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岸海嘯的時候,並不是海神震怒。
而是白鳥的血淚零落下來。
看不到光,並不是日食。
而是白鳥低飛。
地脈將崩裂瞭,川流的是鮮血,天地蠢動,高處城市要墜落。
風勢這樣大,隻不過垂死掙紮的翅膀。
這鼓動的氣流,並不是雷鳴。
而是最後的絕叫。
當這些覆滅瞭,城市也歸為死亡。山峰草原都碎盡,堅韌的花兒也要凋痿。
「姐姐,你知道的。當這驚天的風勢衰竭瞭,即是天空城隕落的時候。」
生滅輪回,都是有數數的。
在蒼蘭勢當分娩的關頭,要有一幕高潮推波助瀾。
看見周生糜爛的肌膚和骨肉是觸目驚心的。曾幾何時,這是如此迷人的造物。
桫摩卻不曾嘆惋。這詭異的身軀,是另有蹊蹺的設定。因為他料定,蒼蘭必產下這嬰。
她將產下這嬰,再大的痛楚也大不過信念。
竟有鮮血從她腿間流落,貝玲達匍匐著,仰面,張口承接。有些偏落在它的人面,死氣陰冷的臉上,多出惟美點綴。
一對幾乎相似的面孔,她曾在宮廷觀望貝玲達的繪相。
在有生之年,貝玲達亦對蒼蘭報以親和微笑。
而它玩弄她的時候,無關這些記憶。欲火是會噬人的,伎倆淫巧。
桫摩用指尖撐開姐姐的肉壁,緊密環境。他反轉,她便搖撼。她搖撼,貝玲達就迎合她的節拍,遊離每處的敏感地帶。
「姬娜,我命你來加入。你要助這女子生出更詭異的高潮。」
他於是站在一邊,任這對異形玩弄姐姐。單是眉梢嘴角的輕顫,便令桫摩如醉如狂。
「啊……啊……」
呻吟在回蕩,舉動之間,蛛絲的網路為之牽動。
姬娜的蟲足有著鋒利的尖,在她腐壞的地方摸索。隻為刺激她疼痛。這疼痛是無濟於事的。但桫摩卻愛看她痛苦的表情。
貝玲達是淫巧的。
以蛇的身軀糾纏著她,冰冷的鱗片慢慢劃過下陰,又是別樣騷動。
繞過她的背,背上的蝶骨藏著悲劇的艷。這處延伸出一對翅膀,是高貴的。
是主人不讓它觸碰的。
它繞過她的背,軟舌舔著耳垂。發絲抿進嘴唇,細膩質感。
姬娜開始進犯她的乳房,它舔過的地方都留下冰涼的絲線。乳頭受刺,便挺立起來。姬娜繞著這裡畫圈,小心翼翼,惟恐傷及她隆起的腹。
她是必生這嬰的,無關罪孽和倫理。這非人的煉獄殺不死她的意志,但這嬰孩,是有期待的。她要看他,然後安然死去。
放低宿怨和善惡,前事與未來。就像一個行將死去的人母,對行將出世的嬰兒,如此眷戀的癡盼。在嬰兒的哭聲中,讓一切的翼望散盡,讓災難終結。
那些是非功罪、倫理道義,留待後人去唱。隻要流血的得以停止;瘋狂的可享寧靜;渾濁的變得清明;怨忿的漸歸平息。她是可以含笑的。
痛到痛極,亦是肉身的瓜葛。凡有人的各處,必有流血和罪,隻因肉身的欲望,不可磨滅。這十個月的凌遲,何等淒艷煎熬。荼毒。滅身。毒蝕。死火焚燒。唯一的慰藉是腹中孕育的孩。
兩隻妖物的騷,再次令她不支。
像是毒藥蠱惑,竟開始眷戀它們的撩動。
面頰又緋紅瞭,呻吟更無恐。陰道內這般火燒,無可救藥。
「啊……啊……桫……桫摩,我……唔……停……」
猛然間,貝玲達劇烈的吻她——
「唔……唔……」
它的手抬高她的下顎,撲食一樣吻她。像是歷經長久的饑餓。
姬娜用蜘蛛的八足抱緊她,身體懸空。它小小的乳房貼在她的子宮部位,柔軟又刁鉆的觸感。
分明有熱流從體內湧出來,即將分娩的女子,竟依然這樣淫糜。
腹腔脹痛,陰道愈落空虛。
妖蛇的吻霸道又淫巧,尖的長舌可以撩弄深層的火焰。
「姐姐,我想要我幹你嗎?」
蒼蘭是恥辱的,她無法回避姬娜的牽引。
它對準她的陰道,用她體內的汁液拉成絲線。
彷佛一切的欲望,都變一條條絲織。一端連著性器,一端含在妖魔口中。
妖魔一動,她就受動。
縱然稀薄的情欲,也被妖魔做成狂風暴雨。
撩弄著她的身軀,終會有更劇烈的反應。蒼蘭的身體先是像風箏,動靜難靜。隨著貝玲達的精妙手法和姬娜的花式變換,她開始風鈴。
桫摩並不去淫她。他所期望的正是如此。
「姐姐。你需要我插的時候,你要說出。」在蒼蘭的呻吟中,他不卑不亢,不驚不詫。
真當是微妙肉身。恥辱的淫事和刻骨的仇怨抵擋不住快感遍佈。
眾人是欲望生的,邪欲豐盛的墮落成魔。
而滅度瞭欲望的眾神,何苦定下許多規戒,意淫人間。
這悲劇的故事,源自某個卑鄙的執念,也源自她對大義的執著。
她先前不是這樣狼狽的,而今卻淫蕩的好似娼妓。
妖媚亂,天女喪。
一雙翅膀的奢侈,映對高聳的小腹。當一個女子懷孕的時候,你要凌辱她。
當她行將分娩,你要她懇求你插她。
因此這樣。桫摩,你當榮耀。
蒼蘭本是聖潔的,血脈本是親善的。
隻到諸行錯施的時刻,相續亂行。分明沒有男子接近她,她卻意亂神迷,兩隻詭異的妖,憑藉最原始的方式做亂。
「桫摩……唔……桫摩……」
姐姐開始念他的名。
扭動漂亮的臀,牽扯著結界束縛。私處對著他的方向,花朵般盛放。
陰莖像槍一樣揮出。
一線日光,照落兩對翅膀的動脈。
妖物的面龐,浮現陰森的狡笑。它們糾纏著蒼蘭肉身,荼毒魂靈。天下間冷艷的魑魅,毒蟲或蛇。
已死的淪為魔鬼的仆,是因嬴弱不爭。
而堅韌者的宿命,卻落在生不如死,無以超生的絕境。
那腹中的孩,將生瞭。
他並未淫她,是因耳邊的風嘯停止。隨即轟然一聲巨響,大地搖撼。
地震中,姬娜從蒼蘭身下掉落下來,從她陰道拉出光亮的長絲。
「啊啊……」
貝玲達盤纏在她腰際,舌尖還沾著粘稠的水液。
「城,隕落瞭。姐姐。我們的孩,將在這刻降生。」
雙手握在姐姐的翼,惟恐傷及。
地震停止,海嘯又再襲來。
「塔這樣高,境地是安全的。姐姐,你要安心分娩。」他斥退妖媚,直待她生產。
生產是劇痛的,痛過奸虐和腐蝕。她咬破瞭唇,血水流經,乳房依舊光鮮耀眼的溫潤。臀的優雅弧線,次次上翹和回落。
這樣堅韌的女子,劇痛中亦聲色美麗。
迦樓蒼蘭,她正用最後的信念完成最終的願。
她曾用萬死的堅決,捍衛國族的大義。姑息忍息,蒙受亂倫獸道。此刻她終於明白:大義可以教人無畏死亡;而你願茍且偷生,惟有掛念自己的胎兒。
鬼畜的凌辱中,她最後的生氣將耗怠盡,胎兒亦蠶食她的生命。
她寧願美妙的身體都糜爛,寧願屈服在曠日的奸虐,也是甘之如怡。
隻想望他一眼,看他的眼仁是否純清,翅膀是否純美。
在分娩的痛苦中,望見某處綺麗的虛空。
望見有白色的花,彎的月牙。永遠不會落地的翅膀,飛翔在狹長天空。
猶若幻視,猶若回光。
傳說看見這樣的光芒,死亡即會接近。死亡就像一簇羽毛的飛度,飄若飄零。而肉身的六覺便漸漸虛無。
又彷佛寬緩的白色河流,承托著舊日來生。連綿蕩漾,在混沌中見瞭天光。
子宮之內突然強烈抽搐,詳實而急促。
拋開魂靈和軀體,揮不去的母性本能。睜開眼來,回落現實視界——
妖媚匍匐蠢動,蛛絲交錯成詭異網路。桫摩的笑顏中,一具幼小生命,正從她體內破出。
看不見他的樣子,蒼蘭如此急切。擺動的身體並不是因為痛楚,而是翼盼的焦急。
嬰兒的小手,輕柔撫摩。她是可以感覺到的。那無力的、本能的需索。直至半身離開她的產道。
她可以看得到他。
蒼蘭竭盡全力眼望,灰紅的眼仁淒楚哀艷,恍如垂死的花開。
嬰兒分不清性別,卻是純美可人。他的一雙眼,張望著陌生世間,並無惶恐,隻含期待。清澈的淺淡灰色,又泛著一層嬰兒藍。
他有柔和的眉骨和顴,圓的面頰。
她當想到兒時的樣子。或者是桫摩,或者自己。
甘之如怡,縱然是亂倫的子。終究骨血延續。而這靜美的初嬰,在他的背,蝶骨,或曰龍骨,分明長著小小的羽翅。
我的孩。
終在某日,你當學會翱翔。而母親已無力捱過時光。你當自在飛翔,當在陽光之下行善。然而也當謹記苦難,忘卻國族和母親的屈辱。
因為這歷史,不當由你背負。
「桫摩……」蒼蘭耗盡最後的氣:「桫摩。你要善待他。他,是……你……你我的……孩。」
嬰兒的半個身軀已離開瞭母體,下肢尚在母體內。
他驚奇得張望著蒼蘭,她腐爛的各處,是他不嫌棄的。
在嬰兒粉嫩的小臉,笑的時候,酒窩即浮現出來。
「來……」
她伸出手,想要觸摸他,卻為蛛絲牽制。「桫……桫摩……求你……」她哀求著,希望松解。
在他淫她的時候,她不曾露出這樣的眼光。情欲煎熬的關頭,亦不曾這般乞求。
桫摩靜觀而已。
直待嬰兒整個出世,掉進他懷握。
嬰兒笑的時候,酒窩又浮現出來。而這笑容此刻竟變得詭異。即便兩隻妖媚都驚詫出離——
嬰兒的腰身以下竟是貝玲達一樣的蛇型,卻無鱗片。一團莫名的血肉,含糊不清。表面一層蜘蛛的絨毛,並有鮮艷的綠色膿液流溢,不知是子宮內的連帶還是自體分泌。
蛇型往下漸細,另一端竟連結著蒼蘭的臍帶!
「姐姐,你看見嗎?這是,你我的孩。」
「啊——」
蒼蘭的面孔都變成扭曲,如此淒厲慘叫,十方皆驚。
而這慘叫,並非悲劇的告終。
乃是噩夢序章。
嬰兒趴在桫摩的魔掌,如此依賴。伸出小舌,發出像海鳥一樣的叫聲。
分不清哭泣還是歡笑。
在他的耳內,溢出鮮綠色、粘稠的膿液,瞳仁亦籠罩這色的光。
他慢慢爬上蒼蘭的身體,順延她曼妙的曲線。停在乳房。
母性總歸是偉大的,即便是妖物,亦是十月的靈,血肉都相依。她不敢看他,卻不采取逃避姿態。她的乳汁本就是供給他的。她是必喂他的。
嬰兒想要的,卻非她的奶水。
他的牙,竟是與生俱來的。分明是在嘶咬,拉扯。半個乳房的血肉被他撕下來,掛在嘴角,血水洗面。
蒼蘭呆滯瞭,這巨大的驚怵超越承受的極至!
她無法慘叫或抗拒,無法動彈或掙紮,無法昏迷或死亡。
從未想過國破身敗,未想過親弟的奸淫。而她可以堅強存活,即便是孕。
更未想過真正撕碎她的,是她孕育的孩。
再無更淒慘的人禍。
嬰兒是饑餓的,她的肉,在被他吃。胸腔內找尋鮮活柔軟的臟器。母親的血用以沐浴。
她呆滯的,絕無一絲的表情。身體是腐壞和血光,一寸寸蠶食,在她的面龐泛瞭幽藍。
嬰兒蠢動,牽系母體搖晃。
姬娜和貝玲達托起她美妙的臀,分居左右。
「我的姐,你是不死的。每日每時,姬娜將用絲線織結你的脈絡。貝玲達的津液再造你的血肉。到夜間,我們的孩必會吃食你,以此維生。」
「我的姐,而我要日夜奸淫你。在你回復美艷的身體,降下刑罰。這刑罰是輪回不休的,你當謹記。」
蒼蘭竟是不死的。母嬰的臍帶相連,這本是同生共寄的軀。
「同生的,便落互相的殘害。我的姐,這是你我的孩,亦是你我的命中。」
這連綿不絕的事。
……
她還在他的抽插中擺動著身體,而每一次擺動卻給她極大的疼痛和快感。她甚至分不清哪樣多一點,她聽見內心深處那個聲音的呼召,那是清甜而空靈的聲音。
她還在扭送纖細的腰肢,收翹完美的臀。
她還在用翅膀懷抱弟弟的脊背。
而桫摩終於不支,激射出白濁。
他大聲的嚎呼,頓時背上那對黑色的蝙蝠翼又暴脹一倍,青筋畢露,遊走著恐怖的紋路。
他震開巨大的一對翼,背著夕照,飛向某處不知所蹤的長空。
殘陽如血。
美麗的貝玲達,蜷著蛇的身。它和姬娜一起,舔食殘餘的。令她腐爛的身體重歸曼妙,令她殘損的血肉重歸美好。
是在這之前與往後的度日。
那牽連臍帶的宿魔,寄生在她。
白晝裡都在安眠,隻待夜間吃食。
每當桫摩飛離的時候,即是日落的時辰。而夜幕初降,嬰孩醒轉,便是這夜的凌遲。
到日出之時,妖媚必來再造身軀。這身軀一天天愈發光鮮明媚,翅膀也滋養。這完好的身,是供奸淫和吃食的,再無其它。
蛛蛇爬行的時刻,學會冷眼對峙。抑或桫摩歸來奸她,憑他狂妄不可一世的姿態,身體可會浮躁。
這光線下,可見盤絲交峙的結界。蒼蘭禁束其間,無可救解。當以怎樣的方式,或在萬世的來世,剪破這永無絕期的施害,輪回煉獄。
愈美麗,愈無常。
灰是淪喪敗落,紅是淒艷焚燒。鬼畜氣場,超度忠貞。絕色的面龐,情欲火咒,不敵而亂。她不見自己的淫態,因為那淫態是供桫摩賞的。
她的軀體早已回復往日的漂亮。乳房、小腹、美臀和性器都是絕好。這是妖媚所妒忌的。桫摩以手撫摩或者擰捏,以充血的陰莖與她交合。妖媚迎上來,輔助她達到新的高潮。
肉身是禁錮的,縱然有羽翼也不得飛翔。而靈魂卻在高處。惟有陰戶虛空的時候,靈魂落回原地。這本是應當的。
在她的乳房上,粘著口水和精液。翻起白眼來,口鼻吹出濕熱的氣息。胸和臀蕩漾起優美的弧線。不去奸淫她,這些都是看不到的。
忍受著蟲蛇的淫禍和亂倫的加害,除此別無其他的方式。在劫難中,連死亡的權利都剝奪,竟無以涅盤。
嬰孩連著她的身體,以她的血肉為生。奸淫完畢之後,嬰孩必在時刻睜眼,隨後延她身體的曲線,一寸寸吞噬。
淚在此時,即會靜流。這一日日的血淚,連綿不絕,相續無常。
朱顏血的第六滴紅淚,於焉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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