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烏黑的天空,給火光映照得通紅,焚天巨炎,夾著大量灰燼,筆直地往上升去。
失火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袁傢堡,就在三刻鐘以前,一群武功極高的蒙面人,趁著堡主不在,殺進袁傢堡四處放火,與堡內高手發生激戰,直至堡主歸來。
侵入的敵人已被逐退,堡主率領十數名親信,在堡內巡視。堡主身材健壯,略有些肥胖,但襯著嘴上的八字須,深沉精湛的眼神,隻顯得威儀不凡,龍行虎步,更像一名來回沙場的大將軍。
所經之處仍有餘焰,但當堡主一行人行過,火焰像是給冰水澆下,盡數化做青煙裊裊。
隨行的傢丁、武師忙著清理屍體,這次來犯的敵人著實不少,領頭人的武功又高,堡內因此死傷甚多。
正當一行人繞到堡後花園,巡視將畢,尖銳的破風聲倏地響起,一名黑衣人自左側榕樹上撲下,人劍化做一道紫虹,分金裂石,將前阻侍衛斬成血粉,直向堡主射去。
「叛徒袁慰亭,今日替二哥報仇雪恨。」
毫無保留的攻勢,讓一眾隨行護衛盡皆動容。當今世上,擁有二十五重天力量便算一流高手,而這抱著必死決心的一劍,竟去到三十一重天的力量境界,足以躋身江湖二十高手的力量,要接下絕不容易。
隻是,這想法僅有一瞬,下一刻,堡主袁慰亭揚起左臂,兩指一並便將劍尖夾住。
「六弟,你我之間真的沒有選擇瞭嗎?」
「無恥奸賊,誰是你六弟。」黑衣人使勁前刺,卻是難進分寸,「唯一的選擇,就是用你的血來祭二哥。」
「那我隻好送你去見他瞭,念在兄弟情分,我會讓你死在你最敬重的絕招之下。」
袁慰亭朗聲吐氣,跟著便化指為拳,用的僅是二十五重天力量,但所用的招數卻足以彌補一切,一切!
「永別瞭,翰民,我的六弟。」
拳勁甫吐,黑衣人兩眼暴瞪,全身如遭電擊,驚慌慘叫。
「五限神拳……是他的五拳限……」話聲未完,整副身體血肉俱焚,成瞭一個大火球,痛嚎而亡,屍體沒幾下便給燒得乾凈。
後方親隨互望一眼,俱皆跪下,齊聲賀道:「恭賀慰帥神功大成,五限神拳天下無敵,當代無敵。」
袁慰亭「呵呵」大笑,目光望向在親隨之後,一名獨自站立的瘦子,笑道:「士禛,我這拳使得怎樣?」
「不好。」
「哦?卻是為何?」
「五限神拳威猛無儔,如果得其神髓,拳勁稍發受者化灰消逝。」瘦子毫不客氣地冷言道:「以慰帥目前的力量,尚不足以駕馭神拳,之所以能一招斃敵,隻是因為力量集中,若是他再多出一重天力量,慰帥已遭神拳反噬橫屍此地。」
嚴峻批評,讓地上的親隨直流冷汗,生怕這視人命如草芥的主人大發雷霆,那時也不用什麼化灰消逝,隻要將自己這一幹人的腦袋全都斬掉,那也夠受的。
袁慰亭沉默瞭一下,繼而哈哈大笑。
「哈哈……說的好,說的好,士禛,真是深得我心……」
受誇的一方並不領情,轉身離開在屋角。
袁慰亭止住瞭笑聲,先是看著瘦子離去的背影,再將目光瞥向跪地顫抖的眾人,最後望向適才黑衣人的屍堆餘塊,跟著,他負手而嘆。
「為何,總是愚蠢的人做著愚蠢的事,逼我不得不毀滅他們。而我現在身邊的,難道都是些不想瞭解我的人嗎?」
抬頭望天,有一句話是他沒說出口的。
「大哥,所謂的浩瀚神州,失去瞭大哥你,竟是如此無趣,也許,我那時真不該逼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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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袁堡二十裡外的關道上,一輛馬車快步疾行,執鞭的是一名十一二歲的男孩,面目清秀,肌膚白皙似雲,嘴唇不點而朱,加上那副掩不住倉皇的神情,若非眼神裡英氣偶現,真讓人幾乎錯認是位豆蔻女兒傢。
「娘,你好點瞭沒有,娘……」
男孩頻頻向車廂探問,好半晌之後,才有個低沉柔美的嗓音回答。
「好多瞭,竹兒,娘沒事瞭,你……不用擔心瞭。」
將馬車駛至路邊,男孩急躍入車廂,探視母親。車廂內,一名美貌婦人雲鬢散亂,面色蒼白,嘴角微有血絲,正是男孩的母親白潔梅。
在剛才的廝殺中,撤退之時,母親為瞭掩護自己,胸前給敵人劈瞭一掌,傷得不輕,男孩為此非常擔心,現在見到母親神情慘淡,更是心痛不已。
「娘,對不起,都是孩兒沒用,累您……」
「娘沒事,吃瞭師門秘藥再調息一下就沒事瞭,你不必太過擔心。」白潔梅安慰著兒子,忽然聲音哽咽,「隻是……可惜瞭你五叔、六叔,還有那麼多兄弟的命……我……真是……」
說到適才陣亡的叔伯,男孩宋鄉竹也是熱淚盈眶。
男孩的父親,宋覺仁,文武雙全,足智多謀,胸襟不凡,是江湖上一代奇男子,身為江北第一大幫「鴻門」的二當傢,海內馳名。
鴻門是前朝遺民所創,素來與當前的朝廷對立,因其勢力龐大,在各階層內盤根錯節,官府是既忌且懼。
傳至本代門主孫中武,其為人義薄雲天萬眾歸心,對外屢次主持武林正氣,更以自悟的絕世武功『五限神拳』,連挫海內外高手,威震天下,對內,與六名志同道合的好兄弟,結成七雄,廣納子弟,甚至密謀練兵,預備起事。
哪想到天有不測風雲,就在起事前夕,孫中武因一大失意事,心灰意懶,辭去所有職務,遠走海外,將門主之位傳予二弟宋覺仁,自此行蹤不明。而宋覺仁掌權未久,正欲有所行動,七雄之中的老三袁慰亭,與朝廷勾結,暗殺二哥宋覺仁,滅其親族;再借朝廷兵馬之力,殲滅鴻門異己,手段幹凈利落更不露形跡,將所有責任歸諸宮廷,如今不但身為鴻門門主,更是手握兵權的一方將領。
宋鄉竹與母親僥幸逃出滅門之禍,兩年多以來東奔西走,躲避追殺,今夜是與舊時七雄之中的兩人聯絡上。「點懺天筆」陳紹柏、「金陵墨劍」胡翰民,他們堅信二哥死因可疑,於是與袁慰亭鬧翻,離開鴻門,尋找宋傢母子,一夥人終於遇上,趁著袁慰亭外出,入袁傢堡殺人奪物。
本來一切進行得很順利,兩名硬手主將如入無人之境,怎知本應離此百裡遠的袁慰亭忽然出現,一招轟斃陳紹柏,更殺得眾人屍橫遍野。
白潔梅擦拭眼淚,道:「別說瞭,把你懷裡的錦盒拿出來吧,咱們這一次盜得此物,總也不算無功而返,將來孩兒你練成神功,誅殺這奸賊,就對得起你叔伯們的犧牲瞭。」
宋鄉竹點點頭,含淚從懷中取出一隻錦盒。這是當年孫中武將『五限神拳』絕學記載成冊,封於盒中,藏於鴻門總舵。錦盒被孫中武以神功密封,世間萬物俱難毀傷,開錦盒的鑰匙握於宋覺仁之手。宋覺仁亡故後,鑰匙一度失蹤,直至日前被鴻門殘餘子弟尋獲,眾人商議之後,決定趁袁慰亭外出時,入堡取盒。
袁慰亭武功之強,當代能與之較量者,不過三四人耳,環顧現下鴻門,孫中武不知去向,宋覺仁已歿,餘人更與之相距極遠,因此鴻門首腦將所有希望,全寄放在錦盒內的掌門神功。今晚損失慘重,但錦盒到手,就算有代價瞭。
白潔梅珍而重之地拿出卦形鑰匙,宋鄉竹將卦形放在盒上,緩緩轉開。錦盒內,一本書冊橫放其內,封面寫著『五拳限法』,左下角寫著『孫中武手書』。這令母子二人欣喜若狂,顧不得猶身在險地,連忙翻閱,但覺內中字句淺顯,修練不難,但要有大成,非得窮年累月之功。
這是意料中事,但兩人仍是覺得遺憾,希望有門短時間內便可練成的武功,早日誅殺仇人,一償血債。
「娘,您瞧這秘笈……」
白潔梅沉吟不語,她雖已嫁作人婦,當年卻也在江湖行走過,白梅仙子之名位列江湖鳳凰四仙之一,二十八重天的力量,更是鴻門裡的有數高手,武學的眼光自是不淺,但來回翻閱幾遍,仍是覺得為難,看得久瞭,胸口內傷隱然作痛。
「咳、咳」白潔梅掩上秘笈,迎著兒子期待的眼光,「竹兒,恐怕是要讓你失望瞭,秘笈沒錯,確實是你大伯的神功,但要能有所成就,起碼要七年苦修,至於說要殺那奸賊,恐怕……恐怕……」
宋鄉竹見母親神色慘淡,不敢多問,但仍是忍不住問道:「那大伯又花瞭多少時間呢?我聽說,大伯十五歲以前就能使用五限神拳……」
「你大伯文武全才,他那是胎裡帶的武學天才,咱們不必學他,要學也學不來。」白潔梅道:「我們母子躲進深山,狠心練上十年八年,娘相信邪不勝正,你爹的仇,終究是能報的,隻是……」
宋鄉竹知道母親的意思。聽說大伯曾將五限神拳的部份口訣,傳予六位結義兄弟想來袁慰亭也是會的,適才看他與陳五叔決戰,轟穿五叔腦袋的那記袖炮,竟有三十八重天力量的境界。自己如今不過十二重天,再練上十年,未必能破三十五重天,縱然與母親聯手也是無望,何況這十年中敵人若是再上層樓……
思索間,宋鄉竹把秘笈放回錦盒,忽然察覺盒底有異,幾下摸索,從盒底軟墊下,竟摸出瞭另一本小冊子。赤紅色的外皮,以篆體寫著『血影神功』,字跡怪異扭曲,看來妖異無比。打開一看,內裡僅僅記載三招,宋鄉竹大惑不解,將秘笈遞給母親。
白潔梅瞥見冊子名字,嬌軀頓時一顫,翻閱內文良久,之後她喃喃道:「錯不瞭,這是西域歡喜教的滅絕三式。」
「什麼是滅絕三式?」宋鄉竹疑惑,他聽過歡喜教的名頭,卻想不到大伯的錦盒裡會擺這東西。
「娘,其實也不是很清楚。」白潔梅緩道:「我曾聽你爹提過,世上有些武學,是耗盡人體的生命力來發招的,運功者可以在短時間之內,發揮出遠超平時的實力,但數擊過後,就力竭人亡,遇上練這種功夫的人,要特別小心。其中最要小心的,就是血影神功裡的滅絕三式。」
宋鄉竹想要再問,一張由血影神功秘笈裡飄出的絹紙,吸引瞭他的註意,撿起一看,上面以蠅頭小楷寫滿瞭字。
「滅絕三式,為歡喜教血影神功之極招,三式威力層疊,可迫發力量至四十五重天,毀天滅地,無敵不摧。惟此三式乃凝俱修練者元精為基,招發滅神,本人亦精枯血竭,用者慎之,慎之。」
這段話,看得宋鄉竹心兒狂跳,因為這就是他迫切需要的報仇良方,四十五重天力量,已接近傳說中五百年來無人修成的反引力境界,如果有這力量,必可輕易擊殺袁慰亭,一雪傢恨。
他還是個男孩,當然怕死,但如果犧牲能得到報仇的力量,他絕對願意付出這樣的犧牲。與母親對望一眼,發現她眼中也有著同樣的不安,宋鄉竹繼續往下讀。
「血影神功源自西域,循其陰陽調和之道,需得男女雙修,交頸纏股,共攝日月精華,歷經六次圓月虧盈而成。功成之日,女方八成精元盡為男子所吸納,並兩人功力於一身。然功力融合,首重血脈同源,若雙修二人血緣不同,則功力滯行無法調和,陰陽逆沖,輕則癱瘓,重則魂斷。故同修之侶,必得同脈之血親,惟此功創於西方蠻地,與中土倫理大相徑庭,縱使功成,亦陷於萬劫不復之地,嗚呼,蒼天為仁,何出此功?」
這番話一看,更是讓母子二人如遭五雷轟頂,心似擂鼓。江湖上雖然有所謂雙修之道,但因難以把持,淪為下乘,故凡雙修之術,皆為仁人君子所鄙視,交相唾棄,更何況秘笈中所要求的,不但要合體雙修,還必須是同源血親,這樣一來,豈不是……亂倫嗎?
突然間刺激過大,宋鄉竹連吸瞭幾口氣,斜眼瞥向母親,想看看她對此有何決議。
「妖法邪功,盡是污言穢語,練之無益,還是毀瞭吧!」說著,白潔梅將那張絹紙撕成粉碎,散出車窗,神色端莊,好像從沒看過那些字一樣。把兩本秘笈放回盒內,她緩聲道:「我們還沒脫離險地,要盡快趕路回安全的地方,竹兒,你去駕車,娘累瞭,讓娘在車廂裡休息一下好嗎?」
宋鄉竹不敢在多說什麼,仿佛逃避什麼似的,盡快離開車廂,到前座重擲馬鞭,開始行進,但腦海裡,剛才看到的語句卻盤桓來去,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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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連續幾天,母子二人離開河北,南歸湖南故居,躲避追緝。
一路上,兩人輪流駕車,宋鄉竹在母親督促下,把「五拳限法」背得滾瓜爛熟,再將秘笈燒毀,以防不測。至於血影神功,他不敢多看,僅是將秘笈妥善藏好。駕車時,他思索神功內容。
五拳限法:內載五限神拳,由鴻門「民拳」銳化出的蓋世拳招,共分五式。
血影神功:傳聞是歡喜教鎮教神功,然秘笈中僅記載滅絕三式,招招迫發最大潛能,與敵同亡。
宋鄉竹反復思考,皆覺首項武功強則強矣,但太過博大精深,不知何年何月方可功成。但若不照練,別說報仇,就連應付近日來官府追緝,都已倍感吃力。
想在短期內練成強絕功力,那唯有次項的血影神功瞭。可是,那除瞭可能讓自己犧牲生命,更代表自己與母親要……
「宋鄉竹,你一個堂堂的讀書人,怎麼能有這種齷齪念頭,你怎麼對得起爹娘,真是枉讀聖賢書瞭。」念頭一起,宋鄉竹羞愧不已,揮手便摑瞭自己幾下重耳光。
耳光打得面上劇痛,腦袋也直冒金星,宋鄉竹搖搖頭,把不該有的想法甩出腦外,一抬頭卻瞧見瞭車外母親的窈窕背影,心中不禁再次狂跳。
自從那日之後,白潔梅雖然行若無事,但從一些細微的動作,宋鄉竹知道娘親心裡也是困擾的。而且自己的心境也有改變,每次望著母親,總是不自主地想多看兩眼,也直至此刻,才忽然發覺娘親竟是那麼樣的美。
身為鴻門門主之子,宋鄉竹得盡門中年輕少女的青睞,這之中的佳麗貌美如花,但沒有一名比得過自己娘親。
昔日武林最美的鳳凰四仙之一——白梅仙子,歲月流逝並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跡,三十四歲的白潔梅隻更顯得成熟與嬌艷,容貌秀麗,肌膚雪嫩,奶尖臀圓,盈盈纖腰,完全看不出生兒育女的痕跡,反而增添瞭母性的柔媚,仿佛一朵盛放雪梅,正是女性最有魅力的時刻。
以前沒有往這方面想過,但現在,母親的一舉一動,常常令自己怦然心動。爹與娘自成親起便鶼鰈情深,形影不離,現在失去瞭爹,娘的心裡淒楚,正是需要其他男人安慰的時候……
「娘親,孩兒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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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兒莫若母,兒子心裡想的東西,白潔梅絕對感覺得到。
丈夫入土已將滿三年瞭,三年來,她含著悲傷將兒子帶大,還要教導兒子武功,躲避官府與仇人爪牙的追殺真是身心俱疲,如果不是母愛與夫妻情分支撐,早已挺不住瞭。
每當午夜,回想起丈夫的種種好處,淚水染濕枕頭。而不管平日如何以禮自持,到瞭夜裡,寂寞總是悄悄占據整副身軀,特別是想到與丈夫的耳鬢纏綿,如今獨抱孤枕,這樣一具正需丈夫雨露呵護的青春胴體,又怎麼會不搔癢難耐呢?
看著兒子一天天長大,身子變高,胳臂變粗,英氣漸露,每當見他裸著上身練武,神情專註,汗水淋漓,儼然就是亡夫的翻版,隻是那份猶勝女性的柔美,卻是自己骨肉的證明,血脈相系的感覺,總令自己心醉神搖,不能自制。
在兒子眼裡,自己是個慈母,為報傢仇,對他武功嚴厲督促,冷若冰霜,幾乎不近人情的苛刻;但他又怎知道,在嚴詞督導同時,娘親的腿根酸麻一片,濕得幾乎站不直腳瞭呢?兒子對自己有傾慕之心,這點早就曉得,但那不過是兒子對母親的慕孺之情。
可是那日翻閱秘笈之後,他的眼神就變瞭,變得像個陌生的年輕男子,在打量一個美麗少婦的眼光,癡戀、火熱而帶著欲望,但一與母親目光接交,立即慚愧地低下頭去,這些動作看在眼裡,聰慧如她,怎會察覺不到兒子的異狀呢?
竹兒,你可知道,你每一次的目光遊移,落在娘的身上,都像是火燒一樣地灼痛,更在娘的身體裡點瞭一把火,讓娘為你而夾緊雙腿。
竹兒,娘好高興,你是這麼樣地依戀著母親。可是,那是絕對不行的事情,你的父親、母親,還有眾多祖先,他們都是光明磊落的俠義之士,生前死後都受人敬重,娘絕不能讓有違倫常的罪孽發生,去玷污門楣,死後無顏見列祖列宗。
就算是為瞭報仇也不可以,如果,用這種齷齪的禽獸之舉來報仇,那又怎麼對得起你爹呢?你爹對娘的好,娘這一輩子都要為他守身如玉,終生作宋傢的寡婦。
長長地嘆瞭口氣,白潔梅驚覺,自己的氣息是如此灼燙,連身體最深處都為之火熱,可見這孽戀的情感有多麼誘惑。她默默向亡夫發誓自己必將知節守禮,睜開眼,天上繁星如眸,每一顆,都像是兒子閃亮的眼光,從各個角度,註視著自己身軀的每一寸。
「兒子,你要娘親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