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這一聲叫喊把我和阿如都嚇的不輕。阿如大氣提在胸口,我幾乎聽不到她的呼吸。平躺在地板上像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完全沒有瞭剛才婉轉承歡的樣子。我也好不到哪裡去,身體側躺,眼睛緊緊的閉著,分明感覺到有冷汗順著脊背的滑落下來,浸濕瞭剛剛還有點幹意的衣服。

  好大一會,居然再無動靜。我壯著膽子抬頭一看,差點沒笑出來。貓貓和丫頭抱在一起,鼻尖對著鼻尖,腿壓著腿。呼吸平穩,鼻息悠長,原來是說夢話!嚇死我瞭!

  低頭看看阿如還緊閉著眼睛,上衣因為剛才我手抽的匆忙而微卷著,露出一小塊白色的肚皮,可愛的肚臍像一隻大眼睛一樣盯著我,色心又起,爬下身子在她的肚臍上舔瞭一下。阿如哆嗦瞭一下,睜眼看我。我笑著在她耳邊說:「說夢話呢!」

  阿如起身看瞭一下,這才放心下來,手撫著胸口,說:「嚇死我瞭!嚇死我瞭!」

  我裝做安慰她的樣子,把手放在她的胸前揉搓著,實際上是在揩油。阿如一把把我的手撥開,在我耳邊說:「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趕緊過去睡回你原來的地方,讓她們醒瞭看見就不好瞭!」

  我嘆瞭口氣,正如我先前所預料的結局,我和阿如也就是這一次情緣。

  乖乖的回到貓貓的身邊,這次我在她的右邊躺下。我總不能把她倆拜開吧,這時候弄醒她們,無疑是自尋死路。看著面前的窈窕背影,我輕輕嘆瞭一口氣,貓貓,在夢中還叫著我的名字,而我,卻在一課鐘之前還爬在另一個女人的身上!有些愧疚,又有些傷感,貓貓,真的是可以跟我一生相伴的女孩嗎?我沒有信心,卻無法拒絕她。初入愛河的時候,我曾經認為跟我歡好過的女孩子一定是我的摯愛,我甚至憧憬著與她白頭偕老的樣子。可是後來,我一次又一次的感覺到:有些東西,你拿著當個事,對方還不以為然呢!肉體是肉體,靈魂歸靈魂,就像《生命不能承受之輕》的作者昆德拉說過的一句話:肉體和靈魂具有不可調和的兩重性!意思就是說:要做到靈肉合一是非常困難的!我相信我開始的時候可以是這個樣子,但現在你來問我,我做不到!

  那貓貓呢?她能做的到嗎?

  我把手放在貓貓的肩頭,輕輕的撫摩著她瘦鞘得肩膀。這個弱不禁風的女孩子,把一顆對愛情向往而神聖的心系在我的身上,我不知道是該榮幸,還是愧傷?

  我是被貓貓弄醒的。下午可能太累瞭,貓貓和丫頭打開電燈洗完涼,把衣服都洗瞭我還不知道。兩個小妮子一人站在我身體的一邊,一個捏著我的鼻子,一個摀住我的嘴巴,把我活活憋醒!

  我哭笑不得的看著她倆,要不是渾身酸痛的要命,早上去打她們倆個的屁股瞭。

  貓貓換上瞭睡衣,小臉因為剛剛沖涼的緣故,紅撲撲的煞是可愛。眼睛無意間掃過丫頭,剛剛睡醒的兄弟差一點又昂起頭來!

  看來是原來的衣服臟的沒法穿瞭,小丫頭幹脆穿著貓貓的睡裙,一條白色的小內褲在分開的裙叉中露瞭出來,內褲的中間已經略顯雛形,鼓鼓的一個小包。雪白的大腿還不經意的張開著,娘哎,這不是要老衲的命嘛!

  我摀住鼻子,一個鷂子翻身從地上爬起來,一溜煙沖進衛生間,隨手把門關上。看,流鼻血瞭吧!

  沖涼真舒服!一邊哼著小曲,一邊使勁的洗刷著自己的身體。想起下午的荒唐,我不由一陣心虛,千萬不能給貓貓留下把柄啊!對瞭,阿如呢?怎麼沒見到她?我沖外面的兩個人喊:「阿如呢?怎麼不見人瞭?」

  貓貓答道:「走瞭,都好大一會瞭,現在才問!」

  我放下心來,不過又想,怎麼走的?難道是穿著臟衣服走的?總不可能是光著屁股吧?一看桶裡剛洗凈得衣服堆裡露出一件黑色的乳罩,我心下恍然,不用說,肯定是洗涼後穿貓貓的衣服走的。想象著她拖著疲憊的身體,身體裡還殘留著我的精華,晚上又得應付自己的老公,我不由的嘿嘿一笑,心道:「兄弟,對不起撒,讓你戴瞭一回帽子哈!」

  美滋滋的沖完涼,把身體胡亂擦瞭一下,正想穿衣服的時候,我差點一頭撞墻上!衣服呢?地上堆積著剛換下來的臟衣服,墻壁上的掛鉤空空如也。我好像——沒拿衣服就進來瞭吧?怎麼這麼大意,現在咋辦?衣服臟的是肯定不能穿回去瞭,我盯著那條四角短褲,使瞭半天勁也沒有下起把它反穿過來的決心,那上面還有我下午的殘留,點點白癍湊成一個鬼臉,咧著大嘴沖著我笑。完瞭,隻好叫貓貓幫拿瞭。

  我對著門外叫道:「貓貓,恩、那個——幫我把床頭上的短褲拿過來!」一陣歡快的腳步聲傳來,看來是拿衣服去瞭,我躲在門的後面,心想:替人拿褲衩還有這麼開心的!聽著腳步聲近瞭,我把門稍微打開一條縫,正想接過遞進來的衣服,不料門直接就被大力的推開瞭,小個纖細的人影闖瞭進來,找瞭一圈沒找到我,回頭一看我光著屁股躲在門後,是丫頭!丫頭的眼睛停留在我的下體上,臉上的笑容凝固瞭,半晌才反應過來,把手中的短褲一扔,驚聲叫道:「啊!——流氓!」轉身飛也似的逃走瞭。

  我楞楞的看著地上的短褲,心裡甚是憋屈,「我流氓?我讓你進來的?看都讓你看瞭還說我流氓?」我氣急敗壞的穿上衣服,嘶聲喊道:「貓貓呢!」聲音居然尖利得變瞭形。

  丫頭在貓貓房間裡遠遠的喊道:「去樓下買啤酒瞭!」又喝?中午沒喝夠?我都有點怕這兩個小妮子瞭,怎麼比我還能喝?!

  穿著運動短褲大搖大擺的走瞭出去。丫頭躲在貓貓的房間不知道搞些什麼,我叫瞭半天都不肯出來。小丫頭,臉還嫩。有人敲門,我打開一看,貓貓雙手各拿著兩瓶啤酒站在門口。我皺著眉頭接過啤酒說道:「貓貓,你想灌醉我啊!」貓貓在我後面跟進來,笑著我:「我今天最大!我說喝就喝!我在傢過生日都沒這麼開心過!」我心想你當然說喝就喝瞭,中午一箱子啤酒,12瓶你頂多喝瞭一瓶半就倒瞭,三個小妮子總共喝瞭不到四瓶酒,剩下的全歸我瞭,害得我一下午老想上廁所!不過現在就四瓶,無所謂瞭。

  「丫頭呢?」貓貓站在客廳裡問我。我朝她的房間努努嘴。貓貓笑著進瞭房間。一會功夫和丫頭說說笑笑的走瞭出來。

  看到我站在跟前,小丫頭立即停止瞭說笑,臉上通紅,頭低低的不敢看我。貓貓在我後背一推,道:「去把上衣穿上!人傢還是小孩子,看到你這樣子多不好意思啊!」我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回房間,心裡嘟囔著:她哪是看我光著上身不好意思啊,她連我上下哥倆全看光瞭!我才不好意思呢!

  晚上隨便弄瞭幾個菜。中午吃得太多,現在還沒怎麼消化呢。貓貓一邊喝著啤酒,一邊說道:「石頭你知道嗎?我在傢裡從來不過生日!以前小的時候還過,無非是爸爸送我幾本書,媽媽也給我幾本書,一傢人坐在一起吃個飯,連啃德基都沒吃過,說不衛生,也沒營養。後來我幹脆不過瞭,住校,連生日那天都不回去。象今天這麼開心的,真是頭一次!我一定要把這份開心留得時間久一點!」

  我握著貓貓的手說:「貓貓,別怕,以後每年我都讓你這麼開開心心的過生日!」小丫頭在一旁啐道:「真肉麻!」我和貓貓相視一笑,手卻握得更緊瞭。

  吃完飯,三個人一起收拾桌子。貓貓突然問我:「石頭,不是有話筒嗎?今晚我們唱卡拉OK好不好?」我當然答應,急忙找齊瞭全套設備。鬱悶的是,兩個妮子居然不會唱歌!真是讓我大跌眼睛!半個小時裡,倆妮子唱瞭八遍《兩隻老虎》!不過說實在的,歌雖然唱的不怎麼樣,伴舞卻異常精彩。倆人醉態可鞠,都穿著睡衣,左搖右晃,胸前春光不時泄露出來,更要命的是,小丫頭居然沒穿內衣,我有幾次居然看到她粉色的乳頭!

  正在我鼻子發癢的時候,丫頭一下子把話筒塞到我懷裡,「哥,你唱!」貓貓也慫恿著我去唱,拗不過她們,隻好起身換瞭一張碟子,對著話筒唱瞭起來:

  這種感覺從來不曾有

  左右每天思緒

  每一次呼吸心被占據

  卻苦無厭

  是你讓我著瞭迷

  給瞭甜蜜又保持距離

  而你瀟灑來去玩愛情遊戲

  我一天天失去勇氣

  偏偏難又難忘記

  等等為你心有獨鍾

  因為愛過才知情多濃

  濃得發痛在心中痛全是感動

  我是真的真的與眾不同

  真正為你心有獨鍾

  因為有你世界變不同

  笑我太傻太蒙懂或愛得太重

  隻為相信我自己

  能永遠對你心有獨鍾

  一曲陳曉東的《心有獨鍾》唱的餘音繞梁,纏綿悱惻,自我感覺相當良好。說實話,我唱歌是得過獎的,雖然那隻是以前俺們單位組織的歌詠比賽,好歹也是個第一名,實力也是不可小覷。

  貓貓在我唱第一句的時候就似被點瞭穴,小丫頭也捂著嘴巴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一曲唱完,倆妮子居然忘瞭鼓掌!好久才反應過來,貓貓驚喜的拉著我的手說:「石頭,你唱歌好好聽啊!」丫頭更直接,幹脆蹦起來在我臉上親瞭一口,叫道:「哥,好聽!我今晚不走瞭,在這聽你一晚上唱歌!」

  什麼?唱一晚上?還不走瞭,那你睡哪?我一臉不快的看著貓貓,卻被丫頭逮瞭正著,白著眼問我:「怎麼?不歡迎嗎?」作勢要撲,我連忙滿臉堆笑,嘶聲大呼:歡迎歡迎!熱烈歡迎!