下催促他,見無效後便向上江報。卻不道得瞭個“隨他去”的指示,便也就懶得理會他。
就這樣又過瞭十來天……
在一無所知中,在一無所覺中,一種奇怪的感覺緩緩地、一絲一絲地從天開語的身體內部產生……
似乎是發生共鳴一般,天開語的身子開始沒來由地發熱、振動!
這種感覺將天開語從失神的狀態中喚醒過來。他註意到瞭身體的這種變化。但是,由於心靈的創傷,使他對這種變化漠然置之。
漸漸地……漸漸地……
終於,天開語很清晰地感覺到瞭一種召喚,一種無與倫比的愛的召喚!這種召喚使他很自然地投入其中——他的潛意識告訴他,這是大地的召喚!
在混混沌沌中,天開語順從地接受瞭這種召喚,在內心深處,他深深地感受到瞭大地那博大的胸懷和凝重無匹的力量。他感覺到,他的身體似乎已經不是他自己的,而正在同大地做著水乳交融的交流。他身體裡的能量正在同大地融合……
驀地,天開語從深深的禪道中驚醒,他終於悟到為何自己無論怎麼練都無法再提高一步修為的原因瞭。
他的力量來自雷電,來自大自然,來自宇宙,同本身努力後的結果相比,這種後天的有為實在太微不足道瞭。隻有真正地敞開心胸,放下一切,才能和這產生一切力量的本源發生共鳴,才能獲得真正的力量!
悟到這一關節,天開語的心靈一瞬間豁然開朗,曾經的輪回迷惑,情愛挫折也在那一瞬間被無形消散。他一心一意地沉浸在這力量的遊戲中去……
沒錯,和他體內磁性能量產生共鳴的,正是大地的磁性力場。
根據他學過的知識,他知道,越是密度大的物體,相對同體積來說其質量也就越大,物質內部蘊含的能量也就越大。因此,如果他要提升自己的磁性能量蘊藏的話,就必須使自己體內的細胞排列更為緊密有序。
這點難不倒他。由於能夠內視體內的一切細微變化,這使得這項改造工作變得相對輕松起來。
他細心地用意念調動身體內部的每一道流動的能量光,驅使它們有條理地分部分“壓縮”細胞。
第一輪的工作由於是第一次做,因此速度很慢,大約足足做瞭有一天的功夫才完成體內細胞的均勻壓縮。做完之後,很明顯地,他發現體內的那些能量光明亮瞭許多,而且運行的速度也快瞭許多,感覺隨著身體的第一輪改造,大地的磁性力場不斷受到體內磁性力量的吸引而加速地湧進瞭體內,並隨之轉化為流動的能量光貯留在體內。
第三輪的用功結束後,天開語欣喜地發現自己無論是精神還是力量都產生瞭質的變化,感覺上整個人似乎都變得密實瞭許多,而且各種感官的運用明顯地更加自如瞭。
他睜開雙眼,略用意念,便見到整個關押室黑暗的空間竟然變得一片通明,自己的軀體周圍光華四射!光華中五色流動,煞是好看。心中再一動念,那光華便倏地憑空消失,重新回歸體內。
天開語站起身來,抖抖衣服,稍事整理,便重又坐下,不同的是,這一回他坐的是標準的雙跏趺坐。
跏趺坐的效果立時便顯瞭出來。他感覺整個運功的速度都比之剛才的松散姿勢快瞭不少,很快地便又完成瞭三輪的細胞改造。這個時候,他內視看到身體各部位的脂肪也隨著細胞的壓縮、能量的轉化增長,逐漸地揉碎、分解、流失、燃燒,各部位的肌肉、血管、神經的細胞排列得更為緊密有序瞭。而皮下薄層已變得始終都有一層能量光在其中不停流動,護著內裡的肌體,一不留神,這層能量便溢出表皮,在皮膚表面形成一層淡淡的光暈……
就在他準備繼續進行第七輪的身體改造、能量汲取的時候,一線消耗過度的警告從身體產生。
天開語迅即檢查一下身體各部位,卻發現,原來由於這麼多天都沒有進食,身體內的物質已經消耗殆盡。由於細胞一味地壓縮而沒有增長,致命身體正常的生理生長受到瞭阻礙,從而導致新陳代謝的過程也受到瞭抑制。雖說經過這六輪的運功,身體內部產生的廢物越來越少,最後幾近於無,但是,天開語畢竟正處在一個生長發育的旺盛時期,體內的細胞因數仍然存在不斷生長的“促生”烙印,因此,身體便本能地產生瞭饑餓的信號。
既然感到瞭饑餓,就要吃飯。天開語停止瞭運功,站起身來,準備吃飯。卻發現,自己的跟前竟然擺放著六盤已經變質發黴的飯菜!
原來,在天開語受到打擊失神的那天,看守來送過飯後見他沒吃,就把新鮮的放下,把隔頓的收走瞭。但是後來又見他還是沒吃,就懶得再收,就索性把隔頓的也留下瞭,就這樣留瞭六頓後,得到瞭“隨他去”的指示,便幹脆碗也不來收瞭,就把這六頓未吃過的飯菜留在瞭房裡。時間一長,自然就變質瞭。
一股憤怒由心頭升起,天開語一把撲到門口,大聲叫道:“有人麼!快給我送飯!”卻不料連喚瞭十幾聲竟也無人應答。
天開語恨恨地一拳擂到門上,卻不道隻聽得“砰”的一聲,整個拳頭輕輕易易地穿過瞭門!
他一愣,迅即收回拳頭,將臉湊向門上去看。
但見堅固的合金材料鑄作的門已經被他的一拳轟出瞭一個大洞!
他不敢相信地用手摸瞭摸洞口的截斷邊緣,卻發現那洞口竟似有些被熔化的痕跡,兀自還有青煙絲絲冒出,看樣子還灼熱得很。
略一想,天開語便明白瞭其中的原因。那是因為他體內的能量雖是磁性能量,但由於是來自雷電,因此自然的就有瞭電的特性。既然是電,當然會產生高壓和高熱——尤其是和金屬相擊。
現在,天開語已經擁有瞭獲取源源不斷的能量的能力瞭,但是一絲彷惶也同時產生。
是啊,自己已經有很強大的力量瞭,但是,這種力量能給自己帶來什麼呢?能讓他同既定的命運抗爭嗎?除瞭用於武技搏擊,還能做什麼呢?
他在房間裡來回走動,低頭思索著。
對瞭!自己怎麼就把“怪老頭”的話給忘瞭呢?真不象話!如果不是他的話,自己何來如此強大的力量呢?
天開語都有些責備自己瞭。他連忙回到床前,重新坐下,思索著怪老頭的話。
“一切唯心……一切唯心……”
突地,天開語心頭一亮——萬法本源,一切唯心,無非就是說事物的本質其實都是虛幻,一切都是由人的心衍生而來的麼?
他想起瞭從前怪老頭給他說的一個故事。
那次,怪老頭問他:天開語呀,你說,這河裡的水是怎麼流的呀?
當時他說:河裡的水當然是從高往低、從上往下流的呀。
怪老頭又說:那你說,要是有河水從下往上、從低往高裡流呢?
他笑瞭,認為怪老頭在和他說笑話,就答道:這不可能呀,除非有機械把水往上抽呢。
怪老頭卻良久不言語,隻低著頭,象在沉思著什麼。好一會兒,就在天開語有些不耐煩的時候,他說話瞭:不是呀,開語。真有一個地方水是倒著流的呢!
他吃瞭一驚,不禁問道:那是什麼地方呀?
怪老頭沒有從正面回答他,卻反而長長籲瞭一口氣,充滿疲倦地道:開語呀,你知道麼,為什麼我們這個世界會有高山,有低谷;有高樓,平地嗎?
他不解地追問道:是為什麼呢?
閉著昏沉的濁眼,怪老頭給出瞭一個不知所雲的答案:是人的心不平呀!
那回的談話到此結束,怪老頭再也沒有說下去。而天開語那個時候被老頭的話給講懵瞭,竟也無言以對。
現在,天開語對老頭子的話已經頗有些心得瞭。是呀,人心不平,自然就會有不平的事情產生,這不是很自然、很正常的事情嗎?同樣的,天道不平,自然就有輪回,這不也是很正常的嗎?
一瞬間,天開語對自己的轉世輪回有瞭新的認識。既然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那麼就來看看,到底是輪回左右我,還是我超越輪回吧!
萬法本源,一切唯心。好吧,老子現在就把眼前這些個發黴變質的飯菜來“唯心”一把,把它們看作美味佳肴吧!
咦——真正這樣想瞭以後,這些東西果真不覺得如何的惡心瞭——雖然心中仍有點怪怪的。
裡外裡,天開語連扒帶刮地把桌上的東西一掃而空——唔,飽的感覺真好!
天開語開始瞭第七輪的“唯心什照”——在剛才吃飯的時候,他給自己練的這種心法取瞭這個名字。
這輪的“唯心什照”果然不同剛才幾輪。由於有瞭物質的補充,體內的細胞在他的觀照下,竟然迅速地成倍生長,很快地,他的肌肉便在他意念的調配下合乎比例地隆起膨脹,同時產生的多餘細胞又再次被進行壓縮、排列。至於那些發黴變質的飯菜,對他的腸胃來說,由於有能量的照護,竟輕易地被分解掉,其中的有毒物質更是在體內就被能量迅速蒸發幹凈瞭。
在能量的海洋裡繼續充瞭好一段時間電後,天開語才意猶未盡地回到現實的思想中。
就著“萬法本源,一切唯心”這一心法,天開語決定嘗試“唯心什照”的其他功用。
他首先將聽覺盡量地從他所在的房間向四周延伸。
比他預想的要快和清晰得多。天開語輕易地就把整個基地的各個角落聽瞭個遍。
他聽到瞭蟲兒的歡鳴聲,聽到瞭水流的流淌聲,也聽到瞭高低遠近不一的鼻鼾聲——原來現在竟是夜晚呀。
他繼續聽著……
忽然,他聽到瞭有人的對話聲!
他立即收束所有耳力,向產生對話聲的地方聽去。
竟是雪漫雅和別人的對話聲!
天開語不由自主地渾身一緊,更加大瞭註意力傾聽。
卻聽見雪漫雅在和一個他從未聽過的略帶沙啞的聲音的男人爭執著什麼。
從兩人的對話中,天開語感覺到他們這樣的爭執似乎已經進行瞭有好一會兒瞭。
隻聽雪漫雅似乎帶有憤怒的情緒道:“你們這麼做太卑鄙……為什麼不復檢!”
那沙啞聲音的男子蠻橫道:“做夢!軍部決不能讓這種事有回旋的餘地……”
雪漫雅道:“誰說的……事在人為,難道你們就這樣見死不救……”
沙啞的聲音的男子截斷道:“說過不可能就不可能!”
就這樣,天開語聽來聽去似乎感覺他們就在為一件事情爭辯,似乎為瞭一件需要軍部決斷的事情而爭執。
又聽一會兒,突然,兩個人的爭執停止瞭。天開語一怔,咦——怎麼,好象還沒有爭出結果呀,怎麼……
還未待他理出頭緒,卻聽現場似乎發生瞭變故!
他聽到雪漫雅驚叫道:“你……你想幹什麼?……你……你別胡來……啊~”
天開語頓時頭皮一麻,心道:怎麼?發生什麼事瞭,雪教官怎麼會這樣……
卻又聽到沙啞的聲音的男子獰笑道:“哼哼!現在這兒就隻剩下你我,你說我想幹什麼?……哈哈哈哈!怎麼?你的‘風雪飄搖’呢?你的‘血影飄香’呢?——哈哈哈哈——”
“赤武炎!你……你好卑鄙!你……你在水裡下瞭什麼……”雪漫雅喘息不已的聲音。
“也沒什麼,隻不過是一些讓你沒法兒動的小藥丸罷瞭——啊哈哈哈哈——”被叫做赤武炎的男子狂笑不止。
“你……你難道不怕被人聽見麼!”雪漫雅鼓足力氣喝道。
“怕?——對瞭,我好怕好怕哦~”赤武炎突地似真的害怕地低聲梟叫起來。
“那好!你趕緊把我放瞭,我或許會放過你……”雪漫雅似看到一線曙光地道。
“哈哈哈哈——一我真怕!真怕呀!——我怕不能把你玩得過癮呀!——哈哈哈哈——”赤武炎似見到世上最好笑的事情似的暴發出更加狂躁的笑聲!
“他媽的,這兒都是老子的人,你想人來救你——哼!門都沒有!——告訴你,你那個什麼‘烈燧陽’早他媽的被關起來瞭,看來再也別想翻身啦!——哼!想當初你倆可是親熱,可沒有想到也會有今天吧!——哈哈哈哈——”
“嗤嗤”幾聲裂帛的聲音。
“等等!”雪漫雅突急叫道。
“怎麼?還有什麼花樣?”赤武炎嘿嘿冷笑。
“不!……我想和你最後談個條件……”雪漫雅急喘不已道。
“什麼條件?老子不感興趣——”
“不!你聽我說——如果你答應這個條件,我就……就……”雪漫雅遲疑道。
“你就如何?”赤武炎依舊步步緊逼。
“我就順從地……任你怎麼亂來!”雪漫雅終於豁出去,不顧屈辱地道。
“哦?~說來聽聽?”赤武炎顯然產生瞭興趣。
“你想辦法,讓軍部重新審查一下當時事故發生時的即時影像記錄!我不相信天開語的行為是冒然的!”雪漫雅一口氣說出這些話後,顯然十分緊張,不知赤武炎會否答應,因此連呼吸都停止瞭。
天開語早聽得怒焰滔天!
若不是幾世的經驗提醒他不可莽撞,相信他會立即跳起來打破房門殺那些個畜牲養的!
在忿怒的同時,他理智地知道,自己這樣做不但於事無補,相反,還會牽連到雪漫雅。
怎麼辦……怎麼辦呢……
一閃念,他回想起瞭那次雷電貫頂的情形——他清楚地記得,當時他的元神出瞭靈竅,完全脫離瞭肉體的束縛飄浮在空中。
那麼,現在行不行呢?
他略一試,便大罵自己愚蠢。
原來,由於體內的龐大能量,他的身體早已沒有瞭所謂的竅穴的概念,已然成為渾然一體。他隻消略一凝神,動下念頭,便感覺自己輕易地就脫離瞭肉身,重現瞭雨天的一幕。
所不同的是,現他雖然也是元神離體,但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厚重踏實感,仿佛在虛空的自己同樣有無窮盡的力量似的一-雖然實際上他並不能看到虛空的自己,但就有這種感覺,而且這種力量的感覺來自下面自己的肉身。
天開語不再關註自己的新體驗,他認準方向,將元神意識迅速傳遞到雪漫雅和赤武炎的所在地!
天開語看到瞭世間最醜惡的畫面。
一個粗壯的身子正伏在雪漫雅雪白的嬌軀上不停地運動,兩隻粗糙的爪子正恣意蹂躪雪漫雅聖潔飽滿的乳房。
他畢竟來晚瞭!強奸的醜行已經發生!
一股抑制不住的怒火在瞬間淹沒瞭天開語的理智,他大吼一聲,對準那個幹得正歡的傢夥的頭顱就狠沖瞭下去!他期望自己的能量能夠擊爆眼前這顆狗頭!
奇跡並沒有發生。
但奇跡卻又發生瞭!
天開語發現,他並沒有如願地擊爆赤武炎的狗頭,但,卻發現一一件更讓他驚悸的事情——他居然變成瞭赤武炎。
天開語看到,眼前一具無限美好的胴體正被他壓在身下,而自己感覺似乎正深深地刺入那個深邃的甬道中……
天開語呆住瞭。他馬上明白發生瞭什麼事情——他的元神意識已經占據瞭赤武炎的軀殼,替代瞭赤武炎的存在。
天!這不會是真的吧!
現實終於讓天開語鎮定下來。是的,現在的他確實是赤武炎的身體瞭,但是他的意識卻仍然是天開語的。他似乎應該針對眼前的情況做點什麼。
由於天開語的沉思,赤武炎的身體停止瞭對雪漫雅的侵犯,不單如此,那原本深插在她體內的肉莖也迅速軟痿瞭下來,從時而滑瞭出來。
雪漫雅很敏感地察覺到瞭情況的突然變化。心中不覺詫異。因為她瞭解赤武炎的個性,知道他決不是那種見好就收的人,況且很明顯地,赤武炎並沒有完成最後的發泄。因此她對突如其來的停止有些驚詫——難道這人渣想玩些什麼別的花樣,還是……
她睜開瞭雙眼。
映入她眼簾的依舊是那副令她作嘔的男體……
——慢著!怎麼?有某種她感到熟悉的東西出現呢?
雪漫雅本能地望向赤武炎的雙眼——天呀,那雙眸子射出來的神光怎麼如此的熟悉呀……這是……
“雪教官,是我天開語……”雖然聲音仍然是赤武炎的聲音,但其中的語氣和感覺卻完全不一樣!
一陣悸動掠過雪漫雅的心房。她驚疑不定地道:“什麼!你是天開語?……你……你不是被關起來瞭嗎?”
天開語忙將自己如何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發,又如何元神脫體趕來等等原原本本地告訴瞭雪漫雅。就在敘述的同時,他也逐漸理清瞭思路,對眼前的情況有瞭一個把握。
雪漫雅聽完他的講述後,又是驚,又是喜,又是憂。驚的是天開語作為一個基地訓練的普通學員,竟然已經達到瞭元神出竅的功力層次;喜的是天開語的到來制止瞭赤武炎的惡行繼續下去;憂的是不知這種情形是好還是壞,能否真正解決這件事情。
正思忖著,卻見天開語壞壞的眼神盯著自己的胴體,不懷好意地笑著。不由一股羞意湧上心頭,連整個雪白豐滿的胴體都泛起瞭一層誘人的玫瑰紅……
突地,雪漫雅覺得胯下玉戶洞府一脹,一根灼熱粗硬的異物竟破肉而入,直插到瞭花徑的最深處!她沒來由地竟渾身一顫,一陣酥麻迅速傳遍全身,櫻唇也情不自禁地“呵唷”地嬌呼一聲,不知是痛苦還是舒服……
“你……開語~”雪漫雅忍不住顫聲呼道。
“怎麼?還痛嗎?”天開語停瞭停,關切道。
“不……不是的……”雪漫雅發出受到刺激的嬌喘,俏眸緊閉,雙頰緋紅。
話音未落,便再次遭到天開語的連續沖擊!直插得她嬌喘連連,一股股黏黏的液體也瀝瀝漉漉地從膣腔深處流瞭出來……
“噢~看!雪教官你流瞭好多水哦!”天開語怪笑道。
雪漫雅羞不可抑,偏身體真實感覺卻無法隱瞞她的內心感受——她不由想到,人的感覺真的很奇妙,同樣一副身體,但賦於瞭不同的靈魂後,卻產生瞭如此大的感官變化呀……
雪漫雅終克制不住想看一看小情郎的欲望,睜開瞭雙眸——高漲的情欲頃刻從高峰跌入谷底。
因為她又看到瞭赤武炎的醜惡嘴臉。
即管占據這副軀殼的是天開語的靈魂、思想,但真正再次面對這付令她憎恨的臉孔,她終是無法釋然。
“開語,停下來!快!求你快停下來!我不要這樣!”雪漫雅突然急促地叫道。
天開語同時感覺到瞭雪漫雅的變化。他立即停止瞭動作,訝然道:“怎麼瞭?這樣……”
“我不要這具身體占有我!”情急之牙,雪漫雅的聲音竟帶有瞭哭腔。
天開語立即忍著欲火將肉具抽瞭出來,卻見那肉莖上連帶出絲絲縷縷的體液……
“對不起……雪教官……我不該這樣……”天開語有些自責道。確實,他一看到雪漫雅成熟誘人的胴體就想上,完全忽略瞭她本人的感受。
環顧四周,天開語揀起雪漫雅的衣物,覆在她身上,歉聲道:“對不起,雪教官,我把你衣服給你——快穿上吧!”
“傻瓜……我要是能動,還會讓他……”雪漫雅又氣又急嗔道。
“哦!”天開語一拍腦袋:“不好意思,你喝瞭他下瞭藥的水……”
反正兩人已不是頭一回裸裎相見,因此,天開語替雪漫雅穿衣服的時候兩人之間倒也並不扭捏。
收拾完畢,天開語扶雪漫雅起來,靠坐在軟椅上,當然,一隻手還在她飽滿的酥胸上來回地摸捏——雪漫雅雖不願,但總歸要好一些,便也由他去瞭,隻是羞意仍佈滿雙頰。
天開語摸瞭一會兒,竟不自覺又沖動起來,正蠢蠢欲動的時候,卻聽雪漫雅道:“開語,你現在老是占據赤武炎的身體也不是辦法,能不能離開呀,我……總覺得這樣別扭……”
雪漫雅這麼一說,一下提醒瞭天開語,對呀,自己怎麼把剛才想好的做法給扔一邊瞭呢?真是該死!
他忙對雪漫雅松開怪手,道:“雪教官,你提醒我瞭,我正有一個辦法來解決這件事情呢。”
雪漫雅滿面的紅暈逐漸消退,聽瞭天開語的話倒也一喜,忙道:“是什麼辦法呀?”
天開語正要說,卻見雪漫雅急切凝望他的嬌癡模樣,不由心中一動,話到嘴邊變瞭:“那……我要是解決瞭,你怎麼謝我呢?雪——姐——”他有意把那兩個字拖長。
雪漫雅聞言臉兒又是一紅,故作鎮定道:“你想怎樣呢?”
天開語緊接道:“我要你永遠跟著我!”
雪漫雅心頭一顫,一臺頭,卻見一雙充滿深情的目光正深深望著她,似乎要看到她的心裡面去,心中又是一熱,忍不住脫口道:“你都已經把人傢都……”頓瞭頓,續道:“總之什麼都聽你瞭啦……”說完,顯是羞不可抑,紅霞飛面,又緊緊閉上瞭雙眸。
天開語聽瞭大喜,忍不住在她玉頰重重親瞭一口。
“都告訴你瞭現在不要瞭!”雪漫雅一皺眉頭,嗔道。
天開語一醒,忙用力打瞭自己一耳光,嘻笑道:“那我就狠狠地打這張臉的耳光!反正也不是我的,哈!”
雪漫雅聽瞭“撲哧”一笑,道:“好啦,快說說你的好辦法吧!”
原來,天開語的辦法是,利用自己元神侵體的機會,嘗試在赤武炎的頭腦中查找相關的資料,並針對得到的資料想出相應的辦法。
雪漫雅聽瞭覺得這種方法雖聽來比較玄,但卻也不妨試試。
當下天開語便驅使赤武炎的身體在雪漫雅旁邊坐起跏趺坐,閉目行動。
天開語元神向內一發動,便迅即捕捉到一絲不同於他的意識流的意念,他知道,這一定就是赤武炎的“神魂”瞭。
他緊緊抓住那一絲的消息,終於,在赤武炎的後腦神經一處隱蔽的地方找到瞭因受他強大的精神元神能量壓迫而萎縮起來的赤武炎的本來意識——換言之,就是這個原因,使得真正的赤武炎處於昏迷狀態。
既然發現瞭老巢,當然剩下的就是窮追猛打瞭!
天開語緩緩地將自己的意識能量包圍住赤武炎的意識團,然後一點一點地滲透剝離。由於能量的強大,不多時便完成瞭刺探、分析的工作。
經過探查,天開語終於發現幾點他認為對他們眼前情況有用的資料。
一是赤武炎迷倒雪漫雅的解藥就在身上;二是這間房子居然有即時錄影;三是赤武炎竟是負責“晉測事件”的核心人物之一;四是在他的腦子裡相關軍部內部的絕秘資料;五是赤武炎確實深愛著雪漫雅,烈燧陽是其情敵。
對於第四條資料,天開語自然是毫不客氣地據為已有;對於第五條資訊,他當然也不會去傻得告訴雪漫雅,去徒增她的煩惱——這是幾世經驗得出的結論;至於其餘三條資訊嘛,就是可以同雪漫雅共用的瞭!
天開語睜開眼睛,將三條資訊告訴瞭雪漫雅。
雪漫雅聽說有解藥後立即高興起來,待聽說赤武炎居然還把他的醜事記錄下來,不由怒罵一聲“無恥!”,並對天開語說出的第三條資訊進行思索。
天開語打斷她的思路,講出瞭自己對這件事情的處理方法——畢竟他自認為處事的經驗要比雪漫雅要高明得多!
天開語首先在身上找到解藥,給雪漫雅服下,在藥力發揮的時候,根據赤武炎腦子裡得到的資料,徑自到隔壁一間小房找到一個暗藏的設備,並從中取出小指粗細的一根記憶收起來;接下來的便是如何利用赤武炎的身份假傳軍令瞭。
看著天開語有條不紊地做著這一切,雪漫雅懷疑自己是否搞錯瞭,天開語不是她的學生——當然這不可能。但是天開語的表現實在不應該是一個年輕的大男孩可以做到的,他表現得太成熟瞭,連自己都自認無法做得那麼好。當然,這種感覺給她帶來的毫無疑問是積極的觀感,她甚至覺得和他在一起一點都不必有所謂的安全擔憂,她的芳心在不自覺中向天開語越靠越近……
在做完一切後,天開語並未就此罷手——這不符合他的做事風格,更不符合他現在的心情。他仔細地內視觀察瞭赤武炎的武功心法,探查他的真元流轉方式及路徑,然後輕易地用他的主導元神意識調動起赤武炎的全身經脈中的內力,將這些內力集中在體內猛地爆發——竟一下廢瞭赤武炎的全部武功!
雪漫雅在一旁已經恢復瞭行動的自由,在看到赤武炎的臉上及裸露的四肢突地漲大,青筋暴綻,正自驚疑不定時,卻又見整個身軀又急劇萎縮,接著便是軟軟地癱倒在地上,不由本能地關心問道:“開語!你……你不要緊吧……”
話音未落,突覺頭頂一脹,頭一暈,險些跌倒,還沒反應過來便聽到似乎從心裡傳來的聲音:“雪姐,我好得很!現在我要先走瞭!明天見分曉吧!”緊接著又是一陣輕松。定瞭定神,她才明白過來,哦,天開語剛才已經脫離瞭赤武炎的軀體,以心靈傳音和她打瞭聲招呼呢!
天開語回到思過室的時候,心情別提有多爽瞭,功也不練瞭,往床一躺睡瞭起來。
第二天陽光普照的時候,天開語接到瞭命令,從思過室釋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