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腦中仍是一片眩暈。白雪蓮勉強睜開雙目,隻見監獄換成瞭一間狹小的地牢,左右是兩間鐵柵隔開的囚室,長寬不過一人見方,地面一層水氣,濕漉漉潮氣逼人。這是獄裡私設的地牢,有瞭女犯就在這裡消遣,蓋籠一合,再大的聲響也傳不出去。
面前站著一個穿著官服的漢子,滿臉橫肉,正是獄吏閻羅望,他換瞭一副嘴臉,淫笑著在白雪蓮胸上捻瞭一把,「小賤人,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進來!今天我就讓你嘗嘗這大獄的厲害!」
白雪蓮玉臉漲紅,手一動才發現自己手腳都被鐵鏈鎖住,四肢大張地吊在半空,她翻腕擰住鐵鏈竭力一掙,拇指粗的鐵鉤居然被她拉得彎瞭。
閻羅望見狀捏緊拳頭,重重打在白雪蓮腹上。他海賊出身,手上力道極猛。
白雪蓮痛得擰緊眉頭,連呼吸都停住瞭。半晌,她顫抖著吸瞭口氣,恨聲罵道:「無恥匪類!不要臉的強盜!你們想幹什麼!」
一個猢猻似的獄卒湊過來道:「幹什麼?閻大人當然是要幹你瞭。」說著捏住白雪蓮的玉頰,把一隻麻核塞到她口中。
白雪蓮妙目圓睜,那人雖然穿著獄卒服色,但尖嘴猴腮,一條膀子還纏著繃帶,正是昨晚在杏花村調戲娘親的漢子!
看著白雪蓮嬌美的體態,閻羅望早已是欲火難耐,她手腳都被鎖著,也不必除下衣衫,抓住少女白色的外裙用力撕開,一手探到白雪蓮胯下,隔著衣物揉捏起來,淫笑道:「讓本官好生看看,羅霄派女弟子下邊是個什麼模樣……」
白雪蓮又羞又恨,心裡一急,淚水不由湧瞭出來,她太低估瞭這些人的卑鄙無恥,膽大妄為,此時有心說破自己的身份,也是難能。
閻羅望十指如鉤,抓住少女胯下的衣物,嗤的一聲撕得粉碎,露出裡面褻衣一角和白如霜雪的玉股。
「這羅霄派弟子,大腿根還真夠水嫩的。」
白雪蓮拚命扭動腰腿,可她兩腳都被鐵鏈鎖住,哪裡掩得住羞處。閻羅望抓住褻衣向上掀去,隻見桃紅的絲綢下是一片耀目的瑩白,少女小腹白滑如鏡,一叢烏亮的陰毛軟軟貼在腹下,粉嫩的腿縫間,兩片白嫩的軟肉並在一起,凝脂般柔滑。
閻羅望滿臉的橫肉放出光來,他瞇著眼,兩根粗黑的手指探到白雪蓮腹下,按住滑嫩的肉片往兩邊一分,一抹嬌羞的嫩紅頓時從少女玉股間冉冉綻放開來。
那隻玉戶還是純美的柔紅,外邊雪白,裡面兩片柔美的肉片微微翻開,底部細嫩的津口紅若丹渥,柔膩可喜。閻羅望禁不住抱住少女的腰胯,埋頭在她股間嘰嘰啾啾地吸吮起來。
堅硬的胡茬紮在嫩肉上,粗礪的唇舌在玉戶內四處攪動,從未被人碰觸的部位,此時卻讓一個無恥的獄吏抱住恣意親吻,白雪蓮又是恐懼又是惡心,還有無比的羞恥。他的唾液沾在下體,猶如骯臟的毒液,羞處嫩肉戰栗著收緊,又被舌頭粗暴地撥開。
白雪蓮直想尖叫,但她嘴裡塞瞭麻核,隻能無聲地淌著眼淚,一邊徒勞掙動身體。
半晌,閻羅望松開嘴,喘著氣道:「看看看看,羅霄派女弟子的小嫩屄怎麼樣?白揪揪,紅艷艷,香噴噴,水靈靈……真他媽絕瞭!」
說著閻羅望握住白雪蓮的膝彎往兩邊一分,把她雙腿掰得敞開,將少女嬌羞的秘處展示在眾人面前。
沾滿唾液的玉戶一片濕潤,在火光下散發出寶石般的光澤。嫩肉因為緊張而不停收縮,紅嫩的艷光隨之閃動,旁觀的獄卒喉結同時一動,不約同地吞瞭口吐沫。
劉辨機嘿嘿笑道:「果然是絕妙尤物。不知丹娘下面是個什麼俏模樣……」
從未示人的秘處突然之間展露在一群陌生男人面前,白雪蓮羞忿欲絕,聽到那個鼠須瘦子提到娘親,她腦中轟然一響,意識到瞭他們的企圖。
第一眼看到那四名漢子,白雪蓮就覺出異樣。四個人未帶行李,顯然不是過路客人,娘親說他們是山下人傢作工的,四人又都練過武功。神仙嶺除瞭杏花村一傢客棧,連戶人傢都沒有,哪裡會有四名會武的漢子常住?
看到那個猢猻似的漢子換上獄卒服色,白雪蓮心頭更是疑雲密佈,現在她終於明白過來,那四個人都是此地的獄卒,換瞭裝去客棧鬧事,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娘親身上。他們一計不成,又扮做衙役把自己捕來,處心積慮為的就是母女倆的美色。如此膽大妄為,哪裡還是官府中人?直是土匪行徑。
「還有那個玉蓮,嫩得滴水兒,把她們母女三個都弄過來……」鮑橫想到母女三個玉體橫陳,任人奸弄的艷態,又狠狠吞瞭口口水。
「白女俠八成還是個雛兒吧,」閻羅望在白雪蓮腿根捻瞭一把,眼珠一轉說道:「咱們自傢兄弟,我呢,癡長兩歲,這個頭籌就由我姓閻的拔瞭,剩下兩個兄弟們誰有功誰先拿,怎麼樣?」
周圍人一迭聲贊道:「閻大人果然是義氣過人……」
白雪蓮聽到這些無恥之徒像分貨物一樣,把她們母女三人分派下去,不由心下恨極,直掙得鐵鏈錚錚作響。
閻羅望亮出粗黑的陽具,站在白雪蓮腿間,獰笑著朝她股間挺去。白雪蓮極力掙紮,閻羅望不得不握住她的腰肢,忽然她腰間滑出一塊銅牌,鐺啷一聲掉在地上。
周圍剎那間安靜下來,怔瞭一會兒,閻羅望揀起銅牌,頓時機伶伶打瞭個冷戰,怒漲的陽具像被刀砍瞭一樣軟垂下來。
銅牌長兩寸,寬八分,正面鐫著一個朱紅的「捕」字,背面是幾行小字:刑部捕盜司,十八行省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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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閻羅望眼角的血管突突直跳。本來是密謀圖奸,竟然拿來個女俠;拿來個女俠倒也罷瞭,居然是羅霄派弟子;羅霄派弟子倒也罷瞭,可她居然竟然就會是刑部捕盜司的捕快!
「大人,」孫天羽又喚瞭一聲。
「怎麼辦?」閻羅望問周圍的人,也是問自己。這下麻煩可真大瞭。
原本他們打算迷倒瞭白雪蓮,大傢狠狠玩上幾日,然後殺人滅口。豺狼坡地處深山,神不知鬼不覺,就算羅霄派找上門來,他們也敢推拖。反正捕走白雪蓮時穿的是衙役服色,冒的是長寧縣衙門名號,隻說不知道,就讓羅霄派在這三省來回奔波,光是案牘往來,就能把他們跑死。
可白雪蓮是刑部捕盜司的人,那就大不一樣瞭。一個通行十八行省的捕快失蹤可非小事,一旦刑部追查下來,三省齊出,查到底非落到他們頭上不可!
劉辨機比瞭個殺的手勢,「把他們一傢都弄來!一個不留!全部滅口!」
孫天羽笑道:「劉爺,即使都滅瞭口,可捕盜司的人是在此失蹤的,終究還要查到我們頭上。況且還有那兩個過路人,萬一逃脫瞭,就是人證。」
孫天羽年紀輕輕,本來是山東人,功夫很看得過去,隻因為沒關系,才派到這裡當瞭獄卒,心思靈動,膽大心黑。聽到這番話,眾人都看瞭過來,「你有什麼主意?」
「要想扳倒刑部的人,除非安個罪名——」孫天羽看瞭周圍一圈,吐出兩個字:「謀反!」
謀反可是明律十宗大罪之首,隻要涉及謀反,誰都不敢沾邊。而且還一樁妙處,謀反重罪向來是誰捕誰問,直接呈報刑部,州府隻能協助,不能插手。若刑部要提到京城,僅一趟文書來回就需三個月,盡有時間從容應對。
可謀反這樣的大罪豈是說有就有?
「眼下正有個絕好的機會。」孫天羽傾瞭傾身子,「省內正在鬧白蓮教,連東廠的封公公都趕來平叛,各府都忙得不可開交,我們就找樁案由,往她身上一安……」
一席話說得眾人眼睛都亮瞭起來,對孫天羽刮目相看,這個年輕人,果然是心狠手辣。
「好!就按天羽說的辦!」閻羅望一拍桌子,「辨機!你這就去縣裡,看平遠境內有沒有白蓮逆匪!」
孫天羽笑道:「大人不必著急,眼前正有個由頭。當日在杏花村那兩人,卓二哥已經帶人追去瞭。追到瞭,咱們就逼取口供,畫押滅口;追不到,就說他們是白蓮逆匪,我們捉拿時被白雪蓮私縱……」
「好好好好!就這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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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村一片愁雲慘淡,雖然女兒說得篤定,但丹娘還是放心不下。她越想越是擔心,扔開待洗的衣物,撲在床上哭泣起來。
玉蓮也在自己房裡哭,英蓮見娘和姐姐都哭,也怕得直流眼淚。剛才那幾個公差兇惡得就像要吃人一樣,姐姐被他們帶走,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
白孝儒急得跺腳,見丹娘哭得傷心,他打起瞭精神,安慰道:「娘子,不用怕,乾坤朗朗,天日昭昭,官府循章辦事,絕不會胡來的。」
「雪蓮能有什麼罪過?一個姑娘傢,讓官府披枷帶鎖地帶瞭走?」
丹娘突然想起昨晚女兒說瞭半截的話——「娘,我現在是……」她一個姑娘傢,自己在外面闖蕩,究竟是做什麼的?
這一天,杏花村沒有開張,一傢人都在等雪蓮回來。到瞭傍晚,還不見雪蓮的人影,白孝儒再也坐不住瞭。他不顧天色已晚,執意要去縣裡打聽。
神仙嶺鄰著江西、福建、廣東三省,分屬長寧、武平、平遠三縣,那個年輕公差說是長寧縣衙,可長寧縣離此六七十裡,山路崎嶇難行,就是白天行走也頗為艱難,白孝儒偌大年紀,哪能走得?
丹娘拉住丈夫的手哭道:「這時辰怎麼能走山路,萬一你再有個長短,我們孤兒寡母可怎麼辦呢?」
白孝儒長嘆一聲,隻好放下褡褳,明日再作打算。
第二天天剛亮,白孝儒就啟程去瞭長寧。丹娘勉強起身梳理打扮,剛挽好髻兒,就聽到柴門一聲響動,昨天那幾名公差又闖瞭進來。丹娘駭得花容失色,攥著心迎瞭出去。
公差們也不言語,進門就四處亂搜。丹娘正沒理會處,卻見一個白面男子沖她笑瞭笑,正是昨天那個說話和氣的年輕衙役。
孫天羽態度仍是一般和氣,「不必擔心,我們都是公差,上有國法,下有人情,不會為難你們的。」
丹娘戰戰兢兢道:「這位大人,我傢雪蓮究竟犯瞭什麼事?」
孫天羽嘆道:「白雪蓮犯的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隻要如實說明,官府自然會從輕發落。」
這話說瞭等於沒說,但丹娘聽瞭卻是滿心感激,隻覺得這位公差是個絕頂的好人。
「我們這趟來呢,隻是奉命搜查白雪蓮的物品,不關你們的事。」孫天羽口氣愈發和善,「我看您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隻要把她的東西交出來,讓我們完瞭差事,也好在上峰面前替你們說話。」
昨晚獄裡幾人籌劃半夜,清早就趕到杏花村,想先把白雪蓮的隨身物品盡數取走,免得裡面有露出馬腳的物證。丹娘哪裡知道這些公差行事比土匪還陰險狠辣,不疑有它,一迭聲答應著引孫天羽進瞭客棧。
白雪蓮的物品絲毫未動,仍與她走時一樣。壁上懸著一把利劍,是她的隨身兵刃。除此之外,就隻有一個小小的包裹。
「私帶兵刃已經是違禁瞭。」孫天羽像對她解釋般低聲說道。
當時禁止百姓私挾兵器,連跑碼頭的都要有路引證明。丹娘心裡呯呯直跳,女兒在羅霄學的本來就是功夫,拿瞭劍回來她也沒放在心上。此時被孫天羽一提點,她也覺得不妥起來。
打開瞭包裹,隻見裡面放著兩錠大銀,上面印瞭泉印,分明是戶部鑄造的官錠。孫天羽知道這是刑部專撥的款項,臉上卻是一沉,「果然果然……」
丹娘心直跳到喉嚨裡,這五十兩一錠的官銀,平民百姓根本無從接觸,聽他的口氣,莫非女兒是盜瞭官庫?她想問又不敢,隻滿臉哀求地望著那個年輕人。
孫天羽欲言又止,隻搖頭嘆息,最後於心不忍地看瞭丹娘一眼,溫言道:「你莫要驚慌,此事還有回轉的餘地。我在衙門裡上下都熟……」
丹娘猶如抓住瞭救命稻草,感激涕零地說:「求您多費心瞭……」
孫天羽笑道:「這個自然。」他把銀錠納入懷中,包裹裡還有隻佈老虎,是雪蓮給弟弟買的玩具。此外隻有一封書信和一幾件換洗的衣服。孫天羽見書信上寫著,「廣東總捕吳大……」連忙掩住,再摸衣內,卻包著件硬硬的事物。翻開來,裡面是本發黃的冊子,上面題著:《羅霄混元氣》。
孫天羽眼角一跳,這混元氣是羅霄派的鎮派神功,威力驚人,竟然會在這裡遇上。他穩住心神,把書信和秘籍一並揣入懷中,拎著空空的包袱問道:「就這些瞭?還有嗎?」
丹娘想瞭下,慌忙從腕上褪下玉鐲,「還有這鐲子……是雪蓮送我的……」
這麼個美艷的婦人站在旁邊,孫天羽早已心癢難搔,他一把攥住丹娘皓如霜雪的玉腕,推讓道:「既然是女兒孝敬你的,你就留住好瞭,」順勢捻瞭幾把,又悄聲道:「可別告訴別人。」
丹娘感動得美目含淚,這會兒忽然想起來他說的「衙門裡上下都熟」是什麼意思,慌忙去取瞭銀兩塞到孫天羽手中,勉強笑瞭下,軟語道:「雪蓮不懂事,在裡面求您多照顧……」
她的五官本來生得美妙,此時強顏歡笑,眼中水汪汪的,紅唇輕顫,玉頰暈生,就是石人也要心動。
這個心自然是要費的。孫天羽略一推辭便收下瞭,說道:「白姑娘脾氣恁也暴燥,連公差也敢動手。但你放心,在裡面我會照應她。尊夫呢?」
「他……他去瞭縣裡……」
孫天羽心頭一緊,那迂夫子要闖到平遠可麻煩瞭,忙問道:「幾時回來?」
丹娘道:「今早去瞭長寧,傍晚才得回來。」
長寧、平遠隻一山之隔,但分屬兩省,互不來往。孫天羽略寬瞭心,囑咐道:「讓他別亂跑,此事內情甚多,你們不曉得裡面的利害,跑錯衙門隻會錯上加錯,吃虧的還是你們。」又安慰道:「放心,這邊萬事有我照應。」
他拿瞭包裹長劍出門,向衙役們道:「這是白雪蓮自己的事,不要打攪她傢裡人。贓物我已經取瞭,暫且先回衙門。」
等公差們走遠,丹娘緊繃的心事猛然一松,倒在椅中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