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我在豪天帝國已經上瞭半個月的班瞭。
這期間,我接過很多位客人。有些需要上床,有些不需要。隻有跟安然那次沒有用過那個盒子裡的東西,其餘的都是主動為我戴好。
我其實很不喜歡被束縛的感覺。那種龜頭被塑料佈包裹的滋味真是難受。不過丫頭和客人都堅決要我戴,我隻好順從。
桃子說我是旺才。說我的生意真是出奇得好,可能是客人玩慣瞭奶油小生,見到我這種有心無膽,迷迷瞪瞪的感到新鮮。再說我床上的功夫也非一般,才上瞭十幾天班居然有瞭回頭客瞭!我想她是在誇獎我,樂的嘴都合不攏瞭。
半個月,我掙瞭差不多1萬塊,每次把大把的錢塞到丫頭懷裡的時候,丫頭都瞪大瞭眼睛看著我,桃子則一臉羨慕,說:「媽B的,我們女人就算接客,一次不過幾百塊,怎麼這些男人不光舒服瞭,還他媽的得錢也多,每次沒有兩三千都覺得丟人!怪卵瞭!」
我聽著很不舒服,拿我當什麼?雞嗎?就算我是男的,也不是公雞!要不是丫頭攔著我,早跟她翻臉瞭!
晚上跟丫頭一起到瞭豪天帝國,老男人見瞭我,臉皮都撮出一朵花來瞭。丫頭說,這幾天,他從我身上抽的油水也不少。我很不喜歡他。
已是晚上十點瞭,這裡的生活卻是剛剛開始。我很熟練地坐在酒吧旁邊,把煙盒放在打火機上面。現在我可以一次性就放成功,再也不用做第二次瞭。
我知道,旁邊的大廳裡,坐著很多我這樣的人,丫頭曾經跟我說過。我不去跟他們說話,他們也不來搭理我。
一個身材臃腫的女人走到我面前,拍瞭一下我的肩,道:「帥哥,一個人坐著多無聊,讓姐姐陪陪你吧?」
我看她大半夜的居然還戴著一副墨鏡,下樓梯也不怕摔著,露出的半張臉上長滿瞭紅豆,心裡一陣厭煩,把煙盒和打火機上上下下的翻轉著。
搖頭說道:「對不起,我在等人。」
這招是桃子教給我的,她說遇到你不喜歡的客人搭訕,你就玩煙盒,讓她以為是你不小心放錯瞭位置。胖女人果然惋惜地撇撇嘴,轉身走開瞭。
過瞭一會,老男人在我身邊經過,一個夥計追上他,說道:「老板,陳老板來瞭!」
老男人哦瞭一聲,道:「叫阿四去。」
夥計說:「阿四說肚子疼,去廁所瞭。」
「媽的!」老男人罵瞭一句,「那——」
夥計搖著頭說道:「老板沒用的。陳老板的愛好您又不是不知道,誰敢跟她玩啊?」
老男人又罵瞭一句,一抬頭正好看到我,笑瞭:「小寶,過來。」
「幹嗎?」我不情不願地走過去,他要不是老板,我根本懶得勒他。
老男人的笑容十分猥瑣,「小寶,給你一個掙大錢的機會你幹不幹?」
我一聽來瞭精神,道:「幹!」
老男人馬上哈哈大笑,拍著我的肩膀一邊摟著我一邊向前走,「有一個大客戶,你把她伺候舒服瞭,她會很慷慨的!別人呢都跟我搶這個機會,我不想給他們,我給你!」
我抓著老男人的手喊道:「謝謝老板!」
等見到那個大客戶的時候,我立馬後悔瞭。
這就是剛才給我搭訕的那個女人!
此時她正端坐在沙發上,淫笑著看著我:「跟我裝B!我就知道你是做這個的!」
我後退一步,低著頭對老男人說道:「我不做瞭,行嗎?」
老男人嘿嘿一笑,道:「你別忘瞭,她每次出手可夠你一個星期掙的!」
我猶豫瞭,我想起每次給丫頭錢時她那開心的樣子,那久違瞭的親切總會在那一剎那浮現出來,我一咬牙,狠心說道:「好,我做!」
大不瞭在床上我閉上眼睛!我心裡這樣想。
我確實閉上瞭眼睛。不過是胖女人用房間的毛巾幫我蒙上的。一進屋,她就叫我脫光衣服。我見過心急的,沒見過這麼心急的,我自己脫她還嫌不夠快,幹脆自己動手三兩下把我扯瞭個幹凈!
脫完瞭衣服,我以為她要我上床,沒想到卻讓我跪在地板上,圍著房間爬一圈!我說什麼都不答應,腿挺的直直的,就是不跪!正僵持著,一股冷風從背後襲來,「啪」得一聲,背上一陣火辣辣的痛!
我驚叫著跳瞭起來,一把扯下眼上的毛巾,胖女人拿著一個根皮帶站在我的身後,雙眼裡閃爍著興奮的綠光,像是一頭狼!在她第二次皮帶落在我身上的時候,我再也忍受不住瞭,一把將她推倒,怪叫著撿起自己的幾件衣服,沖出瞭房門。
當我衣衫不整地沖回大廳的時候,老男人剛剛掛斷瞭電話,看到我回來,走到我面前,冷冷說道:「回去!」
我搖搖頭,捂著背後的鞭痕說道:「她打我,我不去瞭!」
老男人眼光一縮,道:「打你幾下怎麼瞭?人傢又不是不給錢!得罪瞭她你以後甭想有好果子吃!回去!」
我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不去!不去!就是不去!」
老男人的臉色變瞭,沖旁邊的一個保安叫道:「叫禿子過來!把他帶到後面去!不識抬舉的東西!」
黑暗的包廂,我哆哆嗦嗦地站在一張沙發的前面。面前坐著兩個人,中間的是老男人,左邊是一個跟我一樣光頭的男人。我的身後卻有四個人,每人手裡拿著一根棍子。
我嚇得不住地顫抖,不知道他們要拿我怎麼樣。叫禿子的光頭叼著煙,一張嘴,語氣冰冷的讓我起瞭一身的雞皮疙瘩,「我再問你一遍,回去不回去?」
我想起剛才那個女人雙眼綠光的樣子,趕緊搖頭:「不回不回——」
「嗵!」背後被人用棍子重重一砸,我猛地向前一沖,摔倒在禿子前面的茶幾上,還沒等我站起來,禿子已經拿起茶幾上面的玻璃煙缸「嘩啦」一聲蓋在我的頭上!
我捂著腦袋趴倒在地板上,背上的重擊讓我喘不過氣,頭也昏昏沉沉如墜霧中,我想喊,剛一鼓氣,背上又被重跺瞭一腳!
血從額頭上流瞭下來,模糊瞭我的眼睛。眼前的情景讓我如同身處地獄,幾個青面獠牙的怪物張牙舞爪地包圍著我,那兇惡的面孔就現露在我的眼前,我嚇的大哭大叫:「丫頭!丫頭!快來救我!」
一個怪物沖上來對著我的面門就是一拳,我仰天「噗!」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後退著靠在瞭墻上。我抱著頭搖搖晃晃地躲閃著怪物不停的攻擊,意識越來越模糊,我想,我會死在這嗎?
門被打開瞭,一個身影沖瞭進來,撲到我面前緊緊抱住我:「老板,豹哥,不要再打瞭!他會死的!求你們別打他瞭!」
是丫頭!
我像看到瞭救星般把身體緊緊縮在她的懷裡,哭泣著叫道:「丫頭,好多怪物!好多妖怪打我!我好怕啊!」
丫頭把我摟在懷裡,同樣哭泣著向他們說道:「老板,他不能受刺激的!你饒瞭他吧!我求求你!」
在丫頭的安撫下,慢慢平息過來,縮在她的懷抱中無神地看著那幾個男人。
老男人用紙巾擦瞭擦手上的血跡,狠狠說道:「媽的,給臉不要臉!你以為自己是誰?你他媽就是一鴨子!明白嗎?牛郎!男妓!媽B的,你還以為你雞巴上貼金啊!老子讓你伺候誰你就得伺候誰!有錢給你就他媽給我燒香擺佛瞭,還他媽給我挑!操!你回不回去?!」
我有氣無力地搖搖頭,歪倒在丫頭的臂彎裡一邊吐著嘴裡的血絲,一邊喃喃說道:「我不去。我要回傢。我要跟丫頭在一起,我哪裡都不去!」
「媽的!還死硬!」禿子大罵一聲就想沖過來。
丫頭連忙護住我,叫道:「豹哥不要!老板不能再打瞭!讓我來,我來說!好嗎?」
老男人揮瞭揮手,讓圍在我身邊虎視眈眈的幾個人退開,看著手表對丫頭說道:「給你兩分鐘。」
丫頭的身上沾滿瞭我身上的血漬。我伸出手,顫抖著為她擦拭著衣服。丫頭坐在地板上,把我的頭放在她的腿上,用一塊毛巾溫柔的為我擦臉。
「丫頭,我想回傢。」我流著眼淚說道。
丫頭搖搖頭,「石頭,現在不能回去,那個陳老板我們得罪不起的!醫院又催藥費瞭,我已經向老板借過10萬瞭,現在他不肯再借給我瞭。如果我們不掙錢,姐姐的病就治不好,姐姐會死的!石頭,忍一個晚上,拿到這筆錢,醫院那邊就可以緩一緩瞭,明白嗎?」
我搖頭,又點頭,我不關心姐姐,我不認識她,可是丫頭叫我去,我就去!
我的心裡隻有丫頭!粉身碎骨都不怕,還怕挨打嗎?
洗幹凈身上的血跡,換瞭一身幹凈的衣服,丫頭親自為我戴好帽子,含著眼淚踮起腳尖在我的唇邊吻瞭一下,「石頭,對不起!」
我笑瞭,摸摸她的臉,轉身向電梯走去。
陳老板就在上面的房間等我,她該用什麼樣的方式折磨我呢?
電梯快要關閉的剎那,我伸手攔住轎門,「丫頭!」我對著電梯外面叫道。
丫頭抬起頭,紅著眼圈問我:「什麼?」
我指瞭指自己的心口,問道:「我,真的是鴨子嗎?」
丫頭的眼淚一下子流瞭出來,張瞭張嘴,沒有說話。電梯門已關,我看著門口反射著自己的影子,再一次問道:我真的是鴨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